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这样问!没点新鲜的词儿…

偏过头去,宝柒扭曲着脸看着身后伟岸英挺的男人,红着脸撇了撇嘴:“我哪儿知道?该不会是你在哪个女人身上学来的吧?”

“不告诉你。”冷眸微勾,男人手绕过她腰,将她撩高一点方便自己,不再啰嗦再次狠狠占领自己的属地。这样的视角很好,让他很方便就能看着女人艰难的夹裹,画面清晰得让他喉咙不停滑动,双目赤红着盯着不放。

微张着嘴,宝柒被撑得有些胀,突然之间觉得这样办事儿感觉似乎比平时更带劲儿,瞧男人得瑟的样子就知道了,而且,他似乎没有半分被自己和褚飞结婚的事儿影响到。

“二叔嗯,你好像…并不太在乎我结不结婚呐?”

“嗯。”男人闷闷的嗯了声,不知道是回应她的话还是在短促的申吟。不过,在她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妻不如妾,妾不与偷,偷不如偷不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是有点别扭,越是扭扭怩怩的情况下办事儿,越是无比诡异的交融得更加厉害和兴奋。

“二叔,我结了婚,你也找一个女人吧?”

“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人,我给你留意着。”

“二叔,嘶!”她喜欢和他这样的亲密在一起,只不过,一边亲密一边儿讨论着彼此的终身大事儿,她觉得有点儿淫丶靡又可耻,却又没有办法或者说无所谓了。

“宝柒。”某种情绪在不断堆积,男人气息不稳的喊她的名字。

宝柒转过砂,看着在身后作祟的男人,视线不免迷离:“二叔…”

“你要幸福!”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一句这么狗屁的话来。

冷枭眸子沉了沉,俯下头去,在她后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并不说话。

他这一口挺狠,咬得特别用劲儿。尤其在这样连接的状况中,让思绪本就不太清楚的宝柒痛得一个激灵,身体哆嗦一下裹紧了他,然后条件反射的双臂向前一撑,‘哧溜’一下就脱离了他。

接下来,翻身,摆腰,踢脚,直接往他还水漉漉的要害部位踢了过去!

不怪她,这完全是训练之后,身体受到攻击的反射动作…

完了!脚一踢她就后悔了!

要知道,再威风英明的男人在和女人办事的时候警惕性都会松懈下来的。冷枭在宝柒面前也是如此,更何况是正在他在办她的时候,自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突然的举动。一秒后,她的脚尖顺利扫过他的擎天一柱。凉风扫来,吓了冷枭一跳,后倒侧转,他掉下床去,顺便拽住她的脚踝,一拉一拽,向前扑倒压住她,挺腰一顶贯入,一声噗滋的暧昧响过后,他的双臂狠狠揪住她的肩膀,往里直用力灌。

“操!想害老子不能人道?”

宝柒愣了片刻,嘤咛着噎了喉咙。

后怕半秒,想到他刚才那一秒的慌乱,不知道触发了哪根儿笑神经,她实在憋不住,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笑了出来:“哈哈哈!二叔,原来你也会害怕被踢到!乐死我了!”

笑容是扫除阴霾的必须,她的笑越扩越大,没心没肺的小样子,让冷枭的俊脸越来越黑。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天生带着喜剧细胞的男人,刚才又差点儿被这女人给踢中子孙根,还在还被她这么取笑,气儿不打一出来,冷峻的脸上满是铁青色,胯间更是用了蛮力,“搞死你个小色胚!”

“哈哈…喔…”笑不出来了!

狠狠咬牙,冷枭气结之余,抬起她一只脚,阴恻恻的说:“你死定了!”

宝柒脚尖儿直蜷曲,“要坏了!靠,臭男人你真狠!”

“还笑不笑?嗯?笑不笑?”

“不了,不了,我不笑了…呜呜,我哭行了吧?”被男人凌虐般狠狠收拾着,宝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扭曲的脸上情绪不明。不过,某些细胞却在告诉她,其实很爽。

一次又一次…

时间在流转…

“冷枭,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变的吧…”

“老子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我是你姑奶奶…”宝柒被搞得心里哀怨不已,动情时的声音有些沙哑缺水,可是那合着水儿的噗叽声出卖了她,要说她不爽,冷枭又哪会相信。哀哀叫唤着,她个子比冷枭小了不止一个档次,现在被他给卷曲在怀里,像个小娃娃被大怪兽欺负着,脚尖都麻了,男人还在狠狠捣鼓,姿势特别难看,不过男人的动作却特别来劲儿,咬牙切齿带着恨意。

“要结婚了?嗯?”

