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吃亏?”她瞅着他道。
“当然是吃亏的,哪个一国之君不是三宫六院,我就要了你一个,还看得着,吃不着,这还不吃亏?”修聿笑意浅浅着主说道。
“也是。”她点了点头,冷声一哼:“没人拦着你娶三宫六院。”
修聿闻言失笑,探手搂着她:“我只要一个你就够了,爱情这东西,分不得。”低眉瞅着她,得意地说道“现在放眼三国,谁不知道你已经大夏的皇后,你跑不掉的。”
他以为他们之间从此真正可以携手一生,却不知,真正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修聿。”她顿时步望着他,眉眼沉静而认真。
他侧头望着她,温软唇角噙着笑意:“想说什么?”
“我要谢谢你。”她认真的地说道。
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无忧的照顾与爱护,谢谢你对我的包容与关怀,谢谢你为我所做的所有所有…
修聿凤目微一挑,笑着瞅着她:“那你准备怎么谢?”
“我…”她只是说上这一句,哪知道他会顶这么一句上来。
她要怎么谢?
她怎么都谢不了。
他瞧着她窘迫的神情,胸腔微微震动,温和醇厚的笑声在她头顶想起,一搂她的肩膀道:“要谢我,也留着将来再谢吧!成亲以后,我会让你好好谢的。”
她顿时俏脸绯红,一把拿开他的手:“你没个正经,我跟你说正事呢?”
修聿一脸无辜的笑:“我也在说正事啊,规划一下我们的未来嘛!”瞧着她绯红如霞的面容,目光温柔而火热,狠狠一搂她的腰际,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喃道:“烟落,别再诱惑我。”
“啊?!”她愕然抬眸望向说浑话的某男人。
他微敛着眉,喃喃低语道:“你现在就是在诱惑我!”
“我哪有?”烟落拧眉反驳。
“我是个男人,可是为你守身如玉,你不知道…很辛苦的。”修聿深深吸了吸气,轻轻吻着她小巧的耳垂,眼前的女子因他而容颜娇红如醉,眸光温柔潋滟,每一缕神态都带着让他窒息的美,他如何不为之心动神醉。
温柔低沉的话似带着别样的诱惑,她低眉微抿着唇,轻语道:“对不起。”
面对未知的未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自私地占着他的爱,却无力给他任何承诺。
两人刚一回到府内,无忧便从屋里跑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爹,娘,我们去留香斋吃点心好不好?”
“你今天没去?”修聿眉梢微扬,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这小家伙要去留香斋可是几年来风雨无阻的,今天竟然到现在还没去?
“我等爹爹和娘亲一起去。”无忧笑嘻嘻地说道。
修聿侧头望她,道:“要去吗?”
她探手牵住无忧,笑意温柔:“走吧!等了这么久,饿坏了吧!”
无忧欢喜地跟着她走,侧头望了望一旁的修聿:“爹爹,今天我可不可以吃桂花糖。”
“不可以。”修聿截然拒绝,真不知他怎么就那么爱甜食,常常吃的牙疼,他便不得不限制他再吃糖。
“坏爹爹。”无忧气鼓鼓望他一眼,松开烟落的手,欢快地跑在前面。
望着前面快乐奔跑的孩童,她无奈摇头失笑,看到他能这样快乐的成长,她亦心安。
修聿低着在她耳边低声喃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无忧会是我们的孩子!”
