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张秋词面上有些哀戚之色,“周妹妹进门后,与我姐妹共侍夫君,若夫君疼惜周妹妹之时,不要忘了我,我便是心满意足。”
张秋词面容清秀,气质温婉,她有些神伤,话罢后,又抬眼期盼地看着秦立轩。
秦立轩呐呐,他想起这两月对张氏的冷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片刻后,他方说了一句,“那自是不会。”
张氏看着像是个贤良的,若真能娶倩儿进门,她也是这般好,那想必他疼惜倩儿之余,也不会冷待她。
只是想到已经出了京,不知去往何方的周文倩,秦立轩眸光再次暗了下来,他心中闷疼又起。
如今说这些,是与不是,已全无作用。
张秋词见此,心中了然,她亦知要见好即收,于是,便柔声询问周文倩之事。
自与周文倩分开以来,秦立轩其实满心苦闷,只是他的心事,对着母亲与兄长却不好倾诉,与下仆更不可能提及,憋的时日久了,他也很难受。
此时再遭打击,秦立轩喝了不少酒,有几分醉意,眼前坐有一个满眼关切的张秋词。
他本不愿意说的,但架不住张秋词一再柔声安慰,不经意的话总说在他的心坎处,于是,秦立轩便忍不住略略倾吐。
张秋词认真听着,时不时惋惜一番,又蹙眉心疼夫君,这般几次,便让半醉的秦立轩诉说的**大增,话渐渐多起来了。
说到伤心处,秦立轩落下男儿泪。
张秋词母性大发,一再劝解着夫君,慢慢地,两人的距离拉近。
最终,两人坐在炕几同一边,秦立轩想到与周文倩大概此生无法相见了,他头痛心痛,伏在张秋词肩上悲泣出声。
张秋词万分温柔,轻拍着他的背,嘴里温声安慰着,开解他,心疼他。
房门外。
平安侧头,将耳朵伏在隔扇门上,小心翼翼地倾听里头的动静,过了许久,没听到里头有桌倒椅飞的声响,他方放下心来。
他站直身子,吁了一口气,看来这回,这方法是使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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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郑玉薇往返锦绣堂与前院间,这般闲适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有一天, 她突然发现了一桩奇事。
她手上执着一枚小小圆形玉佩, 这玉佩透雕牡丹花纹,左侧有一个小小蝴蝶, 精雕细琢, 端是精美绝伦。
且这玉佩通体血红, 放置在玉白的掌心内,宛若托着殷红的心头血。
这是一枚极为罕见且珍贵异常的血玉佩。
按说, 像宣平侯府这这种累世勋贵,且先祖是开国功臣,二百年下来,有这般宝贝实在不足为奇,秦家是有家底的人家。
郑玉薇将目光从血佩上移开,望向眼前的黄花梨木匣,嗯,这匣子也精美, 很能衬托血佩的珍贵。
但问题是。
郑玉薇抬头, 眨了眨美眸。
这, 这血佩是她的啊!
