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望了望天花板儿,闵老头子长叹了一声,突然滚下了两行热泪,悲中从来。然后狠狠抿了抿唇,又苦笑着点了点头,悲切地说:“老冷,我的女儿毁了,我的侄子也毁了…兄弟,你看着办吧。实在私了不行,咱就交给警方解决。反正我们都是断子绝孙的人了,还怕什么?”

说完,绝望转身离去。

一时间,几个人的脚步声,响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如同敲在屋里每个人的心脏上。

于是,更加纠结。

病房里,失去了战友情谊的冷老头子,沉吟了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来。眼神儿示视儿子坐下,又望了望旁边哭得满脸是泪的大儿媳妇,一张老脸上写满了烦乱。

“镶玉,等小七的身体养好了,干脆送她去国外念书吧。联系一个环境好点儿的国家,对孩子也是个历炼…唉!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生来就罹难,不是发生这事儿就是那事儿。闵家要是把这事儿嚷嚷开来,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就这样吧,等过几年,事情平息了,念完了书,再回来…”

冷老头子的话合情合理,宝镶玉摸着昏迷中宝柒的手,抽泣着点了点头。

可是,这席话落到冷枭的耳朵,顿时就让他脊背僵硬了。

顿了顿,他面色平静地反驳:“我不同意。”

脑门儿震了震,冷老头子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望着一向不管家事儿的儿子。

“你还不同意了?!理由。”

冷漠鹰隼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冷枭伸手扯开了脖子的衬衣扣子,稍微平复了一下胸膛涌动的情绪,不咸不淡地冷声说:“你们真忍心,六岁就将她丢到外面。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让她背井离乡?”

“行了!”这会儿心情有些毛躁的冷老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懒得跟你理论。我决定了,就这么办。”

说完,他站起身来就出了病房。

看来,冷家人都有说一不二的毛病。

“老二…”望了他一眼,宝妈被他今天的态度搞得有点儿迷糊失神。嘴皮儿动了动,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头子这话其实说得挺在理儿的,这样对小七比较好…她是个姑娘,要是留在京都,流言蜚语就会不断。唉,人言可畏啊…”

人言可畏,就能任由她离开几年吗?

不能。

目光落在宝柒的脸上,冷枭闷闷地攥了攥拳,没有吭声,心下有了决定。

宝柒醒过来的时候,头痛,脑热,喉咙肿疼,四脚乏力这些症状就不说了,最要她命是那种像是死过去一回的迷茫感觉。她觉得,睁开眼皮儿都是费劲儿的事。

眨啊,眨啊…

终于,眼睛睁开了。

她不知道这会儿几点了,病房的灯光有些昏暗,窗外的夜色却斑驳不堪。

眸光四周打量着,蓦地一凝。

大开的窗户边儿上,男人峻峭的背影挺直刚毅,笼罩在一片寂寥的光晕里。从她的角度看去,显得特别的孤独和沧桑,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感,卷上她的大脑。

心,狠狠抽了抽…

这样子的冷枭,刺疼了她的眼睛!

咂巴咂巴干涩的唇角,她伸出手来,好不容易才从自个儿快冒烟儿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两个破碎的字:

“…二叔…”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顿,猛地转过身来。

看到她睁开的双手和她伸出来的手,听着她沙哑不堪的声音,他原本拧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点。三两步快步过来就坐在她的床边儿。

目光沉沉地俯下身来看着她,他的大手仔细地捋顺了她额际的头发,沉寂的声音比夜色还要低。

“嗯。我…”宝柒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接下来想问的话,却说不出口了。昨天在包厢门口晕倒之后的事儿,她通通都不知道了。她现在想知道那个畜生怎么想了,也想知道姚美人有没有事儿。但真要问起来,一方面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另一方面嗓子眼儿太痛了,说话很累。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摸了摸她的额头,冷枭淡淡地说,“你那个小男朋友,被家人押走了…”

小男朋友?

