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

“好了,别恋恋不舍了,走吧,走吧,兴许,你还能再见到太爷,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走吧…”

将孙儿推入暗道,把早收拾好包裹递给他,老人关闭了机关。看着眼前合上暗道机关口,老人默默站了半晌,方回身走到先前椅子旁,仿佛脱力一般,老人跌坐进了圈椅之中,那张枯树一般脸上,却早已是老泪纵横。

鸟鸣山幽,第二天早上,温妮是一片鸟啼声中醒过来。几人收拾完毕,便向着毛三所说地方奔去,他们也不去找谷中人报仇,不过是一些苟延残喘之辈,着实不值得人花什么心力,胡邦国前方拎着已恢复了力气毛三开路,其余几人速却也不失警惕地跟进,虽然说谷中除了巨蜥再无大型变异兽,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陌生地方,不敢有一点松懈。

穿过树林,走了有小半天,几人来到了谷中有名荆棘林边。

看着密密麻麻足有四五米高,已经完全长了一起带刺荆棘,除了温妮,所有人脸色都开始发青,赵历阳回身踢了毛三脚:“妈/,什么荆棘林,这明明是荆棘山,这连天接日看不到头荆棘要怎么穿过去?难道要砍出一条路来?”

毛三苦着一张脸:“我也是听谷中老人说,他们说,穿过这里就能出去。”

“出去?咱们现不能使用能量,无法形成防护罩,别说出去,只要进了这片荆棘,走不了十米,人就死了,还出什么去?”

毛三抱着头蹲地上,任凭几个火大士兵踢了几脚,相比起昨日房内被那女魔头折磨,被踢这几脚痛苦,完全就跟挠痒痒似,他完全没放心上。

温妮揉了揉眉心,“放火烧?”

几人一想,没错,就算是荆棘,那也是树木,总归一把火能烧光。

就几人寻找干柴火准备放火之时,一个声音不远处响起:“这片荆棘,绵延几十里,你们烧不光!”

“谁?”

所有人,无论干什么,闻声全都警惕地看向来人,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准备,不过,当看到来者仅仅只有一个长相古朴少年时,众人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些。

看到来人,一直蹲地上毛三忍不住惊讶地喊出了声:“鲁宝?”

名叫鲁宝少年看了一眼毛三,冲他点了点头:“是我。”

“你怎么这里?”毛三惊讶地问。

“我要和你们一起出谷?”

“出谷?”毛三不敢相信:“你们谷里都住了几百年了,怎么现要出谷?”

“太爷说让我出去多生几个崽儿。”

“还生崽儿呢…”毛三撇了撇嘴:“…别到时连命都丢了。”

鲁宝指了指温妮:“太爷说跟着她,就不会有事。”

毛三畏惧地看了那个女魔头一眼,本来看到熟悉邻居松泛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下意识地又把自己往小缩了缩。

听着两人对话,大家基本上就了解了情况,秀才又从毛三那里了解到,鲁宝便是谷中几百年前进入谷中那些人仅有后代垂下眼睑轻轻一笑,秀才摸了摸鼻翼,抬眼含笑看着鲁宝,问道:“这么说,你有办法穿过这片荆棘林?”

鲁宝看了秀才一眼,却不理他,只对温妮说道:“太爷说如果你答应让我跟着,就让我带你们出谷。”

温妮眉尖跳了跳,“我?”

鲁宝点了点头:“太爷说出了谷也让我跟着你。”

“为什么要跟着我?”温妮惊讶极了,一个连面也没见过她老人,却让自己仅有儿孙跟着她,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鲁宝想了想:“太爷说只要跟着你,我以后就能找好多老婆,生很多崽儿,我鲁家血脉就不会断。”

温妮再次揉了揉眉心,这个少年是谷中出生长大,所以,完全不知世事,不明白人心…虽然不明白他口中太爷为什么这样叮嘱他,不过不可否认,这里所有人里,估计确实以她保命手段多。

“那么,你要做我追随者吗?”

鲁宝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只要你让我一直跟着,做什么都行。”

“知道什么是追随者?”

鲁宝再次点头:“村里人说过,我知道。”

“不后悔?”

