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逍无奈:“那是因为你太吵,谁叫我喜欢上你?”
方已捶他一下:“讨厌,突然跟人家表白!”
周逍再甩一下鸡皮疙瘩,笑着猛亲她几口。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而复得,此刻两人再次亲密,感受格外不同,怎么看对方,都觉得好看,怎么想对方,都觉得甜蜜,即使只是简单对视,彼此也有浓浓的喜悦,周逍想,真是哪儿哪儿都好,方已怎么就没有缺点!方已想,真是哪儿哪儿都好,他连抠门都这么可爱!两人火花四射,连空气都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周逍低声说:“我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怎么样?”
方已正沉醉在浪漫的气氛下,闻言后睁大眼,朝他脑袋拍了一记,吼道:“色狼!”
反应真快,这么隐晦的话都能听懂,周逍腹诽,揉揉脑袋。
两人满载而归,收获两条鳊鱼,三条汪刺鱼,周逍打算做一道雪菜汪刺鱼汤,一道葱油鳊鱼,沿路再买几样蔬菜,回到家,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方已体谅周逍生病,打算亲自掌勺,周逍旁观,时不时地为她呐喊,中途接到佟立冬的电话,佟立冬说来拜年,他眉头微蹙,挂断电话,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方已吃饱喝足,拍着肚子说:“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你说佟立冬要来,怎么现在还没到?等一下——”方已一把抓住周逍的手,周逍正在收拾碗碟,问:“干什么?”
方已说:“你指头里有根刺!”
周逍说:“我知道,刚才钓鱼的时候,竹竿有倒刺,没事。”
“什么没事,这个可大可小,万一发炎就糟了,你等着,我来救你!”方已说完就往外跑,佟立冬刚好到达大门口,身边一阵风过,只听方已的声音:“你随便坐,我去去就来!”
佟立冬没回过神,放下拜年贺礼问周逍:“这房子成她的了?”又问他,“怎么样,感冒好了?”
“还有点咳嗽。”周逍走到酒柜,问,“喝什么?”
“最贵的那种。”
“嗬,你倒不客气。”
酒柜里摆满了各种红酒,佟立冬在周逍身上学到不少红酒知识,他指着一瓶明显与其他红酒不同的酒,问:“前几次我就想问,那瓶酒多少钱?你买的?”
周逍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轻描淡写说:“哦,几年前买的,两百多。”
“两百多?美金还是欧元?”
“人民币。”
佟立冬稀奇:“没想到你的酒柜里有两百多的红酒。”
周逍问:“怎么无缘无故来拜年,有事?”
佟立冬点点头,却没有回答,喝了一口酒,他说:“方已有没有再问什么?”
“问过沈丽英的事,我答应她谁也不告诉,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问。”
佟立冬勾了勾唇:“如果不是那天我听见你和方已的对话,我还不知道方已的妈妈居然整了容,混进欧海集团,听说她跟欧海平有暧昧,那样的老狐狸都能被她骗,可见她的功力。”顿了顿,他说,“这件事情,蒋先生还不知道。”
周逍笑了笑:“你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佟立冬笑问:“原因?”
“火灾真相被方已查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方已是谁,但你也没有告诉蒋先生。”
佟立冬说:“我永远跟你最合拍,没错,沈丽英这件事,是一个最好的把柄,我为什么要告诉蒋先生,浪费一个好把柄?”