“对…对…嗯…结婚了!”

“结婚了还给不给干?”

“不给!就不给!”

“哼!”男人目光凉凉,搂紧了她的身体,借助着刁钻的角度和身体的重力,变着法儿的收拾她。在这事儿上尝到了甜头的男人,借机小怪兽肆无忌惮的起义了,纠缠着她不停翻滚,身体通了电一样,干得特别刺激。

“二叔,二叔!”宝柒张着嘴,想大声叫却又不敢叫出来,一双雾气浓重的眼睛里,带着快要升天前的诡谲色彩。

暗夜里的压抑状态之下…

两个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都在沉沦。

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种无法用言词来描述的情与欲的漩涡里…

无法自拔。

不过,宝柒始终想不明白他的态度…

更加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个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宝柒的生活还算安稳平顺。

在部队里的工作非常的顺利,和同事们的关系也处得挺好。一个男科女医生,在红细胞医疗队里绝对算得是一个冷门儿人物。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只能帮着外科医生处理点儿小伤小患,真正接触男科疾病的时间,入伍之后还完全没有过。

对于她的专业,同事们开始目光稍稍有点怪异,不过,好歹大家都是共和国的军人,没有人看不起她或者在背后说三道四。

唯一让周益觉得恼火的问题是,宝柒和队里那些年龄稍大的女军医不同,她年轻漂亮长得又娇俏惹火儿,在红细胞医疗队甚至在红刺总部都称得上是奇葩一朵。走到哪里都特别的惹眼儿。

因此,自从她到了细胞胎医疗队报道之后,队里的接诊率都比平时高了许多。以前,一些小感冒和训练时的小伤口,战士们都自己处理了,从来都不会到医疗队来看病,而现在不同,稍稍有点不对劲儿,一拔一拔的往医疗队跑,弄得门庭若市。

周益大队长苦不堪言,最后,不得不打报告将情况汇报给了冷枭。

不曾想,冷枭的反应平静,轻飘飘说考虑增加人手,就盖了过去。

宝柒越来越弄不懂他了。

他的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对于冷家在热火朝天的筹备着她的婚礼,冷枭也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除了每天晚上照常和她欢爱之外,他绝口不提她和褚飞的婚事。甚至像是完全忘记了几个月前他还向自己求过婚的事情。

她的心里不免产生了许多狐疑。

一丝丝的小小阴霾,时不时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炮友这个词儿,他真的接受了么?

多想想,随即,她又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关系…

在这个期间里,她和几个要好的朋友见过几次,没事儿的时候大家也聚聚。不过,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琐事儿和烦恼,真正呆在一块儿的时候并不多。

工作之余,她也时常去四合院里看看小雨点儿。关于她和褚飞的婚礼,褚飞和阿硕那边儿也没有什么异议,本来就是三个人一早计划好的,现在水到渠成当然是大家都希望的结果。

不过,褚飞很忙。最近,他在阿硕经纪人的帮助下,接拍了好几个广告,心里得到了不小的自重感和满足,对其它的什么事儿都不太上心了。尤其是结婚更是随她的意,反正他和阿硕这辈子都结不了婚,小雨点儿又不能没有正常的家庭作为载体…

于是乎,看上去事情非常的圆满。

一切皆大欢喜。

一周之后,她去了一趟帝景山庄,拿了一些之前自己放在那里的私人物品,顺便也看了看那个被岁月作践得不行了的玻璃暖房,还有里面已经枯萎的蔷薇花和满是灰尘的秋千架。

之后,她又把爱宝接回了冷宅。现在的爱宝,已经不是小狗了,几岁大的它警觉性十分强。让宝柒感到欣喜的是,她竟然还能认得她是自己的主人,每天她回家,听到汽车的声音,远远的它都会在院子门口来接她,摇着尾巴的样子,瞧着特别的招人喜欢。

