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香蕉被胖墩娘三两口便解决了,她点着头丢掉了香蕉皮,站起身来又在屋内的墙角拎了一只红色的塑料桶,招呼着急跑过来的小胖墩。
“走嘞,小兔嵬子,收拾东西,赶海去!”
来到这里后,宝柒还没有见过她老公。看他们娘俩收拾赶海工具的时候,忍不住就多了一句嘴,问:“大姐,你当家的不陪你们娘俩去啊?”
“我当家的?”歪着嘴无所谓的笑了笑,胖墩娘摇了摇头,笑容不太自然道,“他啊,去年没了!”
宝柒心里一怔,连忙陪笑:“不好意思!”
“没啥!”
“妈,我爸怎么没的啊?我想爸爸了!”小胖墩噘起了唇。
一把揪着小屁孩儿的肩膀,胖墩娘满腹抑郁地斥骂,“怎么死的?他是让雷给劈死的!”
骂着小儿子,提着竹蓝子,两母子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看了冷枭一眼,宝柒沉默了。
一个丧夫的寡妇,趴窗听下壁角,没啥不正常。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先生依旧客气有礼地招待着。不过正如宝柒所说,他的客套和温和里,其实是疏离和不冷不热,对于她的请求,更是不予回应。
软钉子,最刺人!
宝柒准备设施她的三十六计了!
美人计行不通。
苦肉计对于一个他这样儿的人,估计更行不通。
其它计一一滑运脑子,一个都不行。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据事以告了。蛮老实地坐在了赵先生室内唯一的那个书架前的凳子上,她双手按膝,一五一十地将远在京都的年小井的病情向赵先生进行了详细的叙述,并且表达了特别希望他帮助的意愿。姿态更是退了一万步,只是说不告诉她小册子里关于《金篆玉函》部分的口决,也请他能抽个时间去一趟京都给年小井看看病。
赵先生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在她叙述的整个过程里都没有打岔半句,身上那种像是沉淀了多年的气质,有一种‘隐世高人’的感觉。
说得口干舌燥,宝柒期许地看着他。
然而,他依旧摇了头。
“真的不好意思,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不方便去京都!而且…”
又遭到了拒绝,宝柒有点儿胆突了,急得打断他的话,“那个,赵先生,没有关系的,您要是不方便,我们可以把她带过来!”
虽然带过来麻烦了一点儿,不过她相信范铁不会拒绝。
抿了抿唇,赵先生认真打量了宝柒一眼,“带过来是没有问题,不过我只能说,像她现在的病情,不是那么容易治的,根据你刚才讲述的情况来看,她主治医生的治疗方向是正确的,至于人能不能醒过来,确实要看她个人的造化,强求不得啊!”
语重心长的话,却把宝柒满腔的希望化为了乌有!
垂下眼皮儿,她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那…那个,小册子…口决…”
赵先生见她吞吞吐吐,再次温和的笑了。
“小姐,当初我给你那本小册子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已经接触过《金篆玉函》了,交给你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怕再也出不来那东西就失传了。第二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姑娘。”
“那现在呢…?”宝柒疑惑了,她现在就不正义了吗?
看着她,赵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东西,领悟靠缘份。”
什么缘份啦?缘份这种词就是用来糊弄傻子的!
一咬牙,宝柒决定正面和他交锋了。
怎么一个正面交锋法呢?
拳打脚踢不行,厨房里拿一把菜刀——锉!
气,再次散了!她冷不丁地扯了一下唇,嬉皮笑脸地直入了主题,一句话说得玄玄妙妙,虚无飘渺:“赵先生,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权家人啦!”
说罢,她盯着他。
明显感觉到赵先生身体僵住,眉头一跳,可是他却突地失笑了。
“小姐,你真会开玩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权家!”
丫的,真能稳得住啊?!
老实说,宝柒真心服他了,也不准备再和他绕圈子了,直接把师父血狼给搬了出来,“赵先生,我是血狼的徒弟。”
这一回,赵先生是真愣了。
见状,宝柒眉眼一弯,微笑:“不不不,我是说——权少腾!”
权少腾三个字一出口,赵先生手里拿着的书‘啪嗒’一下就落到地上了。
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儿,他都没有再说话。
嘿,就知道有用吧?
宝柒笑嘻嘻的挤了挤眼睛,摸了摸鼻子,笑得像一只小狐狸:“赵先生,权氏你是知道的,我既然能知道他的名字,你总该相信我了吧?能不能请你高抬一下贵手!”
睨着她随着‘高’字扬起的手,赵先生一言不发。
怎么了?吓傻了?
看着他呆滞的眼睛,宝柒有点儿懵圈了,怎么搬出了血狼来都不管用?深深的震撼了一下,她又用上了苦肉计:“赵先生,我是真的诚心想救我朋友,你就不能帮帮我么?”
