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翀点头:“不错,知道抗议了。”

郭桥说:“白哥你多大年纪啊,比我们要大吗?”实在看不出来白翀比他们大多少啊。

白翀叹了口气:“你猜。”

郭桥说:“我觉得顶多也就大一两岁吧。”

白翀哈哈大笑起来:“是吗,我有那么年轻吗?我比曹骏大了六岁。”

郭桥吃了一惊,算一下,那他今年应该是三十四了,真看不出来,以为顶多就三十岁呢。不过男人就是这样,三十岁和三十四岁看起来差别真不大,非要过了三十五岁以后,那种成熟的气质是再怎么年轻的面相都掩饰不住的了。一个四十岁保养得再好的男人,也不会有人认为这人才三十岁,起码要往三十五以后猜。

白翀又说:“郭桥你和曹骏是同学,应该是同龄人吧。所以我当之无愧能受你一声哥了,别叫白哥,还以为是在叫鸽子呢,叫翀哥就好。”

郭桥笑起来:“好的,翀哥。”

“这次回来,发现曹骏变了不少,比以前开朗了不少,话也多了。是不是跟你住一起,受你的影响?”

郭桥脸上有些燥热,心里却有些得意:“呵呵,是吗?”

“你不是跟他同学,难道你不清楚?”

郭桥说:“其实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接触得非常少。”

白翀切了一声:“他就是这个死德性,一般人都不爱搭理。现在可算是转性了,真是喜闻乐见。”

郭桥又笑了一声,曹骏现在不还是那样子,一般人都不爱搭理,想起当初在派出所的时候,曹骏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看来真是走狗屎运了。

曹骏一直在听他们说话,没怎么插嘴。

白翀又问:“绅士呢?听说最近都是郭桥在帮我照顾,真是太感谢了。”

郭桥眨眨眼,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土豆?”原来土豆的主人就是白翀。

白翀愣了一下,然后噗地一声笑出来:“曹骏你给它改名了?”

郭桥咳了一声:“我给它改的,曹骏管它叫长毛。”

“啧啧啧!”白翀不断咋舌,“曹骏你也太懒了。不过土豆这名字,也太那个啥了点。”

郭桥嘿嘿笑了起来。

一路聊着,到了饭店,白翀看着川菜馆,打了个响指:“太知趣了,你们怎么知道我想吃川菜了呢?”

郭桥说:“曹骏说你喜欢吃辣的,我就订了这家川菜馆。”

“嘿嘿,小骏骏你有长进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着伸出胳膊,勾住了曹骏的脖子。

郭桥在后面看得一僵,非常不是滋味。

点菜的时候,白翀点了一堆菜,唯独没有点水煮鱼,曹骏又加了个水煮鱼。白翀稀奇地说:“你不是不爱吃鱼吗?”

曹骏说:“我现在吃了。”

白翀啧啧着摇头:“没想到啊,你居然学会吃鱼了。郭桥,你知道吧,曹骏这小子看起来聪明,其实小时候可笨了,每次吃鱼都被刺卡得哇哇哭。后来他就不吃鱼了。”

曹骏白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郭桥不知道曹骏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曹骏的脸忍不住发热。郭桥发现跟白翀聊天其实挺有意思的,起码可以知道曹骏一些过往,因为曹骏自己就是个闷葫芦,基本不会开口说自己的事。只是白翀不知道跟曹骏具体是什么关系,这点叫人不爽。

白翀继续说:“他小时候打架挺狠的,有点拼命三郎的架势,周围的小孩都怕他。他那会儿学习不好,又喜欢打架,我还以为将来会成个混混呢。我去英国读书的时候,他还一本正经说,将来也要去英国读书。我心说,这家伙26个字母认全了没有啊,还去英国读书呢。没想到后来他居然考上了A大,真叫人跌破眼镜。你看现在,完全都是个精英了,当初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会变成这样。对了,曹骏,你不是说要去英国读书的来着,后来怎么没去了?”白翀说话完全带着调侃式的,就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曹骏低头喝茶,头也不抬地说:“不想去了。”

郭桥听着白翀的话,心中一动,曹骏原本还想过出国,是为了白翀吗?

