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手脚和鞭子的打骂下,她曾经打足十二分精神护理过患病的弟弟.
所以护理难不倒她:只要保持居室空气流通,避免受凉,复感它邪。饮食以流质、半流质为主,忌肥腻、辛辣、坚硬及酸性的食品。注意口腔卫生,做好口腔护理.
如果毒窜睾腹,所用的方药应该是:龙胆泻肝汤加减。常用药:龙胆草、山栀清泻肝胆之火;黄芩、黄连清热解毒;配以柴胡、川楝子疏肝利胆;延胡索、荔枝核理气散结止痛;桃仁活血消肿,再加,加青皮、乌药、莪术理气消肿,和大黄、枳壳、木香理气通腑。
建平帝看她护理得当,无奈也采用了她的药方,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
再有一点,蓝袅不敢和建平帝说,她偷偷用毛笔在太子的腹部和小弟弟写了一个虎字。此事源头说来搞笑,她小时曾经也得过腮炎,外婆听信方人之说,用外公的毛笔在她脸上写了一个虎字,第二天脸上就消肿了.
太子的病一天一天好起来,没等蓝袅松一口气,又因药方用了黄芩、黄连,大黄等性寒药,太子虽医好了腮炎,但身体极度虚弱.
赏过并算,照旧保留她管事姑姑的位置,可是屁股也结结实实挨了十二大板,可幸的是,无论周贵妃怎么哀求,太后和建平帝不愿意让明公公再进去昭业宫,蓝袅已经成为他们心中能妥善看顾太子的不二人选。
不知不觉中,冬天已经来临,躺上床上的小病人愈来愈不安份“妙妙,外面的雪好大呵!”
蓝袅看了一眼从天而降的雪花“跟盐一样,殿下外面风寒,奴婢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不便扶殿下出去赏雪。”言下之意告诉他,她的小屁屁不想再挨棍子了。
太子对她做了一个鬼脸,蓝袅没办法将他和当初刚回来时搂住她哭得鼻涕乱飞的乖小孩联系在一起。
“可是姑姑,我已经躺在床上很久了。”
蓝袅想想也是,一个差不多九岁的小孩,正是爱闹的岁数。“只去一会,就在门口面前好不好?小燕进来,帮忙扶一下太子殿下。”
为了感谢小芹在太子患病时的帮助,她特意让小芹提早出宫和家人团聚,希望小芹不要太感激她,谁叫她是一个心胸宽广的管事姑姑,至于是用赶出宫的名义,也希望小芹不要太在意,谁叫她私藏周贵妃当初赏给蓝袅的金钗呢?所以新进了另一名宫女小燕。
恼的是,明公公依旧在昭德宫作威作福,而昌公公在明公公的庇护也继续在静安宫逍遥。
蓝袅帮小太子裹好衣服,拉着他到门口看雪,几度太子想去玩雪,可是看到蓝袅因上次挨了板子走路还不利索的样子,只得打消念头。
蓝袅蹲下身子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叫人堆了个雪人给他过过眼瘾。
今年的雪真的好大,不知道母妃会生个弟弟还是妹妹给他呢!过了不久太子迷迷糊糊倚在蓝袅的怀里堕入梦乡,梦里居然梦见蓝袅生了个雪人放在他的床前给他解闷。
晚上,照顾了太子一天的蓝袅身心俱累,一沾到床,便昏睡了过去。
可是老天存心不让她好眠,锲而不舍的拍门声拍的震天响。
不得己,她闭着眼睛,强撑起身子去开门,刚一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子便扑进她的怀里“妙妙,我做了个梦,梦见你生了个雪人给我玩哩!”
就为了这个把她从暖烘烘的被窝叫了起来。
可是太子把小脑袋靠在她的怀里,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她,“您看上很生气。”他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有生气。”她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头发。
“去寝宫陪我好不好,我保证我第二天会很乖的。”太子小小声又提了另外一个要求。“如果姑姑真的在生气,就不用陪我了。”小鬼又开始扁嘴:“我就知道姑姑会很生气,我吵醒她了。”
这话一出,能不陪吗?舍命陪小鬼吧!