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宝柒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收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冷枭像是舒了一口气,转而握上了她柔软的小手,询问。

“好点了吗?”

冲他眨了眨眼睛,宝柒喉咙疼痛的厉害,说话不舒服,索性就不说了。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由着他俯低了头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吻。

多难得啊…这么的柔情蜜意!

可是,她的心脏却莫名其妙有点儿泛酸,没由来的有点儿抽搐!

他怎么了?

张了好几次嘴,她摸着脖子,费力地问:“二叔…你不开心?”

“傻了?”避开了她询问的目光,冷枭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一惯的冷漠淡然。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扶了起来,自己再坐到床上去,将她靠在自己胸前,松松地环抱着,像在抱一个受伤的小婴儿,接着又细心地拿过病床柜头上的水杯,硬绑绑地说了二个字。

“喝水?”

又冷,又硬,又成了老样子…

闪了闪卷翘的睫毛,宝柒无奈地望天!

目光落在他端着水杯的大手上,她慢慢张嘴让温热的液体入喉。

然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幸福的微眯着眼睛,听着他苍劲有力的心跳。

放好了杯子,冷枭收了收环在她腰间的手,锐利的眸色落下,望了她几秒,突然问:

“宝柒,你想出国念书么?”

出国?!宝柒愣了愣,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是,她不想离开他,绝对不能离开他。下一秒,她果断地急切摇起头来。因为用力太猛,摇得她脖子生痛,忍不住就咳嗽了好几声。

皱了皱眉,枭爷搂着她,大手顺着她的后背,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低低在她耳边说。

“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接近分离了,情绪有点那啥,写得来经常哽了又哽!所以,那啥,大家原谅我。我也准备想把更新的时间提前,可是…每次都是。我一定要加油!

谢谢大家对姒锦,以及对二叔和宝丫头故事的支持。另外,关于特殊版本,我再说一次,不知道的可以入群咨询,我们的管理员妹妹都是人很好的人,会给大家解释。至于看盗版的妹子,就不要再来问密码了吧…更不要加我Q说:我没订,密码给我,我喜欢你…这样多伤啊!呵呵!群号,在置顶贴有,题外话之间我也说过了,没有看到的,可以回头翻翻。!木马——

076米甜得发腻的海滩!

宝柒住院一周了。

在这几天,她如同一个被人装在了保护套子里与世隔绝的人,任凭外面风吹雨打,一概不知情。

不管是宝镶玉还是冷枭,都没有把外面那些关于她、姚望和闵子学之间乱七八糟的不实传言告诉她,而她每天呆在静寂的病房里,都被他们以需要休息为由,不准看电视,不准看报纸,也不准上网。

好吧,都快要被憋坏了。

其实,她心里明镜儿一样知道出了什么事,脑袋瓜子灵活着呢。不用脑袋,也能猜得出来闵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主导了流言在外面满天的疯传。

但是,她和别的姑娘不同。心胸豁达也好,吃亏太多脸皮儿厚了也罢,丫就是个流言堆儿里长大的,压概儿没有觉得多大回事。说得难听点儿,别人说她什么,关她屁事。只要老妈和她男人对她好,一切都OK了。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的脆弱。

只不过么,她知道他们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受了流言蜚语的刺激。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小小地配合他们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终于,酷刑结束了…

周末,京都的雷雨天褪去了之后,又是一个大晴天。

在这个风和丽日,鸟语花香的日子里,宝柒胜利出院了。

本来她的身体底子就不错,自然恢复得也就很快,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好人儿一个,啥事儿都没有了。不知道冷枭是怎么和宝妈说的,她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儿神叨叨的阻止,反而微笑着将她送上了冷枭的车。

她并不知道冷枭究竟要带她去哪儿。

但是,只要不再呆在那个憋屈死人的医院里,她就能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一路上,俯在冷枭气息清冽的怀里,嗓子复原的她又变成了一只聒噪的小山雀儿,飞扬着清脆的音乐边笑边问:“喂,你怎么和宝女士说的呀?她竟然会由着你带我出去玩?太不可思议了!”

