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it'smakingsense
Thatweputupsuchdefense
Whenallyouneedtoknow
Nomatterwhatyoudo
I'mjustasscaredasyou
起初,袁洞之只觉得唱这歌的女生的声音空灵清澈,在这样的夏夜,听着这样的歌,心情异常舒畅,于是不由得渐渐投入,细细地听着歌词究竟在唱什么:
Can'tyoufeelheartbeats
Givingmeaway....
Icanfeelyourheartbeats
Givingusaway
Givingusaway...
她默默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不由得一阵心慌,这歌词……
有时候真的好奇怪,当一件事情莫名困扰着自己的时候,与之相关的事总会接踵而至。明明是老外的声音,却像是在自己心间的另一个声音,一声声逼迫着自己:我听到你心动了,它出卖你了……
“怎么了?脸还在痛?”纪言则泊好车,疑惑地看着突然缩在靠椅上的袁润之。
袁润之悠然回过神,惊道:“哦,这歌好听,好好听!”
“我没有问这歌好不好听。”纪言则双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嘴角蔓延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是否该感谢这作词作曲之人?还有更该感谢播放这首歌的电台主持人,这歌像是为他和旁边这个笨蛋女人写的一样,又是这样一个繁星点缀的夜晚,真是应时应景。
袁润之傻愣愣地盯着他绝美的笑容,脑中荡漾着那首歌。
他该不会也在揣摩这首歌的歌词吧……
她又想起前两天翻看的小说,当中提到两个人的爱情定律:一是谁先爱上谁先输;二是谁爱得更多谁输的更多。
可是……如果真的爱上,赢了,心不在自己身上,输了,心还是不在自己身上。那么赢的是什么,输的又是什么呢?
纪言则见她还是先前痴痴呆呆的模样,心跟着难以抑制地又揪了起来,原以为那歌敲醒了她,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知道不该对她有期待的,不该有期待的。
他叹了-口气,解了安全带,径自出了车子。
直到听见他关闭车门的声音,正在发呆的袁洞之才被震醒。她左顾右盼,才看到纪言则的身影,她慌乱中立即打开车门,跳下车。
虽是深夜,可是迎面依旧是一团团的热浪向她袭来。
下了车不过几秒钟,汗水立即覆上了身。她站定了一会儿,静下心来,才稍稍感觉到这山顶入夜的凉气袭人。
纪言则从后备箱里取了野餐垫,站在离她两米外的地方冲着她勾了勾手,她想都没想,直觉迈开脚步向他急步走去。
她踩“高跷”走平地的技术都没练到家,何况这山坡上到处是石子,她脚下又是一崴,身体失去平衡,向一边倒去。
纪言则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淡定气场,手臂轻轻一捞,将她搂进怀里。
她红了脸,结巴着说:“你……你……你别想太多了,我……我……我刚习惯穿高
跟鞋走平地,现在是山地,所……所……所以……”
“知道‘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这八个字怎么写吗?”他轻挑眼眉,自信满满。
她无言地抚额,此时此刻,她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成语:言多必失……固家之后,她一定会把这四个字写上个三百遍……
他隐忍着笑意,轻咳了两声,牵着她的手,向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纪言则递了一瓶驱蚊水给袁润之,“抹上吧,侍会儿你的胳膊和腿被蚊子
咬成猪肘和猪蹄,我概不负责。”
在看到他拿出驱蚊水的时候,袁润之感动得眼泪在心底哗啦哗啦地流,可是当他紧跟着的话一出口,她心底的泪水流得更凶猛了。真的好想痛扁他,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嘴巴坏的家伙!
“猪上辈子跟你有仇吗?”她咬着牙,接过驱蚊水。
“不是跟我有仇,是我怕你侮辱了猪的形象,晚上做梦它找你算帐。”纪言则将野餐垫铺在地上后,很随性地躺下,闭上了双眼。
“去你的!”袁润之气愤地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鄙夷地低头看着他,明明是他提议上山来看星星的,他倒好,居然枕着手臂闭眼睡觉,这叫什么看星星啊?
