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儿二叔哟,真真娇媚得入了骨头。
但是,黑色的瞳仁微顿,枭爷给愣住了。她回复的意识换醒了他失去的意识,她一声饱含情感的二叔毫无意外再次瓦解了他已经快要兵临城下的攻势。
那感觉,像被尖刀或者某种锋利的利器给刺入了心脏,理智战胜了他纯粹男人的*。
差一点,又是差一点…
深呼吸一口浊气,他将她拉起身来,后退两步,试着将自己的紧绷放松。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
“二叔…我们?这是在哪儿?”
舔了舔干躁的粉唇,宝柒娇俏小脸儿在暖黄的灯光衬托下,格外红艳和好看。水雾般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格外柔和的轻纱,轻纱之间,流动着一层暧昧的颜色。
对他再次绷住的冷脸儿,她有些无解。
拖着虚软的脚步,慢慢地,慢慢地将自个儿的身体靠过去。像一只期待受他宠爱的小猫儿那样缠住了他,花瓣一样柔美的唇,再次贴了上去,小爪子不停在他身上撩动着火儿,一点点往下,毫不客气地握住他。
闷闷呻吟一声,冷枭脸色微变,按住了她的手。
“…宝柒,醒了还作呢?”
“恭喜你,回答正确!”
清醒过来的宝柒,哪儿还有半点儿柔弱小姑娘的模样儿?
整一个刺头小妖精!
虽然她虚软的身体软锦锦的没有什么力度,但她邪邪的笑容又恢复了平日的刁钻,犀利的言语也同样的毒舌女重现。那小眼神儿忒邪,刺挠得枭爷身上像长了刺儿。
“你洗吧。”
话音未落,他浑身湿得的身影儿,飞快地闪离了暧昧的浴室。
像是经过了一场地狱十八层的轮换,宝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已经是大中午了。
揉额,咝,脑袋好疼,像被人给揍过一样!
她这是睡在哪儿啊?
一个简单的‘睡’字儿入脑,很快就让她的思维拉回了昨晚挣扎与纠缠那段回忆里。
然而,卧室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别的人影儿。
难道又是一场春梦?
OMG!瞪着大眼珠子,他迅速环顾眼前单调的卧室,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儿!
纯男性的风格的屋子,没有多余的复杂装饰,简单得不用脑子的线条设计,太切合冷枭这个爷们儿了。这一切,让她非常确定过去那些迷迷糊糊的经历都不是梦,更不是幻觉。
缩了缩蜷曲的腿儿,她晃了晃沉重的头,又清了清嗓子,随即苦逼得直捶头。
她现在干涩的声音,沙哑得让人怀疑是谁家的鸭子跑出来造孽。
昨儿晚上,她到底是叫唤了多久啊?
私底下,宝妞儿偶尔也是害羞的,急急地将自个儿发烧的脸埋入枕头,深深地呼吸一口,鼻尖儿里,隐约还有属于他的清冽味道。
真好,这是他的床。
红扑扑的脸蛋上,粉润的唇儿笑得裂开了。
她越想,心里越美!
急急地掀开被子,吸上拖鞋就要去找他,这时候才发现,她身上过大的迷彩T恤没能遮住的小半边儿腿上,一团又一团的淤青,持着特别碍眼。
靠,谁掐她?
腿儿晃过去晃过来的摆弄着,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是自己药效发作的产物了。
“醒了?”
立马将伸长的腿儿蜷缩起来,又拉下身上迷彩T恤,将白晃晃的大腿儿遮住。
还知道害羞?!
她矜持的小动作,让冷枭很内伤。
“给你的衣服。”
锐利冷冽的视线锁在她身上两秒,冷枭将手里的一个服饰袋丢在她身上,然后转身就出去了,顺便还替她带上了房门儿,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样子!
显而易见的,宝柒气儿不顺了。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她好半晌儿才回过神儿来,闷声闷气地咕哝。
“干嘛那么凶?阴阳怪气!”
究竟在和谁置气呢?
就不说他俩之间那点儿小暧昧的关系了,就算是对待自己的大侄女吧,在她被绑架,还差点儿被强奸,精神*饱受催残的情况下,他是不是也该安慰一下什么的?
可是,他该黑脸,还是黑脸。他该冷脸,还是冷脸。
憋屈地暗暗数落着他的不是,她不太淡定地打开了手里的服饰袋——
啊呀喂,她惊叹了!
