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燕明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怀中抱着哭泣不止的乐岁,乐岁似乎怕极了,钻在他怀里哭道:“母妃,我要母妃…父皇,乐岁要母妃…”

燕明听着那内殿中传出来颜鹤衣的惨叫,与那怀里乐岁的哭声,心揪成了一团。

正好江绮月带着人进了大殿,向他行礼,他一眼就看向了燕荣安,那眼神看的燕荣安心里发憷。

白少堂却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抬头急道:“二皇子…二皇子要替我作证!我并不知那落水之人是贵妃娘娘,我以为是颜姑娘!”

燕荣安心虚的低了头,江绮月是只恨不能让白少堂闭嘴,她上前担心的问道:“臣妾刚刚听说妹妹…不小心落水了?这是…怎么回事?”

颜玉站在一旁,就等着江绮月来了,听她一问这话,立即上前来,急的红了眼道:“圣上,娘娘根本不是不小心失足落得水,是这奴婢将娘娘推入了湖中的。”她一指彩蝶,“那时我带着乐岁公主去找娘娘,亲眼所见这奴婢将娘娘推上青石,推进了湖中,这些方才您可都听到了。”

彩蝶已经被打的懵了,哆哆嗦嗦的口中只一句句的求饶念着:“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不知那是贵妃娘娘…”

江绮月心就沉了一下,颜玉…又是这颜玉!她怎会突然出现在园子里?那善姐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颜鹤衣!

她忙道:“怎么会?这奴婢跟着臣妾许多年,一向老实本分,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干出这等事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颜少爷误会了?”又对那彩蝶怒道:“你这奴婢,还不快快如实说来!”

“误会?这些都是颜玉与乐岁公主亲眼所见,就算颜玉会说谎,公主总不会撒谎吧?”颜玉看着江绮月道:“方才圣上也亲自问过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江绮月顿时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误会?她如今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明白。

颜玉却又道:“颜玉人微言轻不足为信,如今颜玉只求佛祖慈悲保得娘娘母子平安,等娘娘安康了,发生了什么娘娘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燕明抱着哭泣不止的乐岁,一句话没说,他的心全然不在这边,那惨叫声让他发憷,颜鹤衣为他生乐岁时都没有如此的痛苦过…

江绮月刚要开口说话,他抬手道:“等衣衣脱离危险再说。”

江绮月的话就都塞在了喉头,她低着头忍不住低泣了起来,口中只轻轻的道:“老天有眼,一定要保佑妹妹,我愿意折寿十年来换妹妹母子平安。”

颜玉在心中冷笑一声,假仁假义的戏谁都不如江绮月,也不知她午夜梦回时就不会做噩梦,觉得良心有愧吗?

弹幕里也很紧张——

宅斗爽:主播这样搞的好危险啊!那宫女要是说她以为那是善姐儿,皇上肯定会疑惑吧?为什么颜鹤衣会和善姐儿穿的一模一样出现在百乐池?虽然你和公主能证死了是宫女推下去的,但是她也可以说只是想推善姐儿?

霸道总裁:这么说就正好中了主播的计吧?主播大可以质问为什么会推善姐儿?是谁指使的?江绮月那些恶心事不都抖出来了吗?至于衣着这些事,颜鹤衣要是咬死了她只是无意中穿了类似善姐儿的衣服,也不能怀疑她什么吧?毕竟善姐儿穿的只是普通的白衣白衫。

奸臣爱好者:主播不是想栽赃江绮月故意害颜鹤衣的孩子?我咋不懂主播的用意了!

颜玉安安静静的站着,等着太医出来,这太医是颜鹤衣的人,一直为颜鹤衣保着胎,她半点也不担心出岔子。

她本就知道不可能证死了江绮月害得颜鹤衣胎死腹中,她就是为了激出江绮月设计害善姐儿一事,反正如今事实已经是江绮月的人害得颜鹤衣落水小产,就算她再推脱,也难辞其咎。

那太医倒是没耽误多久,很快就出来,跪下向燕明请罪道:“圣上,娘娘落入水中受了惊,又因白少爷救护不当,腹中的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燕明手指一紧,怀中的乐岁又哭了起来,问他道:“父皇母妃怎么了?乐岁的弟弟是不是没有了?”

燕明被她问的眼眶一红,开口问太医,“那贵妃如今如何了?”

太医回禀道:“娘娘已经没事了,只是小产伤了身子,怕是…怕是…”他又叩头才道:“怕是日后再难生育了。”

燕明脸色瞬间惨白。

那内殿之中颜鹤衣听到太医的回禀,忽然崩溃的大哭起来,内殿中侍候的嬷嬷便忙慌道:“娘娘不可再动气了,您的身子要紧啊!”