周逍突然想起许多事。
大学毕业他受重创,赔光所有资产,拒绝母亲的救济,他同人合租,辛辛苦苦熬一年,再次整装出发,事业并非一帆风顺,总归有起有伏,幸好他曾经受过教训,这回他登得越来越高。
数年前他和佟立冬意外结识,起初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后来佟立冬找他投资,两人才渐渐相熟,趣味相投,终于成为朋友。一年半之前,佟立冬找到他,随后,他加入了这个大派对。
“你现在已经全都知道,我也不打算瞒你。我负责当年火灾,早就发现这当中有问题,那时蒋先生找到我,给了我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我把那些证据销毁了,再想想我如今帮他做的事,总觉得不太保险,你看,现在老天帮我,给我留一个保险。”佟立冬转了转手中的红酒杯,笑说:“当年我喝的是一块五一瓶的啤酒,代步车才五六万,还是父母替我出钱。”
周逍说:“你现在赚到钱,还是开旧车。”
“我是公职人员,没有办法,不过你的旧车比我的代步车好,总有一天我会换辆车,也许比你的跑车高级,那天不会太远。”佟立冬又倒了一点红酒,“这次你虽然瞒住方已,但她始终是个隐患,你不让我动手,我怕以后会难收场,我最不喜欢身边存在有威胁的东西。”
周逍朝他举了举红酒杯,笑道:“我也不喜欢有人拿枪指着我的人,立冬,下不为例。”
方已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来了!”
两人对话被打断,周逍朝佟立冬无奈地耸了耸肩,被方已拉着坐到椅子上,方已拿着一根针,用周逍的打火机烧了烧针头,小声说:“消毒过了,我帮你把刺挑出来,小时候我手里进刺,我妈妈就是这么做的。”
她低下头,轻轻地、专心致志地把针头挑进去,专注的样子安静温暖,周逍含笑看着她,旁若无人。
佟立冬只能见到方已侧脸,他许久不见她,那晚再见,只看到她的背影,原本站得笔直,后来她慢慢蹲下来,哀求地哭泣,夜色中,她的背影单薄脆弱,一点都不像平日活力四射的样子,他没想过她的哭声是这样的,哀求声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异常起来,下一秒他举起手枪,枪口对准方已的背影。
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佟立冬不再看她,等方已挑玩刺去洗手,他才对周逍说:“春节上来有一场宴会,蒋先生邀请你一同参加。”
☆、第54章 慈善晚宴
这是一场慈善晚宴,欧海集团为主办方,宴会内容在年前就已开始筹备,三月上旬正式举行,届时会有社会各界名流参加,拍卖品为爱心人士提供的衣服、首饰、画作、古董等等,筹得的善款将用于救治患病儿童。
周逍勉强算半个社会名流,这些年结识了不少企业家和集团公子哥,在业界也有响当当的名气,但受邀参加这种大型慈善晚宴,实属第一次,邀请卡在一周后寄达,方已抢走卡片左看右看,又好奇又兴奋:“你会上电视吗?”
“记者只会拍明星。”
方已说:“你长得比明星好看。”
周逍很受用,奖励她一个吻,说:“怎么,你也想去?”
方已对这种能见到各路明星的热闹场合自然极有兴趣,但她知道她什么地方不该去,比如蒋国民必定会出现的地方,她应该敬而远之。方已扔开邀请卡:“我不会去抢别人风头!”
她知分寸,自那晚周逍同她坦白,她便没再过问与此有关的事,只是从他那里得到保证,沈丽英就是沈昭华的事情不会外传,她不是对沈丽英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她还惦念那个哄着她入睡的沈昭华。方已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她记得小时候帮母亲拿过晾衣架,衣架是木质的,有几处地方糙了,木刺就刺进了她的手指里,母亲用打火机把针头烫了烫,再让她举着手电筒照手指,她不敢看,扭着头闭着眼,母亲骗她说不痛,可是挑一下痛一下,她痛得嚎啕大哭。
周逍在挑选捐赠的拍品,见方已在发呆,他喊了几声,说:“给点建议!”
方已打开电脑,问:“你想低调还是出风头?”
“低调中出风头。”
方已白他一眼,搜索出往年慈善晚宴的资料,说:“去年欧海慈善晚宴筹得的善款总额是四千多近五千万,最贵的是一幅八百万的油画,最便宜的是一件三十万的明星晚礼服,我来算算平均额,再看看今年会参加晚宴的大腕有哪些人,可以跟去年比较一下,你别盖过大腕的风头,但一定要比大半的人强。”
周逍说:“你还挺有主意。”
方已冲他眨眨眼:“你第一天认识我?”
