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我认错我该死,我我我……”

我泫然欲泣地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立刻又低下了头。

这个“泫然欲泣”的表情立刻镇住了他,他的声音第一次慌乱不堪了起来:“笨笨,是我不好,对不起,你要什么我马上去买……”然后也不等我回答,一溜烟地买了七八个肉食品种摆在我面前。

“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从刚才的泫然欲泣当真眼泪横飞了——憋了这么久,眼泪都笑了出来,我笑得弯了腰“耶,你一本正经的慌乱样子真的好好玩呢……”

你在玩我?

一剑擒心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也不管他,径直大嚼自己面前的鸡翅鸡腿烧金猪等等肉食。

“看你这德行,早晚变肥猪头”一剑擒心气狠狠地骂。

“有什么了不起嘛,人家杨杰说就喜欢我这个胖乎乎的样子……”我得意洋洋地啃着鸡腿大笑。

“开口杨杰闭口杨杰,蠢猪女人,看你变成肥猪头他还会理睬你!”

我火了,我肥猪头怎么啦?又没赖你养,你还没这个福分呢,我连声冷笑,干脆将一只鸡腿狠狠地扔到身边的垃圾桶里发气。

跟你开个玩笑嘛,这么凶干什么。一剑擒心小声咕哝。

我瞪他,突然发觉这个小子其实挺可怜的,一直被我吃得死死的,每次一争执就被我这个恶“大姐”逼得赶紧竖白旗。

吃人家嘴短,这话看来绝对不是白说的。

一顿麦当劳,好了,我沦落为一剑擒心的奴隶,随着他和他的“蔷薇乐队”赶紧跑东大街租的训练场地听他们为我的“大作”《蔷薇来过这世界》试唱效果。

几个人摆好架势,“又摇又滚”了起来,主唱当然就是那个整天追着我聒噪的一剑擒心:

谁和谁的约定刻在白桦林

谁送谁一束红蔷薇

泛黄相片里是谁的身影

谁还记得那个爱你的人

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梦见过宝哥哥和林妹妹

曾以为爱情来过这世界

作证的就是他送的红蔷薇

谁偷看了我写给你的信

谁扔掉了干枯的红蔷薇

是谁违背了最初的约定

谁还在晚风里浅歌低吟

……

反复了几个回音后,一剑擒心停下:“笨笨,你觉得怎么样?”

我插着腰想了一会,认真摇头:“你们谱的曲很好,但是这个好像跟摇滚也差得太远了吧?整个软绵绵的风格,而且软得不地道……”

一剑擒心目瞪口呆地看我,我赶紧申明:“你知道嘛,我本来对音乐就是门外汉,纯粹是从听众的感受发的歪论……当然了啦,是忠言逆耳啦……”

这次一剑擒心不再跟我抬杠,他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再尽量修改,希望能够唱足摇滚的味道来……”

“喂”我打断了他“你这么一门心思陷入摇滚,你的计算机专业研究生还要不要读下去啊?不务正业,看你今后怎么能养活自己……”

怎么这个女人脑子里就完全只有钱这个字呢?一点艺术或者高雅的东东都没有!一剑擒心“中肯”地下完对我的“评论”,立刻,他得到的回应是腰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打了他一拳,我还冷笑,哼,你们这群高雅的人自己玩吧,我这个俗人不和你们为伍啦,边说边拎了自己的小手袋就跑。

“不过是想急着去见杨杰罢了,借口那么多……”一剑擒心愤恨的咒骂传来时,已经被我远远地扔在脑后了。

没错,我是急着去见杨杰,因为他在等着我吃晚饭呢,他说了今天晚上要给我做“红烧狮子头”的。

“笨笨熊,慢点儿,别摔着了……”一只手及时拉住了火车头一样往前冲的我。

“呵呵,你买的什么材料啊?”我好奇地打量杨杰左手上拎着的七八个袋子,吐吐舌头“烧个狮子头,要这么多材料啊?好麻烦耶……”

杨杰笑笑“还有很多材料在家里,我做菜的时候你参观吧。”

我笑,拉着他的右手很开心地小孩一样地跳:“我要抗议你的手艺,我本来就是小胖子啦,再这样吃下去变成肥猪头,嫁不出去可是要你负责的。”