白翀突然感慨说:“我还真以为你要来给我作伴呢,说实话,盼了很久。”

曹骏抬头看了一眼白翀,又看看郭桥。郭桥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菜上来了,白翀终于停止了缅怀从前,他大呼小叫地说:“快吃快吃,就是这个味儿,太正宗了,又麻又辣,太爽了。在国外根本吃不到正宗的川菜。”

“自己做。”曹骏给郭桥舀了一勺子水煮鱼片。

“不会啊。”白翀端了自己的碗过去,“给我来点儿,你终于有点当主人的自觉了,不容易呐。”

“你还是客人吗?”曹骏说。

白翀嘿嘿笑:“当然不算,我们是自己人。”

本来曹骏给自己夹菜,郭桥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被他们俩那话说得胃口全无了。他埋头食不知味地吃着菜。

白翀吃了几口菜,猛然想起来没酒:“便说,来点儿啤酒吧,光吃菜不喝酒没意思。”

郭桥看了一眼曹骏:“我陪你喝,曹骏不能喝酒。”

白翀看着曹骏:“你怎么不能喝酒?”

郭桥代他回答:“他上次喝得胃出血了,以后就把酒戒了。”

白翀同情地拍了一下曹骏的肩:“那算了,喝饮料吧。郭桥,我们俩喝,让他馋着。”

郭桥给两人倒了酒:“我敬翀哥一杯。”

白翀笑眯眯的:“好,干了!”

曹骏也不喝饮料,端了一杯白开水,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心里其实打着鼓,生怕郭桥想多了。这个白翀,如郭桥所想的那样,确实是曹骏的初恋对象,当然,也是暗恋。曹骏小时候脾气臭,不爱说话,别人都不喜欢他,不爱跟他玩,所以朋友特别少。白翀是他家楼上的,大他好几岁,是个孩子王,很多小孩都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玩,他也喜欢。白翀嘴上说烦他,其实并不真的讨厌他,可能是年龄差距的问题,白翀年纪大些,知道替人着想,所以能够容忍他的存在。

曹骏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白翀,那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别人的不一样,不过他意识到这件事不久,白翀就出国了,所以他这段暗恋并没有持续多久。说起来,这一起吃饭的,还真就是曹骏的新欢和旧爱,所以总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不过所幸的是,白翀并不知道自己暗恋过他,郭桥也不知道自己暗恋过白翀,曹骏决定打死也不说出这个秘密。

这边两人酒喝至半酣,白翀拍着郭桥的肩:“原来你就是四川人,听说四川男人个个都很贤惠,全都能舞刀弄铲的,郭桥的手艺肯定错不了。”

郭桥嘿嘿笑:“一般,能吃。”

白翀扭头看着曹骏:“曹骏,你吃过郭桥做的菜没有?怎么样?”

曹骏点头:“吃过,不比这个差多少。”

白翀竖起大拇指,打着酒嗝:“我就知道。那看样子我有幸能够尝到郭桥的手艺了,一定要做给我尝尝啊。”

郭桥呵呵笑:“翀哥不嫌弃就好了。”

白翀这家伙是个挺能折腾的,拉着郭桥一起喝了七八瓶啤酒,最后两人撑了一肚子的酒水。曹骏无奈地摇头,拖着两个喝得半醉的人回去。白翀一人霸占了车后座,将脚架在车门玻璃上,倒头睡得呼呼响,郭桥只好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打着酒嗝。

曹骏说:“系上安全带。”

郭桥喝了酒,脑子有点迟钝,转过头看着曹骏:“啊?”

曹骏看着他半张着嘴,一脸迷茫的样子,真想扑上去狠狠亲下去。他俯身过去,替郭桥系上了安全带,利用整理安全带的机会,在郭桥嘴上亲了一下,不过浅尝辄止,立即分开了。

郭桥被曹骏亲了那么一下,有些恼怒:“曹骏你…”

曹骏赶紧嘘一声,伸手指指后座,郭桥想到还有一个人在,便咬了一下牙,把抗议压下去了,真无耻。不过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是怎么回事?