“不悔。”

“好吧。”

看着温妮同意后却没有任何举动少年,秀才额角狠狠抽了抽:“鲁宝,追随仪式知道吗?”

鲁宝想了想,点了点头,砰一声跪倒了温妮身前,右手重重一捶左胸心脏位置,神情肃穆地庄严宣誓:“我,鲁宝,郑重宣誓,奉您为主,付出全部忠诚,一生追随于您,永不背叛…”想了想,鲁宝又加了一句:“…如果背叛则我鲁氏血脉断绝。”

听着少年说完效忠词,温妮点了点头:“同意。”

毛三看着鲁宝,眼神惊悚而怪异,追随这个心狠手辣女魔头,鲁宝脑子坏了吧?

身份已变鲁宝倒是很有眼力劲儿,不等温妮吩咐,他便已跑到几十米外,爬进荆棘之中,不知怎么鼓捣了一阵,众人便听得一阵轰隆隆闷响,注目一看,便见荆棘林下,出现了一个地洞,不停往下掉落泥土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十几阶石条铺就阶梯,阶梯之后,是一条黑暗幽深不知通向何处地道。

“荆棘林太过辽阔,又是变异植物,并不容易着火,如果仅凭火烧,只怕几个月也烧不…”灰头土脸鲁宝前引路,带着众人走进了地道,一边给自家主人解释:“…而且,有这片荆棘存,就是一片天然屏障,能防范山谷另一头凶猛变异兽。”

“山谷另一头?”

“是。”鲁宝点燃火把后回身关上通道入口,本来还有少许阳光通道内瞬时暗了下来,看了一眼鲁宝手中火把,秀才与几个战友交换了一个眼色,停住了手上动作,不过,这六个身经百战战士,每个人手,都仍然警惕地放腰间,那个动作,是能拔出武器姿式。

通道并不宽敞,仅有一米宽,约两米高,如梁枫这样高个子,还需弯着腰才能前行,否则一不小心,便要碰到头了,狭窄通道内,鲁宝声音显得很幽远:“因为没有工具,这条地道我鲁氏一族花了几百年时间才挖通,只是,挖通后,面临却是大批变异兽攻击,没办法,老祖宗们又退了回来,安守谷中。”

“地道里空气倒是并不浑浊!”

“那是,我鲁氏乃鲁班先祖一脉,自古便出能工巧匠,虽然族群总因天灾**某些时段没落,却从不曾把祖先东西丢掉,挖地道通风换气手段,不过是平常技艺罢了。”

秀才与惯会开山打洞李亚平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唇角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跟着鲁宝,众人发现除了走过通道,地道还有许多分支,鲁宝解释说这些分支是故意挖出来,或是为通风,或是为防水火,甚至防变异兽:“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是性命尤关地道,当然不能只挖一条!”

“这么多分支,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这有何难?”鲁宝看了一眼说话胡邦国,又醒悟一般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我都忘了,太爷好像说过,外面人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擅长。”

温妮是个没有方向感,别人兴许还能记一下路线,她却是什么也没看、没留心,不过,行进过程,她却时不时弄出一点药粉来撒走过地方,这些特制药粉别人是察觉不到,但是用特殊药水抹鼻后,却可循着药粉散发味道找到正确那条路…

狭窄逼仄地道里穿行了两个小时,鲁宝又按了某一处开关后,众人终于又一次看到了阳光。

沿阶而上,走出地道,身后,便是那片一望无际荆棘。

荆棘林另一边,展现众人眼前,不是悬崖绝壁,而是一片生机盎然丛林,丛林中,一片映着阳光如同美玉一般湖泊,正闪着粼粼波光,好不耀眼…

137重逢

人脸?

湖中满布,全是人脸;

一张张张着大嘴,无声嘶喊,似乎受了世间万般折磨痛苦人脸;

他们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长相不同,胖瘦不同,唯一相同,是脸上痛苦与疯狂;

密密麻麻人脸交织起伏,或隐或现,他们竭力挣扎、扭动,如同一个个恶鬼,想要冲过来择人而噬,却又被某种无形东西禁锢,只能湖中沉浮,他们,陷无边地狱,□,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情其状,诡秘而又恐怖!

