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大爷怀疑地瞧着村里村气的叶父他们:“你们找叶小姐干嘛?”

叶弘扬:“我们是她家里人,有点急事找她。”

大爷更狐疑,叶小姐那么洋气,听人说赚的不少:“叶小姐没来厂里。”

叶弘扬:“那大爷你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大爷眯了眯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疑:“我哪儿知道,你们不是她家里人嘛?”

叶弘扬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她干了坏事离家出走,他们找不到她了。

不想被大爷当顶着大爷狐疑的视线,叶父叶母他们就蹲在树荫下马路牙子上等。不然还能上哪儿去找她,除了守株待兔别无他法。

并不知道叶家人正在找她的叶馨玉正躺在市里唯一的四星级酒店的床上,昨天离开宋家之后,她就来了市里,却也不知道能去哪儿,就近入住这家酒店。折腾了大半天,她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想后面的路怎么走。

一直到后半夜才筋疲力尽地睡着,一觉醒来,叶馨玉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原本她还想弄一张车票去部队找宋建邦,可很快她就清醒下来。

男人包养二奶,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忍不会离,但是女人出轨,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忍,越有本事的男人越不能容忍绿帽子。

思来想去,叶馨玉都觉得宋建邦这样的男人原谅她的机会微乎其微,要是有孩子还能缓冲下,可他们没有孩子,才结婚感情也不深,加上宋家人那个态度。

叶馨玉越想心越凉,觉得自己和宋建邦真的完了,难受的她晚饭都没吃。

被饿醒的叶馨玉咬了咬牙,完就完,她本来就没多喜欢宋建邦,不解风情木头人一个,有三个熊孩子不说还有一堆事事的家里人,更可恶的是让她一年到头守活寡。

将军有什么了不起,她就不信找不到比他宋建邦更好的男人,还不用当后娘,不用守活寡。

这一刻,叶馨玉豁然开朗,自己干嘛在宋建邦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都怪叶馥玉这个小贱人,气得自己只看得见宋建邦。自己明明可以找一个比宋建邦更厉害的男人。

找谁呢?脑子里冒出一串名字的叶馨玉笑容逐渐僵硬,她知道的成功人士都是港城的,对内地情况一无所知,蓦地,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劭扬,二十年后,此人是金融大鳄,据说背景雄厚。可他认识叶馥玉,还欠着叶馥玉的人情,很容易就知道自己的往事。

叶馨玉捶了捶枕头:“害人精。”叶馥玉这个贱人生来就是克她的,处处坏她的事。

望着素雅的窗帘,薄薄的阳光透进来,叶馨玉眼神变幻不定,做出了决定,她要去港城。她比别人多出来的记忆都是关于港城的,对内地了解不深。这几个月她也看出来了,内地的发展比港城落后一大截,她想把港城那套搬过来会水土不服,去港城发展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她的优势。

茅塞顿开的叶馨玉爬起来,她年轻漂亮,又比别人多出二十年的见识,还怕混不出头。待她功成名就,让叶家人、宋家人以及那群看热闹的村民后悔嫉妒死。

对着镜子,一扫困顿之态的叶馨玉开始化妆,趁人之危的李总是个王八蛋,早晚她要跟他算这笔账,但是现在要去港城还得靠他,这一次她可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险偷渡过去。

妆扮完毕,叶馨玉下楼,准备去餐厅吃饭,然后去厂里找李总。

“李总?”叶馨玉略惊,马上又换上甜美笑容。

李总笑眯眯说道:“你也在,吃了吗?”又对旁边的客户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叶小姐,你可别看她年轻,才华横溢。”

李总转脸又对叶馨玉介绍:“馨玉啊,这是美思的范总。”

叶馨玉笑颜如花:“范总,幸会。”

“爸妈,你们在这坐会儿,我去买点水。”叶弘扬晃了晃没多少水的塑料瓶,出来前,灌了两瓶金银花水。叶家最近是挣了点钱,但是节省惯了,又想着要去县城开店,各种要花钱,更加舍不得浪费,所以自带了干粮和水进城,只架不住这天热,心又燥,不知不觉就把两瓶水喝完了。

