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那丫头的拳头是铁铸的,他吃的那药不但能限制男人那家伙的功能,顺便也把他的内力限制了,让他只能使用轻功偷东西,干不了别的!

王芷儿便拿这些拆散了的宝石珍珠带出去变卖,因是拆散了的,没有宫中的记号,便没有人查觉,生意倒是很好。

有了这么个采宝机器人,王芷儿手头宽裕了许多。

有时侯看到花子虚,眼底便会冒出光来,吓得花子虚浑身直哆嗦。

红红见此,很是佩服,“郡主,您连采花贼都可以看出冷汗来,奴婢真佩服您…”

王芷儿:“…”

凤阳宫。

皇后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脾气也渐涨,宫婢内侍们这几日全都屏息静气的,走在凤阳宫内,脚步都轻了许多。

穆倾城走进凤阳宫,由宫婢领着,在殿外等侯。

等了半晌,也没见人招呼,穆倾城的脸便寒了下来,冷冷地道:“皇后娘娘若有事,本侯稍后来见。”

那宫婢知道穆倾城是皇后必见的人,哪敢让他走,忙拦着笑道:“神侯,许是娘娘身子不适,迟了梳妆打扮,让神侯久侯了,且让奴婢先去禀报一声。”

穆倾城沉着脸应了。

那宫婢忙往皇后的急步走了去。

“哗啦”一声,皇后一把梳妆台上所有的首饰全都划了落地,指着周围人骂道,“本宫珠钗上那颗黑珍珠又不见了?定是你们这些奴才手脚不干净!来人啊…”

身边嬷嬷忙低声道:“娘娘,不能再罚了,这几日,您把凤阳宫贴身伺侯的奴才罚了个遍,可您珠钗上的东西,依旧找不着,这样吧,奴婢使人先拿这珠钗到请尚宫房的人重新镶过,再慢慢查找,总能查得出是谁干的。”

皇后冷着脸点了点头,见那宫婢闪闪烁烁在门边不敢进门,冷声道:“本宫身边,怎么全都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

嬷嬷皱眉道:“进来吧,有什么事,向皇后禀明!“

那宫婢忙走进来行礼,“皇后娘娘,神侯到了。”

皇后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他又来干什么?”

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忧郁,皇后的记性,仿佛越来越不好了,自怀上这胎之后,脾气也渐长…她忙提醒皇后,“娘娘,是您自己让你去请他过来的,您忘了?”

皇后失了一会儿神,抚着肚子道:“本宫有请他么?”

嬷嬷道:“娘娘,您忘了,那南厨之事…?”

皇后点了点头,扶了嬷嬷的手往外走,“没错,本宫倒有些事,想问清楚神侯!”

见皇后走了出去,寝宫里的人皆吁了一口气,其中一位宫婢悄悄往后缩了去,一眨眼的,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隔不了一会儿,有宫婢望了一眼梳妆台,失声道:“凤钗上的蓝宝石怎么又少了一颗…”

众宫婢皆惊慌失措。

大殿里,穆倾城正等得不耐烦,见皇后珊珊来迟,脸色自不好看,向她行礼之后便道:“皇后娘娘,您的身子最近可还好吧?这是本侯今日带来的药,您且先用着。”

穆倾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瓷瓶出来,递了过去,嬷嬷伸手接过,收好。

皇后答道:“本宫最近胃口不好,吃什么都吃不下,神侯,您说本宫的身子会不会好?”

穆倾城道:“娘娘还在为那南厨之事生气?”

皇后一拍茶几,“老九都欺上门了,全不把本宫这个母后放在眼底,你让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娘娘,本侯替娘娘另外找了个南边的厨子来,送到了小厨房当差,娘娘便不必忧心吃不下东西了。”穆倾城笑道。

嬷嬷却有些担心,皱了眉问:“神侯,正常怀孕,头三个月胃口定是不好的,可咱们娘娘都四个月了,怎么还是这样?”

穆倾城道:“娘娘怀的是真龙仙胎,和普通人的身孕,怎么相同?皇后娘娘请放心,等您的皇子出生之日,聚鹿台便已经修好了,定会汇聚老天爷降赐下来的福气,护真龙之子。”

皇后轻轻地抚着肚皮,略有些浮肿的脸露出些微笑来,“神侯说得没错,本宫怀的这一胎,定能给本宫带来福气,让本宫再不受以往那些窝襄气!”

穆倾城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眨眼之间又是共与荣焉,对皇后道:“娘娘必会心想事成。”

皇后用手指夹了夹眉心。

穆倾城道:“娘娘近日睡得不好,是不是为了宫里边失窃之事?”

