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脑混乱地四处张望,这间陌生的房间,格局简洁大方,白色系的格调与一般男生喜欢的黑色灰色截然不同的感觉,倒是很符合他的“纯洁”口味。

目光落在地毯上零乱一片的衣服之上,她跳下床,颤着手,拿起那件他的代表性白色衫衬,抖开,果然,一排扭扣全没了,再拿起裤子,腰带之处,也真的被人为扯断了,还有那一条小小的CK内裤,OMG,也被扯崩了……

她松了手,羞耻地捂起脸,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 T__T )

她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想着昨晚的事。她记得昨晚又做了一场梦,梦中又见到了纪言则,她跟他吵了架,她好像不停地打他咬他吸他的血,但他都不还手,然后她又说要强 暴他,说什么要他痛不欲生,反正都是在梦中。再然后,好像扒了他的衣服,对着他超赞的身材流口水,再再然后……

>"<||||呜……记不得了,也不敢想了,原来真是她强 暴他……

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那是场春梦,怎么好好的就成现实了?

怎么办?要怎么办?她拼命地揪着头发。这个家伙不是盏省油的灯,以他在商场的手段,她一定会被他扒了几层皮。

o(><;)o o对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他在洗澡没有出来,赶紧跑吧。昨晚的事就当她倒霉,被鬼压了。还好是她强 暴了他,不算太亏。跑吧,跑吧。

她慌张地趴在地上,到处找寻自己的衣物,十分悲剧的是,她衬衫上的扣子全都崩掉了,内衣也断了,而且都有一股难闻的烟酒之味,她嫌恶地拿离了好远。

>_<|||呜呜……难道要她裸奔着离开这里吗?

下意识里,她裹紧身上的夏被。

一蹦一跳的,到处找寻衣柜。

环视一圈,这么大个房间,靠!居然变态的连个衣柜都没有。

“喂,你是不是打算畏罪潜逃?”纪言则一打开浴室,就看到袁润之裹着夏被,缩头缩脑的到处摸索,不知在找什么。

“没……没有。”袁润之惊吓地回转身,便看到纪言则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着上身,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边走边用手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尚未来及擦掉的水珠,就这样顺着那肌理分明的胸膛,一滴一滴没入那令人遐想的腰腹间……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吸引,若不是满目的伤痕,那充满着男人味的阳刚线条,是多么的富有美感。一种负罪感不由地从心底冒出,她真的好TMD禽兽哦。

“没有最好。”她要是敢跑了,他一定会让她后悔下半生。

他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她好奇地探了一下头,嘴角不由地一阵抽搐。难怪她到处找不到衣柜,原来衣柜藏在隔壁房间,所谓的更衣室。

让她无言的是,曾经嘲笑他只穿一件衣服,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只有那一件白衬衫,因为衣柜里,挂了一排款式全是一样的白衬衫,就连西装的颜色、款式也几乎是同一款的,颜色非常相近的灰色或是银灰色。

“啊,你耍流氓!”她双手遮住眼,只不过恍了下神,这个变态的男人居然把身上的浴巾扯下了。

“流氓?我全身上下被你看光不知道多少次,谁才是流氓?”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着她的面,很随意的从衣柜里取下衬衫和裤子,套在自己的身上。

她羞红了脸,脑子打结,看向那一排衬衫,心下一横,决定拿了衣服,穿上走人,懒得跟他废话。

“啪”的一声,她的手刚摸上衣架,便被他打了。

她苦着脸看他:“哦,你要不要这样?我的衣服被扯坏了,借你的衣服穿下都不可以吗?还是你非要冷血的看着我裸奔出去?昨晚的事,就算我真强 暴了你,可我是女生啊,怎么样都是我吃亏吧。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不了赔钱咯,记忆中,阿姨经常会帮一些被非礼的小姐妹们讨债。

“去洗澡,臭死了。”他揪着她,直接将她丢进浴室,并寒着脸警告她,“昨晚的事,等你洗完澡,我们再慢慢算!”

“……”O__O"真是要死了,上天要亡她……

第三十五章

袁润之进了浴室,这才抛开身上的夏被,身上点点暧昧印迹,让她的脸不由得一热。

拧开龙头,温热的水冲淋在身上,全身酸痛的肌肉舒服了不少。

她苦着脸,看着自己的身体,要怎么办?

那可怜的薄薄一片,原本是要等着新婚之夜献给自己老公的,现在完了,被一场春梦搞没了。呜……她真是疯了,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对象而且还是她最想砍的人。

脑子里一直在不停地回放在昨夜的点点印象,越想越让人脸红心跳。

关了水龙头,她胡乱地擦了擦脸和头发,一想到外面的男人还在等她,她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裹着浴巾,她探头探脑地出了浴室门。

刚看清面前的人影,只见一片雪白飞了过来,直袭她的门面。

她恼羞地抓下,原来是他的白色衬衫。

她撇了撇嘴,缩回浴室,迅速换上。

再次出浴室门,便看到他双腿交叠的倚着飘窗,修长的手指正在摆弄着手机。

烈日的阳光,穿过玻璃,将雪白的床单上印着的那一抹红照耀得更加刺目。她憋红着脸,快步走过去,将床头的靠枕盖在上面,掩饰着极度的尴尬。

突然,她发现原本散落一地的衣物不翼而飞,眼下,乳白色的羊毛地毯干净的不留一点痕迹。她指着地面叫道:“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了?”

