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冷宅的建筑图纸我看过了,之前的窗户设计太过老式没新意。至于窗棂嘛,这三楼你一个女孩子住,还是不太安全。我准备换上…防盗,防火…”
不知道她还说了些什么了,宝柒这会儿脑门儿发寒,也听不太明白,只是歪了歪嘴,笑了。
“这话说得,要是重兵把守的冷家都被盗了,那可就真是太稀罕了!你啊,也太小心了,我看着这窗户挺好的,没必要换。而且,给我窗户加上窗棂,我会感觉很压抑的,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开玩笑,有了铁窗棂,冷枭再厉害,也进不来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她怎么能同意!?
“哦这样啊?!”游念汐抿了抿嘴,小心地瞥了她一眼,到也没有和她过多争辩,捋了捋头发就直接点了头,“成,反正是你自个儿住的屋,自个儿看着办,我主要还是征求你的意见。”
“嗯嗯,谢谢小姨,我看就没必要了,咱现在不是提倡勤俭节约么?有这装修的钱,还不如捐给锦城灾区去。你说呢?”
小心地搓了搓手,游念汐微笑:“有道理,我跟表姐商量商量去。”
“嗯哪,小姨慢走。”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说完,游念汐就准备转身,突然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对了,小七,你复习得怎么样了?听表姐说你快要三摸考试了,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记得找我哦?”
“不用了,嘿嘿,我学得还成!”
宝柒笑着和她打哈哈敷衍着,但是,心里对她提出要换窗户的事儿,还是有些落不下去。
不过,瞧着她又不像是知道。
如果一个人要是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还能绷得住,还能不在脸上流露出半点儿情绪,那她还能是个正常人么?
关于和游念汐之间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宝柒纠结了一整天。左想右想不得劲儿,等到晚上冷枭来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一股脑儿将自个儿的顾虑和想法儿告诉了他。
没有想到,听完之后,冷枭竟然半点儿意外都没有,冷冷地就只有几个字。
“你多想了!”
闻言,宝柒吃了一惊,不爽地歪着脑袋瞪他,“你怎么知道我多想了,你就这么了解她啊?”
明明是一个询问的问句,可是被宝妞儿说来,这话里话外的醋酸味儿已经有点儿隐不住了。
“想什么呢?”蹙了蹙眉头,冷枭狠狠敲了敲书桌,“把心思都放到学习上。”
这句话,多像老师们,家长们经常说的啊?!
宝柒不高兴地把笔一拍,大眼珠子一瞪,小脾气就噌噌儿上来了:“又来了又来了,你每次都这样,把我的话给岔开,不正面回答…”
这火儿撒得莫名其妙!她自己也觉得。不过,估计是今儿她听了太多对游念汐的表扬,现在感觉到似乎连冷枭都觉得她好,心里的膈应感就更深了。
“惯的脾气!”拍了拍桌子,见宝妞儿还拿眼睛瞪他,冷枭有点哭笑不得。唇角抽了又抽,真的不知道小丫头成天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于是乎,从不肖于对人解释的他,在一次一次的破例之后,又一次地忍住想抽她的冲动,耐着性子解释:“因为,这事是我亲耳听到大嫂让她办的。”
一听这话,宝柒吓得有了一种想吐血的冲动,“二叔,你说我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冷冷瞥了他一眼,冷枭沉吟几秒,反问:“你脑子还能用么?”
宝柒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那就是不知道了?!
不过她这话问得是有点儿傻,要是宝妈知道了,他俩还能安安生生的暗夜约会么?
冲他傻乎乎地咧了咧嘴,她按住胸口,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儿,跟着就问出那个纠结了她好久的问题:“二叔,你觉得游念汐这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
冷枭话里‘不怎么样’的意思,是没有觉得她怎么样。
事实上,要不是宝柒提起游念汐,在他的脑子和思绪里,几乎都忽略掉了家里还有这号人物了。男人么,谁整天琢磨家里那点儿芝麻大小的事儿?
可是,他的话落到宝柒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宛如天籁了!
原来他也这么想,真好!
