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欢颜看到穿着浴袍的男人,神情很尴尬,“我来的不是时候哦。”
宋邓恩急忙将门彻底打开,“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
客厅宽敞明亮,搭配的色彩很简单。傅欢颜提着东西坐下,迎面那副巨大的素描画,一看就是宋邓恩的作品。
几分钟后,去而复返的男人手里多出一杯热茶,放在傅欢颜面前,“没想到你会来。”
傅欢颜把手里的东西推过去,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算什么伤。”宋邓恩摇头,将脸抬起来。傅欢颜看到他嘴角还有些红,但已经伤痕已经浅了很多。
把手里的东西推过去,傅欢颜垂下眸,语气歉然,“昨晚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觉得应该来看看你。”
“不要这么客气。”因为傅欢颜的态度,宋邓恩也觉得疏离起来。
虽然宋邓恩一再表示没事,可毕竟是项北动手打人,这声道谢和慰问总归是要的。来看过他,又再次到了歉,傅欢颜好像发觉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
宋邓恩手背抵着唇,轻咳了声,“那幅画可以修好。”
“真的?”傅欢颜终于勾起唇。
“是,”宋邓恩点头,“阿楠说应该没问题,只是要多等几天。”
“好的,多等几天没关系,只要能修好。”傅欢颜如释重负的语气明显,宋邓恩瞥见她松开的眉头,似乎猜到什么。
“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休息。”傅欢颜礼貌的提着包告辞。
宋邓恩看着她并没动过的那杯茶,目光暗了暗。他起身相送,走到门外时忍不住开口,“你这周末还会来…”
“我会。”还没等他说完,傅欢颜已经回答,“有你们给我意见,帮我把关,我心里踏实很多呢。”
顿了下,傅欢颜眼角挑了挑,道:“Dunn,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只要能帮你就好。”宋邓恩莫名松了口气,眼见她背着包走进电梯。
回去的路上,傅欢颜经过项北的公司楼下,不自觉将车停在路边。她仰头往上瞄了瞄,可脖子酸疼后她也没看清项北所在的楼层。
想起昨晚项北头也不回离开的模样,傅欢颜收回目光,脚尖一点地便离开。
连续三天,傅欢颜都没等到项北的电话。平时他们吵架冷战,最多也就这么时间吧。握着画笔的五指一根根收紧,傅欢颜气鼓鼓下笔,可没画几笔后,只听刺啦一声,画纸被她撕碎丢进垃圾桶。
傍晚,倾城人声鼎沸。自从傅家四少结婚后,他晚上出来活动的场合不多。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他出来玩也都会在晚上十一点前离开。
钱响嘴贱,追在他身后问,“四哥,你为什么十一点前回家?”
傅晋臣捏着手中的水晶杯,眼角眉梢的春色先煞旁人,“回家能搂着老婆睡觉的美,你们还体会不了!”
全场一片怒骂声,傅晋臣轻啄了口杯中的红酒,眼底的笑容张狂。平时这种时候,项北理应代表大家过来罚酒,可他今晚很安静,一个人坐在角落。
“我们家傅欢颜又撒疯了?”
傅晋臣端着酒杯过去,项北仰头干掉杯里的酒,神情凛冽,“疯的人是我。”
话落,项北起身推开包厢的门下楼。
周围玩闹声不断,大家谁都没有留心到项北的反常。傅晋臣也没放在心上,这些年看过太多他们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他都跟着免疫了。
酒过三巡,傅晋臣见好就收。前几天他迟到回家,沐良不给他开门,他硬是趴在门上唱了段小兔子开门才得以进屋。今晚他不想再次被罚,掐准时间乖乖离开。
经过一楼的舞池,吧台前项北手里端着酒,微微侧着身正在跟他身边的美女说话。平时他们出来玩,项北身边几乎都没有女色。鲜少看到傅欢颜肯露面,只是那年傅晋臣从国外回来时,大家都来给他庆祝傅欢颜才出面。再以后,傅欢颜从没跟项北出席过公众场合。
他们这些人也都清楚内幕,知道傅欢颜是谁,所以没人敢往项北身边送女人。傅晋臣眯了眯眸子,眼见项北点了杯酒,转而递给身边的人。
这又是闹哪出?!
