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瞪圆了眼珠子——尼玛,怎么没个预兆居然就发情了?!!
她愣神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轻,原来已经被皇帝横抱了起来,皇帝大步流星便走到了床榻跟前,将嘤鸣搁在了柔软的拔步床上。
连日来宠幸自己不想宠幸的女人,皇帝早就腻歪死了。现在终于可以吃他想吃的肉了,自然那叫一个急切。仿佛是个新婚的少年一般,欲求膨胀到了急不可耐的程度。
因此,嘤鸣分分钟就被剥干净了,倒是比剥菱角快了十倍不止!她的身躯。也宛如那白嫩嫩的菱肉一般——不,对皇帝而言,这可比菱角的味道也美味多了!!只消看一眼那白如羊脂的胴体,便让他不可自抑,忍不住连连吞咽口水。
皇帝精赤的身子如饿虎扑食一般压了上来。一口口啃咬着嘤鸣白嫩的脖颈,就像是憋了不知多久似的!!
嘤鸣都忍不住想,莫非这些日子悫嫔陪着皇帝是盖棉被纯睡觉不成?!不过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皇帝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悫嫔更不可能不勾搭皇帝!!所以干柴烈火的,能不烧着才怪!!
“嗯~”在皇帝挑逗下,嘤鸣忍不住发出了靡丽的轻吟。
这一声的轻吟似乎刺激了皇帝一般,他终于忍不住了,蜂腰一沉,推送着自己那早已按捺不住的欲求一寸寸侵入…
凌波殿中,春意盎然。娇喘啼鸣,男女交响,直至夜半方才略略止息。
皇帝最后一次释放之后,脸上露出了饕餮足了美味的笑容,他深深呼吸了两下,有些恋恋不舍身子底下这句软若无骨的美味身躯…
几度云雨之后,嘤鸣已经浑身汗水淋漓,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透着一层淡淡的新栗色,下身更是泥泞不堪,黏腻得叫人极不舒服。然而她已经耗尽了力气。实在没力气爬起来沐浴了。
底下送了热水进来,皇帝拿了一条浸了热水的帕子上来亲自帮她擦身子,一边擦,一边揩油——可惜嘤鸣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根本反抗不得!
嘤鸣雪白的脖颈上成串草莓色的印记,嫣红得仿佛洒了胭脂一般,那叫一个诱人。
皇帝看得喉咙有些发干,他干哑着嗓子道:“朕的鸣儿,可比菱肉要美味多了!”
嘤鸣再翻一个白眼儿,居然拿她跟食物比?!!果然在皇帝眼里。女人就是一盘菜!饿了的时候吃,不饿的时候丢一边儿!
嘤鸣不想搭理这只精虫上脑的乾渣龙,揪了被子盖好,便转身朝里头,直欲睡去。
可乾渣龙却精神头十足得紧,他从后头将嘤鸣柔软的身躯揽入怀中,在嘤鸣耳后呢喃着问:“鸣儿可是怪朕这些日子冷落你了?”
嘤鸣嘴角抽搐了两下,可惜乾渣龙看不到嘤鸣此刻的表情,否则那温情款款就变得逗逼了。嘤鸣没力气说话,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朕不喜欢悫嫔,可是科尔沁王公俱在,少不得做做样子。”皇帝叹息着道。
嘤鸣很想问一句,那您老人家怎么不继续做样子了?!
皇帝又道:“不过专宠了她这么久,也足够了。”皇帝语气淡漠,似乎隐隐已经有些厌烦了,他问:“月底便要去木兰围场了,鸣儿要去吗?”
