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血狼坐在那里,随时时间的推移,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

按道理来说,宿舍的大楼里起了这样的大火,是个正常人都会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如果游念汐真的还在里面,怎么着都应该跑出来的。可是,如果她不在里面,难道还插上翅膀飞了么?

火灾对于老百姓来说,多大的事儿啊!

车窗外面,熙熙攘攘的老百姓越围越多,挤来挤去喧闹成了一团。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是让整个二0三宿舍区的居民们都惊醒了,就连旁边几个小区的居民们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整个现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在,里面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有一些零星的火花还在燃烧。

拿过无线通话器,血狼命令,“三人一组,进去二组人再看看情况。”

外面的监视还在继续,里面的人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

现在只有几个居民受了点儿伤,有重有轻,但是,大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着火点正是游念汐的房子,她家正是火源的开始。而罪魁祸首的她,却已经不知所踪了!

邪佞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血狼一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心情无比糟糕。

憋气,各种憋气!

他骄傲,他狂妄,他不可一世,他入伍至今,已经执行过各种各样的任务若干,失败率为鸭蛋。追根溯原,他长这么大,自恃智商高人一筹,还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没有想到,这回竟然被一个女人从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摆了摆手,他吩咐几个战士继续蹲点儿监控和守候,另个几名战士进了里面的宿舍区继续搜索。

他则一边儿等待冷枭过来,一边儿等待着极为渺茫的希望。

将微冲抱在怀里,宝柒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无名指一点一点地抹过眉梢,过了好半晌,血狼才像是缓过了劲儿来,不经意地撇了撇嘴,“…徒儿,为师这次死定了!他会杀了我的!”一想到冷枭那张很容易冻结整个太平洋的冷脸儿,他心肝儿突然抖了抖。

不是怕他,而是他简直无法直视自己出现这样大的失误。

老实说,从来狂傲无边儿的血狼,此时真的有点儿沮丧了。

娘的,他怎么就能让她跑了呢?!那臭娘们儿她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直视他的眼睛几秒,宝柒挑了挑眉头,侧过眸子来,认真的看着他,笑着问:“师父,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徒弟一定替你完成。”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也只有老鸟的女人了!

拧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儿,血狼带着邪气儿的唇角才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左耳上的耳钉,他的声音比她还要认真几分,“师父还没有睡过女人,算不算心愿末了?徒儿,你能替我完成么?”

宝柒心里呼哧着不信,嘴里含着笑调侃:“师父,徒弟无能,没有工具!”

看着她滑稽的样子,血狼忍不住捶胸顿足,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白痴!”

冷枭来得速度很快。

带着天蝎两个突击队的战士,他们一行人风驰电掣从永兴镇按到了二0三军工集团,整个过程只用了四十多分钟。不过,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大火早就已经灭了,现场该处置的事情都已经处置完毕了。

送医院的,送去了医院。

该调查的人,进行了调查。

区政府应急办公室也有工作人员过来了,对一些受灾的老百姓进行了临时安置。

冷枭再次带着两个突击队的战士将整个家属区给搜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游念汐的踪影。最后不得不确认,好好的大活人真的从血狼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了。

此时,家属区门外,人员早就已经散尽了,只剩下夜幕里的霓虹似血。

空气里还浮动着火烧后的怪异气味儿,而血狼则带领着十几个行动b组的战士排列在那儿,军姿站得整整齐齐,等待首长同志的发落。

扫视着众人,冷枭面上没有表情,声音一贯的冷漠:“到底什么状况?!”

挺直了胸膛,血狼耳钉照样儿闪烁,军靴依旧帅气。可是,他现在站着军姿的样子,比他入伍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端正得多,语气也严肃,“报告首长,关键时刻掉链子,煮熟的鸭子飞了!”

游念汐插上翅膀,飞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真的不翼而飞了,说出来都没有人会相信。

可是,却是事实!

也就是说,他们长达几天几夜的潜伏监视,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竟然功亏一篑了。

一声冷冽如撒旦般不着边际的冷哼,掠过了众人的耳膜,没有人知道他哼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更没有人能窥测冷枭到底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不过,他扫着人不说话的样子,特别的招人发瘆。

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不管游念汐是怎么逃掉的,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提前得到了铃木给的消息。

说来说去,归根到底,并不是血狼的失误,也不是铃木或者游念汐会耍花招。

而是曼陀罗组织的首脑上野寻——此人,太过阴狠狡猾。

步步棋,一招比一招狠。

他在算计他,而他也在算计他。

不过,游念汐跑了!上野寻也不会放过她。

生在夹缝中的老鼠,日子可比在监狱里的犯人要难过得多。

心里寻思着,冷枭走过去,又走过来,眉头紧蹙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倏地,他速度极快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问血狼。

“少校,你怎么看?”