傅晋臣剑眉紧蹙,犹豫了下并没上前。他抿唇走出倾城,开着他的黑色路虎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坐在画板前几个小时,傅欢颜除了发呆还是发呆。画室的门一响,她下意识跳下画椅,惊喜道:“你来了。”
不过看清进来的人,傅欢颜木纳的怔在原地,“怎么是你?”
“我不能来?!”傅晋臣双手插兜走进来,直接越过傅欢颜的肩膀,往四处打量。嗯,装修很精致,东西看似朴素实则价值不菲,确实是项北的作风。
“切!”看到傅晋臣嚣张的嘴脸,傅欢颜不得不打起精神,“你来准没好事。”
傅晋臣动了动嘴,硬是被她噎住。
“说吧,有什么指教?”傅欢颜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她不会泡茶。
怎么说傅欢颜都是他姐姐,傅晋臣蹙眉掏出手机,把他离开酒吧前拍到的照片拿给她看,“你们吵架了?”
照片拍摄的不算清楚,不过项北的眉眼能够辨认出来。傅欢颜脸色一沉,瞪着依在项北身边的女人眼睛冒火,“他在哪里?”
“酒吧。”
傅欢颜咬着唇,一张小脸气的通红。
收起手机,傅晋臣喝了口热水,道:“你不要以为项北总是迁就你,他就没有脾气!”
“他没脾气?”傅欢颜不服气的骂道:“那个混蛋的脾气不知道有多大!”
“…”傅晋臣怔了怔,忽然想起沐良前几天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尖。好吧,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外人果然不适合插手!
有些话他带到了,也就点到为止。傅晋臣拍了怕姐姐的肩膀,沉声道:“别说我没提醒你,项北终究是项北,别惹他的底线!”
傅晋臣言尽于此,傅欢颜眼眶酸了酸,半天都没缓过劲来。她蹬蹬蹬跑上楼,掀开被子缩进床里,但没过多久,她又换上外套风风火火跑下来。
打车赶到倾城,傅欢颜付了钱往前走,迎面却和什么人撞上。男人目光直视前方,完全无视她。
“站住!”傅欢颜咬牙切齿的跑过来,一把抓住项北的手腕。
男人眯了眯眼,似乎刚刚看清面前的人。穿着黑色低胸短裙的女人,正挽着项北的胳膊,她看到傅欢颜后,笑着依偎在项北身侧。
项北食指轻点在她唇上,傅欢颜怔住,只能看到他沉寂的黑眸幽暗如潭,“我同意。”
傅欢颜怔住,“什么?”
项北勾了勾唇,深邃的眼眸明亮无比,“傅欢颜,我们分手。”
男人吐出的一字一句清晰传入耳中,傅欢颜惊愕的瞪着他,脸色逐渐发白。
14 他不要脸!
傅欢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画室,她坐在空荡荡的沙发里,蜷缩起双腿用两臂环抱住自己,一张小脸埋进双腿间。
画室里没有开灯,路灯昏暗的光透过玻璃窗影影绰绰投映进来。傅欢颜坐在沙发里没有动,直到她冷的发抖,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打开落地灯,傅欢颜站起身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喝。窗外零星飘落下雪花,她倚在窗前怔怔盯着外面,难怪觉得冷,原来下雪了。
手中的杯子滑了下,热水浸湿身上的毛衣,傅欢颜急忙把杯子放下,抽出两张纸巾擦拭。杯里的水温度很高,洒在身上很烫,她擦着擦着,眼眶一阵泛酸,眼泪抑制不住的滚落出来。
眼角的泪水汹涌而至,傅欢颜蹲在地上,哭的很委屈。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痛,可眼泪却不肯听她的话,拼命涌出眼眶。
压抑的低泣声回荡在空旷的画室中,傅欢颜双腿使不出力气,全身都在发抖。心尖一片冰冷,她想要摔东西发脾气的动力都没有。
茶几上的手机一遍遍振动起来,傅欢颜扶着墙站起身,完全不想理会。眼泪还在溢出,她抬手一次次的抹干,可又一次次湿润。
“不许哭了!”傅欢颜气的大吼,可喉咙间的酸涩似乎要将她淹没。
往前这七年的岁月,点点滴滴蓦然涌上心头。那些幸福的,吵闹的,宠溺的,所有亲密相伴的画面,一点点儿出现在她的面前。
项北。
傅欢颜念着这个名字,眼角滚出的泪珠晶莹。
背靠着沙发,傅欢颜双手环肩,紧紧咬着唇。都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她以为项北是个例外,可今天这一幕彻彻底底扇了她个大耳光!傅欢颜看到没有?项北也不过如此!
