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抬头看我。”

抬头,年泡泡撞上他侧颜回眸射来的视线。

“听好了。我不喜欢仙女。”收起嬉皮笑脸的嘴脸,他认真的表情让年泡泡有一瞬间非常不适应。

“……萝莉仙女呢?”

“不喜欢。”

“你喜好变了啊?什么时候的事。”

“碰到你以后的事。”

“= 3=我有那么丢萝莉的脸嘛?”

“那不然你以为呢?”那么迟钝,还不丢脸?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了?”

“…………”翻白眼,他服气了,她的姓是和猪的笔画一样多么?

“我那个去,你到底还要我说多明白?”

“虾米?”

“我现在喜欢妖女!行了吧?”随便她爱明白不明白吧!

= =喜欢妖女了啊……品位变好了哦。

妖女什么的,本来就比仙女带感啊!大野人,你进步了,身为妖女,她很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3=被人类睡过的仙女最吃香了~~~各处的名胜古迹告诉我们这个道理

☆、第二十二章

高楼琼宇,人头攒动。

这京都的街道人多得有些不正常。

不……也许应该说,她和大野人身边的人群多得有些不正常。

其他街道上也未必有他们这般拥挤,为何只有她和大野人所在的地方偏偏人满为患。而且,她分明闻到了一丝不属于人界的气息。

那种至纯至净的灵力,在不远处的空中盘旋,让她浑身麻痒难耐,很是不舒服。

能让妖有如此感觉的气息——仙气?

莫非有仙家发现她这妖物混迹人群,欲除之而后快,顺便增加点自己的修为?

不要啊——

这妖物混杂进人界的比比皆是,她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这种漏洞大家都在钻,别别别在师父不在的时候找她麻烦啊。

心念至此,一害怕,年泡泡的步子就慢了一拍。

几乎就在她迟疑的一瞬间,一条近乎透明的薄白纱带着丰沛的灵气从人群探出头来,仿佛受了使命一般,啪得隔绝开她与倪大野的距离。

是仙家法器?!

她像小偷般缩回手去,生怕碰上了那条白纱,手会被顷刻间打回原形,变成鱼鳍。

不敢出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野人不知所以地继续往前走去。

那条薄白纱在人群里泛着荧光,世人皆是不见,从它旁边穿来走去,只有她愣在原地,与一条来者不善的白纱面面相觑。

“是何妖物?”空中传来袅袅仙音,“胆敢潜入人界,意图魅惑人界男子,吸取精气么?”

吸取大野人的精气?>__< 她才没有对大野人做什么不规矩的下流事情呢。

“哼。原来是一条鲤精,才几百年道行,就敢妄想男子精气。果然是下贱妖类。”

下贱?她是来报恩的!不是来□□的好嘛?师父每天都会度真气给她,她才不稀罕人界男人的什么精气哩!

“仙家自有好生之德,今日且不收你。但给我记好了。那名男子——是仙子我的。再被我看到你这小妖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边,还妄图染指他,就别怪我将你打回原形,干死在这陆地上。”

= 口 = 大野人!果然……是被仙女看上的男人么?!

你前世到底做下了什么下流孽债得罪了仙女娘娘啊啊啊!

白纱咻得从年泡泡面前抽走,消失,那仙气随之从她身边消散,就连方才拥堵的人群都从她身边撤走了许多。

她本想开口问问究竟是哪家仙子,是不是大野人家那位江湖美女谱第二号的白梅仙子。毕竟仙女不像她们妖女,有点挑剔有点眼力劲,她们是只要有缘就可以逮住男人随便乱来的特权种族,万一把大野人玩弄完才发现搞错对象了,那岂不是很可怜……可那把仙音凶巴巴的冷,好像只要她一开口,就当即让她原形毕露,曝死当场,她孬种的根本不敢开口。

这下惨了——她同大野人彻底走散了。

在弄丢了师父之后,她又把大野人给弄丢了。

不过,好在仙女什么的,玩玩感情不会害出人命,所以,至少大野人现在还是安全的。唔……

= =就是贞操有点危险。

不过贞操什么的,留着也没啥用,该享受的时候就随随便便丢了吧。

而且,这若是命运的安排……大野人,挣扎也没什么用。就算你不喜欢仙女,也只好从了她了。

前生宿怨,今世姻缘,哎……这就是人类说的浪漫么?嘶……一点都不好玩。

说不定一晚过去,大野人就娇羞地带着一位美人儿款款走来,“这就是我寻访已久的白梅仙女,我的定亲对象。”

= =唔?这样……算不算她就替到找到媳妇,报完恩了?