大概因为她就要结婚了,冷老头子对她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宠爱,不过也没有半点为难她的意思。关于婚礼的各项事务时不时还关心一下进展,该采买的东西,该办的事儿样样过问。还特地嘱咐宝镶玉,婚礼一定要办得隆重大气,该请的人都得请到了。

一天…

二天…

三天…

一个星期又过去了,转眼之眼,已经到了三月底。

随着婚期的越来越临近,宝柒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反而越发低落。

小的时候,她就盼着有钱。

现在,钱不缺了,工作稳定了,心里却越来越空荡,甚至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儿再过了…

一天又一天,心始终悬在了半空之中,她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每次看着一些热恋中的男女凑在一块儿开心的说说笑笑,你揽下我的胳膊,我摸下你的脸,那种不期然露出来的浓情蜜意,那种能够走在阳光下的笑脸,她都只能苦笑一声。

这天中午,在军官食堂里吃过饭,她没有回宿舍,一个人走到了部队后面的小山坡上。

以前集训时,他们跑步总会从这儿经过。此刻,她坐在能晒到阳光的山坡顶,掏出小粉机翻开盖子来,啪嗒啪嗒的无聊按着键,琢磨着它为什么还没有坏掉。不知不觉,又调出来了那张几年前的旧照片儿,看着那个经常魂牵梦萦的吻,心思不免有些恍惚。

一切,既将进入历史的倒计时…

嗞——嗞——嗞——

手机在掌中震动了起来,每一天中午,冷枭都会照常的给她发短信。

至于内容么,千篇一律,寻常得像是普通朋友——哦,不对,普通叔侄。

“吃过了?”

瞧着三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儿,她将手机放到心窝里,沉默了几秒。

吁了一口气,手指触键,慢吞吞的回复:“吃了,你呢?吃过了么?”

“忙,没吃。”男人的短信,简单得让人生恨!

眯着眼睛,她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阳光,心里突然冲动了一下,“注意自己的胃。二叔,想你了。”

自从去年回国之后,这句‘想你了’是她说出来的最有情感的告白。

几秒后,男人的短信回过来了,“傻了?”

“…。”无数个省略号发过去,她盖上了小粉的盖子,软软的躺在了山坡上。

又是无数分钟…

阳光很暖,脸上痒痒的,她以为自己快要睡过去了。

“梦中的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懒洋洋的再次摸出手机来,瞅了瞅,是褚飞的电话。

继续眯着眼睛,她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儿…

“小七七,是你么?”电话那头,褚飞的声音有点儿急切。

“嗯,不是我还能是谁?啥事儿啊?”微微掀眼皮儿,宝柒有点不适应光线。

褚飞的声音带着小小的压挣,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小七七啊,出事了!…”

“什么事?”

妞们,眨巴眨巴眼睛!某锦俯地——妞啊,别忘了投票啊!

哈哈哈。

话说,二叔是怎么了喂?!他是怎么了喂?!

127米腹黑老鸟逆袭(大惊喜!)

“大事!”

“多大?”褚飞的抽气声,让宝柒有些心紧,烦躁的追问。

“…很大!”

“丫的,小飞飞,你怎么是个铁匠铺里的货啊?欠捶!说,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嘘,小声儿点啊——”感觉到宝柒震耳欲聋的愤怒声儿传入耳膜,褚飞紧张得像被人拽住了小尾巴,忙不迭提醒她:“你妈可在外面呢?”

“我妈?她找你干什么?”宝柒心里怔了怔,坐起身来,紧张的反问。

小声‘嗤’了一下,褚飞明显还在压着嗓子:“嚯,还说呢。你妈啊急得不行,来让我准备办结婚证的证件,说是让咱俩明儿下午就去扯结婚证呢。你老妈还说,她小学同学在城东区婚姻登记处,那边人都已经联系好了,吉时也选好了,明儿下午三点十五分入网登记,连结婚证的编号都替咱选好了,尾数8888超吉利的哈哈——告诉你啊,就等到时候照相签字画押卖身入牢了!”

领结婚证?!

宝柒拽住小粉机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心脏受到刺激般突突直跳。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诡异得发白。

当然,电话那端的褚飞也不知道,尤自继续说着:“喂,小七七,你是怎么个意思呀?咝,你告诉你哦,嗯,其实我这两天心里有点儿不踏实…怎么一听到领结婚证,有一股凉飕飕的风呢?”