燕明将乐岁交给一旁站着的燕朝安,站起身就往殿中去,也不顾什么血气冲撞,推门就进了去。

那扑鼻的血腥气令他几乎作呕,颜鹤衣脸色苍白的像死人,她躺在那榻上一见他眼泪就决堤一般,哑哑的叫了一句:“圣上…臣妾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

燕明心像是被刀割一般,上前坐到榻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全是虚汗,冰凉的吓人,“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颜鹤衣抓住他的手,喉头一哽的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痛哭道:“臣妾再也不能为圣上生孩子了对不对?圣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燕明心疼的眼眶发红,低头紧紧的亲了亲她冰冷的手背,闷声道:“没事的衣衣,你好好的养身子,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日后一定会为你调理好身子的,咱们会有更多更多的孩子。”

颜鹤衣是当真的伤心,她再明白不过,她以后再也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她哭的令燕明害怕,像是捧着一块随时会化掉的冰一般,她又那么多的眼泪,留在他的掌心里烫极了。

旁边的嬷嬷也跟着掉眼泪,“娘娘如今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颜鹤衣抓紧了他的手指,忽然恨极了道:“那彩蝶在哪里?在哪里!我要问问她为何要害我!害我的孩子!为何要推我下水!”她挣扎着要下地。

燕明慌忙按住她道:“衣衣你现在不能乱动。”

颜鹤衣被按在榻上,绝望一般的哭道:“圣上咱们的孩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害死了!您要替他做主!”

颜玉在那殿外听着,抬头对那江绮月笑了一笑。

那笑让江绮月毛骨悚然,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颜玉怎么会像是开了天眼一般对她的计划了如指掌,将她逼到了这种境地!

白少堂却是怕了,太医刚刚那句救护不当简直是放了把刀子在他脖子上,他上前急忙抱住燕荣安的大腿道:“二皇子要替我解释啊!你是知道的,是你说那是颜姑娘!”

“闭嘴!”燕荣安急忙低喝一声。

却已是晚了,颜玉怎会放过他们?

“白少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以为是颜姑娘?”颜玉逼问道。

那燕明正好从内殿中脸色阴沉的出来,颜玉就故意又问:“二皇子,白少堂这话究竟是何意?当时你也在场?您知道些什么?怎么会和我妹妹善姐儿扯上关系?二皇子和白少堂为何就那么正好的出现在那里?莫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落水?”

燕荣安脸色一白,看着燕明走过来盯着自己,发慌的道:“什么颜姑娘不颜姑娘的,我当时…当时只是和白少堂在湖边的凉亭里赏花,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一个人落水了,是那彩蝶喊着说是颜姑娘落水了,白少堂仰慕颜姑娘,所以一时情急就跳下去救人了,哪里知道是…”

“白少堂。”燕明站在他们眼前,一张脸阴沉的让人发抖,他冷声问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若是敢有半句谎话…”

“圣上饶命!臣子当真不知落水的是贵妃娘娘!”白少堂亲眼看着彩蝶被打的半死,如今贵妃小产,他被吓的已是招架不住,根本顾不得许多,只想先撇清关系,保住小命,谋害贵妃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他急道:“圣上明鉴,臣子当时确实在场,可是臣子一直以为落水的会死颜姑娘,臣子也不明白究竟怎么会变成了贵妃娘娘!”

他一开口,江绮月就知道已成定局,彩蝶可以咬死不招,替她背罪,可这白少堂定然会全部都招了。

果然这白少堂生恐圣上不信,一五一十全部说了,他说他瞧上了善姐儿,求江贵妃做媒,江贵妃便替他想了个法子,让那善姐儿失足落水,他英雄救美,抱得善姐儿芳心。

还说二皇子可以替他证明,二皇子就在旁边,是二皇子带他去的。

燕荣安听的咬牙切齿,只恨不能将他杀了!

善姐儿和王慧云站在一旁听的又气又羞恼,什么英雄救美,什么做媒,这是要毁了善姐儿的清白啊!