她低下头,提起血佩, 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一番,没错,就是那枚。
这血佩是一对的, 蝴蝶一左一右,蝴蝶在右那一枚现放置在锦绣堂,是她的嫁妆之一,只是这枚,她早已遗失多时。
去年潭拓寺一行,追逐周文倩之后,郑玉薇便发现自己丢失了血佩。这血佩很珍贵,美景立即领人回到那小土路上,借着夕阳余晖来回找了好几遍。
只可惜一无所获。
郑玉薇当时脚下疼痛,没打算亲自去找,况且这么多人都找过了,她不觉得自己眼神特好,大家都看不见就她能看见。于是,惋惜一番就过去了。
郑玉薇当时不是没有猜测过,会不会是失落在草丛里头去?只是那茅草又高又密,几百米穿行下来,谁知道掉哪了。
还有最重要的,她不想有第三人得知那事,便是忠心耿耿如良辰美景亦如是,所以便顺势揭过算了。
郑玉薇抬头环顾一圈大书房,现在谁来告诉她,这血佩怎么就在她夫君手上了。
能将物件置于匣中,并妥善放在多宝阁上的抽屉里,除了大书房的主人秦立远,不作第二人选。
正当郑玉薇一脸茫然与不可思议之时,大书房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宽大厚重的透雕回纹隔扇门被推开。
是大书房的主人回来了。
秦立远一抬眼,表情茫然的小妻子正侧首看过来,他目光一定,落在她手上。
男人顺势往后面瞥了眼,紫檀木制的多宝阁上,雕有花鸟纹的抽屉被拉开,小小的黄花梨木匣开启,那枚小小血玉佩正提在他爱妻手里。
秦立远立即扬唇,眉梢眼角带上笑意,他挥退跟随进来的下仆,举步往小妻子身畔行去。
男人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轻语从喉间溢出,他微笑,“你怎么把这玉佩取出来了。”
秦立远上前搂住小妻子,接过她手里还在晃啊晃的小血佩,低头亲了亲她的粉颊。
郑玉薇不可思议,她仰头看着夫君,话说,她男人怎地这般一脸自然。
她美眸眨巴眨巴,粉唇撅了撅,半响方说道:“这,这玉佩从前是我的。”
难道是男人路过捡到,他就认为是他的了。
郑玉薇打量男人一番,她夫君不像个随意到捡个玉佩,便颠颠儿藏起来的人啊。
她回头瞟了那黄花梨匣子一眼,那个匣子挺精致的说。
秦立远笑得别具深意,他瞅着小娇妻,悠悠说了一句,“我知道。”他当然知道,不知道能这般密密地收起来么?
男人眉眼带笑,低头看着小妻子表情立即惊栗,她双目圆瞪,小嘴微启,定定地看着自己。
秦立远暗笑,他薇儿这表情可爱极了。
“我,你……”
郑玉薇瞠目结舌,突然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好了,她心中又震惊又混乱,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自己好像没听懂。
偏眼前五官英挺的夫君还嘴角噙笑,温柔着凝视着她。
千头百绪瞬间而过,郑玉薇侧头,看了眼被夫君握在手心的血佩,又仰脸瞅着男人,她疑惑,“夫君,我不懂。”
郑玉薇粉唇微撅,俏面上有些小委屈,男人一看又要逗自己了,都不肯立即告诉她。
她能肯定里面有文章了,但又毫无头绪。
男人宠她宠得厉害,加上孕期情绪起伏有些大,郑玉薇美眸眨巴眨巴,看着委屈极了。
秦立远俯身,在郑玉薇脸上亲了亲,他搂着小妻子走了几步,来到紫檀大书案后,拥着她在太师椅上落座。
他将爱妻置于腿上,抱在怀里,覆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心上人救我一命,并赠我以定情信物,我珍而重之,自当好生收藏,密密安置。”
男人语带轻笑,说罢,他扬了扬手上的小血佩。
秦立远话里信息量不少,虽他眸带戏谑,但郑玉薇还是立即抓住他话里要点。
小血佩的主人是她,而她平生就救了一个人。
“你,你……”郑玉薇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你就是那个中年大叔!”
