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没有?”穆懿轩终于怒了,收起原本的一脸安详,冷冷地打断了她。

林鸢放开穆懿轩的手,退了回来,撇了撇嘴角,亦是冷冷地回答了两个字:“够了。”

要翻脸是吧?好,她也早就没耐性了。

“你不在芙妃那好好待着,来我这干嘛?”林鸢没好气地问到。

“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吧。”穆懿轩忽视林鸢的问题,把视线转向她的衣袖。

“不要!”林鸢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

穆懿轩眯眼。

“凭什么?”林鸢一脸戒备。

“凭你拒绝不了。”穆懿轩站了起来,逼近林鸢。

“那我就告诉你,我拒绝!”林鸢退了一步,口气依旧没有丝毫的让步。

“你要我动手吗?”穆懿轩又一次逼近。

“你没有这个权力!”林鸢继续后退。

“权力?哼,在这里我就是权力!”

“是!在这里你就是权力,但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皇宫,不属于月国,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属于你!你对我,没有这个权力”

穆懿轩看着此时愤怒的林鸢,微微一愣,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复杂。

“除了约定之事,其他事情你我互不干涉,你想违约吗?”林鸢见穆懿轩没反应,继续说到。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还是不给。”他不想再听她提出更多的理由了,一步一步逼近,直到林鸢无路可退。

“好,我给你。”那眼神她怎么会看不懂呢?

这个男人较真了。

林鸢推开穆懿轩,背向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放在桌上。

只见那信封上草草地写了“寒煜”二字,笔势fang荡不羁。

穆懿轩见了那两个字,墨黑色眼眸里闪过一些疑惑。

寒煜?她跟寒煜通信?

一脸笑容地问她:“你跟寒煜通信?”

“通信?”林鸢心中暗地里纳闷,信封一定要来信通信吗?我们那还经常拿来装票票呢!

看着穆懿轩的笑容,林鸢只觉得有点不对劲,拿起份资料一看,瞬时愣住了。

那不是寒煜的资料,而是寒煜写的信。和信封上一样的字迹,如蛇如龙,潇洒奔放,fang荡不羁,每一字都像是在嘲笑着林鸢。

给读者的话:

大家辛苦了,金砖好评坏评评分…猫都来者不拒哈,这是猫的动力!

正文 为什么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终日惶恐姑娘伤势,所赠之药不知姑娘是否一日三次敷用

那夜一别,不知姑娘安好与否,在下四处寻姑娘已久。得知姑娘亦是四处寻找在下消息,知道姑娘惦记,心中千种相思一撇消尽,盼与姑娘相见。四日后,焱城东大街客来居静候姑娘,不见不散。”

怎么会这样?林鸢心中默默将那封信念了一遍,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会是寒煜的信?难道这三个黑衣人是寒煜的人?寒煜知道她在调查他?四日之后?客来居?不见不散?这个卑鄙的小人要见她?居然还把信写得那么恶心,那夜在蝴蝶谷,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寒煜就是那帮黑衣刺客的幕后主使!他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说担心她的伤势!

“怎么,四处寻找你的救命恩人,想报恩啊?”穆懿轩看着林鸢,笑容愈发地灿烂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

她岂敢承认。眼前这冷冽的男子,心中越是愤怒,脸上笑得越是灿烂,她怎么会不知?他不仅认真了,而且怒了。

“只是什么?那深邃的眸子骤然冰冷,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我,我是到处找他,但是,我…”

“你心里惦记他?”亦是冷冰冰的质问。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而已!”

林鸢受不了穆懿轩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不由得向后退。

“别告诉我这封信是个误会!”穆懿轩抓起那信,狠狠一掷,那信竟瞬间化成无数碎片向林鸢脸上散去。

来不及往后退,硬生生地被那碎片击中,脖颈和脸颊上被割裂出几道口子,微微渗出血来。疼,好疼!

“不是误会又怎样?”

林鸢亦是怒了,“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你喜欢他!”

“不关你的事!”

“你喜欢他?”穆懿轩一步一步逼近。

“与你无关!”林鸢一步一步退后。

“你喜欢他?”

“是又怎样?!

