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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会这样一说,也只是一试,谁知道,他却直言不讳,这倒是出乎凌小小的意料,不过,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样的好事情,她傻的推出去,那不是脑袋坏了:路婆子可是关系到宝宝归属的大问题,不说武易名愿意心甘情愿的送,哪怕他不乐意送还,她都会想方设法的将路婆子搞到手。

凌小小怀着激动的心情上了马车,她对武易名这等认知还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或许是奸商一枚,但信誉二字还是担得上的,一诺千金,武易名算得上这样的大丈夫。

而茶楼的窗前一直站着黑色的身影,目送凌小小的马车消失在热闹的街头,才神色不明的退离到座位,端起酒杯,一连豪饮了三杯:真是玲珑剔透啊,居然就凭那么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他的身份,还能推断出路婆子是他劫走的——凤阳侯,果然比他慧眼识玉。

夏日傍晚,清风将日间的燥热带走了几分,凌小小进了院子,就嚷嚷着要好好的洗个澡,可是当如梦帮她打起帘子的时候,她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紧了起来——老夫人居然在。

而如烟和如玉也立在一旁,只是那脸色都黑的有些吓人,瞧着阵势,怕就是在等她了。

这是老夫人第一次跨进她们的院子,这让凌小小心里有些不安,她在踏出张家大门的时候,她就算到了今儿个她一定会见到老夫人的,只是却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可是如现在这般,在自己的院子里见到老夫人,这让她的一颗心就有些提了起来:情况非常的不对劲。

尤其是她看到老夫人嘴边那一抹笃定,她嘴边的那笑,似笑非笑,有一种让她心颤的味道,比往日里多了三分犀利,这样的老夫人是让凌小小戒备的,因为她明白,这样的老夫人是不容易攻破的。

凌小小知道,老夫人怕是迁怒,将小怜今儿个在张府的事情,迁怒到她头上了,谁让小怜是老夫人心里最佳儿媳妇人选。

凌小小心里心思百转,面上却扬起得体的微笑,上前亲亲热热的叫了声母亲,然后又笑道:“今儿个是什么风将母亲给吹到我们的院子里来了,如意,快去将太后娘娘赏赐的那盒大红袍拿出来。”

她边说,边以目光示意如烟和如玉给她点提示,这位菩萨来她的院子里到底做什么来了,迁怒,也总该有个名目吧!

只是往日里机灵聪明的两个丫头今儿个都变得有些木讷了,瞧见凌小小眼色,不但没回,反而双目有些发红,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凌小小心里一突,那股不好的预感就更强烈了,却还是沉着应对,笑得甜甜的请老夫人用茶。

老夫人显然今儿个心情不算太好,但是也没有坏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显然也对凌小小的曲意讨好很是受用,在如意上了大红袍之后,还端起了茶盏,意思性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盏,用锦帕仔细的擦了擦嘴边,才慢悠悠地道:“小小,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与风扬感情甚好,对待我们这些长辈,也是谦恭有礼,家里上下,没有一个不对你满口赞誉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很欣慰有你这样的媳妇。”

凌小小越听老夫人这话,这心里就越往下沉,这些话如果老夫人真心想说,绝对是不用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来的,根本就没必要如此摆在台面山来。

但是,她此刻偏偏是深意拳拳,笑意浓浓,好心称赞,就差将她夸成了一朵盛开的喇叭花,她的目光越是柔和,她的语调越是亲昵,她的夸赞越是真挚,凌小小就越觉得慎得慌,就好像有人在拿着密密麻麻的针,一针一针的扎着凌小小的每一个毛孔。

到底是宅斗专家,大宅门里混了一辈子的,往日里倒看不出厉害,今儿个却叫凌小小领教了什么叫杀人与无形,什么叫笑里藏刀,什么叫做温柔的给你一刀,凌小小可以断定,在老夫人这张温柔的笑脸之后,定然是犀利的刀剑,下一刻就会砍在她的身上。

果然,老夫人露出一个温和而无害的笑容后,就轻轻的拍了拍手,掌音落下,内室的帘子就被人打了起来,老夫人身边的戴妈妈就捧了一个紫金白玉的托盘出来,上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绸布,看起来很是喜庆,凌小小想起天朝的习俗,心里又是一震,但依旧是没有显示出半点慌乱,倒是让老夫人颇为失望。

老夫人虽然没有看到凌小小变了脸色,但是想到那托盘里的东西,她相信一定会让凌小小变了脸色的。

于是她给了戴妈妈一个眼色,示意戴妈妈将那托盘送到凌小小的面前,凌小小心里虽然觉得很不舒服,却还是对身边的如梦点了点头,如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现在终于明白如烟和如玉的脸色为什么难看了:定然是哪个不知道羞耻的丫头,惹出了这档子事情,只是她却不相信侯爷会是那样好色贪欢之人。

如梦知道自己能想到的,凌小小也想到了,她一咬牙,就掀开了托盘上的红绸布,果然瞧见里面正摆放着一块雪白的帕子,什么绣花都没有,只是此刻有些发皱,而雪白的帕子上,比较醒目的正是那点点的猩红,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明明没有反光,但凌小小却觉得眼睛被刺得涩涩的。

即便是她心里明了这是什么,但凌小小却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看着老夫人:“母亲,这…”

她倒要看看老夫人今儿个这戏怎么唱下去,不就是要为她手心里的小怜出气吗?