她笑意微敛,眸中一掠而过的冷嘲,那个人也许永远也想不到她和孩子都还活着,他的骨肉,却是在别人的抚育下成长。
他望着前面欢快的身影,点了点头,笑意温柔地说道:“以后咱们也会有很多这样聪明漂亮的孩子,看着他咿呀学语,教着他学走路,看着他慢慢成长,看着我们慢慢老去。”
她心头顿时一暖,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什么都不要再管,就这样留在中州生活下去,然而她不能,也做不到。真正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她无法在这里安然度日。
“对不起,修聿,现在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什么承诺也给不了你。”她低声轻轻说道,她贪恋着这份温柔,却无法为之付出。
修聿唇角勾起无尽温柔的弧度,宽大的袍袖下牵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温和醇厚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你什么都不需为我做,只要为我好好活着,一生平平安安,这就够了。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承诺这东西太不实际,我不喜欢。”
她的一生已经背负了太多沉重的负担,他如何舍得再因已经让她背上一个包袱,他只要她平平安安活着,一起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真正的爱,不需要山明海誓的承诺。细致入微的关怀,心有灵犀的默契,相濡以沫的支持,风雨兼程的携手共进,不是华丽的誓言,而是一点一滴的生活。
留香斋内,看到两人进门,在座宾客都不由一愣,打量着修聿身旁的女人,暗自猜测不已。无忧早早便坐在了桌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冲着他们招手。
“我真怀疑你是皇帝吗?”烟落一座下便低声道“人家哪个做皇帝的不是威风八面,你看你出个门确实…别具一格。”
大夏的皇帝,没有仪仗,没有卫队,没有皇宫,然而却是大夏百姓心目中天神一般的存在。
修聿抿唇一笑,将沏好的茶递于她,淡声言道:“皇帝也是人,江山不是皇帝一个人的,皇帝只是掌管江山,却不是拥有江山。我比较喜欢这样的随和生活,但毕竟也只有在中州才能如此。”
无忧左右瞄了两人一眼,小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轻声道:“爹爹,娘亲,以后你们每天都陪无忧来留香斋吃点心,好不好?”
还不待两人多想,祁月便快步进到殿中,径自走了过来,面色有些沉重,压低声音道:“百里宫主遇刺了!”
遇刺?!
百里行素纵然狂妄,但并未与人结怨,怎会有人要刺杀他?
百里行素遇刺!
暮色沉沉,栖霞阁,微风中带着淡淡的莲香,清澈而纯净。
烟落比修聿先行回到府中,百里行素如今内力尽力,与常人无异,本就重伤未愈,若再受重伤,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萧清越从栖霞阁出来,快步迎了上去:“姐姐,师傅伤得如何?”
萧清越拧了拧眉,道:“他说自己处理,不让人帮忙,看样子是伤得不轻。”若不是他出手救助小烟,也不会弄得自己如今内力全失,方才若是自己早一点赶到,也许就不会让那刺客得手了。
烟落淡眉微蹙,举步便朝里走:“我去看看。”
一到府中,百里行素便看上栖霞阁这边临近莲池,空气凉爽,便霸在了这里。园内了无一人,屋内亦是一片暗黑,她推门而入,轻声唤道:“师傅!”
无人应答,只是一片暗黑的死寂,她到桌边摸到火折子,点了灯火,屋内却空无一人。她站到窗边,望向那片荷塘,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看到映心亭中若隐若现的白影,举步便出了门朝荷塘走去,穿过九曲回廊,果真看见亭中白衣翩然的身影。
“师傅!”她步入亭中低声唤道。
百里行素靠着栏杆坐着,默然不语,也不回头。
烟落微微抿了抿唇,上前伸手拉他:“师傅,你的伤…”
话还未完,百里行素一把便拉着她坐在边上,身子微倾,头重重地抵在她的肩头,声音疲惫,喃喃道:“你回来了。”
烟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僵在那里,迷醉的桃花香和着淡淡的清莲香气萦绕着,她僵在半空的手缓缓垂下,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师傅,伤得重吗?”
百里行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沉默了许久,她忍不住问道:“师傅,你怎么了?”今天的百里行素很怪异,他从来不会这样放肆地在别人面前软弱,他是谁,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天下第一啊!
百里行素仍旧不说话,她无奈叹了叹气,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僵着身子坐在那里,等着他自己开口。
“你跟那家伙去哪里幽会了?”百里行素闷闷地出声道。
“没有,就出去转了转。”她平静地回道,沉吟片刻:“看到是什么人要杀你吗?”