赵先生看着她,又像是没有看着她,一直在沉思中。
“赵先生…”
被他盯得有些发瘆,宝柒扁了一下嘴,又望了望躺在旁边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在思考问题的冷大首长,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了。
伸出手来,她在赵先生的脸上晃了又晃。
“喂,赵先生…”
“哦~不好意思!”身体抖了一下,他突然回过神儿来,匆忙之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地躬身下去,将地面上的书又捡了起来,“小姐,你不知道,我在看守所呆了二十年,外面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我不认识什么权少腾,也不认识姓权的!”
还不承认?
喉咙一梗,宝柒有一种鸡飞蛋打的感觉。
难不成,他和权家有仇?
完了,弄巧成拙,完犊子了!
无奈地勾了一下唇,她没有再去反驳,而是自嘲地叹气着撑腰站了起来,“那算了,赵先生,是我太自不量力了,怎么敢觎觑赵先生的宝贝呢?”说到这儿,她便走过去搀扶冷枭。
“二叔,我们走吧!何必强人所难呢!”
她觉得自己的招儿叫欲擒故纵,就是不知道用得对不对!
反正,宝柒忧郁了!
眸色深沉的冷大首长,自始自终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认真地冲赵先生说,“赵先生,多谢了!”
“很遗憾,没有帮到你们!慢走——”
看着他再次垂眸看书,宝柒有一种郁卒感!
假意挽留一下不是人情世故么?
暗自咬了咬牙,走就走吧!她心情不愉地冷枭裤兜儿里剩下来的钱全部留了下来,一把放在了木桌上,“诊金在这儿了!打扰了!”
她的声音拖得很长,突地又调转头去,有些赌气地指了指他手里的书,“赵先生,你的书拿反了!”
赵先生愣了一下,尴尬地调转书头。
默了默,冷枭迈步,眸底的光芒没人能看透。
出了屋子,走在临海小镇的街道上,见她还一直噘着嘴,冷枭不免好笑。
“还气呢?”
“当然气啊,你说呢?”
板着严肃冷峻的脸孔,冷枭眸光沉沉,没有说完。不过,宝柒自己却按捺不住性子,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通。
“二叔,你说难道我不诚心么?我那么认真地向他请教,而且是为了救人的性命,他为什么就不能通融一下呢?哎哟,我脆弱的小心肝儿啊,这回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作,预计未来一周都难以复原。”
巴啦巴啦,她的说词,带着纯发泄式的语感。
大手沉稳地揽了她的肩膀,冷枭低下头审视了她片刻,手指又移到她丰腴的腰肢儿上,动作很暧昧,吐出来的字眼儿,却没有人情味儿。
“你,就是嘴欠!”
“什么?你还怪我啊…哎哟!”狠狠一歪头,宝柒不太服气地嘟着嘴,“我嘴欠什么呀?哦,你的意思是我惹到人家了,他才不帮忙的?”
怒气冲冲地说完,见冷枭又勾起的唇角,她知道又被他耍了,这家伙的话就没有认真,在故意逗她玩儿呢。
嘴里哼唧了一下,她不爽。
“丫不上道!”
“人家册子都给你了,东西在脑子里,能挖出来?”
“搞得多神秘,又不是什么武林秘笈,有那么重要么?我没事儿还给姜玲讲呢。”宝柒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而冷枭的态度却十分淡然,安抚她说:“回京都,找血狼多好,犟啥呢?”
“没面子了!二叔,你说权家人有那么横么?”
“权家现在的掌权人,是血狼的大哥。诈死的事肯定和他有关。如果赵先生承认了自己是权家的人,那他岂不是把自己诈死逃狱的事儿给直接嫁接到了权氏的身上,他能那么做?”
是啊!怎么没想到?
抬起手来,宝柒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顿时气结,“哎哟,我的亲爱的战友,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提醒我啊!?”
冷枭斜睨她一眼。
“不把门的嘴,怎么提醒?”
呲牙咧嘴的瞪视他几秒,宝柒继续懊丧地带着他往出镇的方向走。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再去纠缠就没劲了。现在唯一只能寄希望于血狼的身上了。
当然,就目前而言,她最需要担心的事儿是没钱没车,什么都没有,他们该怎么回京都去。苦着脸,看着男人还在若无其事的走,她简直就是痛心疾首了。
果然没挨过饿,没受过苦的主儿。
“二叔,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冷枭面不改色,“晏不二应该等在外面了!”
神色一变,宝柒再次受锉,冷冰冰地睨着他,一阵咬牙切齿,“好哇,冷枭,你又骗我!原来有车在镇上?腹黑东西,我真想掐死——!”
