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

“难道是真的?”

他再哼。

“天!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呀?二叔,你到底在搞啥幺蛾子?刚才说啥来着?!什么真的?”

再一次,他继续闷闷一哼,不过嘴里的字却清晰了许多,“你真那个紧。”

NONONO,太玄幻了!

敢情他压根儿就没认真对待她的话?

又表错情了!

头发凌散着,她牙根儿直痒痒,脑袋被男人捂在被子里,听着他闷闷的一直哼哼,心下真起大气儿了,声音愠怒不已:“人渣,禽兽,你就知道来折腾我,办事儿都不打声儿招呼的么?”

“嗯!”男人将她整个人儿的压在被子里,高大的身躯起伏着以旋风般的速度擦刮着她的身体,两个人在里面裹了个水泄不通,交接着堵得她严严实实。

“二叔啊啊啊!你简直就是头野驴子!”哀号!宝妞儿觉得自己小命儿快休了!今儿这个男人像是吃错了药一样力道大得差点儿把她骨头碾碎,掌心里的温度更是高得离谱,足以证明他到底有多少积蓄的火儿。

太灼人!

他这种不要命的搞法,不过几分钟时间就把原本就体力严重透支的她整得浑身虚软了。干柴配烈火的来回穿梭着,在疯狂狼人的进攻之下,她就像一头被驯服了的小兽儿,哀哀呜呜的在被子里发出不成曲调的声音来,听得男人骨头缝儿都酥掉了。

“不吼了?舒服了?”

男人暗哑的问话,让她的脑门儿‘轰’了一下——

来个天雷劈死她吧!怎么又中了他的招儿?该说的话一句没说,该问的事儿一句没问,不知不觉就面红耳赤的脑袋发晕随了他的性子,迷迷噔噔地跟着他颤歪。

“乖!”裹在被子里,他简洁又省钱的一个字显示是对她说的,而且几乎是嘴对着嘴脸贴着脸对她说的。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在这阵儿狂风暴雨的轰炸之中,她有种被催眠了的感觉,身体软乎得厉害,心脏不听话的跳动着,越发加快了速度。

轻轻哼唧着,她的身体着了火。

迷离间,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这个禽兽男人似乎越来越深谙房术之道了!

好在,这事儿她也不太讨厌,在情事上懂得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分外有魅力!

“二叔——”声音里,已经没有气儿。

“宝柒——”男人吻着她,低沉的哑声轻唤着。右手五指迅速扣住了她的手,彼此交叉着互相箍紧。她心里害怕,急急地喘,想要退缩。可是,他不放开她,速度更快。

“二叔,我,我快…”

“嗯?!别催,我会卖力的!”紧紧扣住她柔软得不盈一握的窄腰,男人故意恶趣儿地曲解了她的话,帖上去堵住了她,上下同时强势而狂野的冲锋,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

不由自主被他弄走了理智,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自己配合他,不由自主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点着了火儿。

低低的,他问:“喜欢么?”

“喜欢!”她有些受不住了,大口出气儿,两个人的喘息声在被窝里浓得化不开。

呜咽着,她责怪着狠狠收缩:“冷枭,你是个王八蛋!”

“喔!该死!”男人深幽得仿佛古井的黑眸里,两簇火花跳跃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和下巴滴落到她的身上。妖气十足的野妖精,刚才那一下差点儿把他搞得缴械。

他停住,粗声骂她,哑沉的嗓子里不知是爽的还是怒的。

她继续,非得逼他。

鼻翼微龛哼下,男人身体微颤,大掌猛地揪住她的脚踝往上像弓般拉起。

“让你坏,老子弄死你!”

小女人喘了喘,声儿有些变形,“就坏!赶紧搞快点,完事儿走人!”

惩罚性地咬一口她的嘴,男人闷沉的语气又好笑又好气。

“想我搞快点?!”