明明是阳光明媚晴日,离着湖边足有几十米远一群人,却打心底泛起了彻骨寒意,所有人,下意识地便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避免成为恶鬼口中祭食。

那,真是恶鬼吗?

狠狠打了个寒战,温妮用全身力气才按压住心脏颤抖与转身奔逃欲/望,那个前一刻还是明丽澄静、波光璀灿湖泊,只因为一块石头惊扰,便如被打开地狱之门,从中涌出了这漫漫见不到边际厉鬼,他们,似乎狞笑着,又似乎期待着,期待着岸边众人加入…

再次向后退了几步,温妮再也不敢将目光落湖中,她用力合了合眼,几近失控眼皮用了一分钟才缓慢地合上,可是,立刻,她又睁了开来,不过,这一次,她目光投向了天上那亘古存、至阳至刚金轮。

燃烧太阳高悬头顶,散发着无热与刺眼光,平日,无人会与其直视,可是,这一刻,身心都被阴冷惊怖充斥之时,唯有这让人双目刺痛、不停流泪阳光,才能将人带出因鬼魅而生惊恐与惧怕,只有阳光,能驱离一切非人间生物制造惊怖与阴寒,让人切实知道,如今,他们身处是人间,而非无边炼狱。

“老人们说,那是灭世时,人类不甘怨魂!”

鲁宝声音,打破了这一片僵硬停滞时空,七八个人,齐齐打了个哆嗦,长长呼出了那口被卡喉咙口浊气,胸腔里跳动心脏,失序般一阵狂跳之后,终于再次恢复了它功能,向着冷硬身体输送着鲜血液,带着热量,恢复着先前停摆所有身体器官功能。

“怨魂?”目光再次落向那处,那些号叫着人脸再次让众人狠狠地又打了个冷战。

这些,是怨魂吗?

它们,想要什么?

温妮手,情不自禁伸向颈间,那里,有唐锦送她挂饰…

“妮妮!”

几乎以为是幻觉,却再一次听到那熟悉无比呼唤时,蓦然转身,入目处人影,让温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身军装,身姿笔挺、腰挂军匕,手持唐刀,男人熟悉英俊脸上带着重逢喜悦,大步向着她走了过来——那是唐锦?!

看着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傻愣着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女人,唐锦愉悦地轻笑着几步跨了过来,伸手把呆头鹅般自家女人揽入怀中,俯身她张开唇上碰了碰,并顺势向她不曾合上唇中吹了一口气。

口鼻间熟悉气息,贴着身体熟悉体温,腰背间紧揽着熟悉力道——这是唐锦,是他!是真实!

“你怎么才来?”

她委屈地抱怨,终于伸也手,紧紧环住男人腰,将头埋入男人胸前,呜咽出声。

不再有惊恐,不再觉得阴冷,此时,她全身如同浸入温水,头脑因为幸福而晕眩,以至完全忘却了身畔那片恐怖世界,忘了身边人群,忘了除这个男人之外所有一切,这一刻,她眼里,心里,只有男人双臂收紧力道,那几乎将她完全拢住怀抱,他温暖体温、熟悉安抚声音。

唐锦把那个颤抖着、纤巧、日思夜想了许久身影揽入怀中后,空荡了好些日子心脏终于再次落回了原位,感觉着这一记得心间充溢安宁与满足,他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还好,她一切安好!

深深吸了一口女人熟悉馨香气息,亲了亲女人发顶,唐锦机警敏锐目光第一时间发现了不远处那片诡异世界,与常人不同,唐锦目光没有一丝闪躲,他黑曜石般瞳孔里,倒映着那一片青山绿水间密密麻麻扭曲人脸,却没有一丝收缩扩张,似乎,那片世界里面仍然起伏波动、一刻不曾停歇、不停挣动不是逃出地狱恶鬼,而是一朵朵盛放阳光下娇艳美丽花朵。

看了足有近十分钟,唐锦才将环温妮腰间几乎将两人合二为一力道稍作收敛,“宝贝,别怕,那湖中,只是鱼!”

鱼?!

