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哪里?
难道谷中有漏网之鱼,她又被人带走了?
不,不会,她那么聪明,在如此危难的情况下,她都能李代桃僵,让别的女人代替自己,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会。
肯定是逃了,对,应该是逃了,毕竟让人顶替,难保不被人识出,她不可能还在这间屋里坐以待毙。
可是,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几处都还有人把守,他杀了那几人才进来,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就这样不断地猜测着,又不断地否定自己。
骤然,他眸光一敛,不能逃,那就只能躲了,先躲起来,再伺机逃走。
是了,就是这样。
但愿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
转身,他疾步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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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踏进后院的时候,商慕炎几乎绝望,因为他找遍了谷里的所有屋子、每一个地方、每一处。
都没有苏月。
后院是最后一处。
后院很荒芜,只有一口井,一个大水缸,还有一些破破烂烂,不用近前,视线所及之处,就能将整个院子看个详尽。
还是没有人。
最后一丝希望也终是破灭。
难道是他们两人错过了?还是说,她其实已经逃出谷?
就在他正欲转身之际,蓦地,有什么东西映入眼底。
似乎是一截布料,在大水缸的后面。
水缸后面有人?!
他一震,顿住脚步,再仔细看过去,的确是一截衣角,只是隐在水缸和院墙之间,几不可察。
会是苏月吗?
心跳踉跄,他走了过去。
衣角在颤,显然衣服的主人在发抖,是在害怕吗?
眸光微敛,他径直走到了水缸前面。
“不要过来!”女子沙哑破碎的厉喝声陡然响起。
熟悉的声音入耳,商慕炎听到了自己心里瞬间天崩地裂的声音。
真的是苏月,是他的苏月。
可是,下一瞬,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忘了动弹,甚至忘了呼吸。
水缸和墙角之间,女子蜷缩成一团倒在那里,浑身抽搐个不停。女子披头散发,从头到脚全身湿透,就像是刚从水面捞起来一样,无一丝干处,最让他心惊的是女子的腕,白皙如玉的腕上一条一条深浅不一的血痕密布,殷红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染红了她半身的袍子。
这是怎么了?
她经历了什么?
她都经历了什么?
心,仿佛在这一刻被掏空,一种令人窒息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朝他碾了过来。
“苏月,”他颤抖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正欲上前将她抱起,她却突然条件反射一般再次嘶吼出声:“别过来!”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她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发簪威胁似地抵在了她自己的喉咙处。
商慕炎大惊,赶紧道:“我不过去,你不要乱来!”
知她性子烈,什么事都做得出,他便顿在那里不敢上前一步。
女子微微眯着眸子看着他,就在商慕炎正欲再次开口跟她说话之际,她骤然坐起身子,一手依旧颤抖地执着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探进面前的水缸里摸索着舀了一瓢水,对着自己的头兜头淋下来。
商慕炎惊住了,也就是到这时,他才猛地明白了过来,她,她失去了意识。
原来,这就是她为何浑身湿透的原因,原来,她就是这样用冷水让自己清醒。
他颤抖地看着她,所谓心魂俱裂也不过如此。
“苏月,是我…苏月…”他缓缓蹲下身,一颗心痛作一团。
而一瓢冷水似乎并没有让她恢复意识,所以,他看到,这个女人竟然对着自己的手腕,举起了发簪。
意识到她的举措,商慕炎脸色一变,抬手,他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腕。
竟然,竟然,竟然连手上的这些伤也都是她自己弄的,是吗?
腕被他抓住,女子开始挣扎,“放开我!”
“苏月,别怕,是我,苏月….”他试图将她抱在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
女子摇头,拼命地挣扎着,对他又是推又是打,略带哭腔的声音惊惧地叫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是我,苏月,是我,我是商慕炎,我是商慕炎。”
商慕炎?
