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爷——您可出来了——”奈嘉宝跑上台阶相迎,皇宫里‘飞禽走兽’太多,是她见过最诡异的鬼地方。

六王爷一怔,“嘉宝?你居然能找到这>里”

“嗯啊,一个侍卫带我过来的,咱们快回吧,皇宫一点不好玩,皇上……”未等奈嘉宝发完牢骚,六王爷一把捂住她的嘴,见四下无人经过,小声提醒道,“不可说大不敬的话啊,你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

奈嘉宝点点头,伸出两只手指比划离开,六王爷心有余悸的领起奈嘉宝向轿子走去,刚一上轿便意识到某件事,试探问,“嘉宝,皇上方才与交谈何事了吗?”

奈嘉宝守口如瓶的紧紧闭上嘴巴,一歪头看向帘外,人要吃一堑长一智嘛,她再也不说了,不说皇上被她绊倒了,不说皇上一怒之下不爽离开,反正说啥都要挨骂。

待轿子离开皇宫大门,六王爷想到天色已晚,关切道,“先送你回何府,出行太久家人必定心急”一说这>话,六王爷又想起何云炙,“丫头,何云炙是何知府亲戚的孩子吗?为何你们会住在知府内”他一直觉得哪里对不上号,忙碌之中倒忘了问。

奈嘉宝挑起眉,疑惑道,“唉?胖爷爷,您不知道何云炙是何知府的大儿子吗?”

六王爷顿感一惊,一朝共事多年,居然不知此等事,他深思片刻,何松青何知府为人低调,极少谈起家事,或许提过一二句而他未记住。六王爷恍然大悟,怪不得惠新公主有十成把握说那计划之事必得皇上应准,看来惠新公主一早便知晓何云炙的真正身份,他犹豫道,“可是何松青的亲儿子?”

奈嘉宝肯定的点头,“是啊,亲爹亲妈”

六王爷愁云不展的倚在背上,沉默久久,郑重问道,“丫头,你对何云炙的感情究竟到了哪种程度?”

奈嘉宝抬起眼皮未全懂,不假思索的回答,“给他生孩子”

“……”六王爷仰天一叹,唉,造孽呀……

一提到何云炙,奈嘉宝紧张的瞪大眼睛,焦急道,“胖爷爷,先回你那去吧,我要换衣服拿小竹篓”

“明日叫人给你送何府去”

奈嘉宝猛摆手,“不行不行!那是何云炙给我做的,还有一条小鱼在里面,我不想两手空空的回去,何云炙那人嘴可坏了,一定会骂我笨手笨脚咋不把自己丢了——”

六王爷闷声一笑,温和的笑容掩盖住现实所带来的残酷,忧愁与心闷。

当轿子停落在六王府门前,奈嘉宝一溜烟跳下轿子向放衣衫的屋中跑去,六王爷被家奴搀扶出轿,家奴汇报道,“王爷,何捕快在厅内候您多时了,您现在要见他吗?”

六王爷一副无力扭转乾坤的落寞神色,“扶本王去正厅……”

正厅内

何云炙一处理完知府内事宜,便进入王府中等奈嘉宝,他总预感那丫头会惹是生非,心神不宁的等待了几个时辰。

何云炙听到厅外传来细碎的嘈杂声,急忙起身相迎,但眸中未搜索倒奈嘉宝的身影,抱拳向六王爷行礼,“六王爷,奈嘉宝未跟您一同回来吗?”

六王爷将他眸中的不安收入见底,避而不答的迈进厅门,严肃道,“何捕快是否已查出真凶?本王此刻关心此事”

何云炙有意无意的瞥向厅外,心不在焉的回答,“回六王爷话,凶手为死者的徒弟”

六王爷手捋白须一怔,“哦?据说那学徒当日不在府中,此结论由何推断而来?”