“你凉什么凉?”没好气的斥责了他一句…

宝柒的心情,其实同样哇凉哇凉的。

一阵风吹来…

不知道为什么,凉风直接入了袖口,骨头缝都在凉。

又嗤嗤笑了两声儿,褚飞夸张得不行了:“我怀疑领了结婚证之后,我会被咱酷酷的二叔大人给暗杀了!小七七,你觉着,他真饶得了我么?喂,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得替我说清楚啊,我虽然是睡过你,咱隔了床啊?…”

“滚犊子!”撑着发胀的额头,宝柒微眯着眼睛,觉得今儿的阳光有些刺目。

手紧了又紧,停顿几秒,她声音平静了下来,“就那么办吧,反正早晚都得领证儿,就这样!”

说完,不待褚飞回话,‘啪’的一下就盖上了手机。

躺在山坡上的草地里,她的脑子突然晕乎了几秒。

怎么回事儿?

阳光也不烈啊,难不成她还被晒晕喽?

莫名其妙的心乱如麻。

躺下不到一分钟,她政治任务重大的小粉机再次响了起来。

果然这回是宝镶玉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褚飞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办手续的证件。嫁女了心情颇好的她,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小七啊,我特地找人算了时辰,明儿下午三点半至五点半办证时间最好。唉,你可别忘了哦,把身份证儿和军官证带上。对了,我问过你吴姨了,她说现役军人办结婚证,还得出具一个部队政治处开具的婚状证明。赶紧的啊,明天下午两点我让小王过来接你!”

“…嗯。”长悠悠的答着,宝柒心眼儿被什么东西给堵了。

电话里的宝镶玉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只顾着‘嗯嗯嗯’的答应。

脑子里,其实就只记住了一件事儿——部队政治处出具婚状证明。

要知道,红刺特战队和别的部队单位有些不同,管军管政的人都是一个,直接点说,大权都在冷枭的手里。她要和褚飞结婚,开婚状证明还得通得他同意盖章才有效。

这些天以来,虽然冷枭没有就她和褚飞的婚事儿发表过任何意见,可是,要让她现在去找他开这个证明结婚,她真的觉得非常的为难…

即为难他,也为难自己。

抬头看了看阳光,又看了看时间,她的心情被风吹得有些寂寥…

“早晚都是砍一刀,死就死吧…”

捏着小粉机怔愣了好几秒,她默默念叨着这句话撑着地下站起了身来。

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每件都由着心的,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和希望了。只能咬紧牙关闯过去了,不断安慰着自己,她忽视掉心脏上正在裂开的破洞,慢腾腾的走下了下山坡,直接往行政大楼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明明天上挂着春日下午的暖阳,她却觉得怎么瞧都是烈日当空。

心,被阳光炙烤得火辣辣的疼痛——

行政大楼,冷大首长的属地。

门口值班的守卫瞄到了她落寞的身影照常没有挡驾。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首长办公室的路途她觉得有点儿长征的感觉…

可是,首长办公室的大门却紧紧关闭着,敲了敲里面没有人。

拧着眉头站立了片刻,她想不明白中午这个点儿他能去哪里了。

想到不久前的短信里,他说自己还没有吃饭,她心里揣测是不是吃饭去了。转身走了几步,她倚在了走廊的阳台边上,咬了咬下唇思忖几秒,还是拨了他的电话!

然而,‘嘟嘟嘟’的手机铃声响过一遍又一遍,电话通了,那端的冷枭却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为什么不接电话?!

基本上来说,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儿,冷枭不会不接她的电话。突如其来的转弯,弄得宝柒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如同放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一遍,又一遍,拔了好几遍之后冷枭还是没有接,她只能有些狼狈的挂掉了电话。

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双臂撑在阳台上,心里慌乱的跳动,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

这回,她真的要结婚了…对象不是冷枭!而她却要来找他开婚状证明。

会不会太扯淡了?

“咦,宝医生?你怎么在这里等啊?”

晏不二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边传过来时,宝柒心里没由来的喜了喜。不自在的将手揣在兜儿里,她转过身去瞧着晏不二。只见他的手里抱着一大摞资料,又愣住愣才问:“不二,首长到哪儿去了?我找他有点急事!”

