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同她解释这些。

白苏以为他会选择助顾风华成就霸业,若是如此,他在尚京至少也得耽搁一两年,甚至五年十年都可能,所以才会想着偷偷跟着他返回尚京。

可听顾连州这意思,显见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你选择救太子?”白苏问道。

顾连州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知我者,夫人也。”

说罢也不容她再问,三两步的跨下石阶,白苏见四处都是马车和车夫,自是不好张口再问。

登上马车后,白苏窝在顾连州怀中,暖暖的,加之她宴上饮了不少沙枣酒,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顾连州抚着白苏已经显怀的肚子,有些出神。

如果,再不下手,等孩子再大点,就不能流了。

回到府中,顾连州将白苏放在榻上,见她睡的熟,便去了后园。

夜凉如水,月光下的草木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朦朦胧胧,有些光滑的叶片上反射出莹亮的光华,后园的时间宛如静止了一般,只有顾连州缓步走在石板小径上,脚步发出的“沙沙”声响。

“你来了。”妫芷冰凉的声音浸润在夜色中,浑然一体,彷如天地间亘古存在的声音。

顾连州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做声,静默中只闻“咻”的一声,有一物向他袭来。

顾连州抬手轻而易举的接到那一物,在面前摊开手掌,看见了手中冰凉的物什——是一个黑褐色的小陶瓶,就如白苏手中所有的瓶子一般大小,一般色泽。

妫芷清冷的声音道,“流掉腹中骨肉,无论如何都会伤到元气,但此药温和,只需修养半月便能恢复如初。”

顾连州将小瓶紧紧握在手中,直到染上自己的体温。

妫芷的身影出现在亭子中,月光下的白肤在黑袍的映衬中,显得冷冽无比,“我虽厌倦巫道,但上天赋予了巫命,我须得遵守游戏规则。且巫盟之事,被承受巫命的一方若是知晓,只有弊没有利,若是她心有杂念,身体便会锁不住巫命,一旦如此,我便是再渡命给她,也是无用。”

顾连州淡淡应声。

“若是舍不得,便留下那孩子。”妫芷虽然冷面,却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生命于我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用它留住那个孩子,很好。”

顾连州墨玉眸子明暗不定的闪了闪,这件事情,既然不能摆在白苏面前让她去选,那么,便由他决定吧。

待他再抬眼时,亭中已经空无一人,顾连州对着亭子做了个长揖,转身回去。

他因心绪不宁,便在园中坐了一会儿,回到寝房时,白苏坐在几前握着毛笔,垂眸思考,一个侍婢正拿着棉帕子给她绞着湿漉漉的头发。

那侍婢见到顾连州进来,立刻放下手上的活,便要行礼,却被顾连州挥手制止,遣下侍婢,他接过帕子,继续给她绞干头发。

白苏一旦投入思考某件事情,便难以发现周遭的变化,因此从始至终都不曾发觉,身后已经易了人。

顾连州一边用帕子揉着头发,一边举头看着她面前的纸,上面竟是精细的画着一个府邸的布局,顾连州略懂《易经》,自是能看出这宅子十分符合阴阳循环、相辅相成又生生不息的原理,而且结构精巧,光是看着画,便能想象出实物定然是美轮美奂。

白苏的笔停留在一处边角,那里有个湖泊,与湖泊相连的一条河流从府内通过,无论圈不圈进院子,都不好做院中的护卫,万一有刺客精通水性,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潜进府中。

“你何不在此处再建一宅?”顾连州抽出她手中的笔,笔杆在纸上敲了一个位置。

白苏吓了一跳,嗔道,“夫君,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不过,顾连州指的那处却恰好解决了白苏的顾虑,遂一转身,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举着那张纸道,“这是我早先在姜国盖的宅子,平素也无需顾虑安全问题,但我既然去了,恐怕别有用心之人,会打大子的主意,要小心防范才是。”

“嗯,你思虑的甚是。”顾连州也不甚担心白苏,因为她向来知道如何用手段保住性命,再加上数百剑客,没有人能伤害她分毫。

两人又就着这张图纸,又探讨了一会儿,顾连州在造房建屋方面不如白苏专业,他不知怎样把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建造的精美,但在防御方面,却很是厉害。

