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至少案发现场会是旁边的那个软塌吧?

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王密蘅看着面前宽大的能睡好几个人的龙案,再看看康熙灼灼的目光,深知自己的末日是这一天没错了。

康熙像是没有看出她的紧张无措,意态闲适地往龙椅上一靠,抬起修剪得干净圆润的指尖一下一下地轻轻叩击着案桌。

他身子一动,王密蘅差点儿从他腿上滑了下去,好在一只胳膊快速地将她提了起来。

王密蘅没有心思感激他,因为看着他的动作,她突然就想到刚踏进乾清宫的那一刻,他也是这样一手拿着一本奏章,一手叩击着桌面,那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那笑容里透出几分冷意。

所以,他这样的动作,完全是想把她当成敌人来亲自处理了吧?

想到这里,王密蘅咽了咽口水,目光死死地盯着被康熙“扫荡”的一干二净的龙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皇......”

她真的很紧张,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跳了出来。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然后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回到祈祥宫,不用面对这样的康熙了。

只可惜,事实又一次告诉她,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正当王密蘅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的时候,康熙显然已经没有耐性了,他突然就站起身来,她的身子一旋就被他抵在了案桌上。

他的动作很大,让她的腰间一下子就撞在了龙案上,顿时升起一阵痛意。

王密蘅忍不住闷哼一声,眼泪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转动起来,要不要这么粗鲁!

事实证明,康熙在她面前是一点儿都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只看了她一眼,就开始上演饿狼扑食的动作。

他将她抵在龙案上,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王密蘅退无可退,任由他狂风暴雨般轻吻在她的唇上。

也许是这样的场合太过刺激,也许是康熙的欲/望太过强烈,这一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激烈。

王密蘅无处可逃,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稍微一动,就会换来他更加激烈的亲/吻和撕咬。

她的嘴唇被他吻的通红,一声细细的呻/吟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若说她没有感觉,那绝逼是骗人的。康熙阅女无数,自然有着极为高超的调情技巧,而她的身子,也自然而然的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听到这j□j声,王密蘅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死死的咬着嘴唇,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里是在乾清宫,外边还站着许多人,不论是太监还是侍卫,哪一个听到她以后都没法儿做人了。

康熙的脸皮厚那是因为这天底下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可她就不一样了,哪怕她脸皮再厚,也顶不住那些流言蜚语的攻击啊!

关键是,如果这流言蜚语是真的,她该怎么破?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康熙才意犹未尽的她离开了她的唇,只是下一刻,他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了她衣裙,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身体,然后用胳膊撑开她的双腿,勾在他的腰上。

王密蘅打了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她看着康熙眼中逐渐加深的欲/望,觉得自己今天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龙案上比床上要坚硬许多,可她的身体却格外的柔软,她被康熙翻来覆去的摆弄着,身子和意志都不由她左右,到了最后,哪里还有半丝力气。

果然,小老婆就是用来泄/欲的。

上心

最后的结局,便是王密蘅果断华华丽丽的昏倒在龙案上。

与此同时,康熙停下了动作,满足地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下晕倒过去的女人,嘴角勾了勾,神情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满足。

他伸出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案桌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抱起来放在了明黄色的龙榻上。

这个时候,王密蘅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雪白的肌肤上满满的全是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那红肿却又散发着光泽的嘴唇和被汗水打湿的乌黑的秀发,处处散发着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尝芳泽。

这样想着,康熙便低下头吻了上去,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都不委屈自己,只是这动作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后宫里的女人虽然多,可每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例行公事的草草了事就完结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尝到这种前所未有的契合的默契,甚至连兴致都很少。

而眼前昏迷不醒的女人,显然是个例外。

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算了,既然她的身子这样美好,他不妨多宠她一些,左右她是个懂事的,又没有多大的野心,不会因为他的宠爱而忘了自己的身份。

康熙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想到平日里这女人对自己是那么的不上心。

可他,偏偏就对她上心了,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她和后宫的那些个女人一样费尽心思的讨好他,指不定自己早就把她抛到脑后了。

康熙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只是女人常用的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为的就是得到他的另眼相待。只是,瞧了这么久,他觉着这女人还真没有那个想法。

这女人虽然聪明,却天生性子懒散,只想着耍些小聪明,就像方才磨墨的时候那样无伤大雅却让人哭笑不得。

再说,你见过哪个欲擒故纵的女人成日里窝在自己院子里悠哉悠哉过着小日子的?

