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

心里一凛,宝柒难看的脸色微变,在客厅不太明亮的晨光里,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难道她想说?昨儿晚上在树林里没有说完的话?

身世…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没有停留,几步就欺身过去了,站在旁边:

“说呗!”

“只,只能对你一个人说…”游念汐声音有些虚,说呗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武警战士。

接下来,在那个朱处长的示意之下,两名武警自动离开了,停出了距离给她们。

敛了一下眸子,游念汐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看着她。

“…不想被别人听见的话,你就俯下头来。”

量她现在的身体动弹不得,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宝柒撑着她可能使坏的双臂,然后才俯低了耳朵。

游念汐一脸诡异,声音低不可耳:“…宝,宝镶玉是不是告诉你…你不是冷奎的女儿?”

咯噔一下,宝柒心颤了颤。

一眯眼,她不回答。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知道些什么…

游念汐泛白的嘴唇再次颤抖了一下,又小声挤出一句话来:“呵,其实你是冷奎亲生的闺女…亲的!”

不可置信盯着她,宝柒的眼睛倏地瞪大,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

游念汐只不过比她大四岁,上一辈的事儿她又怎么可能涉及?即便她是曼陀罗有名的特工,即便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调查到二十年前的私密往事。

没有再看她,游念汐面如死灰地盯着天花板,眼睛木讷讷的。

一抹光线从门口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白如纸片儿。

随着微风拂过的凌乱发丝,在轻轻晃动,晃到宝柒的眼睛里便有些灼人。

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越来越刺耳。

“…你六年那年,我十岁…我爸从机场回来…死了…他的遗物里,有一份DNA鉴定书,M国权威医院的鉴定书,你和冷奎的亲子血缘鉴定…”

攥紧了担架床,宝柒抿着唇不说话。

“那事儿…是冷奎托我爸去办的,那时候…国内技术不够,做不了这种DNA鉴定…只有M国可以做…呵呵…就连宝镶玉也认为不是…咳,冷奎的女儿…事实上,是的…你是的…哈哈…”

宝柒长长吐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火,“你胡扯!”

转过脸来,看了下宝柒,游念汐自然能查觉出来她心底的不平静。勾了一下唇,她的笑容十分怪异。

“…你怕?”

“我怕什么?”宝柒冷斥。

“小七…”游念汐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知道…我没有必要撒谎…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回冷家去翻那个东西。就在我卧室里靠窗的书柜子里,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她的振振有词,激荡了宝柒的心。

没错,她记得,在二0三军工集团着火之前,游念汐的确是搬回冷宅居住了。

那么,她的东西也应该搬回去了。

她出事儿之后,冷老头子或者冷枭基于对她犯罪事实的查证,肯定已经派人翻过她的东西了?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哪里还能找得到?

眯着眼睛,沉吟了几秒,宝柒突然又笑了。

“小姨,其实你告诉我也没安啥好心吧?就希望我心里不好受,故意往我心窝子上落针儿呢?少扯淡了!我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随你…反正你…勾引亲叔叔乱丶伦…真替你感到…害臊…”

心里如有浪花在翻卷,不过宝柒并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就噎成傻逼的姑娘,精致的五官上没有露出任何负面情绪来,只是含笑带讽的盯着她,撑在担保床的两侧,目光如炬。

“嗤,我害什么臊,像你勾引不成才臊呢!再者说了,现在可不是那个年代了,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和二叔去做亲权鉴定。你啊,还是省省口水吧,争取多活几天!”

“小七——”游念汐面色淡然,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再次勾了起来,慢悠悠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这只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秘密…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世界上…就我一个人知道了,是我爸临死前…告诉我的…只可惜,我不告诉你…好奇么?憋死你!”

冷哼一声,宝柒掌心撑开了,忽然笑了起来,眸子里的光芒璀璨多姿,不紧不慢的说:

“想要憋死我?噗,小姨,心里有秘密却不能够说出来,会憋死的人,是你才对吧?没事儿,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我不知道也无所谓,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去吧!”