小伙子轻轻‘哦’了一声儿,直冲她乐。

作为冷枭同志的通讯员,晏不二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他俩之间‘不正当关系’的,上前几步,他黑脸上满是笑容,“宝医生,你甭在这儿等了。首长他在二楼小会议厅召开紧急会议呢。这不,让我赶紧抱了资料下去——”

紧急会议,离发短信才多久?

动了动嘴唇,她自然地问:“他没吃午饭?”

“中午我给他端了饭上来,不过…”晏不二扁了扁嘴,“不过他好像没动过。”

宝柒拧了眉头,裤兜里的手指攥紧,没有说话。

“宝医生,要不然,你跟我去下面找他吧?”

“是什么会议?紧急么?”如果是非常重要的紧张会议,她自然不好去打扰他。

放资料放到一只手臂上,晏不二挠了挠头皮,扯着嘴傻乎乎笑了笑,含含糊糊的也没有说多清楚:“…这个我不太清楚。就是军委四大部的首长们吧。我上来的时候在走廊里听到刘干事,估计又得筹备军演了!还有一个什么什么来着…”

“哦!谢谢。我就不下去了!”压抑着心脏里始终未平息的抽搐感,宝柒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她不会随便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内心的情绪,因此,尽量语气平稳的对晏不二说:“小二,你下去的时候,要是方便,替我悄悄跟首长说一句,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他。”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晏不二笑着说:“行!说一嘴是没有问题的。宝医生,你先坐到休息室去等吧?”谨于她和冷枭的关系,晏不二态度十分友好。

抿了抿嘴,宝柒笑得有些勉强,“好的!谢谢你!”

晏不二接着朝休息室里指了指,就抱着那摞资料急急忙忙的下楼了。

休息室就在首长办公室的旁边,现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宝柒低着头走了进去,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望着雪白的墙壁发呆,脸上是淡淡的容颜,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的山洪正在决堤。

领不领结婚证,对于她的人生来说,将会是两个不同的极端方向。

等待的时间,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流过…

每轮动一下,都在她心里留下了某种无可预知的痕迹…

等待,最是煎熬人心。

下午二点了。

宝柒在休息室里整整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上班的时间到了,冷枭还是没有上来。

掏出手机来,捏得指尖儿发白了,她在睁着酸涩的眼睛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二叔,麻烦你给我开一份婚状证明吧?!”

发送成功!

看着屏幕上的四个字,她怅然的撑了撑额头,站起身来出了休息室。

整个下午,宝柒都在心思恍惚之中等待冷枭的回复。

趁着空闲的时候,她整理了一会儿病历,差不多到了三点的时候,她又跟着医疗队的副队长姜玲一起去了军区干休所,替几个退休老干部看疹。

在忙碌的工作时,她的心情稍稍得到了平复。

不允许自己把私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之中,她认真的询问着退休老干部的病情和症状,替他们开药,取药,并且回答他们一些保健方面的咨询,甚至还微笑着对一些老人进行心理开导。一眨眼儿,时间过得极快,眼看就到了五点,冷枭却始终没有回复她只言片语。

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心里暗藏着什么心思!

从干休所回到医疗队,副队长姜玲好心的递给她一杯水,面色恬淡的笑:“宝医生,你今儿下午有点不对劲儿啊?魂丢了?”

难道有那么明显么?

咽了咽口水,宝柒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道了谢,一口将纸杯里的水喝光了才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没有,估计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呵呵!”

又替她续上了水,坐在她办公桌的对面,三十出头的姜玲看上去非常干练,“宝医生,其实我一直挺好奇,你那个看诊的方法!”

润了润嘴唇,宝柒不好意思的笑,“其实没什么神秘的,大概和中药把脉差不多吧。”

“瞧你年纪轻轻的,这功夫得研究多久啊?啥时候有空,你让我也学学?”姜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她。

勾了勾唇,宝柒端起杯子来,掩盖自己的视线,客套的微笑。

“行啊!”

“呵呵,都说教会徒弟就饿死了师父,想不到宝医生你这么不藏私啊!”姜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态度严肃的盯着她,认真了几分,“一言为定啊!”

扯了扯嘴角,宝柒这会儿心里浮躁,随口应道:“嗯。”

笑了笑,姜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