在这件事情上,难得找到与她有共鸣的人,她心里真是喜欢得不行。
一把扑过去就抱住他,顺便跨坐到了他的腿上,面对面地抱着他,贴着他,享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唠着磕的劝儿,像极情人之间的浓情密语,声音软懦得像陈香了好久的蠕米粑粑。
“二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她挺好的,但是我就是喜欢不起她来。…所以啊,你也不许喜欢她。”
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枭爷的目光里狼气森森,“好了,看书去,别再东拉西扯。”
“嗯哪…”
宝柒乖乖地捧着他的脸,‘吧唧’了一口,认真地说:“二叔,咱不能换窗户,也不能给装窗棂!”
皱了皱眉,冷枭无奈地收紧了手臂,环抱起大喇喇坐在他腿上的小丫头,淡淡地点头,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抿着小嘴儿,宝柒开心地笑了,俯到他耳边,软软舔他耳窝,声音无比煽情:“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你去给我妈说。二叔,今儿老爷子找你,是不是又催你结婚了?”
“先看书。”
“二叔,我不许你结婚…”
“看书。”
“二叔,我说我不许你结婚,我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在一块儿。”
“乖!”开心地娇笑一声儿,宝柒狠狠地抱紧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彼此的身体紧紧贴住,脑袋拱来拱去,然后嘴唇就在他鼻翼间磨蹭着,贴近他,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又小声又认真的低声昵响,“二叔,就咱们俩好,一直好,行不行?”
稚气的语气,带着少女最天真的占有欲。
冷枭一时沉默。
“好不好嘛,二叔!”暧昧地在他身上可劲儿地扭动着,她无赖的想要勾出了他的火儿上来。
那霸道的流氓样儿,特别地招人稀罕。
“嗯。”无可奈何地抱紧了她,冷枭说话总是节约。一个字说完,他又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强忍着心里小猫儿般抓挠的痒痒,将软倒在自个儿怀里的小丫头扶正,示意她现在该学习了。
宝柒缠着他就不放,“哎,你怎么跟我家长似的,这么严肃。再抱一下嘛,再抱一下。”
“听话。”冷冷地,枭爷处于崩溃边缘。
“二叔,亲亲我。”在他唇上啄了啄,宝妞儿眉儿弯弯地望着他。
枭爷不语,在她唇上吻了吻。
“不行,我还想要多一点。”说话间,她真的贪心的想要更多,覆盖上他凉薄的唇,就将粉粉的舌头往里探去,两片唇拼命去吸吮他的唇,小手绕在他精壮的腰上磨蹭着,试图挑起他如火的情潮来。
喉咙一梗,冷枭的眸色深了许多。
下一秒,按住她调皮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缠绵的吻,吻落在她粉嫩的唇上,一点一点描绘着软软的唇瓣曲线。一吻完毕,他微喘着,声音哑哑的:“够了么?”
“不够!”
小丫头娇娇的声音,让枭爷的心里,都快要窜出火儿来。
再一次,压下头去——
彼此已经习惯了的亲热,两个人现在做起来默契十足,不一会儿彼此都已经气喘吁吁,氤氲而起的情意躁动对于年轻冲动的男女来说,无疑于激流袭脑。
“小流氓!”哑着嗓子低喝,枭爷有些无奈,怀里的小丫头撩动的小手点火儿似的在他身上到处乱摸,撩得他火急火撩的脆弱神经,都快要崩开了!
“二叔…不够,不够…还要…”娇声呢喃着,在他热情的拥吻里,宝柒像个贪心的孩子,缠着他就是一阵瞎嚷嚷。可是,她却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她的话会造成难以扑灭的火。
强烈得悬在一线的*在男人的胸腔奔腾,如同一匹脱僵的野马般胡冲乱撞着。一个吻,两个人,四片唇,太过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差点儿就快要不能自持了。
乱了,又顺。顺了,又乱。拨乱,又乱。
他很想直接将她压上那张床,然而,他除了狠劲儿地将她搂在怀里,噙着她温软的两片儿唇没完没了地吻。其它的,通通都不能。
她的年龄太小了,又面临高考阶段,如果他由着自己的*折腾她,她还能下床,还能上学,还能做个好学生么?