“咳!咳!咳…”

胸腔里的积郁,让游念汐不由自主的咳了几声儿。好不容易等她缓过劲儿来,又阴阳怪气的笑了。

“求我啊?小七,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宝柒俏丽的眉头扬了起来,唇边似笑非笑。不但没有游念汐想象之中的生气或者难过,甚至还悠然自得的直起了身来,双着双臂眯起眼睛,一脸的鄙视的嘲笑她。

“得了,滚犊子去吧啊,留着你的秘密…下次咱再见就是法庭上了。哦对了,希望你还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游念汐十根指头吃力的卷了起来。

很显然,丫气得不轻。

她本来想气一下宝柒,结果反被她奚落了一通,心里又哪里能好受?

血色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她真的恨不得撕碎了面前精致的笑脸儿!

话说完了,游念汐被推走了…

斜倚在门框上,宝柒眼睛看着离开的担架床,看到她被120的医生推上了警务用车进行救治处理,心里不免有些犯堵。

堵得非常厉害!

接着,几名警察和武警也陆续离开了。

一辆辆警车呼啸而去,她的心,突然有点空。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荆棘鸟,琢磨着这代号,怎么膈应上了呢?

炮楼安静了。

调过头,宝柒没有去看沙发上端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人径直上了楼。

丫的,心都揪成团儿了。

一把拉开窗帘,一道浅色的光影从玻璃窗外面透进来,射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脑袋扎头被子里折腾了几下,她又撑着身体斜靠在了床头之上,一遍遍思索和咀嚼着游念汐留下来的那些话,脑子里躁乱不堪,细胞们全部都在造反。探出手,她从床头柜上摸索到了遥控器,将挂墙的电视机打开了,希望用电视里的声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再被那个女人左右思维了。

没有人不对秘密感到好奇。

游念汐所谓的第一个秘密,对她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困惑。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冷家的女儿太简单了,和二叔做一个亲权鉴定就OK了。

只不过,她得有勇气去做。

她心里落不下去的是,她说的第二个秘密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思忖了一会儿,她无奈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电视上搞笑又傻逼的广告,不免又吃笑了起来。

瞧这事儿闹得,怎么破?

卧室外面一直静悄悄的,冷枭并没有跟上来。

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口才有脚步声儿传进来。

她不由得紧张的喘了一口气。

紧张得心跳都加快了速度,却不知道为啥要这么紧张。

难道,她真的介意上了游念汐的话么?

如果真是…亲的?她该怎么破?

清脆的响声后,紧闭的房门打开了,推门进来的人只有冷枭。

英挺的眉头蹙紧了,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床前。明明面积挺大的一个卧室,有了他的靠近,气压反常的低得不行,搞得宝柒有些呼吸不畅,挥动着摇控器,她面无表情的吼。

“让一下,挡着我看电视了!”

抱住双臂,冷枭不动,看着她窝在床上的小身板儿,好一会儿才问:“生气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一抹冷冽的气息拂过面颊。

宝柒不由腹诽,他还知道她在生气呢?

其实,她在生气么?生谁的气?她完全不知道。

她很乱,心很乱,头发丝都在乱,乱得她找不到方向在哪儿。

又几秒…

冷枭更近了几步,蹙着眉和她并肩坐下,手臂绕过她的腰,紧紧抓过她的小手来,抢过摇控器,直接就将卧室里噪音巨大的电视给关掉了,声音冷沉又平静。

“有气就撒!”

一勾唇,一撇嘴,宝柒偏过头去,看着他冷硬的五官,“为啥那么做?”

冷眸黯沉,冷枭疑惑的拧眉:“嗯?”

“哼,还装傻呢?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迟疑了几秒,冷枭张开双臂,将她娇小的身子板儿整个儿的纳入了怀里,感受着彼此渐渐加快的心跳,啄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喟叹了一声儿:“我自有分寸。”

心里一跳,原来他们任由警方带走游念汐,还真有问题。

刚才她不过只是猜测罢了,现在核实了。

而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有多少深沉的算谋,他运筹帷幄着的棋盘之上,又有多少颗棋子?

凉飕飕的风拂过来,一口凉气儿就卡在了她的喉咙口。

宝柒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完全当成弱智般对待的感觉。于是乎,她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声音又闷又低。

“放开我,咱有事儿说事,甭搂搂抱抱的!”

男人稍一用力,主钳制住了她挣扎的身体,冷冽的目光盯着她,他的黑眸,宛如一汪深邃的深潭。

“宝柒,别闹腾!”