不说鲁宝,便是秀才等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再一次把目光投入湖中,这一次,屏弃了心中天然惧怕与下意识反应,仔细观察之下,所有人,终于那一些起伏人脸间发现了一丝侥,人脸之间,有一丝丝淡淡银白,那银白,因为阳光反射,初看,似乎是波光,再看,却是鱼眼。

一张张脸,却是一条条鱼,那脸,其实只是鱼背上花纹组成,只是因其太过神似,当它们齐齐湖面游动时,才似一张张狰狞可怖人脸上下起伏,挣扎嘶嚎。

终于真真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秀才等人这才向着突然出现唐锦敬礼问好。

寻了一处看不到湖泊地方坐了下来,秀才等人这才将这一路走来情形说了一遍。

“…如果不是温中校,我们这几人,现必然都已经成了巨蜥肚中食物了。”

唐锦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自打他出现,就一刻不曾放开他衣袖温妮,再次伸出手,包住她小小头,用力揉了揉:“按照地图,我们找到了你们破坏过那个石室,顺着坡道,滑出了山体,落谷中时,我发现了温妮留下那些药粉,顺着药粉,就追了上来。”

“药粉?”

唐锦唇角翘了翘,低头对上温妮看向他目光:“这一路走来,若不是有药粉引路,要找到你们,恐怕没现这么容易。”

所以,这就是夫妇间心有灵犀?

一众人等心里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便因那两人交着视线而觉得身上无端麻了一下。

晒恩爱、晒甜蜜神马,太不道德了。

众人视线从那一对身上刚转开,便听一阵呼喝声传来,刚绷紧了身体,便因那奔来一群人那熟悉面孔而放松了下来。没人再管师长与他宝贝夫人,秀才等人从地上跳了起来,冲着那跑来一群人便扑了过去。

“哈哈,秀才,你还是这么秀色可餐…嗷,轻点,轻点,断了,断了…”

“瘦子,没想到你们全须全尾,也没缺个胳膊腿啥。”

“你们这是不是也太干净了点儿?按说,没有灰头土脸,也该蹭点什么土呀血呀才对呀,哟,呦,瞧瞧,这身上皮子全全都是,鞋也是唉,我说,你们这是刚参加完宴会还是咋?”

“滚蛋,别往老子身上抹土。”

“嗷——”

“唉呀,压死了!”

“哈哈,扑。”

“再高一点儿,!”

……

温妮靠唐锦怀里,看着那一群因为重逢而兴奋地玩儿起了叠罗汉军装大汉,唇角露出了一个舒心又放松笑容,真好,重逢时,跟着她人,一个没少。

唐锦瞄了一眼站角落处正看着一群军汉打闹鲁宝与毛三,眯了眯眼,幸存探险者、海岛生存了几百年家族…没想到,还有这样惊喜等着他。

低头轻轻蹭了蹭温妮鼻尖,唐锦轻声道:“咱们回山谷。”

“好。”

温妮连考虑都没考虑便同意了,她直白反应,明显愉悦了唐锦,男人低沉醇厚笑声她耳边轻轻荡了开来。

一群荷枪实弹、组织严密、训练有素精锐士兵将一群昔日探险者、如今山谷村民驱赶到曾经巨蜥盘踞庙宇前面,看着身着麻衣,脚穿草鞋一群人,唐锦扬声道:“我是三十二军四师师长,此次,奉命来此岛侦测,你们都是陷谷中无法出谷探险者,如果愿意继续留下谷中,也没有问题,如果想要跟着我们出谷…”

看着开始出现骚动人群,唐锦挑了挑眉:“…报出你们曾经所属探险队详细情况以及自身特长,就可以随队出谷。”

简短发言后,唐锦留了人负责统计村民情况,自己则带着温妮跟随鲁宝去找他太爷鲁布。

没错,全村人能被搜出来,鲁宝太爷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这个村子,有着无数暗道机关,除了鲁氏一族,没人真正完全了解整个村庄构造,而按照鲁布提供信息,村里,一尾漏网也没有。

不大屋子,少有现出了热闹情形,除鲁宝太爷鲁布,房里还有另一个鲁氏族人鲁昭,他年纪比鲁布要小几十岁,只是,形容上也仍然是一般苍老无二,相比起尤能行动自如鲁布来,他却已经是半瘫痪状态了,此时,这个老人昏昏沉沉睡一旁,这个屋里,鲁氏一族后三人,却已是聚齐。

“老爷子,还是不肯和我们一起出谷吗?”

