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觉得和冷枭说话有今天这么轻松过。
“首长,一方面,过早做B超,孕囊实在太小了,不容易看见。另一方面,过早去做B超超声检查的话,从理论上来讲,容易震荡到刚刚形成的胚胎,它还很脆弱,超声检查不利于胚胎发育。嗯,理想时间就是怀孕8—10周,三个月其实最好了…”
“哦…懂了!”
惊喜来得实在太快,却又实在,又沉甸,又剧烈…将两个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男女搞得有些头脑发懵,自然周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笑了笑,周益接下来又详细给宝柒讲了一些自己所知的孕期知识,还有关于孕吐的心理调节和食物调节。末了又稍稍凝重的说她现在胎象还不是太稳,给她写了一个方子,说是连参谋家祖传的宫廷保胎良方,绝对有用云云一大堆的事儿…
宝柒一一应着,冷大首长还没有回神儿。
这会儿,她简直觉得周益是绝世神医转世了。
一来就给她瞧出怀孕了,对于久不情孕的她来说,是多大的喜事儿啊?
比天还大!
一刻钟之前,还在各种担心着。一小时之前,还在害怕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他们的孩子了。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老天爷还真听到了他们诚心的期待,居然就这样给他们盼到了?
惶惶,惊喜,紧张,激动…
各种各样的情绪错综复杂!
无视于别人的存在,冷枭紧紧将她纳入怀里,一动不动的搂抱着,那种心里的满足感,不是言词所能道也。
宝柒也满足。
一直以来对生活的所有企望,仿佛瞬间就有了一个具体的形状。孩子,是夫妻最平常的期待,是两个人爱情和生命的延续和依托。
写完方子,周益走了。
冷枭差兰婶儿马上去药房抓了药回来,又差兰婶儿立马去煎上了。
而他自己干嘛呢?
一双热得发烫的大手反复交替着不停抚在宝柒柔腻滑软的小腹上,满脑子都在想象着里面的小生命,想象着小家伙在如何的成长,浑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紧绷得他下手的动作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就给碰坏了。
他的样子,搞得宝柒哭笑不得。
不过如此一来,两个人之前那点儿小纠结,直接就被这喜事儿冲得烟消云散了。
对于他俩来说,还有什么事儿比怀孕更值得开心?
冷枭轻轻搂着她,不停问这问那。
“宝柒,饿不饿?”
“…”宝柒摇头。
一皱眉,他又问:“你渴不渴?”
“…”宝柒再次摇头。
眉头紧蹙,枭爷沉默了,心里像猫抓子在挠一般难受。
作为全程都不需要男人参与的孕育生命事项,他总希望能为自家女人分担一点,因此特别希望她能有什么需求让他去做。要不然,他觉得没有办法纾解紧绷的神经,那股子喜悦劲儿不停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着想要破茧而出,撞得他难受。
血管啊在燃烧了…
神经啊在沸腾了…
可是宝柒啊,还在发干呕!
眸色一黯,冷枭火速抱着她抱卫生间。
然后,就着那姿势阴沉着脸保持着半抱的状况拍抚着她。
那身体僵硬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瞧着真滑稽得不行。
不过,现在的宝柒同志,哪怕是干呕,心情和刚才已经不大一样了。觉得舒坦极了,更是不再埋怨全聚德的烤鸭了。现在哪怕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还是觉得甜丝丝的。
再一次吐得头皮发麻之后,她瞧着他如临大敌的冷酷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撑着膝盖冲他摆了摆手,反过来安慰他:“没什么事儿,正常的孕吐,你把脸绷成这儿干嘛?难不成你不开心啊?”
不开心就出鬼了!
喉结滑动着,冷枭心里激动,不过却不太善于表露心情,更是很少喜形于色。
大掌顺着她的头发,拍着她的后背,就说了俩字儿。“开心!”
“呵,要做爸爸了,字眼儿就不能多几个么?”
宝柒昂头,睁着他因为担心自己而严肃的俊脸,心里甜到裹蜜。
再次‘不辞辛劳’的将她从卫生间挪到卧室,两个人紧张兮兮的样子,那种一起等到了小生命到来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了。
咧着嘴儿一笑,宝柒又吐过一次终于缓过劲儿了。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踌覆在他耳边低低说:“二叔,咱孩子的名儿我已经想好了。要是生一个男孩儿,咱就叫他冷淡(蛋),要是生一个女孩儿,就叫她冷暖(卵)…”
怕他听不明白,宝柒还特别把偕音一并告之了冷大首长。
然后,自个儿笑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冷枭脸色一变,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儿捏她的腰,而是狠狠咬牙。
“小色胚,哪儿学的怪话?”