第39章 打翻醋坛子

车到了家,白翀依旧打着欢快的小呼噜,曹骏将车后门打开:“翀哥,起来了,到家了。”

白翀咂巴了一下嘴,抹了一把脸,睁开眼,满脸醉意:“到了啊。”然后慢吞吞地爬出来,伸个懒腰,“行李给我。”

郭桥打开后备箱,将两个箱子提了出来:“我来吧,翀哥。”曹骏从他手里接了一个过去。

白翀嘿嘿笑了一声:“谢谢啊。”然后往前走,歪歪扭扭的,差点就撞到旁边的车上去了,曹骏赶紧伸手扶住了他:“真是,你不能喝就别喝啊,这么点破酒量,还喝什么酒。”

白翀挂在曹骏身上,嘿嘿笑:“总比你强点儿,你还不能喝呢。”

郭桥拉着一个箱子,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们后面。

进了家门,土豆从沙发上起来,本来准备跳下来迎接,但是看着进来的三个人,便站在沙发上发愣。曹骏将白翀放在沙发上坐着,他哪里坐得住,人又歪歪的倒在了沙发上,他看见沙发上的猫,伸出手:“绅士,来,让我抱抱。好久不见,想死我了,你想爸爸没?”

土豆蹲在那儿,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白翀,犹豫着要不要过来。郭桥已经换好了鞋子,将白翀的行李送到他的屋里,回头来看土豆,土豆从沙发上一跳,跑到了郭桥身边,疑惑不解地仰头看着他。

白翀用手撑起上半身,从沙发靠背上探出头来:“绅士,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认识我了?”

曹骏冲了一杯茶过来,放在茶几上:“喝茶醒酒。你将它扔这儿都多久了,它能记得你才怪了。”

白翀躺了回去,闭着眼睛叹气:“哎呀,物是人非事事休。”

郭桥不知道他为何发此感慨,抱起猫,走到沙发边:“土豆,你还记得他吗?”

白翀睁开眼,伸出手来:“让我抱抱。”

郭桥将土豆递给白翀,白翀挪了一下,将脑袋枕在了沙发扶手上,将土豆抱在怀里,摸了摸,叹息了一声:“绅士也长大了。它看起来不错,谢谢你,郭桥。”

曹骏说:“你怎么知道是他照顾的?”

白翀嗤笑了一声:“我还不了解你么,你顶多给它喂点食。”

“你也没资格说我,当初是谁把它遗弃在这里的?”

“行了,我谢谢你还不成么。”白翀用手指挠了挠土豆的下巴,土豆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郭桥心里还是有一团疑问,按说白翀是本地人,他回来怎么不回自己家里去住,要住在曹骏这儿呢。他如果只是回来度假的,怎么又会养一只猫。不过这些他都不好问,也许等有空了问问曹骏吧。

曹骏去那间客房收拾了一下,然后出来说:“翀哥,房间收拾好了,你去洗澡休息吧。”

白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好。”半晌,抬起了一只胳膊,“拉我一把。”像个老佛爷一样。

曹骏已经回自己房间去了,这儿只有郭桥一人,这话分明就是跟郭桥说的,他看着这样的白翀,心想,这家伙这慵懒的神态像极了土豆,对,就像一只猫。郭桥伸出手,拉了白翀一下,那家伙半坐了起来,放下猫,伸了个懒腰:“真舒服,洗澡睡觉!”说着起身去客房拿衣服,他推门进了郭桥的房间,郭桥说:“翀哥,那屋子现在我住,你的行李在隔壁那间。”

白翀点点头:“好,知道了。”他关门时瞥见了屋里的龙猫,又推开门,“呀,你养了两只兔子?不对,是龙猫对不对?”

“是的。”

白翀进了屋,揉了揉眼睛,蹲在笼子边看:“分了两个笼子,是一对儿吧?真好玩。”

“嗯,母的怀孕了。”郭桥放了点猫食给它们。

白翀挑了一下眉毛:“真的啊,要是生了的话,可不可以送我一只?”

郭桥看着他:“翀哥你不是回来度假吗?”