女子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睁着迷离的眸子看着他,许久,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商慕炎,你真的来了…”
眸色一痛,商慕炎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裹进怀里,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他哑声道:“是,我来了。”
......
甜蜜:结尽百年月【013】
眸色一痛,商慕炎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裹进怀里,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他哑声道:“是,我来了。爱睍莼璩”
女子却只是哭,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人离宫,我应该跟你一起的,都是我不好…”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被她脸颊的滚烫烫得心惊,眸光一敛,他连忙抚上她的手腕。
脉搏微弱缓慢,几不可探,他一震,是软筋散,可是下一瞬,脉搏又强劲有力,如万马奔腾轹。
他惊痛抬眸,是媚.药。
他们竟然给她同时下了软筋散和媚.药。
难怪她意识如此模糊,竟然连他都认不出粢。
可是,中了软筋散的人,连基本的行动都不能自如,她又是如何将那个女人控制,然后李代桃僵?她又是如何逃到了这荒芜的后院躲起来?然后,一瓢一瓢的冷水淋着自己,一簪一簪地划破自己的皮肉,来忍受着这让人生不如死的媚.药?
一个女子,那是要有怎样的毅力,承受怎样的痛苦,才能够做到这样?
他不敢想。
“苏月…”
女子没有理他,虽然刚才那一瞬间将他认了出来,可此时依旧意识浅薄,在他怀里难受得再次嘤嘤哭出了声。
商慕炎眸色一痛,不做一丝停顿,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快步出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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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厢房的时候,苏月身上的药力已经发作得不行,意识也混混沌沌,就连商慕炎想将她放在床榻上,她都不愿意,一直痛苦地抱着他的双臂不放,似乎对于此时的她来说,他的一抹气息,或者他身上一丝温度,对她来说,都是能让她换取微末舒服的良药。
商慕炎拧眉看着她,轻声诱哄着:“乖,先放开我的手,我先将你腕上的伤包一下。”
所幸,他带了金疮药,她腕上被簪子划过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可是此时的苏月早已不能自己,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也浑然不觉得腕上的疼痛,只颤抖地抱着他更加难受地哭了起来。
商慕炎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印象中的她似乎再伤再痛都是一副隐忍倔强的样子,就算哭,也哭得悄无声息、不让人知道,而此时的她,或许是药力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哭得那样肆无忌惮、那样伤心,那样无助,也那样让人心疼。
“苏月…”
因双臂被她抓着,手不能动,他就用唇轻轻拱着她的脸,想要安抚她。
而对于此时的苏月来说,这样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她更加难受地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她哭着主动找寻着他的唇,并吻上他,双手亦是松开了他的臂膀,勾上他的颈脖。
她吻得急切而疯狂,甚至咬破了他的唇,滚烫的舌尖生涩地钻进他的嘴里,用力吮.吸,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那一抹清凉。
原本对这个女人就没有抵御力,又加上几时被她这样对待过?商慕炎很快便粗噶了呼吸,而她一边吻着他,一边泪流满面。
见她如此痛苦,他终是放弃了先给她包扎的打算,不再做一丝犹豫,大手扣住她的腰身,变被动为主动,热烈地回吻着她。
而苏月却只觉得不够,双手从他的颈脖上滑下,开始胡乱地撕扯着他的衣衫,因意识淡薄,所以扯了半天也不得法。
见扯不开他的,她又开始扯着自己的领口,湿透的衣衫被拉下,赤.裸的肌肤暴露在有些微凉的空气里,她似乎舒服了不少,轻吟了一声,末了,又开始扯自己的肚兜。
肚兜的带子是在颈脖处打结的,而她身上软筋散的药力还未尽数褪去,所以,扯了几下亦是扯不下来,她就有些恼了,秀眉痛苦地蹙在一起,又开始拉他的衣襟。
商慕炎喘息地放开她的唇,将她的腕握住,不让她乱动,特别是那受伤的腕,这样蹭来蹭去,只会对伤口不利。
“乖,别动,让我来!”
