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寒这才解开伤口上的绷带,看着发黑的伤口,眉头轻皱,自己本是制毒高手,原本以为解得了这毒,只是没想到皇宫用的毒竟这般厉害。倘若不快点将这毒驱出体内,等这毒性渗入心脾,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再次绑紧绷带,穆子寒想起了一个人。

幽静的山谷中,清泉流淌,四处溢满幽兰若有若无的清香,花上蝴蝶翩然起舞,竹屋中,白衣男子专注于手中的书卷,似乎永远都不会被打扰。这个人便是让林鸢好奇大过于好感的寒大夫,寒煜。没有人知道他由来,只知道他是寒煜,蝴蝶谷的主人,一命换一命的神医。更没有人知道蝴蝶谷就在hei森林中,除了穆子寒,这个与他相识不相知的兄弟。

“谁下的毒?”寒煜看着穆子寒紫黑的伤口问到。

“怎么,你解不了?”穆子寒笑道。

“可以,就是痛了点。”寒煜也笑道,他也不想深究。这是他们的默契,并不深究对方的身份,只是年少时的一场意外相识,意外的共患难让他们彼此尊重,彼此珍惜。

“这药带着,每天三次敷用。”寒煜将那药递给穆子寒便转身出门继续专注在他的医术上。

穆子寒微微一笑,跟了出来,“谢了!”说罢,便离去。

这是他们的默契,相识不需相知,需要时能帮便帮,不能帮亦不会有责难。

圣旨已失踪近两个月了,穆子寒动用了司月阁半数以上的人力四处搜寻,甚至亲自潜入宫中却仍一无所获,这该如何向他爹交代?

望着窗外的圆月,穆子寒眉宇间忧虑之色越来越浓。

他爹便是大王爷穆柏。月国皇室并不知道穆子寒的存在,他不过是穆柏的私生子。

穆柏当年出征西南,曾迷恋一位百纳族少女,这位少女的身份并不被皇室所承认,并无名分,后来这少女产下一子,不幸力竭而亡,而这个孩子便是穆子寒。穆子寒并没有被带入宫中,而是被隐瞒了身份,寄养在西南离城的一户平凡人家里。直到五岁那年,被带回司月阁,穆柏才亲自告知他的真实身份。

三年前,穆柏请命去守皇陵,他便接手了司月阁,成了第二任阁主。虽是阁主,当一切都还是得听从穆柏的吩咐,极少有做主的时候,如今,他唯一的任务便是那到失窃的圣旨。

南宫府那道圣旨是穆柏夺位的关键,穆子寒曾多次潜入南宫府都打探不出圣旨藏于何处,谁知竟有高人能寻地到这圣旨并将之盗走。

会不会这圣旨根本没有被盗,这只不过是皇帝和七王爷设的陷阱?穆子寒也曾怀疑过,可是据夜魅的调查,皇帝也在暗中寻找着圣旨的下落。除了皇上,还有谁会对这圣旨感兴趣呢?眸子里的疑惑愈发浓郁,他也该去皇陵一趟了。

皇陵在焱城的东南方向,正好与hei森林遥遥相对,三年前穆柏主动辞去朝中职务,向皇上请命去守皇陵,穆子寒并不知道他此举有何目的,亦不敢多问。对于穆柏,他只有服从,从小便只有服从。

穆柏坐在案几旁,专注于手中的书卷,并没有理睬穆子寒。

穆子寒静静地在一旁候着,面无表情。

合上手中的书卷,穆柏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穆子寒:“你去了皇宫?”

“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穆子寒回答到。

“你伤了皇后?”穆柏继续问到。

“是。”穆子寒没有错过穆柏眼中掠过的愤怒。

“圣旨定在宫中。”穆柏说罢,便向房中走去。穆子寒虽满腹不解,却没有追上去多问,听到门外脚步声近了,便转身隐去,皇陵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正文 章齐聚客来居

离开皇陵,穆子寒换上一身青色长袍,闲坐在客来居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看这底下人来人往,心里揣摩着穆柏方才眼中的愤怒神色。“公子,这是本店新推出的加加饼,请公子免费品尝。”店小二的将盘子放下,便走向了下一桌。

