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我,你就打我吧。”他捉起我的手去打他,但打着打着就将我的手放进他的心窝。
“乐儿,你摸摸,你害得我一惊一乍,现在心还在砰砰地跳呢!”双手触摸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这个时候心竟然很平静,竟然对他不再那么抗拒。
这一夜他一夜不睡,喃喃地说着话,即使我不理他,他依然兴致盎然,精神好的很。
第二天他上朝的时候,迅速覆上我的唇,温柔地吮吸一下,可能怕我抵触,时间很短,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双唇相碰,我的心颤了颤,似乎有电流掠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只是伤到胸口,不会连脑子也坏了吧?
他离开后我睁开双眼,伸了伸懒腰,睡了那么久,已经腰酸背疼,但身体软软的,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依然懒懒地躺在床上,但他今天上朝的时候特别早,好像离开不多久,人就已经回来。
“小翠,乐妃有没有起来?”
“奴婢进来的时候乐妃依然熟睡。”小翠难过地说。
“嗯,你去拿温水过来,朕要给乐妃擦身更衣。”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颤了一下,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得很,非得逼我睁开眼看他吗?
不久温水送来,小翠也关门出去。
“乐儿,就让夫君为你擦身梳洗,反正你卧床这段时间都是朕代劳,早已经熟能生巧,绝不会让乐儿有什么不适的。”他一本正经地说,但我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说完就用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再也忍不住推开他的手,当睁开眼睛之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带笑的俊脸,那眸子亮如星辰。
“你终于肯看我了?”声音带着戏谑。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如果朕不这样逼你,你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睁开双眼?”说完轻轻帮我将衣服扣好,温柔而体贴,让人竟然不好意思拂开他的手。
“我也不是想让你难堪,你再这样装下去,肚子不饿吗?”他不说还好,一说肚子就咕咕叫,说完拍拍手,宫人竟然将饭菜端了进来,想不到全是我喜欢吃的,怪不得那天梦到他拿这些饭菜在我的鼻子下晃来晃去,原来都是真的。
“吃吧,如果你想朕喂你,我也愿意代劳,反正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朕也做了不少。”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说完他站了起来,佯装帮我夹菜,我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我实在是饿了,看到我坐起来,他抑制不住笑容。
我也不看他,低头吃东西。
“饿了就不用吃得那么优雅,我又不会嫌弃你。”
“我这是天生优雅,又不是像有些人那样假装的。”
“你再不开口,我还以为你变哑了。”他笑了,笑容甚是绚烂,听到我这样说他也不恼,静静看着我吃,还不时为我夹点菜,似乎转了死性一般了?
饱食一顿力气慢慢恢复,整个人也不再那么绵软,也有了说话的欲望。
“我似乎记得有人说御花园的飞来一只七色鸟儿,在花园飞了一圈,御花园百花盛开,全都是七色花瓣,美丽异常,我现在饭后倒想去散散步,多日未见阳光,精神也委靡。”我是想让他难堪。
“你原来什么都听到,偏偏不肯醒来,这世上没有人有你狠心残忍。”他不以为耻,声音还带着抱怨。
“不过可真不巧,你早点醒来还可以看到,现在这花已经凋谢了,整个皇宫就朕有幸看到,本来也想让乐儿一饱眼福,但现在看乐儿没有这个福气了。”他无限遗憾地说道,这男人说谎已经炉火纯青,脸不红心不跳。
“你不是说整个皇宫的人都去看吗?”