蓝袅转身回屋。
太子的眼泪却流了出去,以为姑姑真的生气,不理他了。
一件披风从天而降裹住了他的小身子“走吧!记得明天要乖哦!”原来蓝袅去拿了御寒的衣服帮他挡风。
太子开心地伏在蓝袅的胸前,感觉一种温暖关爱的气息包围着自己:“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很高兴陈侍卫娶了别人,虽然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开心,可是我一直一直都不想姑姑离开。”
他算不算坏,虽然蓝袅和陈侍卫在一起时,他会替她高兴,可是她和陈侍卫分开时,他会更高兴。
蓝袅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坏东西。”一听到陈侍卫,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浮起淡淡的无奈。
不一会她愉快地笑了起来“嗯!我请殿下吃东西好不好?”冷不防她把冰冷的手伸进他的脖子里面。“奴婢恭请殿下吃个冰棍吧!哈哈!”
太子扭着小身子不依的笑了起来,小脸紧紧贴在蓝袅的脸上。
成长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飞驰而过,蓝袅未来得及报复敬亲王告御状的行为,敬亲王已经被建平帝派出去边疆打仗。
敬亲王在军中虽顶着亲王和御弟双重显赫的身份,但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建平帝在经历过二弟锦亲王(原万乐废帝)谋反的惨痛教训后,特意加派了监军上前线,敬亲王带军反而没有做郡王时自由,处处束手缚脚,所以仗打了五年还没有完。
五年内,宫中发生了不少大事,周贵妃帮建平帝添了一名女儿,但小公主出生后没多久便告夭折。
在这期间尊贵的太后也去世了,皇后如愿以偿成了皇宫中最尊贵的妇人,不但如此她七岁的女儿兰香公主也渐渐得到建平帝的宠爱。
皇后为了加固恩宠,派人去民间四处搜集强身健体的药方,终于研制出回春丸晋献给建平帝。
建平帝服回春丸后,渐壮雄风,对年老色衰的皇后和周贵妃虽存有情意,但已不满足只有两名妻妾,皇后投其所好,搜罗了三名绝色美人进宫。
建平帝龙颜大悦,雨露恩泽美人之余,也不忘皇后。
周贵妃仗着自己的儿子是太子,不屑谄媚送女人给自己的丈夫,直到皇后不负众望又生了一名皇子,周贵妃才手忙脚乱想要再送美人时,回春丸的副作用已经出现。
回春丸顾名思义,春药的作用大于健体的强效,由于没有了太后的管束,而且在皇后的鼓动下建平帝又不知节制,身体渐渐成了强弩之末,大有末路的景象,这下不但周贵妃着急,皇后也急的团团转,因为太子已经十四岁,随侍建平帝听政甚至开始批阅奏折。
皇后发动了三名美人吹起了建平帝的枕头风。
最终如她所愿,太子果真丢了批事议事的权政,
但太子在有心的经营下已经有一批强有力的支持者,虽以文臣为主,但历史上文人的笔伐胜于兵祸。而皇帝为了显示自己是明君,往往不敢对文人太过于赶尽杀绝。
除了朝中的文臣,军帐中的敬亲王也是支持太子的有力人物之一。
而且太子还兼任了宫中禁军的首领,所以皇后时刻不敢掉以轻心。
但身为将门之后的皇后家族实力也不可小觑,她的大哥是安西驻军的安西将军,而另外一位弟弟也晋身文臣首位行列,自此朝中分为两派,一是太子派,二是国舅派。
在宫中暗涌的气流下二皇子的抓周礼很快来到,身为哥哥的太子为了帮弟弟庆祝周岁礼,打算去郊外打狐狸剥皮叫人做成围脖作为庆贺皇弟的礼物。
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郊外准备打猎,他来到山顶处,就开始呵欠连天,昨晚为了教蓝袅那个笨蛋下棋,害得他很晚才睡觉。
不过不打紧,打狐狸的事自有侍卫在做,他到时只要亲手提回去就可以交待。
没等他小休一会,旁边的侍卫已经纵身跳了出去大叫道:“殿下小心,有剌客。”另外一班士兵也很快围在太子的身边。
这次一定要活捉,太子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侍卫,那名侍卫会意悄声无息远远地跳到剌客的身后方伺机而动,太子本人眯起眼睛,用弓箭瞄准正在与侍卫缠斗的剌客。
“嗖”一声,太子射出的利箭正中到剌客的腿,剌客心知不妙,他刚想咬开藏在牙齿的毒药时,在他后方埋伏许久的侍卫忙打出一枚野果射入剌客的嘴巴。
前面的侍卫恍然大悟,也用一个枝条卡住剌客的嘴巴。
剌客很快被侍卫扔到太子的脚下。
太子矮身抬起剌客的下巴冷笑道“本太子知道你不会说,不过没关系,本太子经历的也多了,来人啊,派人医好他的腿伤,让他有精神挺过那些刑讯的花样。”
