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时,三月噼里啪啦告诉小姐,这衡安公子人如何如何好,家世也好,比那关啥啥的强多少倍也不知道,还鼓动小姐向太后求恩典,干脆嫁衡安公子,省得那些坏人乱打主意。

顾家琪咯咯地笑,全应了她。

翌日,约定时辰前,夏侯雍先到了。

三月暗扯小姐衣袖,顾家琪低语他有皇命。三月忿忿地瞪眼,夏侯雍道:“你这小丫头脾气可大长啊。”

顾家琪轻瞟他一眼,笑道:“谁叫你欺负我来着。”

这话真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夏侯雍一乐,差点儿就伸出狼爪握着美人的手一诉衷肠了。三月恨恨介入两者之间,夏侯雍悻悻,带美人出宫。

一行人来到街市,佳节气氛浓郁,人来人往,夏侯雍带人到千金一楼,这地方就是京里有名的奢侈品集中地,号称一物一千金,楼里从不侍候没钱的人。

夏侯雍说昨夜不愉快,今天到这儿选个礼给顾美人赔罪。

顾家琪举步进楼,单要了个东西,整块水晶雕的,里面嵌个表,做工之精巧外行人看不出什么,只那一水的澄紫衬着白嫩的手腕怪好看的。

夏侯雍夸她眼光好,说就这么戴着吧,跟掌柜说就要这个,算账。

掌柜报数,三十九万八千两,去掉零头现打个贵宾折,共三十二万两。

夏侯雍拿银票的动作微僵。掌柜笑眯眯问道:“爵爷,您看是现结,还是记账?”

三月可瞧出来了,逮着机会就刺人:“没钱充什么凯子。小姐,咱们到茶楼去吧,衡安公子该到了。”

顾家琪点点她,让她别太过分。她笑道:“还是记我账上。”

掌柜刚要接话,夏侯雍道:“南妹这什么话。雍哥只怕这东西不值这价。掌柜,拿这条子到府里结账。”

“得嘞。”掌柜写下账票,夏侯雍签了名后,正要带美人离开这吃人的地方,顾家琪让掌柜把镇楼之宝拿出来,一把镶嵌五彩钻石的弯刀。

这刀为百年前魔道高手爱刀,单是刀鞘及刀柄上的宝石价值就不可计,最让武林人士向往的是刀内的刀谱,据称练成者必是天下第一高手。

想买这刀的男人不知几凡,但千金一楼楼主开出的条件,没人做得到,此刀就一直挂在堂中,惹得无数人眼红眼馋,盗宝者在这上头都不知栽了多少。

夏侯雍之震惊不必细说,他问道:“送我?”

顾家琪回道:“宝刀赚英雄。”又晃晃左手腕,当还他人情。

夏侯雍还是有点做梦的感觉,他又问:“南寻如何买得下此刀?”

掌柜回道:“顾小姐于鄙楼有大恩,我们楼主曾有言,本楼藏品任由顾小姐挑选。”

“小事一桩罢。”顾家琪从包里取出皇庄的空白票据,问了句多少,刷刷填好,递过去。掌柜笑眯了眼,又推荐了几款新货,顾家琪翻了翻目录,手指头一溜点过去,送宫里给太后等人捎点小礼品。

夏侯雍看她派头,若有所思。

顾家琪看他神情,道不过爹留给她的零用。

闲话不提,傍晚,夏侯雍送人回宫,景福宫出来接的人帮忙拿大包小包的礼品先走在前头,顾家琪和三月也走累了,就在花园的小亭子里歇脚,等太监们抬轿子来接。

三月舔舔嘴唇道:“小姐,我去讨些水来吧。”

顾家琪嗯声,不大一会儿功夫,似乎人人都有事做,她身边竟没了人。

园角有个宫女过来说话:“郦山公主,贵妃娘娘有请。”