白翀耸一下肩:“没准我心情一好,就留下不走了。”

郭桥呵呵笑了一声,白翀这性子,还真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说风就是雨,比孩儿脸变得还快。“你要是不走,生了当然可以送你。”

“说好了啊。”他伸出手指摸了摸正在吃食的白菜,站起身,哼着小曲儿出去了。

郭桥看着白翀的背影,他要留下来,住在曹骏这里?唉!这是曹骏的家,他是曹骏的朋友,自己有什么资格过问,反正过几天自己就要搬走了,随便他留谁在家里住,都跟自己无关。郭桥蹲在笼子边,看着两只欢快地吃食的龙猫,做只猫多好,伴是主人帮忙找好的,自己从不操心,喜欢就一起过,不喜欢就打打架,完全没做人的烦恼,就算是喜欢,也要装作不喜欢。

土豆在他脚边蹭了蹭,郭桥清醒过来,拍拍土豆的脑袋:“忘了给你喂食了,来吧,给你喂吃的。”

郭桥喂了猫,看白翀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便进了书房。最近时间充裕了些,每天都会在饭后锻炼一会儿。曹骏正在举哑铃,郭桥上了跑步机,开了机器开始跑步。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只有跑步的声音和两人有节奏的呼吸声。

不多久,白翀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他身上穿着睡袍,睡袍带子松垮垮地系着,露出脖子及胸前的一大片肌肤,这种天,居然也不怕冷,幸而屋子里开了空调,确实也不怎么冷就是了:“呀,你们两个真有雅兴,居然还在健身。曹骏,今晚上咱们依旧秉烛夜谈啊,叙叙旧。”说着消失在门口。

郭桥看着曹骏,“依旧秉烛夜谈”是什么意思,曹骏放下手中的哑铃,略有些尴尬地抓抓耳后:“我先走了,你继续啊。”

郭桥看着曹骏的背影,秉烛夜谈,在哪里?这大冬天的,他不相信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秉烛夜谈,那就是在卧室里纯盖棉被聊天?

郭桥哪里还有心思跑步,赶紧停了跑步机,装作若无其事地出来了,客厅里果然没人,只见曹骏的房门开着,白翀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曹骏正在拉他:“回你屋去睡。”

白翀赖在他床上:“你身上都是汗,别碰我。赶紧去洗澡,然后来陪我聊天。”

“要聊天到外面去聊,别在这里。”曹骏已经瞥见郭桥从书房出来了,心里有些发急。

白翀闭着眼咕哝:“你小时候不常跑我家来,非要跟我一起睡么?”

曹骏:“…”他一甩手,走到浴室去洗澡了。

郭桥听见里面没动静了,憋不住,又晃到曹骏门口去看了一眼,只有白翀躺在床上,曹骏已经不在屋里了,应该是去浴室洗澡了,他们真要盖棉被聊天?郭桥真是郁闷得想撞墙,这也太坑爹了吧。

这种事,在一般人来说,确实是正常的,但是在曹骏这里,那就不可能是正常的了,曹骏是个同志,同性对他来说,就是异性!这个白翀,难道不知道曹骏是个同志?他不知道,曹骏自己心里清楚啊,他还半推半就的样子。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来挑衅自己?让自己吃醋?郭桥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就不由得懊恼万分,不是说要搬走跟他划清界限么,怎么自己越来越拎不清了。

郭桥最后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到震山响,希望能够惊动白翀。但是白翀显然完全不受影响,自己的耳膜则被震得嗡嗡响。曹骏出来了:“郭桥,你干嘛呢?声音怎么放那么大?”

郭桥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将声音调小一点。曹骏叹了口气:“来帮下忙。”

“干嘛?”郭桥没好气地问。

曹骏说:“白翀那家伙在我床上睡着了,帮我把他抬到他屋里去。”

郭桥内心窃喜,嘴里凉凉地说:“你就让他睡你那吧。”

曹骏说:“我不想去他那屋睡,认床。”

郭桥心说,他认个屁的床,每次在外头不是睡得比猪还香,不过也没有拆穿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帮他抬人去了。

两人一人架一边,将熟睡的白翀拖到了客房里,扔在床上安顿好,这家伙居然都没醒,真能睡,不知道他有什么底气说要跟曹骏秉烛夜谈。

这一晚郭桥躺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行,再这么下去,自己就出不来了,要变成gay了,一定要赶紧搬出去,除了工作,不能和曹骏有太多的接触了,到年底了,正好可以换份工作了。曹骏这份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回报了。他真不想以身相许啊!