叶父瞧了瞧日头,还有的等,就说了一声好。

叶弘扬循着记忆找到来的路上的小卖部,见还有卖冰棍的,就买了三支最便宜的白糖冰棍,又买了三瓶水。

“我不吃的,你买这么多干嘛?”叶母念叨。

“最后几根了,那人急着回家,才两分钱一根。”做小买卖后嘴皮子越来越利落的叶弘扬骗叶母。

叶母:“比我们那还便宜。”

叶弘扬:“可不是。”

说着话吃完了冰棍,买来的水也喝完了,西边的晚霞轰轰烈烈燃烧,染红半个天空,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都是下班的工人。

叶父揉了揉发麻的脚脖子:“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来,再等两天,等不到,我们就回。”

叶母苦丧着脸站起来。

叶弘扬拉了叶母一把。

一家三口找了家简陋的旅馆,要了个标间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继续去制衣厂蹲守。

太阳慢慢地从东边往中间挪,百无聊赖的叶弘扬揪着地上的草,忽然间听见了引擎声,随意一抬眼,呆愣当场。

落下车窗玻璃的车内,李总摸了摸叶馨玉的脸:“你好好跟着我做事,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

叶馨玉轻哼一声:“不亏待我,那几份合同是怎么回事?”王八蛋挖坑害她。

李总哈哈一笑:“这个好说,都能商量的嘛。”

叶馨玉嘴角轻轻一挑,眼角眉梢媚气十足:“怎么商量?”

“你想怎么商量?”李总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笑容意味深长。

“干嘛呢,找死啊!”前排司机紧急刹车,探出脑袋朝着拦车的叶父破口大骂。

后排的李总和叶馨玉撞在座椅上,齐齐变了脸。

叶母大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叶馨玉,像是丢了魂儿。

叶馨玉面孔一白,下意识抽回了手,他们怎么会在这?

李总眯了眯眼,视线在车外的叶家人和叶馨玉之间打了一个转。

叶父从车头绕到后面,不知道怎么开车门的他抓着车窗怒喊:“出来,你给我出来!”

“李总?”司机询问的目光投向后面的老板,不是捣乱的,而是,司机瞥一眼老板旁边的叶馨玉,他可是知道这位叶小姐是有丈夫,丈夫还是军人,同时也知道她和自己老板的不清不楚。

一听这两个字,叶父眼前一黑,李总?李总!昨天她还声嘶力竭喊着他们什么都没做,可他看见什么了?昨天才分开,今天就这样,怎么可能是今天才开始的。她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她怎么能扯谎扯得这么理直气壮。

“来之前我还想着有没有可能这件事上你是无辜的,瞧着你挺满意建邦,你不能够啊,这才结婚多久,三个月都没到,你,你!”

叶父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彷佛要冲进来打死她,昨天被打的抱头鼠窜的阴影袭上心头,叶馨玉本能地往里面缩了缩,瞥到车窗开关,连忙关车窗,锁车门。

“你干嘛,你出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叶父的手随着玻璃不断上升。

叶弘扬眼看着不好连忙拉开叶父,怒视叶馨玉:“你干嘛,那是你爸!”

被拉开的叶父气得涨红了脸,胸膛剧烈起伏,又冲到车头:“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有本事你撞死我。”

司机为难地回头。

李总温看着叶馨玉,没想到是她父亲。

叶馨玉咬着下唇,慌什么,她都和宋建邦没关系了,她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他们管不着她,反正他们只在乎叶馥玉,还管她干嘛!

咬了咬唇,叶馨玉深吸一口气,却还是不敢下车只是把车窗摇下一小半,她可不想再被叶父追着打,昨天的伤今天她还疼着。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说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叶馨玉冷着脸道。

叶父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凉到底。

叶母趴在车窗上,两只眼直愣愣地看进来,颤声:“他是谁,你怎么能和他在一块,你下来,你下来!”

就算是和宋建邦离婚了,大妹儿有钱又有本事,只要她知道错了还可以重新开始的。她干嘛要和这个男人搅合在一块,看样子,怎么着也有三十了,别是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的,那她成什么人了。

叶馨玉脸僵了僵,避开叶母痛心的视线:“我的事你们别管。”

“你糊涂,你怎么这么糊涂,妈求你了,你别乱来,你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叶母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大妹儿在外面真的有人了,她真的有人了!

