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经验,注意点也许就…”和她一起到宠物医院的游念汐,不安地搓着双手立在旁边,小声地道歉。

宝柒翻了翻白眼。没有经验得有常识吧?

望着这个明明比她年龄还要大,却怯生生像小姑娘般的女人,她满肚子的火气儿,又不知道往哪撒。

最后,不得不僵硬地笑:“也不怪你…”

转眼又三天。

自从那个暧昧的夜晚之后,宝柒就没有再见过冷枭。

课余无聊的时候她总在想,这厮在酒醒了之后,会不会后悔得想要撞墙?

嗤,应该是吧!

但这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因为他回部队之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回部队之后,也没有片语只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又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为了安慰自己,她把这解释为特种军人的职业特殊性。

好吧,宝丫头天性乐观。

他不在的这几天,她该干嘛还干嘛,上学,放学,在宠物医院照顾住院的小爱宝,没事儿的时候就和年小井在QQ聊聊天,或者在QQ上逗逗打字不会结巴的结巴妹儿。

小日子,照样儿滋润。

这天晚上,宝柒在家里吃过晚饭后,照常背着书包将作业带到了宠物医院。

好吧,趴在爱宝的狗床边儿写作业成了她现在的日常生活。

谁让狗是她的呢?

打了个大哈欠,她刚合上作业本,戴大口罩的护士就进来了。

“13床,去收费室补缴费用,帐上钱快用完了。”

“哦,就来!”

宝柒放下笔,笑着拍了拍爱宝的脑袋,就跟着她出了门。

别小瞧了这间宠物医院,其设施和占地面积,比普通的三甲医院还要牛气。不过么,爱宝有这么好的狗命,全托了游念汐的福。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七弯八拐间,宝柒跟着护士的屁股就往收费室走。

倏地,眼前的灯光暗了。

心里骤紧。

她猛地顿住脚步,危险的直觉让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凉气儿,瞬间爬满了脊背。

话不多说了,感谢妞们一如既往对姒锦的支持——

感谢大家送的道具,就不一一点名了,都记在心里呢。

木马!不管怎么样,我是幸福的!

041米本色难多————

宝柒失踪了!

作业本和书包都好好的摆那儿,她自己却人间蒸发了。除了不会说话的爱宝,没有人知道她在失踪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

接到消息时,冷枭正在处理一宗国际军火盗运案。

几天前,特战队根据总参二部提供的情报,成功劫获了黑色曼陀罗组织准备出售给NUA的一批军火,包括暗杀专用的手提箱型MP5冲锋枪在内,共缴获了各类型轻重枪支几百余支,子弹几万余发。

视线落在手里的武器清单上,枭爷冷冽的眼,如一汪幽潭般深邃。

她哪去了?

作为他的参谋,江大志自然查觉到了他的情绪,安慰道:“头儿,别担心,指不定这丫头跟同学哪儿疯去了?”

紧绷着脸,冷枭正了正头上的军帽,压抑住心底的杂念,冷声命令。

“吩咐下去,将收缴的这批军火武装押运到总部仓库。”

“是。”挺直了腰板儿,江大志敬了个端正的军礼。

娃娃脸的通讯员魏子疾步进来,并腿立正,抬手敬礼:

“报告首长!”

眸色一黯,枭爷下巴微扬:“讲。”

“机要处连参谋转过来一封给你的电邮。”

“念。”端过桌上的玻璃杯,冷枭人比名字更冷。

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魏子小心翼翼地念:“冷家二爷,你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要美人还是要货,你自己选。要美人就明日上午带着东西在A国边境线老地方交易,如果要货的话…我…我…”

拳头凑到嘴边咳了咳,小魏诡异地瞅了他一眼。

老实说,首长的女人,是谁啊?他不知道。

“继续念!”

被他冷酷的声音刺了一下,魏子接着念:“…我就让你的女人去做鸡,让她每天伺候十个男人,排着队的上…”

叭——

刺耳的玻璃碎响声,沉寂了一室。

一言不发的枭爷,竟然将手里的玻璃杯给活活捏得碎裂开了。

天!这得多大劲儿和怒气?

鲜血,从他的手心顺着玻璃杯壁蜿蜒滴落…

同时也染红了大江子的眼睛,骇得他头皮发麻:“头儿,别担心,千万别担心啊…操他奶奶的,咱派人埋伏在边境十五号线,货和人都要…”

边境十五号线,是红刺内部的称呼,正是劫掉Mandala军火的地方。

随便抽张纸巾擦了擦手,枭爷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威风凛然的校官军服,透露出浑然天成的正气。而冰刺儿似的声音,则让人不寒而栗。

“通讯员!”

“传令下去,原计划取消,立刻将东西运往边境十五号线。另外,遣突击队包围十五号线,方圆五公里内,准进不准出,鸟都不许飞出去一只。”

说到这儿,他蹙眉思索了几秒,又冷声道:“另外,通知血狼小组,随时待命,听我指挥。”

小魏领命而去。

拳头微攥,枭爷深邃的眸光里,突地迸发出一股很强烈的狠戾之气来。

锐利,强势,狂妄,霸道,冷冽的声音比尖刀更锐利。

“大志,我先去宠物医院,这儿交给你。”

“收到。”被他眼睛一扫,江大志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每次他出现这种眼神时,就意味着要大开杀戒了,更意味着有些人的命快玩完了!