他一边再次将她吻住,一边快速脱着自己的衣衫、她的衣衫。
染着鲜血的白袍、被水湿透的衣衫尽数被抛在地上,他倾身将她压在被褥深处。
她的身子滚烫得吓人,商慕炎知道,那是她体内的媚.药发挥了到了极致。
或许是他的身子给了她清凉,他刚一贴上她,她就迫不及待将他抱住,舒服地哼吟,小手更是在他赤.裸的背上胡乱地摸来摸去。
虽然毫无章法,无一丝技巧,可是,那滚烫的小手,就像是高温的烙铁一般,在他哪里走过,哪里就带起一簇火焰,商慕炎只觉得心里的那团火,也熊熊燃烧了起来。
眸色炽暗,他很想立即给她,可是,又怕她只是因为媚.药的作用才如此急切,而身子本身并没有做好迎接他的准备,那样,他会弄疼她,所以,他耐心地爱.抚着她,细密的吻顺着颈脖而下,大手更是来到她高.耸的胸前,揉.捏着她的雪.峰。
可身下的女子明显等不了,他的爱.抚似乎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反而让她更加难受,她喘息着、眉头紧皱,嘴里不满地嘟囔,一副即将要再度哭出来的模样。
见她如此情景,商慕炎又心疼得不行,只得微微起了一点身子,大手探到她的腿心,想看一下她那里是否已做好了准备,可就在他刚起身,大手还没有探上她的花蕊之前,他的炙热反而蓦地被一抹滚烫包裹住。
他浑身一僵。
是她的手,她双手握住了他早已坚.硬如铁的欲.望。
不仅握得紧紧,还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它往自己身下拉。
如此无心的动作,却简直就是致命地勾.引,商慕炎喉头滚动了两下,逸出一声闷哼,他喘息地抬头,望进女子的眼。
只见她双目迷离、粉面含春、朱唇半张半翕,眉心却紧皱在一起,依旧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却也依旧没有清醒。
商慕炎低叹一声,再度倾身吻上她的唇,一边吻她给她安抚,一边试图将她的双手拿下来,她哪里肯依,而无奈唇被他堵着,只能痛苦地呜咽,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商慕炎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由着她,而原本早就昂扬的坚.硬在她的握扯下更是肿痛得不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来,他将身子压低,配合着她的动作。
她握着他的坚.硬,直直往自己空虚难受的小腹下面塞。
商慕炎只觉得浑身紧绷到疼痛,而女子偏生还不让他好过,塞了几次都没有塞准,他喘息地放开了她的唇,“乖,莫急,我来!”
女子却依旧不放,他就握住她的手,带领着她将他的坚.硬送到她的幽谷门口,在她塞入的同时,他腰身一挺,进入了她的身体。
当自己的坚.硬尽数被女子温热紧致的甬道吞没,当他看到,由于他的突然进入,女子眼角再度滑下的泪滴,他的一颗心都颤了。
那种真切的拥有感让他的双眸都微微潮湿了起来,那一瞬间,各种激烈的情绪在他的胸口震荡。
自责、心疼、庆幸….
他应该跟她一起来的,就算她坚持不让,他也应该跟她一起来的,如果他在她身边,她又如何会被人这样伤害?