退至床前,无路可退,伸手想他推开,却一丝一毫也动了他。

“你喜欢他?”直直地看着她那惶恐的眸子,重复同一个问题,眼里没了一贯的凌厉,满是是哀伤,是失落。淡淡地,让人触摸不到,不知为何,她心中竟会有一丝心疼。

“为什么?”缓缓伸过伸手,指尖触碰她脸上的伤口。

“走开。”她却闪躲。她见过他的凌厉,见过他的温柔,却不曾见过他的哀伤,她一直以为这个男子不会有如此真实的情感,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眼前,这般真实,这般哀伤,如同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执着地向她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为什么?

没来由地心疼,呼吸都难受。

“走开!”佯装的愤怒,只是为了保持距离,让自己清醒。

“疼吗?”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脸上的伤口,有点宠溺,有点心疼。

“穆懿轩,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很害怕也很无力,很想哭。

“不好。”说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双唇覆上那柔软的玉唇,轻轻的吻,极尽的,是温柔。

温柔的触碰,却一点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凉,他的唇和他的手一样,一样的冰冷。

林鸢骤然清醒,扭过头去,想挣脱却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

“为什么?”

“放开我!你放开我!穆懿轩!你放开…”拼命地捶打,她慌了。

他不闻不顾,拦腰将她抱到床榻上,倾身紧紧地压制住她,伸手解开她的衣带。

“你要干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放开我,穆懿轩!你放开我!”

“你不要这样子,你听我解释,放开我!”

“穆懿轩,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子。穆懿轩!”

任她百般挣扎,他依旧没有停手,双唇又一次覆上,完全不似方才的温柔,像是一场掠夺,一寸一寸地夺取她的一切,霸道至极。

正文 章你到底想怎么

醒来,稍稍一动,身下便传来阵阵的酸楚,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皱起。那人依旧在身旁,眉间依旧是华贵的慵懒,嘴角竟还噙着淡淡的笑,手依然揽在她腰上。思及昨夜种种,双颊不由得绯红,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起身下床。拾起昨日那紫色锦衣袍来,摸摸袖口,幸好,那封信还在。

端坐在镜前,看着镜子的自己,紫袍覆体,长松散,肤色bai皙,脸颊上微微染着红晕,从颀长的到那凝脂白玉般的胸前,尽是他的气息、他的痕迹。

双眼紧紧闭上,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不是快乐,也不是难过,只是毫无情绪的笑而已。

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林鸢慢慢地睁开眼来,只见镜中那男子,一袭白色长袍随意地披着,纹理分明的胸肌若隐若现,此时正轻轻抚摸着她那松散的长。

穆懿轩看着镜子中的林鸢,倾身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地问到:“鸢儿,方才笑什么呢?”

“回皇上,臣妾方才没笑什么。”任由他抱着,也不挣脱,只是客客气气地回答他。

穆懿轩听了,双手不由得微微一僵。

“林鸢,做我的皇后吧。”放开她,拿起木梳,轻轻地帮她梳理那细致乌黑的长。

“皇上真会开玩笑,臣妾就是您的皇后了。”林鸢笑着答道。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真真正在的皇后。”转过她的身子,认真地看着她。

“皇上,臣妾这身子都给了您,怎么还不算是真正的皇后呢?”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其实他方才早就醒了,一直等着她醒来,等着她哭等着她闹等着她愤怒。他知道自己昨晚越线了,打破了他和她的约定,单单凭寒煜那封信其实说明不了什么的,她昨夜也说过她要向他解释的。可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一直等着她的质问,可是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坐在镜前闭着双眼,微微地笑着,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了错觉,也许她心里是有他的。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她依旧笑着,可是,她竟自称臣妾,她竟称他皇上,客客气气的语气,像是一睹无形的墙将他隔离在千里之外。靠得那么近却感觉离那么远,他多么希望此时她能又一次咬牙切齿地叫他“穆懿轩”。

“林鸢!我喜欢你!我要的是你,不是纪诗韵!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失控的怒吼,他慌了。

“皇上,您该早朝了。”说罢,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起身向门外喊道:“来人啊,伺候皇上更衣。”