她擦好了驱蚊水,拢了拢裙摆,在他的身旁侧坐下来。
她抬头仰望,辽阔的天幕就像是一匹好的黑亮绸缎,而嵌在这绸缎上的繁星,就像钻石一般璀璨夺目。再远眺,闪烁着群星一簇簇,密集地低悬在天边,可感觉又离得很近很近,像是一伸手就可以将星星摘下。
想着,她伸出手,做出抓星星的模样,感觉自己正抓着满手的钻石,发财了,发财了,她兴奋得乐不可支。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她咬着唇,回首低眸,白了一眼躺着的纪言则,“喂,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小时候
没玩过抓星星吗?而且是你说要上来看星星,结果在这里睡觉。”
纪言则懒懒地勾了勾唇角,“坐着欣赏的话,仰着脖子不累吗?躺着的话,美景尽收眼底。要不要试试?”他在诱惑她,快点躺在他身边吧。
她歪着脖子想,也对哦,一直仰着头真的很累。可是,就算是喜欢他,躺在他的身边,感觉也超怪。算了,她还是仰脖子吧。
“躺下”吧,你在我面前没有矜持可言。”不如道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容易看穿她的心思,就像她现在这副呆呆的样子,坐在那里绞着手指,他都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她在心中坚定地说,不行,坚决不能跟他躺一起。
她的脖子仰得更高,腰板坐得更直。
他咬着牙,在心中低骂着,半坐起身,长臂一勾,直接将她拉倒在野餐垫上。
“啊!啊!”她刚叫了两声,便放弃了了矫情的尖叫中。果然,躺着看这星光璀璨的夜空跟坐着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睁大了眼睛,在满天的星斗之中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星座。
“哎,小时候看过《圣斗士星矢》没?天龙座知道吗?就是紫龙的星座。”她用胳膊捅了捅身侧的纪言则,指着天空比画,激动地叫道,“正北方,那几颗星连成的像一个反‘S’的就是天龙座。紫龙是五个人里长得最帅的,我小时候最迷的就是他了。”
对她迷恋动画片里的虚拟人物,纪言则不由得失笑,倾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清晰地看见了难能一见的天龙座。
她又戮了戮他,“还有,还有,再看它旁边,那颗最亮的星,就是传说中的织女星,再往东边去,偏北的地方,有一颗亮星跟旁边两颗小星成三点一线,那个最亮的就是牛郎星。迢迢牵牛星,姣姣河汉女。看见没有?换西方的说法,就是织女星属于天琴座,牛郎星属于天鹰座。天琴、天鹰和白鸟合称夏季大三角。”
纪言则浅浅笑着,选择沉默不语,静静地聆听着她说话的声音。
他回忆起大学的时光,每次见面她对他都是横眉瞪眼,说话的声音要么像那河东狮吼,要么夹枪带棒,工作之后,她又学会了一个本事--阿谀献媚,他一直期待的是她像对别人一样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现在,他终于听到了,温柔又甜美的声音,就像是奥路菲的琴声,让人陶辞,让人迷恋,是种甜在心头难以言说的感觉。
他喜欢。
袁润之说了半天,却没听见纪言则开口,有些郁闷,偏过头,看见他盯着天空傻笑。
“喂,你傻笑什么’”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
他回过神,不看她,却指着天空中的三颗星星,说,“看,猎户座。”
“猎户座?那不是冬季才看到的星座吗?”袁润之好奇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猎户座,于是又问,“在哪里啊?”
“喏,就在我手指上方。”逗她似乎成了他生活中无法改变的习惯。
“在哪儿?”袁润之挪了挪,不知不觉地靠近了他,视线几乎与他的手平行,可就是看不见他说的猎户座,于是头又向他的手臂挤了挤,一不小心,撞到他的头,他痛得闷哼一声。
“对不起……”她急忙说抱歉,可是当她抬头又转头的瞬间,对上了近在咫尺的那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琥珀色眼眸。
她的心一下子跑到了嗓子眼儿。她不敢乱动,右手臂压在身上,想找个支撑点支起身体都觉得很困难,因为…….两张脸离得好近,刚才不经意抬头转头的瞬间,她白痴地将自己的辱送引了他的唇下,辱与唇之间只有寸许之隔。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慢慢地,她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她的手下意识地紧掀着裙子的下摆,心底忽然升起一份期待。
期待什么?
她居然会有这种可怕念头。
她垂下眼睑,屏住呼吸,紧揪着裙子的右手颤抖着松开,半放在身下。她意欲支撑起身体,却听见低沉悦耳的嗓音透着一段难以抗拒的魔力。他轻轻召唤了她一声:“袁润之……”
“嗯?”她惊慌地抬眸回应。
她眼前突然一暗,两片温暖的唇随即贴了上来,抵着她的唇轻语。
他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捆进怀中,细密绵长的吻热切地纠缠着她、不让她有一丝逃离的余地。
唇舌之间熟悉的触感像是燃烧的烈火,在彼此的口腔之内迅速漫埏开来。
跑不掉了,是真的跑不掉,还是不想跑?