顾家琪坐上轿子,在里头伸人懒腰,微打盹,一点都不紧张。她这般慵懒自得走进昭阳殿,却让里头等的人眯了眼。

“赐坐。”宁贵妃吩咐道,“上茶。”

顾家琪回道:“不必了,顾夫人,开门见山好了。”

池越溪重拍桌,她最恨有人提到那事,果然就是个叫人痛恨的孽种。

昭阳宫的宫门全数关上,光线变暗,池越溪走下台座,到顾家琪前面,拿戴指套的玉手指用力地划她的脸,阴侧侧地说道:“不要以为长了这张脸,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顾家琪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直接拉开她的面纱:“果然是你,池越溪。”

池越溪也不挣扎,她自认今天就要这孽种后悔生到这世上,她哼道:“是又如何,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手心。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顾家琪等的就是和她近身的机会,听说池越溪身边高手无数,又常用替身,根本真假难辩,这次顾家琪以身为饵,钓出个真的来。

她一个抬腿踢把人击倒在地,撕开对方的衣裙找身上印记,确定身份后,她压着池越溪,捏着她的嘴,把早准备好的药给她塞进去。

池越溪脸色大变,猛力推开人,抠喉咙:“你给我吃了什么?”

顾家琪一巴掌甩过去,又把人提起来当沙包,像拳击手一样专打她的脸。池越溪要气疯了,大叫:“来人,快来人!”

可惜,她今天摆局要设计顾家琪,把人手都调去引开景福宫的人,自己能动的人都不在身边,真是叫破嗓子也没人应。

池越溪满室绕跑,顾家琪拿到什么东西就往她身上扔,乒乒乓乓乱砸,边打人还边笑说:“你怕什么,我可舍不得一下子把你打死呢。”

忽然,顾家琪脑前黑了下,她晃晃脑袋,眼前有点模糊。

池越溪知道药效终于起效了,顿时停下来哈哈大笑。随便理了下发鬓,道:“去请陛下,他夸口的聪明狐狸落网了。”

顾家琪暗骂一句该死万能解毒丸,说什么什么迷药都能解,骗死人不偿命,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顾家琪拿金钗攻击池越溪,逼开她,往外面走。

池越溪看她走得跌跌撞撞,笑得乐不可吱:“你还想逃到哪里,哈哈。”

“池越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你以为你是谁?真正的宁贵妃是宁晓雪,你根本就是个已经死掉的人,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的皇帝陛下就会把你弄死!”

顾家琪也不急着离开了,她继续挑拨道:“你说你靠什么活到现在?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什么人,真对你有感情?你跟着顾照光几年,被他睡了几年,又生不出孩子,你说你还有什么用,我看陛下是在你身上找压倒顾照光的快感吧?”

“闭嘴!”池越溪被说中心事一样勃然大怒。

“哟,还神经不正常,我看宁晓雪出头之日也不远了。”顾家琪调整着自身呼吸说道,“说什么替身,也是宠着的吧?你看你,我都替你可怜。”

池越溪咒骂间,魏景帝从暗道走进昭阳殿,他搂住池越溪道:“宛儿,辛苦了。”

顾家琪忍不住吃吃地笑:“池越溪,原来你真沦落到给他拉皮条的份上,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能耐,也是,又老又下贱的婊子,除了卖女儿讨好恩客,还能干什么呢。”

“住口,你给我住口!”池越溪情绪很不正常地疯狂地叫骂。

顾家琪冲魏景帝那儿抛个媚眼,道:“看看你的老相好,可是在怨你不识相喽。池越溪,你还是早点一头撞死好了,免得看我和他相亲相爱地活活气死。”

池越溪拉扯住魏景帝:“你说,你说我和她,你要谁?你快说啊。”

魏景帝拉开她,皱眉道:“宛儿,你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乖,别闹。”

顾家琪咯咯地笑,剔着描花的金指甲,道:“你还问得出口?我比你年轻,又比你干净,任何一个男人长脑子都知道选谁嘛,要不要我提醒你啊,顾照光怎么睡你?”