这些都是他给自个儿准备的衣服?好吧,她非常非常喜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看上去也不算特别的华丽,但绝是是十七八的小女生喜欢的范儿和款儿。
当然,还有让她觉得更神奇的一点,除了买了外套,还买了她的内衣内裤。
心里一暖,立马又没有节操的原谅了他刚才的不敬。
想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准备这些东西多没面子啊,记得在R县的时候,她好说歹说,三十六计都用尽了才逼得他给买了一套。那么现在呢?习惯成自然!?
小嘴乐得咧了又咧,她迫不及待地试了起来。
天讷!不仅外套合身,就连胸衣的罩杯都刚刚合适,不大不小穿着特别的舒适。
二叔,太神奇了!
脑门儿上全是惊叹号,她对着穿衣镜摆弄着自个儿的新衣服,想到为什么罩杯儿会‘合适’的原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竟然不小心被揭开了一层,还浮现出一丝丝淡淡的红润来。
少女的心啊,又颤歪了!一想到他粗糙的大手曾经在她身上的抚摸和揉弄,她的脸上就有点发烫。
一阵,又一阵,燥热。
等她穿戴整齐走到餐厅,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
餐桌上,摆着几样卖相不错的家常菜。一眼望过去,开放式的厨房里,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翻炒着什么菜,腰上暖色调的围裙,不仅并没有损毁掉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半分,反而为他多添了几分居家男人的闲适。
啧啧啧!
咂巴着嘴,这背影,让宝柒有些儿小感动。
他的手,可是拿惯了枪支的啊,没想到竟然还能挥散自如地拿锅铲。
哈哈哈,她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二叔,你丫全才啊!
在这关键性的一刻,第一次看到二叔下厨的她,几乎可以用脑袋来担保,像他这样的男人,不管哪个女人嫁给他,那这辈子就真真儿只剩下幸福得冒泡了。
未加思索,她脑子里还在做婚姻问题分析的时候,双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他。
灼热的目光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意,巴巴地锁定在他挺直的脊背上,小心肝儿突突地跳,如同擂鼓般走到他的身后,走入了他冷峻的气场范围。
一声吁气儿,她倏地张开双臂,想要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咕噜噜——
她肚子里发出来的不争气响声,非常彻底,非常严重地破坏了气氛。
男人转过了头,睨了她一眼。
像是早就知道她从后面走过来一样,他清冷的眉目上没有丝毫意外。可是,冷硬的嘴里蹦出来的话,却能膈应死个人:“回去坐好,吃饭。”
他的话很少有多余的修饰词,简单直白得让宝柒肝肠郁结。
饭菜上了床,两个人对坐,垂眸敛色,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默默用餐。
气氛,有点儿诡异。
他没有提起昨晚上的事儿,而本来肚子就饿得不行的宝柒,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打开那个有点儿丢人的话匣子。
于是乎,瞪着一双漂亮的美眸,她像是和食物扛上了似的,可着劲儿地吃着东西。
一筷子下去,惊奇!
再一筷子下去,惊叹,感叹,崇拜!
好吧!要不是亲眼见到,打死她都猜不到也不可能相像,冷枭这种大男子主义超强的老爷们儿,居然会做得一手好菜。
娘啊,太好吃了,舌头都差点儿给吞了。
一边吃一边咂摸着嘴巴,她兴奋地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由衷的称赞。
“哇哦!二叔,你太牛了!”
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冷枭从刚才到现在的表情,似乎都没有过丝毫的改变。
宝柒窘迫了。
这男人总是有这么有本事,能让她深刻地体会到,热脸贴到冷屁股的感觉。忖了又忖,她猜想这厮还在为昨晚上的事儿纠结,大概心里正愁着怎么打发她走呢。
为了缓解一下彼此间的气氛,顺便不被他立马打包出门,她决定找点儿话题来说。
“二叔,你今儿给我选的衣服真好看。”
“二叔,谢谢你!”她准备厚颜无耻的继续扯。
“嗯。”冷枭一愣,面容未变,继续单音词回复。
“二叔,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啊?”
心里默了默,宝柒狡黠地笑了,小手越过桌面儿,覆盖上他的大手,噗哧一笑,“…二叔,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啊?”
“…”男人冷冷抬眸,睨了她一眼,自然的,她期待的那声惯性‘嗯’并没有接着从他嘴里冒出来。不过,他却冷漠的轻哼了一声,声音里一丝儿多余的感情起伏都没有,“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呜呼哀哉,这也太神了吧?
这一招她曾经无数次对别人用过,就没有不中招的,可是他连半点儿机会都不给她?
