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泽澈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脸色也变了,感觉曾芷兰不像是在开玩笑,迈步向父亲的房间跑去。

曾芷兰焦急地等着,这下陆先生应该会很快就下来的。

救母

不出所料,片刻功夫,陆泽澈便带着一个神色略显慌乱的中年男人迅速下了楼。

“你是沈慧的女儿?”浑厚的声音也带着焦虑,眼神急切地看着曾芷兰。

曾芷兰看到他担忧的表情,心里好受了些,看来他还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他长得和陆泽澈很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站在一起任谁都不会否定二人的父子关系。

“是,她说让您去她家要人,为防我妈受更多的苦,我们立刻就走。”曾芷兰心急如焚,如果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地址,她自己就去要人了。

“澈儿,你去车库取车。”陆先生皱着眉掏出手机,一看有许多未接电话,全是陌生号,看来和绑架有关,自己把手机调成静音显然是耽误了正事。

“我们走。”陆先生看了曾芷兰一眼,示意她跟上自己,拨打了那个几年都没有碰过的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被接起,随即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得意笑声。

“呵呵,亲爱的陆先生,你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不打我的电话了吗?现在怎么反悔了?终于想我了吗?”

对她的调情没有回应,斥责地问道:“是不是你把沈慧绑走了?你将她怎么样了?”

“哼,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放在心上吗?”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沈慧动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们一会儿就到。”

“我当然不会令她好过,用我告诉你她现在怎么样了吗?呵呵,她不是想勾引你吗?这个女人,长得那么普通也想飞上枝头,我看她那张脸很不顺眼,‘一不小心’就将她的脸打肿了,噢,对了,不是用我那双高贵的手打的,是用乒乓球拍打的,你以为我会由于教训狐狸精而伤到自己的手吗?”

“赵太太,你要不想将事情闹大,最好不要再玩花样。”按掉了电话,知道此时不能刺激到她,否则吃亏的是沈慧。

曾芷兰在旁边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双拳愤怒地握紧,满腔的怒火使得她的指甲扎进了肉里,咬紧牙根,心底发誓定不饶了那个女人。

“对不起,我一定会将你母亲救出的。”陆先生愧疚地看着曾芷兰,她的母亲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被绑的,他需要道歉。

“希望今天陆叔叔能给我们母女俩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不想以后我妈妈时刻都生活在危险中。”曾芷兰此刻对这个陆先生没有什么好感,不排斥有迁怒的情绪存在,但是她毕竟是晚辈还是不能放肆。

陆先生看着这个小女生,虽说她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但是他就是觉得她此刻是相当愤怒的,有如火山爆发的前一刻,她体内的愤怒绝对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陆泽澈将车开了出来,曾芷兰和陆先生一起上了车,‘嗖’地一下车子飞速开了出去,车内静悄悄的,此刻任谁也没有心情去说话。

在陆泽澈的超速行驶,并连闯了两个红灯的情况下,终于凭借高超的驾驶能力安全地到达目的地。

一栋二层小楼的别墅,规模与外观均不及陆家别墅,但也算是相当阔绰了,怪不得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母亲绑走,有钱人什么干不了?曾芷兰迅速武装好自己,在敌人面前无论是气势还有心理均不能输给对方,否则更加令敌方有机可趁。

陆家父子看了一眼曾芷兰,对她的表现均露出赞叹的眼神,小小年纪居然遇事如此冷静坦然,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的人才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也是最令人敬畏的。

一路走进屋内,没有受到阻拦,看来是有人已经交待好了,只等着他们到来。

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主座上坐着一个女人,坐姿优雅,手拿香烟,四十左右的年纪,皮肤保养得不错,白嫩有光泽,身材有些圆润但不显胖,长长的卷发更显妩媚,眼角虽有些细小的纹路但仍掩饰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由此看来年轻时她定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怪不得会被陆先生看上,曾芷兰心里想到。

“我来了,可以把沈慧放出来了吗?”陆先生开门见山,眉头微皱地看着座位上的女人。

“呵呵。”女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吸了一口烟,风情万种地吐出个圈圈,好笑地看着他,

“我好不容易盼到你亲自来找我,没想到刚见面却只想着那个女人。”

“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绑架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算什么本事。”

“哼,你我好歹夫妻多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为什么你对我却这般无情?”女人幽怨地看着男人,烦躁地将没吸完的烟熄掉。