她倒要看看,为了个外人,这位老夫人要怎么糟蹋他们夫妻二人。

老夫人见凌小小这时候还装傻,她心里的那股气就上来了:你凌小小不是妒妇吗?小怜那么可怜的姑娘,不就是我提了一下要她入你们的房,你倒好,玩了这么个诡计,就毁了这孩子一生,这么容不得人,自己又哪里能容得她这样的妒妇?风家可是名门世家,那子嗣是天大的事情,你容不得也得容!

老夫人又作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扬儿今儿个回来的时候,似乎多喝了两杯,见你没有回来,就去了小书房,而太夫人赐下的玲玉,跟着去伺候,结果扬儿一时兴起就收了她。”

老夫人指了指那托盘里的雪白的帕子道:“玲玉也是清白的女儿家,原本就是太夫人指给扬儿做房里人的,我原本的意思是,你们正直新婚情浓,这一两年也就没必要再收人入房了,不过,今儿个扬儿已经收了玲玉,这事情就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下去了,虽说玲玉是个丫头,那也是清白的女儿家,哪里能让这丫头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扬儿,怎么着也要过了一个明路吧!”

虽然用的是一副商量的口吻,但是那姿态哪里有一丝商量的意思:果然是温柔的一刀,血淋淋的疼!

第141章

凌小小冷笑,自然不会相信风扬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风扬这个男人,她自认为是不会看错的,只是玲玉这丫头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不叫的狗才是最会咬人的,这句话还真的半分不假,她比玲丽有手段和城府多了。

不过老夫人这手段,卑鄙的让她想吐,不管怎么说,风扬都是老夫人的儿子,她怎么就这么爱折腾,凌小小知道老夫人身子骨不好,一直都是因为这些破事给搞得,怎么到了她这个儿媳妇的身上,她非要继续折腾下去。

凌小小今儿个不打算姑息下去,这种事情她也不能姑息,因为她清楚,如果今儿个姑息了,以后的日子里,就要不断的面对这样的场景…

老夫人见凌小小不说话,她心里有些得意,以为狠狠地打击了凌小小,继续道:“玲玉那丫头是个胆小的,被扬儿收用了,就担心你责怪,就让我给做主,我是个做母亲的,自然知道你的性子,你哪里是这等没有心胸的人,这是她没有规矩,爱胡思乱想,母亲知道,你这孩子定然是高兴的,毕竟日后房里有个人帮着分担些,你也好清闲些。”老夫人说着,就对内室扬起声音:“玲玉,你过来向四夫人陪个礼,日后可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老夫人的话音落下,玲玉就从内室里出来,她虽然还是往日里的打扮,不过凌小小却看了出来,她是开过脸的了,那粉嫩的脸蛋上光滑的连半根汗毛都看不见了。

凌小小心里冷笑:老夫人倒是仔细,玲玉这丫头倒也自觉,敢情这两位当她这个正室是摆设了。

她虽然对眼前的情景觉得厌烦之极,以前是小怜,现在却是身边的丫头玲玉,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玲丽,有完没完,怎么着现在也流行给人做小三了,都上赶着来了,不过,凌小小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正是考验她和风扬的时候。

考验?

她想到这两个词的时候,忽然心念一动,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怪异的念头,当这个念头慢慢的在脑海里扩大的时候,她心里居然闪过了一丝丝笑意,有些酸酸地,麻麻地的痛觉:这个男人,原来也会做出这等幼稚的事情,或许,他是借着这件事情让一些人明白一些事情吧!

凌小小心里有了一丝明了的感觉,不过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老夫人的手边。

老夫人将凌小小木讷的表情归纳为打击太大,心里有些得意,却又闪过一丝怜惜,想到自己当初第一次面对这样事情的时候。

不过,想到风扬子嗣的问题,她立刻就将这点怜惜给收了起来:她能承受的,相信凌小小也能承受。

“玲玉,你还不快过来给四夫人斟茶请罪!”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含着笑意的。

玲玉低低的应了声是,就红着脸,斟了杯茶,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兴奋,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那茶盖不时的碰着茶盏儿,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凌小小的耳朵里,却让她烦躁的想要起身砸了那茶水,再狠狠地踢上玲玉几脚,再狠狠地臭骂老夫人一顿。

玲玉端着茶的,小步子走到凌小小的面前,慢慢儿的跪在地上,然后很是恭敬的将茶杯儿用纤纤玉手举过头顶:“贱妾给夫人敬茶赔礼,请夫人用茶!”

凌小小似笑非笑的瞧了玲玉一眼,这丫头身份转换的倒是挺快的,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自动将自称由奴婢改成了贱妾,看来,这丫头和玲丽那丫头一样,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只是丫头比玲丽那丫头藏的更深罢了!