“住口!”两人一起喝道。

“我有说错吗?”顾家琪状似无辜的眼神迷蒙蒙的,“陛下您不是说想把我钓进宫里,才留着这老女人嘛,现在我来了,您快点把她弄出去吧,这老女人多烦人啊,瞧着就生厌。陛下——”

顾家琪发嗲,池越溪气得发疯,对皇帝又打又骂,魏景帝忙着安抚她,一时他是没办法对顾小美人下嘴的,谁知道池越溪会做出什么事。

要闹得六宫尽知,那魏景帝就真成全天下笑柄了。

这时,殿外有人道:“贵妃娘娘,陛下可在?兵部急文。”

魏景帝找到借口脱身,道:“宛儿,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朕留着她不就是给你出气吗?瞧瞧这宫殿,是专给你一人建的,朕先去看看,晚点过来。”

池越溪安静下来,魏景帝匆匆离开。顾家琪又笑:“给你一人建的昭阳殿?池越溪,你知道这里有几条暗道,它花了多少银子,皇帝他是不是还留着大部分宫殿不开,却哄你说没钱?我告诉你好了,那是给我留的。他早看中我啦,池越溪你嘛,嘻嘻。。”

“你这么想陪他,就陪他陪个够。”池越溪冷静地反嘲弄,“我一定替你上香转告顾照光,我怎么招待他的宝贝女儿!”

顾家琪笑念了宝香殿之类的几个宫名,池越溪脸色惊变,顾家琪挑眉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池越溪,我、会看着你怎么死。”

池越溪原地打转,喃喃不可能他不会骗我,一会儿又喊是了他喜欢别的女人了。

顾家琪逮着机会,操起凳子就砸过去,池越溪栽倒,顾家琪在宫殿里摸了几个机关,打开一个窗口,翻出去,她反复拿簪子扎自己的腿,让自己清醒点。

进九回 美人团扇半遮面 未婚先X(四)

昭阳殿花了顾家琪三千万的巨款,这宫殿从图纸规划到建址选择都在她脑中,密道机关她大概比魏景帝池越溪还要熟,没有十足把握,她是不会主动送上门的。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敌人。

昭阳殿没有用药,药是从景福宫那边送入她嘴里的。

李太后毕竟是过去式的了,魏景帝掌权后,早对景福宫进行全方面的渗透,只有李太后自己相信景福宫像从前一样安全无虞。

顾家琪也从这事儿中吸取了教训,不过,不管她怎么防,只要她在京中,她都是要中招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顾家琪边想边走,她不敢跑,只怕药效发作更快,她没法全身离开。

便宜哪个男人都行,除了魏景帝。

顾家琪一边暗骂,一边找路。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顾家琪慢慢地张圆眼,抱剑男人慢慢抬起头,站直身体,剑出鞘,穗轻扬,剑身的冷光,如天边闪电一闪而过。

“我说皇帝陛下这么放心让池越溪一人留我,原来还有谢叔叔。”顾家琪再扎了下自己的腿,该死的,怎么全部的人都凑到一块儿了。“谢叔叔,你该知道,你是拦不住我的。”

谢天放闲适地握着剑,淡淡道:“你可以试试看。”

顾家琪微点头,道:“假扮池越溪的应该也有谢叔叔一份功劳了?难怪大家都辩不出真假。”

谢天放沉静地看着她,不为所动,他一个成名高手,曾经给顾家琪耍过一次,绝不会再中同样的花招第二回。顾家琪又说道,“昨晚在街上看到天宝弟弟了,跟谢叔叔一点都不像。”

她忽然惊了下神,道:“哦,我是说他为人处相,不是说他的长相,容貌还是随谢叔叔的。”

“你就不要废话了。”谢天放沉声道,“药是我配的,等会儿发作起来,当着全皇宫的人发浪,也太难看了些。你有多少花招还是早点使出来吧。”