叶父气冲冲拉开痛不欲生的叶母:“你亲眼看见了,现在你相信了,这死丫头就是这么个人,狼心狗肺不知羞耻。” 转而怒视叶馨玉:“你放心,你爱咋咋地,我们都不会管你。你自己选的路,是好是歹你自己受着。你过得好,我们不来沾你的光,你过的差,你也别想回头,你就是当乞丐我都不给你一分钱。”

怒火上涌的叶馨玉直直瞪着叶父:“你们会后悔的。”

叶父眼底血丝如蛛网:“我只后悔把你养成这个德行,这两天我都在想,我总觉得自己一碗水端平了,对你们兄妹是一样一样的。可实际上我和你妈都偏着你,偏的你自私自利没良心。有今天,是我们活该,我们该的。”

“偏着我,”叶馨玉彷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分明最疼叶馥玉,因为她会读书她能考大学,她能给你们长脸,你们都更喜欢她。哦,她能轻轻松松的念书,我就得在家干活养她。把她供出来,她去机关当干部,我就在乡下当个村姑,凭什么!”

叶父耳畔轰得一下,好似聋了,抖着声音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有本事你也去读书啊,你自己考不上怪我,念书轻松,你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你想复读我还能不让你读。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有脸说养你妹妹,你妹妹吃过你一粒米还是喝过一口水。”

“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是废物,我是没她会念书,但是我将来肯定过的比她好。”叶馨玉咬牙切齿:“你们等着瞧。”

叶父气得脑子一片空白,过了一瞬低头掏出布袋里用报纸包起来的钱:“拿好你的臭钱。”

叶父一股脑儿把钱塞进去,大团结撒地座位上车垫上都是,随后拉上神不守舍的叶母就走。

“馨玉!”叶母扭头看着小轿车,脚下生了根一般。

叶父厉喝:“哭什么哭,你没听见她的话,她良心都被狗吃了,就当她死了,死在外面了。”

叶父拽着叶母大步往前走,发酸发胀的眼睛掉出眼泪,前世杀人放火,才养了这么个讨债的女儿。

叶馨玉盯着腿上的钞票,把眼泪硬憋了回去:“他们偏心,他们就是偏心。”

失魂落魄的叶父叶母回到村里,叶弘扬应付着遇上的村民,越来越烦躁,想必过了两天,这些人已经知道大妹儿偷人的事,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阿渔见他们这模样就知道碰面很不愉快,但是没有多嘴问,只是倒了一杯凉白开,抬眼就见叶大伯娘进了院子。

昨天,听到风声的叶大伯娘就来过家里,阿渔想了想,走出门,在院子里拦下叶大伯娘:“大伯娘,我爸妈现在情绪不大好,有什么你明天再来吧。”

叶大伯娘急的嘴上冒泡,她儿子可在宋建邦手下当兵,这门婚事,她算半个媒人,出了这种事,可不是愁死她了。

阿渔知道叶大伯娘急什么,再一次安慰:“大伯娘,你宽宽心,部队有部队的规矩,况且我瞧着宋建邦也不像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前世,叶馨玉出轨被揭发后,叶大伯娘也是心急如焚,生怕当兵的儿子被迁怒,后来证明,宋建邦心胸没这么小。可这些话阿渔没法直说,只能靠时间证明,总不能打电话要宋建邦一个保证,那是往枪口上撞。

叶大伯娘也知道来找小叔子两口子没用,可她这心里不踏实啊,这叫什么事,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叶馨玉会是这样一个人,她都想打自己一个耳刮子,牵什么线啊,牵出仇来了。

“你爸妈还好吧?”叶大伯娘张望了下。

阿渔苦笑:“能好吗?”

叶大伯娘目露同情:“让他们想开点,儿大不由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幸好还有你们几个乖的。”

说了两句,阿渔送走了叶大伯娘,看了看不远不近的几个村民,若说都不安好心盼着叶家倒霉不至于,但是多多少少都有点看热闹的心理,村里娱乐匮乏,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只能靠着东家长西家短打发时间。

阿渔客气地笑了笑,回去后关上了门。

叶父已经抽上了烟,在尼古丁的慰藉下,神情略略平静,抬眸看着阿渔:“你们店铺找的怎么样?”