然后就可以顺从上回打的赌,各走东西了嘛。

“他找到媳妇了,那我也可以去找我的尘缘了。蛮好的嘛。”

嗯……蛮好的。那她就不用因为保护不了恩人捶胸顿足,干着急了。

虽然大野人注定会以被仙女抛弃的悲惨遭遇结局,但那也是老天爷给他安排的,她这个恩人爱莫能助。

爱莫能助,不如不助。

转过街角,少了仙女姐姐用灵力引来的路人拥堵街道,年泡泡继续四下寻找师父的小身影。

可没走两步,小魂儿就被一家茶楼前的说书先生给勾了去,只见那说书先生一手旱烟袋,一手折扇,两撇小胡子在唇边颤动,口若悬河地飞着唾沫星子。

“初三,十三,二十三,两口子吃饭把门关。苍蝇叼走一饭米粒,老头子一怒追到四川。老婆子在家算了一卦,伤财热气赔盘缠。”

传统的段子开头还是惹来人群的哄堂大笑,年泡泡眨眨眼,不明白这其中笑点在哪,正要挪步走开。

“今儿个,我要给大家讲的段子,既不是宰相公子断袖龙阳难以自拔,也不是女儿身混进东序府读书考官,被皇帝钦点位极人臣,不是那板斧女勇夺江湖美女谱之冠,幕后操纵江湖美女谱的那双黑手,更不是那白梅仙子下凡所寻的有缘之人究竟是何来历……”吞吐下一口烟雾,说书先生续道,“今儿个,咱们跳脱人界的纷纷扰扰,且随老朽去天庭一观,看看天上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丑事——龙女堕天。”

脚步一顿,年泡泡停了下来,一听到天庭的八卦,还是传到人界来的天庭八卦,她有兴趣了。

“话说,这天庭同咱们的朝廷一样,有官位有官职有这所谓的……啊,管辖范围。只不过呢,这官职官位不同凡间,众仙家各司其职,各管一摊,互不干涉。守南天门的听过,守瑶池仙桃园的听过,唉……那守着月亮广寒宫的那位,大家更不陌生吧?可有听过天庭一司——掌管天庭所有兽类的?”

说书先生献宝地哼哼,还真难为住了茶馆里的大伙。

“先生,掌管兽类?有这么个官儿嘛?不会是你自己编排的吧?”

“先生,您玩笑呢?您说得该不会是——那齐天大圣当过的弼马温吧?”

“弼马温?哈哈哈哈哈!孙猴子啊?”

“去去……瞧你们说的。这能混为一谈嘛?这弼马温只管放养天马。可那掌管天庭所有兽类的炼华尊者,来头可是极大的。”

炼华尊者——

这名号……听起来,好奇怪。

“说到这炼华尊者,就不能不提这天界灵兽。这每一类灵兽皆是一族,有的盘踞仙山、圣山、灵湖、深潭,有的则往来六界,担起天庭一职,灵兽是天庭唯一可以容纳其杂欲□□,繁衍后代的物种。像偶有在咱们人界往来的——凤凰,麒麟,天狐,焰兽皆是灵兽中的一族。”

“而这所有的灵兽皆由炼华尊者掌管。传说他周身上下皆是浑然天成、取之不尽的丰沛灵气,而那股灵气是灵兽们最爱汲取的,所以,他举手投足间,皆能吸引众灵兽眷恋贴近。除却方才那些瑞兽,还有许多兽类,甚至连凶兽都渴望他至纯的灵力。炼华尊者避开天庭,远居高居九华霜曲山,有他镇守山顶,那儿便成了各族灵兽最爱繁衍宗族的地方。每每繁殖之季,九华霜曲山便热闹非凡。”

九华……霜曲山……

好熟悉的名字。年泡泡皱起眉头,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悸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类在外乡听到自己家乡名字般。

“炼华尊者爱兽成痴,却也从不厚此薄彼,各族年幼灵兽怕被魔物妖类吞食,根本哪儿也不敢去,只敢待在九华霜曲山,无论贵贱,他都受之如饴,一一庇佑照顾,任由这些小兽恣意汲取他的灵力。只不过——这炼华尊者做梦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有被自己豢养的兽类反咬一口,也就这一次闪失,让他从九华高山上陨落,至今不知去向何方。”

“先生,你们的坏习惯总是这样,每每都把结局说出来,先吊人胃口。”

“就是啊,那炼华尊者被你说得何等厉害,连凤凰麒麟都肯对他低头,怎么会被自己养的宠物给弄得乌纱都没了啊?”

“是啊?到底是何方厉害的灵兽?”