两人聊在兴头上,白苏又画了几幅迷宫图,打算弄在府邸周围。而顾连州果然不负所望,将这几幅迷宫图改的甚是复杂,在简单的回形和漩涡形上又演变了许多种,惹的白苏两眼冒星星,既是崇拜,又是眼晕。

“夫君,真乃神人也”白苏端着几张纸,用目光在走迷宫,好不容易走了出来,晃着晕晕的脑袋,叹了口气道,“真不愧是我夫君”

顾连州微微一笑,任由白苏一个人在这里走迷宫,唤人备上热水,径自脱衣准备沐浴。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白苏便将那几个迷宫走通了,然后开始一一标注,写上种迷宫的树种,还有怎样才能令这迷宫看起来更加缭乱。

虽然这么缩小看起来都如此费力气,相信等这迷宫建起了,恐怕普通人能困死在里面一辈子。

“我x后要多多想出这种游戏,然后夫君再加修饰,日后等我们儿子出来,就教他玩。”白苏刚刚标注完一张,仰头冲着屏风里面的顾连州道。

但她抬头那一瞬,隐隐约看见顾连州手中拿着一物,似乎是在出神,心中不由纳罕,便起身朝里面去。

她跑到屏风边,倏然探出脑袋,双眼弯成两道下玄月,却见顾连州正笑意盈盈的瞧着她。

“夫君,我要和你一起洗。”白苏边说着,边已经开始脱衣服。

顾连州眸光微闪,道,“你不是已经洗过了么。”

“我方才就洗了头,还没洗澡呢”话音未落,她已经脱的只剩下肚兜,刺溜溜的爬进浴桶。

顾连州微微蹙眉,“日后莫要做如此危险的举动,万一摔着怎么办?”

白苏点头如捣蒜,然后八爪鱼一样的巴了上来,酥/胸在顾连州的胸前轻轻磨蹭着,隔着绸缎的肚兜,软软滑滑,令他胸口着火。

白苏平时动作都是迟迟缓缓的,为何方才会忽然动如脱兔,顾连州心中明了,暗道自己大意,同时,脚下踩着的瓶子微微向桶边一勾,避免被白苏踩到。

第230章 夫君,你举了?

顾连州六识敏锐,当白苏站起身来时,他便已经发现了,但想要准确的塞进袖袋里而不被白苏发现,实在很冒险。妫芷的药瓶瓶口都封的很好,并不会因触水化开,他便索性将药瓶沉入水底,用脚踩住。

白苏用脚在桶底踩了踩,一无所获,不由扁扁嘴道,“藏的真严实,我想看看。”

顾连州别过头,往自己身上撩着水,不理她。

白苏见他这般孩子气的动作,立刻便如一直被狗尾巴草逗着的小猫,凑上去吹他的脖子。

顾连州脖子怕痒,一旦如此,不出一会儿便会全身瘫软。顾连州碍着白苏有孕在身,不好强硬的将她拉开,只好一边忍着笑,一边道,“素儿,小心肚子。给你看,给你看”

白苏听闻他松口,这才住嘴,看着顾连州伸手进水中掏出一个黑色小陶瓶,他知道白苏虽然识得草药也知道它们的功效,却辨不出制成药水或药丸的成分。

“这是什么?妫芷的药?”白苏好奇的看着那个黑褐色的小陶瓶,只有妫芷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喜欢把什么药都装在一模一样的瓶子里。但她旋即想到,顾连州怎么会有妫芷的药,急忙道,“夫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连州从她手中拿回药瓶,伸手放到屏风上的袖袋中,淡淡道,“只是我拿来补身子的药。”

白苏瞪大眼睛,目光移向他的下身,隔着水,能隐隐看见他下半身,咽了咽口水,艰涩的道,“那么大个东西,敢情没有太大用处。”

她自顾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却没看见顾连州一张俊美无铸的脸由红转黑,兀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夫君,你放心,那个大力丸,乾阳汤什么的,不吃也罢,即便你一辈子不/举,我不会嫌弃你的。”

白苏向来过剩的想象力,顿时无限发挥,脑海中连前因后果都给想“明白”了,更甚至,把顾连州的内心挣扎也都想了几个版本出来。

“不/举?”顾连州眯起眼睛,墨玉眸中显现出一丝危险的颜色。

“医书上说那个东西大的,就比较容易出现这种问题,还是有治愈的可能。”白苏搂着顾连州的腰,靠在他胸口,心想是不是他憋的太久了,伤了精元,才会出现不/举的状况?