顾家琪暗骂,扔出袖里的霹雳药丸。

谢天放蔑笑一声,就这点伎俩,还敢闯皇宫,当大内是菜市场。顾家琪趁机扔出另一去袖箭,她布置在宫里的人从远处得信赶来,全都被外围的人拦下。

就像她要算计人一样,池越溪魏景帝没有十成把握,不会对她下手。

这儿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地盘,顾家琪除非有翻天彻地的本事,否则,今天甭想走。

谢天放懒得跟个小丫头片子瞎扯了,亏他小心翼翼这么久,不过如此,真是太看得起她了。顾家琪数步子:“谢叔叔,这是秦家堡的七步醉,专克天山派功夫,您应该很熟的。五、六、七、倒。”

顾家琪从腰带间抽出长刺,微微摇头,道:“谢叔叔,您看您,好不容易把武功给捡回来了,又要被我废掉,多可惜呀。”

谢天放气得喷出一口血来,道:“你要么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要,姑姑会不高兴的哟。”顾家琪像淘气的孩子拨弄青虫一样比划,要把谢天放弄成遍体鳞伤扔到城门口去让人看热闹。谢天放成功气晕,主要还是药有效。

顾家琪抹了把汗,她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也哪敢走到谢天放身边前,对方被她气定神闲所蒙蔽,不知道她忍得多辛苦才没有看到男人就扑上去。

她又用金簪刺腿,虽然无效,也聊甚无。她沿着宫墙移动,换个方向,竟连邵阳殿走不出去,是她太托大了吗?

猛然,腹内一阵欲火上冲,顾家琪摔倒在地,满地沁凉的雪让她舒畅地意志更加沉迷,她想咬牙再扎自己,却提不起劲。该死的,这次要没死,她绝对要剁了池越溪,送那对狗男女下地狱。

有人抱起她,点了穴,负在肩上,快速移动。

顾家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幽香,她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姑姑,是姑姑吗?”

带她跑的人脚步微顿,把她向上托了托,继续飞移。

顾家琪想运气还不算太糟,她安心地晕去,又被那股子邪火折磨地醒来,难受得想咬舌自尽,幸亏被点穴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久,顾家琪终于抓到一个男人,她早被药逼得什么都想不到,胡乱地激动地疯狂地乱抓着什么,那刻的疼痛几乎察觉不到,淹没在全身心的欲念中。

昭阳宫殿内外,以景福宫为首的太监们在大声呼喝,找人。

宫里另有数股不明势力在找人。然而都没有消息。魏景帝去西直苑的路上,忽觉得不对头,半道转回昭阳殿看到被打晕的池越溪,不见顾家琪,忙喝令手下人封宫查找。

这时候,宫里已传遍郦山公主被宁贵妃带走秘密送给皇帝逞恶念的消息。

李太后叫人请皇帝来一趟,郦山公主这么个大活人在宫里不见,他总要表个态的;又不是不给他,人家将门之后,皇家又亏待了的,就算要人也该按规矩封个号什么再接宫,急色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弄成现在这局面,叫天下人怎么看皇帝呢。

魏景帝把恼怒压在背后,坚定地否决这事和宁贵妃有关,他也没见过郦山公主。

宁贵妃也给带到景福宫问话,她矢口否认。李太后说既然与她无关,那就打开昭阳殿让人进去查一查吧。

魏景帝使个眼色,宁贵妃微点头,皇帝放下心来,让袁振带路。杨林逋不动声色地应了声喏,带人闯昭阳殿。

昭阳殿内不见混乱,家俱全是新换的,里里外外都没有人。

一时,竟谁也不知顾家小美人去向。

李太后态度强硬,这郦山公主是功臣之后,皇帝已经错待一次,再弄错一次,皇帝是没法向朝臣交待的。顾家齐那娃现在可不是当年的娃,他手里有兵,还有无数高手。

支持李太后意向的人很多,个个都向皇帝施压。

要说李太后刚刚复出,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看来是与顾家琪本人有关系的了。若不把人找回来,只怕又是一次大动荡。