“扔了。”削薄的嘴唇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他缓缓抬眸,然后静静地看向她。

娇小的身体罩着他宽大的衬衫,下摆尚未及膝,两条光洁修长的腿露在外面,举手投足之间居然别有一番撩人的风情。

他错开脸,在心中低咒一声,原本让她穿他的衫衬,是不想看见她裹着浴巾出来到处乱晃,防碍他谈判的思维,结果现在是半斤对八两。

“你干什么扔了我的衣服?”现在下面光光的,她要怎么出去?好歹内裤和短裤都没有扯坏呀。

“破布用来干嘛?我家不缺抹布。”他将手机放入裤子口袋里,走了过来。

“你扔了我衣服,那你想教我怎么出门?”

他面无表情地向她逼来:“吃干抹净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凶神恶煞的表情提醒着她,昨晚的事还没完呢。

她彻底无言了,这种话怎么也是形容男人把女人吃干抹净。

突然发现他好高,怎么比她高这么多,以前都没有发现,这让她有种无形的压力,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想怎样?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哪里有行为意识?况且这种事,你要负大部分责任,都怪你一直欺压我,我才会在潜意识里想报仇雪恨嘛。”

鬼知道她的潜意识有这么可怕……

“我欺压你?从大二开始到大四毕业,共三年,我的车子一共被人拔了一百三十六次气门芯,整车被人拆散过二十八次,放在教室抽屉里的书全部被换成□书刊,走路走得好好的会被石头或是花盆砸到,每次一有女生约我出去,第二天学校的宣传栏上必有照片登出来。袁润之,你觉得我要是报仇雪恨的话,是不是应该从大二的时候就开始?”

她是第一个敢把他压在床上然后说要干死他的女生,她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成功地侵占了他的内心,他花了几年的时间陪她玩,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像只顽固的小强一样闯进他的生活,把他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却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的一番话让她不由得缩了缩头,向床沿又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要不要把这些次数记得这么清楚,都过去好几年了,成年老账,她都记不得自己拔过几次气门芯,没想到竟然有一百三十六次这么多。

她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关我什么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你也不想想你那张破嘴,得罪过多少人。拔气门芯拆散你车子这种人道的事,我才不屑做,我要是出手,一定把你的车子非人道毁灭。你走路走得好好的,被东西砸到只能说明一件事,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你,我怎么就从来没被砸到过?你们宿舍的人不是最爱拍照片吗?你应该谢谢人家才对,每次把你角度拍得那么好,拍写真的钱都省了。”

他凝视她的眼眸微微变了色,眉头紧蹙,道:“就知道你会赖得比狗舔得还要干净。那就说那天在意大利餐厅的事,你跑来塞我两百块,把我相亲的对象吓跑了,现在亲戚朋友都误以为我是做鸭的,这笔账你觉得要怎么算?如果这辈子我娶不到老婆,你是不是要负责?”回想那几天,天天被老妈逼供,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才会做出有辱尊严的事,表姐Sara见他一次鄙夷他一次。

她一听,火气倏地一下子蹿上来:“你找不到老婆关我什么事?我干吗要对你负责?如果不是当初你那条烂内裤掉在我脸上,害我被诅咒,我怎么会总是被男人劈腿?到现在我都没有男朋友,我有找你负责吗?”

“你没要我负责,那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他庆幸,还好是他,如果换成别人,要怎么办?

提到这个事,她就头痛。

她咬着嘴唇,倒霉地撇了撇嘴,说:“你又不吃亏,我连第一次都搭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明明捡了便宜,她可是真的亏大了。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没了,居然还是她强占男人的时候搞没了。早知会酒后乱性,昨天死都不会帮他挡酒。还有自己这双贱腿贱脚,怎么会爬到他家来的?她死也想不通。

“第一次?不巧,我也是第一次。”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性感的唇角,冷哼两声。

“见鬼了,你说你是第一次就第一次?我有落红你有吗?”她将靠枕移开,也顾不得害羞,指着那片红映映早已干涸的血迹说。吼!大学里,他不知道交过多少个女朋友,而且上次在夜总会门口跟两个富婆拉拉扯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次,她越想越呕,“你交过那么多女人,还好意思称自己第一次,说给鬼听,鬼都不信!要不,我付你钱吧?你开个价好了。”

本来想跑的,没跑成,现在看来只能使出男人最贱的一招,砸钱摆平!

第一次,他有一种想要暴揍她的冲动。

因身体构造原因,有时候男人就是很倒霉的没办法证明自己是第一次。

要不要他割腕挥血,告诉世人,这是他的处男之血。

TMD的,她居然敢跟他提钱?