“啊。”白苏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书上说,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房事,算算时间她应当过了这个时期了,当下低头含上近在眼前的红果。

“你在做什么?”顾连州原本是黑着脸,准备教训他这满脑子秽乱的妇人,谁知她一个人神神叨叨半晌,竟忽然做出这等举动,他忍着体内的燥热,不禁有些担忧,他的妇人是不是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夫君,书上说,怀孕过了三个月,便可以欢好。”白苏含含糊糊的嘟哝道,“但你这病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就算没有反应,也莫要着急。”

要知道,顾连州已经忍耐许久了,白苏这话恰好自投罗网,这也不能怨她浑,她因着禁书看的多了,下意识的便把男人吃的补药当成了那种药,书上还说了,男女之间很少有纯精神之恋,这关系到他们的幸福,尤其是像顾连州如此骄傲的男人,若是得了隐疾,怕是心中更加痛苦,白苏当然得着急。

顾连州看过白苏写的禁书,她想法也就不难猜测,由此可见,禁书难怪要被禁了,果然害人不浅。

但是,他喜欢…

顾连州一只手猛的将白苏从腋下抱起,另一手扯下屏风上的宽袍,将两人裹在一起,大步走至榻前,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一个轻吻落在她鬓发间,也翻身上塌,双臂撑起自身的重量,免得自身重量压着她肚子。

他一双宛若沧海的墨玉眼顷刻间变成一片幽深的夜空,清贵的声音带着沙哑魅惑,吐息游移在白苏的耳廓和脖颈间,“告诉为夫,在哪本书上看见怀孕过了三个月便可以欢好?”

顾连州的眼神迷离,一举一动充满着无可抵挡的诱惑,因着他总是轻而易举的便能将白苏魅惑,便从未全力施为的去yin*她,顾连州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且实践能力忒好,这些日来,白苏用在他身上的招数,无需多想,便可信手拈来。

由他施展出来,与白苏的柔媚妖娆不同,充满力量的同时,怎一个祸国殃民了得再此等情况下,白苏觉得自己沉沦,一点也不丢人。

“嗯?回答我。”顾连州继续哄骗道。

“养生手册,孕妇篇。”白苏终于抵挡不住,从实招来。

顾连州微微皱眉,他本是含着春的眼眸,这一皱眉,恍如天地都暗淡下来,白苏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开他眉间的川字。

“何人所著,可信否?”顾连州这一句就直接是赤果果的确认她话中的可信度了。

顾连州虽博览群书,但大都是正经书籍,偶尔看两本传记、游记之类的打发时间,在男女之事上,他自己也知道,比不上白苏。

但白苏一时还未醒神,点头道,“可信,是很权威的书籍”

权威二字,在时下指的是权利威势,并非白苏所理解的“使人信从的力量和威望”,但顾连州稍一想,便大概能理解是何意思。

遂已经将白苏的腿分开,让她夹着他的腰部,手上也不曾闲着,轻轻抚弄她的胸口的樱桃,却还继续套话,“何谓权威书籍?”

由于顾连州的动作十分舒缓,抚弄的白苏双眼迷离,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就像《诗》《书》《礼》《仪》一样。”

顾连州紧紧抱着她,将那物慢慢送入她身体。

因着久不曾欢好,疼痛猛然让白苏清醒了分,顾连州久久没有动,两人保持这个动作好一会儿,白苏忽然道,“夫君,你举了?”

如顾连州这般淡定到非人境界的圣人,也忍不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多亏夫人你的功劳,举了”

莫要问我白苏这个聪明人怎么这章忽然会这么笨,谁说聪明人在这事儿上就不能犯点糊涂??