她给他的感觉,就是你来的时候她不见得有多么高兴,你不来的时候她也不见得有多么不安。

总之一句话,就是任你来与不来,我自岿然不动。

想到此处,康熙皱了皱眉,眼睛里闪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睡梦中的王密蘅突然觉得一阵凉飕飕的风吹了过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而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李德全听到殿内没有什么动静了终于松了口气,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皇上这样急不可待。

不得不说,这位密主子还真是有几分福气,不仅入了皇上的眼,还能让皇上为她屡屡破例。

要知道,这乾清宫可是处理公事的地方,皇上即便传召了妃嫔过来,最多也就是听听小曲,说几句可有可无的话,当场就宠幸了的,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要不怎么说,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等着吧,瞧皇上这个样子,这位主子日后还有的晋封呢!

李德全一直守在殿外,听到里面的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热水,他的手一挥,太监们便蹑手蹑脚地提着一桶桶热水走了进去,乾清宫里有供皇上专门沐浴用的浴池,只是,还是头一次在大白天的派上用场。

李德全走进殿内,康熙已经披上了一身常服,看到他来,迟疑了一下,眼睛朝龙床上看了一眼,然后朝他摆了摆手。

“都退下吧!”

看着康熙的神情,李德全的眼睛里顿时露出了一抹精光,视线匆匆地扫了一眼那明黄色的帐幔,随后便恭顺地退下了。

只是他心里却是惊骇不已,皇上命人退下,看这情况明摆着是要亲手服侍密主子汤浴了。

可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吧!

李德全的眼角一跳一跳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就了一身超强的定力,可遇上今天的这种事儿,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定力不够用了。

李德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着站在四周的人郑重其事的吩咐道:“今儿个这事儿谁要是说出去,就是不要自个儿的脑袋了!”

李德全抬了抬头,心想幸好那定贵人在密主子进去没多久就撑不住昏倒了。

不然,他少不得要费些力气堵住她的嘴。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王密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直到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明黄色的榻上,周围全都是刺眼的明黄色的帐幔。

看到这些王密蘅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一阵酸痛难忍让她不禁叫出声来,身上的锦被也随之滑落下来。

一阵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肌肤上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王密蘅在心里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狠狠的诅咒了一番,然后,然后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身上虽然像被车碾过一般酸痛难忍,却没有那种事情过后黏糊糊的不舒服的感觉。

她抬起胳膊来闻了闻,果然有一种沐浴后的清香,好闻得很。

所以说,她昏迷过去之后,有人给她清理了身子?

可是,这大白天的,还是在乾清宫,宫女太监大动干戈的进进出出,拿着一桶一桶的热水,不是告诉所有的人她得了康熙的宠幸吗?

王密蘅一想到她“御书房侍寝”的事情这会儿正以风一样的速度传遍整个后宫,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身上清清爽爽的感觉真tm的好,可要是付出这样的代价,她觉得自己还是果断选择继续忍耐吧!

可问题是,人康熙不这么想啊!

王密蘅暗自磨牙,觉得康熙这人也太可恨了些,吃干抹净了还不算,还要捎带着给她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忍一忍真的会死吗?会死吗?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刚刚划过,王密蘅突然就觉得没有那么足的底气了。

忍一忍,是不会死,可人康熙凭什么要去忍啊?若是真能忍,就不会在乾清宫里还如此不理智了。

方才在龙案上的几个限制级片段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王密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的男人,确实是不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字叫做“忍”。

哎,她还能再悲催点儿不?从遇上康熙到现在,就没有什么好事儿,康熙果然是她生命中的克星,而且还把她克的死死的,一辈子都放不了身。

只要一想,王密蘅就觉得头很疼。

今天过后,她势必会成为整个后宫里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之前恨她的不恨她的到这会儿肯定是果断想把她踩在脚底下了。可偏偏,因着康熙的宠爱 ,没能有这样的机会,这么一来,心底的怨气不是更深了。

王密蘅不由得想到了顺治的董鄂妃,当年董鄂妃宠冠后宫,日子却没想象中那么好,六宫里所有的女人对她是又嫉妒又愤恨,连太后都觉着她是使了手段心思极深的。

所以无论她平日里有多恭顺多低调,只一点就让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而且还得了满满的恨意。

这便是她成了后宫的第一人,将帝王的宠爱全都用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董鄂妃没有捞着一个好结局,最后还被人骂的惨惨的。

怎么办怎么办......