开车回到公寓,女人搀扶着脚步虚浮的项北打开门。打开吊灯,那个女人眼底迸发出来的惊喜根本藏匿不住。
女人双手攀住项北的肩,酥软的身体往他怀里蹭过去。有陌生的气息靠近,项北本能的往后推开半步,这股陌生的气息,霎时让他清醒不少。
“项少。”女人嫣红的唇瓣抵在眼前,项北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脸。
男人冰冷的手指抵住想要靠近的女人,他的眼神更冷。女人怔了怔,秀气的眉头轻蹙起来,但她既然等到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女人扬起脸,红唇就要贴上他的唇时,项北五指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如刀:“离我远点!”
被拒绝的女人涨红了脸,心里不服气,“为什么?”
项北薄唇轻抿,眼神自她脸上收回。因为她不是傅欢颜!因为这世上只有傅欢颜一个人!
打开钱包抽出一叠钱,项北直接塞给她,道:“可以走了。”
“项少?”那女人握着钱,蹙眉道:“我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项北侧过身,嘲弄的眼神笑问,“如果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见好就好,我没耐性跟你废话!”
暗暗吐了口气,女人眼神败下阵来。好吧,有钱总比没钱好,她抿唇将钱手下,提着包拉开门,“下次再约。”
再约?项北被这几个字逗笑了,他抬脚踹上门,沉着脸走进浴室。
洗过澡,整个人舒服很多。项北穿着浴袍出来,走到吧台又倒了杯红酒。今晚喝的确实多,他需要再喝一杯解酒。
轻啜杯中的红酒,项北走到落地窗前。玻璃窗前灯光璀璨,零星飘落的雪花依稀可见。他抬手打开窗户,总觉得屋子里有那股不熟悉的气味。
沁凉的寒风顺着窗口吹拂进来,项北薄唇紧抿,颀长的身影倚在窗前,动也不动。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不是没有诱惑。不要说他们这个圈子,但说他这样的相貌家世,还有背景,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想要让他身边凑,只为能跟他攀上一点关系。脸蛋漂亮的,身材火辣的,善解人意的,玲珑剔透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没人能走到他的眼前。
项北告诉过自己,她们都不是傅欢颜,这世上只有一个傅欢颜。
仰头干掉杯中的酒,项北拇指按压在额头,隐隐作痛。他关上窗户,转身回到卧室。
卧室里亮着壁灯,淡蓝色的床单被褥素洁。项北掀开被子躺下,眼角余光瞥见那抹淡蓝,薄唇不自觉收紧。
每次傅欢颜来他这里,都要强迫症一样的换上蓝色床单。她喜欢蓝色,窗帘床单什么的都要蓝色。家里布置成什么颜色,项北都没意见,反正只要她喜欢就好。
可今晚他看着这蓝色,莫名觉得心口发闷。他沉着脸站起身,抱着枕头走到客卧。他掀开被子,上床前看到自己怀里的枕头,扬手丢到地上。
项北怒极,怎么就是躲不开?回家也不安生,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她的影子!