所幸,还好,他来了,他幸亏来了。
低头,他颤抖地吻上她的鼻翼唇角。
见他进去以后,又不动,女子不满地嘟囔,双手抱着他的头,热烈地回吻着他,双腿更是缠上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身子打开到最大的状态。
甜蜜:结尽百年月【014】
见他进去以后,又不动,女子不满地嘟囔,双手抱着他的头,热烈地回吻着他,双腿更是缠上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身子打开到最大的状态。
几时见她如此热情过,商慕炎终于不再克制,开始缓缓律动了起来。
她的身子一如少女般紧致,甬道的内壁也收缩得厉害,将他的粗.长吸咬得紧紧的,他稍稍一动,就好似牵动了浑身的神经,唯恐弄伤了她,他不敢幅度太大。
而女子却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抱着他的头,喘息地扬起上身,更紧地贴向他,翘臀在被褥上面难耐地扭动着,甚至笨拙地拱动着身子,想要加深他炙热进出的幅度。
商慕炎被她刺激得不行,可见她都这般境况了,还双目迷离,依旧没有意识的样子,心里面是又是疼惜、又气恼轹。
额头上大汗淋漓,他将她压倒在被褥上,微微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炽暗的眸子凝进她的眼,呼吸粗重。
他很想掐着她下颚逼问她,她可知道他是谁,可看到她混沌迷离、痛苦不堪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
低头,将她吻住,他开始加大身下进出的动作粽。
女子再度抱住了他的头,颤抖着身子,呻.吟出声。
拱动、抽送、揉捻、撞击,大起大落的驰骋,女子毫不掩饰地尖叫着,在他的身下抖作一团。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苏月只觉得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视线慢慢清楚,意识也缓缓回笼,她就看到身上起伏的男人,脸色一变,可下一瞬,男人抬头,熟悉的俊美容颜映入眼帘,她又欣喜地叫出声:“商慕炎…”
话一出口,她顿时被自己沙哑破碎的声音吓住。
商慕炎惊喜抬眸,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知道她身上的媚.药正在散去,胸腔震荡,他没有说话,只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将她额前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撩开,低头,唇瓣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苏月心口一颤,小腹下一股酥.麻轻醉涤荡开来,她脸一红,原本就勾在他颈脖处的手蓦地一拉,她将他的头拉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商慕炎只觉得身体里所有叫嚣的欲.望在这一刻“嘭”的爆炸开来,他喉头一动,疯狂地加深了那个吻。
他喜欢看她清醒明白地在他身下绽放的样子。
两人粗重的呼吸充斥着整个房间,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畔、颈脖、胸口。
吻上她高.耸的胸脯,将她小巧的乳.头尽数吞没在嘴里,舌尖紧紧抵住,牙齿轻轻厮磨,他一边吮.吸着蓓.蕾的芬芳,一边不忘加快身下的撞击。
时而将炙热尽数抽出,停在她的门口轻触逗弄,时而快速撞入、深猛一袭、撞到她敏感的最深处,苏月被他折磨得在他身下化成了一滩春水,唯有抱着他的头,颤抖尖叫的份儿。
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床榻上的两人全然不在意,忘情地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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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上的软筋散和媚.药都刚刚散去,且又如此酣畅地欢爱了一场,苏月只觉得精疲力竭、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提不出一丝力气,就连小指头都懒得动一动。
“天已经黑了,你的身子也不适合现在赶路,今夜便在这谷中宿一夜,天亮再走。”黑暗中,商慕炎吻了吻她的鼻翼唇角,轻轻抬起她的头,将被她枕在颈脖下的手臂抽出,起身下床。
捻亮了桌案上的烛火,他拾起地上的衣袍,正欲穿在身上,又发现白色的袍子已经被血污和脏污弄得几乎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眉心微微一拢,又将其掷在地上,转身来到房中的壁橱里翻找着。
苏月就疲惫地躺在床上,静静地从背后看着他,看着他琥珀色的肌肤、刀削一般的线条、精壮的肌肉,就这样赤身裸.体、毫不避嫌呈现在她面前。
烛光橘黄、氤氲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将他的颀长的背影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苏月微微眯着眸子,只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她没有想到他会来,真的没有想到。
她想着最好的打算,也就是张安能寻到这里。
可是她身上中的媚.药怎么办?
她用冷水和伤害自己来保持清醒,希望自己能熬过去,她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实在熬不过去,那便只有一死。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来了,在她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他来了,如童话里的王子,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第一次感谢上苍,老天对她不薄。
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突然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