“…不要脸。”说着,她又收紧了他。

男人情不自禁哼出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儿,忍无可忍地扼住了她,爽透了的心,爽透了每一个细胞,嘴里哑着嗓子几欲放纵的低喃:“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

窗外日光正浓。远远的还能听到队伍和口令声。

宿舍内的高低床脆弱的支架哪受得住冷枭的折腾,咯吱咯吱欢腾的叫唤着,差点儿就被这位爷给肢解了。彼此交融的两个人时不时接个吻,嘴贴着嘴不知道在呓语些什么。女人拧了眉,嘴巴嘟囔着,在男人耳朵边儿细细喘着…

迷迷糊糊中,一只虫子就这么被鸟给吃了。

而且,还吃得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话又说回来…

急匆匆跑出了宿舍的格桑心若同志,心里想着那件大事儿,脚下生风不停地翻飞着,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了新兵的训练场。

此时,已经做完了一轮格斗训练的大兵们,一个个红着脸滴着汗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正在教官的口令声中跑步集合着整队。每个人身上的作训服都湿了,湿透得能拧出—水来。

“稍息!”队列前面,谢铭诚厉喝。

“啪——”

随着战士们整齐的稍息动作,带出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军靴响声。

反背着双手,谢铭诚跨立动作目光平视着面前的战士,黑沉着脸声音严肃无比:“同志们,这两天的训练算是开胃小菜,牛刀小试。今后的训练难度会再次加强。现在,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三个月的集训期间,每一周都会进行一次成绩考核。考核采用分数淘汰制和末位淘汰制,两者相结合…”

“报告——”喘着气跑过来的格桑心若,站直了身体大声喊道。

正在给新兵训话的谢铭诚,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格桑心若看了看队列,动了动嘴皮儿,差点儿直接把那事儿说出来。

转而一想,又忍住了,接着大声报告说,“报告教官,我有紧急的事情要汇报。”

看了看她凝重的样子,谢铭诚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宝柒刚才一摔,整严重了?!

扫视了一眼面前的队伍,他冲她招了招手,向旁边儿走去。

挺直了腰杆儿,格桑心若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两个人走到大约十米开外,谢铭诚皱着眉:“讲吧!”

微微垂着头,格桑心若心里有些打鼓,犹豫了好几秒,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谢教官,那个…那个169号在女兵宿舍里…和168号…他们俩在床上…”

168和169?宝柒和白慕轩?

眉头狠狠一跳,谢铭诚心里纠了一下,目光无比怪异的看着她。

“你确实没有看错?!”

“我…我…”格桑心若犹豫了,说来她真没见到男人的脸,不过瞧那体型肯定是个男人,至于人是白慕轩,的确还来自于她自己的判断,挺起胸口,这个姑娘老实说:“报告谢教官,我的确没有亲眼看到169,但是我可以确定168的被子里藏了男人,而且她和169两个人是一起去的医务室,两个人到现在都还回来,所以…”

话到此处,耳朵又是一个声音划过。

要不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永远都是曹操。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正站在队列外面请求入队的人正是姚望。

侧过身去,谢铭诚凝重的看着他,厉声问:“上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

“报告,我…”姚望面色有些犹豫,“我刚才送了168到宿舍,然后就拉肚子了,上大号!”

上大号?真的假的?

心里有些怀疑,谢铭诚的手握了握,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即便他有怀疑,事情涉及到宝柒就是涉及到了冷枭。这种事儿也是不能够随便说的。沉着嗓子,他大声说:“入列!”

难道这样就完了?!

这时候,站在他旁边的格桑心若,心里有些不愉快了。同时,她更加坚信在宝柒床上的男人就是刚刚跑过来归队的白慕轩。

女人本来就是嘴碎八卦的生物,即便入了部队的女兵也同样儿。

“谢教官,我说得没错。为了严肃部队纪律,我觉得你应该调查?”

没有想到,向来性格温和的谢铭诚突然变了面色,望着她声音异常凌厉:“再胡说八道,记过扣分,入列,继续训练!”