太子旁边侍立的刑讯高手马上大声应道:“属下遵命,启禀殿下,什么法子都可以用吗?”脑海中转过烙铁,瓜指,立脚,割耳嘴鼻等等酷刑,无论是多坚强的汉子,只要到了他手里,立刻生不如死。
太子懒洋洋的答道:“都可以用,不要弄死人就行了。”加上这一个剌客,落在他手里的还有二名,一旦时机到,这些剌客的用处就大了。“告诉禁卫军,说本太子又遇剌,不过剌客还是畏罪自杀了。”
太子身边的亲侍全是他在禁卫军里百里挑一的人才,除了武艺高强,忠心也勿庸置疑。
所以他的亲侍收到命令后,很快把剌客藏了起来,并派人放开喉咙大叫道:“来人啊有剌客。”等山下驻守的禁军来到时,禁军们被告知剌客在服毒后跳崖身亡。
不过有了剌客这个小插曲,太子一行人很快打道回宫。
宫门外,不得其门而入的国舅爷早候在已经等候多时“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嫌恶地看了一眼沾上猎物血迹的衣服,看来回到昭业宫又要洗浴后才能躺到舒服的大床上,不然蓝袅会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
一旁的国舅已经恭恭敬敬的回道“殿下,二皇子的周岁礼可开始了,臣想进去恭贺皇上。”
“国舅有心了,快随本太子进去吧!”
守卫的兵士拦道:“启禀太子,因皇上病了,国师昨日算出,今日属牛的人不准进内,以防冲撞皇上的病情,国舅刚好是属牛的。”
太子心中偷笑了一下,别以为只有皇后才有张良计,他照样有过墙梯,所谓的国师,不过是一名能说会道的方士,是他花了重金从江湖中请来的。
太子脸上闪过为难的脸色,但心中窃喜,他假意大声道:“国舅乃朝中重臣,且又是母后的弟弟,我这个做外甥怎么也要顾他的面子。”
听到太子的话,守宫门的兵士跪了一地“属下不敢抗旨。”
干得好,看来那名方士嘴巴功夫着实不错,居然鼓动父皇下了旨。
太子继续假意把脸色变得很难看,“舅舅,等我回禀父皇惩戒这些狗奴才。”他假装拂袖而去,心里却乐翻天,国舅起码要很久后才能和皇后互通消息。
他先回昭业宫换掉衣服,还未没来得及和蓝袅倾诉一下他在外面遇险的事,建平帝已经派人来传呼他过去金阙宫。
太子匆匆来到金阙宫后,看见里面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他的小弟弟流着嘀嘀嗒嗒的口水爬着伸手去拿摆在锦榻上的各色小玩意。
太子行了礼便站在建平帝的身后观礼。
脸色腊黄的建平帝也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老来子,这时他的贴身太监成公公从外面进来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建平帝的脸色即时大变,惊魂未定的看着太子。
“穆儿,你可是遇剌了?”
太子情知消息已经被人如实禀报给建平帝知道,马上欠了欠身道:“父皇,无大碍,今日是弟弟的喜日子,别让这些坏消息扰了父皇的兴致。”
建平帝虽恋权,不肯下放权力给太子,但对长子也是颇为担心“有没有受伤?”
“背部青了一块,其它无事,儿臣让父皇担心了,真是儿臣的罪过。”太子连连告罪安慰自己的父皇。
站在建平帝旁边的皇后也关心地问了几句。
只有被冷落的兰香公主不以为然的看着自己哥哥,大发娇嗔道:“父皇,大哥说他没事就没事,你看,弟弟要拿东西了。”丝毫不理会皇后对她打的眼色。
“胡闹,平时纵你就罢了。”建平帝黑着脸指着兰香公主开骂“你哥哥差点就没命了,你怎么一点友爱之心。”
他的火气不是没有缘故,一则身体不舒爽,二则:那些美人能看不能吃,为了二者早就积聚了火气,偏偏听到长子遇袭,而兰香公主没有一点关爱之举,正好把火全部发到兰香公主的身上。
兰香公主很少看到父皇如此生气,不觉动了任性的念头,放声哭了起来,她一哭不要紧,喜欢凑热闹的二皇子本来已经拿起一支笔,但看到姐姐哭的很利落,便加入其中。
太子适时安慰建平帝“父皇,弟弟和妹妹都是小孩子,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皇后和建平帝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匆匆塞了一枚印章给自己的儿子,再教训自己的女儿两句,抓周礼就算完了。
抓周礼完成后,建平帝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好好关心过自己的长子,就留了太子用膳。
用完膳,有宫人送来了厚厚的一叠奏折.