凌小小只是笑看着玲玉,就好像在看一个笑料小丑一样,并不接茶,老夫人也甚为和蔼的看着凌小小,并不因为凌小小不接茶而气恼:第一次嘛?哪个正室都要刁难一下妾室的。

她语气更是柔和:“小小,我看先将玲玉这丫头开了脸,放在房里吧,这样的话,你以后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也好有个人在扬儿身边伺候着。”说着又提高声音:“你放心,这一切自有母亲给你做主,我已经对玲玉这丫头说了,在你没有生下嫡子之前,她伺候扬儿都是要让我身边的戴妈妈看着她吃药的,等你生下嫡子后,再由你做安排,你看怎么样?”

凌小小心里再次为老夫人的精湛算盘赞叹,听在外人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感叹她凌小小好运呢,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好婆母,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为她打算。

可是实际上呢?在儿子和媳妇之间硬是塞进来一个女人,还一副媳妇我是为了你好,全是为你考虑的样子,好像没有给一个丫头先生下庶子的机会,就是多大的恩典,她要是信了老夫人的话,那脑壳是真的坏掉了吧!

凌小小依旧不说话,让老夫人继续一个人唱独角戏,老夫人见柔情攻势不行,就想到三从四德或许管用:“小小,母亲跟你说,咱们这些大户人家,做正室的,手段要有,胸襟也是要有的,否则落入别人的眼里,就会说咱们善妒。也不是母亲我非要抬举这丫头,我这不是为了扬儿吗,你们夫妻情深,这是风府上下谁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男人,年轻的时候不都是如此吗?爱点新鲜,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看不透,摸不清,这次可千万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和扬儿置气,伤了夫妻之间的情分,要知道千年才能修的同船渡,你可别犯了糊涂。”

凌小小听得老夫人这席话,差点没忍住,就笑出声来:老夫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刀子没割在她身上,她倒是说得轻松,怎么风老侯爷纳妾的时候,她就没这般轻松,要不是凌小小死命的忍着,早就张嘴回了过去。

玲玉一直举着茶杯,却不见凌小小伸手接茶,咬了咬牙,重复道:“贱妾给夫人敬茶,请夫人宽恕了贱妾这一次,贱妾知道贱妾身份卑微,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和贱妾计较了。”

老夫人在一旁看着,对玲玉的说辞很是满意,这丫头是个伶俐的人,知道这个家里应该巴结的人是谁:玲玉早就投在了老夫人的门下,明面上是太夫人赐下的,实际上早就是老夫人的人了,可谓是老夫人的一枚暗棋。

老夫人认为今儿个玲玉进门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她原本还不想用这枚暗棋,可是小怜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计划,让她觉着千万不能再让凌小小独宠下去了,否则儿子还不知道和她离心到何等地步。

不过,凌小小没有立即伸手去接玲玉的茶,又让她生出来的戒备心思弱了几分,若是凌小小今儿个半点都不犹豫,反而笑嘻嘻的接过玲玉这丫头的茶,她才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时刻刻盯着凌小小,担心她心机深沉,是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这边让玲玉进门,那边就着手收拾了玲玉,可是她这般犹豫,倒是让她看清楚了,凌小小不过是在给玲玉立规矩,煞煞玲玉的性子,这倒是正常的很,大家里的夫人,谁都是这样做的,就担心日后妾室不知天高地厚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她往日里也是如此行事。

因爱而生妒,这世间的女子,只要心里还有自己丈夫的,哪一个不妒忌,若是不妒忌,那是因为不爱,或是爱已经被一次次的伤害,而毁于一旦,凌小小会嫉妒,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至少在他们夫妻之间,并不是只有她的扬儿一厢情愿。

若是今儿个凌小小半点不犹豫的收下玲玉,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赶出家门,一个新婚情浓的妻子,怎么可以不嫉妒呢?

若是凌小小知道老夫人现在心里头的想法,只怕要对天送上千万个白眼了:老天爷,你怎么送给我这么一个极品的婆婆!

老夫人这人,行事作风,还真的矛盾而统一。

因为瞧出凌小小对风扬也是有真情的,老夫人心里也舒坦了一些,这时候正寻思着说些宽慰凌小小的话,却在抬眼间,见凌小小居然抬手就将玲玉手里的茶盏给挥了出去。

老夫人脸色顿时又黑了下去,她没有想到凌小小居然会做出这等无礼的事情出来,竟然当着她的面挥了玲玉这丫头的茶盏,这不是下她的脸子吗?

早就听说凌小小泼辣善妒,她原本还有些不信的,凌小小进门这半年来,一向柔顺,虽然顶着公主的的头衔,对她这婆母也是恭谨尽心,挑不出半点的错处来,和各位妯娌姐妹之间,相处也是大度谦和,称得上是好媳妇的典范,她倒是没有想到,今儿个居然为了一个丫头的事情,要和她翻脸,她怎么能不气?