纵欲,不适合刚满十八岁的宝柒。
跳动着的火焰都快要没法儿熄灭了,他赤红的双眸里燃烧的全是叫嚣着要吃掉她的火焰发。
欲罢不能,欲做也不能。这种感觉,挠心,挠肺,比一万伏的高压电还要让他头皮发麻。可是,即便他热烫嚣张地贲张着,最后他还是把她乖乖地放回到椅子上,按压着心底的狂热躁动,哑声说。
“复习!”
“呀,你好讨厌,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保证能考好的,就想跟你亲热亲热嘛…”嘟着粉色的嘴巴,她的小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向他硬实的胸膛。只不过这花拳绣腿,对枭爷来说不过无异于挠痒痒。
想了想,他严肃地说:“考得好,就奖励你一件礼物。”
“礼物?呀,什么礼物?”宝柒惊喜不已。
好吧,说实话,她真的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他还会有礼物送她。所以,微张着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嘴唇,她都不懂得闭上了,眉开眼笑地望着他,一双雾气染湿的水眸满是期待与甜蜜。
“到时候就知道了。”双眸一眯,冷枭目光切切地望着她。
望着男人严肃的俊脸上冷硬的线条和锐利的双眼,宝妞儿感觉不会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随即,她就表示了自己强烈的不满:“神神秘秘的,吊胃口最讨厌啦!你不说出来,我老想着这件事儿,都没有办法儿专心学习了!”
皱了皱眉,冷枭万年无波的脸上有点儿龟裂,横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说一下嘛!二叔…”拽着他的衣襟,宝柒又开始撒娇耍赖了。
“…”说了,还有意思么?
“好了好了,要不然,你提示一下也行!”
环住她的肩膀,冷枭突然俯下身来,磁性低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一般优扬地穿透了她的耳膜,一本正经的说:“一个能让你爽得飞起来的东西。”
说完,他不再看他,直起身,飞快地奔向卫浴间——
再停一秒,他就要崩溃了!
小脸儿‘噌’地一红,宝柒不知道他的话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怎么听到耳朵里,觉得有点儿荡漾呢?
她还能说什么?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和心灵的刽子手。
又腹黑,又冷漠,又内敛,又沉默,偶尔再来一句闷骚的话,直接就击得她小心肝儿乱颤…
两天后。
宝柒迎来了高考前的第三次摸底考试。
那一天,京都的天儿是晴的。
多少年之后她还记得,天上似乎始终挂着一个太阳,金光灿灿地照亮了她颓废了好久的心。她相信,不管今后有多少的太阳,那一天,都会是她人生之中最暖的一个冬日暖阳。
上午,坐在教室里,在监考老师侦探般锐利的视线里,她信心十足地拿着手里的2B的铅笔涂好了机读卡上的最后一题。
再认真地检查一遍,她第一个率先交郑,大步走出了教室。
站在教室外地走廊上望着远处,她伸了伸懒腰,心情无比的舒畅——
轻松了,三摸的最后一门儿,截止今儿上午就全部考完了。
她知道,她这一次肯定会考好的。这会儿简直是信心十足,想象着宝妈看到成绩单时合不拢嘴的样子,想象着冷枭会给她什么样的礼物,她的心情,雀跃得真的快要飞起来,绝对比校园里桉树上的那几只鸟儿还要兴奋。
找到自己在考试前就关掉的小粉机,她摩挲了片刻,还是眉开眼笑地给冷枭打了电话。
像是本来就在等她电话似的,他接电话的速度非常快,淡淡地‘喂’字不过一秒就传了过来。
“喂。”愉快地咬了咬唇,宝柒心情飞跃地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哧哧直笑:“你猜猜我是谁?”
大概恋爱中的小女生,都喜欢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然而很不幸的是,男人明显不太配合,没有半点儿幽默细胞的直接切入了主题:“考得如何?”
“你猜?”
“赶紧,我很忙。”
撅了撅嘴,宝柒本来想委屈的叫嚷几句的。可是,接着她还真就听到他那儿有士兵操练时的口令声,旁边似乎隐隐还有什么人在严肃的说着什么什么命令。
好吧,他是真的很忙!原谅他了!
