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忠也气乐了,人家修藏宝洞,难道还要考虑盗宝的咋带走啊…

秦戈也没脾气了,和氏璧不可能和金砖放在一个箱子里的,三人无奈,打起手电向门洞中走去。

大概走了二十几米,老刘头忽然一摆手,“慢!”

张国忠心里又是一惊,此刻的三个人,老弱病残基本占全了,再来点什么妖魔鬼怪,可真够三个人喝一壶的。

“这里有古怪…”老刘头发现石壁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裂痕,足能侧身进去一个大活人,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从裂痕的边缘看,好像已经被炸过一次了。

“莫非…”秦戈用手电照了照裂痕里边,黑洞洞的,好像很深。“张掌教,你们在外边等我,我进去看看…”

张国忠刚要拦着,老刘头忽然把张国忠推到身后,“成!秦爷,我们就等你十分钟,你要是不出来,我们俩回村等你…”

秦戈也不理他,掏出手枪,小心翼翼的进了裂缝。

张国忠盘腿坐在地上,拔出了耳朵后面的“借命针”,只觉得浑身一软,虽说这东西是兴奋剂,但也不能老兴奋着啊…

老刘头则掏出罗盘看了看,没什么动静,便掏出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上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裂缝里砰的一声枪响,两人心里一激灵,拔出家伙刚要进,只听秦戈喊道:“张掌教、刘先生,你们进来看一下…!”

这个裂缝大概有十米长,裂缝的尽头,是一间二十几平米的密室,屋子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最诡异的,就是地上还有两具白骨,从发髻看都是清朝人。在最大号的一个箱子边上,还靠着一个烂得差不多的死尸,刚才秦戈这一枪就是冲这具死尸开的。

老刘头看着罗盘,没什么反应,心才放下,顺手拿过一个稍微小一点的铁盒子,“还他娘的别有洞天啊…看看这是什么玩意…”说罢用斩铁嘭的一声撬开盒子。

在手电的强光下,一个璧美无暇的玉如意斜放在盒子里。“哎哟…嘿嘿…”老刘头哈喇子都流衣服上了,“他娘的就算是毒玉也认了…”说罢从张国忠包里取出金砖嘭的一声就扔在了地上,然后把盒子塞了进去。

“别呀…”张国忠忙去拣金砖。

“你个瞎娃子,这个东西顶得上一箱子金砖…”

“看来就在这个密室里…”秦戈喃喃道,边说,边开始翻箱倒柜的开找。

此时老刘头眼都花了,真是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只手,恨秦戈着道后砍坏了自己的包,看来只能找点小件顺走了…

就在这时,秦戈“啊”的一声爆叫,老刘头张国忠立即停下了翻腾,噌的一声掏出家伙,两束手电光立即定在秦戈身上,只见秦戈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面目狰狞。

老刘头小心翼翼的掏出了罗盘。“没事…没东西,这老王八没准受什么刺激了

…”

就在这时,秦戈忽然掏出手枪,照着箱子旁边的死尸砰砰砰的连开数枪,直到手枪子弹打光。

“咱们来晚了…”秦戈的语气显得极度绝望与凄凉,“这几个人,也是为这个来的…”秦戈将盒子递给张国忠。

接过盒子,张国忠一看便明白了,只见盒子是用“黧木”做的,与赵乐的棺材材料相同,在盒子的边沿镶着玉线,盒子内部有一个凹槽,形状大概是用来放印章的,而在盒盖的内侧,则雕着八个虫草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装和氏璧传国玺的盒子,但此时已经空了。

“秦爷,别着急,咱再找找…万一这盒子是幌子呢?…”老刘头虽说讨厌秦戈,但此时也不想火上浇油。

“不用找了!咱们…出去吧…”秦戈换了弹夹,迅速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想必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秦戈对此次扑空也有了心理准备,但这种迅速恢复冷静的速度还是让老刘头和张国忠吃了一惊,心想这老不死也是个拧种,想象中那种扑空后跪地仰天长啸的景象并没出现。

背着满满当当的大包,三人回到通道,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洞里传来一声尖鸣,就像是过年放的烟花“窜天猴”的声音。

“坏了!没整干净!”老刘头大喊道,“快走!”原来这一声尖鸣叫“殁瞋”,就是“死人睁眼”的意思,在茅山术中,已经被处理掉怨孽死灰复燃,就会发出“殁瞋”的声音,跟天破声的道理一样,但代表的意义正好反着。