“别急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说书先生因吊起人胃口洋洋得意,一摸小胡继续开口,“这灵兽——为天庭瑞兽圣兽,更是各路仙家的坐骑上选。可灵兽执拗,都有自己的个性和骄傲,要想驯服一头灵兽归自己所有,那是相当不容易的。这炼华尊者虽掌管众灵兽,可是对仙家是否有能力驯服自己的坐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多问,既不阻止,也不帮忙。而这灵兽中,最难驯服的便是两种——龙族与麒麟。”

“麒麟身为瑞兽之首,至今也没有流传其成为任何仙家坐骑的传说,可见还未有仙人可以驯服它。龙族好战,若非有战力的仙家都不屑一顾。而那只把炼华尊者整得凄凄惨惨的兽类,不是瑞兽麒麟,更不是好战巨龙,却是一尾成年不久的小龙。”

“话说,这尾小龙生性好玩,还未成年便偷偷溜出炼华尊者庇佑的九华霜曲山,在仙境各处游玩,不想有一日被仙将雨师妾逮住,沦为坐骑,再也没回过九华霜曲山。各位可还记得,两百多年前的前朝典籍记载的那史无前例的南江水患?”

“哦!你说南江大堤垮塌啊?”

“那怎么记不得。多吓人啊?听说当时南江沿岸尽是泡涨的浮尸,方圆百里的城池空无一人,更没人收尸,全家亡难的比比都是,下游城池的人根本不敢饮水,说那江水里……全是浮尸的尸毒尸臭。”

“这些私塾先生都教过。前朝朝廷贪腐无道,亏空堤坝的银两,导致堤坝年久未修,才没抵挡住那次水患。因为南江水患民怨剧增,官逼民反,各路讨伐侠义之师在水患后终于汇集一路,共推我朝开国圣君为帝,这才推翻了贪腐前朝,才有如今繁华京都,昌盛世局。”一书生听客朝宫廷正门方向作揖,一副四书五经皆在胸囊的模样。

说书先生轻含笑意,摇摇头,“非也非也。年轻人,这书本里的事,有时候远没有传说来的真实在理。这南江水患,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四处造反声浪高起时,它来了。这为何各路侠义早不集结晚不集结,偏偏在水患后才汇集一师,共推国君?咳咳……此话不可说不可说,咱们啊,不谈政事,还是谈谈那尾翻江倒海的小龙。”

轻描淡写掠过政治的阴影,说书先生摸着小胡笑道,“话说水患来临那日,风和日丽,无阴无雨,根本是个出江打渔的好天气。可这一日江面上空空荡荡,一条渔船也未曾见到,却有几条官家大船从南江港快速驶来。原来今日南江中游戒严,朝廷不准渔船出江捕捞。为何?因为——有传说,这南江江底沉了宝物,乃千年难得一见的奇珍。前线军费紧张,于是朝廷拍来官船下江捞宝。这传说自何而来,咱们不知,为何偏偏就那阵散出这种传言,咱们小老百姓更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一网撒下去,可是了不得了。官兵们不知捞住了个什么东西,怎么也拉不上来网来,几十个男人一通使力,一挣一推下,竟把坚韧的渔网给扯破了。就在此时,南江江面异动,一个势如掀天的浪头从江底忽然突起,嘭得一声将官船冲出个大窟窿,一尾烈红的巨大鳞尾拍打江面……”

“是那条龙?”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到这里才故事才算刚进入正题,艾玛~~~

= 3=看到回帖里亲问站队的事,咩嘿嘿嘿嘿,作为亲妈的忠告是,不到最后不站队,此乃真理,站错队的不要打我

☆、第二十三章

一听客拍案而起,惊得站在一旁的年泡泡透出一身冷汗。

“是那炼华尊者豢养的小龙么?”

周围听客全都为之心头一紧,正想继续听下去,说书先生却故意技巧性地停顿,伸手呷了口茶,听着听客们的议论和争吵。

“原来那传说南江江底浸着的千年珍宝竟是一尾活龙?!”

“不是有野史记载,那条传说是圣君的军师故意放出给前朝国君的么?”

“开什么玩笑?那圣君军师不过是凡人一枚,怎会知道南江江底有龙啊?”

“啐!那圣君军师的传言可比那南江活龙多多了。根本不知是何来历,亦不知是男是女,史书记载,他时候英气逼人,时而妩媚娇柔,还是圣君从前朝亡国之君手里掳来的美人,随军作战,只在帘幕后出谋划策,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寥寥可数,定鼎京都后更没有随圣君入朝拜相,反而不知去向,圣君还将他的牌位请进太庙祠堂,谁知他是仙是人。”

“不是有书说她是条狐狸么?狐仙下凡来报圣君恩典,助他开国创业。”

“听名字也知道是个假人吧?言化——组起来便是一个‘讹’字。”

“哎哎哎!这不是说书么,说书,讲故事呢。认真你就输了!话题扯远了,不是在说那条南江龙么?怎么又跑去二百多年前的圣君军师言化那里了。”