嘤鸣不禁犹豫了,木兰围场可没有避暑行宫安全,上次去就有人刺杀,万一这次悫嫔又…悫嫔胆子素来很大,保不齐就真敢再来一次呢!就算她自己不惧,可猪妞呢?她着实不放心啊。便摇了摇头。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你若不去,朕就只带着悫嫔去了。”
嘤鸣低低“嗯”了一声。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朕会尽快赶回来的。你安心留在行宫,最多半个月,朕不会在木兰久留。”
嘤鸣轻轻道了一声“好”,乖顺地道:“臣妾等皇上回来。”
皇帝轻轻抚摸着嘤鸣柔顺的乌发,长长道:“睡吧…”
一夜无梦到天明。
天亮时候,皇帝已经走了,枕畔尚有余温。嘤鸣腰酸得根本不想起床,足足赖在床上到日上三竿,让半夏拿了祛瘀的药膏擦了擦,这才更衣洗漱起身。
好在皇后没来,自然就无需请安,所以起得晚些也无妨。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皇帝才毫无顾忌地折腾她!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依旧是悫嫔侍寝的次数的最多,可嘤鸣也差不了太多,怜贵人、秀贵人、音常在也各自捞了一次侍寝机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皇帝起驾前往木兰…
PS: 一点点肉肉~
第330章、悫嫔的变化
若说承德避暑行宫里什么最多,那自然是湖泊,这座离宫,有五分之四的面积都是水,小湖泊八处,即西湖、澄湖、如意湖、上湖、下湖、银湖、镜湖及半月湖,因此大部分的宫殿园囿都是临水而建。
嘤鸣所居住的凌波殿是临如意湖而建,悫嫔暂居的延薰殿则是面朝银湖、背靠山峦,连日来延薰殿都十分热络,科尔沁王公福晋、格格们都是延薰殿的座上贵宾,所以忙碌的悫嫔实在御驾即将启程去木兰前几日才来到嘤鸣的凌波殿拜访,还带了她娘家嫂子进献的特产:各种珍贵的皮草和山参、鹿茸等名贵药材,的确算得上厚礼了。
有些日子没见,悫嫔整个人仿佛被磨去了棱角一般,再没有了从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派头,反倒是一脸的温敦笑容,她甜美地微笑着,语气和格外温柔款款:“早该来给姐姐赔罪才是,只因近来忙碌,一直抽不出空暇。之前都是妹妹的错,都是妹妹不懂事,还望舒妃姐姐宽宥。”
嘤鸣眯着眼睛看着悫嫔,没想到一个人的变化竟能如此之大、如此之快!早听说悫嫔解除禁足之后,脾气温和了许多,即使面对出身卑微的怜贵人、音常在,都没有再挑刺过。原本她还以为不过是一时,只消皇帝一宠幸,悫嫔便会固态复燃,可没想到,皇帝在承德离宫中这般恩宠于她,竟然还能脾气温婉。
倒是她小觑了这个悫嫔了,或者说悫嫔终于懂得如何讨皇帝欢心、懂得如何在宫中生存了。
其实嘤鸣巴不得悫嫔继续张狂下去,皇帝对女人的容忍度一直都是很低的,哪怕出身再高贵、对他再有用,一旦不和皇帝胃口,也早晚要失宠。不过悫嫔看样子并不蠢笨,她终于摸准了皇帝的胃口,开始变得识趣了。
嘤鸣笑纭纭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本宫自然不会介怀。”
悫嫔立刻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靥,“我就知道姐姐是心胸宽广之人。”顿了顿。她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又问:“怎么不见姐姐的四公主?”
嘤鸣笑着道:“在偏殿睡午觉呢。”——但凡悫嫔来,嘤鸣都会叫猪妞回避。在偏殿午睡,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这会子也才刚过了午。午睡的确是个最好的借口。
悫嫔“哦”了一声,温温一笑,显然并没有坚持说要去看,她脸颊微微泛红,“这段日子。皇上表哥虽然多有宠爱嫔妾,可嫔妾心里其实也明白,皇上表哥不过是给科尔沁几分脸面罢了。在皇上心中,自然还是姐姐最要紧的。”
嘤鸣淡淡微笑着,“不管是为了什么,皇上重新宠幸妹妹,都是妹妹的福泽和机缘,不是吗?”