冷枭的情绪就没有她那么飞扬了,不过一贯的冷冽到也少了几分,大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头发,出口的话不咸不淡,没有情绪。

“山人自有妙计!”

还山人呢?!

虽然他不说,但是依宝柒猜测,这应该还得多亏了那些流言带来的福利吧?宝妈大概也希望她能出去散散心吧?

真是塞翁失马啊!

小小感叹一下,她撇了撇嘴,昂着头盯着男人深邃锐利的双眼,瞧了瞧,瞧了又瞧,心里觉得这厮有点儿奇怪,“喂,你究竟准备带我去哪儿啊?”

瞄了她一眼,如果冷枭会回答,那就不是冷枭了。

因此,宝柒默了默,又笑了,举起两根指头,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先说好啊,我可不值什么钱…”

低下头,认真望了望她神采奕奕的小脸儿,冷枭揽住她腰线儿的手紧了紧,眉心拧着问得认真。

“你多重?”

“额!”宝柒纠结了!

啥意思,这话题也忒跳跃了吧?直接从人民币跳到了度量衡。

接着,小身子靠过去,粉色的唇瓣儿嘟起,回答得也蛮认真:“大概八十多,九十吧…吧?…好吧,不清楚…”

面无表情的男人勾了勾唇,大手抚在她小脸儿上,来回审视着,突然严肃地说:

“按猪肉的市价算,还真值不上什么钱。”

靠!丫的,臭男人!整人都不带笑的…

“我让你说我是猪…我让你说我是猪…”吃了暗亏的宝丫头‘噌’地从他腿上坐直了身来,撅着嘴巴不满地用两只手去捏住他的脸,往两边儿不停的拉扯,直到他的俊脸变了样儿,才笑闹着滚进他的怀里。

独处的时光是愉快的…

窗外的街景在不停地变幻,驶得很快的骑士十五世没多一会儿就驶离了京都城区,上了高速。一晃眼儿看到路边儿大大的路牌上的——京津塘高速,宝柒心里不免诧异了。

“呀,二叔,原来咱们这是要去津门啊?”

津门市是离京都市最近的一个大城市,同样也是国内有名的直辖市之一。但是,这会儿宝柒坐在男人的腿上,伸着脑袋往外望时,左思右想都不太明白他为毛要带自己去津门了。

还以为是上哪儿旅游呢…

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男人冷色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双手紧紧勾起她的腰,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我向总部提出调职了,准备调回天蝎战队。”

审视着他别有深意的眸色,四目相对了大约有十几秒,宝柒就兴奋了起来,一张小脸笑靥如花,立马将这一周多以来的阴霾通通抛开了。

为啥呢?

从她醒过来开始,宝妈虽然不说理由,但每天都会耳提面命的告诉她家里的决定,完全不顾她的抗议,执意要让她出国留学,还说这是老头子下的指令,就连二叔都同意了。

二叔究竟是怎么想的,她问过,但是他没有说过。

可是如今听来,他好像真不是和宝妈统一战线的啊?!

因为,离天蝎战队所在的天蝎基地最近的一个大城市就是津门市了,他带自己过去,又说要调回天蝎战队,那么其意不言而喻…

猜测着他的心思,她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满足感和感动。不过,虽然说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于是乎,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儿,大眼睛眨巴眨巴。

“…每次说话都绕弯儿,你回天蝎战队和带我去津门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津门大学,也不错。”不浅不重的几个字,用冷枭磁性低沉的声音解释出来,夹杂着一抹他难得的柔和语调,特别的顺耳,听得宝柒小丫头顿时有种返夏归春的感觉。

温暖啊!

温暖得心尖儿上都是柔的,暖的…

小手儿巴巴地缠住了他的脖子,她像个孩子似的将脑袋搁在他坚硬的胸口,悦耳的嗓音软糯得不行,“二叔,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出国的。”

冷枭眸子敛了敛,没有回答。

抿着嘴巴看着他,宝柒笑得像只小狐狸,又得瑟又牛气。

突地,面色一变,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脑袋歪了歪,两道纤眉儿紧紧锁在一起,狐疑地问:“话又说回来啊,这个不出国,留在津门念书这件事儿,宝女士和老头子也是知道的?”