皇后面容冷冷,“神侯对凤阳宫之事倒是关心得很,连这种小事都清清楚楚。”

穆倾城笑道:“娘娘丢的,不过是花钗上几颗珠子而已,娘娘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保重身子,可千万别因小失大,气劳伤身,伤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嬷嬷便道:“多谢神侯提醒,娘娘必不会的。”

☆、198.第198章 老少通吃

穆倾城见皇后疲惫,便告辞出来。

走到长廊之上,见一个小宫婢脚步匆匆往西边而去,想及王芷儿正住在西边,脚步便不停留,跟了那小宫婢而去。

王芷儿与红红在屋子里数着花子虚偷来的珠宝,以及用珠宝换回来的银子,正数得高兴,花子虚在外磕门,“郡主,我回来了。”

红红道:“回来便回来罢,快点儿,把今日偷的,供献出来。”

花子虚咬着牙把刚刚从皇后梳妆台上偷的那块蓝宝石送到红红手上,红红拿了起来,放进嘴里便咬。

花子虚鄙夷地道:“金子你也咬,珍珠也咬,连蓝宝石都放进嘴里咬,你是狗不成?”

红红扬起铁拳,“你想找打不成?”

花子虚一缩脖子,眼底闪过一阵冷光,哼,等一会儿,便叫你好看,别以为他一代采花贼是吃白饭长大的,他来了宫里几日,偷东西之余,也偷听宫婢们闲聊,知道了这平乐郡主最大的两个仇敌是谁了,一个是她那嫡妹王凤儿,一个便是神侯穆倾城!

穆倾城几次三番地找王芷儿兄长的麻烦,对王芷儿也恨之入骨…穆倾城的两个属下在一边议论时,被两个相好的宫娥听到了,那两个宫娥再传给了其它宫娥,所以,这个事儿,许多人都知道。

花子虚虽然是个采花贼,可也是个有格调,有思想的采花贼,如若不然,怎么会让那么多被采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所以,今儿个偷那蓝宝石时听见穆倾城来了皇后这里,他便用鬼崇的神态把穆倾城悄悄儿引来了这里。

这件事,可千万别让王芷儿看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平乐郡主仿佛有一双透视线,盯着他几个瞬时,便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所以,今日进门,他连头都不敢抬,只扮成委委屈屈的样子,给红红欺负。

幸好,王芷儿的今日数着桌上银票,连望都没朝他望。

如果让穆倾城知道平乐郡主指使手下宫婢在凤阳宫偷东西,那可就好瞧了。

花子虚半点儿高兴神色都不敢露出来,只在腹中狂乐。

红红终于咬完了那蓝宝石,把那蓝宝石收好,对王芷儿道:“郡主,这下可好了,这颗蓝宝石是皇后凤钗上成色最好的,为免引人注意,咱们不在京城卖,卖给西域来的脚商,便不会有人知晓,定能卖个大价钱。”

王芷儿数着桌上成轧的银票,直点头,“红红,你作主吧,老规矩,如果你卖出去,不惹什么麻烦,我给你百分之十的抽成!”

红红轻脆地答应了一声,“好的。”

花子虚心想,难怪这红红也不向九王爷李迥打小报告了,原来被王芷儿收买了!

以王芷儿雁过拔毛的品性,在王芷儿这里干上一年半载的,这红红也成了小富婆了。

花子虚暗恨…怎么不给他百分之十的抽成,说到底,这些东西可都是他偷回来的!

花子虚望着桌上碟子里放着的宝石们,心里直发酸。

哼,等穆倾城和她们动起手来,便是他花子虚出手之时!

这一次,他不劫持王芷儿了,他直接劫持红红…他想好了,红红比较单纯,容易骗!

王芷儿能让红红服服帖帖的,他为何不能?

想他以往也是一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老少通吃的采花大贼!

王芷儿这比狐狸还狡猾的人他没有用武之地,还把下边的家伙弄得失了功能,红红这么单蠢的人,他定能哄骗得她拿出解药来,让下边的家伙恢复功能。

花子虚垂了头,心底升起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王芷儿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收进匣子里,再把还没有出手的宝石等用另外一个匣子装好,这才抬起头来,赞赏地对花子虚道:“花大侠,你这几日干得不错,好好儿干,以后会有你的好日子过的。”

花子虚听她挤兑,只垂了头道:“郡主,花某一条命都是您给的,花某岂可不用心?”

王芷儿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红红,你且把这两个匣子收好,我先去睡一会儿。”

红红应了,刚拿起那两个匣子,忽地一皱眉头,道:“有人…”

转瞬之间,她手里便夹了一根缝衣针,往窗外一投,银光一闪,夺窗而去,便听到窗外有衣袂翻动之声。

红红一翻身,夺门而出,等王芷儿与花子虚来到门外,红红已然跪倒在地,穆倾城沉着脸,手指间夹了一根缝衣针。

王芷儿一怔,行了半礼,“神侯,您来拜访,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让我这宫婢误会,差点误伤了神侯。”

穆倾城眼神闪烁,视线在红红的头顶扫过,心底暗恼,李迥居然派了身手这么好的人在王芷儿身边,刚刚如果不是他见机得快,差点儿被她刺中!

穆倾城冷笑,“王家大小姐竟然穷成了这个模样,指使手下偷宫里美人头上所戴之物?”

王芷儿再怔了怔,道:“神侯,您是不是晚上没睡好,现在还发着梦呢?宫里边护卫无数,本郡主身边就这么一个身手稍微好一点儿的宫婢,您觉得,她有这么好的身手,能无知无觉的偷取宫里美人头上的东西?”