善姐儿气的眼眶发红,颜玉一把就攥住了白少堂的衣襟,上去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把白少堂都扇懵了。

白夫人这才尖叫着上前去拦。

颜玉却一把甩开他怒道:“什么英雄救美!我妹妹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就因为拒绝了你们白家的求亲,你们白家就求到江贵妃这里,让她帮着你们毁我妹妹名节!”她尤不解气上前就是一脚,却被白夫人急急忙忙的拦住,险些摔倒,燕朝安忙上前要扶她,善姐儿却先扶住了她。

颜玉就就势拉着善姐儿跪了下来,气哭道:“圣上饶恕颜玉殿前失仪之罪,实在是白家欺人太甚!我颜家好好的女儿,被他瞧上了就使出这等坏人名节之事!清清白白的姑娘,落水被个男人衣衫不整的救下,若是传出去让我妹妹还如何做人!到时候就算白家愿意娶,怕是这京中的污言秽语也会将我妹妹往死里逼!白家倒是落个英雄救美的好名声!”她哭的满脸泪水,抬头又瞪向江绮月,“贵妃娘娘,白少堂如此歹毒也就算了,您也是名门闺秀,您该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我颜家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您,让您这样的来羞辱!”

颜玉的一通发怒哭诉,将那江绮月逼的有口难辩,白夫人也是揉捏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顾着跪下哭泣。

燕明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居然会引出这一出,更没想到这些居然是江绮月的主意,她一向娴熟温婉,平日里见不得杀生,怎么会想出这等龌龊之事?

他猛地瞪向江绮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绮月脸色惨白,却已是定下心神来,喉头一哽的哭了,气急一般的看着白少堂哭道:“白少爷怎可这样诬陷本宫!本宫是答应了为你做媒,今日也是看在白夫人的面子上请颜夫人和善姐儿过来,本意是想让你们多多相处,彼此了解,本宫何时说过会故意推善姐儿下水?”

白少堂懵了,她又哭着质问道:“本宫可有说过一句要推善姐儿下水让你轻薄与她,毁她名节的?你讲出来,说明白!当时荣安在,满殿的宫娥嬷嬷都在,将她们叫来,看本宫是如何说的!”

燕荣安也忙道:“母妃当真从未说过要害颜姑娘!都怪儿臣,是儿臣禁不住白少堂的请求,才替他来求母妃帮他做媒,母妃也是一番好意,想找这个机会让颜姑娘和白少堂有个说话的机会,怎知白少堂就曲解至此!”

颜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对母子可真是演技高超,确实江绮月不曾直接说过推善姐儿下水,可那意思清清楚楚,那突然下限的青石可不会平白无故。

“若非是娘娘出的主意,您的宫娥彩蝶怎会将善姐儿带到百乐池旁?还错把颜贵妃当成了善姐儿推入湖中?”颜玉也哭道:“您说白少堂诬陷您,那您的宫娥总不会诬陷您吧?”她又道:“或许娘娘只是想用些手段让我妹妹委身与白少堂这等畜生,但是如今却让颜贵妃受到牵连,我竟是想不通彩蝶如此熟悉颜贵妃,怎会将贵妃娘娘错认成了我妹妹?”

江绮月咬了咬牙,这颜玉好生难颤,本来这事落在认错上面还可以推脱,如今她又把事情提升到了故意害颜鹤衣小产之上!

燕明也是不信,能将善姐儿错认成颜鹤衣,冷声问道:“善姐儿是未出阁的女儿,便是单看发髻也不可能认错。彩蝶,你又是如何认错的!”

他喝的彩蝶一哆嗦,忙叩头道:“圣上明察!确实…确实是奴婢认错了!贵妃娘娘当时穿着和颜小姐一模一样的衣服,还带着面纱!和颜小姐一模一样!二皇子和白少爷都是看见的!”

白少堂也急道:“确实是!臣子当时就见一个白衣姑娘落进了水中,以为是颜姑娘!”

“儿臣确实也看见是和颜姑娘一模一样的衣服和发髻。”燕荣安也跟着道:“当时如何也没想到是颜贵妃!”

江绮月心中暗自一喜,擦着眼泪道:“彩蝶你如实说,妹妹怎会穿着和颜姑娘一模一样的衣服,梳着相同的发髻?还带着面纱?”

燕明眉头一皱,却听身后有人哑声道:“我与你何仇何怨…你不但要害死我的孩子,还要如此的冤枉我?”他一扭头就看到颜鹤衣脸色惨白,披着厚重的披风被嬷嬷搀着站在那门外直勾勾的盯着江绮月。

他忙迎过去道:“你怎么出来了?”又怒喝那嬷嬷,“怎不好好看护娘娘?若是娘娘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颜鹤衣却对他惨然一笑道:“圣上,臣妾都听到了,是臣妾假扮成了善姐儿的模样,故意让那奴婢害我落水,失去我的孩子…终身不能生育的…”她盯着江绮月无比怨恨的问她,“我这样说,江姐姐可满意了?今日就让圣上严惩了我,让我随我那孩子一同去了才好!”她气的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

乐岁缩在燕朝安怀里怕极了,哭着喊着要颜鹤衣。

颜玉也心酸的哭道:“颜玉竟不知是怎样的仇怨才能让二皇子和白少堂说出这等污蔑娘娘的话来。”她望着燕荣安问他道:“我敢问二皇子,我妹妹今日入宫您和白少堂见过她吗?”她又问善姐儿,“你今日入宫可曾见到了二皇子和白少堂?”