冷漠的唇角微动,冷枭回视着她的目光,大手顺着她的头发,反问:“你希望他们知道?”

废话!宝柒猛地摇头。

她当然不希望他们知道了,最好是偷偷的和二叔在一块儿,谁也不来打挠才好呢。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瞒天过海的从那两块儿老姜的眼皮子底子得逞呢?

眼巴巴地望着枭爷,她一脸疑惑。

男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大手微抬刮了刮她的鼻尖儿,胸有成竹地说:

“我会安排。”

噢耶!

感受到男人的宠爱,宝妞儿的心肝儿都软完了,酸不拉叽地恭维了一句‘二叔万岁’,又皮笑肉不笑地俯到他的耳朵根儿叽歪上了。

“…二叔,你说咱俩这叫啥?”

小半晌儿没有听到他回应,按照常理来推断他是不会说话的。宝柒咂嘴着该怎么再补充一句呢,却听见男人淡淡的声音飘了出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宝柒哈哈大笑。

随即,心里却有点儿沉甸甸的,如果不需要暗度陈仓了,该有多好啊?!

然而,这世界上的事儿,可不就是不如意十之*么?

走一步,瞧一步吧,说不定就峰回路转了呢?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一行三人抵达了津门市。

没有走交通涌堵的津门市城区,陈黑狗同志直接开着彪悍的骑士十五世绕城而行。

宝柒的心里没有目标地,所以走一路瞧一路,心情挺放松的。然而,当汽车停在一幢独门独幢的海边儿别墅面前时,她的心肝都紧了。

抽啊!太美了!

眼前这幢漂亮的欧式风格独幢别墅太拉风了,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好吧,作为钱佛星转世的姑娘,见到一切与钱相关的东西都不免心生好感。既然是普通别墅她也会流口水的,何况是这个呢?

高高大大的棕榈树围绕着别墅,看上去特别有热带风光,别墅周围点辍着许多她叫不出名儿来的奇花异草,还有一些奇型怪状的石头堆积在一起,绿色草坪像块绿毯。

啊哦,简直就是一幅纯天然的山水画卷。

漂亮,美丽,亮眼,好看到了极点。

这些就是她目前所能想形容好东西的词儿了。要说津门市可不同于海南深圳等城市,这种海边别墅不是太多,但是价值却昂贵得让人除了咂舌就只能骂娘了。

大眼珠子扫视了一圈儿后,小丫头憋不住了,呼出一口长气儿,大张手臂迎着风,喊了两个字儿。

“…哇哦!”

接着,又是一连连的感叹声,她真的有点儿迈不动脚步了,聒噪道:“二叔,你带我来这儿,是来参观还是旅游啊?不要告诉我这里是你的产业哦?!”

望着他像看傻瓜一样的表情,她摸了摸鼻子,又说:“不会吧,丫爪子伸得真远啊。你该不会在里面藏了一只小乔吧!”

冷眸微沉,冷枭看着她,不作声。

心一下悬在了半空,宝柒扁着嘴,正想撒娇骗丫的,却见他冷眸微微一眯,大手半握成拳放在嘴边儿上,状似无意的轻咳了一声,严肃了神态。

“这不是铜雀楼。”

“那这是什么楼?!”

“没有名字。”

闻言,宝柒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小手放在眼睛上极目远眺起来,不远处的沙滩,大海…一切一切,这独好的风景啊,迷醉得她小脸儿上一片酡红。

“二叔,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上大学,咱们就住这儿。”冷枭惜字如金,淡淡的说。

虽然他字眼儿不多,似乎也不太热切,但是,宝柒还是很容易领会到首长的精神,并且自动脑补了他对自己的情深意深一二三四五点…。

按他的意思说,这儿以后就是他俩暗度陈仓的窝了。

心里那美,那甜,她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不过,小丫头的嘴巴么,该臭还得臭,歪着脑袋瞄他就促狭:“这么说来,你是准备把我给金屋藏娇了吧?咳,那是古时候,按现代人的说话,把我包养在这儿?”

