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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梨浠虽然吃惊,但是她没有惊叫,更谈不上害怕,只是…只是那些眼泪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滑落,“你回来了…”

——姐姐…

是的,她可以听见了,是梨云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温柔得像悲泣。

——姐姐,不能原谅那个人,那个杀了我的人。

“嗯,绝对不原谅他。”梨浠点了点头,想伸手去触摸梨云,可是她的手却穿过了梨云的身体。那么一瞬间,她心如刀割。

——姐姐,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那么,云儿…你就好好地看着,我怎么给你报仇。”梨浠含泪而笑,“只有他最爱的人,才可以伤他最深,云儿,你等着我。”

“梨浠。”

听见了洌昊的声音,正在换衣的梨浠愣了一下,抬起头时,她发现那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的梨云已经消失不见了。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梨浠可不希望洌昊看见梨云的鬼魂,否则…她想洌昊不会介意再杀一次梨云的。

“大人,你看见那边的花了吗?它们都是客人送来做干花的。那些花太漂亮了,我都不舍得把它们变成干花呢。”披上了外衣,梨浠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看着站在紫色曼陀罗花旁的洌昊。

“不舍得的话,把订金退回去,我给你把这些花都买下来。”

洌昊瞟了一眼这些美丽的花儿,轻描淡写地说道。

梨浠并不期待洌昊会去欣赏那些美丽的花儿,因为不会珍惜生命的人是不会喜欢花草树木的,杀人如麻的修罗怎么会喜欢花?

对于洌昊的说话,梨浠一笑置之:“大人真是霸道,我想楹罗姑娘一定不会愿意割爱。上次见面,楹罗姑娘那身紫色罗裳一看便知道是上品,能穿得起这样的衣服,又能出一千两黄金让我制作干花,看来她是千金不吝,只为心头爱的人,她怎么舍得把这些花儿割爱呀?再说…花儿总有枯萎的一天,与其让它们枯萎,倒不如在它们还这么漂亮的时候制作成干花,永久地保存下来呢。”

梨浠收回了视线,开始整理身上的衣衫。火红的舞裙,虽然是第一次穿,但是她很明白这件舞裙的意义。师父说,女子出嫁的嫁衣,都艳红如火,而舞娘的火红舞裙其实也是一件嫁衣,因为从此以后,她成为一个舞姬。

即使守身如玉了那么久,梨浠还是下了决心,只要为了给梨云报仇,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

嫁给修罗,将是她复仇计划里美丽的一环,下一步就是…利用那本笔记,利用那位未来的大宋皇帝…

赤着脚,梨浠绕过了那画着盛开的牡丹花的屏风,屏风上的花出自某位名家,只不过画中的花儿再娇艳,也比不过她。梨浠很清楚的,因为只要一看洌昊脸上惊艳的神情就知道了。

“真美,就像是湘水女神一般。我的…湘公主…”

洌昊的手轻轻地扶过梨浠那没有梳理的长发的时候,梨浠突然想起了凤羽斐凌。大概因为红衣的关系吧,认识那个男人七天,他七天都穿着红色的衣服,不过…梨浠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适合红色的男人。

不知道…她适不适合红色呢?

“大人,梨浠如果是湘公主的话,那么大人你是谁?”梨浠似笑非笑地看着洌昊,她并不心急去诱惑这个男人。因为男人是一种很古怪的生物,师父说过,一旦女人对男人太好了,太温顺了,男人就会觉得你很无趣。

三分婉拒,七分奉承,这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方法,不过这力度,可是需要很小心地把握的。

特别是…面对修罗的时候…

洌昊竟然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几天下来他鲜少整理仪容,已经落得那满脸的须根:“如果我是曹植的话…应该剃胡子吧。”

听了洌昊的话,梨浠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真有趣。如果大人要剃胡子的话,梨浠可以效劳。”

是的,剃胡子的时候…若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划破了他的喉咙。

洌昊伸出手去搂过梨浠的腰,视线落在那些紫色曼陀花之上,然后似乎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飖,轻裾随风还。顾盻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

想不到洌昊也有此番风情,梨浠也不尽错愣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不管洌昊引出这首诗来用意何在,但的确已经破坏了她辛苦经营出来的良好气氛:“好一句‘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大人在用曹植的《美女篇》来讽刺梨浠身份卑贱,却企盼一朝飞上将军大人的枝头,摇身一变成凤凰吗?”

是的,虽然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沦为舞姬的准备,但是听见洌昊吟出曹植的《美女篇》,还是使她无法再笑颜相向。其实她的身份她自己就能定夺,只要她好好地利用笔记,纵然要做在世武则天也不难!

但现在她已经准备沦为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卑贱舞姬了,他还有必要这样说她吗?