不管这些正面侧面威胁,魏景帝也有意查出这幕后黑手,突破他的布置,甚至能骗过西直苑的袁振,把他调走。这个人一定是这些年扰乱后宫之人。

魏景帝下令,封锁京师,找出失踪的郦山公主。

一夜过去,就算把人找回来,也是没清白了。

很多人不合宜地想到,又有人跟皇帝抢美人了,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采花贼尝到鲜。

五天后,人们不抱任何期待,只要人活着回来就好了。

进九回 美人团扇半遮面 未婚先X(五)

京师严查第七天,京畿卫在城郊的一个庵堂里找到昏睡的郦山公主,衣饰整齐,全身干净,脸色红润,肌肤柔嫩,就像新生的孩子,好像并没有受侵犯,也没挨饿吃苦什么的。

不过,这七天顾小美人到底遭遇什么,那就是迷了。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庵堂里的女主持说,七天前的晚上,有个黑衣蒙面人把个麻袋扔在后院井旁,还有灵芝人参之类的灵药,要她们照顾此女。因为最近京门关闭,她们都没进城,直到今日方晓原来这人就是美名满京都的郦山公主。

这话有多少人信那就不管了,人们看的是郦山公主。

瞧顾小美女一如既住温雅带笑,一副叫人看不清深浅的模样,京中人都嘀咕:这到底有没有被侵犯呢?要说有,哪个姑娘遭到这种事还不哭天抢地的;要说没有,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七天嘛。

又有很多人相信,这娃从小到大吃那么多苦,火里来死里去的,失个贞这类的都不算什么了,莫怪如此冷静从容。

不过,到底是什么样这么大胆,敢在这时候害郦山公主呢?

明面上这位可是被太后养在宫里,要皇帝好生补偿被错待的京中大红人哩。数日后,海陵王府长史陆有伦进京,向皇帝请婚,赐嫁郦山公主。

人们终于明白了,原来还是皇帝陛下啊。

这人也太荒淫无耻了,表面上要给郦山公主欣赏佳婿,挑来挑去挑个最丑的,就等人家小姑娘哭闹不嫁,他好治罪再逞兽欲;本来这游戏是要慢慢玩的,但一听海陵王的使臣进京来了,立马下药害人。

就算是皇帝也是男人怎么就专跟个小姑娘过不去,好好地给个名分不就完了,非要搞这一套。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要不是畏惧朝庭鹰犬抓人,京里戏馆茶楼早就骂开了,大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皇帝老子。

魏景帝内心别提多窝火了,真是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骚。这回不是六宫皆知,而是天下皆知,连史书上都要记一笔骂名。

他阴沉着脸问袁振,如今的东厂都督,到底是谁把人带出宫的,查清楚没有?

袁振回查不出,但看行迹和避走路线,应该是那个鬼。

魏景帝挥拍掉满桌的奏折,要说魏宫这几年真地是撞邪了。

皇帝和嫔妃过个夜都不安生,那个鬼影飘来飘去,时刻威胁着皇帝的生命安全,但是气死人的是这鬼影从来没有对皇帝下过手,就是在宫里飘啊飘,变态地喜欢听嫔妃侍寝时尖叫,给这鬼影弄的皇帝做那档子事都有心理阴影。

但是,和宁贵妃也就是池越溪在一起时,魏景帝就格外兴奋,雄风大振,这大概是防顾照光抓奸搞出来的强大心理素质,那鬼影怎么闹,他也能和池越溪越玩越乐呵。

这大概是皇帝专宠宁贵妃的一个重要原因所在。

侍寝久了,池越溪也怀过孕,但是,好像老天爷要惩罚她,当初她编话哄顾照光说被虎狼之药弄坏了身体,进宫后就成为真实。

她怀一次,流一次,也就是习惯性流产体质,因为皇帝不得不专宠她嘛,导致后宫这几年都没有小孩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