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宝柒哈哈直笑,差点儿就笑岔了气。“不是我想出来的啊,这叫着民间智慧搜集应用,群众们的大脑都是多功能的。你觉得可好?!”
“傻妞,你他妈还笑呢?拿自家孩子寻开心!”冷枭板正着俊脸,想了想,突然又把大手落到她肚皮上去了,那呵护的手指啊,来来回回就在她腹部区域划着圈儿,凝结着语气态度认真。
“要是一儿一女更好!”
噗哧一乐,宝柒捶他一下,娇嗔的瞪他。
“瞧你贪心的样儿,老天能赐给咱们一个孩子,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一次中俩呢?!你觉着你有这技术么?”
一挑冷眉,枭爷又横上了,“当然!老子谁啊?”
拽啊!有了孩子心情倍儿好!
冲他翻一个白眼儿,宝柒没有回答。
两个人搂抱着,等兰婶儿煎的宫廷秘方保胎药。
冷枭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一看,江大志打来的。
和冷枭猜测的差不多,他是受了冷老爷子的差谴,询问他啥时候能过去。
刚刚得知自个儿快要做爹了的冷大首长,想到了在医院里苦苦盼着孙子盼了几十年的老爹,一冲动就将宝柒怀孕的事儿给江大志说了,激动之下,忍不住脱口而出。
“告诉老头子,要孙子,就…”
闻言,宝柒面色倏地一变。
一把按住他的手机,一张溢满笑容的脸蛋儿,顷刻之间乌云密布。
“二叔!不许告诉他——”
惊觉到她激烈的反应,还有突然的情绪变化,冷枭止住了未完的话。
他心里其实知道,要是老爷子知道快要抱大孙子了,指定得高兴坏了,什么病都会好起来。
既然宝柒不愿意说,他只好先作罢。
撑了撑额头,他冷着嗓子,冲电话里的江大志转了话题:“大志,此事保密。先这样,挂了!”
收拾手机,转过头来,他才发现小女人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臂来揽紧了她。
“行,不说。不过,怎么着他都是孩子的爷爷不是?”
“不是,才不是——”冷着小脸儿,宝柒的声音严肃得不行:“二叔,丑话说到前头,千万不要告诉他啊!我的孩子,跟他不再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不是给那什么女人准备了一个孩子么?让他抱那个去!”
“二叔,别怪我狠心。如果没有今天的那个事情,我或许会考虑让他乐呵一下,卑微的请求他能因此而接受我。可是现在,打死我也做不到!”
心里抽搐一下,冷枭只能安抚的将手放在她手背上,不停摩挲着她的小手儿。
“行,咱先不告诉。”
“不是先不告诉,是永远都不告诉。”宝柒横着眼睛,不让他钻字眼儿。
冷枭梗着脖子,劝慰她:“别任性!”
任性?
狠狠推向他的胸口,宝柒连苦笑都觉得没劲儿了。
“看来还真是,谁痛谁知道,你又哪里能理解我心里的感受?你试过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怒骂着撵出家门儿么?你做过丧家之犬么?你寄人篱下过么?”
几个凉飕飕的问句,让冷枭接不上话。
冷哼一声儿,宝柒目光染上了雾气:“更何况,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别人接受我,不是因为我本身,而是因为我的孩子。母凭子贵的事情我真的不屑做。更何况,谁都知道老爷林盼着的是孙子…万一是个女孩儿?”
这时候的宝柒,语气是呛人的。
但是,她的心情,她的别扭,冷枭都能理解。
也能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在尴尬些什么…
温暖的手掌柔和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男人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几分。
“这事以后再说!”
一咬牙齿,作为准孕妇的宝柒同志气儿上来了。果然是两父子,闹得再厉害最终还是血浓于水的。可是,想到那个拿她当仇人一般对待的冷老头儿,想到他那样儿不给情面儿的凶她吼她撵她,她更加坚定了想法。
心里糟乱,她立马就发急了,“别了,别以后再说!…现在你就去你爸那儿做乖儿子,孩子在我肚子里,其实跟你也没啥关系!”
“宝柒,我没那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让我抱着儿子跪到他面前,请求恕罪?”心里堵着一股子气儿没处发泄,直接就拿她开了火儿。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冷枭是人家的儿子,他也非常为难。
可是,她就是压不下那口气怎么办?
甚至在她看来,冷老爷子完全有可能抢了孩子,不会认她…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越烦她就越想发吐。
于是乎,反反复复的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宝柒吐得胃早就空了。在冷枭左哄右哄之下,又补食了点儿东西,心情平复了一些,还是没管住自己,将对冷老爷子的气儿朝他身上撒了。
“不吃了,不吃了…”
“再吃点!”
“不要了…”
“乖,再吃点!”