是的,今儿个这事情说起来,是她做的不地道,可是这能怪她吗?新媳妇进门半年左右的时间,就给他们房里插人是早了点,可是这人也不是她这个做婆婆的给安排的啊,是扬儿自己看着喜欢,弄到床上去的,这能怪她这个做婆婆的吗?

再说了,玲玉这丫头原本是从太夫人房里出来的,这一年她虽然用着,可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这丫头主动来投靠她,是不是太夫人安排的,这心里还有些不乐意呢?否则,她怎么会说出不给她先生养的话,要知道扬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子嗣可是大事情,她能为她这个做媳妇的想到这等地步,还要她怎么做?

这么一想,老夫人这心里越加不痛快了,她觉得今儿个这事情她哪里都没有做错过,而且还一心一意的为凌小小着想,若是这玲玉这丫头求到了太夫人的面前,只怕就没有这么样的好事情了。

凌小小真是不识好人心,她可都是为四房着想的啊,若是她还是这般不知道好歹,她这个做婆母的,可是要拿出手段了,再说了,任凭凌小小这般作践玲玉,那也是会伤到扬儿的脸面不是吗?

老夫人从头到尾又仔细盘算了一次,觉得她自个儿半点错处都没有,即使风扬有心护着凌小小,那也是无从下手的,老夫人心里想着,凌小小既然不从,她也只好拿出做婆母的威严了,这么想着的时候,凌小小却站起了身子来。

凌小小满面愤恨的看了玲玉一眼,然后对老夫人说道:“母亲,小小知道母亲心疼我和侯爷,将我们当成手心里的宝,总想着让我们过得舒心,一心一意的为我们着想。”

凌小小说着,就压低声音,靠在老夫人的耳边:“母亲,侯爷是从母亲肚子里面出来的,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自然了解他比小小更深厚,母亲觉得,这丫头的相貌,侯爷能看的进眼吗?母亲,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侯爷的性子,小小可领教过的,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惊肉跳。今儿个这事情,小小还真的不敢替侯爷做主,若是,侯爷喜欢玲玉这丫头也就罢了,不然,那侯爷的怒火,小小可没胆子承受。”说着还故意打了一个寒颤,做出一副胆怯的模样。

凌小小这番话,说的老夫人心情又好了几许,做人母亲的谁都不是希望夫妻相处中,自个儿的孩子能是被宠着,让着的那个,这就像是儿子给媳妇洗脚,看在自己的母亲眼里,那就是没出息的表现,看在丈母娘的眼里,那就是体贴的表现。

凌小小这番话,将风扬捧得高高的,原本老夫人听到下人的传言,都是风扬对凌小小千依百顺,这心里才冒着一股火,今儿个又出了小怜的事情,现在才借着玲玉的事情想压一压凌小小的嚣张气焰,现在凌小小亲口说风扬给她气受,心里的那股子火也就灭了一些,也就寻思着凌小小话里的道理。

风扬一向容貌就好,又被皇后娘娘护着,而皇帝也对他颇为器重,年纪轻轻就出入战场,成了常胜将军,可谓是前途光明,所以这性子难免有些傲气,寻常的女子还真的看不上眼。

老夫人抬眼打量眼前的这个玲玉一眼,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在凌小小眼前这么一比,那实在的没啥看头了,而且,她已经在风扬的身边伺候了两年了,若是风扬能看得上她,怕是早就收进房里了,或许是真的不喜欢,若是她真是非要将这丫头塞进他的房里,或许真的会惹这个儿子发火:她其实也是挺怕这孩子发火的,怪吓人的。

老夫人心里已经有点想明白了,但是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小小,你说的什么话?扬儿都已经收了这丫头了,哪里还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说法?”当然,这话,也是老夫人靠在凌小小耳边压低声音说的。

凌小小心里有些暗笑,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位老夫人虽然既不讨喜,又不可爱,可是对风扬倒是真心的很疼爱。

“母亲,今儿个这事情,小小总觉得有些怪异,你说,这么两年,侯爷也没有收用,怎么今儿个就…”凌小小做出一副狐疑的模样,瞄了玲玉一眼:“我实在想不到,为何侯爷一夕之间这态度就改变了?母亲,咱们身在内室,不知道这朝堂的汹涌,小小担心这事情是不是有人给侯爷下拌子,毕竟这府里有些人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恨不得侯爷不好才是他们的心思。”

凌小小就不信,老夫人能放心太夫人身边的丫头,这么一说,倒要看看老夫人动不动心思:大宅门里,信任二宇向来稀罕的很,

凌小小见老夫人神情逐渐的严肃,凌小小又继续鼓吹道:“母亲,咱们可不能引狼入室了。”顿了顿:“母亲,小小也不多说,说了多了,母亲定然认为小小善妒,不如这样吧,这丫头说侯爷收用了她,咱这就去找侯爷,若是侯爷点头,真的收用了她,也很喜欢她,咱们再做打算。小小是妇道人家,听侯爷的。母亲,你看如何?”