“要看到这些异像要讲缘分,她们赶去的时候全都消失不见了,真是奇异。”
“那个日月同辉也只有皇上能有缘相见?”我的声音说不出的揶揄讽刺。
“正是。”他竟然没有半丝脸红,但唇却高高扬起。
“朕都说了,是百年难得一遇,你早点醒过来,我就抱你去看了,谁叫你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他的脸皮真厚,看来他说放我出宫,他说他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绝不碰其他女人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虽然百花已谢,日月不再同辉,但皇宫美景依旧,我陪你出去走走。”他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温柔得很。
“皇上你忙于国事,就不用陪我了,我叫小翠相伴就可以了。”我故意将声音冷下去。
“嗯”我想不到他竟然那和爽快地答应,小翠知道我醒来,开心得又笑又哭,小乙子也在旁擦眼泪,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还是有人在乎我的生死的。
以后无论再绝望再无助,我都不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我闭上眼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突然觉得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小翠已经离开,站在我面前的是银奕,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他又阴魂不散了,但今天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乐儿,过来,我们聊聊。”他的语气极为舒缓,柔柔的,让心很静,不知道是不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人也变得懒懒的,不想与他吵架。
“我说日月同辉,是骗你的。”
“我知道。”
“我说有七色鸟儿飞过,御花园开满了七色花,也是骗你的。”
“我也知道。”
“我说过你如果醒来,如果要出宫,我会放你出宫,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你醒了,我又舍不得了,想反悔行不行?”
他盯着我,晶亮的眸子带着哀求,如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这让我想起他昨晚的泪,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有一天会为我而流泪,会如此低声下气求我醒来。
“乐儿——”他柔情似水地看着我,眸子流转之间,是那样的勾魂摄魄,明知他哄女人的手段,但心还是禁不住心驰神荡,心跳加速。
他如果是女子,一定会成为妓院最红的花魁,我由衷感叹,这般风情,这般魅惑,肯定客似云来,老鸨都笑歪了腰。
“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别坐在我身边,想着旁人?”他的声音有点恼。
“我刚才在想你。”
“想我什么呢?”听到我说想他,他的眸子散发出异样的神采,耀眼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在他不知道我想什么,看到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心有点发毛。
“你看看朕,有什么不好?非得出宫?”他直视着我,目光灼得我皮肤生疼。
“你离开了朕,是想跟他在一起,他真的比朕好那么多吗?”他的话无疑是一把刀子,将我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掀开。
我未嫁之时他已经不屑一顾了,如今嫁做他人妇,他又怎会要我?我之于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想起这些还是满腔怨愤,心隐隐作痛。
“别离开我好不好?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朕的女人,还有谁敢娶你,你出宫之后还不是孤独一辈子?并且像朕这样的男子,挑着灯笼去找也未必找得到,到时后悔了,想找回朕,那多没面子呀。”像他这么自大的男子,的确是挑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心中冷笑。
“嫁出的女儿如泼出的水,你总不能在娘家一辈子吧,这样会被人笑的,到时你娘看到你嫁不出去,白头发都添了几根,这样多不孝,你说是不是?”
“朕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有朕一天可保你楚家长盛不衰,于你于楚家百利而无一害,出宫有什么好,如果你闷了,我多陪你出去,过几天你身体恢复了,我跟你一起回楚家好不好?你娘都喜欢我,就你不动心,难不成真是铁石心肠?”那声音又哀又怨。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以后绝不碰其他女人,怎么现在不说了?我等着他的下文,但却等不到,但一会我解嘲地笑笑,他碰不碰其他女人与我何干?
如果他真心待我,自然不会夜夜风流,如果他是虚情假意,说了有什么用?
“乐儿,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之前对你那么差,你留下来惩罚我也好,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甘心了?”
“民间夫妻结婚之时,新郎新娘都是大婚之时才第一次见面,开始也互不满意,但最后不是也有很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吗?所以感情是可以慢慢累识的,说不定你之前爱错了人,我们才是姻缘天定呢?你现在就放手了,不可惜吗说不定还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好意呢?”
“既然都嫁了,既然都做了我的女人,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他用声音来游说我,用眼神来引诱我,声音绵软,眼神含情撩人,誓要说到我点头为止,否则决不罢休,他是情真意切,还是哄女人太厉害了?