“快!”三人也顾不得黑了,强打精神三步并一步朝前狂奔。老刘头边跑边看罗盘,只见指针嘣嘣乱跳,“快!”老刘头声音都跑调了,也顾不得肚子上的刀口了,呼哧带喘迈着大步。

大概又跑了百十来米,忽然前面一个巨大的石门挡住了去路,石门顶上有两条巨大的铁链吊着,仿佛需要动用什么机关石门才能打开。

“怎办?”秦戈气喘吁吁。

此刻张国忠往洞壁两边贴了无数张活符,为了以防万一,老刘头用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人型,正在用铜钱摆轮廓。

“秦先生,你快去找找机关!”张国忠边说,边掏出进藏宝洞时老刘头用衣服临摹的“镇妖印”铺在地上,这种印法相传有与引魂香相似的作用,但功效要强不少,不知道这临摹的东西是否管用。

此时,秦戈忽然发现,这扇石门仿佛并不是要往上吊的,因为洞壁上方根本就没有容纳石门的空间,会不会…

想到这,秦戈从老刘头腰里抽出折叠铲,用镐在石门底下刨了两下,果然,石门底下是空的,外面触动机关,石门立即漏下去,看来后晋的机关术,还没先进到能吊起如此巨大石门的地步。

想罢,秦戈抽出手枪照着吊着石门的铁链砰砰就是几枪,这锁链本就不是很粗,大口径的达姆弹没打几下,锵的一声就断了,断裂的锁链仿佛有弹簧崩着,嗖的一声缩回了石缝。巨大的石门轰的一声倾斜向一边,边沿裂出一道大口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刘头手上的罗盘指针嗖嗖的开始转圈,张国忠举起手电照通道,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皮。

“妈的…这东西怎么还能活过来…?”张国忠不解。

“两个魂不能超度…”老刘头此刻也想起来了,双魂一体的恶鬼是不能超度的

对面的人皮越聚越多,好像老刘头用铜钱摆的“假人”并没起作用,反倒那张临摹的“镇妖印”好像起了点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洞里传来轰隆一声,震得整个地面都在晃。“又她妈的碰了啥啦?”老刘头也虚了,只感觉通道里忽然刮起了冷风,嗖嗖拂面,“快,从这出去!”秦戈用手电照着口子,一个人钻出去问题不大。

三人也顾不得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立即使出老招式──人梯,仍然是老刘头在上面,只不过张国忠到了中间,受伤最少的秦戈在下,而张国忠又拿出针灸照着耳朵后面插上“借命针”,暴着青筋把老刘头送进了裂缝。

传国宝玺 第三部 巴山藏宝洞 第四十四章 逃出生天

老刘头进了裂缝,发现石门虽大,但却并不厚,仅有一米不到。石门外面是另一个溶洞,“外面能出去!”老刘头边喊边回身,脚朝外第一个出了石门,张国忠抓着绳子也进了裂缝,就在这时,秦戈忽然听到了巨浪滔天的声音,回头用手电一照,两腿立即一软,滔天的大水顺着通道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眼看就到了自己跟前。

张国忠在裂缝里只觉得浑身一凉,一口水差点呛死,“秦…”张国忠想喊,已经喊不出来了,想转身,但水流太大,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娘的哪来的水啊!”张国忠心中暗骂。

“国忠!”老刘头看裂缝里的水向瀑布一样泻出来,便狠命拽绳子,忽然嗖的一声,整条绳子被从洞中拽了出来,老刘头扑通一声就摔到了地上,把个老刘头摔得差点当场休克。站起身,老刘头冲着裂缝喊了两声没动静,立即后退几步,准备助跑一下重新冲上裂缝,但老刘头这两下子比当年马真人可差得太远了,加上上面还有水往下泻,试了好几次都被冲了下来,“国忠…!!唉!…”老刘头急得直跺脚。

张国忠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逆着水流往回去找秦戈,在水中一开手电,还算不错,这美国手电就是先进,防水的,在水下还能照亮,但这水好像也不是很清,出了裂缝,水里的能见度也就一米。