烦躁的掀开被子上床,项北睡在客卧的床上。这张床他几乎没怎么睡过,忽然换地方觉得不适应,全身都不自在。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足有两个小时。最后项北没辙了,不得不又把丢掉的枕头捡回来,重新枕上去。
头疼的厉害,心里更乱。项北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傅欢颜转身前那副小模样。生气了是不是?伤心了是不是?
项北轻叹了口气,单手撑着床垫坐起身。他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枚小石子,把玩似的捏在手里。石子经过多年的打磨,边角早已光滑。
项北抿着唇靠坐在床头,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一个劲跳。傅欢颜,你还记得那年的午后吗?
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翼翼把她捧在手心,舍不得让她伤心,舍不得让她难过。有时候明知道她的要求很过分,可他见不得她的眼泪,每次都会先妥协。
这么多年的妥协,他不知道自己终究等来的是什么?!
画室外一辆黑色轿车熄火,宋邓恩穿着外套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门压根没锁,他蹙眉往里走,四周只有一盏落地灯。
“颜,你在吗?”宋邓恩四处打量,隐约看到沙发里有人影。
宋邓恩弯下腰,伸手推了下睡着的人。傅欢颜皱眉闭着眼睛,脸上还有泪痕,“不要吵!”
她好像刚刚睡着,眉头紧锁,眼角挂着的泪珠晶莹。宋邓恩噤声,不敢再说话。他放松脚步去把大门关上,反身回来时,沙发里的人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着了。
她没盖被子,宋邓恩害怕她着凉。他想去拿床被子来,可又不好私自闯进她的卧室。脱下自己的外套,宋邓恩将衣服轻轻盖在傅欢颜身上,而他自己拉过边上一张椅子坐下。
周围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声音。傅欢颜呼吸很轻,偶尔抽噎下,宋邓恩剑眉不自觉蹙起来,掌心轻落在她的肩头,给她安慰。
也许这个动作有效,没过多久,傅欢颜紧蹙的眉头松了松,人也睡的安稳不少。宋邓恩松了口气,本想离开,可又总觉得她不对劲,不敢轻易离去。
画室侧面的一角支着画板,宋邓恩走过去看了看,忽然笑着坐下。面前的画板上夹着傅欢颜还没画完的画,他内敛的双眸闪了闪,不自觉拿起画笔描绘。
依照着心里的感觉,宋邓恩落下最后一笔时,自己不禁怔住。可画都已经画完了,他也没办法再改。
一阵寒意窜过来,宋邓恩放下画笔,看了看时间打算离开。他走到沙发边,弯腰盯着傅欢颜的睡脸,蓦然看到她滚出的泪珠。
宋邓恩抿起唇,转身再度坐进椅子里。这样的傅欢颜,他怎么都不能放心!不过入夜后有些冷,他把外套给了傅欢颜,只能靠着椅子打盹。
窗外的天蒙蒙亮时,傅欢颜总算睡醒。她揉着酸疼的眼睛坐起身,猛然间看到对面的男人后,惊讶的嘴巴微张。
Dunn?他怎么在这里?
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棉衣,傅欢颜低头看了看,又瞅着坐在椅子里睡着的男人,顿时明白过来。拿过衣服盖在宋邓恩的身上,她咬着唇从沙发里起来。
画室里有些冷,傅欢颜走到窗口,昨晚的雪并没下起来。地面上只是有些淡淡的水印,并没有看到积雪。
她先去厨房烧了热水,回来的时候,眉角一挑看到画板上的画。
线条润色都一流,傅欢颜鼓着腮帮子,秀气的眉头缓缓皱紧。
“你醒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宋邓恩见她站在画板前,立刻笑道:“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我随手画的。”
“哦。”傅欢颜低低应了声,动手将这幅画取下来。
宋邓恩怔了怔,脸上有一丝尴尬。
“你什么时候来的?”傅欢颜把手里的热水递给他,宋邓恩接过杯子,道:“昨晚,我给你打电话,可你一直不接,我担心你所以就来看看…看到你哭的很伤心,我害怕你有事,所以就留下来了。”
宋邓恩瞥见傅欢颜红肿的眼睛,问她:“你没事吧?”