悫嫔轻轻颔首,举止格外温柔羞涩,“嫔妾犯了那么大的过错。还能得到皇上表哥宽宥,嫔妾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皇上表哥还是更愿意来姐姐的凌波殿,说到底,还是嫔妾抢了姐姐的恩宠呢。”
悫嫔的这张嘴巴,从前那叫一个利嘴,如今没想到竟然也这么会讨人欢心了,嘤鸣笑着道:“妹妹言重了,皇上是自己乐意去延薰殿的,又不是妹妹给强拉去的。”
悫嫔垂首道:“姐姐虽然如此说。但嫔妾思过了那么久,早已不是从前那般不识好歹的性子了。待到去了木兰,嫔妾打算称病,倒时候姐姐一人陪伴皇上表哥可好?”
嘤鸣听得一愣。悫嫔这是脑子烧糊涂了吗?一个人的脾性就算再怎么改变,本性也不会变的,悫嫔怎么可能放弃争宠的机会?怎么可能白白将皇帝让出?这根本不合理啊!!
一时间,嘤鸣脑子有些乱。悫嫔这是在打什么算盘?还是又谋划了什么算计?!
不管怎么说,她不上钩就是了,于是便淡淡道:“妹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本宫的四公主还年幼,两年前去木兰就差点丢了…哦,那还是多亏妹妹找回来的呢!所以,今年的木兰之行,本宫已经婉拒了皇上,打算留在行宫里,等皇上回来。”
这下子轮到悫嫔呆愣了,悫嫔知道舒妃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之前御驾刚抵达避暑行宫的时候,皇上专宠她十日,舒妃却一直安安静静,便可见一斑!可是木兰秋弥,少则半月,多则二十余日,这么长的时间,舒妃真的能舍得?还是她真的太疼爱四公主了?!
悫嫔没有再劝说什么,随意聊了盏茶功夫,便告辞了。
然后,便是御驾启程的前一日,皇帝自然是留宿在凌波殿中。
一番云雨之后,皇帝又问了嘤鸣一次,是否要伴驾去木兰,嘤鸣还是摇头,笑着说:“臣妾的心思,皇上还不明白吗?怎的非要再问一次?”
皇帝将头埋在嘤鸣那带着淡淡体香的乌发间,闷声道:“是悫嫔,让朕劝劝你。”
“哦?”嘤鸣挑了挑眉梢,竟然去劝皇帝开口了?看样子悫嫔是真的想让她伴驾去木兰了!平白无故的竟如此好心,她倒是不信了!!
嘤鸣便徐徐道:“那倒是辜负悫嫔的好意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悫嫔瞧着脾气倒是和顺的许多,若她一直如此乖顺,过几年赏她个妃位倒也未必不可。”
嘤鸣垂下眼睑,眼下遮盖出一片鸦青色,她到现在都没琢磨透悫嫔到底在谋算什么,若说她只是纯粹为了讨皇帝欢心…倒是有几分道理,可嘤鸣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皇帝又道:“悫嫔还举荐了乔氏,她说,若是你实在不肯去,便叫乔氏去。”
哦?原来还准备了个备胎啊。
嘤鸣轻笑道:“悫嫔妹妹倒是贤惠了很多,从前的她,是万万不肯如此的。”——悫嫔何曾瞧得起包衣宫女出身的嫔妃,如今竟也为音常在举荐枕席了!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既然她乖觉,朕应了她也无妨。”皇帝淡淡道,显然他并不介意这点小事儿。
嘤鸣暗想,乖觉?怕是未必吧!悫嫔怎么偏生举荐音常在?不举荐娴妃、秀贵人和怜贵人?还不是因为这三位和她都有仇吗?悫嫔也并不蠢。那普洱茶里的问题,是嘤鸣叫音常在告诉她的。所以悫嫔这是在回报音常在吗?
可就算要报答,真的有必要分君恩给乔氏吗?果然,还是叫人觉得大大的不对劲啊!
第331章、惊爆孕事
木兰围场距离承德避暑行宫不过半日路程,因此既然皇帝带着悫嫔、音常在去了木兰,消息还是很快都能传回来。
皇帝走后,最不快的就是娴妃了——他是和敬公主的生母,皇帝带了和敬公主与额驸一起去秋授,却没带她这个丈母娘,娴妃自然觉得屈辱得紧!