燕荣安一愣。

善姐儿红着眼道:“我虽母亲入宫,根本没有见过二皇子和白少堂,只在娘娘宫中见到了白夫人,见到二皇子时已是出了事。”

颜玉便冷声质问燕荣安和白少堂道:“二皇子和白少堂连见都未曾见过我妹妹,怎么就一口咬定颜贵妃今日所穿和我妹妹一模一样!”

两人脸色惨白的僵了住。

颜鹤衣又道:“翠香,去把本宫今日穿的衣服拿来,让圣上,让江姐姐,二皇子看看本宫今日穿的是什么!”

她身边的宫娥应是,刚要去拿。

燕明却道:“够了。”他扶着颜鹤衣看那江绮月,“你来告诉朕,衣衣为何要故意假扮善姐儿被你的奴婢推下水?”这简直是荒谬!她难道是不想活了?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江绮月僵在那里百口莫辩,她在这一刻明白颜玉和颜鹤衣根本就是知道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所以故意借着善姐儿一事嫁祸在她身上。

是她大意了,她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去动颜家的人…

她手指发颤的厉害,就听见外面的公公急忙进来回禀道:“圣上,江大人求见。”

她顿时攥住了手指,有救了…

颜玉心中“咯噔”一下,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秉臣…她就该继续打傻他!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有事更晚了!我也想加更!但最近太忙了,大家稍微等等我,等忙完了我就加更!

感谢:二狗子,Cx_九儿的地雷~

☆、四十五

燕明命江秉臣进来,江秉臣是他召来的,此事关系到两位贵妃,以及江颜两家,还带上了个白少堂,彻查是必然的,但他也不想闹的满朝皆知,尤其是还牵扯了荣安,若当真闹起来,必定难以收场,可他又不想让衣衣失望,所以他召了江秉臣来。

此事交给他来处理,比惊动刑部要妥善的多。

江秉臣从那殿外匆匆进来,就瞧见跪了一地的人中的颜玉,她正抬头十分不爽的瞪了他一眼,眼睛红红的,脸上泪迹未干。

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江秉臣上前行了礼,来这里的路上公公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与他说了一遍,燕明召他来的意思他心中也是明白的。

江绮月在他身后跪着悲声道:“臣妾百口莫辩,无论臣妾如今说什么解释什么,颜妹妹也是不会信我了,圣上怕是也猜疑了臣妾。”她抬头望着燕明,眼中的眼泪款款落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就请圣上将此事交由刑部来彻查吧,臣妾与臣妾宫中上下甘愿配合刑部调查,等到真相大白那日臣妾的清白便可证明了。”

颜玉心中简直要气炸了,宫中这等事情圣上会交给刑部的那些官员来审理???单是为了脸面他也不会嚷嚷的满朝皆知,他必定会交给自己的心腹去压下来查,这江秉臣都送到了眼前,江绮月这样委曲求全的戏码还不是给圣上交给江秉臣来查办铺垫吗?

果然,燕明扶着颜鹤衣叹了口气道:“此事牵扯到两位贵妃,暂时不可声张,但定是要彻查的,给衣衣,也给朕失去的孩子一个交代。”他伸手拦住了颜鹤衣,轻声对她道:“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绝不会委屈了你。”

他抬头直接对江秉臣道:“此事就交由江卿来调查,不要惊动刑部那边,经由你直接来查,定要查的清清楚楚,水落石出。”他又看了一眼颜玉和善姐儿,“也要给颜家兄妹一个交代。”

江秉臣刚刚应是。

颜玉就在他身后毫不顾忌的道:“颜玉斗胆说一句,京中传闻江大人与江家渊源颇深,颜玉年纪轻见识浅薄,不敢妄自揣测猜疑江大人,但此事关系到颜江两家,圣上将此事交由江大人一人来调查,便是日后查清楚证明了江贵妃的清白,怕是也会令人不能信服的,至少颜玉这等浅薄之人便难以心服口服。”

燕明瞧了他一眼,他倒是直截了当,就是告诉他,派江秉臣来查,查出来他颜玉也不服,“既然你如此说,那你来说说此事如何查办为好?若是你有官职在身倒是好办了,交由你与江卿共同查办在合适不过。”

颜玉在心里叹息,那可不吗,死敌对死敌。

燕朝安看了她一眼,替她道:“儿臣认为,颜玉所说也有道理。此事关系到母妃和江贵妃的清誉,定是要慎重严查,单江大人一人怕也会□□无暇,不如再派一人从旁协助江大人?”