嘴里高声应了,可是,她却木桩一样在原地呆立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儿来。抬起头,看了看天,又瞪着眼睛看向又高又帅的谢教官,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谢教官偏袒宝柒太过明显了。

她心里有些不服,但是,却也不敢再多说多问。

接下来,呐喊声,吆喝声再次起伏…

站在大操场上看战士们训练,谢铭诚挺拔的脊背上,有点儿发寒!

宝柒真的和姚望有那什么么?!

如果单单做为下属,他自然不会去多这种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冷枭不仅仅是他的上级,还是他的兄弟,他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被女人戴了绿帽还被蒙在鼓里么?

他纠结了!

对于感情方面单细胞成长的谢大队长来说,这真是一个特别伤脑筋的问题!

翌日,冷宅。

冷老头子的书房里,气氛诡异的沉寂在冷空气里。

沉寂,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父子俩面对着书桌的两边儿,酷似的眉眼间,有着同样酷似的冷酷。

“这事你怎么解释?”看着自己的儿子,坐在书桌面前的冷老头子面上染了一层怒意。

冷冷地看着他,冷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老二啊,你是想要气死你爹是吧?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计划的严肃性?!只要稍微出点儿差错就有可能会有无数人的性命赔进去。你竟然大胆到用一个陌生男人做替身,要是不能成功或者中途被她给识破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冷枭眉目一敛,沉声反驳:“不是没识破吗?”

“你…你胆儿也太大了!”

次生波武器呀!

那可是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无声无色无法感知…

揉了揉脑门儿,想想都有些后怕,他大概被自己儿了气得不行了,脑门儿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着纠结在一块儿。

要知道,一个像他这样能爬到这种高位的男人,虽然有家族的因素在里面,但和他自己的能力也是分不开的。几十年的官场浸淫下来,他对待任何事情都只讲求结果,不讲任何手段。在他看来,不管手段和策略如何,出发点都是为了国家和民族,能把伤害值降到最低,不要说牺牲儿子的色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哪怕是牺牲他自己的生命,该堵枪眼儿还得上去堵枪眼儿。

当然,私心里他还有另外一个考量,就是儿子的性取向。

那天当他答应这个计划的时候,他还以为儿子已经想通了,压根儿没有想到,他竟然给他玩么这么危险的虚晃一招。

如此看来…

继续揉着额头,他的声音沉了又沉,不过态度却软化了几分。

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冷家最后的血脉。

“枭子,你给爹说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如和姓游的认为的那样?!你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小七?还是喜欢男人?还有,五年前你大嫂堵在房间里的那个人又是谁,到底是男是女?”

微微抽搐了一下,抿着冷唇,冷枭对于他的问题没有丝毫吃惊。

“爸,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你老子我都快被你给闹死了,知道自己多少岁了?三十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十几岁了…”

眉目微沉,冷枭眸底射出一抹锐气,如同锋芒般掠过他老头儿的脸。

然后,唇角淡淡勾起,一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是什么是?说明白点儿。”冷老头子心里微惊,一双眼睛瞪大了望他。

直视着他老爹,冷枭心里平静得让他自己都诧异。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实话,既然决定了要和宝柒在一起生活,早晚都得面对父亲。说出来了,哪怕老头子再生气责怪,到底也是他的亲爹。亲爹的好处就在于,虽然他干出来这种大逆天道有悖伦常的事情,他最终也一定会维护他的。

可是,他答应过宝柒不说。

长吸一口气,他虎口撑住额头,不得不将差点儿冲口而出的那句‘五年前宝柒就是我的女人了’变成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一句含糊不清和模棱两可的话,让吃惊之余的冷老头子噌起站起了身来,老脸上蹙成了一团,“老二,你难道…真的喜欢男人?”

