秦桑真的特别高兴。
从来没有过的高兴。
这一世,她没有那么要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肩头,把不好的事情瞒着奶奶和妹妹们。
也没有想要给她们遮挡住一切风雨,把她们养的像是娇室的花朵一样。
她的妹妹们看着家中巨变,知晓一切暗中的阴谋诡计,也伴着她的脚步一点点的打垮了秦振中一家,她们不再那么脆弱,也不再天真。
她们不是娇花经不住风雨,而是一棵在风雨中哪怕弯了腰,但却在经风雨后依然会挺直脊背的树。
她们自强自立,她们坚强不息。
这样的妹妹,一定会比那一世强。
她们有百折不挠的心性,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会迈过去,她们,一定比那一世要过的好许多。
秦雅、秦采和秦苹三个年岁稍长,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力,她们能够为自己的未来做主。
她们有了理想抱负,以后会不断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而秦绿和秦依还有秦薇三个人年纪还小,秦桑想着慢慢的培养,然后找到她们感兴趣的事情。
不过,秦桑想着秦依以后大概会想当一个演员吧。
毕竟,她一个小小的孩子对于演戏那么有热忱,而且还演什么像什么,最关键的是,她自己琢磨出了一点口技的技巧,这样的天份,这样的喜爱叫秦桑都舍不得扼杀。
秦桑笑着转过身看着沈宜。
她慢慢走到沈宜身边,伸手环住沈宜:“奶奶,我很高兴。”
沈宜笑着,眼里却流着泪:“我也很高兴,真的。”
她抱了抱秦桑,又过去一一的抱了秦雅和秦采还有秦苹:“你们都是好孩子,奶奶为有你们这样的孩子而自豪骄傲。”
这一天,秦家并没有因为突出其来的有着别样心思的陌生人闯入而慌乱惊怒。
也没有因为躲在暗处的不知名的敌人而惊慌失措。
她们信心百倍的挺直了脊背想要迎战。
这一天,秦桑姐妹们的心无限的贴近。
秦桑觉得,有这么一天,有这么样的亲人,她就算是染黑了心,就算是做尽坏事,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守护住。
这一夜,秦桑没有修炼,而是早早的安心的睡下。
她睡的很沉,没有做梦,早起在晨光中醒过来,秦桑嘴角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吃早饭的时候,秦桑跟沈宜说:“奶,我们收拾好了去县城吧。”
呃?
沈宜不解:“不是说要等月萦草成熟吗?”
“不用等了。”秦桑笑的欢喜:“我找到了房子,带院子的那种,我们搬过去一样可以在夜里守着月萦草。”
沈宜还有些拿不准主意。
秦桑就说:“到了县城,才可以让小雅她们快速的成长,小雅想成为医生,小采想参军,我们现在就要准备起来。”
为着孙女,沈宜很干脆的同意了搬家。
她虽然舍不得住了这么多年的家,也舍不得村子里的一些亲戚朋友,可在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这七个孙女,为了孙女们,她什么都是舍得的。
秦桑吃过早饭就去了化肥厂。
她利用在化肥厂的这几天,把好几台机器都改造了一番,提高了生产效率,另外,还帮化肥厂整理了一些有用的资料。
在秦桑回到拖拉机厂的那一天,沈宜带着孩子们搬到了县城。
县城的房子已经租好,并且秦桑利用晚上的时间也收拾好了。
沈宜她们找了村子里的牛车,装上被褥衣物之类的东西到了县城,看到收拾的利利落落的宅子,沈宜才真正安下心来。
秦桑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把月萦草安置好,然后才开始搬东西,分配房间。
几个孩子心疼沈宜,最小的秦薇在晚上的时候都是大家轮流照顾的。
这会儿也一样,沈宜自己住了一间屋子,她白天照顾秦薇,晚上是秦桑姐妹轮着陪伴秦薇。
而秦桑因为要工作,也是自己一间房。
秦雅和秦绿一间屋子,秦采、秦苹和秦依则住了最大的那间房。
把房间分配好,又把锅碗等物拿到厨房,还有带来的米粮和肉菜之类的也放好,才算真正安顿下来。
紧接着,秦桑又托人帮秦采、秦苹和秦绿、秦依办了转学的手续,把她们转到县城来上学。
等把这些事情做完,已经是好多天之后了。
秦桑忙起来好多事情都抛到脑后。
她根本没有想到在县城的某个小院中,还有人想她想的心都快空了。
简西城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望着渐沉的天空,眼中空茫一片。
他的眼神沉下来,渐渐变的冰冷起来。
他身旁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冷了,他看都没看,只是一直望着大门的方向。
眼看着天色就要真正的暗下来,简西城才起身。
夜风有些凉,简西城还是穿着白衣黑裤,他身上穿的单薄,早些时候,他是觉不出冷的。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寒意。
看着桌上用精美的瓷器盛着的饭菜,简西城嘴角勾起一个嘲讽般的笑。
在期待什么呢?