我负责我负责我负责,杨杰一叠连声地应着,笑眯眯的。

这样的应承可是比任何的海誓山盟都动听多了,我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刚刚还有点儿对一剑擒心损我的“变肥猪头”的耿耿于怀一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盘“红烧狮子头”几乎是被我一个人扫荡完的。我闹着笑着在杨杰那几间还算宽敞的屋子里面四处乱窜,任他在厨房辛苦唰碗,自己毫无顾忌地翻得那些屋子乱七八糟。

杨杰终于收拾好碗筷,我也窜得累了,歪歪斜斜地在CD架的角落地毯上坐下,小狗一样地蜷缩着双腿撑着腮帮子:“杰哥哥,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啊。呵呵”。

好像是很喜欢我这个杰哥哥的称呼似的,杨杰笑笑,也在地毯上坐下,拿起一把电吉他给我唱我最喜欢的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反复了几遍,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跃起来跑到沙发上从包里面拿出《蔷薇来过这世界》的词曲往他面前塞:“杰哥哥,你唱这个给我听。”

杨杰笑,仔细地看曲谱再慢慢地调试音节,试了几次,他开始慢慢地连缀着唱了起来。

当余音在“谁扔掉了干枯的红蔷薇”里停止时,我跳了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杰哥哥,你唱得真好极了,好极了,你去唱歌吧,你一定会红的,我给你写歌词,好不好?呵呵……”

我兴奋地自顾自地嚷嚷,杨杰的眼睛里光芒瞬间闪动,可是片刻之后立即黯淡了下去。我很奇怪地看他,为什么他会这个表情啊?

“杰哥哥,你怎么啦?你不开心么?”我蹲下身子,小心地问他。

他笑了,紧紧拉住我的双手:“笨笨熊,你有时真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

偶尔偶尔了啦,我烫了脸,最受不了人家当面称赞我了。我优点是不少啦,但是也不用吹捧得这样厉害嘛。

杨杰不笑了,叹息一声:“多么希望能够这样永远和笨笨熊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你有成为偶像歌手的本钱呢。

我兀自在沾沾自喜自己具有伯乐的眼光,居然发现了这样一个音乐才子。他刚才唱的这个《蔷薇来过这世界》就比一剑擒心的“蔷薇乐队”唱得好多啦。

杨杰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建议,只是低头一遍一遍重复这个曲子,不停地修正曲子。

而我,这个叫笨笨熊的家伙,就一直盘腿坐在他身边美美地计划怎么把他包装成大明星,完全忘记了这个《蔷薇来过这世界》是为那可怜的一剑擒心小子写的。

一天在办公室没事就哼哼经过杨杰修改了曲子后的《蔷薇来过这世界》。哼了几遍,郭大勇走过来:“笨笨熊,这是什么歌?曲调还挺不错的。”

“我不告诉你,呵呵……”我兴高采烈地做个鬼脸“这是未来的一个偶像歌手的成名曲。”

“谁啊?笨笨熊?”海虹也开口了。

我瞪她,我这个大老婆可真没意气,郭大勇一开口,她就来帮腔了。

“是杨杰,未来的偶像派”我得意洋洋地宣布“今后,我可以开后门给你要签名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流浪歌手会成名啊,郭大勇不以为意地说。

“但是他不同,他会成名的。”我开心地不计较他的一副鄙夷的样子。我知道杨杰很厉害就行啦,他们不知道是他们不了解他嘛。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对“成王败寇“这个词语,即使在现实中也有着普遍的推广。比如他们刚听到我哼歌曲时,认为很好听,如果我当时回答的是某一位天王巨星的新作,大家保证马上看好。但是一旦知道他是杨杰这样连无名小卒都算不上的流浪音乐人的曲子时,立刻就不以为然了。

其实,这也谈不上势力什么的,而是“赢家通吃“的影响在这个年代已经达到了多么严重的程度。

第八章

第八章

“蔷薇乐队”成立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参加学校举行的国庆演出。

好像这次演出是一剑擒心的系上一个很大的举动,所以他加紧排练他们的“成名曲”(尽管是将来时,但是目前他们已经把这首《蔷薇来过这世界》作为他们的成名曲了。)。

我已经把杨杰修改过的曲子都给他们了,结果一剑擒心这个小子自然是心底对杨杰佩服得一塌糊涂,可嘴上却死不承认“没什么啦,这个过于缠绵,没得失了俺们摇滚汉子的风格……”

我冷笑,一个男人算不算得上汉子并不是靠摇滚或者力气、甚至粗言豪语来证明的。你这种心态只证明自己还太幼稚。

一剑擒心看我半晌:“笨笨,为什么你总是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就这样差劲?”