依着刚才的位置,秦戈就应该在裂缝下面,果不其然,张国忠憋住一口气,往深处游了两下,看见一团黑黑的东西正在挣扎,游到跟前,发现秦戈身上包了四五张人皮,正在手舞足蹈,张国忠抽出匕首,在水中一顿哗啦,虽说水有阻力,但这龙鳞匕首可不仅仅是锋利那么简单,唰唰几下,四五张人皮被划成了两半,张国忠抓住秦戈的胳膊,猛的往上拉,只觉得这秦戈的身子像灌了铅一样沉,这时秦戈的意识也恢复了,拼命解自己的包,张国忠也想起来了,老刘头还往他这包里塞了两块大金砖呢,少说四十斤啊,想罢几刀割断了包带,抓着秦戈游回了裂缝。

老刘头正在外面想辙,搬了几块碎石头准备踩着往上爬,忽然水流里流出来一片白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被割开的人皮。

“国忠…!?”不知道里边怎么回事,老刘头更着急了,正在这时候,忽然看见两条腿从裂缝里探了出来,继而哗啦下来一片,老刘头用手电一照,是秦戈,张国忠的腿紧跟着也探出来了,扑通一声落到了地上,和秦戈两人躺在地上一通喘气。

此时只听哐的一声,石门一颤,原来挂着石门的另外一根铁链也断了,石门被斜着卡在了中间,只听洞内与四周哐哐作响。“洞要塌!”老刘头扶起张国忠,“国忠快…快站起来…”

此时秦戈从怀里掏出湿漉漉的小本子和指南针,一把夺过老刘头的手电,“这里是入口!我们应该…往西走!”说罢站起身,两人一起架起张国忠,迈大步开始往西跑。

跑着跑着,三人觉得脚底下一软,轰隆一下漏了下去,三人不约而同心中一凉,心想完蛋,果然有陷阱。

扑通通三声,三人都掉进了水里,这里是条地下河,水流急得很,也不知道通到哪。张国忠只觉得脚下什么东西一扎,疼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口一口的呛水,好在上面还有点空气,三人就这么顺流漂了大概十几分钟,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

“有光!”老刘头拼命的喊,“大家抓好了!”其实喊也没用,如此急的水流,抓哪啊?

眼看冲到出口了,张国忠一闭眼,心想要是瀑布的话,没准自己就交待了,结果没想到,虽说的确是瀑布,但落差也就二十米,外面是一条河,河两边是峭壁,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三人强打精神游到了岸上,张国忠拔下“借命针”,身子立即软了。

火柴也湿了,想点火都点不了,深山里的夜晚是寒冷的,三人湿着衣服挨到了天亮。

“他娘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刘头紧紧裤腰带,站了起来,张国忠躺了一晚上,体力恢复了不少,站起来晃了两晃,基本上自己能走路。

这一宿三人冻得睡不着觉,只听见老刘头一个劲的唠叨,只有秦戈一句话没说。“秦先生,我很遗憾…”张国忠走到秦戈跟前,伸出手想拉他起来。

“没关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秦戈咬着牙道。

“您的话…什么意思?”张国忠不解。

“我答应过父亲,有生之年一定要踏进宝藏,现在我做到了…”秦戈道。

“父亲?你有父亲?”老刘头凑上来了。张国忠听了想笑,谁没父亲啊…

“如果两位有兴趣,我希望介绍你们与那位孙起林先生认识,相信你们会愿意见到他的。”秦戈也没理老刘头,只是看着张国忠。

“秦先生…我觉得,咱们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地方…”张国忠说罢拉了一把秦戈,三人一瘸一拐的顺着河道走。大概走了一上午,忽然觉得这个地方眼熟,定睛一看,原来是“落定台”下面的那条河。

“他娘的,怎么会绕到这来了?”老刘头边骂边走,“那个什么赵三格到底啥意思?既然修了陷阱,还不整狠点,把咱们冲到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应该不是…”张国忠一说话,老刘头立即看了过来,“应该不是啥?”

