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琛接下,点头,说:“晚上加班给你弄!”

“多谢!”

他微一笑。

乔琛也一笑:

“跟我客气什么?”

两个人坐在办公室内聊天,聊着聊着,不知怎就聊到了佟蕾。

乔琛说:“顾惟盯上小蕾了,你留心点。让她少和顾惟来往。之前,我见过好几回了。两个人玩的很欢。那顾惟很能投其所好。”

他有点歉然:“都是我不好。那孩子怕是故意想气我。”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

“我已说过她一顿了。她会注意的!”

佟庭烽挑挑眉:“这么关心?想挽回么?”

“不想!”

“啧,好无情!”

佟庭烽叹。

“我就把这孩子当妹妹了。从小看到大的亲妹妹。你能想象和妹妹亲嘴、做那种事的感觉么?”

这比喻,真令佟庭烽起鸡皮疙瘩啊…

有些感情还真是不能勉强的。

“算了,你将就不了,那我只能另外给她找人了。这两天,我会安排她相亲…断了顾家的念头…”

“谁?”

“辰坦。”

“辰家的人?”

“嗯!”

“不错。辰家家风不错。只是小丫头过去的事,你得和相亲对象老实说明白。”

乔琛点头。

一个小时后,顾单的血检报告出现在乔琛的面前。

乔琛看了,眉皱的紧紧,脸孔上皆是惊怪之色,盯着顾单的脸孔,那是看了又看,最后说:

“有长年被注射RE和抗RE物质。”

“什么是RE物质?”

宁敏问,无法理解这个专用名词。

“一种禁用的血清毒剂。可以治疗某些特定的疾病,可以镇毒,麻痹神经,不能大剂量使用。一旦上瘾,周期性一到,不注射,就会引发心肌疼痛。据我所知。这种东西国内买不到。至于国际上,有一处定点的医药公司小批量生产,在销售时有严格规定。每一针的流向,都能追查得到。一般情况下,医院都不会进这种药。因为副作用相当大。

“至于抗RE物质,等于就是解药。但这个东西,理论上来说,应该不复存在。当年发现这种抗生素的专家,由于长期接触这种物质,而生病,抗RE物质还在研究期间,专家就病逝。所以这种物质,仅为书面上的一个名字。但从这些数据上显示,我觉得,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这样一种可能。反复的被注射,反复的被解析。这个历史,至少有四年!”

宁敏脸色沉重,那些人果然都是大有来头的。

“那有没有造成他身体机能的伤害?”

“伤害肯定有。这种东西抗药性相当强。用的这么多频繁,一旦哪一天他生病,其他药物对他恐怕起不了治疗效果。比方说,发个高烧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乔琛深深端详着这个少年,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这孩子的反应非常平静。

“这孩子,谁家的?我看着像一个人!”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

顾单扯了扯唇角。

“医生,您别管我是谁家的。先跟我说说,你有没有法子,把我治好…这才是最最关键的!”

宁敏和佟庭烽都看着乔琛,医学领域,乔琛最有发言权,他们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好的治疗方案。

可他蹙起了眉,不说话。

这代表,很棘手。

“用了RE的,再用抗RE是最好的。两种物质可以彼此抵消。一次两次。对身体影响不大。如果第一次用了RE,我倒是能用其他方法来解决RE所带来的副作用。可这种东西用的时间长了,其他药打进去,完全没用。就像石沉大海。”

乔琛捏了捏眉心:“必须还是得用抗RE物质。而且这次用了,不能再被注射。这样的话,趁他的身体正在发育,或者还能把他的生理肌能调理好。要是在生理发育期,继续注射,对他的身体伤害非常非常大,导致终生不育是轻的,重则丢掉性命…顾单,平常时候,是谁给你注射这两个物质的?”