“哦,可能欠了谁家风流债,还是抢了人家媳妇,又或是我长得太过英俊,有人羡慕嫉妒又愤恨,就想宰了我呗。”百里行素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对这凶手并不在意。
她无奈地叹气:“你正经点。”若还了以往,别说有人刺杀他,就是一个不善的眼神,他都会千百倍的报复人。
“我哪不正经,我又不像那家伙,尽会花言巧语。”百里行素不满地控诉,进而威胁道:“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咱们回百里流烟宫,二是我跟你去漠北,反正不准留在中州。”
“师傅,你别闹了。”她语气微沉了几分。
百里行素抬起头望她,一脸幽怨:“答不答应?不答应我死给你看!”
烟落顿时嘴角抽搐地望着面前的人:“这么有精神,看来还死不了。”说罢便起身欲走,百里行素一把拉住她,她转头便看到一张苍白得毫无血的色的容颜,雪白的衣衫上一片鲜红正在悄然扩散着。
她秀眉拧起:“你没治伤?”
百里行素一脸委屈地点头:“嗯。”
“走了,还想坐在这里干什么?”她不由几分恼怒地瞪着一脸孩子气的百里行素。
百里行素慢吞吞地理了理衣襟,瞅了她一眼道:“不用了,还死不了,我自己会小心的,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百里行素,你闹够了没有?”她的声音不觉冷沉了几分。
百里行素丝毫不买帐,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你看了又不心疼,心疼了也不负责,不如不看,你知道的男女授受不清,万一那家伙撞见,一时醋火滔天找我拼命,我就真的小命玩完了。”
“我没意见。”修聿缓步从九曲回廊走来,瞅了瞅两人淡笑言道。
百里行素凤眸微扬瞅着走来的人,点了点头,扶着栏杆站起身,瞪了一眼边上的烟落:“还不扶我。”
她微一愣,过去搀着他朝栖霞阁走,修聿缓步跟在后面:“你是跟什么人结了仇?有人下这样的狠手要你的命,而且还知道你此时无反手之力?”
百里行素闻言扭头,打量了他一眼,哼道:“你的嫌疑就挺大,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你知道我现在内力全无就派人想杀了我,独占我徒弟。”
烟落甚是无语,索性懒得插话。
“你的红颜知己遍天下,谁知道你是得罪了哪个女人,还抢了哪家的媳妇儿,如今人家寻仇来了。”修聿负手笑容满面地说道,然而百里行素遇刺之事,却让他心中渐渐不安起来“我已经让祁月去查探了,看看那凶手到底为何要杀你,只要还在大夏境内,就一定能抓到人。”
“那就好。”百里行素满意地点了点头,忽地一扭头道:“要是男的就杀了,要是女的就留着,哎,是漂亮的就留着吧,不漂亮的就该怎么办怎么办。”
烟落嘴角抽搐,无奈摇了摇头,这时候还能想这些事,真不知他脑子里一天都装了些什么?
萧清越正坐在房内,见到三人进来,便站起身来扫了一眼百里行素:“哟,你还没死呢?”
百里行素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死,我都没死。”
百里行素进到内室,费力的脱下衣衫,心口边深几寸的伤口不断溢着血,若再稍错半分,这一刀下去便是致命之伤。
修聿将一旁的巾帕打湿递给她,她接过擦去伤口边上的血迹,百里行素低眉瞅着她,唇角坏坏的勾起,瞥了眼一旁的人,问道:“他身材好,还是我身材好?”
屏风外的萧清越一口气茶没稳住,便喷了出来。修聿闲闲地坐在一旁,倒也不气,唇角含笑地瞅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烟落咬了咬牙,很是恼火,手上力道不由一重,百里行素顿时鬼哭狼嚎:“不说就不说,干嘛动手动脚?”