电光火石间,郑玉薇突然忆起早前府里之事,人皮.面具一词划过脑海。
她此刻眸光既惊且疑,但又隐带了然。
若如此,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她在那过程中失落玉佩,被男人捡了去,收于大书房中。
郑玉薇又想起从前一直疑惑的事。
男人感情炽热而真挚,她沉溺期间自是欢喜无限,只是随着相处日久,夫妻渐加了解,郑玉薇又百思不得其解,只因仅凭海棠花树下那片刻会面,哪怕她皮囊再好,夫君亦不似会就此倾心。
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就不想,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忘记了此事。
刹那之间,所有疑惑迎刃而解,当初海棠花树前,秦立远眸光暗光浮动,目中隐带柔情,都在这一刻得到最好的解答。
秦立远笑而不语,只俯身吻住爱妻微嘟的小嘴儿。
郑玉薇乍闻此事,难免惊讶,但欢喜之情却悄悄冒头,溢满心间,只是想到两人成婚近半年,她腹中已为他怀上了骨肉,男人却一直笑看她偶尔的小困惑,没打算告诉她。
她又有些小气愤。
郑玉薇轻咬粉唇,避开男人的亲吻,玉手拍了她胸.膛几下,气道:“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秦立远不疼不痒,被推开也不在意,只噙着笑意凝视着她。
男人表情宠溺,目光既爱且怜,柔情满溢。
夫君眸光似海,郑玉薇却有些恼羞,侧头睨着他,憋了半响,只吐出一句,“你骗人,我不跟你好了。”
其实男人也没骗她,只是一直含笑不语罢了,但郑玉薇觉得委屈了,就直接给归类了。
小妻子神情灵动万分,粉颊染霞,似嗔似怒,让秦立远心醉神迷。
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走进她的心。
秦立远俯首,额头贴着小妻子额头,声音低哑,眸光似陈年醇酒,能醉人心魄,他道:“那可不成,你只能与我一个人好。”
郑玉薇被吸引在这目光中,她低低回了一句,“那你不许骗我。”
“我的薇儿。”男声低叹,他轻轻道:“我绝不骗你。”
夫妻间的小小情趣,秦立远并不认为是骗。
郑玉薇也知道,只是她有些小气恼罢了,成亲后夫君疼她到骨子里,无人能比她更清楚。
她心下不平,娇娇抱怨着,男人温柔哄劝着,两人渐渐吻在一起,薄唇细细怜爱着樱唇,极其悱恻缠绵之能事。
小夫妻深吻一番,久久方气喘吁吁分开,只是目光胶着,难舍难分。
郑玉薇美眸隐带羞意,她臀下有物事因亲吻而觉醒,正巍然耸立,紧紧抵住她某个不可言说的缝隙。
郑玉薇坐立难安,她不禁挪了挪身子。
这个动作,让小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出声,郑玉薇娇躯一软,便偎在男人怀里。
她自怀孕后,身体竟愈发敏感,偶尔男人睡前亲亲摸摸,就让她隐隐有些情动。
郑玉薇成亲后,虽与夫君有床笫交欢,男人疼她时,撩拨一番,她也能体会欢情,但她到底年少,未到年纪,平日是没有这方面的渴求的。
近些时日的敏感,让郑玉薇觉得颇为难以启齿,好在男人公务繁忙,夫妻不常碰头,她刻意忽略下,倒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此刻正在男人眼底,郑玉薇又羞又怯,她闭上美眸,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不肯再抬头。
秦立远黑眸早泛起波澜,他呼吸粗重了几分,伸手抚过娇妻粉颊,哑声道:“傻薇儿,这有什么。”
早在小妻子怀孕之初,秦立远已仔细地询问过大夫,得知不少妇人有孕时的变化,郑玉薇敏感些,正合了当初大夫之言。
他温声安慰之时,眸光一暗,那大夫也说过,怀胎三月之后,夫妻可有适当床事。
秦立远大手一动,抚上小妻子腰腹。