何云炙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目呈上,“其实这>凶手最大的弊端,便是太依赖不在场证据一事,王爷请打开账本翻看前几页与最后一页账目署名有何不同”

六王爷不以为然的翻看,何云炙继续解释道,“前后两者字迹略有偏差,当何某盘问学徒工时,他正巧在屏风上写字,何某认得他的笔法”

六王爷微微点头,“那他又是如何做出分身的假象呢?”

“其实这>点,在下还未定论,但妄加揣测是有一位与学徒工相貌极为相似之人冒名顶替,而学徒工不曾离开府邸,怀疑到他身上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所表现出的引人注目太过刻意。”

六王爷眸中闪现出赞叹之色,何云炙思维活跃,观察入微、严谨的查案态度令他折服。

何云炙仅在短短一日中便找出真凶,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贤能良才,而且案情分析与他当初设下的虚拟杀人方案几乎完全吻合,六王欲盖弥彰、云山雾罩的编排了死者复杂的人际关系,坎坷重重的案情陷阱,甚至几条提示暗线浅显难懂,若不是心思慎密之人根本无法发现字迹偏差一事,此时此刻,他还真舍不得将何云炙引荐他人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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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开怀一笑,坦言道“不愧为京城第一捕快,本王所出题目被你易如反掌而破”

何云炙一怔,不动声色的询问道,“六王爷为何要考验在下?”

六王爷端起茶杯品啄一口,按惠新公主原计划叙述道,“实不相瞒,本王主管刑部,刑部为本朝最不吃香的辖区,上会得罪朝廷高官,下要扼制贪官污吏,还有缉拿逃亡要犯的奔波劳碌之事,本王迫于门下无人,现急缺督捕司一名,你可愿一试呀?”

何云炙面无喜色的沉思,说不动心那是假话,但未经家父应允之前他不可私自决定,于是,只有抱拳婉言道,“多谢六王爷赏识在下,但在下现属知府门下,此事……”

“只要你愿意,本王自会向何知府要人,何知府是不会驳本王面子的”六王爷见何云炙不提何松青是他生父一事,他便装作不知,但心中不由纳闷,即便何知府为人再低调,也不该埋没儿子的大好前途,这>于情于理亦是不通。

何云炙犹豫不决之际,奈嘉宝已换上自己的渔夫装跑进正厅,未想到何云炙也在此地,她抱着小竹楼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何云炙,跳起脚猛的拍在他脊背上,何云炙眉头紧蹙,回过神急转身看去,只见奈嘉宝摇头晃脑咧嘴大笑,“哈哈,你咋来了?”

何云炙收敛怒目,但依旧不悦道,“你去何处了?知晓现在几时否?”

奈嘉宝心虚的飘开眼神,求助的目光落到六王爷脸上,六王爷自是心领神会,“是本王留嘉宝一同用膳,不怪她”

何云炙没好气的瞥了奈嘉宝一眼,这>丫头本事越来越大,这>会儿连六王爷都站出来替她说情儿,这>日后更会无法无天,还能服谁?

奈嘉宝感激的目光朝六王爷抛出,故作委屈的垂下头,嘀咕道,“我一早就想回家了,真的,可皇上的面子太大,我怕不去会被砍头”

“……”何云炙一惊,又扯上当朝皇上了?

奈嘉宝捧起小竹篓递到何云炙眼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这>是我钓的大鱼,皇上跟胖爷爷啥都没钓到,我厉害吧,哈哈——”

“……”何云炙不屑一顾的瞥上一眼,冷哼道,“还没巴掌大呢,也能算鱼?还不如说你只是个钓小鱼的命”

“……”六王爷气得咳嗽几声,方才还因自己替奈嘉宝遮掩真相而沾沾自喜,一听这>埋汰人的话,此刻想承认是他钓的也不行了。

“……”奈嘉宝望向可怜的六王爷,唉,原来胖爷爷是钓小鱼的命。

何云炙察觉到厅中异常安静,不失时机的拖延应职一事,道,“六王爷,督捕司一职责任重大,在下唯恐经验不足难以胜任,还望六王爷容在下考虑几日再作答复”