于是,她不再开玩笑了,眉头飞扬着说:“你就放心吧,幸不辱使命,考得非常好,你记得准备好礼物吧。”
男人轻轻一个‘嗯’字儿,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搭话了。既然她在忙,那就算了。她正准备说句再见就挂掉电话,不打扰他工作了,没想到,他的话又再次传了过来:“晚上去帝景山庄。”
“啊?!”
枭爷的话跳跃性太大,她一时半会儿有点儿不会转弯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红了红脸儿,左右看看了,见到四下无人,才小声说:“你想要干嘛?”
“你说呢?”
“色狼,我哪儿知道…”
那边儿沉默两秒,突然传来一个字,“你。”
你?!啊!领悟过来的宝柒,羞得脸蛋儿都红成了天边的彩霞,“…流氓!可是,我妈不会让我出去的。”
“我会和她说。”
“哦!”除了这个字儿,她都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因为,就这会儿一通电话的工夫,她心里的小鹿子就已经在不听话的狂跳了,想到晚上两个人单独相处会发生的事儿,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一时间,五味陈杂…
“就这样,下午放学我来接你。”
接她啊,还有这福利哦?宝柒轻笑:“哦。”
又是一个‘哦’字,估计是她太乖太听话,反而让男人奇怪了,“舌头被猫叼了?”
“我呸,你才是!好了就这样,我挂了啊,有同学出来了——”
说完这话,她做贼心虚地赶紧收掉手机,急匆匆地往自个儿的教室走去。
一路上,心里全是粉红色的片断,恨不得下午快点儿来。老实说,在她和冷枭干的那件私密的成人游戏里,她吃的苦头远远比享受得要多得多,那疼痛,想起来都是撕心裂肺的。但是,看到他在她身上沉浮时眉头轻蹙,汗如雨下的迷乱表情,还不了解何谓贪欢的小丫头,却获得了一种不等同于*的深深满足。
因为,她喜欢冷枭,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唯一那个让她疼痛过的男人,也只有那样的游戏,才能将他们两个独立的个体,通过那种诡异的方式相连在一起,永远的密不可分。
所以,她也许会疼,但是她愿意。
想着他,念着他,她的脚步越发地轻快了起来——
轻快的脚步声,将时间也变得格外轻快起来。在学校吃过中午饭,她当天下午的第一节语文课,几乎都是在大脑昏飘飘的状况中渡过的。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她还撑着脑袋沉浸在美梦里呢。
班主任郑老师敲她桌面儿的时候,才将她从神思恍惚里敲醒过来。
“郑老师?!”
“跟我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一趟。”
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是那个一向以正直和师德闻名,对她的‘纨绔作风’始终看不惯的老师。
不过这事儿么,说来就话长了。大概果真是坏事都会传千里的,她中途出的那些茬子,在人大附中的师生中间传出不少的风言风语。但是,校长偏偏又单方面护着她,不许在她的人事档案上记录关于看守所这段儿。
于是乎,师生之间都盛传她是某某*,所以杀了人都能没事儿。
对于这些,她不知道这些新的老师和同学是怎么知道的。人言再可畏,她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来都不当回事儿。因为这样儿也挺好的,至少大多数同学包括老师都不敢当着面儿的对她耍横。
有时候,让人忌讳她,比喜欢她更好。
可是,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想了这儿,宝柒有点儿迟疑地问:“郑老师,主任找我啥事儿啊?”
看了她一眼,一向仁厚的郑老师叹了一口气。
“刚才生物老师发现,咱学校三摸考试的生物试卷在开考之前被人开封过,然后,生物老师查阅了你的试卷,发现,你竟然考了满分…”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从老师支支吾吾的话里,宝柒已经知道了,不就是怀疑她动了手脚么?
一个从来都不及格的学生,‘竟然’考了满分,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允许人进步么?!
冷笑一声,宝柒攥了攥拳头,“我跟你去!”
来了来了!嗷嗷的!
056米他的怀抱,世地间最安全的地方。
办公室里。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个黑色边框眼镜的老学究,说话老气横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特别的严肃。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他对宝柒这个学生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所以,一看到宝柒进来,二话未说,就先拍了拍桌上的‘惊堂木’——试卷。
“你胆子挺大的啊?竟敢偷窃学校的试卷,你知道这要是高考,是犯罪坐牢的!”