“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你现在是赵夫人,是个有夫之妇,有了丈夫就该守好本分,否则只会令人更加看不起。”

“你”女人闻言脸色顿时苍白,看着他的眼神是又怒又恼又爱又恨,总之复杂得很。

“妈,绑架人是犯法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陆泽澈也看不惯母亲的作风,责备地看着她。

“你这个臭小子,枉费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没想到你居然一心向着你那个移情别恋的父亲,你说,你可曾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真是个畜生!”满腔的怒气全撒在儿子身上。

“我们婚姻失败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将个无辜的人绑来干什么?还不快放了!”陆先生显然动怒了。

“哼,你心疼那个女人了?你不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外国女人吗?怎么,现在打算再度移情别恋吗?”女人冷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妈妈在哪里?”曾芷兰冷冷地问道,她现在只对妈妈的处境感到担心,对他们的家事没有心情也没有幸趣去参与。

女人显然是没料到这个瘦小的女生会敢跟她呛声,上下打量了几眼,轻蔑地一笑,“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吧?长得还真像,一看就擅长勾引男人,怎么?看上我这个儿子了?可惜被他耍了,这个江源中学的笑柄连我都听说了,你还有脸站在这个地方,真是母女连心,大的勾引当爹的,小的就勾引我儿子。”

她可是对那个沈慧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她女儿的事情都调查了一遍,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女儿被自己的儿子耍弄了,心情真是好,从没像此刻这样庆幸自己生下了这个儿子。

“我母亲冰清玉洁,岂是任由你这种愚蠢的女人随意说三道四的?”曾芷兰充满寒意的目光射向她,别人怎么说她不要紧,但是要说她的母亲就不行!

被她凌厉的眼光吓了一跳,女人惊异地看着她,嘴里喃喃地道:“真是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和大人过招,而不是和十几岁的小孩子?”

“澈儿?她就是那个曾经被你欺骗的小女生?”陆父显然对这话起了反应,转头愤怒地向儿子大喝。

“爸,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先救出伯母要紧。”陆泽澈用手抹了把冷汗,低声下气地说道。

“你给我等着。”陆父咬牙切齿地道,转向前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绑架沈慧只是想引我来,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把她带出来了吧?”

女人幽怨又不甘地看了男人良久,终于向下人发话:“把那个女人带出来吧。”

曾芷兰心提了起来,双眼紧盯着下人离去的方向,只希望母亲不要受太多的罪。

很快,两个下人架着母亲出来了,将之扔在地上,曾芷兰看到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此刻的母亲脸颊红肿不堪,脸嘴沾着血,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绑着,衣衫略显凌乱,显然是被折磨得不轻,她迅速跑过去。

两名下人想要阻拦,但被主人喝退,就不再加以阻拦。

“妈,你怎么样了?”曾芷兰赶紧给母亲松绑,声音颤抖地问着,此刻她的心中怒火如火山爆发,回头狠狠地瞪着那个女人,“疯女人,你施在我母亲身上的伤痛今天我十倍还给你!”

曾母伸出松了绑的手,怜惜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想要开口安慰却因为脸颊伤得太重发不出声音。

“妈。”想要碰碰她受伤的脸,却怕伤到母亲,转而握住了她的胳膊。

“沈慧。”陆先生看到她受伤,也焦急地走了过来。

“你给我站住!”显然有人对他的反应感到相当不满,喊出的声音刺耳极了。

“赵太太,我陆明霄扪心自问从没亏待了你,最后离婚虽说我有责任,但是你也不对,如果不是你嫉妒心太强,猜疑心太重,我们也不会走到离婚这条路!再说离婚时我给你的钱数相当可观,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你今天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你还是不是人?”

“哈哈哈。”女人疯狂地大笑,眼神狂乱地看着他骂道:“想我年轻时美貌如花,多少青年才俊追求都被我拒绝了,却瞎了眼最后选责了你,可是你给了我什么?一纸离婚协议书!居然用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我说:我们离婚吧,我爱上了别的女人。”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是,是我把那个女人赶走了,把她的孩子也打掉了,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情景,否则我会更解恨!凭什么她可以令你的神情那么温柔?我偏不让你们如意!这十八年来,你一直在找她,从没停过,怎么样?是不是心里一直难过?哈哈,我一想到有个人和我一样痛苦地活着,我就开怀得不得了!”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你对这个女人不一样。”手指着满脸红肿的女人,怨毒地看着这个她又爱又恨了二十年的男人,“你对别的女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可是对她却是和言悦色,最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隔三差五就去找她聊天,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这个女人的气质太像那个女人了,除了长得比不过那个外国人,其它的几乎一模一样!你被她吸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不想你再看上别的女人!那会令我生不如死,所以不给她个教训我心里不痛快,我一定”