嘤鸣倒是照旧过自己悠闲的日子,带着猪妞在承德行宫里四处玩乐,过得好不快活。娴妃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不平衡得紧,“皇上素来宠爱舒妃妹妹,怎么这次却只带了悫嫔和音常在,却叫妹妹留在行宫里?”
嘤鸣笑着道:“四公主还年幼,木兰围场的帐殿,自然没有行宫里住得舒坦。”
娴妃轻哼了一声,“舒妃慈母之心,固然是好,可也得小心了,别叫那两个狐媚子迷惑了皇上去,倒时候舒妃哭都来不及呢!”
娴妃口里的“两个狐媚子”,自然是指悫嫔和音常在了,这两位都是姿色过人之辈。
嘤鸣温吞吞道:“顶多大半个月,皇上就会回来了,娴妃姐姐何必如此介怀呢?咱们过几日清净日子,难道不好吗?”
娴妃不咸不淡道:“舒妃自打进宫,便深受皇上宠爱,过几日无宠的日子,竟能当做清净日子享受。”
嘤鸣笑而不答,反正娴妃年纪越大,酸劲儿也越大。都是做了岳母的人了,心眼儿却是越来越小了。皇帝在女人上素来嘴刁得很,年纪大的嫔妃都会渐渐失宠,若是性子乖觉的,譬如纯嫔、嘉嫔,还能保有几分皇帝的稀薄恩宠,可若是娴妃这样的,皇帝自然懒得将就。
罢了罢了,娴妃这脾气,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改了。
几日下来,从木兰传回消息。悫嫔似乎染病了,连日来都是音常在侍寝伴驾。这就叫嘤鸣不解了,悫嫔之前说要称病,让她一人陪伴皇帝。如今竟是把皇帝让给了音常在。还真是叫人有些费解啊!!
嘤鸣眼底幽深,悫嫔让出侍寝机会…难道是她有不能侍寝的理由吗?!
若说是病了,嘤鸣是怎么也不信的!悫嫔是蒙古人,那身子骨可比满人嫔妃都好多了,木兰围场可以说是她的老家。水土不服自然不可能!!
如此一来,莫非悫嫔…
嘤鸣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猜测,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等到木兰秋弥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了回来:悫嫔——有孕了!!
这下子可叫行宫里几个嫔妃惊呆了眼球,悫嫔竟然有孕了?!无论是嘤鸣还是娴妃都清楚,皇帝明明不许悫嫔有孕的,她怎么还可能怀上?!
就算那红花普洱茶被悫嫔知晓,且不再饮用了,可是嘤鸣记得清楚,皇帝告诉过。他已经吩咐皇后下手了!皇后的手段,怎的竟会失手了?!
原以为,以皇后的城府的手段,断断不会失手!可现实却表明,皇后对悫嫔的肚子下手,失败了!!
悫嫔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了,细细算来,便是刚来承德避暑行宫的时候怀上的。那段日子,悫嫔几乎可以说是专宠了,皇帝又正值盛年。若悫嫔身子没问题,自然很可能怀上。
如此一来,悫嫔早先要称病让她独自陪伴皇帝,便可以解释了!只怕在避暑行宫的时候。悫嫔就发现自己有孕了,刚刚怀孕的事后,胎相正是最不稳当的时候,的确不宜侍寝。否则以悫嫔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如此贤惠了?!