偷窃?!多严重的罪名啊,宝柒愣了愣,随即又笑了。
丫的,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吓唬谁呢?!
她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别人对她不客气,她也没好气儿:“主任,青红皂白你能分辨么?!你说我偷窃,总得拿出点儿证据来吧?”
证据?!瞥了生物老师一眼,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立马就怒了,指着她不是一阵训斥。
“做错了事儿,你还敢嘴犟?好好好,我现在不跟你说,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家长了,等你家长过来咱们再谈,你这次的成绩取消,算0分,处分肯定是要的。”
零分?!处分?
宝柒攥了攥拳头,压下心里的恼意,挑着唇讽刺道:“哟,敢情主任您的眼睛和警犬有一拼啊?哪一只看到我偷窃试卷了?”
说他是狗?!
教导主任摇了摇头,转过去头去对班主任郑老师和生物刘老师颇为无奈地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学生,没法儿管教了,无法无天不说,你们瞧瞧,这都什么态度?!”
冷哼一声儿,宝柒也是一肚子火儿,说话更是不留情面,皮笑肉不笑地说:“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你为人师表的态度这么差,希望你的学生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真是可笑,为老不尊,反斥…”
被一个学生这么一阵抻掇,脸越来越黑的教导主任‘噌’地站了起来,火气上了头,手就扬了起来。
“真是反了你了?”
挑了挑嘴角,宝柒半点儿都不怯场,横着眼睛就递过去满脸的憎恶:“怎么?大主任,你还想体罚不成?教委可是严令不准体罚学生的。”
体罚?现在的学校,谁敢轻易体罚学生?
闻言,教导主任满腔的怒火又萎了。
老实说,他执教了三十多年了,桃李满天下,还真就没有遇到过这么痞这么难搞的学生,不仅完全不服管教,又横又拽,说话嘴巴子还毒得很。
“行,我不跟你小孩子计较,马上给我站墙角去,我等你妈来说,跟她说!”
“你还知道我小啊?哼!”
从自至终,宝柒都摆着一张十足的笑脸儿,这是她变色龙似的保护色。
大概是从小背井离乡在鎏年村生活状成的独立的性格,导致她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哪怕心里再慌乱,再害怕,都不愿意将自己怯懦的一面让别人瞧出来,比起普通的高中生,要镇定得多。
当然,在冷枭面前除外。
只有他有那种强大的魔力和气场,能让她自动地褪下一身的尖刺儿。
望了望天,她慢慢地走到墙角站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她不再反抗,教导主任的火气也下了不少,坐回了办公椅上,对生物老师说:“刘老师,感谢你今天提供的这个情况,学校一定会重视的,杀鸡敬猴,一点得好好治治这些小兔嵬子——”
“应该的,校长。”
生物老师姓刘,宝柒一直跟她不太对盘儿,估计这也是她生物这门课成绩差的原因。宝柒特别瞧不上她小鼻子小眼睛一脸的尖酸刻薄相,没事儿总在课堂上埋怨这个埋怨那个。当然,她也看不上宝柒成绩差,总不及格。
可是,她给教导主任提供了什么情况?
宝柒不知道,也不准备现在去问。
既然说请了家长,那就等宝妈来解决好了,事情来了,躲是没有用的,那就迎上去吧。
站墙角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两条小腿都快要站得抽筋了,腰酸背痛地大概快过了两个小时,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不是宝妈,而是惊慌失措,一脸慌张的游念汐。
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游念汐立马就冲宝柒去了,摆满了脸的都是心疼。
“小七,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儿。”歪了歪嘴冲她笑笑,宝柒见到是她来,有点儿诧异。
揽了揽她的肩膀,游念汐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那就好,那就好。老师打电话到家里的时候,恰好是我接的电话。这事儿我没有告诉你妈和老头子啊,免得你又挨骂,交给我解决吧,你放心。”
宝柒心里跳了跳。
不告诉宝妈和老头子自然是好的,要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耳提面命的教训。
只不过,对于游念汐的好,她还真患上了免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