穆子寒拿起盘中那外形甚是奇怪的糕点,咬了一口,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异彩,这加加饼不仅外形奇特,连味道也很是奇特。客来居还真没让他失望,穆子寒也是个好吃的主儿,本是客来居的常客,只是为那圣旨之事,已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今日刚好顺道,便又上来坐坐,没想到这客来居竟多了好些新奇古怪的糕点,什么松饼呀,加加饼,煎饼果子等等,都是他之前闻所未闻的。

“小二!小二!”临桌的一位公子叫声打断了穆子寒的思绪,抬头一看,一眼便认出那是相府的三公子纪文昊,而一旁的另一位清秀的公子,有点眼熟,却又未曾见过。

“你们这糕点可是新来的厨子做的?”纪文昊也是第一次尝到这加加饼,心里掂量着把这厨子送到宫里讨太后欢心,自从上次选后大典太后对松饼念念不忘后。纪文昊就和林鸢争着给太后送各类宫外糕点,没有其他政治目的,为的就是有个太后当靠山,好让他爹解除那条三年不许出焱城的禁令。

“回三少爷,这是原来的厨子新研究出来的。”店小二偷偷瞄了一旁那位公子一眼,回答道。

“这样啊,那给我包几盒,包的精致点。”

“回三少爷,我们家老板说了,这是加加饼今天只是免费请大家试吃,并不外卖。”小二为难道。

“把你家老板叫来。”纪文昊倒要看看这老板有多大的架子,规矩那么多。

“回三少爷,我家老板昨天出城去了,怕是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小二继续答到。

“那现在谁做主啊?”眼看纪文昊要火,一旁那位清秀的公子忙问到。

“回林公子,还是老板做主。”小二看了他一眼,心里原本的些许慌张全都消失了,大胆的回答。

“纪大哥,既然老板不在就别为难伙计了。咱别处喝酒去。”公子抢在纪文昊开口前说到。

“也罢也罢”说着低声道:“想必,紫衣害相思了。”

这林公子除了林鸢还会是谁?自从被打入冷宫后,表面上她是被禁足于冷宫,其实穆懿轩暗中给了她特权,出入宫廷都是自由的。那日她去新月宫看韵妃,把整个新月宫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冷宫皇后居然敢私自出冷宫!还如此大摇大摆。

林鸢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宫是穆懿轩对纪博第一次正式的警告,可是,这与她无关。林鸢也知道,皇上能允许自己出入自由,不怕自己跑了,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暗中跟踪她的侍卫定是有的,不过,这也和她无关,反正她也不想跑。她现在的小日子可是过得自由自在,管他穆懿轩怎样利用她,反正她没有损失,管他穆懿怎样宠爱丽妃芙妃,反正她这个冷宫皇后又不爱他。

正当两兄妹准备离开的时候,楼梯口出现的两个人,硬生生地把他们给逼坐了回去。纪文昊低头,林鸢简直是把整个脑袋都贴桌上去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懿轩和南宫俊,一旁的穆子寒一眼就认出了。

林鸢的举动让穆子寒很是诧异,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

穆懿轩早就看到了这两人的举动,心里一样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和纪文昊在一起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略过伙计的招呼,穆懿轩和南宫俊直接在纪文昊他们那桌坐了下来。纪文昊正想站起来,却被穆懿轩止住。林鸢依旧低这着头,她知道,只有一抬头,穆懿轩这只大狐狸一定会认出她来的。然而,事实是,穆懿轩早猜测到了,和纪文昊在一起,又认得他和南宫俊,又极度不想见到他们的,除了林鸢,还会有谁吗?没有。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女扮男装。

“林公子,莫非是哪里不舒服?”穆懿轩问到。

纪文昊在一旁不敢做声,南宫俊并不知道林公子是谁,只是心中纳闷,也没做声。

林鸢沉默。

“林公子,我还是帮你请位大夫吧。”穆懿轩依旧一脸平和地说到。

“不用了,我没事了。”林鸢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穆懿轩微笑道。

见就见呗,有什么好怕的!真是莫名其妙。

穆懿轩第一次认真了林鸢一眼,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南宫俊这才知道对面坐着的正是皇后娘娘,更是满腹疑惑了。

“听说二位是这家店的常客,我和南宫公子第一次来,你们推荐几道小点吧。”说话的依旧是穆懿轩。

纪文昊见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很快恢复了本性,正想在皇上面前卖弄一番时,林鸢开口了:“小二,把你们这个月所有的新款小吃都上八份。”

穆懿轩这只富得流油的大肥羊,现在不宰更待何时呢?