“去宠物医院干嘛?”

“看爱宝。”

淡淡的三个字,冷枭语气平板。

但是江大志知道,这位爷自然不会是单纯去看爱宝。

怕是去利用爱宝的吧?

风破浪,浪卷帆,海天呈一色。

一辆三层高的白色超豪华游艇,静静飘浮在海面上。

不若京都12月的寒冷,此时的海南,阳光细碎的洒在甲板上,将游艇的尊贵和气派彰显得淋漓尽致。

脑子有点晕眩的宝柒,被一左一右两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挟持着,绕过环形的梯子,一步步往游轮最底层的甲板上走。

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么?

而他,担心她么?

此时,甲板上海风轻拂,阳光宜人——

如果不是自个儿处境堪忧,她一定会由衷的赞叹有钱人的奢华。

眼前,二战风格的迷彩图案装点的甲板中间,是一个波光潋滟的按摩大浴缸,浅蓝色的水波在阳光反射下夺目耀眼。

“寻少,人带来了。”

“现在情况如何?铃木。”

男人邪佞又慵懒的声音响起时,宝柒才将视线挪了过去——

泳池里,邪魅俊美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靠在浴缸边,蛤蟆形大墨镜遮住了半边脸,鼻梁挺直完美,唇线弧度柔和。不肖说,优雅尊贵的美男一枚。

可是,却无端让她有种无法透气儿的窒息感。

还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明明是一个陌生男人,为啥会有这样的感觉?

“寻少…”铃木恭敬地垂手,欲言又止:“哨子说,冷枭手下的兵正将我们的货往指点地点押运呢。想不到这女人,果真有份量…”

“别高兴得太早。”

“寻少神机妙算,还怕他不上当?NUA那边催得急,我已经和艾老大联系了,今儿晚上就在游艇交货…”

“他要真上这个当才好!”抿了抿性感的唇,男人邪肆的眉头轻挑,突然望向宝柒:“你说,本少这出调虎离山计,对冷大队长好不好使呢?”

老实说,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强势男人间的争斗,每一次都就如同嗜血的野兽在角逐森林兽王。比的是谁有耐性,谁冷血,谁残酷,谁没有弱点。

没有弱点的男人,就没有死穴。

换了以前,对于这种威胁他一成把握都没有。而现在,不知道这个女人,算不算冷枭足以致命的死穴?

而此时此刻,从他俩的言语里,宝柒大概明白了自个儿目前的处境。

调虎离山?交换?

她明显成了肉票…

想到二叔会上当,她心肝儿都颤歪了,不由自主冷嗤:“…别白费劲儿了,他的脑子是你能比的?丫做梦呢!”

“哦?宝妹妹对他这么有信心?”

似笑非笑的戏谑称呼,恶心得让宝柒差点儿呕吐,“你怎么不叫我宝奶奶?”

“奶?是这个奶么?”男人笑着,放肆的手挑逗似的放到身边替她按摩的惹火女郎胸前,色情又下流的暗喻。

“寻少…寻少…”

女人也配合的‘嘤咛’着,修长的腿儿旁若无人蛇一样缠了上去,手里纯白色的毛巾裹着新鲜的花瓣,人和毛巾都在他身上蹭着,挑逗着…

水波,一圈儿,又一圈儿,荡漾着…

靠,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鄙夷地别过脸,宝柒讽刺般翘起唇,不再吱声。

“铃木——”男人倏地阴鸷了脸色,一把推开在他身上大献殷勤的女人,“将她拖到三楼去伺候我的客人…”

“好的,寻少!”

宝柒吓了一跳,脑门骤然炸开了!

然而,一扭头,她思维凌乱了。

刚才还陪着他激情无边的赤裸女人,像条死鱼似的被两个黑衣男人从按摩浴缸里被提了出来,面如死灰的双眼大瞪着,却又不敢反抗。

呀,搞什么?

很快,男人邪恶的勾魂声,就妖娆地响起:“谁让她没本事让宝妹妹有兴致看下去…”

死死盯着他,宝柒无比震惊。

“人渣,烂人渣!”

似乎挺满意她的表现,男人笑着推了推墨镜,劲瘦的窄腰上系了条松垮垮的浴巾,迈着骚包勾魂步就走过来,饶有兴趣地说:

“如果你想代替她去,也不是不可以…”

倏地一笑,宝柒嗤骂:“脑残!实话说吧,我特瞧不上你。只有没种的男人,才会利用女人来达到目的。”

“哦?”男人眉梢微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宝妹妹胆子不小。”

丝毫不惧地回视过去,宝柒弯了弯唇,“算你识货,就比你强那么一点点,有本事你放了我,真刀真枪的和冷枭拼啊?”

呵,激将?