穆懿轩一夜没回寝宫,李德顺早早地就准备朝服在门外候着了,听皇后这一喊,忙领着几个小公公进来。

“给朕滚出去。”见顺公公进来,穆懿轩立马一把拉过衣衫不整的林鸢将她护在身后,怒气全撒在顺公公头上。

顺公公头都没敢抬,将朝服放下,低着头,退了出去,识相地将门关紧。

林鸢看着顺公公那般模样,淡淡一笑,上前取来朝服,依然是恭敬的语气:“皇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朝了。臣妾伺候你更衣吧。”

“林鸢,你到底想怎样!”挥手打掉她手上的朝服,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仍是朝他轻轻地笑,捡起那朝服:“臣妾想替您更衣,皇上,该上朝了。”

“是吗?”深邃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双手伸开来,视线依旧没离开她的双眼。

林鸢将朝服搁下一旁,上前小心翼翼地替穆懿轩理了理那雪白的中衣,纤细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胸前那刚毅的线条,正想收回来,却被穆懿轩的大掌按住。心里稍稍一惊,却见穆懿轩嘴角勾起了邪魅的笑。

“皇后,不急,朕今日为你罢朝。”说罢,揽过林鸢,顺势将她压回g上,细长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zou,辗转而下,嘴角的笑意愈加的邪魅。

她身子不由得一僵,却又立马放松下来。

“怎么,皇后害怕了?”

她依旧是轻轻地笑了笑,主动地在他唇上轻轻一点:“皇上的宠幸,是臣妾的荣幸。”说罢双手攀上他的颈脖,将自己送上。

见她这般,他却是一把推开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许久,林鸢才坐了起来,看着g上那殷红的血迹,嘴角勾起一个绝美的笑颜。她的一夜换纪文昊一条命,甚至是整个相府上下三百多条人命,也算是替纪若瑄还了纪博的养育之恩吧。

起身将门关紧,这次掏出袖中纪文昊的那封信,放在烛火上轻轻一点,不一会儿便化为了灰烬。

“小姐,小姐,开开门。”门外传来了笑笑的声音。

顺公公一早过来后,笑笑就一直和顺公公在前厅里候着,八卦如她,当然是又逮住机会好好八卦八卦,得知皇上就算宠幸妃子也从未在妃子宫里过夜的,就只有在望月宫里和冷宫里过夜过的事,心里兴奋不已,只盼着快点告诉小姐这事情,皇上一定是很喜好小姐的。可谁知,今早先是顺公公被赶了出来,随后皇上却一脸愤怒出来了。皇上都一个多月没来了,小姐不会又把他气跑了吧!

“小姐,快开门啊。”正筹划着回到望月宫的笑笑可是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生的。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啊?”林鸢装着一脸困倦地将门打开。她也确实是累了。

“啊!”笑笑一见到林鸢便惊恐地喊出声来。

“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笑笑立马将视线从林鸢身上移开,脸上早已一片绯红了。

林鸢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都是他留下的记号,心里暗暗骂着那混蛋,双颊也不觉地烫。

“小姐,先把药喝了吧。”笑笑将药递了过去,这是沈太医送过来的,他总会隔几天送些药汤过来。

“搁着吧,去准备水,我要先沐浴!”她要尽快洗掉他的气息。

“小姐,沈太医说了这药一定要现在喝才有效用。”自从上次小姐失踪两日后,沈太医就特别交待送过来的药汤,一定要起床后就服用。

“小姐,这可是…”

“好了好了,我喝行吧。”不知道这笑笑是否也被收买了,那么勤奋监督着她按时喝药。无奈地端起碗了,一口喝尽。

“行了吧,还去准备热汤,我要沐浴啦!”

“是,小姐。”笑笑这才满意地去准备热汤。

林鸢屏住呼吸,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温水中,直到氧气耗尽才将头抬起来。此时,她想去游泳,想去潜水,她不开心时就会去爬山,只是现在她没这个力气,她只想藏身在水里,好好、好好地休息一下。她有点累,心里有点乱,她需要安静一会儿。

无奈,身边这聒噪的丫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小姐,皇上昨夜…”

见笑笑一脸奸笑,林鸢便知这小丫头又来了。

“小姐,顺公公说皇上从不在妃子宫里过夜的,除了望月宫还有…”笑笑故意卖关子。

林鸢一听微微一愣。这大se狼还有这习惯?