说话间,她作势便去掐他,尚未落手,耳边就划过一声:
“首长,嫂子,你们终于来了!”
不远处,晏不二小跑着过来来,笑嘻嘻地敬了一个军礼,赶紧又扶着冷枭坐上了那镇口大槐树下的猎豹军车后座。
“首长,我在这儿等得快发霉了!”
“哪发霉了?”冷枭轻叱。
“报告——还没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晏不二摇着头,又笑嘻嘻的没正形儿,“就是头上长草了!”
冷枭轻声哼哼,“贫嘴,开车!”
“是,首长!”
嘴里答应,汽车引擎便发动了!
宝柒闷着头不作声,心里还在为那事儿闷闷不乐。
就在汽车缓步移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高声呐喊。
“喂,那位小哥…等一下…赵先生晕过去了…借你们车送他去医院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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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晕厥了?
救人如救火,猎豹汽车停了下来!
晏不二在冷枭的指示下,急速地打了方向盘,在前方拐个弯儿就往原路开了回去。这一回,他直接将车停到了赵先生家口外面的街道上,不用等在外面长草了。汽车刚刚一停稳,冷枭就推开了后车厢的车门,一边儿搭着宝柒的手下车,一边儿沉着的喊。
“晏不二,速度进看看!”
宝柒眉头还未松开,心里不停忖度,刚才说话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晕厥了呢?莫不是受了她话题的刺激中风了吧?——千万不要,罪孽大了!
这会儿,临镇小镇上赶海回来的居民们正陆陆续续地回来,一听说赵先生晕过去了,都自发地围拢在了赵先生的家门口。七嘴八舌像是放了无数只鹦鹉,有出主意的,要喊着快抬人的,有说去找医生的…杂乱无章地喧闹成团也没有个主心骨。
屋子里,胖墩娘更是急得团团转,一边哭,一边去拽赵先生。
一见这情况,宝柒紧拧的眉心直接打了结。
“大家让一下,都不要堵住门儿!”
她虽然是一名男科医生,对于这种突发性的晕厥没有救治的经验。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儿常识的。见到这种情况,焦急得说话声音拔得老高,冷着脸赶紧让晏不二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全部给赶了出去,不让他们堵在门口将新鲜空气都吸完了。
她自己则蹲身下去迅速解开了赵先生的衣领,让冷枭帮忙掐他的人中穴。撑着企鹅般的身体,她一系列的动作都有企鹅般的缓慢。
而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高高低低,一句一句或懵懂或不理解的声音,她充耳不闻。只是皱着眉头严肃着脸,躬着身体查看着赵先生的情况。
收回手,她转头让晏不二赶紧从里屋拿了一个枕头出来,垫在了赵先生的后脖颈上,不再挪动他的身体,任由他躺在地上。
冷枭皱眉:“什么情况?”
“不排除有心脏病的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短暂性的脑缺血,导致了动脉的供血不足。”板着脸蛋,拧着眉头的宝柒,少了调皮,多了医生的架式。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居民们虽然不懂那几个专业名词,却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掐了半天人中穴还没有醒来,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其实心里也挺虚的,毕竟没有临场救治的经验。想了一想,她又调转头去望着晏不二,“不二,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晏不二愣了一下,脸皱成了一团,“不是吧,嫂,我…?”
不是他,难道还是她么?
“快点!速度!”不理会他苦着脸的抗议,宝柒继续试探着赵先生的脉搏和呼吸,声音更加的焦急了起来,语速极快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二,速度点啊,咱做特种兵的,人工呼吸不是基本知识么!”
晏不二哭丧着黑脸儿,耷拉着脑袋,在冷枭凌厉的目光注视下,慢腾腾地蹲下了身来,那动作中的慢镜头,像极了电视剧里马上就要英勇就义的战士,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
“我是一个兵,为了革命献初吻。献了初吻我不怕,为何偏偏是男人?”
冷枭侧脸,“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的,首长——!”
晏不二真想痛哭一场,不过确实救人要紧,他没有再犹豫,深呼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去按压了他的胸口几下,嘴唇就贴近了下去。
十厘米…
九厘米…
八厘米…
眼看就要接触到了…
他心想,完了!
不料,躺在地上的赵先生,陡然睁开眼,困惑地看着陌生的他。
晏不二迎上他的眼睛,大眼瞪了小眼数秒,尖叫一声:“妈呀,诈尸了!”
“不二…”
宝柒哭笑不得地摇头,看着晏不二迅速弹开像踩了地雷般高弹的动作,真心想揪一下他的耳朵。不过看在他刚才舍身取义的份儿上,就作罢了。
心里暗自笑了一声儿,她蹲下身来,小声问:“赵先生,你好点了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先生极轻地摇了一下头。
再探了探他的情况,宝柒的眉心拧了起来,用商量的口吻说:“要不然,先送您去医院?”