“哼!什么叫做自有分寸啊,我寻思吧,你还是舍不得她吃苦啊?…或者,那个男人真的不是你!嗯,跟他上床那个?你故弄玄虚搞哪样啊?”她心里自然不相信,不过为了得到事实的真相,不得不添点油,加点醋来调和了。

冷枭一听这话,愣住了,似乎现在才意会过来,他们俩在形式上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一抱搂紧她妖娆的腰,他目光烁烁的盯着她:“怎么了?吃醋了?”

嗤了一声儿,宝柒拧上了。一双潋滟的眸子染上了恼意,将自己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打包捆绑成了一团儿,通通丢向了他,一发作就开始发脾气了,小脸儿上的颜色难看到了极点。

“得了吧,谁吃醋啊?别把事儿想得那么美好。哼,稀罕吃你的醋?”

冷枭的脸黑了,“赶紧闭嘴!”

“我的嘴生来就是张开的,怎么闭啊?你给我缝上得了!”

狗东西,还不讲理了!

男人不善和女人争辩,气得眸色更黯了几分,冷沉沉的视线死死盯住她,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呼吸交织之间,宝柒的心怦怦直跳,被他逼得心慌意乱!

她承认自己在借机撒泼,她承认自己的思维混乱了。

可是她不冲他撒火儿,又能冲谁撒去啊?

一点一点,男人的目光越发锐利了,搞得她心里直颤歪,呼吸渐渐乱了,微垂下眸子,余光瞄着男人一脸的冰寒,双唇紧抿开始放柔了性子:“二叔,你太不信任我了,总把我当外人,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我心里憋屈得慌!”

女人软了,男人还能硬么?

瞅着她的委屈劲儿,冷枭钢铁般的冷硬五官顿时软下了不少。一动不动的盯了她几秒之后,突然叹口气儿又将她揽了过来,抱在怀里安抚着,宠溺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声音轻得仿佛刚才的争执压根儿没有发生过。

“行了,准备回京都!”

丫还是不说?

宝柒的心肝儿抽搐了!

“二叔…”声音清冽了几分,她唤他的时候,尾音拉得极长,“走之前,能告诉我理由么?”

冷枭眸色沉了沉,“警方说得在理。”

哼!宝柒真急眼了,恶狠狠的推他一下,挑起了眉角。

“放屁!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却没有那么做,肯定有什么理由,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一抿冷唇,冷枭又不说话了。

盯着她急得着了火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点头。

“我做事,你放心。”

唇角狠狠一歪,宝柒越搞不懂越发奇,好奇心真的快要憋死她了。

“游念汐对于曼陀罗组织来说,已经是一颗废棋了,你留着她更没有什么作用?更何况,她被警察带走了,你又怎么能够掌控她?还有,津门警方带走她,和京都警方又有什么区别?不都在警方的手里么,太多太多的想不通了!”

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冷枭的眸底深邃如井。

叹了一口气,捏着她急得通红通红的小脸儿,凉唇微勾:“瞧把你急得!”

“快说呗!”

不轻不重的两个敲门声,将两个人的谈话中断了。

虚掩的房门随之而开,卧室的木质门框上,血狼双臂环抱着靠在那儿,邪气的妖眼里,勾起一抹痞气。

“老鸟,别瞪我啊,我是来告别的,没打扰你们吧!”

“哼!”大厅里的事儿,宝柒对师父照样有气儿。

见状,血狼乐了:“徒儿,放心吧,她跑不出咱们的手心。”

敢情丫听壁角来着?

宝柒没好气儿的直翻白眼儿!

当然,血狼这个人本质…纯坏!自然不会真有那么好心的替游念汐取子弹和缝合伤口,他作事目的直白,更不会仅仅只为了折磨游念汐玩一下那么简单。

他其实在她的体内嵌入了一种极小的微型追踪器。对于武器和装备几乎成了痴迷的血狼同志,熟悉各国先进的特殊武器和军用装备。比如他放入游念汐体内的东西,号称是全球最小的智能追踪器,就算特意检查都瞧不出来了。那是以色列国防部研究出来的一种陀螺仪,它的体积只有沙子一般大小,由激光供能,不需要GPS。

那东西高档,具有足够的灵敏度,只要在使用之前给它一个GPS的定位,接下来,无论目标出现在哪个地方,他们都可以跟踪位置调查。因此,游念汐那个女人,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监控。

“懂了吧?徒儿,为师可是好不容易搞到的…可惜了啊!”