“冷枭——”一转头,宝柒微眯着眼睛瞪他,突然心里更加憋屈了:“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这么奇怪呢?之前你对我可没有这么热情啊?归根到底,你还是跟你老爹是一样的!”
明显的蛮不讲理,可是冷厉如枭爷,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和她顶着来。
知道她今天吐厉害了,又被老爹给那么骂了一通撵出来,心情哪能好呢?
于是,他决定保持沉默。
不管她说什么,他不吱声儿了!
男人不吱声儿,对于生气的女人来说,却是火上烧油,磨着牙齿,宝柒纠结了:“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被我说中了?”
枭爷苦逼了,摇头,“没有!”
“二叔,你这会儿是不是特别烦我啊?!”见他隐忍着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在憋着,宝柒更加觉得不舒服了。一把推开面前的食物,刚想说话,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怎么见着啥东西都想吐,这孕吐也实在太厉害了吧?
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她眉头蹙成了一团儿。
大手拍着她的后背,冷枭着急了,声音拔高了不少,冷气儿急骤飙升。
“周益说了,要保证心态平和,急吧?越急越难受!”
“…你吼我?你跟你爹一样的,动不动就吼我!”
“…”冷眸眯了起来,枭爷心里那个纠结啊。
孕妇,惹得起么?
吐得小脸儿发白,宝柒手指掐着冷枭的胳膊肘儿,身体上的不舒服导致委屈感的急速的上升。不知道是怀孕的喜悦让她轻懈了神经急需要发泄积累的心结,还是今天被老爷子骂得憋了一整天的难堪心情终于有理由决堤,眨巴了几下眼睛,她的泪珠子就像掉金豆似的,说着说着就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冷枭越哄她,她就哭得越厉害。
冷枭越抱她,她就哭得越像一个胡闹的小孩子。
小丫头,还真作起来了。
男人的心肝儿,都揪成一团了!
明明是好事,怎么着就哭了呢?
“放开我,呜呜…你也吼我…凶我…没有一个人对我真好…”
女人都是小气包,怀孕的女人更是小气包,心里的苦楚总得找一个渠道发道。
说啊,哭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鼻涕一把,恨不得把二十多年存下来的眼睛都一朝儿哭出来。小嘴撅着劲儿,不停的念叨着他,水眸里红通通的,鼻头儿也被她自己揉得红了又红,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样子,搞得冷枭左不是,右不是,哄不是,不哄不是。
“乖,乖,不哭了啊!”
冷枭不太会安慰女人,哪怕心里急得不行,可是除了紧紧抱住她不要她胡乱动弹之外,啥事儿也做不了。有限的几句安慰话,都是反复播放:“别哭了——”
安慰没有用,怎么办?
俊眉一拧,他俯低头,又心疼又无奈的用嘴唇堵住了她的。
枭爷哄女人,就会这一招儿!
原本就是不想她再哭,可是嘴唇一接触上那热烫的温软,喉结一滑,不知不觉就更加得寸进尺了。双臂将小丫头圈在自个儿的怀里,托住她的后脑勺儿,就想要更加深入的吻。
这一下不得了,宝柒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呜呜的关紧牙齿,就是不让他的舌头滑进去。
害怕伤到她,冷枭最终只能住了嘴!
瞪大了眼睛,嘴巴得以自由的宝柒同志,大口呼吸着抽泣几声儿,嗔怒道:“冷枭,你猪脑子啊?”
咬了一下她噘起来的小嘴儿,枭爷无奈:“是,老子是猪,你也是母猪。”
男人语气硬绑绑的有些憋,可是还在极尽所能的哄着她。
宝柒懂!
她知道自己这通脾气来得古怪又矫情,还有点儿无理取闹。
可是她需要纾解。
哭笑不得的瞪着他,她任由他替自己抹着眼泪儿,昂着小尖下巴,一句揶揄的话出口,直接大煞四方:“傻得掉渣啊你,我不让你吻…是因为,我刚才吐了没有漱口…”
咳!其实她吐了就漱口了,刚才干呕又没吐。
之所以这么说,故意恶心他呢。
说白了,女人喜欢探索男人的底线,就想知道男人对自己的纵容和容忍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原以为他就算不生气,也会黑了脸赶紧去漱口。
哪儿会想到,男人只是正儿八经的点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竟然再次低下头,在她润泽粉色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声音沉沉:“老子不嫌你,你还嫌上自己了?”
宝柒傻呆了。
随便她怎么作,他都这么宠着她么?
缺爱的孩子,泪水又止不住滚出来了,抽泣着,她要求。
“二叔,你再吻我一下!”
“怎么了?”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皱着眉头,搞不明白了。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到是吻啊!”
小矫情劲儿啊,男人稀罕得不行!