“额!”
重重呼一口气,她靠在餐椅上。
咬着筷子思索几秒,她歪了歪唇角,又凑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撅着嘴,低笑:
“二叔,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严肃的样子,特像我爸?”
冷枭身体微微僵住,脸上绷紧了,凉薄的唇紧紧抿住。
她无心玩笑的一句话,让他有一种枷锁缠身的窒息感。
接下来的两天,和宝柒预料的完全大相径庭。
冷枭不仅没有撵她离开,反而还让周益几次三番地过来给她检查身体,将长辈和二叔的本份做得妥妥贴贴。
让宝柒有点儿小纠结的是,他跟她之间的距离感,又被他刻意地拉开了。
他整个人就跟又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不管她再怎么撒泼耍赖,再怎么讨巧卖乖,即便嘴皮子磨破了,他也不再越雷池半步。
经过周益的中药调理,其实第二天她的身体就好了个七七八八,没有大碍了。但是没有料到,她出了一件有点儿难以启齿的事儿。
就是自从她中了那迷幻春药后,以前常年无病无患的棒棒身体,好像变得特别娇嫩了。
在这之前,她洗澡的时候特别喜欢将水温调高,而现在的情况是,她每天晚上洗了热水澡,浑身上下像是被涂上了一层胭脂似的,粉红粉红的。
当然,看着到还是挺好看的。
白白嫩嫩,粉粉嘟嘟——
悲催的问题是,每当洗完热水澡的这种时候,她的身上就会麻酥酥的开始发痒,挠心挠肺不说,还有一点想那个啥的劲儿,但一个小时左右,又自动消散了。
这事儿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说身体发痒,一直在寻找机会之中——
周益在检查之后说,可能是因为她当时摄入的迷幻药的剂量有点儿大,身体上的残毒没有清除,未能完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再多休息几天兴许就好,在这之前,洗澡水温尽量的低一点。
大冬天的,洗冷水?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好在,冷枭在认真听他分析了病情之后,就寻了个借口替她向学校请了假,还特地打电话将她发生的事儿给宝妈认认真真地报备了一番。当然,不用她说,他就自动将她被绑架时中了春药的环节给省略了。
大概是绑架这事儿让宝妈受到了点儿惊吓,当天就过来看她了,还反常的没有催促她回去。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通过这件事儿,似乎老妈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上述种种,有好有坏,但好的事儿比坏的事儿多。因此,对于乐观的宝妞儿来说,心里还是挺美的。如果可以,她还真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停顿下来。
一片静好,岁月安宁。
白天冷枭会照常去部队,但是,晚上不论多晚他都会回来,这种居家的感觉,开心得她整天屁颠屁颠的,完全没有因为冷枭的冷漠影响自己的心情。
该笑笑,该吃吃,该乐乐,生活在幸福的时光里,小心情特别的精彩。
她挺能自我安慰地想:至少,她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
额!当然,前提条件是得排除掉他自以为的那层亲属关系,她才能在他心底称为女人。
一晃,到了第三日。
帝景山庄。
晌午的时候,宝柒在QQ群里和年小井扯了会儿闲磕,就蜷缩到三楼的阳台上去了。欣赏了一会儿这华丽的大房子,看着花园发了一会儿呆,就将两条腿儿一起盘在椅子上写作业。
虽然没有去上学,但是她功课并没有丢掉,脑子好使的孩子,怎么学都没有问题。
这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隐隐的声响传来。
谁来了?
偏锋早上挺早的时候,冷枭就出门了。虽然没有给她交待过,但是凭着这几日对他的观察和了解,在这个点儿他是绝对不可能回家的。稍一琢磨,她就光着脚丫下地了,踩在冰冷的地板儿上透过门缝儿张望。
结果表明,世界上还压根儿就没有绝对的事儿。
院子外的日光里,迎面走来的男人英俊冷冽,可不正是去而复返的冷枭?
心下一喜。她开门就朝他奔了过去,一身儿纯白衣的睡衣衬得她像极一只小白鸽,眉啊,眼啊,唇啊,悉数弯弯地笑:“二叔,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冷冷睨着他,枭爷的眸底凌厉又深邃,略微沉吟两秒,声音冷冷地说。
“从明儿起,你回家去住吧。”
回家?回冷家?