“乐儿,好不好?”他又来了,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声音,叫的心乱如麻,心烦意乱。
我不承认受他该死的眼神迷惑,我更不相信是被他声音灌晕,也绝不是被他的柔情所感动,我只是伤重初愈,晕头转向才会迷了心智哼了那么一声,我只是头太重,只那轻轻垂了一下,但他却误会了,无礼而霸道地将我搂在怀中狂吻,不让我有反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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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欢喜冤家012半夜三更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你别误会。”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脸红如霞,声音也变得含混不清,用力推了推他,但他依然死死贴来。
“我耳朵没聋,眼睛也没瞎,你答应了,也点头了,休要悔改。”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人反对的霸道。
“我已经准了你爹娘明天来看你,如果你还嚷着要出宫,你娘还以为你在这里过得很不好呢?这不是让你娘担心吗?”他再次将我紧紧搂住,笑上漾满幸福的笑容,不知道是伤重初愈全身无力,还是他胸膛的暖意,让我推不开他。
“给一个机会给我,也给一个机会给你,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上,他的轻吻让我点点心悸,我应该讨厌他这样对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居然还有淡淡的甜蜜,我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一觉睡得太久,睡得自己也糊涂了?
当晚他留宿我的寝宫,紧紧将我圈在他的怀中,温柔而缱绻。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再这样对你,虽然我很想,但我希望不会再是我用强,而是我们两情相悦。”他喃喃地说,声音带着满足与安心,眸子又带着期待与灼热,看得我脸微微发烧,心却砰砰直跳。
他没有说谎,这天晚上他的确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将我搂在怀中就一夜安睡,上朝的时候,也只是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床上还留有他的气息,很熟悉,也很安心,因为这是他独有的味道,而没有掺杂着其它女人的香气。
中午娘、爹还有楚天哥哥都过来,看到我醒来,娘喜极而泣,而爹的眼里带着歉意,但我知道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依然即使这样做,也许接受这个事实了,所以也不觉得太难过了,楚天哥哥还是油腔滑调,说的话引人发笑,看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啊,脸带笑容,突然觉得很满足,即使不能出宫,但能常常想起他们的笑脸,也能感到幸福。
爹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楚歌已经开始发兵攻打濯国,很快就会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一切,而楚冰哥哥已经带兵去攻打翼国,爹的声音抑制不住激动。
虽然恨他残忍,虽然怒他冷酷,但还是为他的处境忧心,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有此时候我也骂自己,他对我那么无情,为何还要深深牵挂?也许这十几年的牵挂已经成为习惯,想起他还会怨,还会不甘。
银奕虽然没有亲口向我许诺只碰我一个女人,但这段时间宫中的确不曾听说他传召哪个妃子侍寝,有几个小国进贡的美人,他不是拒绝就是赏给了他的臣子,这让我颇为意外,也让宫中议论纷纷,尤其他的女人更是显得不安与浮躁,但由于银奕下了命令,也没有哪个宫的女人敢来烦我,更没有公公敢怠慢我,这是受宠与不受宠的区别,也难怪人人都要讨好他,因为他就是这个皇宫的主宰,决定着每个女人的命运。
在宫人的悉心照料,还有他的细心呵护之下,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脸色也越来越好,他没有食言,果然隔三差五带我出宫,有时去酒楼去吃好的,有时在碧波泛舟赏月,有时会跟他凑热闹参加青年才俊的诗会。
每次出去,他都要我女扮男装,他说讨厌那些男人朝我的脸蛋和胸脯盯着看,但他却享受那些女人直勾勾看着他的目光,越多人看,他就越装的飘逸俊雅,真讨厌得很,他喜欢牵着我的手,而我也渐渐适应他掌心的温暖。
两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牵着手,亲昵地走在大街上,反而招来更多的目光,甚至指指点点直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他也不以为耻,说没人认识他,就算是遇到臣子,他死口不认就是,谁敢说他是皇上?这点我相信,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