心肝儿狠狠一抽,冷枭没有直接回答他。

与其让他老爹总是不停给他找女人,不如让他误会来得好。

于是乎,他选择了自然地岔开话题:“说正事儿吧,研究接下来的计划。”

从那天他们开始布置起,游念汐现在的所有行动,就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就在昨天下午,他跑到女兵宿舍去钻被窝的时候,血狼的计划启动的非常成功,喝醉了酒的‘假冷枭’成功地骗过了一向精明的游念汐,故意在醉后失态之下不情愿地和她发生了男女关系。

缓缓地坐下身去,知道儿子在拿正事儿来敷衍和搪塞自己,冷老头子心里的气还是压不下去。

他觉得自己并非是一个凡事独断专横的父亲,不过就是要求儿子能认认真真的讨一房媳妇,生一个孙子,难道他这个要求太高了么?也许,正是自己对儿子的放任管教,才造成了他现在这样的个性。

越想越急,他的肝火在急速地上升,气得够呛的阴沉下脸来斥责。

“你啊,你真个不孝子。”

恨恨地骂完了,重重叹了口气,看着冷着脸不吱声的儿子,他还是不得不抽回了话题来。

“接下来,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让她主动替咱们办事…”

“急不得,千万不要引起了她的怀疑。你做好你自己行了,其它的事我来。”

两父子心里都同样的知道,只要还没有弄到游念汐手里的次生波武器,她就会是一个极大的安全隐患。而这件事儿确实是急不得的,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此时,楼下餐厅里。

游念汐和宝镶玉同样坐在餐桌上聊天,她们在等书房里谈话的父子下来吃饭。

两个女人相对而望,气氛有些压抑。

想到这事儿,宝镶玉的目光有些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沉稳自持的老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酒后意外。

想到自己的女儿,想到这层理不清的关系,她有些感慨。

也好,这样一来,他俩能够彻底断了吧!

伸出手去摸了摸游念汐,她镇定着自己,把笑容调整得十分温和:“念汐,这事儿你不要担心,老二他不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

“表姐…我,我是自愿的,和二表哥他没有关系…他当时喝醉酒了…”低垂着头,游念汐的脸蛋儿红得通透,羞涩的表情像一个新媳妇儿。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表面。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她的心脏,已经快要欣喜淹没了!

她真的没有料到,自己企盼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竟然会一夕就达成。

昨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冷老头子视察了二0三军工集团。他当时急着查看一份儿集团去年的报表。她搬到冷家居住的时间短,有好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整理,不巧那份报表被她给遗忘在了家里。于是,她当时就急匆匆地回家来取资料。

当时,家里没有其它人,她无意之间听到了冷枭在卧室里呕吐。

她想了想,就端了一杯水走过去敲门。

房间门虚掩着,遮光窗帘被他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的光线阴暗得只能瞧着见他倒在床上的轮廓。空气里,飘浮着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儿。

很显然,他喝醉了!

而且,他的嘴里还在一遍遍说着什么醉话,她能听得明白的只是宝柒的名字。

根据她之前得到的消息,宝柒现在被他给丢在了红刺总部勒令不许出来。那个领养的小丫头也被她送还给了褚飞,他们俩同居的帝景山庄也被他给荒废了下来。

见到这个情况,她确信,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闹大矛盾了!

静静在门边立了一会儿,她看着床上喝醉了酒正在胡言乱语的男人,突然之间意识到,这也许是她游念汐这辈子唯一能得到冷枭的机会了。

冷枭爱宝柒。

他的嘴里正在叫着的也是她的名字。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和宝柒的身份和宝柒的情况决定了,他们俩这辈子都没有可能结婚。更何况,她十分了解冷枭的为人,可以说他是一个对女人极度负责任的男人,其负责任的程度变态到几乎和这个社会现状格格不入。

睡了哪个女人,就会娶哪个女人——这就是说的冷枭。

五年前的宝柒,不就是因为不要脸的对他死缠烂打,一次次厚着脸皮才爬上了他的床么?如果不是上了他的床,又怎么会得到他的青睐?说到底,那时候的冷枭并不是爱上了那个小贱人,而只是因为冷枭上了她,然后对她负责培养出来的感情罢了。