难道只有如此折磨她,他才高兴吗?

杀了梨云,也是他折磨她的开端吗?

好一个修罗!

看似娇弱的身躯之下是一身反骨,纵然已经下了决心,骨气也不会说忘就忘。于是梨浠一个轻巧的转身,离开了洌昊的怀,冷冷地看着洌昊。不过洌昊似乎也惊讶梨浠的反应如此之大,竟没能及时伸手拉着她!

“梨浠,你怎么生气了?”洌昊苦笑了起来。

“大人,虽然梨浠的身份卑贱,但是也没想过那些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情,梨浠知道,俗鸟就是俗鸟,根本不会变成凤凰。”

“梨浠,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这样说你!”

洌昊连忙解释,可是在梨浠看来,太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不就是把她当成了卖身的舞姬吗?

是的,身为女人在这个朝代的确是一种悲哀,可偏偏自己就是承继了母亲的一身傲骨!

但是…梨云的仇,不得不报。

到底是骨气重要,还是报仇重要?

紧紧地咬着牙关,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去,在骨气和报仇之间,梨浠还是妥协了。比起血浓于水和那个今生至亲,此时此刻她的一身反骨,也只有挨打的份…

低下头去的时候,梨浠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很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其实洌昊不过是一介武夫,可以念出曹植的一首诗词来已经不错了,总不能去要求他明白这首诗要表达的意思,所谓的《美女篇》,洌昊大概认为这是赞美的诗词,所以才会说出口来的。

是的,就是这样,不能再生气了,惹怒了修罗,也只是苦了自己…

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梨浠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微笑:“大人不用解释了,梨浠不会放在心上的。”

洌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和往日不大一样。其实洌昊不是一个容易感情外露的男人,一个长期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的男人是不会和那些无知的百姓一样,成天把喜怒都挂在脸上的。他很明白,你不去计算别人,别人也会来计算你。不杀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死,战场之上,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而已。

大概刚才的一瞬间,洌昊已经看出了端倪。

看来,是自己感情用事了…

“其实…”沉默了许久,洌昊才缓缓地开口,“你没有必要这样的,伤心的话就说出来,生气的话也说出来,如果你真的想念梨云…”

洌昊的话到了这里就停住了,梨浠吃惊地看着洌昊,第一次,她第一次看见洌昊那种畏惧的神情,也只是这么一瞬间,洌昊他害怕了!

洌昊很快就收起了那畏惧的神情,那双漂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牡丹屏风,并且绕过了梨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砍向了那牡丹屏风。

梨浠被吓了一跳,毕竟她没有想过洌昊会突然这样,在他提剑上前的瞬间,杀气汹涌而出,到了现在,梨浠依然心寒不已。

云儿,她的云儿也曾经面对这个修罗,多可怜的孩子…

“梨浠。”在说话的同时,洌昊转过身来把剑收回剑鞘之中,整个动作非常流畅,他看着梨浠,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瞬间的畏惧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沉着冷静以及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你把那些花制作成干花要多久?”

梨浠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紫色曼陀罗花后才回答道:“全部做好的话大约十来天吧。”

“那么就算是十天好了。”洌昊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身后已经被砍开两半的牡丹花屏风后才继续说道,“十天以后,我们成亲。”

“啊?”梨浠从来没有想过与洌昊成亲,虽然已经有了顺从洌昊的想法,但是成亲…却是她从来不敢想的。

很多权贵都喜欢那些美丽的舞姬,家里养了几个舞姬优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人会把他们娶为妻子的,作为小妾还可以说得通…可是洌昊并没有妻子啊,难道他真的要她这个流浪的舞娘当正室?!

不!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

梨浠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洌昊会这样说,但是,这正好是一次机会,这可是在求婚啊。

为了复仇,为了让他们兄弟反目,嫁给洌昊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好的,大人。那么我们十天之后成亲吧。”

这件嫁衣还是留下去吧…

第十六章 异花,香

在剪下最后一朵紫色曼陀花的时候,梨浠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离洌昊提出与她成亲的那一天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每天她都可以看见梨云,虽然只可以打个照面,但梨浠已经很高兴了。