穆懿轩没说什么,依旧一脸和善。

而南宫俊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不,应该是喊的,“八份!”

“每人现吃一份,打包带回去一份。”

很明显,林鸢搞错了一件事情,付钱的是南宫俊,穆懿轩出门向来只带人,不带钱的。当然,另一件事绝对不会搞错,那便是客来居新款小吃都是垄断性的天价。

小点一道一道得端上来,穆懿轩举箸间的那份优雅看得林鸢有点着迷,貌似很久没有同他一道进餐了。南宫俊一脸无辜,估计再好的味道也食不知味了,兴奋的只有纪文昊一个,像是美食家般,一道一道地介绍,那架势仿佛这客来居是他开的。

穆子寒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听纪文昊演讲,不动声se地起身,离开。抚着手臂上的伤口处,他终于明白这位林公子为何这般眼熟了。就在穆子寒离开的时候,安阳公主进来了。看见纪文昊和穆懿轩都在,吓得又退了出去,林鸢眼尖看到了,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这客来居竟把皇帝公主全招来了。”全然没自己皇后的身份算进去。

是的,这家客来居早就被林鸢买下了,否则,那么多现代的小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月国呢?

林鸢明白一个真理,即金钱是最可靠的。不管是在她的家乡,还是在这来历不明的朝代,只有钱不会出卖她,纪文昊会为纪博出卖她,纪诗韵也会,纪博会为穆柏出卖她,笑笑帮不了她,而穆懿轩更本就是利用她,唯有钱不会,只有她拥有钱。她并不贪财,但在这孤身一人的世界,她需要抓紧一样实实在在,没有感情偏向,没有利益偏向的东西,给自己做很多打算,给自己铺很多后路。

章女人战争

正文 章女人战争

入秋许久,宫中的黄花开的异常热闹,林鸢这冷宫皇后一向和那皇帝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会为穆懿轩是喜欢平瓣菊还是桂瓣菊而费尽心神去探究,更不会舍得把大把赚钱的时间用在邀他赏花饮酒作诗上。争着费心思花时间的也不差她一个,她现在费心思花时间肖想的是百花楼,那个她第一次被挟持的ji院。

林鸢几次缠着纪文昊带她去听紫衣唱曲后便打定主意要拿下这家ji院,而且许多改革计划也都在脑子里开始有了雏形,无奈那老板始终不放手。三倍的银两,无动于衷;背景威胁,不怕你;死缠烂打,送客…

皇后不肖想皇帝,可是却有人肖想着皇后的位置,丽妃始终都会是第一个。

“翠玉、翠萍你们俩先去看看那ju花酒准备好了没,要是皇上提早来了立刻回来禀告,懂吗?”静雪轩中丽妃对着镜中的自己,美目如春水,涟漪荡起,尽是兴奋和期许。

昨夜丽妃软磨硬泡皇上才答应今日陪她赏花饮酒,一大早新月园中便一片忙碌景象,尽是丽妃宫内的奴才,看的其他宫的妃嫔嫉妒不已。

“新月宫今年的黄花开得热闹多了。”翠玉一边检查石桌上的酒器一边感叹道。

“有我们丽妃娘娘在,这新月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翠萍说的颇为自豪。

“但是还是没有望月宫的热闹,听小邓子说,那大花园里花开得跟春天似的灿烂。皇上那么宠咱娘娘,指不定会把望月宫赏给娘娘。”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去,那望月宫哪能说赏就赏了的,那可是皇后才能住的。”翠萍赶忙低声说到。

“你怕什么,被人听去了更好,我这话娘娘定然也是爱听的。”翠玉眼中这后宫早就是丽妃的天下了。

“说什么话呢,说来我听听,看看我爱不爱听?”段如雪在一旁已经站了很久了。

段如雪自从被封为昭仪后便也住进新月宫,因和韵妃感情好,便同住月夕园中,韵妃是她同亲生妹妹,只是林鸢依然提防着她,总莫名地觉得这段昭仪不似表面那么软弱。

林鸢的感觉是对的,这段昭仪并不软弱。

“说啊!刚才不是还很大声吗?怎么,哑巴啊?”段昭仪对着跪着的两个丫鬟突然厉声问到,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和。

“不说是吧,若冰,给我掌嘴。”段昭仪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看样子并不打算放过这两个奴婢。