六王爷虽有惠新公主交付的使命在身,但不好太强人所难,他此刻反而有些安心,通情面的和善笑起,“不急,你回去想清楚再答复本王,不过说心里话,本王确实已看到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望你三思而后行,其余不多讲了,天色不早了,回吧”

何云炙不卑不亢的行礼,“是,在下定认真思量,六王爷早些歇息”语毕,他拉起奈嘉宝向厅外走去,奈嘉宝回身笑嘻嘻的看向六王爷,挤眉弄眼的边做鬼脸边摆手道别,六王爷见她那逗趣的模样忍俊不禁,张望他们离开的背影……一抹惆怅席上心头。

一出王府,何云炙将奈嘉宝抱上马背缓缓前行,回想与六王会面的整件事似乎有蹊跷存在,他的黑眸掠过奈嘉宝不安分的脑顶,“你方才说见到皇上了?”

奈嘉宝兴奋的仰起头顶在他胸口上,“嗯啊,皇上相貌比我想象中的可好看多了,皇宫吃饭可能摆谱了,菜摆一大桌子,他就吃几口,特浪费!”

何云炙疑云重重的蹙起眉,默问,“皇上为何会请你吃饭?”

“因为他钓鱼比赛输了啊,愿赌服输呗”

“就这>理由?”

奈嘉宝不过脑子的反问,“是啊,要不你说他为啥请我吃饭?”

“……”何云炙无奈的睨了她一眼,他要知晓还问啊。

奈嘉宝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起,“你说这>世间有长相很像的两个人吗?”

何云炙有一搭无一搭回应,“嗯,应该有吧,毕竟人世间民众千千万万,但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奈嘉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我倒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一个模样,毕竟只见过半面”

何云炙敏感的挑起眉,“你指谁与谁相像?”

奈嘉宝抿唇不说,她说过不再提到慕公子,更不想惹何云炙生气,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吵架是件很值当的事。

何云炙隐隐悟出一些端倪,奈嘉宝不会无缘由的提到一件事,看她心虚的模样或许与那姓慕的公子有关……

“皇上为人如何?”何云炙换种方法询问。

奈嘉宝对皇上实在无啥好印象,皱眉牢骚道,“脾气比你还古怪,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何云炙抽抽嘴角不悦道,“我脾气有何古怪了,你怎不反省下自己”

奈嘉宝脖子一横,“你总一人生闷气我也不知哪错了,我有啥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啊,你说了我会改啊,改不了可以慢慢来啊,实在不行你就装没看见不得了!”

“……”全都是废话。

奈嘉宝似乎与何云炙之间的话题少得可怜,她百无聊赖的仰起头张望星空,一颗忽明忽暗发出银色光晕的星星勾起她的思念,她与姐姐看的是同一片黑夜,同一个星星吗?当满满的牵挂传达到天空时,姐姐能收到她的心里话吗?

她双手相交闭起双眸——姐姐,嘉宝想你,此刻,姐姐在收账还是招呼客人呢?姐姐不用担心我,何云炙对我很好,虽然有时也会吵架,但他没打过我,我吃的好住的好,整日游手好闲的,公公是个随和的老人,没有官架子臭脾气,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老头,嘿嘿,婆婆嘛,开始不喜欢我,现在好似也不是太喜欢我,比何云炙更爱说教,何家规矩特别多,但我在学,或许要很久才能做到让婆婆满意的程度,可我再努力改变了,嘘!不要让何云炙听到,我不想让他太得意,看他板脸生气的样子也挺有趣的,像个装在闷罐子里的气包子,哈哈。总之,我一切都很好,姐姐快来京城找我吧,想你想到快疯掉的嘉宝。

奈嘉宝双臂一展将渴望托付给明亮的星星,虽她知晓只是一个梦想,但她依旧希望成真。

“你在作何?”