“没有。”傅欢颜摆摆手,“谢谢你。”
喝了口些热水,宋邓恩觉得不太冷了。他披着外套,试探的问,“颜,你昨晚为什么哭?”
傅欢颜低着头,声音很沉,“Dunn,我不想说。”
她的神色看着还算平静,宋邓恩尴尬的站起身,识趣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想告诉你,那幅画修好了,阿楠下午就会给你送来。”
傅欢颜点了点头。
宋邓恩挑了挑眉,拿起车钥匙往外走,“那我先走了。”
起身将他送到门外,傅欢颜抿着唇,道:“周五我会去参加活动,还有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不用谢。”宋邓恩蹙眉,不喜欢她总是这样的语气。
望着宋邓恩开车离开,傅欢颜才把画室的门关上,转身跑回楼上洗热水澡去了。在浴缸里泡了好久,身体总算回暖过来。她穿好衣服下楼,直接进厨房煮东西吃。
拉开冰箱门,撕开速冻饺子的包装袋,她冷哼了声。不就是一袋速冻饺子吗?她还就不信自己能饿死?!
不过傅家三小姐真是没下过厨房,锅里的水还是冷的,她就把一袋饺子倒进去。结果等到锅开后,那里面的饺子已经惨不忍睹!
傅欢颜震怒,气的丢掉勺子,关上火,骂道:“连你们都欺负我?!”
锅里的饺子一个个模样惨兮兮,傅欢颜刚刚平复的心情再度酸涩。她撅着嘴,忍住眼眶的泪水,走到客厅打电话去了。
“喂,良良吗?”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怔,“欢颜,你怎么了?”
傅欢颜握着电话,眼眶发红,“我想吃饺子。”
“…”沐良半天没缓过神来,但听她声音不对劲,忙道:“好啊,我们去吃。”
“嗯。”傅欢颜挂断电话,背着包离开画室。
午饭跟沐良一起吃的饺子,傅家三小姐吃的风卷残云。沐良只吃了两个饺子,其余的三盘饺子几乎都进了她的肚子。
“好了,不能吃了。”沐良拉住傅欢颜的手,“你吃的够多了。”
“够多吗?”傅欢颜摸摸肚子,“好像还没吃饱。”
沐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招来服务员把剩下的饺子都打包,带回去给她晚上吃,“跟项北吵架了是不是?”
傅欢颜捧着茶碗小口喝,沉着脸不说话。
昨晚隐约听到傅晋臣提过两句,沐良心里大概有谱,她抿唇笑了笑。
“我们分手了。”傅欢颜放下茶碗抬起头,神情认真。
沐良眼底有片刻的错愕,可看傅欢颜的眼神不像是玩笑,“为什么?”
提起这个傅欢颜气的七窍生烟,挽起袖子开骂项北的恶行。沐良起先听的眉头紧锁,可越到后面越止不住笑意。
终于沐良忍不住,抬手圈住傅欢颜的肩膀,“你啊,这种把戏都能把你骗了?”
“把戏?”傅欢颜眨了眨眼,一脸懵懂。
沐良望着她黑亮的眼睛,笑着摇头。也许外人看来傅家三小姐从小娇宠,可她心思简单,根本不是外表给人的强势感。
“你觉得项北会带别的女人回家吗?”沐良眨着眼睛问她。
傅欢颜低着头,闷声道:“怎么不会?是个男人都会!”
沐良蹙眉,心想要怎么跟她说呢?她撇撇嘴,“可我觉得项北不是那样的男人!”
顿了下,她想起每次项北注视傅欢颜时的目光,很有把握道:“他那是气你的!谁让你先跟人家提分手的!”
“气我?”傅欢颜瞪眼,脸色染怒,“那个混蛋还敢气我?明明是他先气我的,是他先摔坏我的画,有动手打了Dunn,他还敢气我吗?”
沐良听的一个劲笑,她抿起唇,眼底似乎闪过什么,语气沉下来,“欢颜,你对Dunn还有以前的感觉吗?”
傅欢颜咬着唇,果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