若冰很是诧异,为何段昭仪今日会被那几句话激怒,这些话平日里自然也是常听到的,翠玉翠萍可是丽妃的贴身丫鬟,若是打了,丽妃那怎么交代?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道理段昭仪不会不懂的。

若冰正想劝说段昭仪,却被翠萍抢了先,“奴婢说,奴婢说,段昭仪绕了奴婢吧。”

若冰退了回去,段昭仪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

“新月宫里丽妃娘娘是主子”翠萍头也不敢抬。

“原话怎么说来着,你俩给本昭仪原原本本再说一遍。”段昭仪说罢,给自己斟了一杯黄花酒,啜了一小口。

“新月宫今年的黄花开得热闹多了。”

“有我们丽妃娘娘在,这新月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

“但是还是没有望月宫的热闹,听小邓子说,那大花园里花开得跟春天似的灿烂。皇上那么宠咱娘娘,指不定会把望月宫赏给娘娘。”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去,那望月宫哪能说赏就赏了的,那可是皇后才能住的。”

“你怕什么,被人听去了更好,我这话娘娘定然也是爱听的。”

翠玉和翠萍把之前那番对话有对了一遍,全然没了刚才的语气。

“若冰,这话我不爱听,给我掌嘴。”段昭仪站了起来,转身向若冰说罢,便向园中走去。

若冰还想说点什么时却被段昭仪那冰冷的眸子吓了回去,那是命令,只有执行。

只是,“新月宫里丽妃娘娘是主子”这话虽然只会有丽妃爱听,却是事实。

“别以为攀上个韵妃就能动得了我的人,本宫倒要看看她段如雪有什么本事为一个冷宫皇后出头!”静雪轩中,一个青花瓷杯就这么碎。

“来人,去把段昭仪请来,本宫邀她一同赏花。”丽妃那bai皙的双颊因方才的怒气而微微红,呷了一口茶,似乎尽量压制着情绪。

“娘娘,园中一切都准备好了,刚顺公公差人来说皇上还没下朝,可能要晚点才能过来。”一旁的太监提醒到,这屋子里,似乎人人都在期待一场好戏的上场。

“那正好,本宫就先陪陪段昭仪。”丽妃慵懒地躺在贵妃塌上,她也很期待那次好戏。打狗要看主人,这道理段昭仪不懂,她懂。

“臣妾参见丽妃娘娘。”段昭仪来了。

“起来吧”丽妃和颜悦色,“来人,赐坐。”

“谢丽妃娘娘”段如雪唯唯诺诺地坐了下了,完全没有方才花园中的气势。

“今儿个皇上要来赏花,我怕皇上嫌无趣,想请妹妹过来一同陪伴,不知妹妹意下如何?”丽妃难得的好语气。

“皇上又姐姐陪伴定不会觉得无趣,妹妹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了。”段如雪识趣地说到。

“既然妹妹还有事,那本宫也不强求了。只是,本宫刚听下人窃窃私语,说是妹妹方才在花园中听到什么不爱听的话,不知是什么话,也说来让本宫听听,看看本宫爱不爱听。”这才是丽妃的目的。

段如雪跪了下了。一起来的丫头若水也一哆嗦跪了下来。

“说啊,刚才不是很大声吗?怎么,哑巴了啊?”丽妃突然厉声问到,那表情和段昭仪方才说这话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说是吧,翠玉,给我掌嘴。”丽妃慵懒地倚着那张红木贵妃椅。

段如雪依然沉默,自己的招数自己最了解,说了也还是掌嘴。

“给我打,打到说为止。”可是,不说,也是掌嘴。

“我说,我说,娘娘饶命。”段昭仪现在只求若冰和韵妃能快点赶到了。

“新月宫今年的黄花开得热闹多了。”

“有我们丽妃娘娘在,这新月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

“但是还是没有望月宫的热闹,听小邓子说,那大花园里花开得跟春天似的灿烂。皇上那么宠咱娘娘,指不定会把望月宫赏给娘娘。”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去,那望月宫哪能说赏就赏了的,那可是皇后才能住的。”

“你怕什么,被人听去了更好,我这话娘娘定然也是爱听的。”