老夫人也觉得凌小小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这玲玉是太夫人赐下来的,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可疑,而且她看凌小小的样子,也真的不像是善妒的模样,会挥了玲玉的茶也是担心这丫头是别有用心,来害扬儿的:老夫人此刻心里对凌小小反倒有了一番好感,这般维护她的儿子,还真的挺不错的。

凌小小就是抓住了老夫人爱儿子的心思,不管对她这个媳妇有什么看法,但是只要她爱自己的儿子,那么最好的切入口就是风扬,只要她一句有心害风扬,相信这事情就会峰回路转:风扬考验她,她何不也反考验回去,就让她看看凤阳侯内宅争斗的手段吧!

老夫人对凌小小事事以风扬的意见为意见很是满意,却还不得不做做样子,显示她是公平公正的好婆母。

“小小,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你,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扬儿今儿个多喝了两杯,收用了一个丫头,多大的事情,你悄悄儿的安排下来不就是了,却还要闹到他的面前,你也不怕人笑?还好是我们娘儿两个的悄悄话,否则看看这满屋子的下人怎么看你这个主子。”

凌小小面上憨憨一笑:“不就是母亲疼我,我才敢这么直言不讳吗?否则下人都传疯了,说侯爷对我百依百顺,我都没出言反驳一下啊,不就是为了这张脸面吗?”

说完,凌小小低下头,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自己都一阵恶寒:这么恶心的话,居然是从她的嘴里出去的。

老夫人打量凌小小一番,眼底这次倒是真的有了笑意,她盘算着凌小小的小算盘:凌小小让她出面,想来是想在众人的面前借借她的势,毕竟一个二嫁的女子,在风家这样的百年世家的后宅里生存,也是极为不易的。

“也好,我这就让人将扬儿叫过来,总要让他知道,你这个媳妇可是百里挑一的贤良淑德啊。”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恢复了正常,她是真的这样认为的:三从四德,凌小小做的挺好的。

“还是母亲体贴小小。”凌小小也笑着大着声音应道:“只是母亲,侯爷今儿个既然多喝了两杯,只怕此刻还没有醒来,不如我们一起去小书房吧,也好让侯爷多休息一会。”

瞧瞧她多贤良淑德啊,果然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了,而凌小小身边的丫头却都低着头,嘴角抽了一下,自家的主子哪里是是贤良淑德,她们都明白——她家主子这是要去现场找破绽去了,不要说凌小小了,就是如梦几个也没有人相信今儿个风扬会收用了玲玉。

凌小小和老夫人说悄悄话的时候,没有去接玲玉的茶,老夫人此刻又一心担忧玲玉这丫头是太夫人派过来的棋子,也没心思理会她,自然更没有出声让玲玉起身,所以玲玉只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暗暗心惊凌小小的手段,这么一会功夫就将老夫人哄的好好的:今儿个,小怜姑娘回来的时候,她刚好从外面回来,她瞧着小怜姑娘的模样不对劲,也就尾随小怜姑娘悄悄儿的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谁知道居然听到一向脾气甚好的老夫人怒喝,随着老夫人怒喝的还有茶盏破碎的声音,这就让她动了心思,等到风扬回来的时候,她就借故跟了上去…

玲玉以为以老夫人刚刚那气焰,怎么着也要发作一顿凌小小,可是她们婆媳二人这么一阵子咬耳朵,却让凌小小给安抚下来了,这让她怎么能不心惊?

玲玉知道,自己现在的祸福荣辱都压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刚刚也是老夫人有意为她做主的,她可不敢得罪了自己最大的靠山,所以老夫人不出言,她一直就在地上乖乖儿的跪着,那茶也很老实的举在头上,胳膊早就酸了,她也不敢动一下,就怕老夫人觉得她不够端庄。

不过,她在听到老夫人说她的去留由风扬决定的时候,顿时一阵心喜,她所忍受的这一切都值得了,就算凌小小看她不顺眼,在狠狠地折磨她一番,她都是愿意的,这一步,她走对了。

凌小小自然没有错过玲玉眼底那喜悦的光芒,老夫人自然也没有错过,心里对这玲玉也多了点怀疑,不会真给小小说对了,她是有心人安排在风扬身边的。

“你也起来吧!跟在我们身后吧!”老夫人这一次没再提什么敬茶的事情。

玲玉心里一沉,不过,她心里的喜悦很快就将那份黯然给压了下去,她还是很欢喜的,所以此刻,她不敢再抬头了,怕老夫人和凌小小她们再看到她眼底的狂喜,而厌恶她,她是风家的家生子,从小就知道,像她这样的丫头要想翻身,只有走上这一条路,她今儿个跪了半天,浑身都痛,膝盖处疼的钻心,可是她心里还是挺感激老夫人给她这样的一个机会,让她可以成为风府的半个主子。

不过老夫人她是感激的,但是对凌小小,她却是深恶痛绝了,这个女人心思毒辣,不敢得罪老夫人和侯爷,只敢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对付她,不过她现在还没能过了明路,除了忍再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她的母亲从小就告诉她,要做人上人,除了忍,没有第二条路,这些年,她一直忍着,不像玲丽,整日里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所以今儿个成功的是她,相信,只要她继续忍下去,以后成功还会是她。