去了市里一趟,心也跟着再死了一遍,这下可以彻底死心了。日子还得过,不能因为那个没良心的把整个家都毁了。

叶父只字不提市里的事,阿渔也不会去戳伤疤:“有一个店铺和一座平房我和大嫂都瞧着不错,地段环境价格都挺合适,爸你要不要抽空去瞧瞧。”

叶父强打起精神:“那就去看看。”这么大的事,不亲眼看看,他不放心。

阿渔具体介绍了下店铺和房子的情况,希望能岔开下叶父叶母的心思。

叶父听得还算认真,叶母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了,魂儿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可再伤心,日子还是要过的,除了那个女儿外,她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吃过晚饭,回到屋子里,终于不用在儿女面前强撑,叶母脸上布满浓浓的悲苦,越想越伤心的叶母捂着嘴痛哭流涕。

阿渔也从叶弘扬口中知道了市里发生的事,前脚离婚后脚就和那个李总好上了,无缝衔接。在这方面,叶馨玉她也是个人才。但愿叶父叶母经此一事,能割舍掉叶馨玉这块脓疮。

叶弘扬:“明天就去看店铺,找点事情给爸妈做,让他们没时间想那个没良心的。”这一次爸妈是真的伤到了,让他们忙起来,就不会老想着伤心事。搬到县城,就没人在他们耳边说三道四,让他们想忘都忘不了这些糟心事。

阿渔点头道好。

人忙起来,就会忘记伤心。

在叶父叶母身上很好的得到了验证,叶父叶母抢着干活,阿渔他们也尽量把一些轻省的活交给他们做。

租店铺租房子,打扫,搬家,不需要装修,略一整理店铺马上就能开业经营,把叶家人忙得团团转。

店里主打卖熟食,除了一开始的五香酥鱼、鱼柳、鱼丸外,叶家卖的东西更加丰富,卤鸭、卤肉,卤藕,海带,豆腐干…荤荤素素十几种。以前推着车摆摊限制了种类和数量,如今有了店面,可不就能扩大规模。店里同时还卖卤味面和卤味饭,叶母的面条擀得格外劲道。

到了八月,打出名气的熟食店初步步入正轨,忙忙碌碌和越来越多的利润让叶父叶母脸上少了忧愁多了笑容。

而京大的录取通知书让两口子一晚上没睡着,这一次是高兴的,他们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了。

合上录取通知书,阿渔弯起嘴角一笑,考上大学的心愿达成,叶家人的日子也在逐渐好起来。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她得找个理由,去一趟鹏城,伍兴国让她如鲠在喉。

第88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19

想起伍兴国, 阿渔的好心情顿时打了个折扣。原身前世太过惨烈,尤其是不满周岁的女儿夭折, 那种痛,哪怕最后叶馥玉手刃了伍家三口,也无法减轻。

这一世, 叶馥玉自然不可能再嫁给伍兴国这个家暴男, 可没了叶馥玉,还会有张馥玉李馥玉嫁给伍兴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可能换一个妻子, 伍兴国就改了家暴的恶习变成一名好好丈夫。

阿渔摩挲着录取通知书,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伍兴国在另一个女子身上重复叶馥玉的暴行。原身也许下别让伍兴国祸害其他姑娘的心愿。

这个愿望有点麻烦, 弄死伍兴国一包药的事,死人自然没办法娶妻再家暴。可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动手, 有伤功德, 有碍修行。

所以啊,她得另外抓个伍兴国的小辫子,当下已经有一点眉目。

伍兴国远比外人知道的还有钱, 因此他能在人均月收入不过百的年月里,大大方方借给不靠谱的叶馨玉万把块钱。

开照相馆是挣钱, 但是没有这么挣。他的积蓄都是在鹏城攒下的, 原身也是嫁过去之后,在伍兴国一次得意忘形下才知道他居然有十几万积蓄。问起来, 只说鹏城遍地是黄金, 钱好挣的很, 他舅舅对他好,多给了他一些辛苦钱。

短短几年,挣下这么大一笔钱,却没有继续做下去,风华正茂的年纪回到小县城开了一家照相馆。

这个年月,暴利行业或多或少都涉及灰色地带,她倒想知道他这钱是怎么挣来的。

至于怎么说服叶父叶母同意她去鹏城,阿渔皱了皱眉头,这时候出远门可不是一件小事。

“卖完了!”穿着白背心大裤衩子的中年人懊恼地拍大腿,今天发了工资,他就想买半只卤鸭一斤酥鱼犒劳犒劳家人,全家都好这一口,结果倒好,卖完了!