不过除了梨浠可以看见梨云以外,晴儿似乎也可以看见。虽然她不说,但是每一次踏进梨浠的房间以前,她总要在门外拿着护身符念了一堆经文,这一切梨浠都看在眼里。

梨浠现在禁止晴儿进来她的房间了,因为她不知道晴儿那些符咒会不会伤害到梨云,所以这三天以来,都是梨浠自己在打理房中的花儿。

紫色的曼陀罗花不仅看起来很特别,也比一般的花儿娇弱许多,所以梨浠不得不小心地把它们按照原来的模样剪下来,然后风干。

虽然已经把花都剪下来了,但是房间内的香气却不散去。为了让花儿更快地风干,这三天来她都开着房门与窗,可是即使这样,房间内的花香却仍旧没有散去。

这三天来,洌昊都没有来找梨浠,大概是在应付御香楼的事情以及…三皇子赵恒吧。

在梨浠回到李府的第二天,赵恒就亲自上门拜访,可是洌昊以他们十天后成亲为由拒绝让赵恒见梨浠。对于这件事梨浠也没有多言,毕竟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有最致命的吸引力,为了以后的计划,现在不见赵恒也没有关系。

因为只要她依然美丽,要控制赵恒是很简单的事情。就算没有了美貌,她还有着玲珑的心思以及母亲笔记上留下的知识!

预言——所有权贵都渴望得到的东西,虽然听上去无稽,但是他们依然会坚信不疑。

只要对自身有利…

一时分心,手中的花剪划破了左手的食指,梨浠一时吃痛,手中那朵紫色曼陀罗花滑落到地上去。

“糟了…”

梨浠连忙捡起了那朵紫色曼陀罗花,惊讶地发现自己刚才的血珠竟然滴落到花蕊中去了,现在即使擦掉血珠也太迟了,这花…已经不净。

有点惋惜,不过竟然染了血的味道,就让它继续染上血的颜色吧。

于是用那还在流血的左手食指轻轻抚过了五片花瓣,一道鲜红在紫色与雪白之间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食指上的伤口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梨浠揉了揉太阳穴,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没关系,大概是累了…

不过这花虽然不能制作成干花,“那么,这朵花就用作香料吧…”虽然分量不多,不过还是可以的。

梨浠将那朵紫色曼陀罗花放到了桌面上,她轻轻舔去左手食指上的血珠,这样的血腥味竟也变成了甘甜…

血,竟是甘甜的味道…

梨浠心里有点吃惊,以前受伤的时候也会把伤口的血舔掉,可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血的味道竟然会如此甘甜?

鬼使神差般,梨浠再一次握起了花剪,她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在这个刹那,不知道为什么,她唯一想要的是更多血的味道。

甘甜…

意识渐渐模糊,隐约之间她仿佛看见了梨云,梨云握住了她拿着花剪的手。虽然没有触觉,但是在梨云握上她的那一瞬间,梨浠的心里浮现出冰冷的感觉来。

云儿的手,从来都是温暖的,那种温暖无形之中带给她很大的勇气,可是现在…

——姐姐,来陪我吧,我真的很寂寞呢…

握着花剪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花剪的尖刃触上了左手的手腕,稍一迟疑然后狠狠划过。血,从那纤细的伤口中潺潺涌出,渐渐地染红了她雪白的单衣。

——姐姐真漂亮呢…就像夏日里盛开的夹竹桃。

其实还不到夏季,江南的春天总是不舍得离开人间,但是一旦夏季来临,春季里再娇媚的花都抵不过那艳丽如火的夹竹桃…

梨浠的视线无意识地飘向了窗外,窗外的院子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莲花池,莲花池旁种着的是梨花树,那熟悉的气味和花朵,的确是她熟悉的梨花树无疑。

可是…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却有一部分在慢慢清晰,模糊的是那白梨花的颜色,清晰起来的竟是夹竹桃的血红。

大片大片的夹竹桃在夏风中燃烧起来,粉白或粉红的花朵逐渐变成了大红,在黑暗深处肆意张扬。柔弱的荷花瓣飘落在浮萍上,缓缓地,一点点沉进水里,雪白的末尖蜷缩成痛苦的姿态,在一圈圈的涟漪之中,催生出温柔的哀怨。

记得母亲留下的笔记里有提及,夹竹桃…有毒。

有毒?

“小姐!”

晴儿的声音突然传到了脑海之中,梨浠转过身去,看见晴儿站在门前,小脸吓得苍白一片。

“小姐,你怎么了?”晴儿扑了过来,想抢梨浠手中的花剪。

救我啊,晴儿…这里好冷好冷…

——阻碍我的人,都应该死…

耳边回响着梨云的声音,梨浠吃惊地想要举起手去捂着耳朵,可是不知道为何,身上又多了几道刺痛,然后耳边就再也听不见晴儿的声音。

其实,那不是梨云的声音…她最心爱的云儿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不要用云儿的模样去做那样残忍的事情,去说那样残忍的话!

