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你看不清,皆因你在意。十四年的情份,我再猜不透你的心思,却知你的心情。
当看到那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时候,凝视着她,你眸中一闪而过的你的绝望你的痛,无人懂。
甚至看到你眼里稍纵即逝的杀机,对着你的好友。
当然,他无法得知,那刻他还沉醉在她的温柔里。
虚假的温柔。
又也许不是。路上来的时候,你因顾忌我的安全,携了我同来,我故意不与你同行而自己驾了车子,为的是方便监察那屋里的情况。我的车子里有器材。
在行进去那房间搜寻她的时候,我让医生锁上了那门,他一直在那屋子里伺机而动。所做一切,也不过是二百万便能驱使的事情。
我想,行对她是爱逾性命,不然,不会对薰动了手。
我看到扣动扳机那一刹行的冷漠,那不是总是温柔微笑的行,至少不是我认识的行。
这样的痛爱,她就真的不动容?我不相信。
所以,梵,还是回来我的身边,不要爱她。
请不要爱上她。你怎能爱上她?我承认她给你带来的与别不同。只是这样便能与十四年的感情相抵?
你与她认识不过是宁瑶的一个冬季,一场遗忘了初衷的雪的时间。
我却与你一切走过了十四个春秋。
哦,差点忘记了,她还是“她”,八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你曾给我说了不少她的事情,对她,你是喜欢的,只是那喜欢,就如你至于乐悦,还有我的妹妹。
你爱的是我。
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怎么敢,怎么能让你也爱上她。
可是,梵,我却悲哀地发现,你爱上了她。有多少,我不敢去猜度。
猜度,是无底的渊,会把我蚀掉。
我想我会疯。
我以为我可以等,等终于有一天,你回来我身边。你再次把我抱进怀中。
就如我曾对你说过的那样,在这漫长的寂寞中,你爱上了她。
也许,你只是以为你爱她。
你只是太过寂寞。
我算不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我自认并不太坏。香格里拉的初见,我甚至有些喜欢她。原以为她不过是你的下一个调剂,你这几年的女人更换如衣服。
你心不在此。
那份价值数十亿的合同,那场牵扯,扯出了你的心。
你还爱着我。你愿意赠我红妆十里。
然而,我再次错了。那场纠葛,让你愈加注意到了她。
你确是爱上了她。落暮岛上的事情,我点滴不漏。我知道,你甚至愿意赔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后来,得知你从落暮岛上归来。
沈亦儒爱惨了我,对我也放任,沈家素来与黑帮有往来,涉及大量利益纠纷,于是我便在暗账上动了手脚,酿了那场沈氏之围。
你知道消息,立刻便来替我解了围。梵,你敢说,你已不爱我了吗?
那一刻,你眸里隐着的沉吟我读懂了。对我,你还放不下。我欣喜若狂。只是,为何,在下一刻,你便要抽身离去,毫不眷恋?
她在等着你么。
你明明还不曾忘记我,却又陷进了她的网里。
梵,你心中有一个天平,此起必将彼落。一边的砝码被渐渐移到另一边去。
我曾是你心中的独一,如今,却再也不是。
我不知道,在我不曾见到的地方里,那不过是一场雪的时间里,你与她是怎样的相处。她不比往日哪个女人待在你身边的时间长。
如果说,在凯悦那个夜里,你看她离开而心疼,我便开始恨她,那么此刻,我比恨更恨她。
梵,我得在你心中那个天平里的砝码未完全转移至另一侧前,把你带回我的身边。
这样想着的时候,不久,她却消失了。在宁大,跟行离开。
梵,你与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原来,冥冥中,上天也怜悯我千个日夜的煎熬。
它赠了我一个份大礼。
你的老管家无意中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给我。
那人,从英国的精神病院逃逸了。
他占了我的身子,这六年来,我无一日不恨他。他最好便在那疯人院里寂寞疯狂而死。只是,此刻,我竟感激起他。
我准备了一些物事。数十朵白玫,血染,一张信笺。于是,你再次把我带到身边。
可是,你却说要去找她,在你皱眉缄默了数天后。
这一次,我看到你眉宇的坚决。你心中的砝码,你的天平终于倾斜了,是吗?