“请求处分!”血狼挑起眉头,“不过我认为,我们拿到了次生波武器,也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一个姓游的女人,没有了次生波武器,她算个屁,苟延残喘几天,我怎么着也要把她给揪出来。”

揪出来!

铃木三郎亲自教出来的女人。

这么多年耐心的蜇伏,如果那么容易找到她,她还是曼陀罗里最厉害的女特工么?

冷枭沉默着!

众人在紧张地等待着。

时间慢慢过去,约摸静寂了两三分钟之久,冷枭突然抬起了手腕,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

“啊!”一声声抽气声,同时响起,众人面面相觑。

血狼小组的人员撤离了,现场就剩下冷枭和血狼两个人了。

哦,不!

还有从冷枭过来开始,就一直躲在血狼汽车里的宝柒。她没有下车,看到不远处那个浑身冷气逼人的男人,想到行动的失利,她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满脑子就一种想法——游念汐跑了,她是怎么跑的?!

还有,接下来,她又会怎样?!

“老鸟,那个,我也回队上了!”血狼瞄了冷枭一眼,想到自己私自带宝柒出来,结果行动还出现了失误,他心里就有点儿发虚了,不像平时说话那么钢蹦儿了。

本来他带着宝柒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学习,而另一个方面则是为了将姓游的女人痛苦升到最高。甚至将过让宝柒亲自拿她练靶子这种恶毒的念头。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浮云。

他哪儿还敢告诉冷枭,宝柒在车上啊?

冷眉微敛,眸子微眯,冷枭站在他的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对他说。

“不要有思想包袱!我在你这个年纪,犯过更大的错误!”

事实上,在他看来,对于一个年仅21岁的年青人来说,太过优秀,从来不出现任何失误,对于他的未来的成长反而是一件相当不利的事情。人都是在失败中总结教训,没有失败,就不会有更大的成功。

偶尔的一次失误,才是成就大事的关键。

心里涌动过一种澎湃,无奈被逼入伍的血狼同志第一次感觉到某种身为军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再不是为了输给冷枭而必须遵守承诺,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军人,而必须尽到属于自己的责任。

庄重地立正,向他敬了一个礼,血狼英挺的脸上满是自信。

“老鸟!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记住了——”再次拍了拍他的胳膊,冷枭大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血狼瞪大了眼睛!

简直难以置信!

本来他以为他现在应该往旁边自己的汽车走过去才对,哪儿料到,冷枭一步步走向的却是他的汽车。

站在车边儿,他冷着脸,冷静地敲了敲车窗,两个字说得又冷又硬。

“下来!”

太可怕了!

坐在车里的宝妞儿,心肝儿都快要抽搐至死了!

没有人告诉他,她一直卧伏在椅子上,大晚上的黑漆漆的天色,他怎么能够看到自己躲在至少有二三十米远的汽车里?!

郁卒了!

透过车窗看到他的脸色,她不敢再迟疑了。可是手指不停地摁在汽车门把上,反复按了好几下,心弦蹦哒得太紧实,好几次都打不开。

吸气,吐气,放屁!她怕个毛啊!

再大的事儿也有人顶着,又不是她要偷偷跑出来的,她多么无辜好不好?!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制止了心里的慌张,推开车门跨步出去,在冷枭面前立正姿势站好,皮笑肉不笑的敬礼:“首长好!”

危险地眯眼,枭爷声音沉沉:“我说过什么话?”

“报告!首长说过,没有您的命令,我不能离开红刺总部!”仿佛有点儿口干舌躁,她说着说着又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然后挑高了秀气的眉头,立马就出卖了自己的师父:“不过首长,我是被人劫持的——请您明察!”

“我靠!师父你也敢出卖?信不信逐你出师门?!”走过来,血狼无奈的望天。

瞄了瞄首长大人的脸,宝柒斜过眼睛瞅了瞅血狼的耳钉,小脸儿满是痞性的笑意。

“师父嘛,就是用来出卖的啊!要不然干嘛要找师父?”

错愕几秒,血狼英挺的面部表情出现被严重灼伤的表情,‘嗷’地一声,指着她颤着嗓子,翻着白眼儿,做濒临死亡状:“徒儿…你果真…是…青出于蓝…而用于蓝…”

“闭上嘴——”冷声哼了哼,冷枭冷冽的眉头上扬着,声音冷冽的制止了两个人一唱一合的瞎扯淡。一只手猛地拽过宝柒纤弱的小身板儿来,狠狠地箍紧在自己的怀里,面色隐隐露出不愠。

不爽了?!