心里骇了又骇,对于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宝柒并不专业,对于整件事儿,她听得都有些云里雾里。

绝对不仅仅只是他嘴里说的那么简单。

望着他闪光的耳钉,她狐疑不已:“不对啊!人不都交给警方了吗,她又怎么能跑?需要什么追踪器啊?我不懂!”

摊了摊手,血狼勾着唇不回答。

看到他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再看看冷枭始终板着的万年冰川脸,宝柒懂了。

一咬牙,她狠狠甩开男人揽在自个儿肩膀上的大手,鼻翼里冷冷一哼,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明白了,敢情就我一个人是敌特份子呢?不管啥事儿,你们都瞒着我!”

她不知道,没有她刚才在客厅里的急切表现,戏又怎么演得下去?

两个男人也不知道,她心里真正在烦躁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游念汐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让宝柒更想不通的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自始自终,冷枭半句话都没有问游念汐临走和她说过些什么?

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儿好奇之心吗?

一个比一个腹黑,男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不过,他既然不问,宝柒乐得轻松。

血狼回天蝎鸟了。

宝柒和冷枭回到京都时,天儿已经黑了。

今儿不是周末,按照常例,宝柒不需要回冷宅报道。

可是,她说要回去看看老妈,走了几天心里惦记。

不合常理的事儿,冷枭却答应了,一个‘行’字他回答得语气十分平常,更是什么话也没有多问,冰棱子般轮廓分明的俊朗面瘫脸上,几乎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瞄他,宝柒直接默了!

在机场来接机的人是江大志。自从陈黑狗同志为了配合演出去了天狼战队服役之后,为了私生活的保密性,但凡涉及到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冷枭都不再叫新来的司机小巩。因此,江参谋身兼数职,时不时的充当了首长的司机一职,还干得挺好。

一路上,宝柒时不时和江大志聊几句。

在和结巴妹的问题上,这个男人讳莫如深,几句话不着边际就滑拉了过去,弄得宝柒心里恨恨不已。

冷枭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腹黑的。

再一瞧冷枭半点儿变化都没有的冷脸,她更加觉得这个男人心思之深沉,之难测,甚至就是‘罄竹难书’。

汽车驶入冷宅后,江大志就走了。

冷枭睨了宝柒一眼,余光一扫,就率先下了车,两个人还保护着以往的惯例,一前一后。

可是,明明他很平静的一束光芒,却让宝柒觉得尖锐的冷气直扑面孔,比任何强劲的飓风还要逼得她喉头发紧。

他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

或者,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冷枭回到冷宅和谁都不爱说话,一个人上楼去了书房。宝柒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寻思着一会找个机会去二楼游念汐的卧室,瞧瞧她说的那个东西究竟在还是不在。

晚饭后。

约摸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宅子里寂静下来,她偷偷出了房间,从三楼到二楼的速度极快的窜了下去。

没有人在。

不料,正准备往游念汐的房间走,原来黑暗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

她的眸底,出现了宝镶玉满是疑惑的面孔。

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宝柒扯扯睡衣的边角,“妈,你没回房呢?!”

皱起了眉头,宝镶玉上下打量着她,不解的问:“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双手垂在身前,宝柒回头瞅了瞅楼上,眼睛直直盯着宝镶玉,索性也不再隐瞒她了。走过去一把拉着她的手腕,直接推开了原来游念汐居住的卧室走了进去。

死死关严了门,她吁了一口气儿,小声将游念汐告诉她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宝镶玉。

抽气了一声儿,宝镶玉大惊,慌不迭的倒退了半步,受到惊吓般摇着头。

“不,不可能的…你是O型血…而你爸爸是AB型血…怎么可能是亲生的…”

想到当年那场意外,那场导致了整个格局转圜的意外,想到当年发现小七是O型血时,冷奎惊诧失措得好久都回不过神来的痛苦脸色,宝镶玉原本就灰白面色更是白得像一张薄薄的纸片儿。

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AB型血的父亲,无论和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可能生育出一个O型血的女儿来。

宝柒是O型血,冷奎是AB型血,勿庸置疑不是亲生的。

当年也正是因为宝柒的血型,将宝镶玉之前一直存在的侥幸心理,彻底击了一个粉碎!

往事不堪回首,可往事却永远萦绕在心头——

有了宝镶玉肯定的答复,宝柒仰头望了一下天,长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