建平帝大叫“这么多,想累死朕啊!”他看了一眼太子,发现太子没有接话。
“皇儿,不如你代朕看一下这些奏折如何?”无奈他只得主动开口。
“父皇,这些奏折倒是挺多的,不如儿臣拣些重要的念给父皇听,然后父皇做决断如何?”
太子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既不让父皇以为自己的恋权,又趁机了解多一些朝上的大事。
建平帝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呵欠。
旁边的宫人挑了灯,太子在案上侧边坐着,一边翻着奏折,一边念给建平帝听,起初建平帝还会做一些口谕,到了后来,他让太子先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行的话直接让太子批示。
月上中天,奏折批了还不到一半,千娇百媚的向贵人却遣了人送来燕窝做宵夜,意思不明而喻,建平帝在三位美人中最宠爱向贵人,但现在对美人恩却消受不起,只得推脱说要夜批折子淡淡的交待了过去。
“三月一日,御史…胡方元…泣血特奏…”太子读到最厚的一本奏折时,说的结结巴巴。
“泣血什么。这班文人有事没事就爱唬人。”建平帝摇了一下头“继续念,别让那些字眼吓到了。”
“前都督兼兼安西将军…”太子一下子跪到在地“此奏折儿臣恭请父皇龙目御阅。”
建平帝一听是有关大舅子的事,忙拿了过去详读了起来,不一会拍案而起继而龙颜大怒“真是丢尽了皇后的脸,穆儿你看看大国舅干了什么好事,鞭杀官员,截下邦国进贡的美女,私自买卖营中职位,抢占民居。”
“父皇息怒。”太子再次俯首跪地道:“大国舅身为皇亲国戚,又手握重兵,自然难免惹人眼红,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建平帝恢复了常态,生气过后,他心里的天平偏向于皇后那一边“依你看该怎么办?若是朝中的那班文官干脆联名上奏…”
“不如从抢占民居那里查起,一来堵了言官的口,二来那条罪名也最轻,其它真有其事,父皇可私下警告大国舅,让母后存个体面。”
建平帝心里很满意太子会这么想,但脸上又不好作出来,他沉吟了一下“可是鞭杀官员,截下邦国进贡的美女,这其中的任何一条罪名可都不轻啊!”
太子听出建平帝话中的偏袒意味重,深感自己父皇的昏庸,但他一日未登大位仍受制父皇,只得小心翼翼回道“把抢占民居一事作大便可。”
“好。”建平帝听说可以向皇后交待了,便继续眯着眼睛养神示意太子继续批示奏折。
阴谋
号角声,呼啦啦响起了一大片,安西大将军感激太子的出手相助,特意邀他出去打猎,安西大将军年少立功,心气极高,偏偏性子急燥,许多事确实不是他做出来,可也脱不了关系,因他也是个护短之人,往往庇护下属,所以那些下属才肆无忌惮顶着他的名头干尽龌龊事.
“上来,上来啊!”打猎出行时,太子特意带上蓝袅一同出去透气,可蓝袅死活不愿意骑马,无奈他只得招手让蓝袅和他同乘一骑。
“不了”蓝袅摇摇头,顺手摘了旁边的一朵小花“你自己玩去,我去看看厨房。”
“不要去,现在荒郊野外,那厨房也是临时搭建起来,腌臜的很,你忘了,昨日你看到一只被剥皮的兔子,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蓝袅不愿妥协,快速地拍了一下马屁股。“要不,我唤人采把野菜,晚上回来,煮了给你吃,快去,快去!”
她的背后有六个军营的士兵对她如影随行。
安西大将军在另外一边看见他们说了许久,还是没个动静,不由转头对另一名参将说:“太子是不是没有断奶,硬要个女人跟去喂奶,哈哈哈!”
他旁边的李参将忙低声道:“将军,太子殿下在此,说话要小心些。”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孩子。”安西大将军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侄女兰香公主年纪虽小,嘿嘿,就比他哥哥好的多。”一说到兰香公主,安西大将军脑海里浮现兰香公主不怒自威的模样,可惜这里是男权社会,如果公主是皇子的话,他拼了老命也要让她登上帝位。
“别啰嗦了。”太子跳下马,拽起人,硬把她扶上马去。
蓝袅战被迫战兢兢的坐了上去,深感强权的危险.