老夫人说不给她先生儿子?哼,她说不给就不给啊,只要她过了明路,她就有法子生下儿子,难不成等她真的生下儿子,还能杀了她儿子不成,到时候,凌小小就是正室又能如何?比起凌小小二嫁之身,她到底还是清白的女儿家。

玲玉自己的小算盘打得直响,一路上低着头跟在凌小小她们的身后,往风扬的小书房前去。

到了小书房,凌小小先让小厮前去禀告:“老夫人来了,让侯爷整理一下来见。”

“干什么要整理一下来见母亲?”风扬的声音居然从后面传来。

凌小小转身,瞧了风扬一眼,那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风扬眉眼清明,哪里有丝毫酒醉的模样。

老夫人心里也有些狐疑,风扬的样子哪里像是酒醉的模样,只是这话哪里能当着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于是就道:“扬儿,母亲这不是听说你醉了,心里不放心,过来瞧一瞧!”

“多谢母亲关心。”风扬走上前来,给老夫人行礼,然后走到凌小小面前,见她面色正常,那脸色就复杂了起来,似喜似悲,一时倒叫人分辨不清。

老夫人寻思着玲玉这事情,总该有个说法吧!清了清嗓子道:“今儿个你和小小陪母亲走走,你也有好些日子没到母亲的屋里坐坐了。”

凌小小知道,老夫人爱惜脸面,这是要关起门来说话,她和风扬自然都不会反对,陪着老夫人回了院子。

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就让凌小小和风扬坐了下来,只是白了风扬一眼,也没舍得骂风扬一声,就不轻不重对他道:“你这孩子,既然喜欢玲玉这丫头,就和小小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收用了,还好玲玉今儿个找的是我,否则你让小小这脸面往哪里搁?”

玲玉这次倒是自动自发的倒了茶,也不要人叫,就端着茶盏跪在了风扬的面前,将茶举起:“侯爷请用茶。”

风扬听了老夫人的话,再看看玲玉的动作,面上倒是半点表情都没有了,只是他既不反驳老夫人的话,也不接玲玉的茶,只是将目光对向凌小小,直勾勾地看着,而凌小小则是白了他一眼之后,就低下头,再也不肯看他。

风扬的手不由得就紧了起来,声音就比往日里沉了几分:“母亲刚刚说什么?儿子将这丫头怎么了?”

老夫人见风扬这样子,还以为他只是害臊,就笑道:“扬儿,我是你母亲,你是我儿子,在我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玲玉这丫头已经告诉我了,你今儿个在小书房已经将她收用了,你喝下她这杯茶,就正式收进房吧!小小胆子小,不敢做主,非要你自己拿主意。”

“你让我自己拿主意?”风扬不关心玲玉的问题,只是问凌小小这话。

凌小小没法子,只好抬头:“侯爷男子汉大丈夫,在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与我商量过,今儿个这么大的事情,小小哪里敢做主,侯爷自己看着办!”

那语气就不怎么恭顺了,老夫人听了也不那么恼了,毕竟女人面对这样的事情,难得有人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

但是风扬听了这番话后,心情却好了许多,那冰冷的眉梢都翘了起来,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风扬这番柔软的表现却不是为了跪在他面前的玲玉,而是因为四夫人。

心情很好的风扬,瞧着跪在地上的玲玉:“你和老夫人说,我收用了你?”声音和脸色又恢复的冰冷。

老夫人瞧风扬的模样,不像是恼羞成怒,更不像是惺惺作态,反而有种被谋算后的冷漠,她思量了片刻道:“扬儿,咱们这样的世家,收用个把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玲玉伺候你两年了,你既然收用了她,就该给她一个名分,是做妾也好,通房也好,总不能让她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吧!”

老夫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瞧这模样,倒像是玲玉这丫头在说假话,她却想,若是玲玉说假话,她倒是要帮着玲玉一把,这就说明,玲玉这丫头不会存了害扬儿的心思,是真的喜欢扬儿,愿意为了扬儿自毁清白,虽然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但是肯冒这样的风险,那心里自然是有扬儿的,而她也可以继续利用她知晓太夫人和凌小小的动向。

风扬猛的站起身子,一脚踢在了玲玉的身上:“我收用了你?怎么爷我自己都不知道?”风扬眉头扬起,冷冷的笑道:“爷这一脚可是让你想起来要说什么了?”

风扬的一脚,让本来就安静到让人窒息的屋里屋外就更鸦雀无声了,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揣摩着风扬的话:瞧四爷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玲玉自个儿赖上去的。

老夫人听了风扬这话,就知道今儿个这事情定然有什么内幕,她挥挥手,要身边的人退下。

而她身边的戴妈妈是老人了,自然知道这时候,做奴婢的该怎么做,她看到老夫人的手势,就打算带着一干下人离开,但是风扬一个沉声:“避什么避,都给爷留下来,爷倒要让所有的人看看,想谋害爷的下场!”

老夫人心里一窒,给了一个眼色给凌小小,示意她劝劝,可是凌小小一直故意低着头,自然是看不见她的眼色,再说,她已经猜到风扬今儿个是要做什么了,心里只有欢喜,哪里会出言阻止啊!