第二天,郭桥趁上班的时间摸鱼,偷偷找工作找房子。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郭桥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幺儿,你爸爸从楼上摔下来了。”

“啊?”郭桥一听这话,只觉得脑子“嗡”一下炸开来了,耳朵似乎都失聪了,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妈?我爸怎么了,从哪儿摔的?”

郭母在那边抽噎了一声:“他帮人家修房子,从三楼楼顶上摔下来了。”郭父除了自己在家种地,农闲的时候偶尔还去给人修房子做小工。

郭桥猛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凉透了:“摔到哪儿了,我爸呢?严不严重?”

“送到医院去了,不知道摔哪里了,也不知道轻重,还在急救。”郭母泣不成声。

郭桥说:“那我马上回去,妈,你别着急。”他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挂了电话,思路混乱,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尹秘书抬起头来看着他,小心地问:“郭助,你没事吧?”

郭桥反应过来:“没事,家里出了点事。”他站起来,直接去了曹骏办公室,推开门,看见曹骏正在和荆炜谈话,郭桥愣了一下,然后退了回去,曹骏叫住他:“郭桥,有事吗?”

郭桥说:“你先忙,我等会来找你。”他回到办公室,赶紧去订票,成都又没有高铁,火车票不行,太慢了,得订机票,下午有一班航班,他就订了那一趟,全价机票一千五,没有折扣,但是他赶时间,顾不上那么多了。

订完票,郭桥又打电话给他姐,再问一下情况,果然,他姐要比他妈镇定多了,她已经赶到医院了,说爸爸并没有失去意识,目前伤情还在确诊中,没有外伤,可能是内出血,腿骨也可能摔断了。郭桥说:“县医院如果不行,赶紧送到成都去。我马上就回来。”

“你先不用回来,看看再说。”他姐郭娟说,“我和你姐夫照顾着呢。”

郭桥说:“没事,我已经订好票了。你们家的事情也多,哪里照顾得过来。爸都摔那样了,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

郭桥正在打电话,曹骏过来了:“郭桥,有事吗?”

郭桥挂了电话,站起来,说:“曹总,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请假回去。”

曹骏满脸担忧:“出什么事了?”

郭桥说:“我爸摔着了,我得回去看看。”

“啊?严重不严重?”曹骏吓了一跳。

郭桥摇头:“暂时不清楚,送医院去了,还在急救。要回去了才知道,我担心他们害怕花钱,延误病情,我得回去看着,该转院就转院。”

“买好机票了吗?”曹骏问。

郭桥点头:“已经订了,下午三点的票,我一会儿就要出发。”

曹骏说:“好,我送你。”

郭桥心乱如麻,曹骏说:“走吧。”

郭桥看时间,才十点半,现在去是不是有点早,曹骏说:“你得回去收点东西啊。”

郭桥看着曹骏,点头:“对,对。”不能空着手就走了。

曹骏跟尹秘书交代说:“我去送郭桥,下午可能都不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处理。有急事打我电话。”

尹秘书点头:“好。郭助,别担心,会好起来。一路顺利,多保重!”

郭桥点头:“谢谢。”

两人出了公司,下楼,上了曹骏的车,曹骏说:“我送你回去拿东西,然后吃点东西送你去机场。”

郭桥没做声,捏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曹骏看了一眼郭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郭桥摇头:“不用,公司还需要你呢,那些工作我都没来得及跟你交接,到时候你自己去我桌上取去,还有没处理完的东西在我的电脑D盘一个叫十二月的文件夹里,需要你去梳理一遍了。”

“没事,这本来也是我的工作。”曹骏想着郭桥要走,心里有些不舍,两人的关系正在微妙阶段,这突然就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郭桥又说:“萝卜和白菜就交给你帮我照顾了。”

“没问题。你回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