勾起她尖巧的下巴,冷枭摄人心魄的冷眸微微一眯,居高临下的睨视她几秒,那副情态带着十分的怜惜,十二万分的暧昧。唇贴上她的唇。等她闭眼时,唇角边上,一个笑容就漾了开来,下巴上的美人沟若隐基现,回旋着同样的惑人漩涡。
可惜了,享受着轻吻的宝柒,又错失了二叔的笑容。
冷大首长二十四孝老公的日子,来到了!
眼睛整晚都落在女人的身上,害怕眨了一秒,害怕让她受到一点点的震动。伺侍她喝完了保胎药,又将她软绵绵的小身子安置好在床上,自己则是歪在旁边一动都不敢乱动。只要小丫头稍稍一皱眉头,他就急急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
“宝柒,不舒服不能忍,一定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啊!”当耳朵快要听出老茧来的时候,宝柒好笑的抚上他硬邦邦的僵直身体,“二叔,你放轻松点儿行不行?我和宝宝没有那么脆弱啦,你这样僵着自己,晚上怎么睡觉?”
“嗯。”害怕自己弄到她哪里,即便冷枭嘴上答应得蛮迅速,动作还是像一个愣头青般有点儿呆萌傻劲儿。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将她裹在里面,从肩膀捂到脚尖儿,接着又把自己的大手伸进去放在她肚子上,又严肃,又认真的命令。
“宝宝,不要闹妈妈了!睡觉!”
眼皮儿一颤,宝柒憋着笑劲儿,沉默了。
怀胎要十月,十个月下来,她真怀疑这男人会不会先得怀孕综合症。
这样态度良好的男人,她想和他撒气儿都不好意思了。
一叹,她准备承认错误。
“对不起啊,我刚才其实是因为心情不好,拿你乱撒气儿呢?”
心里上软了,声音就又娇气了几分。
“傻妞!”很显然,冷枭知道的。他哪里又会和她计较这个,“你是我媳妇儿,不对我撒气,对谁撒去?”
眨巴一下眼,宝柒心里塞满了各种情绪。
低下头,她埋入他的颈窝儿,一个轻吻落下,又啃了啃他的肩胛骨,含含糊糊的声音里,悉数是小女儿的娇憨情态,“二叔,你真好!”
男人冷嗯,拍着她睡觉,“快睡!睡眠要充足!”
然而,宝柒今儿的心情,又哪里那么容易睡着的?
闷声低低笑了笑,她问:“这么说起来,以后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冲你撒气儿了?有理无理都可以骂你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了,你通通都不会和我计较是不是?”
世间女子,哪一个不喜欢自己男人宠着自己呢?
宝柒亦然。
一个接一个问题,连珠炮一般飞了过去,弄得冷枭心尖有些酸。
他的宝柒,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
扣紧她的后脑勺,冷枭沉吟几秒开了口,磁性的嗓声在暗夜里,带着别样儿的低沉。
“坏东西!”
“靠,又骂我是不是?…我是坏东西,你是什么?”小丫头又撒娇了!
“知道老子惯着你!所以欺负我!”
欺负两个字儿,居然从冷枭这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了。
一时间,宝柒觉得特别的诡异又扭曲。
哈哈大笑着,她整个人埋入他的怀里愉快的叽叽出声,小手儿更是故意伸出去撩拨他,声音轻飘飘呵着气儿在他耳边荡悠。
“二叔,那咱可就说好了啊。我说的话,你都得听,我不愿意做的事儿,你都不能勉强我。我要吃酸的,你就给我吃酸的,我要吃甜的,你就准我吃甜的;我说月亮是弯的,它就是弯的,我说太阳是黑的,它就是黑的…我说冷枭是坏的,他就是坏的…”
“狗东西——”不等她的长篇大论说完,男人火热的唇舌就封堵了她的唇流连,将她还没有说完的条条款款全部淹没在了里面。
他的吻,带着怜惜和宠溺,缠缠蜷蜷,沿着她温软细腻的每一个脉络专注的磨动着,恨不得一个吻能吻上她的心尖儿才好。
一寸又一寸,唇,舌,手,在她柔滑的肌肤上烙出一串串热情的音符来。
“喔,二叔…”
在他灼热的热吻里,宝柒又一次不急气的浑身颤栗了起来。心,激荡着,一颗颗细细的小颗粒疙瘩在他的唇掠过时冒了起来,出口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如同受到爱抚的小猫咪般娇喃着,轻唤着他的名字,带着一股子小女儿的诱惑。
这样儿,对男人来说…纯粹是性的撩拔。
粗粗喘了一气儿,冷枭低咒一声儿‘要命!’,然后不得不克制着自己,将那只作怪的大手撤了回来,不敢再在她身上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