“给姐姐写信”

“……”何云炙哭笑不得的扬起唇,“似乎世间有一种叫书信的东西”

“……”奈嘉宝傻乎乎的转过头,怒道,“你为啥不早说,我差点忘了可以写信这>事,害我白白浪费了脑子”

何云炙故作艰难的扒拉她脑瓜,奈嘉宝疑惑的挑起眉,“你找啥呢,我洗头了没虱子”

“嗯……我在找你的脑子在哪”

“……”奈嘉宝翻个白眼,这>混蛋!

“你现在嘴巴越来越刁了啊,注意了你!”她用手肘狠狠撞上何云炙胸口,何云炙笑而不语,眸中含带一丝顽皮,“你不是老嫌我话少吗,要莫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奈嘉宝急眼了,回身揪起他的衣领猛摇晃,“不不不,痛痛快快的说吧,你一沉默我就心虚,以为自己做了啥坏事惹到你了”

何云炙见她神色慌张,抿唇浅笑,“我有这>么可怕吗?”

奈嘉宝不假思索的认真道,“嗯啊,在这>世上,我最怕你,只要你脸一黑,我这>小心肝立刻砰砰直跳”

“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奈嘉宝一愣,皱起眉想了半天,也是啊,何云炙究竟是哪里可怕呢?比他厉害的人见得多了,为啥只觉得何云炙会吃人呢。

何云炙见家门已到,先行跳下马,双手一抬不见奈嘉宝迎合,此刻,奈嘉宝还再冥思苦想答案,听到何云炙叫她下马,她才恍恍惚惚的搂上他的脖子,脚丫一抬,渔夫裤管不小心挂在马鞍上,她使劲挣脱一下,身体向前一倾贴在何云炙胸口上,如此紧密的贴合令何云炙莫名感到有些紧张,他腾出一只手帮她解开纠缠的布料,奈嘉宝呵呵一笑双腿勾在何云炙腰上。

何云炙伫立原地,发现她还挂在自己身上不撒手,不自在的撇开头,“下,下去呀”

奈嘉宝跟癞皮狗似的死死搂住他脖子,或许是今日过的太过惊险刺激,这>会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疲惫,而且实在懒得再走一步,她开始耍赖,“抱我进去吧,我好累啊——”

何云炙双手垂到两侧表示不同意,可奈嘉宝依旧如橡皮膏要似的贴在他身上。

“……”这>若让旁人看到很丢脸的,他微叹口气,托托她的身体,从偏门进入宅院,幸亏此刻夜深人静无人走动,他叫快步伐走进后院,而奈嘉宝已靠在他肩头昏昏沉沉的睡去,何云炙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渐渐放慢了脚步,不由踏入花园的小亭中,抱住她坐在亭中的石椅上,微风拂面花香四溢,何云炙不算舒适的挺直身板让她倚靠,眸中却掠过一丝温暖,奈嘉宝安稳的跨坐在他腿上进入梦乡,口水悄声无息的流了他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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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惠新公主在金銮殿外等待六王爷退朝,经暗线来报,何云炙与准新娘奈嘉宝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昨晚何云炙居然堂而皇之的抱着奈嘉宝进房,长此下去,她堂堂一位公主岂不是要与那小村姑平分夫君?

惠新公主一见六王爷出现,便急忙缠上他的臂弯,乖巧道,“六王叔,惠新托付您的事儿可有眉目了?”

六王爷真是被这>儿女情长的戏码搞得焦头烂额,他手捋白须紧蹙眉,“本王已与何云炙提及督捕司一职,但他还未答复本王,还在考虑吧”

惠新公主疑惑不解,“他这>是为何?此等平步青云的美差他为何还要思量呢?莫非是他那未过门的娘子加以阻拦?”

六王爷心里咯噔一下,惠新公主居然派人日夜监视何云炙的行踪,否则不会提到奈嘉宝,她如此煞费苦心、小心提防,莫非真是动了真情?