他眼中那丝一闪而过的受伤的表情,居然令我心底紧了一下。我呆瓜样地瞧他一眼,慌忙摇头:“哪里有啊,我是你姐姐,教训你几句也是为你好嘛,你干吗这样胡说?”

算了,这个猪八戒就是爱狗皮袜子没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一剑擒心拍拍我的肩膀:“咱大人有大量,只要你明天记得来看我们的演出就GOOD了,我会卖力演唱,会让你吃惊的。”

我撇嘴,卖力有什么希奇啊,还不是为了吸引刚入学的大一小女生的目光而已,增加泡妞的资本积累而已,冠冕堂皇地作出一副为我卖力演出的样子干吗!

受不了,完全受不了!

一剑擒心摇头,好像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一样,重重地拍了我的肩头一下,趁我龇牙咧嘴的空隙,跑了。

今天的阳光真的很灿烂。

这在四川盆地是很少见的。

当细碎的阳光从办公室的百叶窗里透出星星点点再细细碎碎洒在窗外走廊上那棵巨大的法国梧桐树上时,我看见夕阳已经西下了。

我没有忘记今天是一剑擒心的“蔷薇乐队”的第一次登台演出。

我打电话给杨杰让他陪我一起去,因为这曲子有他很大的功劳,他应该去听听,开心一下。其实,就我客观地看来,如果杨杰唱这首歌会比一剑擒心好一些。因为他更适合这歌的气质。

我不懂音乐,但是我总觉得每一种曲子类型都应该对应相应气质的歌手。比如一剑擒心摇滚歌曲唱得很好,但是对于这种缠绵的情歌,他就不擅长;而同样杨杰抱着其他给我弹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时同样地相去甚远。

不过,这些话,那个一剑擒心小子是固执地不肯听的,所以我也懒得多费唇舌给他讲这些“大道理”。

因为杨杰今天晚上在卡都卡要上班,所以他匆匆交代了一个同事代替自己一晚上,陪我赶到一剑擒心的演出礼堂时,一剑擒心已经在门口焦急地等我了。

一见到我身边的杨杰,一剑擒心本来就不大好看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什么都没说也没招呼我,掉头就走了。

这个小子这样一副脸色给谁看啊。我气愤难当又有些尴尬。自己不就是迟到了几分钟吗,这么凶干什么啊。

我气得掉头就走,不看就不看,稀罕啊。

杨杰拉住我,很温和地笑:“笨笨熊,别小孩子脾气了,进去吧。”

他这么凶,我干吗进去啊。我气愤地嚷嚷,了不起大家今后谁也不理睬谁。

杨杰笑着拉住我就走。没法,在杨杰的笑脸下,我只好忍气吞声地妥协。

还没进门,“蔷薇乐队”的一个男孩子跑了出来,抱歉地笑笑看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头儿对我的不理睬,径直带我们去了前排一个早已留好的位子。

礼堂里面已经座无虚席,而一剑擒心留的位子只有一个。我看看杨杰,我们是两个人耶,怎么坐啊。

那个男孩子尴尬地看我们,红了脸笑:二位别介意,我马上去找一个位子。

正当他动员身边一个学弟让座位时,一剑擒心不知又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大声喝止他:“爱来不来,别给她找位子,凭什么啊,我大不了不唱那首破歌就是……” 一剑擒心的声音很大,周围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我滚烫了脸,万分尴尬地低下头,泪水怎么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笨笨熊”杨杰温和地拉我的手“你快坐下”。

这时那个学弟早已乖乖地让了座位跑了。一剑擒心看我几眼,低声说:“你坐下啦,小气鬼。”

本来想赌气跑的,但是无奈杨杰拉着我的手。我坐下也不理睬一剑擒心。

他再看了我几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上场了。

无论舞台上的演出多么热闹,我都赌气闭着眼睛不肯看。

杨杰一直拉住我的手,轻轻劝:“笨笨熊,你这样赌气就像个小孩子啦,快看,你看刚上台的那个女孩子很漂亮……”

我仍然不说话,赌气地闭着眼睛。

“笨笨熊,快看,那个女孩子有个和你一样的大脑门,很好玩的……”

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刚上台的那个女孩子标准的瓜子脸,哪里有我这样招牌的大脑门。我刚瞪杨杰,他先笑了:“咱们笨笨熊大脑门,脑袋瓜子机灵,那个女孩子哪有这样聪明……”

我本来忍不住想笑的,但是突然想到“破涕而笑”是一个很不好玩的成语,所以刚咧了咧嘴角,马上就辛苦地忍住了。

“笨笨熊,小心内伤……”杨杰拍我的背心一下,我还想忍,可怎么也忍不住,终于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惹得第一排的几个人回头冲我翻白眼,吓得我立马闭上了嘴巴。

很熟习的旋律响起来,我不禁叹息,这个大学的音响设置还真是很不错的。 原来我的《蔷薇来过这世界》要在这样的舞台上在这样的音响效果下才能真正成为“明星效应”的流行歌曲。而——

一剑擒心,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灯光,居然看起来就像一个明星了!!