抬着小脸儿睨他一下,宝柒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自己的身体落在了他的手上,她现在身不由己。

“老鸟——”血狼的耳钉亮了亮,看到他温香软玉抱满怀,自个儿在旁边像个大灯泡一样在说负无穷的燃烧,无奈望天感叹,“你们俩注意点儿,不要影响我的身心发育。”

到底是年轻,血狼同志,很快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斗志。

宝柒本来心里正在膈应游念汐这事儿,一听到血狼这句搞笑的话,她又忍不住笑了场。

一把捏过她的腰,冷枭敛着眉问:“在笑什么?”

“反正没笑你!”咂巴咂巴嘴,宝柒冲血狼使了个眼色儿,“师父,我坐你的车回去。”

“什么?!”

“啊,什么?”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儿,血狼今儿犯了错误,可不想再去触这种霉头,赶紧开溜。

“我也要走了!老鸟!”

侧身过去,冷枭目光沉沉地点了点头。

“是!——拜——”

敬了个军礼,转身过去上了自己的汽车,径直离开了。

冷枭了解他的个性和脾性,自然不会真正追究他什么责任。毕竟在特种部队,像他那样全方位的技术和军事人才并不多见。不过,还是需要时间来磨炼。

望着他的背影,冷枭嘴角抿了抿。

“走吧?!”

“走哪儿啊走?”宝柒抬起头来,状似无聊地转动着自己有些泛酸的脑袋,目光却在观察面前男人的表情,心里那面儿小鼓,直敲得怦怦作响。

喉咙微梗了一下,冷枭眸色黯然深邃,几秒后,大手勾着她的腰肢儿,就往另外一边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说话,不回应,不允许。

意思却很明显,他去哪儿,她就只能去哪儿。

任由他生拉活拽着,宝柒觉得自己今儿的生活太丰富了。而首长大人冷冽的脸色自然是不容许她进行反抗的。不做徒劳的挣扎,也不与他像是会喷火的眼睛对视,她默默抿着嘴上了车,不动声色。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很快,异型征服者庞大的车身,就飙在了凌晨的京都公路上。

窗外,京都的路灯,依旧流光溢彩。

男人眉头拧着像在思索什么,始终没有说话。

宝柒也不说话,心里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林林总总,不禁有些五味陈杂。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车窗外面,看着车窗外变幻不停的场景,并不理会他。

哼!看谁更能沉得住气儿。

都说在感情世界里,谁陷得最深,最就谁沉不住气。

不知道这话有没有道理,不过,最终还是男人低沉优扬如大提琴般的嗓音最先响起。习惯几年如一日,出口一般没有别的话,还是依然只叫了她的名字:“宝柒。”

两个字,在他喊出来时,特别的好听。

“嗯。”鼻翼嗯嗯,宝柒没有好气地继续看着窗外,连脑袋都没有偏过来一下。

没有了血狼在,她现在偏不给他面子。

眯了眯眼睛,他又重复了一次她的名字。

不过,这一次的尾音却拉得比较长。

难道她的名字非常有艺术性,还能降妖除魔?!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个什么,宝柒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儿,身体后仰而下,直接靠在了椅背上。不过,脑袋算是扭过来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不客气吧?!真心不客气。

男人低下头,身体前倾向她,目光烁烁地盯视着她的面颊。距离很近,近得仿佛他灼热如火的呼吸,都快要喷洒到她的脸上了。瞅着,瞅着,瞅了良久,他顿了顿,沉着嗓子问:“宝柒,你为什么不问我?”

咯噔!

问他?!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她还需要问么?

如果她对他说,她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知道他和游仿汐的关系一切都是假的,不过出于很诡异,很复杂,很小女人,很琢磨不透的一种特殊心理,她还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额!他会不会伺机报复?!

看着他,此时宝妞儿可怜又脆弱的那一颗心肝儿啊,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有一种突然被暴风雨给恶意摧残着的感觉。心脏‘噌噌’地被吊了起来,吊得高高的,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空中悬停状态。

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

不过,能稳住,扛摔打,心脏够坚强是宝柒的特色。

浅吸了一口气儿,她身体没动弹,嘴巴却翻得飞快。

“想我问你啥事儿啊?有没有和游念汐睡过觉?有没有醉后乱性?!有没有动过想娶她的念头?还是问你那些不能示人的军事行动,国家机密?你觉得哪一句是值得我问的?又有哪一句是你可以回答的?”