额,好吧,某承认纯粹是个人的低级趣味~~~

第231章你也是穿来的吗

顾连州的动作缓慢而温柔,即便他浑身因为隐忍而被汗水湿透,却始终不曾太过用力。

白苏在这样的磨蹭下软作一滩春水,瞧着顾连州紧绷的完美身子,和俊颜上极痛苦又欢愉的神情,那种煎熬绝不在他之下。

约莫两盏茶的时间,两人才一同从这中紧绷中解放,虚脱的两人躺在榻上无奈的相视一笑,虽是解放了,却犹如给一个饿了三天的人一口粥,救了命不假,离满足还远着,更别提酣畅淋漓了这还不如直接禁/欲。

五月一过,天气像是陡然间变暖了,石城像是从寒冬一下子跨越到了初夏,草长莺飞,院中原本还稀疏的枝叶,郁郁葱葱。

眼见着白苏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自从参加完石城城主的宴会,顾连州便闭门谢客,任何信使一概不见。

白苏极有先见之明的,在众位夫人还为来得及登门造访前,立刻称自己有孕在身,身体疲乏,不便见客,亦闭门谢客,专心陪伴夫君。

顾连州是拖延时间,等待时机,虽然闭门不出,但他比平时要忙的多,白苏却是闲的都长草了。

这个府邸原本是凌氏的别苑,有个书房,但存书不多,她和顾连州都属于一目十行的,那些书哪里够他们看。

顾连州有时忙的连用膳时间都没有,白苏也不去打扰他,恰好白苏的身子渐渐沉了,长时间跪坐,下身有些水肿,但又不能日日躺在榻上,所以便打算做几把摇椅。

白苏从前患心脏病时,便喜欢在医院的老榕树下的草坪上摆一张摇椅,盖上薄被,闭上眼睛晒太阳,或者天马行空的想事情。

那时病痛缠身,实在算不得什么享受,但此时想起来,白苏不禁心痒痒的。便立刻令小七去寻一个匠者过来。

小七是土生土长的石城人,自是知道哪家匠者还在石城之中,出去不一会儿便将人给领回来了。

“夫人。这是枋,是城里有名的匠者了。”小七垂首回禀。

枋的手艺纯熟,在石城内十分出名,只因年纪大了,跑不动路,逼不得已才留在石城内,倒是恰好成全了白苏。

白苏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拨花生,闻声抬头看去,在小七身侧有个佝偻的老人,一身灰色布衣,肩上背着装工具的篓子,许是常年在作坊里面做活,肤色比一般平民要白皙许多,满脸皱纹,额头上涨了几块老人斑,胡须雪白,衣着虽破旧,却干净得体。

这样的老人,令人心生好感,白苏拍拍手上的泥土,便欲起身。

小七极有眼力的上前扶着起她。

枋一直垂首而立,看见白苏的裙角,微微俯身道,“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白苏温和的道,然后从袖中掏出方才画好的图纸,递到枋的面前,“您看,是否可以做成此物?”

摇椅的制作对于熟练的工匠来说,其实并不算难,就算他没有做过,试个一两次也能弄出来。

枋双手接过图纸,待到看清上面的东西时,暗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白苏绘画水平极佳,画十分接近实物,即便枋不曾见过此物,也约莫能猜出它的功能。

“敢问夫人,这是榻?”枋抬头问道。

雍国连椅子都没有,最多就是小凳墩,白苏也不想过多解释,只道,“这是摇榻,同木马相类的东西。”

“这不难做,做一个约莫要一日功夫。”枋道。

眼下在儿童玩具十分少的情形下,木马便已然存在了,也正因如此,白苏才敢放心大胆的请匠者前来,否则,这种群雄割据的局面,若要旁人以为她有匠师之才,那可要惹不少麻烦的。

白苏道,“嗯,您可以回去做,也可以留在府中,待做完再走。”

摇椅对于时下的人来说,属于极端的奢侈品,虽然价格不贵,但试想,在战火纷飞之中,谁又有白苏这样的闲情逸致,躺在摇椅上慢悠悠的享受呢枋毫无意外的选择在府中做活。

这个时候对于发明的版权是空前绝后的尊重,匠者偶尔也会帮匠师做物件,不用立什么生死状,他们也不会往外传,当然,兵器除外。

小七领着枋去了偏院,白苏撑着腰,往主厅里去。

顾连州长长的墨发并未绾起,只用苍色的帛带在背后松松结起,这副形容比平素少了几分刻板,多了一些随性和不羁,他修长的手指拈着一张小小的纸,眉头拧成一个小丘,菱唇微抿,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白苏站在门口,欣赏着他,这样的顾连州无疑是令人着迷的,白苏尤其爱他生气的模样,但模样虽是好看,后果却是严重了点,所以每每白苏都在惹他生气和卖乖之间痛苦挣扎。

顾连州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便看见了笑眯眯打量他的白苏,便揉碎纸条,向她伸出手,“怎么站着,近前来。”

白苏顺势坐到他腿上去,看一眼几上的碎纸,问道,“夫君要走了?”