马只是扬了一下蹄子,“啊!”她就开始惊叫起来“我要下去。”
“驾”等不及的太子一扬鞭,马就开始极速奔跑。蓝袅也不怕丢人,张开嘴尖叫,安西大将军心里嘲笑,娘们就是娘们,胆子只有砂子大。
穿过树林,低矮的树枝刮乱了蓝袅头发,险些勾掉她的耳环。
“虫啊!”等马缓步下来的时候,蓝袅发现自己的脖子好像有爬虫在动,一只狡狐被她的叫声吓得疾跑,安西大将军不悦的看了一下她。
太子却不疾不徐的说“别动,我帮你拿下便是。”
“是真的有虫吗?”蓝袅紧张的说。
其实她的脖子只是粘了蒲公英。“别乱动,大将军已经在笑你了。”太子提醒她已经成了笑料。
“没事了”弄干净她的脖子后,马蹄再度扬起,太子挽起弓箭“嗖”一声射出箭去。
安西大将军打了个呵欠问道“准备好了没有?”他预备了人埋伏在树林里,准备放出些猎物,让太子轻松猎取动物。
他有些可惜的看着太子后面跟着的上百名侍卫,还有远处扎营的禁卫军,如果不是人太多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太子的忌日,真是浪费了一帮好手用来抓动物。
“中了。”早有人把猎狗放了出去拿猎物。
“太子英明。”安西大将军言不由衷的说,估摸着是自己人放了个小兔子或者是山鸡让太子射中。
“殿下你干吗射中天上飞的大雁.”蓝袅大声的道“大雁好好的归家,惹殿下了吗?”
太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看你一直在看它们,以为你今天想吃红烧雁肉。”
安西大将军神智一下清醒过来,大雁,他警醒的看着远处消失的黑点,就连他也不敢保证能射下疾行中的大雁.怪不得妹妹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太子,果然是有道理。
太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姑姑不爱吃兔肉,狐狸也只能剥皮用。”没等他说完,一抹艳丽的山鸡身影出现在前方。
“今日的吃食有着落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又挽弓射了出去。
但没过一会,他突然把弓箭对准安西大将军。
安西大将军楞了一下苦笑着说“太子别开玩笑了,臣可不是什么山鸡。”
“啊!”只听他背后一声惨叫,他转头一看,一名骑兵一只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叫“狗将军,我一定要杀了你。”
安西大将军已经回过神来,抽出腰中的挎刀把骑兵的头砍了下来。
血,在阳光下的照射下剌目而又惊心,太子捂住蓝袅的眼睛不让她看。
可等他放手时,蓝袅恰好看见坐在马上的无头尸,真是太剌激了,所以她一声不吭就软了身子昏厥过去。
梦中也并不好受,到处全是血腥的味道,最可怕的是,梦里全是无头尸向她包围。
“醒醒,妙妙醒醒。”太子拉着她的手。
他想了一想自己除去了鞋袜,钻进被中,和她共枕在一个枕头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擦着她的脸,“姑姑,穆儿在这里不要怕。”
蓝袅醒来后看见太子跟她一起挤在被子里面,白了他一眼“你做什么跟我挤在一起?”话音刚落,昏睡前的记忆突然窜上脑海,她尖叫了一声紧紧抱住太子:“那人的头不见了,我看见他的骨头…”
太子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不怕不怕!穆儿陪着你,不要怕。”
帐外,安西大将军踱来踱去“太子已经进去很久,不知那位蓝姑姑醒了没有。”女人就是麻烦的东西,见个死人也大惊小怪的。
“将军不要着急,听说蓝姑姑在殿下落难时曾救助与他,太子留久一点也是应当的,若是太子他日…”参将隐晦的点了一下将军“太子聪慧,到时蓝姑姑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当下是万万得罪不起。”他担心安西大将军没耐性,到时说些疯话得罪太子身边的红人。
而且他情知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言语惫懒的人物,少不得教他些告罪的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子已经大步踏了出来“将军见谅,蓝姑姑性弱,扫了将军的兴了。”
安西大将军一向视太子为死敌,属于面和心不和,但今日里蒙他救了性命,又如此被他尊敬,一时间脑袋成了浆糊。“臣…还还没有感激太子…”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一时恨不得情愿上战场杀敌,也不愿意说些文绉绉的话。
夜色——阴沉的漆黑。
欢语笑颜,像诡异的草海.
天上的月亮,如同玉盘,温柔的照着大地,之如处子之静。
燃起的火堆,割开人的影子,曲折的诱惑那一片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