说书先生不言不语地放下茶盏,清咳了一声,“各位听客,若想听言化军师的故事,老朽这儿也有,不过留待明日再说。今日,且让我们把这条小龙说完。”

“话说,这条小龙从江底被人扰醒,凶性大发,要知道此刻它已有千年道行,不再是当年在九华霜曲山承受炼华尊者灵气的小龙了。它浑身烈红如血,性情残暴如火。一尾甩去,将官船整座拍成江底,仰天长鸣,它潜入江底,不过片刻,南江江水倒流,几卷滔天波浪向沿岸,空中,四方冲去。堤坝又如虚设被瞬间冲塌,城池土墙被一刮而过,宛如宝剑削泥般迅速。一时间,南江沿岸十余城池遭殃,死伤无数,而水患还在蔓延,那尾红龙在江底翻江倒海,摇头甩尾,狠不得将这南江水给彻底淘干了似的,卷起波浪就向前朝离南江不远的都城冲去。天庭闻讯惶恐,前朝虽然气数已尽,却还轮不到一条孽畜将其翻整荡平,于是派来御守神将下界擒拿此兽。”

“好!这孽畜,祸害人间,就该让天庭派人好好收拾收拾它!”

“就是!这可恶的畜生,竟然因为扰它睡觉便无故残害那么多黎民百姓。”

“若用人间的刑法,就该让它也被活活溺死,让它也尝尝溺死的滋味。”

“呸,天庭哪有这等软弱的法子,像这种没血性的畜生,就改打散魂魄,剔除轮回。”

“……它……也许有什么苦衷呢?”

违和的声音突兀地从人群中跳出来,引来所有听客皱眉不解地回头瞪人,年泡泡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竟开口多了话。

说书先生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她,“这位姑娘,听完南江水患死伤无数,怎得还会帮一只滥杀无辜,性情残暴的孽畜说话?”

“……”

她张口,却又无声地闭上。她说不上来,只觉得……替它委屈。

她知道,人界最重人命,无论有千般理由万般说辞也无法为那条小龙开脱罪责。

看客不理会她插话,转身又问那说书先生,“先生,那天庭降下何人收拾这孽畜?”

“御守神君,天庭第一神将。他身驾四翅灵凰,睥睨这条烈性不改的祸龙,却没有下得去手。”

“咦?神将也怕龙么?”

“非也,只因这条祸龙聪明狡猾得很,眼见天将降临,知道自己必是不敌,便一摇身化为人形,那片片晶莹剔透的红鳞化作娇嫩粉红的肌肤,焰色的鬓毛飞扬幻化成幽红长发,如衣似裘地从肩头翩然滑落,欲隐还羞地遮着要害部位。一时间,那翻到南江的祸龙不见了,深蓝的波澜里拱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长发赤身,双腿交叠,她躺在波浪间,指点红唇,一双龙角可爱俏皮地探出发间。民间传说皆知,龙女性/淫,擅魅惑,好与各类生灵苟且,可这尾活龙性情更为浪/荡,连天降都敢勾引诱惑,金色的眼瞳里载满了无辜和若有似无的诱惑,看得云端的神君出神发愣,刹那间忘了今夕何夕。”

“哈哈哈哈!搞了半天,先生你今天要说的既非政事,亦非传说,而是事关天庭的桃色小艳本啊?”

“哈哈,是不是桃色艳本要听到最后才知。”说书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瞥了年泡泡一眼,“龙女幻化成型勾引天降欢好,神将把持不住,终从云端翩然落下,与龙女共赴巫山云雨,畅享鱼水之欢。天庭闻讯大怒,将神将召回天庭,贬为凡人。”

“啧啧,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只是没想到,那条龙,竟然是条母的。”

“好好的龙女,不在龙宫享福,却来为祸人间,那后来呢?”

“龙女不驯,继续为祸南江,无人能降,最后,天庭只能请出九华霜曲山的炼华尊者,为这孽畜造下的孽买单。尊者赶赴南江,龙女故技重施,再度化为人形妄图引诱尊者犯戒,却被尊者一招将其打回原形,顷刻间凶龙被制服,尊者抽其龙筋,用龙筋镇住江底,抽出宝扇一扫南江江面,夏夜南江千里冰封,冻住那尾活龙。从此南江再无水患,而那尾被抽筋断骨的红龙被炼华尊者亲手葬送南江江底……那尊者从此也不知去向。”

抽其龙筋,葬送江底……

好惨……

好可怜……

被抽筋断骨,一定很痛吧。

痛?何止是痛……

还很冷。

掉进被冰封的南江水里,我快冻死了。

不过,谁让我是没血性的孽畜呢?一定没人觉得我也会觉得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