她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了,那一晚的感觉,一点一滴全部找回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早巳心生爱意,即使是喝再多的酒,她也不会糊涂到随便侵占他。她又不是阿猫阿狗,见着雄性就发情。正因为是爱支配着她……
她决定再不逃跑,爱就爱了,就算是半年之后,心碎一地,她也不后悔。心辞了,还可以缝起来,可是如果错过了,她的人生就将带着无尽的遗憾,她不要遗憾……
毫不犹豫,她的双臂迅速向上攀去,紧紧圈住了他的颈项,热切地回吻他,“现在是你跑不掉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跑。”感受到她的回应,他全身的细胞都复活了,喉咙里发出愉悦而低沉的笑声,紧接着再次纠缠上她的唇。
她从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光是一个吻就可以让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停止。
第五十一章吃醋
时间匆匆一晃,九月悄然晃过一半。
中秋节刚过几天,秋老虎又发起了第三次“虎威”,热得让人招架不住。
袁润之用勺子捣弄着餐盘中的饭菜,脑中却不断地回忆一个月前寿宴那晚在山顶的情形。也就是从那-晚之后,她与纪言则的关系有了质的转变。
喜欢夜晚赏星星,没事研究星座的她,居然那么轻易地就上了纪言则的当,结果导致心房失守,被他成功侵略,最可恨的是,她完全迷失在他热情的深吻之中。这一个月来,什么牵手、拥抱、接吻的禁令统统被打破。
事后,她总是会很懊恼,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回味起来,那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
的,起码以前三个劈腿的烂男人就没有给过她那样甜蜜到像是掉进蜜罐里去的幸福感觉。于是,她又无耻地开始自我安慰:成年人,她已经是成年人了。
他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在公司现身,不知又跑到哪个工地去了。话说回来,自从达成协议以后,他真的没再把她当搬运工使唤,改为让她经常跟着业务人员跑跑工地,当当副手。不过这样一来,少了好多与他待在一起的机会。
完蛋了,她真的沉沦了,现在连吃饭都满脑子想着他。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的脑袋就会-分为二,一边是面粉,一边是水,和一和就是满脑子的浆糊。关于做他半年女友的事,她更是完全抛之脑后。
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魔咒,真是见鬼了!难怪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么多女生为他着迷。
呜……她怎么可以跟以前学校里的那些女生一样花痴。
她赶紧在心中中唾弃自己一百遍。
“哎?之之姐,你是不是又恋爱了?”朱小娴用胳膊肘顶了顶她,暧昧地说,“你最近吃饭,午休都会走神,还会一个人在那里偷偷傻笑。”王媛媛和马红艳两人也对她挤眉弄眼。
袁润之急忙掩住嘴巴,还好刚喝进口中的汤,成功咽了下去。
“什么叫‘又’恋爱?”搞得她恋爱过八百回一样。她轻咳两声,故作镇定,“我什么时候在偷笑?我那是有事没事在锻炼面部肌肉,保持肌肉紧致不松弛。没事多看看日本美容杂志。”
可是三个根本不理会她瞎掰的说辞,一个接一个地扔下定时炸弹。
马红艳说:“之之姐,你是不是跟纪总两个人偷偷搞地下恋情?”
王媛媛说:“从集训回来,你们两人的关系就很微妙哦。我们问小夜哥那晚后来发生什么事,他死活不肯说,但是我们有打听到,你最近都没有和纪总抬扛哦。”
朱小娴发表总结性陈词,“哎哟,你就别装了,我们已经观察好多天了,纪总在的时候,你满面红云,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纪总要是出去了,你就会失魂落魄,还会像刚才那样偷偷地傻笑,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
“快点老实招来!”
满面红云?春心荡漾?失魂落魄?回味无穷”
她花痴得有这么明显吗?
“你们三个是不是太闲了?最近桑总没虐你们,你们就皮痒了吗?”袁润之嚼着口中的青菜,恶瞪着面前的三个臭丫头。三个人什幺没学会,尽跟她学会了到处挖八卦。
“哟哟哟,顾左右而言他,明显心虚嘛!”三个异口同声指着她。
“心虚你们个大鬼头!快点吃饭吧,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她索性埋头吃自已盘中的饭菜,在纪言则的调教下,她可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言多必失,总之,他和她之间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王媛媛突然捅了捅马红艳,示意她们看餐厅打菜处。
纪言则刚好打完饭菜,找寻座位。
三个人对视,嬉笑一声,便识趣地端着盘子转战其他位置。
纪言则看到袁润之身旁和对面的位置突然空了下来,又看到总经办的三个丫头对他笑得十分暧昧,心中大致明白怎么回来,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过去坐下。
“我吃好了,你们三个八婆慢慢吃。”袁润之连头都没有抬,端起盘手准备撤,起身的那一刹那看到纪言则坐在对面,两只脚底就像是有了胶水一样,动弹不得。
“怎么,她们三个惹到你了?口气很冲。”纪言则看得出来她的犹豫不决。
心里念了他一个早上,这会儿见着了,突然又有些不如所措。要是被那三个丫头看出她紧张不好意思,她这一世英名就全毁了。她掩饰性地理了理头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也没什么,乱嚼舌根。我吃好了,先走了,你慢慢吃。”说完,她端着餐盘一溜烟逃离了餐厅。
纪言则凝视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唇角轻扬,摸出手机,慢悠悠地按了键盘,不一会儿,一条消息成功发送出去。
袁润之乘坐电梯刚进入办公区,手机收到短消息的声音响起,手机屏幕显示发件人是纪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