夜风轻轻拂来,带着碧荷初绽的清香,笼罩着整座栖霞阁,沉静而动人。
修聿吩咐晚膳移到了栖霞阁来,百里行素毫不客气地坐在那里,眼看着一桌人用膳,俊眉微一挑望向烟落:“徒弟,我手没力气,喂我!”
萧清越咬牙切齿,一记眼刀便飞了过去,恶狠狠地道:“狐狸精,你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的不像话,你嫌命太长的话,我不介意给你补上一刀。”
烟落还没动身,修聿便笑着端起碗,一边夹菜,一边道:“我帮你!”
百里行素望着他一脸的笑,乖乖地伸手拿起筷子:“不劳你大驾,我自己动手。”看到烟落给无忧夹菜,他闷闷地把碗伸到她面前。
她抿了抿唇,夹了块鱼肉放到他碗中,百里行素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笑容灿烂。只是看到,他们俨然一家的和睦景象,谁又看到他嘴角那微不可见的苦涩,不属于自己的,无论如何努力也是无法拥有的。
用过晚膳,萧清越便早早走了,修聿抱起一边榻上打瞌睡的无忧,道:“天不早了,百里宫主早些休息,我们走吧。”
烟落点了点头,起身欲走,百里行素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威胁道:“你敢走,我死给你看!”
“哦,那你死一个我看看。”烟落转身瞅着他,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从哪里学得这一套。
百里行素一急,骤然起身,伤口裂开,面色顿时煞白了几分,烟落抿了抿唇,朝修聿道:“你先送无忧回房睡吧,一会睡得着凉了。”
修聿点了点,便抱着无忧离开了,百里行素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地像个孩子,坐回榻上,抿了口茶:“说吧,他到底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谁说我要嫁人了?”她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来中州不就是来跟他成亲吗?”他凤眸微扬瞅着她轻哼,修长的手指握玩着手中的茶杯,神情慵懒之极。
“漠北形势混乱,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她坦然言道。
百里行素唇角无声扬起,笑眯眯地冲着她道:“那…咱们私奔吧!”
她顿时眉目纠结,深深吸了吸气,低眉剥着无忧方才留在桌上的栗子,香甜的气息无声无息便蔓延开来。百里行素懒懒地椅在榻上,把玩着那日从她那里讹来的平安结,看到她剥好的栗子,毫不客气地开口:“我要吃!”
她顺手抓一把,便扔了过去,圆润香甜的栗滚了满榻,百里行素随手拈起一颗放到口中,吃得很是舒心,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问道:“你要回漠北,他会放你走?”
“嗯。”她淡声应道。
“留在中州,你不是一样可以指挥漠北?”百里行素道。
她眉头顿时拧起,望向榻上的慵懒地男子,毫不客气道:“你方才不是还闹着去漠北,现在又要我留在中州,说话颠三倒四的,那一刀是伤你身上,没伤你脑子上吧!”
百里行素低眉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绳结,道:“你自己也知道天下局势混乱,要有人对你下手,姓修的又不在,难不成要我去挡刀子吗?那可是很疼的。”
她抿唇沉吟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经过燕京的事,我会小心的。”
百里行素凤眸一挑,有些气急地瞪她:“你小心个鬼,小心还被人算计了?小心还让人逮着差一点烧熟了?”想到燕京的事,他就上火,虽然他不想让那个家伙占好处,但现在自己内力全无,自保都是问题。
“有连城在朔州,你顾自己你自己就行了。”她平静地说道。经历第二次燕京之变,她若再不小心提防,就真的是自作自受该死了,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已经有太多人牺牲,她决不能再看着这样的事发生,沉吟了许久,她缓缓道:“师傅,你不必一直帮着我,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找个人安定下来生活吧,你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
“我一直都是这么过的。”百里行素眉梢微挑望向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道:“不这么过,能怎么过?”