这样一个诊断,实在是很让人气馁。索性,顾单也有心理准备。

“是两个不同的人。注射RE的人,是个女人,解毒剂,则是一个老家伙定时过来给我打的。通常那一天,我会被他们捆梆在密室内,就像是实验室的小白鼠。”

顾单讥讽的一笑。那种无奈,他以为他掩藏了起来。可事实上,很明显。

乔琛不明白前因后果,只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瞅着。

“完全没有其他法子了?”

宁敏的心情很凝重。

“没有!”

乔琛说。

顾单望着天花板,一笑,轻描淡写:“这就是我妈想把我送回去的原因。周期一到,我要是不注射,会死的很惨。”

“必须查出那些是什么人!”

宁敏说。

“宁姨,想要知道那些人是谁?得从我母亲嘴里挖出来。只要把那个人拿下了,我和我妈才有机会重新恢复自由。这样吧,我打电话,让我妈过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从她嘴里把那个人给套出来…”

顾单下定决心,要为自己的人生导航,哪怕因此得算计自己的母亲。

宁敏静静睇了一眼:敢于破釜沉舟,这个小小儿郎,很有勇气和魄力啊!

待续!

夜电,佟少警告莫家;寿宴,佟漾遭遇求婚

更新时间:20141029 10:41:37 本章字数:17284

顾单是一个缺乏严重安全感的人,这和他的自小的经历,有着割不断的关系。

一个家庭,父亲能给孩子一种山一样稳重的安全感,而母亲能给予孩子的是温柔似水的呵护。然,顾单的记忆,就像他名字一样:孤单铄。

从有记忆开始,他生活在中国杭嘉湖地区,没上过学,没有小朋友,倒是有人会定时来教他读书写字,甚至于让他学习搏击之术,但一到七岁,他的生活几乎是全封闭的瑚。

自从学会说话,每个星期母亲的来电,二十分钟的聊天时间,是他最最高兴的事。他会和母亲聊很多他学到的东西。母子之情,就是靠电话线传达着。每年只有寒暑假,他有才机会见到母亲。每一次母亲来,都会给他带来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

这样的见面弥足珍贵。

后来,识了字,懂得了上网,看多了电视,才知道他们这种母子相聚的模式,很不正常。

正常的情况是,有爸爸有妈妈有一个自己,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来。

他曾问母亲,为什么分开住?

母亲说:因为我要工作。

他又问:父亲呢!

母亲说:你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父母,母亲说没有,可能是父亲抛弃了他们。

从那时起,他没有再问父亲的事。

后来,他渐渐长大。

在吃过了很多次苦之后,他才知道他是母亲的人质,晓得每年一次的注射,不是疫苗,而是一道套在他和母亲头上的枷锁。

十岁,他被秘密送去竺国,被安排在一座军校读书。

那时,他的手上套着一只表,这表能让那些人明确的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正和什么样的人相处…

他曾想解码,逃离他们的管制。

为此,他很用心的读书,很努力的练习搏击…

之前,他逃过一回,解码定位表,结果,药性发足,疼痛难耐,他只能打电话,向他们求救。其下场是被狠狠抽了一顿鞭子,饿了三天三夜。

去年年底,他们还将他送去了一个可怕的地方,训练他的体能。

十四年了,在他身边来来去去有很多人,可他从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管制他。

这样的生活,很痛苦,很折磨人。

他曾问母亲:“妈,我们就不能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吗?”

母亲沉默,无语落泪,说:“是妈太没有用了。抱歉,小单。”

妈是个女人,妈无力改变命运。

那就由他来改变。

这两年,他的身体长高了,体魄也在强壮起来。

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可以逆袭。

前天他找到了机会,跑了出来。

可母亲却要劝他回去。

因为不回去,会死。

就在那两个女人来之前,母亲就在对他说教。还和那边的人通了电话,说明天就送他回去。

他不想再回去,宁敏和衡薇的到来,令他看到了某种希望。

尤其是在查清楚宁敏的身份,特别是今天看到她非凡的身手之后,他觉得他和母亲的转折点来了。

宁敏把顾单带进了紫荆园,把这孩子安置在客房。

顾单的适应能力量很强,并不显得拘束,进了园子,四处逛着,后来在她耳边感慨了一句:

“这园子真美。古典加上现代元素,奇妙的融合…别有一番意境。”

“这是我先生的杰作!”