“非也,奈嘉宝那女子性格纯良,这>是何云炙一人的决定”

惠新公主嘟起嘴,撒娇道,“一提到那奈嘉宝,惠新可要嫉妒了,我可是您一脉血亲的侄女,惠新对您亲近大于敬仰,如今您却有意无意的为一位初识女子辩解,这>让惠新情何以堪?虽惠新对那奈嘉宝不甚了解,但想也知是位城府甚深的女子”

经惠新这>么一提,六王爷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庸人自扰了,奈嘉宝根本无势力与公主抗衡,昨日惠新公主言下之意已十分明确,即便他有心帮奈嘉宝挽回局面,也于事无补,若皇上诏书一下,论孰是孰非,谁敢违抗?

六王爷无奈的叹口气,“本王今日便去何知府那要人,惠新公主不必担心”

惠新公主喜上眉梢,顿即笑成一朵花,“那惠新静等好消息啦?”

六王爷点了点头,步伐沉重的向宫外走去……奈丫头,自求多福吧。

惠新公主笑盈盈的向寝宫走去,她早已计划妥当,为免遭他人非议,先让何云炙在六王爷管辖的刑部内挂名就职一阵子,待他考上今届的科举状元,那么两人的亲事便水到渠成了。本朝的科举考有特赦铭文,五品以上官员之子有特权直接进入复试,但前提此人必须已经在朝廷机要部门身居正职。一旦何云炙上任督捕司一职,便有资格直接参加文考或武考的复试,凭何云炙的资质,他必定是状元的不二人选,若她再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等皇上赐婚诏书一下,公主嫁状元郎便是顺理成章、普天同庆的一桩大喜事了。

到时候,圣旨已下,即便何云炙难以接受这>门突如其来的亲事,他也无计可施了。就算他百般抵触,也定然不敢抗旨不从,再者,她有信心成为一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任他何云炙再倔,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康庄大道已顺利为他铺好,何云炙只需等着名利双收那刻的到来,此等好事他不偷笑便算天下奇闻了。

惠新扬起嘴角,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但在何云炙未成为状元之前,她是绝不会亲自出面操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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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

六王爷此刻正置身何府厅堂内。王爷大驾光临,何府为招呼贵客顿时忙作一团,何知府何松青收到王爷抵临何府的消息,自是不敢怠慢的奔回府邸,前脚刚进门,那厢便气喘嘘嘘的向六王爷叩首行礼。

六王爷开门见山道,“何大人,本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行只为你儿何云炙而来。”

何松青一怔,看不出六王情绪,作揖道,“下官犬儿……可是招惹是非了?”

六王爷缓慢开口,“正好相反,经本王观察,何云炙乃不可多得的贤能将才,本王有意重用他,望何大人割爱”

虽是商量的口吻,但何松青听出了其中不容拒绝的霸气,他垂目沉默片刻,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归会来。一抹惆怅掠过他的眼眸,无论把云炙藏得有多严密隐蔽,他依旧如金子般闪闪发光引人注目,这>或许就是他的命,罢了……

“下官,全听六王爷安排,犬子年纪尚轻,若有言语冲撞、行为不当之处,还望六王爷多多包容。”

六王爷见任务完成,再也无心逗留此地,他毫无喜色的缓缓起身,“本王已向刑部打了招呼,明日让何云炙直接上任便可”

何松青心口一揪,沉着脸恭送六王爷离开。他果然料中,六王爷今日这>一趟,只是走个形式通知他而已。

奈嘉宝与何乾坤正在院中玩捉迷藏,她头上插着几根树杈装灌木,但何乾坤那小笨蛋却跑到后院找她,她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偷瞄,忽而瞧见正匆匆离开的六王爷,连忙欣喜一喊,“胖爷爷!您咋来了?”

六王爷后背一僵,转过身见奈嘉宝一头树叶树杈,忍不住笑问,“丫头,你这>是在做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