曾芷兰身形一闪,站在了犹在发疯的女人面前,惊得对方张着嘴巴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显然是被她快速的身法吓到了。

教训恶女人

曾芷兰冷笑着,浑身散发的寒意令眼前的女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对你不起的是那个陆先生,不是我妈妈!你要心里不痛快尽管去报负那个男人,对付我母亲算什么好汉?!作为一个女人,你留不住男人的心,那是你没本事!你”

突然住了口,意识到此刻这么说很不应该,如此一来好像连带着也将母亲给讽刺了,偷眼看了一眼母亲,曾芷兰略显尴尬,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下,深呼吸了几口气,继续瞪着那个女人。

看到她完好无损的脸颊,曾芷兰感觉异常的不痛快,母亲的脸被她打成那样,而她的脸却洁白如斯,还化了非常美丽的彩妆,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美艳,两人如此鲜明的对比,令曾芷兰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

举起双手,狠狠给了眼前的疯女人两个巴掌,不偏不向一脸一个巴掌,这两下她可是用了全力,她的力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大男人的掌力也及不上她掌力的三分之一厉害。

在众人的呆愣中,女人“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痛,眼前金星直冒,只感觉头脑嗡嗡的,耳朵甚至出现了幻听,脸颊痛得她一度要晕过去,抬起毫无瑕疵的双手碰碰脸却又被那钻心的痛处吓退了。

曾芷兰侧身一闪,躲开喷过来的鲜血,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快得令人看不到,从兜口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仿佛双手沾上了肮脏的细菌。

一时间,屋内极其安静,想必此刻有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令众人听得一清二楚,显然都是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到了,任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在别人的地盘上动这么狠的手,怎么说也不明智。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对我们夫人动手。”最先回过神来的一名打手跳起来斥问着,忍不住气三步并成两步地冲上前去。

俗话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下人跟仗势欺人的主子时间久了,性格也就被同化了,因此这些下人也会认为自己了不起,比其他家的下人要高上一等,是以此刻他们根本不将眼前的小孩子放在眼里。

曾芷兰今天已经遇到了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人,那人被她打得掉了五六颗牙,现在又碰到一个同样嚣张的奴才,她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断然不会令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住手。”陆明霄和陆泽澈同时伸出手来要阻止,但是终究由于离得较远而力不从心,阻止不了身材壮实的男人,两人不忍心再看,纷纷闭上了眼睛,心想今天曾芷兰必定得血溅当场。

曾母眼看女儿要吃亏,不顾被绑得感觉麻木的双腿,挣扎着爬了起来,担忧得心都要跳了出来。

曾芷兰根本对袭来的人不屑一顾,不躲不闪,等那人的拳头离自己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时,开始出手了。

电光火石之间,抓住对方的手,狠狠一扭,整条胳膊算是被她废了,在对方杀猪般声音响起的同时,右腿利落地踢向此人的头,因怕闹出人命,只用了三成的力,饶是这三成力也成功地令他晕死过去。

陆氏父子,曾母和站在曾母身后的一名打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曾芷兰,任谁也想不到她小小年纪身手会这么利索。

最吃惊的非曾母莫数,她的女儿她是最了解的,平时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力气一向小,整个人一向都是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可今天居然轻而易举地就令人见了血,最令她吃惊的是,女儿的功夫是什么时候练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泽澈最先回过神,显然是刚意识到躺在地上的人有一个是他的母亲,从母亲被打至现在也不过一分钟,再加上曾芷兰又教训了一名下人,事出突然都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妈,您怎么样了?我送您去医院。”陆泽澈快步走向前去,蹲下身担忧地扶起神色呆愣的母亲,显然是疼到极致导致精神恍惚,细细看了看她受伤的脸,眼睁睁看着母亲的脸颊正在一点一点地变红甚至变紫,嘴角都是血。

毕竟是母子连心,及时平时再不亲,此刻看到母亲受苦他的心情也不好受,握紧拳头回头瞪着曾芷兰,愤怒地道:“你太过分了。”

曾芷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的怒目相向无动于衷,讽刺地道:“就你的母亲是人,我的母亲就不是人了?你们陆家的人真是伟大,你父亲令我母亲受伤,你又曾经玩弄‘我’的感情,难道我们就命贱活该任你们耍吗?”