他的俊雅与才华总是那样耀眼,而他本来就是一个显摆的人,与别人吟诗作对的时候,看到别人敬佩的目光,听到啧啧的赞叹,他却偏偏装得很谦虚。
“虚伪——”我鄙夷地说。
“我谦虚你就说我虚伪,我不谦虚你就说我自大,乐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对我有偏见,对我不公平。”在无人处他从后背搂着我,跟上来的侍卫看到忙低头消失,他总是这样不顾场合。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红着脸用力甩开他的手,谁知他却变本加利将头探过来含住了我的唇,满眼是笑。
“他们不会让人过来的,放心。”以前他的吻让我觉得恶心烦人,但现在在他舌尖的纠缠之下,我只觉得全身发软,耳红心跳,这种感觉在我偷吻楚歌的时候有过,但偷吻楚歌的时候有甜蜜,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他醒来发现。
路上遇到有卖包子的摊挡,他都会拉起我快步走过,对包子的嫌恶达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而不久是他的生辰,各宫中的女人绞尽脑汁送礼物讨好他,他天天问我送什么给他,如一个急着要赏赐的孩子,而我每次都甜笑着说给他一个惊喜,他的眸子亮晶晶充满期待,我知道他一直想我送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锦囊,已经暗示了无数次,就差没直接说出来罢了。
他生辰那天,在宫中设宴,他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争奇斗艳,而我叫御膳房做了一个巨大的包子给他做寿礼,还送了一条锦帕给他,当然也是绣着几盘包子,当包子呈给他之时,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得铁青,煞是好看,但碍于众人的面,他又不好意思大发雷霆,他朝我扫来的目光却如利箭,恨不得将我剥皮削骨一样。
“乐妃的礼物果然别出心裁,朕十分喜欢,从没收过如此印象深刻的礼物,乐妃果然有心思。”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目光凶狠,但脸上死也挤出一丝笑意,真难为他了。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拿起我送给他那只巨包,一口又一口地啃,直至啃完,还装得很美味一般,但那目光阴得我全身发麻,我觉他当我是他嘴里的包子,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慢慢地咬碎,我浑身生疼。
他那些女人以为他真的喜欢包子,争相仿效,变着花样送他包子,看到他天天黑脸,我心情很不错,看着我笑,他一脸的愤恨,但为了显示他有风度,胸襟广大,他死忍着不发火,让我看着也替他难受。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惹他生气,只是有些时候看不惯他的作风,实在忍受不住而已。
“乐儿你对朕真好。”他朝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到他磨牙的声音,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两人同榻而眠的时间长了,他就开始蠢蠢欲动,不是有意无意地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就是揽住我腰部的手慢慢住上爬,然后轻轻揉一下,甚至有时有意无意将头靠近我胸前,那唇轻轻地在高挺处吻一下,弄得我心跳加速又恼火,但他却装着一脸无辜,有时睡着睡着他的体温就逐渐升高,烘得我也全身发热,睡不着。
“乐儿,我想你了。”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轻轻咬着我的耳畔,让我身体一阵酥软,这个男人很懂得勾引人,在情爱方面就是一个老手,眼神勾人,动作撩人,轻微一个举动就让你心抑制不住猛跳,但想想他经历过的女人,想想他在床上与其他女人欢爱的情景,我的心就如吞了一个死苍蝇,难受得很。
“乐儿,我想要你了,你不能这样折磨我。”他滚烫的手抚着我的脸,灼热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渴求。
“我已经等了很久,你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的,我死了你也成了寡妇,多不好?”
“你是不是害羞不肯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点头就没面子了?”
“我知道你已经同意了,我感受到你对我的情意了,你心里也想我的是不是?”
“你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又不会笑你,我都低声下气了,你能不能稍稍软那么一下?”
“爱上我有什么好丢脸的?”
“好不好?”
“行不行?”