拧了拧眉头,冷枭不爱听她说包养两个字,瞄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宝柒郁结了。

这个男人的天气情况真是不容易预测啊!

宝柒将两层的别墅上上下下蹦哒了一遍之后发现,这位爷还真是早有准备的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不说,一应的生活设施通通齐备,生活用品也准备得妥妥当当。

可是,等大家都收拾好了,他的脸色还是黑沉黑沉的,正视都不看她。

小样儿的!还置气呢?

瞧瞧他这副冷脸儿,宝柒心里埋汰着他,嘴上却抹了蜜似的哄他。

“二叔,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有罪,我有大罪。但是,你不能这样啊,你得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我将功抵过,行不行?”

将功抵过?

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冷枭黑眸微敛,冷冷地说:“说来听听。”

嘿嘿一乐,她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腰,踮着脚尖儿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二叔,我给这别墅取个名儿吧?如果取得好,就算将功抵过了…如果不好呢,随便你处罚。”

冷枭俊目微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示意她说。

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下巴的弧线好几秒,宝柒小脸儿突然红了,扯了扯嘴角,飙出了俩字儿。

“炮楼。”

炮楼?!枭爷被这两个字的引申意义弄得下腹有点儿紧绷,双手扣着她,目光着了火。

精致的小脸儿上满是痞笑,宝妞儿才不管什么流氓不流氓,一脸限量版勾搭人的微笑。

“炮楼!炮者,兵也!兵者,霸道也!霸道者,二爷也!二爷者,不要脸也…怎么样,比起那个什么铜雀楼来强多了吧?实在太符合你冷二爷的牛逼范儿了!走到哪儿,人家一听说这丫的是住在炮楼的,不怒自威!”

冷枭哑然,说他不要脸?!

“老子弄死你!”抬起手,他就要狠拍她的脑袋。

不料,小丫头哈哈大笑着,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想揍我?来追我呀!”

冷枭当然不可能去追她。

望着小丫头娇小粉嫩儿的身影,愉快地蹦来蹦去,他站在原地半晌儿没作声。

脸色,异常怪异。

宝柒猜想,他会不会是在想怎么宰了她。

住在拥有国际牛逼范儿的‘炮楼’里,宝柒的小日子无疑是幸福的。

抛却其它的因素不提,单单就一点就能让她乐不思蜀了。虽然津门市离京都市并不太远,一二小时的车程,但是,在这个地方有一个极大的好处:

没有人认识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更没有人会知道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褪掉了心灵上那把沉重的枷锁,恣意玩闹的人儿,会不开心么?

蓝天,白云,夕阳,海鸥,落日,余晖,宁静的海滩,华丽的别墅或者喧嚣的津门城区,不管他们走到那里,宝柒都可以毫无顾虑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他的手,拥抱他,和他接吻,他都不会拒绝。经过的人最多看他们两眼,感叹一下这小丫头真热情,真是好契合的一对儿情侣啊…不会有鄙视,不会有讽刺,更不会有人讥笑。

恣意欢腾的日子,美好得让她觉得都不太真实了,任由海风吹拂长头,鼻尖儿呼吸的,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海天一色,情牵意引。

或在海边逐浪,或在他身上撒娇耍赖,一切都幸福得她只恨不能仰头长啸。

“我——很——幸——福——”

幸福的她,当然压根儿都不知道在京都市那儿,她已经被人说得有多么的*不堪了,甚至于比起之前的闵家大小姐有多不少。

对于女人来说,私生活的流言可比杀人罪厉害多了…

这天儿傍晚,兴奋着从海边儿跑回来的宝柒,一头就扎头了卫浴间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