当时只顾着救母亲,根本没来得及深入思考,现在才想到,事实是这么可笑,原来母亲一直心心念念的陆先生居然是陆泽澈的父亲,真是母女俩眼光都集中到一家了,母亲看上了陆明霄,‘她’则看了陆泽澈。

由于母亲被绑一事,她对陆先生也没有了好感,母亲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就发生了这种事,真不敢想像以后真和他交往甚至结了婚,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所以她完全不在乎那个陆先生听到她的话会做何感想,甚至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陆泽澈自知己方理亏,即使再生气也不好将她怎么样,只好将怒气往肚子里吞,不禁想这也太奇怪了,这个曾芷兰感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直至此刻他才真正了解到学校那些传言也不是空血来风,因为现在他也忍不住怀疑,她是‘曾芷兰’的双胞胎姐妹,否则怎么解释她在如此短的时间变化这么大。

陆明霄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但是刚刚发生的事还是令他大脑停止运行了那么一小段时间,自己的前妻被一个小女生给教训得如此彻底,太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于前妻被打一事他不像儿子那样愤怒,只是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刚才她那一手功夫,即使黑社会的人来了也从她处讨不到好去。

“沈慧,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看到受了伤的沈慧,陆明霄心里是又愧又担心,低下头歉疚地走向她。

沈慧对他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怪他,此刻她眼里只有她的女儿,她只担心今天她们能轻易走出这里吗?今天女儿打了这里的女主人,以后女儿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个疯狂的女人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而不采取可怕的报复?

她此刻对陆明霄的心情很复杂,在那短暂的时间内,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得知那个长得英俊帅气的大男孩是陆明霄的儿子,也是几个月前令女儿生不如死的人,她忘不了当时女儿抱着她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那令她心疼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这个男孩看起来这么正派,没想到会是个随意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她这个一向宽厚的人却不得不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厌恶之情,女儿没有告诉她那个男孩的名字,所以她不知道是谁,可是今天她得知这个令女儿伤心难过的人居然是陆明霄的儿子,她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对陆明霄的感情了。

虽然女儿对她说过她已经不将那段事情放在心上,已经不再对那个男孩有感情,可谁知道那是不是女儿为了让她安心而骗她的?如果女儿将难过都藏在心里,还是喜欢着这个男孩,今后自己真和陆明霄走到了一起,女儿必将天天面对那个曾经令她伤心的人,到时芷儿该怎么办?那无非是天天往她的伤口上洒盐。

陆明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情也是复杂的,他对她的感情连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无可否认,她很像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和她相处他感觉很舒服,要说他爱上她了吗?他又觉得不可能!

他对方心璃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可如果说完全没有动心,那么为什么他总是会去找她聊天?如果对她不是那种感觉,为什么在听说她被绑架时心情会那么乱,在看到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时他除了愧疚还感觉到心疼?

他不想承认他移情别恋了,但是事实却容不得他否认,他可以拍着胸口冲天发誓他最爱的人是方心璃!并且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可是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虽然这种感觉比不上他对心璃深刻的爱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同的。

心璃!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这十八年来我没有停止对你的思念,可是如果你再不出现,我也许就会变心了,到那时你该情何以堪?

陆明霄不禁对自己感到厌恶,居然在深刻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对另外一个女人动心,虽然这个女人非常酷似他爱的那个人。

赵太太终于清醒了过来,推开儿子的手,她自己挺直了腰肝站了起来,在她的字典里,没有‘狼狈’这个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令自己失去骄傲。

“你好样的!”她冷笑地看着这个敢打她的小女孩,走开几步按了墙上的按钮,屋内立刻涌现出一批人,她现在的老公和黑道打着交道,是以家里的打手功夫一向不弱,人数也多。

她今天敢把人绑来,完全是因为丈夫出差了,半个月之内回不了家,否则她还真不敢这么做。

赵太太想大笑,无奈脸颊太痛笑不出来,这令她对打她的女孩更加厌恶,她狠狠地道:“你敢打我,今天我就让你竖着来,横着出去,到时看你还怎么嚣张。”

有惊无险

“赵太太!你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陆明霄站在大厅内,愤怒地指责着前妻,他的怒气显然是相当有威力的,屋内的打手都不敢上前。