他的声音软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他有几次趁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将手探了进去,滚烫的手在我身体肆意游动,但他这次遵守他的诺言,我说不愿意,他多不情愿也会停下来,但眼神的幽怨得让我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换以前我会叫他找其他女人去,但现在我有几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了。
在床上他虽然幽怨得如一个深闺怨妇,对我也诸多不满,但平时对我还是很好,变着法子让我开心,这是我入宫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只要我想出宫,他都尽量抽时间陪我,如果忙于政事,他就会让让我护送我回楚府看娘,我时刻能感受自由的空气,心洋溢着喜悦。
银奕从不在我面前提政事,但关于楚歌的消息却不时传到我的耳中,但我感觉他离我真的越来越远了,有时我在想,今生今世是否还有缘再见一面?但见了又如何?即使相隔咫尺,却心却远在天涯罢了。
“乐儿,有皇上这样对你娘放心了。”娘似乎真的被他迷惑了,对他的印象好得很。
“乐儿,别想着楚歌了,既然嫁给皇上,这就是你的命,是你的缘。”娘总是要我接受现实,她说:“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就连你爹不也是有三个妻子?更何况他是皇上,乐儿,女人有时要认命,要安分守已,不要想得太多。”
“一生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这也曾是娘年少时的梦想,但梦想与现实差得太远了。”娘的脸带着淡淡的笑,但我依然能从她的声音听出她的哀伤与无奈。
“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谁也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唯一,但最后还不一样得忍受他这头与你温存,那头与别人缠绵?乐儿,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一辈子了,熬熬就一生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熬过来的?”娘轻轻抚摩着我的发丝,带着疼爱,娘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吧,爹虽然对我娘不错,但他对大娘、二娘何尝不是这样?有时我也很想问,爹你爱娘吗?
娘说了好多银奕的好话,劝我放宽心,叫我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男人多薄幸,不要寄予厚望,否则伤得更深,娘对爹应该是有怨的吧,以娘美貌,娘的才情,也找不到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难道真是我要求得多吗?
有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就要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银奕是这样,爹是这样,连楚天哥哥也是这样,一生一双人真的只是一个梦?
“乐儿,出嫁从夫,不要再顶撞皇上,这对你没有好处,替他生一个儿子,那才能留得住他的心,毕竟女人都有花褪残红的一天,只有孩子才能将你们绑起来,而他是皇上,注定身边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子,对你多宠爱都有淡化的一天,这都是命,女人都要过这道坎,怨不得。”
娘的话我明白,但始终心有不甘。
我求银奕让我在楚府小住一段时间,他很不愿意,但执拗不过我,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因为他这段时间似乎也很忙。
回到楚府,我去了楚歌的房间,自他大婚之后我就没有踏足了,房中一尘不染,被褥依然带着新婚的喜庆,曾经的我是多么希望成为这间房的女主人,曾经的我是在这里偷偷吻他,红着脸递他鸳鸯戏水的手帕,曾经的我,在他大婚前夕站在门口,冒着风雪拍了一晚的门,哭着喊着求他开门,但直至身体冷僵,他依然不肯开门,不肯瞧我一眼。
如今物是人非,恍如隔世,冰凉的泪一滴一滴地滑落,溅在冰冷的地上,成为一朵朵花。
我沿着楚府走了一遍又一遍,儿时的记忆甜蜜而温馨,长大之后揪心又疼痛,也许娘说得对梦与现实是不同的,他如此待我,也不是我曾经的楚歌了。
我每天都在楚府走几圈,心虽然会惆怅,但慢慢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也希望这段记忆如落花随水般飘走,再也不回头。
晚上躺在床上,我竟然想起了银奕,如今我不在宫中,他是搂着莲妃,还是吻着蓉妃?一定温香软玉在怀,夜夜风花雪月了,想到这里,胸口闷闷的。
银奕准我回府省亲七天,但才第四天他就过来了,他来的时候是深夜,还要偷偷潜进来,又不带侍卫,结果不小心弄翻了花盘,惊动了楚府的守卫,把他当贼围攻狂打了。
楚府刚才换了一批守卫,个个武功都不弱,又不认识他,当然就对他不客气,他手臂和身都挨了好几棍,他又搁不下脸说他是皇上,不过就算是他说,守卫也不相信,哪有皇上像他这样偷偷摸摸,三更半夜潜进来?