“袁润之,我真想掐死你!”他捏紧了拳头,怒瞪着她。

她吓得双手护住脖子,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带着哭腔说:“不要钱,你到底想怎么样?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谁知道是真的……”

而且还赔掉了自己的第一次……现在还被他勒索,要不要这样惨啦……

她的眼泪忍不住地叭嗒往下直掉。

“你?你好好的又哭什么?!”昨天说着说着也是用眼泪淹他,今天又来了,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他烦燥地走向一旁的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别哭了。只要你答应做我半年的女朋友,昨晚的事我就不追究,半年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还有,我那辆宝马也是你的,就当做你这半年辛苦的酬劳。”

这辈子,遇上她,是他命中注定难逃的劫。

倏然,她止了哭声,抬起泪眼惊愕地看他:“做你半年的女朋友?!还有那辆宝马归我……”

那辆宝马不是公司的吗?不是师姐为了挖他进桑氏给配的吗?难道是他自己买的?

那可是价值将近两百万,他要不要这么大方?

不对!他是做小白脸的,这样无非是想拉她下水,销脏……

“怎么?做我女朋友很委屈你吗?”他看她半天没反应,挑着眉气愤地看着她,忍不住破罐子破摔,“不做我女朋友也行,那换今晚我强 暴你一次,大家扯平。”

“……”她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瞪视他,随手抓起床上的靠枕直抽他的脸面,“纪言则,你个贱人!你去死!去死!去死——”

两个人又陷入昨天晚上的境界,面对袁润之的抽打,纪言则只当是挠痒痒,依然是打不还手,咬不还口。过了一会儿,待她打累了,速度慢了,只不过是稍稍使力,一个反攻,将像只发狂的母狮子一样的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不发一言,只是一直这样将她紧紧的抱着躺在床上,他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闭上眼睛,嗅着属于她的馨香,她的味道。

深深地呼吸,一次又一次……

袁润之停止了抽打,傻傻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耳朵里不停地传来“咚”“咚咚”“咚咚咚”激烈的心跳声。

是他的,还是她的……

这声音像是催眠一样,她的思绪开始混乱,脑子里不断地浮现,两个人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的画面。

渐渐的,她僵直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地缓缓向上抬起……

第三十六章

袁润之抬起双臂,双手刚触及到纪言则的腰侧,尚未落下,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仅有的和谐时分。

她猛地回过神,用力地推开纪言则,尴尬地坐起身,抚弄着自己乱乱的发丝。

纪言则恼羞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接起,口气很冲:“你好,哪位?”

电话那边的人先是一怔,然后才说:“请问是纪先生吗?我是Jessie精品店,送您要的衣服。可我按了你家的门铃好久,都没有人开门。”

“不好意思,我马上开门。”他挂了电话,抬眸淡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理着头发和衣服的袁润之。

袁润之正好抬眸,送了他一记卫生眼。

无视她的表情,目光在她身上的白衬衫上做了几秒停留,心中有个决定,他快步走出房间,然后开了门。

他执笔签收完,却将其中一件上衣退还给送货的服务生:“这件,我不要了。如果你们老板Jessie叽歪,跟她讲,款照扣。”

服务生嘴角抽搐地看了看面前英俊的男人,下一秒,便面带微笑离开了。

走回房间,纪言间将衣服丢给袁润之:“换上。”

袁润之看着手中的裙子,鞋子,还有内衣内裤,不由得嘴角抽搐,然后抱着它们迅速地滚进了隔壁的更衣间。

当翻看到内衣上的标价,让她不由得锁眉,她又看了下裙子上的标价,有些不可思议。

她抬眸看了看这间更衣间,然后走到衣柜前,随手翻了翻衬衫,看到衣领的标牌,便狠咬了下唇,一件件翻下去,西装,袖扣,领带,皮带,鞋子……嘴巴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O”字。

回想起这屋子里装修的格局,她最后抚着额头,傻傻地怔立在中央。

她再也没有想到,这个她曾经嘲笑只有一件衣服,整天骑着一辆破脚踏车在校园里到处乱蹿的男人,居然是个贴了3C标的。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有钱?怎么可能?

她不禁想起那次在夜总会门口,见到他和两个富婆拉拉扯扯。她现在要穿得衣服是他买的,如果说他的钱是富婆给的,那么不就等于……她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打住!打住!这一切不过是场恶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咬着牙,穿好内衣内裤,便在心中低咒,这家伙干什么买的这样合身,真是可恶。

抖开裙子,她以为那应该是一条连衣裙,结果只有半截。

靠!有没有搞错?只买下身,不买上身!

就这样,她穿着他宽大的衬衫,配着漂亮的裙子,脚上蹬着金光闪闪,鞋跟却又不算很高的凉鞋出了更衣室的门。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兰花指一翘,指责。

他瞄了瞄她她身上宽宽大大的衬衫,越看越觉得顺眼,不以为意地说:“有的穿你计较什么?多买一件不用花钱吗?”

“……”靠!有没有搞错?不提那条裙子,布料最少的内裤也够买两三件T恤了 吧,要不要这么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