张国忠挽起裤腿,只见脚脖子上一道大口子。“这是我掉下来的时候受的伤,那个陷阱原来肯定是条地下河,被赵三格顺势做成了陷阱,河底肯定是利刃,而原来的地下河则被截流,成了保护宝藏的机关,一旦有人破坏宝藏,截留地下河的机关就会生效,放水冲毁宝藏,咱们幸亏是从后门进去的,歪打正着把水给放出来了,否则没水的时候掉进这个陷阱,就凶多吉少了…”

“嗯…有点道理…”听张国忠这么一说,老刘头心里也是一阵的后怕。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山顶有人喊,张国忠抬头一看,原来是陈三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人,原来这陈三来见三位神仙进洞这么久也没出来,不敢自己一个人进去找,便回村喊人了,村里人开始十个一组,在到过的几个镇台附近找,就这么巧,陈三来刚到“落定台”上边的悬崖上,便看见下面有人,一喊还真是他们三个。

回到席子村,三人好一阵狼吞虎咽,把个李村长都看傻了,在农村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修养了大概一个礼拜,三人的身体基本都恢复了,告别李村长,准备回程。到了西安,秦戈直接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张掌教,你真的不想见孙起林先生么?”

“秦先生,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但我现在的确要回一趟家…”张国忠虽然不知道这个孙起林到底是干嘛的,但经历了这次的冒险以后,还是觉得这个姓秦的少接触的好,他瞅准的事不是刀山就是油锅,这次虽然侥幸逃出来了,下次没准就得让李二丫守寡。

“秦爷,但愿您这火车别出轨…”老刘头一边拉张国忠,一边连挖苦带讽刺的跟秦戈告别。

秦戈并不理会老刘头,“张掌教,这次我还要在香港办点事,会在香港逗留两个月左右,如果你想见孙先生,可以随时来找我…”

“行啦行啦…唉?列车长同志,您这火车咋还不开啊?”走过来的列车长也被老刘头搞懵了,送行的人都是依依不舍,怎么这老头子还盼着开车呢?

回到天津,老刘头还是对秦戈包里那两块金砖耿耿于怀,张国忠对古董没兴趣,干脆把自己包里装回来那几件古货都给他了,这老刘头开始还假模假式的推托,边推托边把东西往自己家柜子里掖。

此时张国义已经找人把秦戈的支票兑回来了,二十多万港币,在当时来讲,绝对算得上大数目了。张国忠给张国义拿走十万,剩下的十几万准备重修通天观用。

这天,李二丫刚做好饭,张国忠倒上一盅白酒,正反复琢磨去不去见一趟秦戈,这时,老刘头敲门进屋了,“国忠啊,咱们帮王子豪那兔崽子处理了那块玉,是不是也得回去讹他一鼻子啊?”

张国忠想了想也是,若不是秦戈给了五十万,如此一趟冒险,让王子豪那个奸商六万港币就打发了,的确太便宜他了。正好自己也正犹豫见不见秦戈,反正香港又没有什么危险,如果这老小子真有什么歪主意,不答应就是了,想到这里,张国忠给老刘头倒上酒,“行,下礼拜咱就去香港!”

香港,王家。

“张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王子豪睁圆了眼睛。“那你有没有带回什么证据?比如玉的碎片?如果你们走了,那玉又回来我该怎办?”

“这…”张国忠无语,当时那么危险,哪还有心思拣玉的碎片啊?奸商啊,以后不能跟商人打交道。

“唉,王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有名有姓,挂的是茅山旗号,怎么能骗你呢?”老刘头顿了顿,“而且秦爷也可以证明。”

“你们等一下…”说罢王子豪拿起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脸上立即就笑成了一朵花。“张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们!”说罢拿出支票,噌噌几笔,老刘头一看,跟秦戈开的一样,五十万港币。

“王先生,玉虽然没了,但事可还没完哟…”老刘头心说你个王子豪也太抠门了,秦戈没你有钱,光定金就掏了五十万,你小子事都办完了才五十万,不狠敲你一笔就算我这一把老骨头白活。

“刘先生你系说…还会有问题?”王子豪的声音立即就抖了,最近刚过上两天踏实日子,不会是那些邪门歪道没处理干净吧…

“王先生,你有没有想过,玉,为什么会自己回来?”老刘头把支票揣进兜里。

王子豪摇头。

“你家里要是没什么别的东西,这玉就算邪,也邪不到自己长腿的地步吧?”

老刘头这么一说,王子豪的汗立即就下来了,“刘先生,那你能不能再帮帮我,看看我家里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刘头点了根烟,美美的嘬上了,张国忠看着直想乐,但此时也只能佯装严肃。

“噢!”王子豪恍然大悟,又开出一张支票,老刘头懒洋洋的溜达过去,定睛一看,二百万,心想差不多了,从自己的破兜子里拿出罗盘,绕着屋子转了起来。

传国宝玺 第四部 港岛邪云 第四十五章 鬼门关

本来,老刘头自己也搞不清楚玉为什么能自己回来,只是想扯个话题讹王子豪点钱,到时候随便找点什么东西砸了糊弄糊弄完事,但没想到拿出罗盘一看立即傻眼,只见指针崩崩的乱跳,和接近藏宝洞里那个“八仙局”的局眼时颇为相似。

“国忠!”老刘头喝道,“抄家伙!真有东西!”