好在他武功也不弱,也没伤着什么,等楚天哥哥出来看见是他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整个楚府的人连跌带撞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那几个狠狠打了他几棍的守卫更是吓得全身哆嗦,忙跪地叩头请求皇上开恩,整个楚府被他弄得鸡犬不宁,灯火通明。
“朕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乐妃,怕惊劝大家,所以——”这个男人虽然举止依然高雅从容,但脸还是微微红了,半夜爬墙,被人当贼,要是我都找一个洞钻了,还好这男人天生脸皮厚。
“不知者不罪,现在夜深了,都起来睡去吧,朕也困了,不知可有厢房让朕歇息一晚。”他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想早点离开,听到他不降罪,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守卫那脸才恢复一点血色,而楚天哥哥也塞了疗伤的药给我,我十分不情愿地接过,我才不帮他擦呢!让他疼死最好,那些守卫怎么不多打几棍?
他虽然是说厢房,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他带到我的寝室,楚天哥哥还朝我挤眉弄眼,弄得我的脸发烧,忙低头就走,他就不会白天来?他就不能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弄得我像奸情被当众揭发一般,尴尬到死,而他像没事一般,带着高雅无比的笑踏进了我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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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欢喜冤家 013守身如玉
众人一走,门被关上,寝室就剩下他与我,整个世界似乎变得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胸口刚刚还堵得很,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竟然松弛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故意让自己怕声音变得平淡而无感情。
“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会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双眼似哀还怨,我最怕看他怨妇的样子,像我欠了他几辈子一般。
“我知道,因为你顺路。”我笑着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在这里乐不思蜀,连你夫君长什么样都忘了?枉我——”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
“乐儿——”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带着思念,带着煎熬,当身体重重落入他的怀中,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当头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我听到他紊乱的呼吸还有强劲有力的心跳,我下意识地吮吸了一下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莫名心安。
“别闻了,我这几天我没碰其他女人。”他定定地看着我,表情很认真,被他看穿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有没有碰其他女人关我什么事?”
“真的不关你事?还是那么嘴硬,但我真的没碰过。”
“谁知道呢?”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而深情。
“乐儿,我想你了,不是顺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出宫来见你了,我想我犯傻了。”他解嘲地笑笑,但看我的目光依然沉迷而灼热。
“乐儿,我疼。”
“活该,谁叫你偷偷摸摸进来?就该打多几棍。”
“好狠的心,想我不?”他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定定地看着我,想从我的脸我的眼看出一些东西来。
“不想。”
“你就不肯让我好过点?”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然后一把抱起我往床走去,虽然这段时间都是同床共寝,但被他抱起这刻,心还是止不住砰砰直跳。
“你们楚府的守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森严了?又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我也带几个侍卫过来,将他们打得爬不起来,连朕都打,真是活腻了。”
这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在人前胸襟广阔地说不知者不罪,但关起门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人煎皮拆骨。