郑玉薇怀孕四月出头,腹部早已隆起,秦立远轻柔地抚摸着掌下弧度,那感觉实在得让他热意盈胸。
他垂首,附在小妻子怀里说了一句话。
郑玉薇羞不可抑,她只双手攥拳,抓住男人腰间衣物,伏在他怀里不说话。
秦立远站起,将小妻子抱坐在紫檀大书案,紧紧拥抱着她。他身体也绷紧得厉害,孕期满三个月后,由于时间凑不上,二人是首回。
他夜夜娇妻在怀,也憋得厉害。
“夫君,”郑玉薇有些慌,她低低唤了一声,“咱们不要在此处。”想到男人日常在家处理公务时,便是在此处伏案,她便羞得慌。
小妻子表情有些焦急,秦立远自是不想为难她,便双臂一展,把她横抱起,迈开大步往碧纱橱行去。
至于这张大书案,日后有的是机会。
进了碧纱橱,秦立远将小妻子放在美人榻上,自己紧抱着她。
“薇儿,薇儿。”
男人为二人宽衣的动作很急,但到了正式动作的时候,有万分轻柔小心,待箭在弦上之时,他凝视榻上娇妻,轻声道:“被怕,我会很轻的。”
郑玉薇很信任男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只是这般仰躺着,日光自窗棂子的绢纱透进,室内一览无遗,她能从男人的黑眸中看到自己白皙的身子,他想必也看得很清晰。
就算知道做得是无用功,郑玉薇亦不禁以手轻掩,她侧首垂眸,难为情地嗯了一声。
娇声软语几不可闻,但秦立远听得分明,他微微一笑,凝视娇妻,缓缓与她合二为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男主他终于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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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这日午后, 碧纱橱的美人榻上, 小夫妻二人耳鬓厮磨, 柔情缠绵,小小的方寸之地充斥着悱恻之意。
动作轻柔,自然耗时延长, 两人折腾过一番, 高挂的日头已经偏西, 有暮光映在窗棂子之上。
秦立远唤了温水进房,亲自为小妻子清洗一番,并替二人穿上衣衫。
当初因郑玉薇在碧纱橱待的时间不短,因此此处也常备有几套衣裙发簪之物,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郑玉薇忍不住想,男人当初会不会也暗搓搓地想过这事, 只不过没来得及动手, 她便怀上了。
“薇儿, 怎么了?”秦立远身心舒畅,眉目带笑, 上榻搂住娇妻,温声问道。
他的大手轻抬,习惯性抚上郑玉薇隆起的腹部。
秦立远话音刚落, 突然, 他掌心下猛地一动。
那力度很小,但却急促而有力,秦立远登时大惊失色, 他呆愣片刻,立即翻身而起,急道:“这是为何?”
男人提起声音,连声呼唤下仆,只是他坐不住了,一跃跳下美人榻,急步往外边行去,衣袖带翻了小书案上的一个青瓷笔洗,他亦犹未可知。
郑玉薇呆了片刻,连忙呼唤几声,告诉男人这是正常胎动,他也仿若未闻。
她听到书房大门被猛地拉开,随即,便是男人沉声吩咐立即请大夫的声音。
秦立远声音难掩紧张焦虑。
郑玉薇轻唤了两声夫君,他便迅速回到碧纱橱里。
“薇儿,”秦立远握住她的头,沉声愧疚道:“是我不好。”
男人剑眉紧蹙,他方才动作已极为轻柔,只在到了要紧关头,他动作难免会急上几分,应是这情难自禁之处伤了着孩儿了。
秦立远呼吸短促,宽额上竟沁出汗珠,眸光急色难掩。
“夫君,并非如此。”郑玉薇见男人如此,她心疼,忙解释道:“嬷嬷都告诉我了,四月之后,孩儿便会动了,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事有凑巧,小夫妻欢好过后,便碰上了首次胎动。
郑玉薇并没感觉到不舒服,因此,她能肯定,孩儿并无不妥。
她手执丝帕,细细给男人拭去额上汗珠。
“当真?”