鲁布看了一眼鲁宝,他苍老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仍然清明眼中,慈爱光芒一闪而逝,看着气度沉凝威势惊人唐锦,老人摇了摇头:“我这么大年纪了,就不出去了,我这不懂事曾孙就拜托给唐师长和夫人了。”

老人看了眼神深沉唐锦一眼,突然叹了一口气,从桌下暗格里掏出一个沉香木盒,爱惜地明显已经因为人手反复抚摩而变得无比光滑木盒上抚了抚,带着恋恋不舍,他将盒子向着唐锦方向推了推:“这是先祖们初入谷时得到窥天镜,因这窥天镜,我鲁氏一族才这个与世隔绝山谷中生存了下来,如今…如今我鲁氏唯一后裔既已经跟随了两位,那么,这窥天镜,就作为投效之礼献给二位。”

唐锦眯了眯眼:“老爷子,既是你鲁氏一族东西,你还是传给鲁宝吧,我此来只是感谢您老先前相助之情,并无他意。至于投效,鲁宝已宣誓追随,我们自然会护着他。”

老人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仅凭鲁宝,根本不能保住此物,因此,之前,我并不曾把这宝物交给他,而且,他也并不能让窥天镜认主,如此,便不能使用,不能使用,这窥天镜也就不过是个蠢物…但是,唐师长不同,唐师长少年英伟,资质不凡,却是可以收服此镜。”看了一眼唐锦,老人人老成精,自然明白他顾虑什么:“我家鲁宝既已是你夫人追随者,你便也不是外人,老头我只是希望唐师长以后力所能及时候,庇佑鲁宝所出子女即可。”

“这个…”

“这窥天镜不是普通器物,即使不出谷,也能窥视全谷,想来唐师长领军作战,必然能大限度发挥此物功效。”

唐锦眉头皱了起来。

“正是因为从窥天镜上看到你夫人行事,老头子我才放心让唯一血脉跟着她,唐师长还请不要推辞。”

鲁宝看了自家太爷一眼,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

唐锦垂目想了想,手指敲了敲扶手,“收服?”

“是,血祭!”老人再次把盒子往前推了推:“滴血认主,血液能量越高,就越容易血祭成功。”

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面手掌大小古旧铜境,抚了抚铜境上古朴花纹,唐锦瞄了一眼房门外几个大汉,非常干脆地划开手指,将指尖血滴老人指定位置。

不知材质镜座上,一滴滴殷红鲜血无声地渗了进去,直滴了至少上百滴血,那铜镜才发出一阵淡淡光晕,而就这光晕笼罩下唐镜手指,那滴血手指瞬间愈合,再无一丝血液流出。

唐锦扬了扬眉,体内能量一转,便见那铜镜骤然一缩,木桌上,便出现了一枚宝石戒指,闪着暗光宝石戒指乍看时并不引人注目,但若人仔细凝神看时,便会生出头晕目眩之感,坐椅上鲁布惊讶之极视线中,唐锦将戒指套了左手尾指之上,而后轻轻一笑:“多谢鲁老,东西,我收下了…”看了一眼鲁宝,唐锦翘了翘唇角:“你孙儿,我会照护。”

“啊,啊,好,好,有劳!”有些魂不守舍鲁老再一次将下意识看向唐锦左手尾指目光拉回来,不知是因为年纪太大之故,还是因为失神原因,苍老脸上,肌肉一阵抽动。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我知道,晚了呜,我量后面多

138巨变

山谷庙宇前空地上,几百人分别围着大大小小火堆正进食,其中角落处,一个较小火堆前,唐锦坐奢华高背椅上,怀里搂着温妮,身前摆放,是温妮烹制满满一桌食物。不知是因为食物香气,还是因为这太过醒目两个人,其它人总时不时会往这边瞄两眼。

早已习惯了人们各式目光,这些人注目唐锦一点也没放心上,伸手将终于忙完女人揽入怀中,低头嗅了嗅熟悉体香,看她懒猫一样蜷进自己怀里,纤细柔韧双臂紧紧缠自己腰间,一分钟也不愿意分开,其依赖眷恋、缠绵不舍情态让他从身到心都体味到了一种无以伦比愉悦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