“乐儿,疼死了。”他轻轻地吟叫,装得还真像。
“男人哪有你那么怕疼,真没骨气。”我一脸的鄙夷。
“我就在你面前喊疼,你没见刚才我在你爹娘面前哼都没哼一声。”
我帮他解开衣裳,想不到真的被打惨了,手臂挨了两棍,背脊一棍,大腿一棍,被打中的地方已经变得黑黑紫紫的,碰一下他就咬着牙说疼,我帮他擦药,他就更痛,说我故意整他的,其实我在帮他涂药的时候的确是故意加大了力度。
如果不是在楚府,估计他已经杀猪般地叫了,现在倒死忍着,看见他痛得冒汗,心有点不忍,动作放柔放缓了。
“乐儿,痛——”他的声音带着痛意。
“还痛?”我明明已经将动作放得很柔了,愕然地抬起头,与他的唇轻轻相碰,禁不住一阵心悸,我离开一点,他又凑了上来。
“乐儿,我要——”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让我竟然呆呆不动。
“乐儿,我还要。”意乱情迷的呢喃,扰人心神,当他再次吻过来的时候,我竟然主动将唇凑了上去,理智告诉我要远离这个男人,理智告诉我不能让他得逞,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像着了魔一样搂住了他的腰,轻轻的,有点害羞地回应着他。
他的轻轻吮吸如一道道火苗将我的身体点燃,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但却都是那样的撩人,我平静的心被他搅乱得如一池荡漾的春水一般,我的呼吸随着他的掠夺变得急促,脸更是烧得厉害。
“乐儿——”他笨拙地解我的衣服,我记得以前他是很熟练的,但今天却连续解了很多次都未能成功,手微微颤抖着,如我此时的心,当他的手探了进,握住我胸前的柔软,轻轻抚摩搓揉,我的身体竟不住一阵痉挛,头脑空白。
“别——别在这里,天亮了。”我最后还耗费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但这次要推了好几次他才肯松手,即使离开我的身体,他的胸膛还是剧烈地起伏,眸子通红情欲难褪。
“没人说夫妻在天亮之后不能亲热,你这个理由糟糕透了。”很久他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看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愤恨与无奈。
“我不喜欢在这里。”他深夜偷偷潜过来,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来与我欢爱的,此时我感觉整个楚府无数只眼睛正在偷看着我,让我难堪又不自然。
“不喜欢这里,就是说回宫可以?”他的眼睛带着试探。
看到我不吭声,他紧紧地将我搂在怀中,眸子是那样的欣喜,而我这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心离得是那样的近,也许如娘所说,这些都是命,也许命中注定我与楚歌无缘,必须要与他牵扯在一起,娘能熬过去,我应该也行,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应该也可以。
第二天他赖在床上很久都不肯起来,平时要上早朝,不用叫他也自己起来,但今日赖到太阳高起,并且他不起来,也不许我起来,但我不知道整个楚府因为他的来临,全都天蒙蒙亮就起床,站在外面等候了。
当我打开门看到黑压压一群人,对上他们的目光,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平时他不在我都很早起床,昨晚他来了,我就太阳高起也不爬起来,这让他们怎么想?
“皇上昨晚睡得可习惯?”爹恭敬地问他。
“很好。”他面不改容,高贵而俊雅,而我总感觉全部人都看着我一样,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与他昨晚折腾了一晚了,都怪他,要不是他死赖在床上,要不是他死死圈住我,我又怎会那样难堪?
按原计划我还在楚府住三天,但他的到来,让我结束了这次为期七天的省亲,看到他紧紧牵起我的手,我娘宽慰地笑了。
离开了楚府,我带他去吃了路边的小吃,他刚开始嫌脏,嫌卖相不好,甚至嫌坐的地方不够高雅,嫌周边无遮无挡,人来人往,但看见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食物送上来,我也懒得理他,他看见我吃得津津有味,就有点跃跃欲试,犹豫在三,吞了无数次口水之后,还是忍不住吃了。
吃完又在这里嫌这嫌那的,但实际吃得一点都不少,甚至还虎口夺食,将我吃了一半的东西都抢来吃了,脸上漾着绚烂明媚的笑。
路过青楼时,站在门口的姑娘看见我们长得俊,忙晃着手中的手帕想引我们注意,甚至门口还有一些扭着腰肢过来喊他进去,他黑脸避开拉起我就走。
我忍不住对他说:“银奕,你如果站在上面,一定客似云来。”听到我的话,他的身子僵了僵。
“如果我站在上面,你记住得过来替我赎身,我定为乐公子你守身如玉。”说完冷笑了几声,我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唇是勾起的,声音是平静的,但平静得有点诡异,但因为他一直没提,我也不将这个当一回事,以为他早忘记了。
“敢将朕比做青楼女子,你真是不想活了。”一进寝宫,就将我压在了身下,开始啃我的脸,那双滚烫的手开始肆意地在我身体游动,原来他都记得,我恼火瞪着他,他就吻上我的眸,带着报复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