“小叶啊,你们得多准备点啊,哪有放着钱不赚的。”

叶弘扬喜笑颜开:“明天多备点多备点。”

“明天你给我留半只卤鸭啊,下了班我来拿。”

“行,”叶弘扬一口应下:“你看看其它的,有什么要来点?”

男人郁闷地在仅剩下的几样卤味挑了挑:“卤大肠来一斤吧,再来一斤豆腐干,我闺女喜欢吃这个。”

叶弘扬秤好:“你看,一斤多了一点,算一斤。”

中年男人顿时笑开了,爽快地付了钱,拎着卤菜离开。

叶弘扬心情也很好,一传十十传百,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睡觉嘴角都会翘起来。

快八点的时候,店铺关门,一家人回到家里,也没急着睡觉,坐在屋子前的空地上纳凉。

听着隔壁院子里的电视剧声音,叶弘扬笑说了一句:“过一阵,咱们也去买一台电视机。”三四百块钱一台的电视机,三个月前的叶弘扬想不敢想,可现在这笔钱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两三天的营业额。做买卖没机关工厂体面稳定,但是赚的可比他们多多了。

叶弘礼举双手赞成。

叶父笑骂一句:“费那个钱干嘛,存着,存够了买个屋子。”租房子总归不踏实,既然能把店开起来,那么最好在城里买个房子,把根扎下,以后孙子孙女一出生就是城里人,不用在地里刨食,那才叫好。

说着话,阿渔回来了,她和同学聚会去了。

“回来了,玩的高兴吗?”叶母笑起来:“今天的西瓜特别甜,沙瓤的,刚从井里拿上来,你尝尝。”

阿渔从小凳子上拿了一块水灵灵的西瓜:“真甜。”

叶母:“甜就多吃点,那么大一个呢,切开了得尽快吃掉,不然就馊了。”

阿渔笑着点了点头:“爸妈,我想去一趟鹏城。”

“去哪?”吃着西瓜的叶父惊了。

阿渔:“鹏城,是这样的,勤勤被调剂到了鹏城大学,这学校今年刚成立,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她心里没底,想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去上,不喜欢的话,她就准备复读了。”

叶母知道周勤这小姑娘,和小女儿合得来,还来他们家玩过。一个城里姑娘一点都不嫌弃他们这种乡下人家,挺好一小姑娘。

“这考上大学了还要复读?”叶母小不明白,在她看来,能上大学就很了不起了。

“她这次发挥的不是很好,又被调剂到一所新成立的学校,心里面不大甘心。可复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压力太大,而且考试也有一定运气成分在,下回可能考的更好也可能考的更差。她自己犹豫的不行,人都瘦了一圈。我就建议她与其在家里纠结,不如去学校看看具体情况再决定。”阿渔解释:“我在家也没事,就想和她一块去看看,就当长见识了。”

周勤上辈子选择了复读,阿渔觉得她选择复读多多少少也有原身这个好朋友也复读,她觉得有了伴的因素在里面。结果和原身成了难姐难妹,一个缺考另一个再一次发挥失常,且考的比上一次更差,直接落榜。

这次落榜之后,周勤受不了复读的压力没再复读,在父母安排下找了一份工作,与原身依旧保持联系。在知道原身遭遇之后,她尽心尽力地安慰帮忙。

既然有这一份情谊在,阿渔也不好袖手旁观,去实地考察下学校,也许周勤会喜欢上鹏城大学。新成立的鹏城大学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师资力量却是一流的,部分老师来自于京大、清大和首都人民大学。因为地处开放的鹏城,教学氛围难得一见的民主自由。

叶母不赞成:“就你们两个小姑娘,这哪行的。”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单独出门,谁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