段昭仪和丫鬟若水将方才五句话重复了一遍。

“这话段昭仪不爱听吗?本宫可是喜欢得很啊?”丽妃看了一眼段昭仪说到。

依旧是沉默。

“翠玉,张嘴!”很方才一样,是命令。

“啪啪啪…”复仇的机会,翠玉可没有若冰的顾忌。

双耳嗡嗡作响,却依然清晰地听到了韵妃的声音,“住手!”流着鲜血的嘴角似乎有了弧度,段如雪的救星来了。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住手,住手!”韵妃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若冰见了自己的主子这般模样,心中一痛,也不顾不上什么礼节,上去便把段昭仪扶了过来。

“呦,今日是什么风把韵姐姐请了过来啊?来来来,请上座。”丽妃满脸笑意地将韵妃拉了过来。

章本宫已经操心了

正文 章本宫已经操心了

““听说皇上今日过来赏花,想必也快到了吧。”韵妃亦是笑颜迎上。

“我看也快了吧,姐姐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皇上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待会见了姐姐定会高兴的。”美目流转,得意之态满眉梢。

“难得皇上有空陪妹妹赏花,我和段昭仪就不多打扰了,妹妹这梅花妆太艳不适赏花,淡点宜人,妹妹还是好生准备,我们先告辞了。”韵妃说罢,起身向段昭仪走去。

“皇上常闲这满园黄花太过无趣,妹妹特意着了这梅花妆讨皇上喜欢呢。”丽妃亦起身,“姐姐留步,妹妹还有一事想询姐姐意见。”

“不知是何事?”韵妃停住了脚步。段如雪低下头不敢与韵妃对视。

“方才下人有几句话,段昭仪不爱听,妹妹我却爱听,想说给姐姐听听,看看姐姐爱不爱听。”丽妃笑靥如花。

“这帮下人也不容易,自然是说主子爱听的话了,妹妹若爱听,就让奴才们多说说,姐姐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韵妃说罢,转身瞪了段如雪一眼,跨出门栏。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妹妹还想问问段昭仪的意见。”丽妃走向前,扶过段昭仪对韵妃说到。

“什么话,我也好奇地很,说来我听听吧。”声音甜而不腻,风风韵韵,那位冷宫皇后来了。

林鸢虽是被打入冷宫,可是穆懿轩也没限制她在宫里的行动,也没取消她的月俸,对于她来说,到冷宫去只是换了个不用提心吊胆伺候皇上的地方,其他的并没有变化,只是宫中其他人都不是这样想的。

她本想找韵妃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谱个曲子的,去了月夕园也知道韵妃正赶来静雪轩为段昭仪解围。她本不想插手这些女人的战争,无奈韵妃被段如雪牵扯进去,她自然知道丽妃这是打狗看主人。这主人不是韵妃,而是她。

也好,她也很想知道穆懿轩会给她这冷宫皇后多大程度的特赦。

丽妃见是林鸢来了,迎了出来,笑的越发灿烂,“呦,今天真是好日子,连皇后娘娘也来了。”

“我看丽妃这是好日子过太多了,记忆顿了,连请安也给忘了吧。”林鸢看了丽妃一眼,直直走了进去,在那张红木贵妃塌上坐了下来。而笑笑则直接跟了进去,并没有给在座的妃子们请安。

冷宫里的皇后依旧是端着个皇后的身份的,全屋子里的人经这一提醒,纷纷上前请安,奴才们跪了一地。

“听说皇上待会要过来赏花,我还是赶紧把那话听了,好回我的冷宫去吧,免得打扰了皇上雅兴。”

笑着看着丽妃接着说到:“说吧,什么话呢?我也提提意见。”

“回娘娘…”段如雪正要说话却被打断了。

“段昭仪这是怎么了,这么姣好的脸蛋,是谁这般狠心。”林鸢起身走向前去,轻轻抚着段如雪微微发肿的脸颊,一副心疼的样子。

“回娘娘…”段如雪正要告状却有被打断了。

“翠玉、翠萍呢?”说着也没理睬段如雪,又回到贵妃塔倚着,她也是懒骨头,能坐不站,能倚不坐。

“奴婢在。”翠玉翠萍应答到。

“皇后…”

显然,她没给丽妃开口的机会。

“那话是谁说的?”林鸢打断丽妃继续问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饶命…”

“没用的奴才!”丽妃瞪了翠玉翠萍一眼。

“我也同意!”

林鸢笑了,“来人啊,送洗衣房去。”

“你…”丽妃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