男人笑声轻扬,手指撑了撑额角,“有趣儿!铃木,把她带我房间去…”说到这儿,他又色情地俯下头来凑到她耳畔,邪肆地呵气。

“本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有种…”

呀呀呀~这个寻少想干嘛?二叔快来,这回就抱得美人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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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米宝柒的小计谋!

有种?此种,非彼种。

说白了,丫就是个色种。白长了一副勾搭人的好皮囊,却没干点儿人的事儿。然而,厌归厌,怨归怨,在男人冰冷邪肆的眸光注视下。

她的心,还是毛噌噌的!

命可以不要,但她决不能被人给那啥了。

她不敢想象,要真发生了啥事儿,她还拿什么脸面去喜欢二叔?

怦怦——

心像上了马达似的,跳得贼快,但她的脸色却反常的平静了下来。

在危险面前,怕没有用,反守为攻才是王道。

脑子飞快运转着——

她不疾不徐地凑近了他,脸上的笑容娇艳得像朵花儿。不过么,只有她自个儿才知道,几乎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如履薄冰。

勾唇,扬眉,她挑衅地问:“你想睡我?”

男人微愣,旋即笑了!

望着阳光下精致的小脸儿,他想不明白,谁给她这么大的勇气对他不卑不亢?

冷枭么?!

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晾晒着自个儿精实的肌肉,墨镜下的唇角挑成了一抹邪佞魅惑的弧度来:“那么…你给不给我睡呢?”

“你要玩霸王硬上弓,我也没法儿反抗。不过,我觉得这种事儿还是心甘情愿得好!”

宝丫头的声音本就轻灵婉转,嫩得像黄鹂鸟儿出谷似的,这么慢吞吞一字一字说着这档子事儿,撩得男人心上急痒痒地。

视线,越发灼热。

呼吸间,他凑得更近,突地伸手掐住她的腰,手下一紧,骤然加大力度拉近自己的下腹,紧紧贴住蹭了蹭,唇角的笑容邪魅冰冷。

“你倒是心甘情愿给冷枭,他却不要你…你说你多傻?…不如你伺候本少一晚,我要满意了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心里‘咯噔’一下,宝柒呼吸骤紧。

她跟冷枭之间那点小暧昧,知道的人廖廖无几。

他怎么会知道的?他究竟是谁?

心下慌乱,但是稍顷之后,她却‘噗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抿起凉薄的唇,男人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

葱白似的小手拉下他的大拇指来,宝柒戏谑般观察着:“伺候不起,忒小了!”

“男人搞女人不靠手指的…”

“呀,原来你不知道啊?书上说,男人那话儿是大拇指的三倍…”顿了顿,她促狭地眨了眨眼晴,接着洗涮他:“你看看你,大拇指细得不行,那话儿也粗不了,和他比起来…说真的,小鸟与大鸟的区别…”

但凡是个男人,谁不介意这个?

一瞬间,男人邪肆尊贵的俊脸差点儿龟裂了,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冷沉:“铃木,带她去打扮打扮,晚上替我招呼贵客…”

说完,气汹汹地大步离去——

宝柒望天,她赢了!

暂时性逃过了他的魔爪,又偏偏还是在劫难逃。晚上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在这海天相接的游艇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浪潮般袭卷了她。

‘二叔,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

迎着甲板上的凉风,她无语凝噎,心里狂吼。

“带走——”铃木一挥手,两个黑衣马仔过来架着她就走。

跟在后面的铃木,兜里的手机响了!

瞅了瞅号码,他脸色微变,阴冷地睨了宝柒一眼,走开十几米远才接了起来。

“黑玫瑰,找我有事?”

“…毁了她。”电话里的女人,声音阴恻恻地。

“不行,上次酒店的事儿,寻少知道了已经大发雷霆…”

哼了哼,电话里的女人放松了语气:“铃木,你爱不爱我?”

一向衷心的铃木,语盲了。

冷枭拿着宝柒的作业本,眸底光芒闪动。

复杂,难解。

刚才他拿她的作业本时,不小心将草稿本掉到地上,惊人的发现那个密密麻麻写着计算公式的本子上,凌乱的画着不止一副他的肖像。

画得很丑,比她上次在天蝎岛趁他睡着时画的还要丑。

每一张肖像旁边,都被她大喇喇写着几个字。

鸟人,是我的。

他是她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和小孩儿对待玩具差不多,字里行间写满的都是占有欲。

“嗷嗷,呜呜——”

狗床上的爱宝急了,撅着屁股嘴里直叫唤,两只前爪子在床头不停地刨挠着。

很明显,它极不耐烦。

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它的头,冷枭迅速排除掉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将它从狗床上抱了下来。接着就将宝柒的书包凑到它鼻子跟前,低沉着嗓子说。

“爱宝,快闻闻,姐姐哪儿去了?”

姐姐…

额,爱宝自然不会回答他。

不过,在它被送给宝柒之前,对训练警犬特有心得的江大志曾经特训过它,再加上它对宝柒的熟悉和感情,会不会有点希望?

“呜…呜…”

爱宝的狗鼻子来回在书包上嗅嗅着,兴奋的两只前爪子抽风似的不停抓啊,刨着,跳啊。很快,它又将狗脑袋在他手臂上轻轻地蹭。

它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