脊背微微凉了凉,宝柒一贯狡猾的黑眼珠子变傻了。
他要撵她走,他终于嫌她烦了——
想到这个‘撵’字儿,她身上就有点儿不自在起来。用指尖揪了揪自个儿身上的睡衣,她的声音清脆爽利,奔着重点使劲儿:“怎么了,嫌我打扰到你了?”
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冷枭脸色冷冷的,眉目里是她看不懂的晦暗和阴沉。
“收拾东西去吧。”
这声儿,很冷,很霸道。不给她任何解释,不给她任何争辩的余地。
嘟了嘟粉唇,宝柒心里不太舒服,但好歹自个儿的格调还是不能丢不了?喜欢归喜欢,厚脸皮归厚脸皮,但都得有个度。于是乎,一对儿水润的大眼睛笑弯了,轻轻地,她就说了一个字。
男人身体微微顿了一顿,接着点了点头。
那感觉,有点儿像是如释重负?
见状,宝柒牙痒恨得痒痒起来了!
原来他就是这么急着撇开她的呀?好吧,女孩儿的思绪很神奇,上一秒的想法,下一秒就被她自己给推翻了。胸口一阵抽搐,从来不肯吃亏才是她的个性,哪能就这么轻易投降,被他打包出门?
靠,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吸气,吐气,拼尽了一口恶气,她叉着小腰儿,讨价还价地嚷嚷。
“别高兴太早,我还有不过…”
“嗯?!什么?”男人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宝柒瞥着他的冷脸儿,继而淡淡地笑,“我今儿要吃肯德基——”
为什么她非得要吃肯德基呢?
说来话长,因为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是被他严谨拒绝过供应的,说是对她的身体不好。但她这会儿为啥偏偏要让他为难呢?
说白了也就是点儿小女人心思。
她就想知道,他是关心她的身体多一些,还是准备撵她走的意识更强一点。
多傻的姑娘啊,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是…啧啧…低得令人发指!
而且,这回可怜的宝妞儿又失望了,枭爷冷酷无匹的俊脸上没有半点儿犹豫,几乎立马就点了头,飞快地就打电话叫肯德基的外卖。
一切的一切,细心,妥贴。
在和他的第一百零八次过招中,再次以宝妞儿的败北告终。
既便她再是一头小犟驴儿,也没有办法自圆其说地拒绝了。恨恨地瞪着他,她飞扬了几天的心情,被燃烧成了熊熊的大火…
急不得,急不得!
心里一阵憋屈,一阵急躁,她身上一阵发热,就觉得身上又痒痒了起来。
手脚并用地跳到他坐的沙发上,猴子似的蹦哒着,抱着他的胳膊,呲牙裂嘴的嚷嚷。
“…二叔,我身上好痒!”
她惯常使用突袭,她的庆冷枭一时半会儿没有消化。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眸色一黯,顿时又黑了冷脸。膝盖想都知道,她刚才还好好跟他又拽又犟,又不是刚洗了热水澡,他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痒?哪儿痒?”
“到处都痒痒…呀,快给挠挠呗!”
老实说,她本来不算太痒,可关于这痒的问题吧,越是在心理不断暗示,就会越是痒得厉害。这会儿工夫,见到他又沉又黑的冷脸,她忙不迭地撩自己的衣服,以证清白:“不信你自个儿看?”
冷枭一个头两个大。
眼见她白晃晃的肌肤露出来,眉心直突突。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身上哪个地儿他又没有见过?
将她的身体往旁边带了带,不敢看前面,而是将她背转身去趴在沙发上,他认真地撩开她的睡衣查看她的脊背。
这一看,不得了,真红扑扑的了——
她本来皮肤就白,稍微有点儿红印儿就特别明显。
扭动着身体,她拿过他的大手就往手上挠挠,不服气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我说我没骗你吧?”
心下一软,冷枭的声音至少柔了几个分贝:“很痒?”
全身性的软倒在沙发上,宝柒蹭过去一点靠着他,娇软无力地嗔怨:“费话,可不仅仅是痒那么简单,还有…还有那个…我难受得要命。”
“那个?什么那个?”
“…就是,有点想…想…”
“想什么?”
蹙着眉头,冷枭在她背上摁了摁,正要收回手拉下她的衣服——
好巧不巧,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气!
“啊!你们——”
等等等等,怎么会有闵婧的声音?
吓了一大跳的宝柒赶紧回过头来看,哟喂,一看还真是闵大小婧到了。
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刚才那个替她开门儿的虹姐。
最要命的是这会儿,她和他的姿势相当地不雅。她整个儿地爬在沙发上,后背裸露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手刚才正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