若她怀孕了,自然一切就合理了。
御驾回到避暑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了,这一日天气不是很好,正窸窸窣窣下着冷冷的秋雨。天色乌压压暗沉,也不晓得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可娴妃哪里却派人来传话,说邀请她一起结伴去延薰殿看望有孕的悫嫔,自然了怜贵人、秀贵人也会同去。
怀孕这种事儿,自然做不得假。悫嫔就算有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其实嘤鸣原不想掺和悫嫔有孕之事的,可是照规矩,少不得要去应应景,否则被人说成妒忌,可就不美了。便吩咐火团好生看护着猪妞,便乘坐暖轿,悠悠哉哉去了。
延薰殿中,倒是热闹,此行伴驾的嫔妃全都来了,倒是热闹得紧。悫嫔气色倒是红润,果然的身子骨好,走了大半天的路回到避暑行宫,竟然一点疲色都没有,反倒是精神头十足,眉眼间也难掩喜色。
嘤鸣带了些绸缎衣料来相贺,娴妃、秀贵人、怜贵人送的礼物也是大同小异,都是些不容易动手脚的东西,吃食、药材、胭脂水粉这些都一概不送。
悫嫔穿着一身鲜亮的银红色九秋同庆织锦缎旗服,身上还特意披了个厚实的宝蓝色缂丝八团青鸾斗篷,头上亦是金银珠翠玲珑,打扮得异常鲜艳华贵,喜气盈盈。
悫嫔笑着给嘤鸣和娴妃分别见了个常礼,“两位姐姐都来了,快请上座。”
秀贵人、怜贵人和音常在则需上前给悫嫔请安,音常在倒是笑容嫣然,可秀贵人和怜贵人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尤其是怜贵人,她冷眼扫着悫嫔的肚子,俨然是一副恨不得剜去她肚子里那块肉的架势。
“哟!”悫嫔笑容热烈,“怜贵人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该不会是淋了雨,冻着了了吧?”
怜贵人脸色异常阴郁,她来,不过是打探虚实的,可见到悫嫔这番喜气洋洋得意的模样,便知她的身孕假不了!怜贵人自然毒恨至极,她阴阳怪气道:“婢妾冻着没关系,悫嫔身怀龙裔,可要千万小心保重才是!!”
悫嫔扬着唇角道:“多谢怜贵人提醒,本宫可不会像怜贵人那样不当心,两次都小产了呢!”
“你——”怜贵人气得脸色紫涨难看。
娴妃见状,便沉着脸训斥道:“悫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怜贵人去年冬天小产,虽不是你一人之过,但终究是你愧对怜贵人!如今一朝有孕,怎么又跟从前似的张狂起来了?!”
娴妃这幅高高在上训责的口吻,让悫嫔心中万分不快,可是再不快,娴妃位份摆在那里,悫嫔少不得忍了一时之气。
第332章、悫嫔身孕
延薰殿中,气氛顿时便僵硬了下来。
嘤鸣只得笑着做一回和事老,“悫嫔妹妹有孕,是难得的喜事。何必闹得如此不快呢?悫嫔心直口快了些,想来非有是意讽刺怜贵人的。”
怜贵人脸上依旧带着冷笑,显然并不买嘤鸣的帐,她冷冷道:“既然延薰殿不欢迎婢妾,婢妾告辞就是了!”说吧,怜贵人拂袖而去。
秀贵人急忙替怜贵人找补:“怜贵人今儿是身子不舒服,还望三位娘娘不要见怪。”
嘤鸣一脸宽容之色,“不妨事。”
娴妃端着姿态,道:“她失子可怜,本宫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悫嫔却避开怜贵人不谈,笑着道:“今年的木兰狩猎,收获很是丰盛呢!等鞣制好了,六宫姐妹们都能分得不少皮子呢!”
娴妃面色冷冷的,扫了悫嫔一眼,“悫嫔有了身孕,自然什么好的皮子,都紧着你了!”
悫嫔笑容温吞,一点不见生气,她徐徐道:“嫔妾即使有了身孕,自然还是越不过皇后和两位姐姐去。”
秀贵人这时候笑盈盈开口了:“婢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早先皇后娘娘可是说过,若悫嫔娘娘有了身孕,便会请封娘娘为妃呢!婢妾要恭喜娘娘了呢!”
悫嫔眼底跳跃出几缕得意之色,但却很快收敛了下来,“封不封妃,还得看皇上的意思,这个时候贺喜,还早了些。”
可娴妃脸却黑沉无比,一想到悫嫔很快便要母凭子贵,和她平起平坐,娴妃心里便不平衡了,她服侍皇上这么多年,才不过是三品妃位,悫嫔才进宫才不过二年,小小狐媚子。竟然也要封妃了?!