“还有哪里啊?”望月宫是他新婚后不得不去的,望月宫之外,还有哪里呢?难不成是芙妃那?这大冰块宠了芙妃一个多月,之前就算再宠丽妃也不至于一整个月都往丽妃宫里跑的啊。

“还有…”笑笑见林鸢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这里啊!皇上今早才走,小姐这就忘了啊!”

“哈哈,小姐吃醋了!”笑笑大笑不止。

林鸢瞪了笑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没入水中,迫使自己沉下心来。

“林鸢,做我的皇后吧,真真正正的皇后。”

“林鸢,我喜欢你!我要的是你!不是纪若瑄!”

“林鸢,你到底想怎么样?”

脑袋里却一直盘旋着他今早的话,挥动挥不去。

吃醋,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吃那大冰块+大se狼的醋。管他要在谁宫里过夜!这都和她无关!他居然敢违背当初的约定。好!他先犯规了,他先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她也没必要遵守了。从现在起,在他的世界里,她只是纪若瑄,他的人质皇后,不是林鸢。

纪博看来不久就会反了,她需要尽快为自己铺好路,御膳房的李公公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用。她不是信不过纪文昊,而是信不过这宫里的人,穆懿轩的人。

这个男人,可不是众人眼中那个刚刚亲政的年轻君主。他是只老狐狸,5岁那么小的年纪中了那无药可解的寒毒居然还能瞒过先皇顺利登上皇位。从圣旨丢失那一刻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布局好的了。圣旨被盗,立后选妃,皇后被贬冷宫,丽妃得宠,芙妃被废,尚书牵连遭殃,纪文昊出使百纳,到现在芙妃重新得宠,林泽祥一系的官员得到赦免,甚至昨夜…

思及此,林鸢立马站了起:“笑笑,快去…”刚要说出口,却有猛地停在了。

“小姐,怎么了?”

“没事,去把衣服取过来吧。”

怎么会没事!她必须马上、立刻拿到一味药——凉药!

此药含有麝香,能起到避孕效果,是她在百花楼了解到的。

不管穆懿轩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必须这么做。

给读者的话:

看着点击量一日一日下降,猫都快哭了,写得好幸苦的,五一没的放假,要一边写文一边准备考证,喵~~~~~

章百纳途中

正文 章百纳途中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月国的西南地区,没有焱城寒冬里的刺骨凉风,这里的冬季到像是焱城的秋季,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刮起凉风。纪文昊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所带的粮食只能撑一顿,明天一定要赶到城里去。今夜,只能露宿这荒郊野外。

“动作快点,赶紧把火生气来,大伙都饿了。”说话者不是纪文昊,而是沈冰。

这沈冰是沈太医最小的儿子,和南宫俊一样从小跟在皇上身边,南宫俊陪皇上练武,而沈冰则是陪皇上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在御书房里,所以很少人能见到他。那日得知皇上派了沈冰给他当贴身侍卫,纪文昊百般不解,为什么皇上会派个书生给他,结果见了沈冰,却出乎他的意料。那书生不仅身材高大魁梧,而且年纪轻轻的还蓄了一脸络腮胡子,虽单名一个冰字,人却不如其名,这一路上跟着他惹事不断,他当然是单纯为了喜欢凑凑热闹,看完热闹掉头就走,他则是十足的热心肠,虽然,每次都帮了倒忙。总之,这个沈冰这贴身侍卫完全出乎纪文昊的意料。

沈冰一边说着,一边帮着随行的火房师傅搭起火架来,谁知用力过猛了,铁架一脚硬生生被他弄断了,原本固定好了的大铁锅,向右边一倾,随即翻到在地,锅里的米尽数洒出。

“这可是我们最后的粮食了!”

“今晚没得吃了,大家饿肚子吧。”

“呵呵,喝西北风吧。”

“去找些野菜将就煮些热汤喝吧。”

“就是就是,这荒郊野外的,夜里比城里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