老夫人见凌小小只顾低着头,瞧不见她的眼色,只好主动开言:“扬儿,你这是什么话?哪家清白女儿会故意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你喝醉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那也是可能的。只是,你身为凤阳侯,名声是顶重要的。玲玉这丫头被你收用了,你要是不给个名分,你让这丫头以后怎么做人,人家可是清白的女儿家,你可不能肆意胡来。”

凌小小听老夫人反复强调清白二字,就知道这半年来,老夫人虽然一直忍着,可是却对她二嫁的身份极为不喜:其实将心比心,若是宝宝日后娶个二嫁的女子回来,只怕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她这个现代灵魂的人都如此,何况老夫人呢?

这么一想,对老夫人的心思也就有了些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她可没打算继续纵容老夫人在他们夫妻之间指手画脚。

“我胡来?”风扬冷笑道:“母亲你认为儿子这些年过来,可是会胡来的人?”

老夫人一时有些语塞,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道:“这事情攸关女儿家的清白,玲玉这丫头应该不会胡说八道的。”

风扬的声音更冷,语气中充满了对老夫人的失望:“这么说,母亲宁愿相信一个一心贪慕虚荣的贱婢的话,也不相信儿子了?”

“不是,母亲当然信你!”老夫人这次回答可是干脆多了。

“那我说,我根本就没有碰着贱婢一根手指头,母亲,你可相信?”

“这…”老夫人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回答相信,那今儿个玲玉不就进不了他们的房了。

“我信你,侯爷!”一直低着头的凌小小忽然抬起头来,对着风扬说道。

然后又转头,对着老夫人说道:“母亲,小小相信侯爷没有收用玲玉,侯爷在小小的心目中一直的敢作敢当的男人,侯爷说没有,就没有,小小刚刚就和母亲说过这事情有些古怪,现在听了侯爷的话,显然是这个丫头在说谎。”凌小小也义愤填鹰地站起身呵斥玲玉说谎,一副以夫为尊的样子,她表现出来的模样,就好像风扬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她也就会满心满意的认为太阳原本就是从西边出来的。

老夫人脸色一沉,虽然不太开心,却不知道该拿凌小小怎么办,她刚刚可是夸赞凌小小三从四德极好,这么一会儿,人家凌小小极力表现这三从中的从夫了,她也不好开口呵斥她吧!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存心装傻。

风扬也被凌小小表现出来的傻样给吓到了,随即轻轻的咳嗽一声,身上的冰冷却消融的差不多了,越加的柔和,凌小小暗暗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今儿个行事诸多不满:凭什么设计她来受这些气。

风扬也知道,今儿个若不极力表现,只怕今儿个晚上要对着凌小小的后脑勺了,他可是领受过一次,那滋味——很不喜欢!

他冷冷的开口:“母亲不信我,那我就将事情讲给母亲仔细的听听。我今儿个是多喝了两杯,也有些醉了,可是却没有醉到什么都记不得的地步。”

“在这丫头偷偷溜进我的小书房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母亲,你也知道,我的小书房,寻常人等都是不能进的,可是这贱婢却偷偷溜进去,我原本想着这丫头或许是偷什么书信,或是想要栽赃嫁祸风府什么的,谁知道,这贱婢却什么也不做,反而想爬上我的床。”

说到这里风扬又是冷哼一声:“我原本想起身呵斥这个贱婢,可是想到这贱婢毕竟是祖母赐过来的,想要为祖母留点面子,假意喝得醉醺醺的,好像极其无意的将这贱婢踢翻在地,谁知道,这贱婢却不死心,一再尝试,我只好连续将这贱婢踢翻在地,就在贱婢再次准备扑上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这贱婢才慌忙跑了出去。”

“母亲,儿子还原本想着,这贱婢如此没脸没皮,不守妇道,品德低下,还想着明儿就让小小给打发卖掉,省的日后坏了我风府的名声,谁知道,她居然胆大包天,居然生出这等贼心。”

“母亲,这样的一个贱婢,怎么可能入儿子的眼?再说了,在儿子求娶小小的时候,儿子就立下誓言,此生只要小小一人,绝不纳妾。”

风扬眼色柔和了许多:“母亲,这就是小小在儿子说出真相的时候,为何愿意相信儿子的原因。小小,相信儿子是一诺千金的大丈夫,母亲,你难道会认为儿子是违反誓言的人吗?这么些年,只要儿子立下的誓言,母亲可曾听儿子违反过?”

老夫人原本听到风扬说什么绝不纳妾时,整个人就要跳了起来,却在听到下面的一席话后,又颓废的瘫在椅子上,颤抖着手指,指着风扬:“孽障,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挟我?我白养你了!”

这个儿子,居然为了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而用当初她要求的他发的誓言来要挟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第142章

要挟?

有这么严重吗?她怎么听不出来啊!

凌小小瞧着眼前的情况,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老夫人会说风扬要挟她,她自认为不笨,却听不明白,风扬的话里哪里有什么要挟的意思,可是瞧风扬那模样,似乎还真的有那么点意思:风扬似乎是想借着今天的事情,向风府的人宣告他此生断不纳妾的誓言!