有女孩子上台献花,一个又一个,一剑擒心热情地拥抱她们,热情而温存。我看见鲜花和掌声全笼罩在了他的头顶,灯光下,他那张一向飞扬跋扈的脸笑得是多么阳光多么灿烂多么地张扬呵。

觉得脑子有点晕乎乎的,我站了起来。

杨杰看我几眼,手贴在我的大脑门上:“笨笨,你怎么啦?”

我觉得这里好闷的,令人呼吸不顺。我笑笑,一定是天气的原因,秋老虎刚走不久,今天太阳又很大,都是外面的太阳惹的祸嘛。

闷死我了!

就快要结束了,笨笨,再忍耐一会。杨杰温和地笑,目光说不出的有点奇怪。

杨杰的目光,不知怎么地令我一点儿也不习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又重新坐下,看台上的“蔷薇乐队”卖力地演出,获得卖力的掌声的。终于,演出结束了。当一群同学围拢上去时,我拉着杨杰就往外面走。

“上去跟大家合个影吧”刚才领我们进来的那个男生跑下台叫我们“毕竟,二位对这首歌都是功臣。少了你们很遗憾呢。”

遗憾什么呀,哪怕是学校这个舞台我也不是习惯镁光灯的人,天生的胆怯,所以一直犹豫着。

但是,没有容许我犹豫多久,杨杰笑笑拉着我往台上走去。

礼堂里面的人群早已散去,台子立刻显得分外地宽敞起来。

一剑擒心一直和几个女fans笑闹着,从我上来后就没看过我半眼。习惯了这个小子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现在居然不理不睬的,我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在众人的拥挤中勉强拍了张合影,摄影的同学喊:现在请词曲作者合张影吧。

杨杰笑笑放开我的手,我看看一剑擒心,走了上去。

人都退到后面去了,我站在前面,一剑擒心上来了,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笑笑,一副很嫌恶的样子:“对不起,我先和我的小美眉合张影,你等等……”

他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一剑擒心,我再也忍不住,泪水莫名其妙地就涌了出来。

我也没叫杨杰,转身就跑了。

杨杰似乎在叫我,我也没答应。奔跑中清楚地听见一剑擒心的话:“这个老女人,倒动不动就发脾气,真是不好伺候……”

杨杰追出来时,我已经挥手叫了出租车。

他追上来,我笑笑:“对不起哦,我有时很冲动,请你原谅。”

明明眼睛都红了还笑!杨杰轻轻叹息了一声:年轻真好呵!

你很老么?也不过才大我3岁嘛。我迷惑地看他。和杨杰相处得越久,我越是觉得他有点奇怪。

“我老3岁当然就很老啦,再说我又没有咱们笨笨熊这样聪明的大脑门,所以过早地就像一个老头了。”杨杰拉着我的手,拉得很紧。

这样的杨杰,这样紧紧拉着我的一双瘦削的手,不知怎么令我心里非常难受。我看他,仔细地看他,他好像一切正常,还是那个像郑伊健的令我“惊艳”的男人。不过,他的脸庞可真瘦削啊,并且,我竟然发现,这张脸庞竟然越来越瘦削,眼眶似乎都有点儿窝陷了下去。

我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杰哥哥,你是不是生病啦?”

没有没有!!杨杰大笑:“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啊,杰哥哥健康得很!”

我再看他几眼,这样的杨杰,很难让人把“健康”二字和他联系起来。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固执地这样认为,可是再追问时,他立刻把话题插开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我似乎不能一直苦苦相逼下去了,我也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和他有一搭没一塔地聊着,一直到出租车停在我回租屋的居民区,然后他再离开。

第九章

第九章

10月2日是我的生日。

我妈妈常说我这个生日好,大家都放假了,可以为我庆祝。但是,天可怜见,自从我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念书工作以来,生日就是一帮死党帮着过的了,而家人是一个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