娴妃便冷笑道:“悫嫔有自知之明就好!皇上不允,皇后再请封也是无益!!”
这话无疑是直接打悫嫔的脸了,总是悫嫔脾性收敛了许多,可骨子里终究是自傲的。听了娴妃这番冷嘲热讽,整张俏脸都发青了。
嘤鸣温温一笑,“皇上子嗣不多,若是悫嫔妹妹肚子争气些,一举得男。还怕封不得妃位吗?”
娴妃脸上冷笑之意更浓了,“阿哥哪里是人人都能生的?且不说悫嫔肚子里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就算是个阿哥,能不能生下来,还得看悫嫔有没有那个福气呢!!”
这话可真真是刺中悫嫔了,悫嫔终于忍不住了,她怒瞪了娴妃一眼,道:“娴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诅咒我这一胎生不下来吗?!”
娴妃淡淡道:“本宫可没这么说!悫嫔也不要曲解本宫的意思!本宫只是盼着悫嫔多修福德,这样才能有生下龙胎的福分!”——娴妃这话,俨然又是高高在下教训人的口吻了。
悫嫔最恨的。自然就是娴妃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便讥笑道:“那娴妃姐姐还是自己先修修福德吧!您若是有福德之人,也不会只生下一个公主了!!”
这下轮到娴妃被打脸了,娴妃一直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从来只有她教训旁人的份儿,何尝被人如此教训过?何况还是个位份比她低的嫔妃,娴妃当即就恼羞成怒了,“放肆!!悫嫔,你现在不过只是个嫔位,焉敢如此以下犯上?!”
悫嫔冷言道:“嫔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娴妃姐姐若是不满。大可去跟皇上告状呀!”
悫嫔这架势,显然是有恃无恐了。她现在有了身孕,皇帝怎么可能偏袒娴妃?!娴妃若真不识趣地跑去皇帝跟前告状,那才是落了下乘呢。
娴妃登时气得脸色涨红。她不怒反笑道:“好!好!!悫嫔,你给本宫走着瞧!”说罢,娴妃也拂袖而去了。
悫嫔…到底还是从前的悫嫔,本性根本一点都没变!!嘤鸣暗自下了这个结论。
娴妃一走,悫嫔立刻又换了一张脸,和和气气招待嘤鸣与秀贵人吃茶聊天。倒是足足聊了半个时辰,外头的秋雨也小了许多,这才离开了延薰殿。
延薰殿外,秀贵人笑着上前道:“娘娘觉得,悫嫔这一胎,是否能平安诞育呢?”
嘤鸣斜眼瞥了秀贵人一眼,“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准呢?只是本宫觉得,悫嫔既然有本事怀上,想必也是有生下来的把握的。”
秀贵人掩唇娇俏地笑了,“是吗?但愿吧…”她脸带微笑,眼底却是幽幽森寒的冷意。秀贵人朝她屈膝一礼,便袅袅而去了。
悫嫔是否能生下这一胎,嘤鸣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一点,回宫之后,只怕有得热闹了。皇后不会眼睁睁看着出身高贵的悫嫔诞育皇嗣,太后和娴妃也是如此,必然断断容不得有人动摇五阿哥的地位。而秀贵人和怜贵人结成一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悫嫔平安生产的。
所以说,接下来,怕是会热闹无比呢!!
不过,嘤鸣不想掺和其中。有这么多人想害悫嫔肚子里的孩子,也根本无需她动手做什么,只需远远避开,看戏看热闹,不是很好吗?
傍晚便听人说,皇帝去了悫嫔处用晚膳,嘤鸣便早早歇下了。
可刚躺下,皇帝便来了,倒是叫嘤鸣吃了一惊,她忙从床榻上下来,给皇帝请了个安,“皇上怎么没陪着悫嫔?”