而老夫人似乎就是宣告誓言的第一站——若是老夫人聪明的话,就能明白风扬这是在乎她的表现,若是不在乎你,谁管你什么感受,干嘛当着你的面要挟啊!

凌小小从风扬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中明白风扬到底是在乎老夫人的,只是老夫人似乎不知道。

而,这个男人所有的谋算全都是为了她,这么一想,凌小小的心就软成了一湖春水。

凌小小心里就跟喝蜜一样的甜,而老夫人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苦,二人之间是鲜明的对比,老夫人什么时候受过风扬这样的委屈,接连着两次风扬下她脸子,都是为了凌小小,所以心里对凌小小越发的不待见,感觉她就是挑拨他们母子感情的狐狸精一般。

现在她说什么都决定要让玲玉进他们的房里,要是再让凌小小这么专宠下去,只怕这个儿子都要和她这个母亲反目成仇了。

她瞧了一眼玲玉,觉得这个丫头也算是有勇有谋的,虽然她胆大包天居然敢算计她的儿子,想趁着扬儿酒醉,爬上扬儿的床,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若是往日里,遇上这样不安分的丫头,她定然是直接打杀了算了,可是现在,对上凌小小这么个狐媚的,还真的要这样的丫头。

老夫人心里有了主意,又听见玲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侯爷,女儿家的清白不是什么玩笑话,玲玉即使出身卑微,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哪里做的出来?侯爷真的要了玲玉,只是侯爷醉酒不记得了,或许侯爷是怕夫人生气,可是侯爷,玲玉已经将元帕交给了夫人,那可是做不得假的。”玲玉哭着又对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求您给奴婢做主啊!”

“贱婢,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吗?想将这狗屎盆子扣在爷的头上,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看来爷往日里的手段,你这贱婢给忘了。”风扬冷目厉然的看着玲玉。

他真是没想到他们风府还有这样不要狗脸的下人,这玲玉的心思,他是明明白白,不就是利用男人酒后会乱性这一特征,来达到自己龌龊的念头,风老侯爷身边有位姨娘,就是利用这等手段上位的。

看来一开始,这玲玉将他和风老侯爷归为一类人了,只是可惜,他没有继承风老侯爷这等风流好色的性子,反而极其厌恶这等龌龊的事情。

风扬对玲玉的认识,今儿个算是打开眼界了,若是有点脸皮的女子,做了这种事情,又没有达成目标,只会避了过去,可是这位玲玉贱婢,却以此为跳板,想要赖上他,将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了,男人喝酒醉后,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玲玉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蒙混过关,可惜的是,他今儿个只是多喝了两杯,根本就没有醉!

却听见玲玉还在强调:“侯爷,奴婢不敢说谎,真的是侯爷喝醉了,醉得糊涂了,才忘了要了奴婢的事情。”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玲玉千算万算,根本就没有算到风扬是装醉。

所以这时候,她还一口咬定是风扬醉糊涂了,更让风扬生气,差点一脚要将她踢飞到天边去。

而老夫人却还不知道风扬已经到了快爆发的边缘,继续附和道:“是啊,扬儿,或许真的是你醉糊涂了,忘了这事情,一个丫头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栽赃主子的。”

说完,又对一边的戴妈妈道:“你去将那元帕拿进来,给扬儿看看,他就知道玲玉这丫头没有说谎了。”见戴妈妈离去,又对着风扬说道:“你这孩子,原本遇事都是沉稳的,今儿个,一家子说话,就要挟来要挟去的,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挑唆?”

目光淡淡地扫过凌小小,不用说,凌小小就是那个挑唆的人了,凌小小暗暗地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得,又是她这个做媳妇的错。

风扬瞧见老夫人到这时候,还要将脏水往凌小小身上泼,那心里的怒气真的快要冲出来了,但老夫人依旧还没察觉,见戴妈妈拿着元帕到了风扬的面前,她只顾着自个儿的话题,继续说道:“扬儿,人喝醉了酒,忘点事情,也很正常,以后慢慢总会想起来的,不过,你是做大事的人,日后可不能喝酒忘事,今儿个还好是个小事,收用了一个丫头,给个名分也就是了,可是若是事关朝廷,那就不能如此轻易过关了。”

风扬现在不怒了,他笑了起来,啥叫怒极而笑,他算是知道了。

“都是儿子不好,让母亲操心了。”他笑着说道,只是眼底根本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像是被霜冻成了冰块一样,瞧了一眼那元帕,压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总有亲问元帕是啥东西,在这里解说一下,元帕就是古代女子第一次洞房时,铺在身下雪白帕子,落红会在上面,以此证明女子的清白之躯。)

风扬这次真的没忍住,上前,一脚就将玲玉踢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砰”的声音:“你个贱婢,瞎了你的狗眼,你以为拿出这么恶心的东西,就能要挟住爷了,你将爷当成你手心里的面团了吧,想怎么捏就怎么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