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温暖,难道这些年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端起那些瓷器,简西城朝垃圾筒走去。
只是,他才走了几步,就听到浅浅的笑声:“喂…我饿着呢。”
简西城猛然回身,就看到墙头上探出来的脑袋。
“走大门。”
他把饭菜放回桌上,放置的时候,因为激动手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门被推开,秦桑穿着白衣黑裤背着那个浅色的包走进来。
她脸上带着笑,可这笑一点都不甜,简西城觉得她笑的挺苦的。
而且,秦桑眼中是疲惫和哀伤,她虽然尽力在遮掩,可简西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秦桑快步走到简西城身旁,脸上带着笑,抬头去看他。
简西城皱眉,下意识的躲开。
秦桑装作没有意识到,低头闻了闻满桌的饭菜:“好香,让我更饿了。”
她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
结果,还没有动筷,筷子就被简西城给抢了。
秦桑抬头,眼中有些受伤。
“凉了。”简西城冷冷的扔下两个字,端起盘子就走:“倒了重做吧。”
“别。”秦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啪的一声,简西城手中的盘子掉到青砖地上,摔成了粉碎。
秦桑看到地上瓷器的碎片,再抬头的时候,原先黑白分明的眼中写满了伤怀,就好像…也像那精美的瓷器被摔碎了一样,眼中虽然盛满了星光,可还是叫人揪的心都有些疼。
“别讨厌我,好吗?”
秦桑几乎哀求,问完了,她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忍着什么。
随后,她又笑了,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瓷片。
简西城没有动,就这么站着看她缩成小小的一团,一点点的把碎瓷片捡起来。
她捡的很慢,也很小心。
她身体缩了起来,身上的哀伤就又透了出来,哀伤很浓重,重到简西城觉得心里也跟着特别的不好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蹲下身体。
简西城身形高大,蹲下来的时候就有些局促,让他的长手长腿显的无处安放。
他看到秦桑捡起瓷片,细细碎碎的都不放过,捡起瓷片的时候,她眼中有泪水掉落在手指尖上。
那滴泪水也似乎是掉到了简西城的心中,让他的心发烫。
他伸了伸手,想帮秦桑抹去眼中的泪水,可想到什么,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秦桑松手,捡起来的瓷片又洒落到地上。
她猛然间转身,一把就抱住了简西城。
简西城身体在瞬间僵硬,几乎在同时就要推开秦桑。
“让我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秦桑的声音闷闷的,让简西城的身体更加僵硬,可偏偏,他就再也推不开,也不想再推开她了。
第八十一章 动情
秦桑说到做到,真的只是抱了一下。
等她松开手的时候,身上的哀伤已经收敛的干干净净。
她白皙通透的脸上又挂上明媚甜美的笑。
简西城低头,看看自己空出来的怀抱,有几分失落。
“我…”
秦桑站起来,一直在斟酌小心的说话:“马上就走。”
简西城跟着站起来,定定的望着秦桑。
“有个人告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抱一下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心情就会好了。”
秦桑吸了吸鼻子,有点不敢看简西城,她的小脸通红一片,看起来就像是蜜糖一样可口:“我原来还不信,现在相信了。”
她抬头,浅浅的笑着:“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简西城看着她,他发现秦桑原先黑白分明的眼中多了些红血丝,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干净通透的,且里边倒映着他的身影。
那一刻,简西城的心被猛烈的撞击。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又有什么东西在重组。
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可他知道,这一刻,他想伸手把这个女孩子搂在怀里,小心的帮她挡住所有的忧愁和伤害。
秦桑…这个女孩子应该一直明媚而张扬的笑着。
就如初见到她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比三月的春风更醉人。
“我真的走了。”
秦桑转过身,慢慢的一点点的往门口走去。
她走了好久,走的肩膀都垂了下来,才听到简西城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秦桑猛的回身,脸上写满了惊喜。
简西城转过身,扔下一句话:“等着。”
他进了屋,又极其快速的出来,等他再次站到秦桑面前的时候,他张开的手掌心里放了一把黄铜的钥匙。
呃?