云儿,她最心爱的云儿。大概这一辈子,除了他,她已经无法再去爱谁了…

砍杀了最后一个企图进入雾谷的人,凤羽斐凌用血红的长纱擦去了溅到脸颊上的血珠,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十六人大轿里的人,露出了一抹微笑:“看到了吗?杀人的时候不要犹豫,不用管对方是谁。”

坐在轿子里的人一身雪白,轻纱之下露出了他被绷带包扎着的四肢来。

“不过我说你也真奇怪,怎么老是不说话啊。”凤羽斐凌的身影一闪,已经飞进了那宽大的轿子里,动作流畅且迅速,仿佛刚才他是直接穿过了那垂下的莲花帐一般,根本就没有掀开它。

“我只是在思考而已,师父。”很轻柔的男声,甚至还带着一点孩子的声调,软软的,甜甜的,有几分娇弱。

凤羽斐凌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轻抚对方柔顺的黑发:“唉…你真是漂亮,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你带到烙冰那个自以为是的笨女人面前去,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美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庆儿?”

名为庆儿的人微微点了点头。隔着莲花帐那雪白的垂帘看去,大约可以看出庆儿不过是一个少年,不过他的行动似乎不是很方便,整个人深深地靠在轿子里的卧椅上。

“庆儿啊,其实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你总不说话我会生气的。”凤羽斐凌不喜欢不解风情的大木头,就算对方是让他动心的美人儿也不例外。如果让他不高兴了,说不定他会毫不客气地拧断对方的脖子——即使对方的脖子已经缠上了绷带,并且纤细如女子一般。

“师父,庆儿…并非女儿身。”

听了庆儿的话,凤羽斐凌哈哈大笑起来。不顾对方受了多重的伤,毫不客气地搂过了他的腰:“庆儿你真有趣,别人都说,这龙阳之道只要尝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个中奇妙的滋味,唯独是你,怎么还是如此矜持?不过正因为你的矜持,我才那么喜欢你呢。”

像小猫偷腥一般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后,凤羽斐凌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反而放开了庆儿,盘腿正坐:“说说看,刚才我试的几招你记住了吗?”

“师父的长纱大概是天下间最可怕的武器吧。”回想起刚才血腥的一幕幕,那已经不能被称为过招或者是应敌,那根本就是屠杀!

“我那长纱是非常厉害,但是你说天下最可怕的武器…”说起了武功,凤羽斐凌难得正经了起来,“庆儿,你要记住一句话,任何一样东西都有它的用处,但同时都可以作为武器。我的长纱披在身上的时候就不是武器了。”凤羽斐凌宠溺地靠近庆儿,“你的武功底子不怎么样,虽然我的长纱你无法将其当作武器,但是长软剑却是非常适合你的。长软剑不仅能以柔制刚,以气运剑时也能硬拼,世间上的刀剑固然锋利,可是一旦对上了长软剑,那就算是遇上克星了。”

“徒儿必定苦练…”

凤羽斐凌摆了摆手,打断了庆儿的话:“苦练可不必了。你的根基不好,可是却很有天赋,我们凤羽家的武功可不是苦练就可以学会的。长软剑…其实在我看来最适合用于剑舞,不过到底是剑舞,还是舞剑,就得看你的领悟了。”

梨浠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闻不到那紫色曼陀罗花的香气了,也就在这么一瞬间,本来满腔莫名的怨怒也随之烟消云散,记忆里满满的却是第一次看见洌昊的时候被那双漂亮的眸子所吸引的心情。

太奇怪了…

梨浠想要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皮也睁不开!

她…死了吗?

“梨浠还没有醒来吗?”

这声音很熟…是赵恒?可是她不是在李府吗?赵恒…赵恒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真是的,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很娇柔的女声,那么一句话,即使是如此冰冷的语气却也媚到骨子里去…是楹罗姑娘?

梨浠觉得耳边传来了一些似乎有点暧昧的响声,接着,赵恒的声音再次响起。

“楹罗,你不该挑战我的耐性,难道你不明白我当初为何救你?”

“就是明白,所以我才恨啊!”楹罗的声音似乎有点激动,可是那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依然带着女性独有的柔媚,“殿下,我无法原谅这个女人,唯独是她我无法原谅!殿下你可以杀了我,可是你杀了我以后她永远醒不了!”

梨浠心里满是惊讶,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恨啊…只不过…那是为什么?

她与楹罗不过是一面之缘,为何楹罗会如此恨她?

难道因为楹罗喜欢赵恒?可是楹罗不是那个莫家三少爷的小妾吗?她与赵恒有什么关系?

虽然梨浠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她现在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体无法动弹,本以为赵恒和楹罗会继续说下去,怎料在楹罗喊出那一句话以后,赵恒竟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罢了,我不与你争论!”赵恒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梨浠,“楹罗,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可是梨浠不过是你复仇计划里的牺牲品,我希望你可以放过她。”

“殿下,你这是求我吗?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呢?以殿下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