张国忠心想你个老不死的还真会演戏,没辙,从腿上抽出龙鳞匕首凑到老刘头跟前,一看罗盘也傻了。

拿着罗盘,老刘头直奔走廊边上的储藏室。王子豪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一个劲的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先生,有灯没有?”张国忠回头道。

“有!有!”王子豪立即打开灯,昏暗的灯光下,一间足有二百平米的储藏室呈现在三人眼前。

“他娘的,有钱人啊…”张国忠暗骂,“一个储藏室都能当停车场了…”

此时,老刘头走到一个大箱子下,只见这是个清朝风格的大木箱子,但看漆口,似乎是现代制造而后做旧的。

“王先生,这里…是什么东西?”

张国忠和老刘头走到这的时候,王子豪脸就已经白了,此时一问,这王子豪差点一屁股坐地上,“里面…没什么东西啊…”王子豪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汗,“这个箱子系我爷爷的,里边就放了些乱七八糟的啦…会不会…里边有鬼啊…?”

“这好像不是鬼…”老刘头用袖子蹭了一下脸,“国忠,你看这东西不会也是他娘的降头吧…?”

“不像,王家现在人都平安,只是闹鬼,好像没有这种降头…”张国忠也拿不准了,但从罗盘上跳动的指针来看,不像是恶鬼或畜牲,“王先生,我们能打开箱子么?”

“可以可以…我去找钥匙…”王子豪说着转头要出去。

“不用了…”老刘头蹲下,用斩铁的刀尖插到钥匙孔里用力一拧,啪的一声,锁弹开了,这种仿古的锁基本上没什么防盗能力,是个片状的东西就能捅开,这点老刘头太有经验了。

老刘头退后,张国忠哐当一脚踹开了箱盖,只见箱子里放着一些古书画卷,可能都是王老爷子折腾来的,看上去不像太值钱的东西,张国忠凑到近前,借着灯光往里看了看,里面黑咕隆咚的全是书,犄角旮旯也看不清。

张国忠刚想凑过去把书往外搬,忽然被老刘头一把拽了回来,只见老刘头满脸是汗,直勾勾的盯着箱子一角,王子豪早已吓得跑到门外,偷偷往屋里探头。

“国忠…你看…”顺着老刘头的手指头一看,张国忠也咽了口唾沫,只见一个雪白雪白的蛇头探出了箱子,吐着乌黑的信子,正盯着张国忠和老刘头。屋子里回荡着一种奇怪的嗡嗡声。

“他娘的…又是这玩意儿…”张国忠暗暗握紧了龙鳞,眼前不是别的,正是“虬褫”,当年师傅就是被这东西咬死的,今天又看见了这东西,虽然恨得牙根痒痒的,但因为上次吃过亏,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虬褫”忽然张大了嘴,冲着张国忠吐舌头,身体开始缓缓爬上箱沿。张国忠慢慢后退,用龙鳞一晃悠,这只“虬褫”仿佛比李村那只聪明得多,见张国忠拿了把厉害家伙,立即把头转向老刘头,老刘头也知道这玩意儿不好惹,一只手晃悠着斩铁,身子也是一个劲的后退。

“我终于整明白了,就是这玩意弄的…”老刘头攥紧了斩铁,“国忠,你在藏宝洞里吸引注意力的那个阳阵是咋弄的?”