秦立远见郑玉薇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眉心方松了些。
郑玉薇执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柔声说:“他大了,自然要伸伸手蹬蹬腿的。”
秦立远神情认真,大手覆在小妻子腹部,细细感受掌下。
郑玉薇腹中孩儿仿佛一朝放开束缚,开始活泛起来,他歇了歇,便又蹬了蹬母亲的肚皮。
秦立远感觉着掌下动静,等孩子动了几下,没再折腾后,他又抚了抚小妻子紧实的肚皮。
他抬头对小妻子说:“嗯,里头这般紧窄,他大概待得有些憋屈。”
郑玉薇忍俊不禁,只是男人表情严肃,很显然,他是真的这般认为的。
于是,她抿着粉唇,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夫君的话表示了赞同。
欢喜漫上郑玉薇眉梢眼角,她微笑垂眸,凝视着还在低头细细研究她肚皮的男人。
不多时,须发花白的钱大夫便到了,他诊治一番,很肯定地表示,侯夫人母子均安。
秦立远与老大夫出了碧纱橱,男人剑眉微蹙,仔细询问了某些事宜。
钱大夫连连保证,此事并无妨碍,便是没有如此行事,胎儿足了日子,亦是会动弹一番的。
听闻此言,男人的心方完全放下,他微微扬唇,方才甚是沉凝的神情松懈,赏了大夫,并使人送返。
他随即抬脚,转身往碧纱橱方向行去。
******
“二夫人,老奴已打发人请大夫去了。”唐嬷嬷回到张秋词身边,轻声回禀道。
“嗯”,张秋词点了点头,顺着唐嬷嬷搀扶的动作起身,往床榻行去,她嘱咐道:“不要忘了使人候在钟瑞堂。”
“二夫人放心,老奴早打发人去了,只等太夫人一起,便马上禀告。”唐嬷嬷有些心疼,小心扶主子躺下,“二夫人无需担忧,好好歇息便是。”
出了门子果然不同,连生了病都得小心在意,生怕惹了婆母不喜。
她姑娘更不易,明明好好的,还得硬弄出病来。
没错,张秋词本没病,她只是见火候差不多了,昨夜便让唐嬷嬷取出一床厚被子,先捂出一身汗,然后将几间屋子的冰拢在一起,便如愿病了。
今晨起来,她头昏沉沉的,便立即使人去钟瑞堂及请大夫。
“那个姓周的,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碧莲手脚麻利伺候主子,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咱当奴婢的,也不会如此呢。”
碧莲愤愤不平,她家夫人出身高那人不知凡几,偏偏要俯身弯腰,二爷跟前一再夸赞对方。
张秋词近日往前院而去,回来面对这群陪房,言语间难免会透露一二,是以,碧莲是知情的。
她深知兹事体大,也不敢再随意说话,只不过,这内屋只有张秋词陪房心腹,她便小声念叨几句。
这回,没等唐嬷嬷说话,张秋词便刷地睁开眼,她眼神锐利,蹙眉直直看着碧莲,道:“你若再让我听见一句这般话语,我便送你会娘家去。”
周文倩不知廉耻,张秋词当然知道,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如果事情顺利,秦立轩日后将会出入储玉居正房,碧莲若还是如此口无遮拦,要是不慎被他听见,那已好转的情况将立即急转直下。
贴身下仆的语言,很多时候都会贯彻主子的思想,秦立轩出身高门,虽然有些天真,但他不是傻子,涉及周文倩,他能很敏感。
再小心谨慎的讨论,都没有闭口不言来得保险。
秦立轩是没有大能耐,但他确是张秋词此生归宿,她只能依靠他,别无选择。再高傲的女子,没了夫君的尊重与喜爱,那苦果只能自己咽着。
张秋词表情认真,声音虚弱,但很是严肃,她不是说笑的,她苦心经营的日子,可不容许任何人来打破,包括陪伴伺候她十余年的碧莲。
碧莲怯了,她立即低头,慌道:“奴婢不敢了,姑娘不要赶我走。”她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嘴巴,急急说:“奴婢再不乱说话。”
“如此最好。”张秋词眉心稍松。
“老奴会看着这丫头的,若她再说,便立即禀报二夫人。”唐嬷嬷瞪了碧莲一眼,轻声对主子说:“您先歇着吧。”
张秋词点了点头,闭上双目。
******
再说秦立轩这边,午后过了一段时间,他仍没见到张秋词到来,不禁问平安,“平安,二夫人来了么?”
自那日醉酒后,每日午后,张秋词都会准时来到前院,陪伴着秦立轩,并柔声劝解他。
有人赞同他,细心劝慰他,说句实话,秦立轩确实好受了很多。
不可避免的,他对张秋词的观感便同步好了起来。
他开始逐渐接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