颜玉松了口气,在有共同利益的前提下,燕朝安确实是一个可靠的同伙。

燕明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你认为派谁合适?”

绝佳的好机会,这个时候正是燕朝安培养提拔自己人的时候,颜玉抬头看了燕朝安,哪知正好撞上江秉臣微微侧过来的眼,她就又将眼低了回去。

燕朝安便道:“儿臣倒是听说刑部有位姓刘名丙的郎中,办案如神,刚正不阿,不如由他来协助江大人?”

“刘丙?”燕明皱了皱眉,他倒是不太知道刑部还有这号人,他又看江秉臣,“江卿以为如何?”

江秉臣淡声道:“臣没有异议。”

燕明轻轻拍了拍颜鹤衣的手臂安抚她,下令道:“那便依朝安说的办。”

此事再无人有异议,颜鹤衣也确实是伤了身子,燕明扶着她进了内殿休息,将剩下的事情交由燕朝安和江秉臣来处理。

江秉臣命人将彩蝶和江绮月宫中的几位宫娥嬷嬷带回刑部去,又命人将白少堂送回白府看管着,随时等候他的审讯。

他亲自去询问燕荣安和江绮月。

颜玉看着他们离开,在这宫中又留了一会儿,她让人先将母亲和善姐儿送回府去,今日一闹她们也累了。

善姐儿又千万句话要问她,却又问不得,跟着母亲出宫回了府。

颜玉等在那外殿,她伸手将乐岁牵到身边抱了起来,替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公主莫怕,娘娘没事的,娘娘过几日就会健健康康的好起来的。”

乐岁还在抽泣,抬头望着她,眼泪掉的让人心疼,“小弟弟是不是死掉了?”

颜玉叹了口气,替她擦眼泪道:“小弟弟没了,你还有你四哥,还有我这个玉表哥啊,我们会一直都在,保护公主和娘娘的。”

乐岁哽咽着抽泣,埋在她怀里小声道:“为什么会有人害母妃和小弟弟呢?母妃那么好…”

颜玉抱着她轻声道:“太好的人总是容易被欺负的,若是无人守护,会活的很辛苦很辛苦。不过没事,有我这个坏人保护你们。”

乐岁抬起头来看她,哑声问她,“那谁来保护你呀?”

“我?”颜玉低头瞧着她笑了,“我无坚不摧,不需要人保护。”

燕朝安站在一旁望着她,一直一直望着她,心头噎着的话久久难散,他想保护她,可她不稀罕。

乐岁慢慢睡着了,颜玉将她交给乳娘,跟着燕朝安出了大殿。

她站在那大殿外,瞧着这宫闱深深,飞檐层叠吐出一口气,侧头低声问燕朝安,“让刘丙小心江秉臣,防着他将彩蝶杀人灭口,让他从白少堂身上下手,白少堂那种纨绔子弟吃不了苦,拷打一般必定什么都招了,罪名要往大了加,虽然不可能一次搬倒江绮月,但至少让她与燕荣安在圣前败露,这样圣上才会对她们失望,对你有利。”刘丙此人上一世确实是燕朝安极有力的住手,她倒是不担心。

她忽然又想到,压低了声音道:“好好审问彩蝶,她是江绮月的心腹,入宫跟着她到现在,我不信她不知江绮月在颜鹤衣宫中动手脚让她不能生育之事,说不定能逼问出些什么。”

燕朝安瞧着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看她脸色不好的样子又轻声道:“你也累了吧?不要再、为此事劳心了,交给我来办吧,过些日子你还要、还要参加会试,你养好身子,专心备考。”

她笑了一声,“你放心,我命长的很。”不让江秉臣心服口服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弹幕里——

大玉儿:我好心疼我玉啊…尤其她那句不需要人保护…不喜欢江秉臣了,从来没有为我玉考虑过,还不如燕朝安啊。

江迷妹:那是因为燕朝安如今还没有站在主播的对立面,不然他绝对毫不犹豫牺牲主播。

大灯泡:你江大人如今是站在了对立面,也没有犹豫一下选择主播啊?

江迷妹:你们这样就太双标了,主播要保护颜家人,对她有恩。那江大人也说过江绮月对他有恩,他要保护江绮月不能理解吗?

霸道总裁:可以理解嘛,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但也得允许人家主播粉心疼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