秦桑不明所以的看着简西城。
“以后别爬墙了。”
简西城看着秦桑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哦!”秦桑轻轻点头,还是那么傻乎乎的,却出奇的蠢萌可爱,可爱的简西城都想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
她伸手拿过钥匙,紧紧的攥在手心:“我会收好的。”
她抬头,望着简西城的时候,眼中盛满了喜悦:“我会编一根很结实的绳子穿好它,会挂到脖了上,把它贴着心口放好。”
最后那几个字,秦桑说的挺慢,那个好字似是呢喃着说出来的,又有几分叹息的意思,说的很轻,可却在简西城心上一击即中。
简西城的心不争气的快速跳动。
几乎就要跳出胸口似的剧烈。
他身上发热发烫,耳畔一片通红。
“随便你。”
简西城看都不敢看秦桑,转过身逃也似的奔回屋中。
秦桑看看黑着的没有亮起灯光的屋子,嘴角隐隐透出一丝笑意来。
不管再坚硬的冰,只要她坚持,总有融化的一日。
秦桑望着简西城卧室窗口的方向痴痴的说了一句:“简西城,我是不是挺不争气的,我怎么越来越喜欢你了?”
简西城才进屋,耳尖的听到这句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就觉得身上烫的惊人,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身体的某个地方也起了反应。
该死的,那么不争气。
他不敢开灯,就站在黑暗中努力克制。
等了好久,简西城才开了灯,他再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了秦桑的身影。
而餐桌上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桌子也擦拭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
桌子上放了一张素色的信纸,上面用一个桃木刻的小人压住。
简西城拿起那个桃木小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缩小版的秦桑。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刻的,雕工真的十分出众,将秦桑刻的很是传神。
看了一会儿小人,简西城又拿起信纸,上面是一行字,字体洒脱有力,透纸而出:喜欢你,成了病,却又,情愿无药可医。
这话张扬又露骨。
简西城拿着信纸,手在微微颤抖,脸颊更是烫的惊人,心中一阵甜一阵酸,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见过有人这么大胆,敢这样直白的表抒心胸。
半晌,简西城把信纸拆起来,妥善的安置在上衣的口袋中,那个最贴近心房的地方。
长这么大,简西城少有的感觉到了快乐。
那种心都被填满的甜蜜,还有畅快的高兴的感觉。
这种快乐叫他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摸摸放信纸的地方,从心底深处有一种酥酥麻麻的,叫他快慰极了的感觉传出来,这种陌生的感受让简西城都快要沉醉其中了。
秦桑从小院里出来,走在已经黑暗下来的街道中,她走的不紧不慢,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叫她的心沉沉的。
刚才在简西城面前那样做戏,秦桑显的欢喜又轻快,可从那里出来之后,她的心就沉了下来。
秦桑感觉自己撩的太过火了。
简西城好像是…对她动了一点真情。
这可怎么办呢?
秦桑有些发愁。
那种看着禁欲的冷漠的,其实骨子里又纯情的男人真要动起情来,绝对是飞蛾扑火惊天动地一般的存在。
那样的人要么不动情,要么动了情就是一生一世,可以付出一切的疯狂。
秦桑皱眉,他要真的情难自禁了,将来可怎么甩得掉呢?
她抓了抓头发,真是愁死人了,早知道,那时候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上了他的人得了。
可是…
秦桑又想着,她想直接上,可却没有那个能力啊,那时候她的身体太过虚弱,简直是要靠简西城身上的阳煞之气来救命的,怎么能够…也根本用不了强的。
算了,秦桑叹了口气,先就这么着吧,走一步算一步。
又走了一段路,秦桑开始琢磨起来。
原先她已经想好了将来甩掉简西城的办法,可现在想想,这个办法也不妥当,得再琢磨一下了。
简西城回到屋里就给谢丛打电话。
“秦同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丛愣了一下,随后努力回想:“是…前段时间秦振中行刑,秦桑帮忙收尸,同一天,大河村的兰家找到秦家,兰家的老太太跑过去认亲,说秦同志的母亲是她的女儿…”
简西城静静的听完方开口:“查的如何?是或不是?”
谢丛小心的回道:“是,兰老太太说的没错,葛红的确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并非像她说的那样是吃不起饭才不得已送了人,而是…”
“说。”简西城的声音冰冰冷冷,叫谢丛都忍不住想打个寒战。
“兰家以前的家境很好,只是兰家所有的人都是重男轻女,葛红是兰老太太的第二个女儿,因为盼着生儿子,所以生下来就不受待见,兰老太太看都没看一眼,后来…葛红生了场病,大概是觉得她活着太费钱了,就给抱出去扔了。”
谢丛把查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简西城听。
他讲完,就听到简西城冷笑的声音:“倒真是无情的很。”
挂掉电话,简西城低声道:“难怪呢。”
是啊,难怪秦桑会那么难过,她又不傻,兰家老太太来认亲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正因为看出了这份不怀好意,所以,那么重情的秦桑才会被伤到了,才会这么长时间不来陪他的吧。
第八十二章 你是不是很累?