皇帝笑着伸手捏了捏嘤鸣的脸颊,“悫嫔有孕,反正也不能侍寝。何况朕已经半月不能见你了,自然想念得紧。”
嘤鸣看着皇帝笑容,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便道:“悫嫔有孕,也的确是意外之喜了。”
皇帝幽幽眯了眯眼,“的确是意外得很呢…”
皇帝那丹凤眸深处的一抹幽冷,让嘤鸣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了。看样子悫嫔有孕,皇帝并不高兴啊。
皇帝突然道:“鸣儿,悫嫔这一胎,若是阿哥,朕交给你抚养如何?”
嘤鸣不由一呆,脸色都僵住了,回过神来之后,她毫不犹豫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是算了吧!一则她不想养别人的孩子,二则悫嫔哪里是个省油的灯?!悫嫔岂会任由旁人夺走她的孩子?!她不想惹麻烦!!
皇帝叹了口气,脸色也是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如此”的表情,“罢了,朕不勉强你。”
第334章、夺子计(上)
嘤鸣长长松了一口气,服侍了皇帝宽衣,忍不住问:“皇上难道不打算让悫嫔抚养自己的孩子吗?”
皇帝直截了当地道:“若是个公主,也就罢了。若是阿哥——”皇帝的脸嗖得冷了下来,“朕做不出杀子之事,所以只能另择养母,免得被悫嫔教得心向科尔沁了!”
嘤鸣自然明白皇帝的忧虑,皇帝拉拢科尔沁,同样也防备科尔沁!所以才一直不许悫嫔生养,如今悫嫔有了身孕,身为人父,他做不出打掉自己孩子的事情,所以只能叫他们母子分离了!所谓生恩不及养恩大,皇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了。
皇帝旋即一笑道:“不过还不急,悫嫔的身孕还不满两个月,朕可以慢慢考虑养母事宜。”
嘤鸣点头道:“若是公主,自然两全其美。若是阿哥,只怕皇上要费些心思,悫嫔之子养母的位份,不宜低了。”
皇帝也似乎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是啊,娴妃抚养永琪,悫嫔这一胎的养母,总不能比娴妃低吧?原本,鸣儿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他最放心的人选。可惜鸣儿不愿,倒是可惜了。纯嫔…倒是可以考虑给她抬个位份,可是一则纯嫔膝下的永瑢和六公主都年幼,二则纯嫔性子不够强硬,怕是抗不过悫嫔…倒是叫人头疼了呢。
皇帝一根手指轻轻敲打着紫檀案桌,面孔异常沉寂,良久之后他长长道:“日后再说吧…”
嘤鸣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于是上前一盏盏吹灭了寝殿的琉璃宫灯,冷寂秋月的光华透过支摘窗的窗户纸淡淡透彻进来,让殿中晕晕浅浅,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一般。一如的面孔的,也是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深夜寂静如许,只能听到殿外秋风吹落叶的声响。枕在皇帝的臂弯中,渐渐与周公相会了。
皇帝在承德避暑行宫整修了三日,便启程回銮北京了。毕竟天儿日渐冷了,着实不宜在承德耽搁。
启程那一日。天空一片蔚蓝如洗,阳光也甚是明媚,微风徐徐,带着秋日野果的甜香气息,浩浩荡荡的御驾一路沿着平坦的官路南下了。悫嫔虽有了身孕。但一路上出了稍微有些孕吐之外,倒也无碍。可见是蒙古女子的身子骨好。
御驾进入直隶省地界的时候,皇帝便派人传讯回圆明园,吩咐皇后侍奉太后一起回紫禁城。路上走了将近一个月,如今已经是十月初冬时节,圆明园冬日冷肃,自然也不适合继续居住。
乾隆八年十月初十,御驾抵达京师。走到皇城根下,嘤鸣的仪车不再跟在皇帝御驾后头,而是转头走紫禁城西侧偏门。西华门。娴妃、悫嫔等人也是如此——紫禁城的正门,只有皇帝可以走。
回到阔别大半年之久的储秀宫,嘤鸣安顿了猪妞,便先不管旁的,自己先倒头补了个安稳觉。南下路上,虽然多有行宫,可日日坐车,只叫人觉得双腿都是软的,脚下都是虚浮的。此刻嘤鸣真不得不佩服悫嫔,怀着身孕。竟能稳稳当当跟着回来了。若换了她有孕,宁可一个人留在承德离宫,也绝不回这强敌环伺的紫禁城。
嘤鸣这一觉便睡到傍晚,睡得饱饱得。方才觉得整个人都恢复了大半。半夏拿浸了玫瑰汁的软缎帕子给她擦脸,嘴上忍不住嘀咕道:“永寿宫可热闹呢!连皇后娘娘都亲自去探视了!”