王芷儿张大了眼睛,善良忠厚地望定了他。

穆倾城暗恨,刚刚在窗户边才偷听了一句,就被红红发现了,一知半解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用这言语来诈一诈她。

花子虚闪闪躲躲地藏在王芷儿后边,被穆倾城一眼望见,指着他道:“咦,本侯记起来了,这一位,便是刚刚在皇后跟前出现过的,定是她偷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芷儿一侧身,把花子虚暴露在穆倾城跟前,“想不到神侯目光如注,一眼便望了出来,本郡主身边有人偷东西,既是如此,神侯,这个人便交给你了,任由神侯处置!”

花子虚大吃一惊,想不到王芷儿就这么着便把他给卖了,他在江湖行走多年,看人的本领虽没有王芷儿这么厉害,但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穆倾城名声在外,手段狠辣,落在他手里的女人有些连尸骨都找不到…要问他怎么知道的,有一两个,是青楼花魁,被他采过…

☆、199.第199章 尿了裤子

他原以为他与王芷儿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她是主犯,他最多算个从犯,却没有想到,王芷儿直接把他提升至主犯。

红红也沉痛地道:“郡主,都是奴婢管教不严,原来那宫婢才走,您身边没人服侍,奴婢便让内务府的人随便找了个过来,却没有想到她手脚不干净,不行,奴婢得去她的住处查看一翻,看她到底偷了些什么?”

红红现在成了王芷儿的大宫女了,便指使两个小宫婢,“去,去紫钗姑娘的房间看看!”

两个小宫婢拔脚就跑向了花子虚的房间,隔不了一会儿,拿了两个匣子出来…正是刚刚王芷儿装银票与宝石的匣子。

这是明打明的栽赃,还栽得光明正大。

可不,这两盒东西虽然不是他的,但是,的确是他偷的!

花子虚头一昏,差点跌倒,王芷儿在这儿等着他呢,果然,在她的面前,半点儿歪心都不能有啊!

花子虚带了祈求之色可怜巴巴地望着王芷儿。

王芷儿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穆倾城道:“神侯,这种人,本郡主可不能用,您带走吧!”

穆倾城哪敢接手王芷儿让他带的人…他在王芷儿手里吃的亏太多了,但凡王芷儿让他做的事,定有古怪…他上下打量了花子虚一眼,哼了一声,“这等偷窃小事,本侯可没什么时间去理,平乐郡主自己作主处置了这人便罢了!”

王芷儿诚恳地道:“还是神侯来吧,神侯有经验一些,本郡主到底是女子,此等皇宫大窃案,交给神侯比较好。”

穆倾城越看花子虚,越觉得他有古怪,定会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再者,给王芷儿与李迥布置好的陷阱已经布置得严密周到,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他道:“此等小事,本侯还是不插手了。”

一拂袖子,他便离开了。

王芷儿便指着花子虚道:“来啊,将这紫钗先关入偏房,等本郡主奏明皇后娘娘,再行处置!”

于是,花子虚便被红红带了几个健妇推攘着,关进了小黑屋里。

并且指明,不给他饭吃!

直到晚间,花子虚才又见到了王芷儿与红红这两个女人。

这个时侯,花子虚正在吃着牛肉条,见她们进门,吓得连手里的牛肉条都跌下来了。

红红点手里提了灯笼,把屋子照得通亮一眼便望见了花子虚手里的东西,拔起脚板就想出去教训那群小宫婢,“说了不给他吃东西,怎么还有人偷偷送他吃的?”

王芷儿道:“他是不是偷偷地恢复了男装,还干那采花哄女人的勾当?”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子,咔嚓两声,“还是替他彻底了结了的好,用药,总让人有点儿担心…那家伙总还存在!不能让它祸害他人!”

红红也道:“也许这药对别人有用,对他没用?”

王芷儿拿着剪刀上前,咔嚓咔嚓咔嚓。

明晃晃有剪子吓得花子虚差点儿尿了裤子,一五一十全招了,“郡主,不是有人送东西给我,是我自己藏了吃食啊,郡主,您叫这凶婆娘打我一顿还不算,还让她老不给我东西吃,我只得想办法自己藏点儿…”

王芷儿收了手里的剪子,好奇道:“你全身上下就两件薄衫,往哪儿藏吃食?”

花子虚抽咽着伸到胸口,掏出两个大圆团出来,眼泪长流,“郡主,您不是让我扮女人么,我没有办法,制了两个空心的这个,平日里也能藏点儿东西进去…”

王芷儿与红红满头黑线,看着那两个大圆团无语。

王芷儿接过花子虚手里的那两个圆团,捏了捏,手感很好,是用兽皮制的,制成一个球的形状,里面却是空心的,能自然撑起,也不扁了下去。

里边塞了不少牛肉干,点心之类的干货,还有一些瓜子,杏仁什么的,很是丰富。

红红也凑上前看,很是感慨,“郡主,难怪这段时间怎么饿,他都不瘦,还胖了一些,原来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