大河村
兰家住着的房子和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一样,土坯的房子,宽敞的院子,用各种树枝扎成的篱笆。
到了晚上,兰家主屋的窗口透出一点晕黄的光。
主屋靠南墙的炕上,兰老太太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直吭吭呀呀的。
她脑袋疼,疼的想撞墙。
兰老太太的儿子兰拴财坐在炕沿上拿着水在喂她。
“娘,你咋滴,现在还疼不?”
兰老太太眼睛都不睁,疼的都想打滚:“疼死我了,咋这么疼呢?”
兰老太太的大女儿兰来弟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白了快一半,显的很苍老。
她扎煞着手站在一边,小声的和兰拴财的媳妇郑春燕说话。
兰来弟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咱娘是去了前湾村之后就疼成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俺那个妹子已经没了,她知道咱娘对她的孩子没安好心,就跟回来了?”
郑春燕被她说的后脊梁骨都是一片寒冷,忍不住打个寒战:“姐,你可别说了,怪吓人的。”
兰来弟可不管郑春燕是不是害怕,她嘴下没停,声音也大了点:“照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吧,不然你说咱娘为啥头疼?医院也检查不出啥来,可就疼成这样,要不是鬼上身又是啥?”
兰拴财也吓了一大跳,赶紧道:“姐,你别瞎说啊,现在可不兴讲究这个。”
躺在床上的兰老太太偏偏就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现在虽然说不让讲啥封建迷信,可农村的老太太却是很信那些鬼啊神的。
兰老太太也是坚信的这世上有鬼啊神的,她为人行事不怎么样,却也相信有阴司报应。
想到当初那个被扔了的孩子,还有她跑到前湾村认亲的心思不纯,兰老太太头就更疼了。
这头更疼了,她就更加确信说不定真是葛红找她报仇来了。
“哎呀,我这头啊,可疼死我了。”
兰老太太抓着兰拴财的手:“拴财啊,你不能不管娘啊,你不能眼看着娘给疼死吧。”
兰拴财的胳膊被抓的生疼,头上也冒了汗:“娘,娘,这可咋办?医院也检查不出啥来,咱们没法治啊。”
兰来弟走过去轻声道:“拴财,我看娘这真是撞克着什么了,要不然,咱们找柳婆子给娘去去邪?”
兰拴财回头:“姐,别瞎说啊。”
兰老太太却是愿意的。
她的头是真疼,一天比一天疼。
才开始的时候就只觉得头有点疼,她还以为是感冒啥的,也没当回事,可后来晚上就睡不着觉了,再后来,疼的都想自己砸开脑袋瓜子了。
“拴财,你叫柳婆子给娘看看吧。”
兰老太太紧紧抓着兰拴财的手:“娘得治啊,你不能眼看着娘疼死吧。”
兰拴财看着兰老太太疼成那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兰来弟见兰拴财答应了,又坐了一会儿,就说家里还有事,她得回去看看孩子老人,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从弟弟家出来,兰来弟那张显的很苍老的面容就变了神色。
她脸上露出一丝心虚愧疚来,可后来想到什么,就咬了咬牙低声道:“人家说的对,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俺也是为了俺家好,你们可别怪俺啊,你不是常说啥女儿是别人家的吗,反正我也是别人家的了…”
想到她从小到大挨的打受的骂,还有受到的各种不公正的待遇,兰来弟眼中就闪过一丝怨恨。
凭啥啊?
凭啥她是个女人就活该受到这些,她从小聪明,兰拴财笨的可以,可家里还是叫兰拴财去读书,不让她识字。
家里啥活都叫她干,还得带着兰拴财,兰拴财但凡嗑头碰着的,挨打的都是她。
后来家道中落,家里为了省口吃的,就把她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
想到那些她自小受过的罪,兰来弟心中不平,委屈又愤恨。
再想到指使她的那两个她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兰来弟就跟着笑了。
真是不知道兰老太太得罪了啥人,竟然会有两伙人都想报复她呢?
倒是真的好,真是让她这个女儿也得了好处。
真的很好啊,有人给她钱,还有人应承给她儿子安排一个好工作,兰来弟想到只要那件事情成了,她儿子就能进城当工人了,心里就美滋滋的。
那对老娘还有弟弟的愧疚全部抛之脑后。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兰来弟走的更快了。
她得赶紧离开大河村,免的受到那些人的牵连,不然万一带累了她的儿子女儿她可咋办?
秦桑回到家里。
她推开院门轻巧的闪进院子里。
进了院子就看到院子当间放着的那盆月萦草,还有守着月萦草的秦雅和秦绿。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