赵太太双眼迅速地闪了一下,那是被陆明霄的愤怒吓到的,但也只是一瞬,因为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令她根本顾不得后果会是如何。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将这个死孩子拿下。”她已经能感受到脸是越来越痛,甚至已经肿得她都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样子会是如何,疼得连说话都不太利落。

“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陆明霄手指着那一群打手,利眼一瞪,高贵的气质令他散发出来的怒气尤其吓人。

下人们一时间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陆明霄,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赵太太双眼已经含着泪,她被打,他非但不关心,反而阻止她教训那个打她的人,他是在为那个女人着想吧。

“你视法律为无物,众目睽睽之下绑架市民,又要聚众殴打未成年少女,你要是不想你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你今天就将她往死里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显然他这是在给她警告加威胁。

“你、你以为我会怕吗?黑白两道的人物哪个不买我丈夫的帐?想治我罪哪有那么容易?”

“哼,不信咱们走着瞧,我陆明霄也不是吃素的,我今天就此发誓,如果你今天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告得你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他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沈慧母女的日子堪忧。

“你、算你狠。”女人终于不再‘骄傲’,她感觉身上的力气一下子跑光了,双腿发软眼看要摔倒,被眼明手快的陆泽澈抱住。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即使再嫁,心里一直是有着陆明霄的,心里一直存着一丝小小的幻想,幻想着他对她还是有一丝丝情意的,即使比不过那外国女人的爱深,但他对自己没有爱情也会有些感情的吧?可是她终究失望了,刚刚他所说的话无不像利箭一样伤得她体无完肤,其实她还是奢望了,当年她在毁了他的孩子时,她就亲手将他对她仅存的一丝感情毁去了。

“明霄,我后悔了,如果时光重来,我绝对不会害得你和那个女人分离,更不会害了你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倒在儿子怀里失声痛哭,此刻她已不顾眼泪会使脸颊更加痛楚,更忘了曾芷兰的存在。

大厅内格外安静,连打手们都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打扰到女主人,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她的哀伤以及忏悔。

沈慧站在女儿面前握着女儿的手,她心里也充满了对这个女人的同情,即使对于自己被绑甚至被打,她是愤怒的,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同情她,因为她只不过是得不到最爱的人的心罢了。

曾芷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她本来还准备好要好好打一场的,结果事情转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女人即使再凄惨也无法令她释怀。

“恶毒的女人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既然这场架打不起来,那就口头狠狠伤害她一下当作是对母亲无辜受罪的代价。

女人听到后愣了下,眼神有片刻的茫然,不一会儿又悲从中来,哭得更难过了。

陆泽澈轻拍母亲的背,看到她哭得像个小孩子般无助,已经很心疼了,可曾芷兰还在落井下石。

“你闭嘴。”陆泽澈怒瞪了曾芷兰一眼。

“澈儿。”没等曾芷兰有反应,陆明霄已经对儿子不满了。

陆泽澈显然听懂了父亲话里的警告,只能忍下了脾气,不再理曾芷兰。

曾芷兰看了陆明霄一眼,现在她又对他有了新的看法,他刚刚的表现令她对他有些钦佩,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做事就是有一套,短短几句话就化解了即将开始的血雨腥风。

“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赵太太,你我已经离婚,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也已有了新的家庭,不该花费大量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以后的人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任何一个女人的交往如何都和你没有关系,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给我个安心,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太太静静听着前夫近乎无情的话语,心算是彻底死了,此刻她真的不再幻想他会对她有着些微的感情,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已经说了他的人生和她没有半点关系,那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或理由去计较他身边的女人?

转眼看向沈慧,她的脸已经红肿不堪,可是她此刻却不见半点狼狈,眼神还是温和的,甚至还是怜悯地看着她,没有愤怒与恨意,她想也许自己的心胸真是太过狭窄了,根本比不过同她一样受了伤的女人。

自己的心胸狭窄害了自己的婚姻,是自己亲手将心爱的男人往外推的,怪不得别人,真是奇怪,今天居然将困扰了她二十年的魔障彻底放下了。

“你放心吧,我想通了,以后不会再给你带来困扰,也不会再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平静地说出这二十年想都没有想过的话,要想通一个道理快则眨眼的功夫就能明白,要想不通即使花一辈子时间也想不明白。

众人听到她的话都松了一口气,曾芷兰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她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说谎,可是事关母亲,她不能掉以轻心。

转头问了离自己最近的打手:“你们夫人最在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