“我…”张国忠刚要说话,这“虬褫”忽然噌的一声从箱子里钻了出来,直接从张国忠的脑袋上蹿了过去,看个头,可比李村那条大得多。

“唉呀…”只听得扑通一声,王子豪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我的腿…我的腿…”只见王子豪上身拼命爬,两条腿却像瘫痪了一样,一动不能动。只见“虬褫”不慌不忙的爬向门外的王子豪。

“报警!快报警!!”王子豪大喊,只见裤裆已经湿了,想必已经是吓尿了。闻讯赶来的佣人看见这阵势,一阵尖叫跑开了。

张国忠一看“虬褫”奔王子豪去了,二话不说从旁边抄起一个大花瓶,哗啦一下就砸在了“虬褫”的身上,这一下砸得连老刘头都一闭眼,官窑的青花瓷啊,这一下砸掉几十万…

“虬褫”挨了砸,立即把脑转向了张国忠,此时老刘头从旁边迂回,绕到了“虬褫”背后,两人一前一后,把“虬褫”夹在了中间。

畜牲毕竟是畜牲,张国忠刚才那一砸显然激怒了这东西,张着嘴嗖的一声窜起老高,照着张国忠的胳膊就是一口,张国忠早有心理准备,往回一侧身,“虬褫”啪一声落地,趁这工夫,老刘头上前,嘭的一刀扎进了“虬褫”身子的中段,把“虬褫”钉在了地板上,张国忠顺势又抄起一个花瓶,往“虬褫”脖子后面一墩,压住了“虬褫”的身子,蹲下咔嚓一下把“虬褫”的脑袋砍了下来,噗哧一下子黄水,溅了张国忠一袖子。

王子豪的腿忽然又能动了,湿着裤子战战兢兢的进了屋,看见刚才的白蛇此时已经变得漆黑,整个屋子臭气熏天。“没…没事了…吧?”王子豪紫着嘴唇,“两位…两位真是…真是神仙啊…”

“哎呀…王先生…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没受伤吧?你们家佣人呢?赶紧找大夫…”老刘头盯着王子豪湿漉漉的裤子乐得都快躺下了…

“那条蛇叫虬褫,玉自己回来,就是这东西弄的…”坐在沙发上,张国忠喝了口水,“玉的确是块邪玉,里边更刻了邪东西,但无论如何玉是不会自己回来的。”王子豪听得两眼发直,一个劲的点头。

“这个东西肯定就在你家附近,是那块玉把它引过来的,那东西可以助它修仙,但你后来卖了玉,帮助修仙的东西没了,它自然会想办法把玉弄回来,你几次搬家,这东西也一直在跟着你们。”

“嗯,两位真是神仙啊!”王子豪千恩万谢。“那以前闹的鬼…”

“王先生,你放心,鬼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存在的,只不过咱们看不见,有怨气的鬼才会影响到人的生活。那块玉并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一块毒玉…”张国忠把自己在真仙台的发现告诉了王子豪,而且指出了他的爷爷把玉立着放所导致的严重后果。“那块玉本来就会影响周围的魂魄,而玉中的束魂符又阻止了魂魄向外游散,所以你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越长,被困住的鬼就会越多,至于你说的吹箫的声音或是整队的步伐…”张国忠弹了一下烟灰,“很可能你当时住的地方是古代的战场吧…冤死的人并不是每个都会成为恶鬼,有的只是普通的魂魄,有时也会四处游弋,如果你困住他们,那么怨气就会加深,加上毒玉的作用,听见他们走路声也不新鲜…”张国忠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

“要不是我们,你家里就好比有个定时炸弹,我师傅这么能的人,就是一不注意被这个行子咬死的…”老刘头又开始狠敲竹杠,“被这玩意咬上一口,你底下流的可就真成血了…”

“嗯…嗯…刘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子豪边说,边走到写字台前噌噌的写起了支票,又是二百万。“张先生,那现在我家系不系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那当然…”老刘头一把拿过支票,揣进兜里,“以后来历不明的东西可别乱买了…”

“哦,明白的啦,刘先生,张先生,今天的事,还希望你们能保密啊…”王子豪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对了,那箱基(箱子)书,该怎么处理啊?”

“烧了!”老刘头搭腔,“连箱子一块烧,一本别留…”

“噢,明白的啦,那这个呢?”王子豪比划了一个花瓶的手势,“这个也沾过那个怪物,是不是也要丢掉?”

“这个嘛…”老刘头来了精神头,“我来给你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老刘头和张国忠来到了秦戈家,但那个东南亚女佣说老爷刚出门,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但临走的时候交待过,如果张先生到访,请两个月以后再来,还说有重要的事商量。张国忠无奈,只能跟老刘头带着青花瓷的瓶子回到了天津。

这趟香港着实没白去,临走时还两袖清风,回来就成百万富翁了,张国忠哼着小曲敲门,心想李二丫要是看见自己给她买回来的大金戒指金手镯还不定多高兴呢,但没想到刚进屋,李二丫就一副哭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