宁敏问他有什么兴趣爱好。长大了,想当什么?

顾单想了想:“现在,我只想有个家。能正常的上学,回到家,能吃到妈妈做的饭菜,其他,没想过。”

这话,让宁敏怔了好一会儿,鼻子酸酸的。

这种最最简单的事儿,在这个孩子身上,竟成了某种人生奢望。

可悲呵!

晚餐很丰盛,宁敏很热情的招呼着他,努力营造一种家的氛围。

顾单挺健谈,餐桌上和他们谈了好一会儿。

当然,佟庭烽也很能引导他说话。

入夜,顾单回房休息。

宁敏上楼,洗澡,出来不见丈夫,去了书房,看到他正挑灯处理公事。

陈祟还没回去,正汇报着一些什么事。

宁敏看着很歉疚,因为她的缘故,这个男人的工作时间就没有正常过。

她没有进去。一是衣着有问题,二是不想打扰,给他们关上了门,回房,想和女儿去煲电话粥。

书房,佟庭烽处理完公事,又和陈祟交流了某些意见,坐着沉思。

关于顾单,关于顾晓,透着太多诡异的地方。

“那件事,老爷子应该清楚!”

陈祟离开前说了这么一句。

之后,佟庭烽打了一个电话回祖宅。

老爷子还没睡,很快接了问:

“臭小子,又有什么事想不通,来问我这个活字典了?”

佟庭烽笑了笑,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说:

“十四年前,琼城贵少吸毒事件,爷爷,您有什么内幕么?”

那个时候,他在国外,对这个事情,并不了解。

佟六福诧异,问怎么提这事。

佟庭烽说了今天的事。

佟六福想了想:“那事,霍启航是被人暗算了!霍夫人用了很强硬的手段,才把这事平息。”

“那女孩,是顾晓吗?”

“没查出来。”

“怎么会?”

“监控被人为破坏。由于事后,没有人找霍家负责,这事不了了之。没有深入的追查。”

“我在想,要是顾震知道女儿被人欺负,应该会替她出头吧!顾震没有任何反应,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能不知道?爷爷,您和莫长林联系一下,把莫顺之的联系方式给我查出来。这个顾单是莫顺之带出来的。也就是说莫家和这件事肯定有关。”

“不对,莫家要是知道他们手上有这样一个角色,依莫长林那只老狐狸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让他儿子把人带回了东艾。”

“嗯,有可能是他的部下和国内某人串通了。”

佟庭烽设想。

佟六福说他去打电话问。

佟庭烽“嗯”了一声,去洗澡,出来时,他又去了书房,看到有未接电话,是爷爷的,他回了一个,爷爷把刚刚要到的号码报了过来。佟庭烽把门关紧,拨通了这个电话。

一会儿,电话通了。

“莫顺之!”

“你是哪位?”

那少年一上来,语气就有点不耐烦。

“顾单是你从竺国带来的?”

“你是哪位?”

少年重复问。

“佟庭烽!”

“原来是你!我姐呢!”

莫顺之的语气相当的不善。

“我问你,顾单是不是你带来的!”

佟庭烽的语气,同样透着一种强势。

莫顺之被这种强势所压倒,于是恶声恶气的回答了一句:

“我不知道谁是顾单!”

“就是你带出来的那个孩子,十四岁。个子高高俊俊的的!”

“你说的是山姆!”

原来顾单还有一个化名,叫山姆。

“对,山姆。你是从谁手上弄来的?”

“佟庭烽,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我干嘛要和你说我是怎么把他弄来的?等等,你什么意思?不对,你把山姆怎么了?”

少年扯着喉咙问,语气凶匝匝的,能让人感觉,他在说这话时,眼里正在喷火沫星子。

“莫顺之,我问你一遍,山姆是你从谁手上弄来的。这事很重要…”

“我不和你说话,我要和我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