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可能,**若布阵,会更加精妙,而这几个石头,有在地上拉拽过的痕迹,证明那个拖石头的人,本身的力量极轻微。
是洛岚!
不,是容成凤衣。
因为这个阵法,属于神族。与天族一脉传承的神族,阵法也与天族极为近似,却有些许的差别。
而正是这差别,让我猜出了布阵者的身份。
他,记得神族的阵法,也就证明……他没有失忆,而我闭关的这半天,就是他离开的时机。
凤衣,你为什么要装失忆骗我?
凤衣!!!
☆、放手让他走
放手让他走
“唰!”衣袂破空,一道人影落在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是独活。
只一眼,我便知道他完全精进了,那肌肤下流转的神韵,那萦绕在身上的气息,原先凛冽的邪气和杀意在此刻已然内敛。这不是变弱了,而是沉淀之后的强势。
我扯开笑意,“果然是独活,说十日能完全领略,说到做到。”
“是九日。”他的手指在我面前摇着。
“嗯。”我点头,“才九日。”
“知道为什么我会提前出关吗?”他靠近我,眼角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几乎不用思量,就笑了,“知道。”
因为我与他之间的感应,因为我刚才武功大成之后,“独活剑”的震鸣,他虽然不再是剑魂,但他与“独活剑”之间的感知依然存在,这种喜悦让他也完全爆发了,一鼓作气达到了巅峰。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欣赏着。
我知道他在开心,因为我的真气,有他的灵气融入,现在的我的身上,有着他的气息,那是融在我身体里的气息,他的千年灵气。
“你开心,是因为真正的我有你,你有我了。”我失笑。
他的武功是我悟出的,我的功力是他给予的,我和他这是真正分不清彼此了。
他眼眸一窒,眸光跳着,声音在我耳边如诉娓娓,“你有我,我有你?”
邪气悄然弥漫,不同于以前那种带着杀气的冷邪,现在我感受到的邪气,是**、是魅惑、是坏坏的**。
我没好气地瞪他,“你什么时候变坏了?”
“因为你喜欢。”那包裹我的邪气,又浓烈了几分,不只是邪气,还有些魅惑气。
他武功大成,似乎也气息也变了。
“不是我变了,是你承受了我的气息,对我更加敏感了而已。”他轻挑眉头,“所以我任何想法,都瞒不过你。”
我轻声笑着,对他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你笑的好勉强。”他的手指停留在我的眼角,“为他的离开而伤心?”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吧,只是没有说出口。
“我不必猜,你在他不在,自然是他趁着你练功的时候离开了。”独活叹气,“他无法面对你。”
是的,无法面对。所以选择用另外一张脸与我相处,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他始终没有说出口的爱恋,用另外一种形式带走了我的承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与他算是夫妻,也有了结发情缘,唯有没有做到的是我和他,终究在一直猜疑着。
我对他,做不到深信不疑,他对我,做不到坦诚相对。
所以最后,我没能告诉洛岚,不是纯净如水的洛岚没能打动我,而是那个腹黑算计的容成凤衣,已经深烙心底了。
他也没有告诉我,那句表白,不是任洛岚的心,而是容成凤衣一直深藏的感情。
“去追吧。”独活抓着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把手从他的掌抽了出来,“不用追。”
“为什么?”
“他若能面对,就不必装,我若能面对,也不必藏,既然彼此都不能面对,如何追?”我苦笑看他,“这个结果,大家都清楚。”
凤衣的掩饰,至少给了我和他最后一段相处的时光,于我于他,已是完美句点。
“他没有武功,伤势未复,你不担心?”
“担心,但是以他的聪明,不会第二次露出行踪,我若是大张旗鼓,被雅盯上了,反而对他更为不利,我现在要做的,是与雅开战,只有杀了她,凤衣才有真正的安全。”
他明了地点头,“我们回去吧。”
是啊,该回去了。
回到“紫苑”,那里有太多等候我的人,有太多期望,也有太多部署,而这一切都等待着我。
“兴奋?”独活忽然问我。
当然,只是这兴奋不是快乐,是复仇的火焰开始燃烧,从最初的压抑,到如今一切都即将水到渠成,我开始期待反击的那一刻,而这一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不会再犯百年前的错误,我和雅之间,该有个了断了。
我还没开口,独活淡淡地飘来一句,“想到与**成亲,你就兴奋了是吗?”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吹饱了羊皮筏子,猛地被锥子扎了下,瞬间泄了气。
我倒忘记了,回到“紫苑”的第一件事,是娶**!
当我这么多爱人的面,娶一个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的男人,真是件让人尴尬的事。更尴尬的是,我还要被独活嘲讽。
“你不要用那种被**的眼神看我。”独活老神在在地补上一句,“又不是我要和你成亲。”
我黑着脸,“寒莳不是个好师傅,不要和他学嘴毒。”
“是吗?”他微微一笑,“要我学好师傅?”
他的表情很诡异,我顿时嗅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
果然,他那笑容森森的,“原来你喜欢那种技术,果然口味独特。”
饶是我这种厚脸皮,也顿时轰的一下,觉得脸烧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初我和青篱在一起的场景,他全知道,全知道!!!