赵先生脸色苍白了一片,继续摇着头,指了指自己的衣兜儿位置。见状,宝柒恍然大悟,快速探手过去从他的衣兜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来,看了看说服,果然是心脏方面的问题。她倒出两粒儿药丸喂他吃了下去。
没多一会儿,赵先生就缓过劲儿来了,声音虚弱地说。
“谢谢你们!老毛病了!”
宝柒低着头,语气柔和地劝慰,“赵先生,你甭客气。不过嘛,这种病可撑不得啊?再厉害的医生也总是治不好自己的病,还得上医院去瞧瞧。”
由着晏不二和喜极而泣的胖墩娘扶着,赵先生再次坐回了旁边的凳子上,环视一圈四周关心他的街坊邻居们,感激地道了谢,待围观群众散去,他才叹了一口气,仰天望着宝柒,“姑娘,你也是医生吧?”
咳…
脸稍稍红了红,宝柒点头,“是,男科医生。”
赵先生像是愣了一下,继而又微笑了起来,“呵,选男科你还挺勇敢。今天的事,谢谢你们了。你处理得很好!要不然…”微微一顿,他转过头去又看了胖墩娘一眼,嘴角的笑容扩大。
“要由着他们折腾啊,我说不定就没命了!”
胖墩娘泣笑不语。
宝柒抿着嘴乐!
世间上的事情,真是翻手云,覆手雨,谁都透不通透。宝柒没有想到,三十六计都没有起到作用的事儿,那么容易就有了希望。
一转眼,她成了赵先生的救命恩人。
她相信,金篆玉函的事儿,绝对靠谱了!
赵先生刚刚苏醒过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她没有继续追问他。但经过了这件事儿,她明显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态度不一样了。同样温和和微笑的表情之下,笑容是直达眼底的。很微妙的小变化,她查觉得出来。
这一天的午饭,还是由胖墩娘热情招待的。
午餐做得很丰富,纯粹的海鲜大餐。一个蒜茸粉丝扇贝,胖墩娘作得极够味道,辣炒的蛤蜊更是喜辣的宝柒欢喜的东西,还有一小盆儿干炸小黄鱼,吃得小胖墩笑逐颜开。
到午饭的时候,赵先生的精神头已经好转了。精神一好,人又比刚才和善了不少。还特地打开了屋里唯一的电器——一台老式的收音机,将频道调到了一个播放老歌的电台。
在轻场的旋律里,他还出钱托胖墩娘去买了几瓶当地产的啤酒。
宝柒有些担心,“赵先生,您的身体不适合饮酒!”
呵呵一笑,他到是好不在意,“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难得有贵客在嘛,心里高兴嘛!”说罢望向冷枭,“来,老弟,咱俩走一个?”
几瓶酒,几盘菜,几个人围坐在旧氏的木桌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扯了些鸡零狗碎的事儿,基本上都是宝柒和胖墩娘在唠嗑,晏不二和小胖墩偶尔插几句。冷枭是不怎么说话的,板着脸千年不变,而赵先生更是一个温和的听众,同样也不岔言。
一来二去,话题渐渐大住了。
酒到三巡处,赵先生像是不胜酒力,微笑着撑了一下额头思索片刻,认真地看着宝柒「…txt小说下载站」,突然插了话:“其实,我并没有学过金篆玉函上的东西,那本金篆小典也不是我的!”
金篆小典?
迟疑一秒,宝柒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那本儿小册子就叫金篆小典啊?可是,他说什么?没学过?脑门儿突了一下,她活生生将嘴里的一口菜给咽了下去,吃惊地转过目光去望向他。
“赵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赵先生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大眼珠子一瞪,宝柒纠结了。见状,冷枭生怕她被噎住,大手伸过去抚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
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胖墩娘尴尬的双颊动了动,活跃着气氛,“来来,吃菜吃菜,大妹子,这些东西都是我赶海现刨的,在大城市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了!什么金砖玉砖的先不管啊…”
金砖,玉砖…
唇角一抽,宝柒苦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又不死心的问,“赵先生,你能告诉我,他是哪儿得的么?”
似乎考虑了良久,赵先生才娓娓道来。
“既然你们知道权家,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以前是权家的人,不过那已经是快要二十年的事了。那本金篆小典也是权家的,它为什么会一直放在我的手上呢?实在是…实在是当时的形势所迫。”
“形势所迫…?”宝柒不能理解。
赵先生眉目有些闪动,“对不起,这事,我不能说。”
看着他,宝柒心里有一个希望的泡泡,破灭了。
从希望到失望,失望再到希望。
‘呯儿’的一声,希望再次破灭了。
老天,搞的是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