王密蘅唉声叹气,嘴里小声的嘟囔着:“玩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全然没有发觉有道颀长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时辰

“什么完了,说来给朕听听?”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王密蘅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一看,原来康熙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王密蘅连忙起身想要请安,可身子一动,又想到自己现在光溜溜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又立马止住了动作。

她咽了咽口水,怔怔的愣在那里,被康熙这样看着,她突然间就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合着老天爷就是故意要让她在康熙面前出丑,不然,她只不过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怎么就好巧不巧的被他听了去?

康熙今天的心情明显很不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那里的王密蘅,也不恼,嘴角微微勾起:“真想请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末了还隐晦的看了眼王密蘅,这其中的深意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能听得出来。

听到他的话,王密蘅的脸刷的一红,这康熙不是和她一样是穿过来的吧,不然人好好的千古一帝怎么被他演绎成这样了?

王密蘅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虽说男人都是天生的脸皮厚,可吃干抹净了还外带逗趣这种,也太不厚道了些!

她敢发誓,康熙绝逼是把她当成小动物来逗弄了!

可是,真不带怎么欺负人的好不好?

王密蘅满是控诉的瞄了康熙一眼,表示自己受伤鸟,康熙却笑道:“朕不过是随意说说,密儿若想一直坐着,那就坐着好了。”

若想一直坐着,那就一直坐着好了......

听出康熙话中的意思,王密蘅也不知怎么地脑子一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康熙的胳膊。

“皇上,臣妾......臣妾觉得有些冷。”

所以,衣服什么的果断的拿过来吧!

康熙虽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足足愣了好几秒,可人康熙是什么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见他没有反应,王密蘅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盯着他一直看一直看,颇有几分耍赖的样子。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是在耍赖,可她也是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给逼的没法儿了有木有?

很小的时候,她就具备了各种耍赖的技能,并且在自家老爹的身上将这技能练得越来越娴熟,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她自然就手比脑子还快的拽住了康熙的胳膊。

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有那么一瞬间,王密蘅觉得自己纯粹是在找死。

可拽都拽了,还能收回去不成?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即便她能丢得起这个人,她也无法自圆其说的解释这个动作啊!

难不成她还能丢给他一句:“皇上,您袖子上怎么有只蚊子?”

她觉得,她要真这样说了,康熙会立马皮笑肉不笑的咬着牙说一句:“既然密儿都说有蚊子了,那就把蚊子抓来给朕瞧瞧,不然,这欺君之罪可不是那么好领的。”

这情景在王密蘅的脑海里闪现了几秒,心里一阵恶寒,她果断的觉得还是继续抓着比较靠谱些。

一边儿是欺君之罪,一边儿是御前失仪,不想拿自己小命开完笑的都会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康熙的面色波澜不惊,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其实他心里早就抓狂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女人,而且还好巧不巧的被他收入后宫了!

他这辈子不是没有被人威胁过,可但凡威胁过他的那些人他亲政以后全都一个一个的收拾了。难不成现在,还能被一个女人给拿捏住?

康熙的眉头稍稍一皱,刚想开口训斥,就看到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迅速的转移了地方,然后,他的手心里一痒,一只光滑细嫩又带着温热的小手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掌心。

王密蘅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康熙,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直到她看到康熙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才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笑了,应该就没事儿了吧?果然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刚才气场大开,要不是她灵机一动升级了战术,她现在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看着一小一大紧紧拉在一起的两只手,康熙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一下,随即冷冷地吩咐道:“朕还有几本折子要看,先让宫女伺候你更衣吧。”

看着康熙落荒而逃的背影,王密蘅的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就说嘛,任他康熙再怎么厉害,也招架不住拉拉小手这种“纯爱”的动作的。

王密蘅捂着嘴乐呵呵地笑了出来,许是这笑声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她立即就收到了一记警告的眼神,这才讪讪地止住了笑意。

进来给她更衣的宫女恰巧是在行宫里服侍过她的秋蕊,王密蘅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个“秋”字好有缘分,之前是秋蕊,现在内务府新派来的四个宫女,也都是以“秋”字开头,再配上梅兰竹菊这四个字作为名字的。

王密蘅伸展手臂,任由秋蕊将一件淡蓝色的缎袖云鹤纹袷便袍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扶着她坐到梳妆镜前,熟练的梳了个恰到好处的两把头,缀了一朵月季的绸花,再插上一只翠玉的簪子。

一会儿的功夫,就收拾的妥妥当当的,王密蘅虽然早在行宫的时候就清楚秋蕊的本事,可这会儿还是在心里大大的惊叹了一把。

果然,能在乾清宫里伺候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要是让她自己来弄,没有半个时辰绝对是弄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