我咬牙切齿,手掌抬了起来。
独活身形一窜,咻的一声从我眼前消失,飞掠起奔向门外。
我毫不犹豫提起脚步,冲着他就追了下去。
我是第一次将身法施展到极致,他想来也是,我们一前一后如流星般,在山谷追逐。
内功在流转,在释放,我们谁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相信他和我一样,都想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气息越转越快,我的身形也越来越快,丝毫没有气竭的意思,这个发现让我惊喜,不断地靠近他。
他也发觉了我的靠近,忽然回身,一掌迎面扑来。
好醇厚的内气,他还真是不留情面呢,真刀真枪地上。
闪身,躲避,手指也飞快地弹了出去,指风在他躲闪间擦着他身体而过,他身边的树干上,顿时出现五个指洞。
他索性不跑了,脚下一停,招式跳跃着诡幻的角度,笼罩了我周身大穴。
这招式好熟悉,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正是我当初从玉璧上悟出来的武学,而他已经将那些剑招化为了掌法,完全吸收己用了。
我们两个人的手在空快地变换着,几乎是招式一出,对方就已经变招,不给对方任何寻找破绽的机会,身边的树叶在飞旋,树干发出残破的咯吱声,地上的石子在滚动,土块在崩裂。
而我,从面前人的眼读到的是兴奋,是快意。
两个人不但没有住手,反而越打越猛烈,如果说开始还有点收着怕对方承受不了,那么现在的我们是毫无保留的。
他是灵体所幻,即便已是人身,依然拥有着比常人强悍的身体,更有着千年的智慧领悟力,灵气没有了,但是内功依旧在,这几日的精进,几乎是倍数的增长。
身边沙土飞扬,一阵风吹过,他眼睛眯了下。
就这个机会,我的身体扑上,抓上他的衣襟,不敢真吐劲,只想控制他。
而他双手一环,耍赖般地抱上我的腰身,两人脚下不稳,滚落在地。
这家伙,算准了我不敢出真气,用这招算计我!
我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激烈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噗通、噗通……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笑着。
双手微一用力,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怀。
这个男人,如此真实,真实地存在于我的臂弯,属于我。
轻柔的吻,在喘息彼此主动着,小小的浅啄在一开始之后就瞬间爆发,变成了狂热的需索,深入的纠缠。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四周已经静悄悄的,只有虫儿嚯嚯的叫声,还有头顶上的星子,一眨一眨的。
天为幕,地当**,人在侧,此生已足。
我枕着他的手臂,看着天上的星星,咬着有些麻的唇瓣。
他好热烈,每次都咬的我生疼,却又喜欢他这种完全不受拘束的性子。
“你护我,我护你的爱人。”他的眼眸比星星还闪亮,声音沉哑,有力。
我手指戳上他的胸口,“你这个鬼灵精。”
明明是想保护我,却知道我的在意,把话转了方向,我明明晓得他的投机取巧,却如此受用。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发,在我的发间轻柔一吻,“睡吧,今夜我护你。”
我轻轻点了下头,贴上他的胸口,依偎了进去。
**无话,只有人相伴。
☆、独活的玩笑,害惨我了
独活的玩笑,害惨我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我就醒了,可我不想睁眼,闭着眼睛享受空气里清新的味道,身边的独活已经起身了,不知去做什么了。
我的身体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空气一丝丝的灵气漂浮在我的周围,都被我敏锐的捕捉到。
毛孔舒展开,象是在吸收这些灵气一般。
我有些惊讶,随后就恍然大悟,这是独活的灵气在我身体里起着作用,这千百年来,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为自己塑性,这些原本属于大自然的灵气,要寻找本命同宗的东西,当然是容易无比。
这种感觉好舒服,身体筋脉都被洗涤过一样,我知道这是独活带给我的另外一个惊喜。我急切地享受着,调息着,一遍又一遍。
直到日头打在脸上已有些刺眼的痛,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世界是那么明朗,甚至连视线都前所未有的清晰,我的身体里前所未有的充沛。
我看了下周围,安静的世界,只有鸟儿在啼叫,风儿拂过树叶,沙沙摇曳。
我忽然皱了下眉头,身体跳了起来。
我调息了很久,独活一直没回来过,以我现在敏锐的感知力,居然感知不到他在哪。
这是怎么回事?
除非,他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不让我寻找到,否则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可是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独活为什么要隐藏气息不让我找到?除非,他故意不让我找到他的下落。
该死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不对劲,我不能在这里干等,我得去找他。
我判断着方向,猜测着他可能离去的方向,几番思量后,朝着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这条路我熟悉,正是上次我带着洛岚去的街市,当我进入人群后,凌乱的气息让我更加难以寻找他的去向。
我在街头茫然地站着,唯一不茫然的是我的心,我要找到独活,就算他莫名其妙地离开,我也要问出一个答案。
我绝不能让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我身边离开,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接受!
不断地有人在我眼前晃动,我平静下自己的心,努力地张开自己的灵识。
我与他,是真正魂魄相连的人,我就不信我会感应不到他。
一列队伍从街头行来,是迎亲的队伍。大红的绸带晃的刺眼,载着新郎的马车慢慢行进着,红艳艳的穗子飘飘荡荡,从远处靠近,行过我的眼底。
那些喜庆的鼓乐没能分散我丝毫的注意力,我冷静着心,完全不为所扰,两边的喜童不断抛洒着糖果,身边人争抢着,擦撞过我的身体。
就在马车逐渐驰离我身边的时候,我的感知忽然探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气息,是独活的!
我的眼睛睁开,猛地看向那气息传来的方向。
是那马车!
脚下一掠,整个人跃起,落在马车前。
车夫一惊,一拉马缰,车马立即停下,“你干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了,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我,长长的队列,就这么堵在了街角。
“找人。”我丢出两个字,再度张开灵识。没错,那气息又一次似有若无的传来,就是这里。
“哪有人上迎亲队伍里找人的,你别耽误了吉时。”有人不悦地开口。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努力抓住那一抹淡淡的气息,无暇分神废话,看着面前的婚车,“我找我男人。”
“这里哪有男人。”那人更加不耐了,“唯一的男人就是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