“嗯。”顾连州修长的大手抚着她的腹部,墨玉眼中渐渐盈上温情,他垂头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墨发散落在他颊边,映衬着他俊美无铸的容颜,令白苏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而顾连州全神贯注的听着她腹中的动静,忽然间楞了一下,旋即颊上激动的飞起一抹绯红,墨玉眼亮如星辰,清贵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他动了。”

他换了只耳朵贴上来,轻声道,“孩儿,我是你父亲。”

离的如此之近,白苏能看见他下眼睑的地方微微泛红。

看着此情此景,白苏被心底涌起的温暖感动,唇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是啊,这是他与她的孩儿,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夫君,你要常常同儿子说话,他能听得见。”白苏喜欢这样的感觉,便哄他继续对着肚子说话。

“是你想听,还是我孩儿想听?”顾连州一阵见血的道。

白苏扁扁嘴,要不要这么计较脑海中正想着怎么继续匡他,却听那清贵的声音缓缓道,“孩儿,为父六七日之后便要离开些时日,在你出生之前定然会赶回来,为父不在这些时日,你定然要洁身自好,母亲教的东西定要敬而远之…”

白苏哼了一声,这是个什么话

顾连州全然不顾白苏的不满,一脸认真严肃的道,“孩儿,你若听见为父的教诲,便动一动。”

“呀”白苏惊讶的瞪大眼睛,因为在顾连州说完这句话没一会儿,她当真感觉到了肚子被踢了一下,以往可从未有这么强烈的胎动啊“是巧合”白苏笃定道。

顾连州面上的笑容堪堪灿过日光,明亮到令人不敢直视,大手抚着白苏的肚子,连声音中都染上笑意,“我的孩儿,果然聪慧。”

时机将至,加之顾连州心情甚好,所以便让白苏说了几个想吃的菜谱,亲自下厨烹食去了。

对于白苏来说,正是求之不得,顾连州便是一个神奇的烹食器,只要把菜谱递过去,一会儿便有现成的食物,绝不会令人失望,纵然,这个烹食器架子大了点。

但现在白苏全部注意力都放到肚子上,待顾连州一出去,立刻蜷起来,把脸尽量靠近肚子,伸头确定附近没有人,立刻悄悄对着肚子道,“你也是穿越来的么?你要也是穿越来的,动一动。”

白苏紧张的等了半晌,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她不死心的道,“穿就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实交代吧?”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动静,白苏嘟哝道,“真不是穿越的?”

白苏对于孕妇的知识仅限于曾经看过的《养生手册》中一个短短的《孕妇篇》,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五六个月时,所有的婴儿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怎么想都有些匪夷所思吧或许,真的只是凑巧。但白苏从怀孕到现在,孕吐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掰得过来,这还包括上回喝了酒的那次。

白苏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妫芷的巫命。

“夫人,那氏的娇娇来访。”小七在外面回禀道。

那氏的娇娇只有一个,便是城主的嫡女那吉,那个交游游刃有余的少女,虽则活泼伶俐,但白苏并不喜欢她。

白苏顿了顿道,“说我闭门谢客。”

那吉没有按照规矩事先递贴,也就怪不得她不客气的拒之门外了,毕竟这是自找的。

小七得了令,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跑了出去,发辫在腰间荡来荡去,甚是活泼。

白苏欣赏罢了,刚刚低下头看几上的地图,又闻哒哒哒的声音跑了回来,白苏抬头,看见小七气喘吁吁的立于门外,她急急的喘息了两下,道,“娇娇说,她救了一名剑客,说是您的护卫,亲自送过来呢”

白苏沉吟一声,心知估计是纳兰府的剑客遭袭了,心中微微一紧,道,“请她进来”

又晚了一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