看着她又横又拽的小模样儿,冷枭呼吸有些浑浊。

双臂伸出来,揽住了她的腰靠在自己怀里,低下头将唇靠近了她的耳部轮廓,一点点游弋着,半晌儿不说话,却把他独有的那一股子独温热的男性气息不停的释放出来。随着他探索的动作里,拂过她敏感的耳窝儿。

“你希望我回答哪一个?嗯?”

我靠…

放心!宝柒骂的只是她自己的心脏。

她不希望它跳得那么快,她在可劲儿地命令它们稍息,淡定…

可是,丫还真就像吃了激素一样,跳啊跳啊!

怦怦,怦怦——

越想越急,小心肝比刚才还要跳得厉害了。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讨厌,他总是有本事折腾她!不行不行,不能被他亲一下就投降。正思忖间,男人不要脸的大掌竟然不打招呼就从她腰上的军装外套里摸索了进去,故意挠痒痒般,捏着她腰上的痒痒软肉,不轻不重的揉捏。

“说?不说?”

“说不说,说什么说?”憋不住了,她一边儿挣扎,一边儿怒吼,一边儿还真忍不住吃笑过不停,“二叔啊,你现在怎么这么无耻,又无赖——啊——别挠挠了——说说说什么说?你说——啊啊!”

“嗯?”男人控制着她的身体,故意用手指挠着她身上的痒痒,面上不动半点表情,冷着脸声色俱厉的问:“宝柒,你错了没有?”

什么错了没有?!每次都她错?靠!

思想接不上理智的桥梁,她痒痒得挣扎着,身体都快要蜷缩成一团儿了也躲不过他的魔爪子,咯咯咯地又笑了两声儿,又拧着眉头怒了,“我错什么?你——啊哈哈哈!”

随着男人的大手伸入了最痒的胳肢窝,她的笑更加止不住了。

枭爷又好笑,又好气:“错没错?”

“我…我…丫是刑讯逼供!”

可怜的宝妞儿!

她就怕人家挠她痒痒了,这个男人上次就这么干过一次,没有想到,尝到了甜头,竟然不换花样儿的又用这一招儿来对付她。

可恶!太可恶了!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心里恨得牙根儿痒痒,可是,她敏感的地方被男人掌握在手中,在这种时候,任凭她有舌灿莲花的本事也半点儿都用不上了。两个人拧着闹着,笑闹成了一团儿,身体越挤越拢。尽管异型征服者的后车厢十分的宽敞,但那也仅仅只是相对于其它汽车而言的。很快,她就被无赖的男人给逼到了汽车狭窄的角度里,可借她自由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呼吸,急了…

喘气儿,粗了…

小心肝儿,越来越跑得欢实了…

“冷…枭,你丫…大混蛋!”

“说,为什么明知道还要打我?”目光烁烁地盯着她的眼睛,男人问得一本正经。相子像要准备正夫纲的丈夫。冷硬性感的唇距离她的,不到一厘米。其实明则是挠她痒痒,实则么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打他?

嗷,那一个巴掌她能说么?

当时在楼道上的时候,她站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了游念汐跟了过来。

不过,其实她当然还有其它选择的办法,让游念汐相信他们两个是彻底的闹崩了。之所以选择了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当然还有其它她也琢磨不明白的原因。

心思沉沉…

可是,哪怕她身上痒痒得受不了,脑子被他摸得乱糟糟的思维停顿,心脏急得差点儿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的嘴上,却绝对不服软,不承认是因为看到了游念汐。

“我爱打就打,你管得着么?谁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东西,还横上了!”冷硬的面色绷得更紧了,男人手上的力道却掌控得宜,挠痒痒也是一个技术活儿,他要的就是让这个小女人在他的手下花枝乱颤,“看老子不收拾你!”

“咯…哈哈!”

宝柒越笑越气,越气越笑。

蓦地,她大眼珠子转了转,慌不迭的利用闪躲之间的力度,脑袋猛地向后倒上去。

‘咣当’一声儿!

她的头不轻不重的就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当然,实事上即不痛也不痒,至少比起她身上的痒痒来感觉太轻了。不过,她面儿上装得却挺像,眼睛眨巴眨巴,眼泪就差点儿掉出来了。

“嘶…痛死了!二叔…你…太王八蛋了啊!”

冷枭亲眼看着她自己突然撞下去的,心里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可是在听到她的头和窗玻璃碰撞出来的声音时,还是将手从她身上抽了出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声音冷沉冷沉的抻掇。

委屈的眨眼睛,宝柒不说话。

她现在只剩下这一招儿了!

要知道,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此时无声胜有声,一滴眼泪可以抵千军。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