嘤鸣淡淡道:“皇后惯来爱展示贤惠,去了也不稀奇。”——只是不知皇后是以何样的心情去看望怀了自己丈夫骨肉的女人呢?只怕心里早已膈应得要死了。
回京的路上,她已经私底下见过音常在,并叫音常在鼓动皇后谋夺悫嫔这一胎了。也不知道音常在是否行动了…皇后无子,为了自己的将来。她需要一个出身比五阿哥更高贵的儿子。可惜,皇帝早已不与皇后床笫亲近了,皇后如何能怀得上呢?自然也就只有夺子一法了。皇后向来理智,应该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
半夏笑了笑,拿一把质地细腻的象牙梳子为她梳理睡得有些凌乱的长发,轻重拿捏得很是得当,直叫嘤鸣觉得头皮舒畅,半夏缓缓道:“仿佛御前的王公公来了,奉旨送了些滋补的雪蛤和燕窝,冬日天干,奴才已经吩咐后头膳房做了雪蛤炖雪梨,这东西最是润肺了。”
嘤鸣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慵懒的面庞,徐徐问:“永寿宫也赏了吗?”
半夏点头,回话道:“是,和娘娘一样。”微微一顿,半夏又轻哼道:“永寿宫的门槛儿都要踩破了,悫嫔迎来送往的,倒是一丁点都不觉得累呢!哪里像是怀孕还不到三个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悫嫔骨子里张扬,如今肚子里揣上块肉了,怎么可能不显摆?
嘤鸣“唔”了一声,道:“不必理会,且叫她得意一阵子吧。”又问:“皇上这会子应该翻牌子了吧?”
半夏再度点头:“是,皇上翻了纯嫔娘娘的牌子。”
嘤鸣露出微笑,纯嫔也好,好歹她刚刚给皇帝生了六公主,皇帝一则是褒奖,二则也是表示不忘旧人。
既如此,她便可以早早安歇了。因睡了大半个下午,所以这会子也不怎么饿,便叫准备了些清淡的饮食,又叫孙嬷嬷去偏殿抱来了猪妞,母女俩一起用了晚膳。皇帝既然已经召了旁人侍寝,嘤鸣便把闺女留下,母女俩睡一个被窝,她怀里抱着猪妞,猪妞则抱着毛茸茸一团、跟小火炉似的火团,便渐渐酣睡了。
唯独不开心的,想来就是火团了。因为上次在木兰的时候,被猪妞啃去了尾巴上的一撮毛——虽然后来慢慢长上来了,可火团最不喜欢的便是猪妞了。可惜,猪妞很喜欢它,最喜欢抱着它睡觉了。
火团睁着气呼呼的眼珠子,狠狠瞪着睡得已经流口水的猪妞,最讨厌小屁孩了~!
偶是高级灵兽,不是宠物!!更不是你的抱枕!!
“啊呀~”猪妞睡梦中发出呓语,似乎是做了个很快乐的梦,笑得小嘴儿都咧开了。肥嘟嘟的脸蛋下意识地蹭着自己怀里那毛茸茸的火团。
火团一脸嫌弃之色,甚至把毛茸茸的小肉爪子按在猪妞的肥脸上,使劲往外推…
讨厌~!少拿那张不长毛的丑脸蛋来蹭偶~!
第335章、夺子计(下)
回宫翌日清晨,六宫贵人以上嫔妃齐聚皇后的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