宝柒可以,她游念汐也照样可以。

反手关上房门,她端着水一步一步走近那个床上的男人。不希望灯光让他的理智恢复清醒,因此她没有拉开窗帘,更没有去开灯。而是直接放下了水,将自己柔软的身体俯在了男人的身上,头不停在他胸前磨蹭着,模仿宝柒的声音轻唤了好几声二叔。

“宝柒?!”男人低低唤了她一声,醉后的他声音好像比平时更加沙哑和低沉了几分。更多的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悲伤的情感一样,反手就主动搂紧了她,翻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笑!

终于,她得偿所愿了…

当他破体而入的刹那,她觉得这辈子都无憾和圆满了。

完事儿之后,她离开了还在醉着的男人,假装‘不小心’地落下了自己的工作证在床上。当然,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酒醒之后的男人知道自己究竟上的是谁。

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的确是一个极负责任的男人,虽然她什么话也都没有说,他却主动向老头子招了这件事。

“…念汐,嗯?!在想什么呢?”看到她脸上红艳艳的娇羞样儿,掠过她脖子上红红的暧昧吻痕,坐在餐桌另一边儿的宝镶玉,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啥滋味儿。

怪怪的!

游念汐双手来回搓动着衣角,显得笨拙又不安,“啊,哦…你给我说话了么,表姐?”

“我…没啥事儿了,他们来了!”

叹口气,宝镶玉咽了下想说的话,望向了餐厅门口进来的父子俩。

瞄了冷枭一眼儿,游念汐想到昨天下午的欢爱,小心肝儿乱撞。

一向精神矍铄的老头子神色仿佛不愠,坐下来之后嘴里冷冷哼了又哼。

而跟在他身后的冷枭没有看她,冷峻的脸上像是染上了几分憔悴,一双黑眸里充满了血丝,拉开椅子坐下,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是后悔了吧?

偷偷想着,游念汐小媳妇儿一样乖乖给大家盛上了饭,始终低垂着头,像个小白兔般红着脸蛋。

可悲的女人…

要是知道那个睡她的男人跟冷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心脏会不会悲愤破裂?!

压下心里对她的憎恶,冷老头子严肃的视线扫了一圈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念汐,你放心。这件事儿冷叔叔一定给你做主。你们游家两代人都在替冷家做事儿,我必然不能让这小子欺负了你去。不过…”

“冷叔,我,我不敢奢望嫁给二表哥的…我,我昨天是心甘情愿的。冷叔叔…你不要责怪二表哥。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让他对我负责的…,我,我…”语气轻软得快要滴水,她的样子像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目光凉凉,冷枭冷硬的唇角紧抿着。

扫了他一眼,老头子心里冷哼,面上却慈祥无比:“你这个孩子啊!就是人太老实了…你放心吧,冷家的儿媳妇位置非你莫属,早晚的事儿。不过…”

关键问题来了!

说到这儿停顿了,老头子无奈地叹了叹,接着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先有国再有家,对于冷家儿郎来说,这句话极对。老二曾经在我面前立过军令状。曼陀罗一天不除,他一天不结婚。”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有些人的心颤了!

放到唇边的筷子抖了抖,游念汐皱了皱眉,呆滞地抬起头来,“冷叔,曼陀罗不是花儿么?”

继续装!

冷老头子心里嘲笑,看了看她和宝妈,嘴上继续叹:“现在这儿的都是咱一家人了,我也不瞒你们。曼陀罗一个日本的黑社会组织,一个恐怖集中营。…唉!说这个你们也不懂,反正吧,这个组织的总部在日本…这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很是难搞…尤其是最近,他们的行事更加猖獗了…唉!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总之这事儿完了,我给你俩办婚事!”

又叹,又气,冷老头子现在的表现,任何一个老戏骨看到了,估计都得被他的演技折服。

“…哦,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