“寻个知心的女子,过些平静的生活。何况现在这样过日子,自己也并不真正开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换种方式生活。”她声音清淡,轻轻回荡在沉静的室内。
“换种方式生活?”百里行素喃喃重复道,眸光突地一亮,笑眯眯地冲着她道:“你跟我私奔,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过日子,好不好?”
她无奈叹了叹气:“当我没说。”起身将桌上剥好的栗子放到榻上的案几上,转身便准备出门“你早点睡,等伤一些就去漠北,那里有连城在,能保护你。”
“烟儿。”他在背后低声唤她,他的声音那样轻柔而小心,她正扶着门的手一顿,只听得背后的人道“我们…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
明明是已经知道的答案,为何还要开口去问呢?
我知道,我比不过他!
迎面的风,吹得她满头青丝飞扬,每一缕都拂动着他的心,他默然等待着那个已经明了于心的答案,握在手心里的栗子已经成了破碎了,满手香甜的味道。
烟落默然不语,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百里行素会有师徒以外的任何关系,他帮过她很多,也救过她很多次,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偿还不了的。
“我确实比不过他。”背后的人颓然言道,一向骄傲狂妄如他,却说出了这般认输的话语“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你敞开心扉,我不能。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你付出,我也不能。他可以大声宣告全天下,你是他的妻,我还是不能。这样的我,怎么比得过他?”
微凉的夜风吹入屋内,拂动着静垂的纱帘,发出簌簌的声音,一场夜雨将至。
百里行素深深吸了口气,道:“不属于自己的,再怎么强求也是无法拥有的。”
他的声音那样飘渺,孤寂,闻之令人揪心。
“师傅,这世上有很多女子值得你去珍惜,而那个人不会是我。”她扶门而立,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道。
“不是你的,我也懒得要了。”百里行素自嘲一笑道,将手中已经破烂的栗子放到案几下,擦了擦身道:“陪我下盘棋再走。”
她怔然了半刻,关上门,折回身来,百里行素已经将案上几的棋盘摆置好,唇若樱花,扬起狐狸般狡黠的笑:“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我已经好多年没玩了。”
“什么游戏?”她淡眉微一扬,问道。
“赢一颗棋,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他笑眯眯地望着她说道。
“只要不是太过份,我接受。”烟落淡声回道。
“好,别说我欺负你,你先。”百里行素撸了撸袖子,神情好不嚣张,一扫方才的阴郁之色。
烟落默然执棋扣入棋盘之中,虽然已经很多年未下棋,但父亲和母亲都是弈棋高手,从小耳濡目染,她的棋艺亦是少有敌手的。
一柱香后,百里行素唇角一勾,从棋盘之上拈起几粒棋子,笑眯眯地望着她:“萧清越是不是还是个黄花闺女?”
她眉头一皱,瞪向他:“换一个。”
百里行素指着她便控诉:“哪哪哪,愿赌服输,我这问题并不过份,只不过是随带关心一下那个凶女人的感情生活。”
“是。”她淡声回道。
百里行素登时笑得直捶床:“哈哈,我就知道那么凶悍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她?”笑着笑着,扯动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赶忙便忍了下去。
又过了没多久,百里行素再度收起她几粒棋子,笑着凑近前来,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个…你跟姓修的亲过几回?”
“不知道。”她截然拒绝。
百里行素撇了撇嘴,继续执子下棋:“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小气!”
烟落拧眉望着棋盘之上黑白落错的棋子,不知是自己多年未对弈手艺生疏了,还是自己真的遇到了对弈的高手,总之无论她怎么走,都会被百里行素截杀,下了近一个时辰,她一子都未赢过。
百里行素抬眸瞅了瞅对面神色凝重的女子:“下输了也不用垮个脸吧,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想赢我,门儿都没有。”
她微微敛目,放下手中的棋子,叹道:“我输了。”
百里行素顿时笑开了花,摸了摸下巴,思量着要问的问题,突地眸中精光一闪,笑盈盈地瞅着她眼睛,问道:“我身材好,还是姓修的身材好?”
“你…”她咬牙切齿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