在那个寂静阴冷的墓地里,你看到了她,她就那样孤孤单单站立着,你心疼了。我知道,清晰无比的知道。
企图侵犯她的那个人,估计是活不成了。
在这之前,你杀了庄霈杨的一个得力手下。只为一次我找萧坤问你的一些事情,他却告诉了我这个。
你的手下中,最明白你心意的不是克尽己任的张凡,也不是聪敏机警的海冰,而是萧坤。
他从来不是嘴碎的人,她把这话告诉我是什么用意。
却原来,你与她,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你与行,都为她,行了杀戮,作了业。不怕来生报么。
她值得么。也许,她消失了最好。
……
天色渐渐明亮。
不管如何,梵,你最终再次回到我身边。那两巴掌是值了。其实,我知道,她知道。只是她要你的相信,只在那一刻。
她与你一样骄傲执拗。也许,我有点明白,你为何爱上了。
昨夜,你摔破了数个酒瓶子,喝得大醉,你叫着她的名字,却进入了我的身体,甚至释出了热烈,以前,于我,你似乎也不曾如此失控过。
我的心,很疼,散碎成片,不知如何捡拾。
只是,不管如何,感谢天,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你抱了我。我等待着一个全新的开始。冬天未过,我已开始期待明春。
谢谢阅读。3000字更。抱歉,周日加班,如晚上回得不太晚,将按常更新,若晚,周一更。
正文 chapter 159 囚
机场。
我看着前方琪琪的背影走远,又频频回望,杏眼含泪。
想了想,张嘴,无声说了二字,“等我。”
我想,这丫头是看懂了。
“好。”她站定,朝我大声道。
我朝她做了个往前走的动作。
她重重点了点头,一跺脚,转身离去。
琪琪,让我看着你离开。
然后,一月后,由你看着我回来。
那时,如你一般,我也定可对你再次微笑。
看看手表,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靠在椅子上,闭了眼睛,过滤一些情景。
离去前,悄悄回到了往日那个家。说回,是错了,毕竟过家门而不入。在附近静静打量察看,妹妹已出院,各人似乎也安好,除去姐姐神色依旧阴霾。
行出手清了那混蛋公司的盘,现在那人是落索之极,姐姐是现实的人,也便没再跟他。
我在这个家的痕迹似乎已教剥落,就像不曾到来过。
微叹了口气,扯了个笑,还是有点苦。
然后,在凌氏大厦附近绕了几周,隔着人群,想了想那个褐眸男子。
原来,还没有离开,便开始思念。
有一个地方,想去,最后,却没去。
原来,还是会怯场。
不过,又原来,我也学会了对自己说不。不去再想。
睁眸,一挽简单的行李,向闸口走去。
不明白,不明白。
为何总是差了一步。
只一步,也许,从此我便自由了。我的天空就此海阔。
可惜,这一步,我迈不过。
倒抽了一口气,我低头看那骤然紧攫在我腰上的手。
那双手,带了些许茧子,白皙修长,曾经温厚美丽,抚过我身上最私密的地方,却又给了我最痛苦的记忆。
一巴掌,撕毁了琼川的契约。
我咬牙,刚要呼叫,他却比我迅速,手在我嘴上一掩,甚至可说从容不迫,已有数个男子闪上,遮去人群好奇的目光。
我抬眸看他,他今天却戴了墨镜,敛住一切表情。
明知挣不过,却也不是没试过挣扎,可惜他过于强硬。这个男子浑身散发着郁冷绝决的气息,我如何能争。
一路拖行。他甚至不在乎弄痛我。我只听到骨节微响的声音,肩,手被扭扣着,果是痛快淋漓!我轻轻笑着,并不讨饶。
出得机场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拦腰把我抱起,快速往前方的停车场走去。
我攥着他胸前衣衫,透过宽大的墨镜,看他眉眼。
他喉结微动,沉冷的笑声自喉间逸出。
及到达,加长型的黑色轿车前早有两个男子守候。
他头一仰,他们即躬身为他开了车门。他把我往车里一塞,车窗即被摇上。诺大的车子里,布置华丽,驾驶座与后座为一晶体所隔,风景彼此不见。
我被他锁在这方他的天地里,密实严闭,无路可逃。
车子在行进。
我蜷在椅角,漠漠看着他。
他坐在另一侧,意态优雅,就着墨镜,量度着我。
“何必。”我开了口,说那天夏静宁说过的话。
他指扬,墨镜一摘,一双眸冷酷残戾。
我竟莫明一慌。
未待我落实自己的感觉,他已欺身过来,把我掳进他的怀中,左手勾起了我的下颌,声音冷冽:“想走?”
我别过了头,唇紧抿,不说一字。
他手上用力,把我的下巴狠狠捏实,我吃痛,低叫了一声。
“这样便痛了?苏晨,你怎会知道痛?”
我放声而笑,道:“是,我不知痛。因为我早已习惯了。”
痛到麻木,怎会再痛。
他墨眸如魅,越发的暗沉,我看到他眼内簇拥的怒意。
他箍着我的手一紧,痛感从腰肢传来,我咬牙,不逸出一丝声息,只冷冷看着他。
“苏晨,收起你心安理得的表情。做得出,却不敢认,不嫌虚伪么。”他紧捏着我的下颚。
“认什么?”我昂起头,笑问。
“还是说,纪总裁,你想听什么。说我背叛你了?还是说什么?你说,只要你想听,我便讲。”心里悲痛,话到嘴边,却变了质。
“说?要说的,那天你不是已说了么?你爱他,你要他抱你,不是么?”他声音低极沉极,一双眸如溢血般凝红森冷。
我哀哀一笑,一些话几欲冲口而出,想解释想告诉他,我不是,我没有。
始终,没出口。
这一刻,我讨厌起自己的倔强执拗,我在坚持着我的可悲。这不是更可悲么。
闭了眼睛,泪水已湿润了眼廓。
“纪总裁,为什么不放过彼此?既然你不相信,为何不就这样放过我?”我哽咽着,凝着眼前的男人。
“不放过你?苏晨——”他突地笑了,手紧握着我的肩,声音又低又冷,“你又何曾放过我?”
“我是疯了才满脑子都是你。”
我一怔,他已倾身吻上我的唇。
也许,这个其实并不算得是吻。他如残兽般吸吮噬咬着我的唇,直至皮肉破损,鲜血淋漓。
正文 chapter 160 不放 删减版重发
166节内容涉及禁忌,此为删减后重发。
“我是疯了才满脑子都是你。”
我一怔,他已倾身吻上我的唇。
也许,这个其实并不算得是吻。他如残兽般吸吮噬咬着我的唇,直至皮肉破损,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