最后方已建议捐出一套玉雕,成交价最好能有一百五十万至两百万,方已提醒他:“你不是说你认识好几个富二代吗,提前跟他们说好,万一没人叫价,让他们帮个忙,免得到时候丢脸!”
周逍推了推她的脑袋:“我的东西会没人叫价?”
“谁知道你是谁啊,这种时候你别老这么自恋!”方已嬉皮笑脸地抱住他,“也只有我的眼里才有你!”
周逍低笑,唱出来:“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
方已惊悚,打断他:“以前我没觉得我们的年龄差会产生代沟,现在我有了那种感觉!”
周逍黑下脸,决定不再理她!
周逍在忙着挑选玉雕的那几天,方已假期结束,必须回欧海集团上班。周逍没有同她讨论过工作问题,方已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辞职,同事听闻后不可思议:“你难道准备跳槽?”
方已反问:“哪里可以跳?”
“那你为什么辞职,这里可是欧海,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我们的部门又好!”
方已笑嘻嘻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别人,我中了彩票!”
方已中彩票的消息转眼在部门里传开,同事们不管真假,纷纷起哄要她请客,方已翻翻钱包,觉得自己能阔气一次,下班前她发短信告知周逍她要晚归,周逍问她去哪里吃饭,方已报出酒店名,她以为周逍想来接她,可直到吃完饭结账,周逍也不见人影,倒是服务生没有收她的钱,说:“周先生说您的饭钱记在他的账上。”
方已悄悄打电话问周逍,周逍轻描淡写说:“哦,这家酒店我刚好熟,你待会儿是不是还有节目?我给你报几个地方,不管去酒吧还是去唱歌,统统报我的名,不用买单。”
方已辞职的那点失落顷刻间消散一空,“周逍,我觉得我们根本没代沟,岂止没代沟,我们还心灵相通!”
离职要等一个月,方已还没等到,慈善晚宴已经启动,晚宴前几天,同事集体兴奋,八卦完明星八卦富二代,主角绕来绕去又绕到沈丽英身上。小员工很难在公司里见到沈丽英,方已也不例外,反倒最近媒体经常登出关于慈善晚宴的报道,沈丽英自然有出境,方已会不由自主的翻看新闻,看完后又觉得空落落的。
晚宴当晚,周逍换上剪裁合体的西装,出门前亲了亲方已,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了她刚才急急忙忙转换的网页上,说:“我今天很晚回来,不用等我,你早点睡。”
慈善晚宴盛况空前,各路明星和商界大鳄均有出席,记者们将外场围堵的水泄不通,周逍在心底默默的替方已呐喊了一声,想了想,他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方已,方已秒回,无数个惊叹号之后让他去拿某某男星的签名,周逍绝对不会做如此掉价的事情,他对那条短信视而不见。
晚宴嘉宾中,有一人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那就是欧维妙。
欧维妙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身姿窈窕站在欧海集团董事长欧海平身边接受媒体采访,欧海平年近六十,衣冠得体,沉稳内敛,他一出现,媒体的焦点自然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欧维妙矜持微笑,端庄大方。
邻座的男士对旁人说:“听说欧海平的女儿去年才回国,没想到她长这么漂亮,可惜名花有主。”
周逍漫不经心喝着酒,等待晚宴开始。
晚宴主持人台词冗长,许久才轮到拍卖环节,第一件拍品是一件陶瓷雕塑,起拍价二十万,最后六十万被人投得。第二件拍品是一套钻石首饰,起拍价也是二十万,最后被人六十八万投得。几件拍品之后,拍卖师说:“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是明朝万历年间的黑漆描金龙纹毛笔,通体黑漆,龙身以金漆描绘,环绕整只笔体,四周点缀祥云,龙身保持一个追逐火珠的姿态,上有“大明万历年制”字样,制作工艺复杂,为明代特有,捐赠人为蒋国民先生,起拍价三十五万,现在开始起拍!”
有人叫价,拍卖师说:“陈先生四十万!”
又有人叫,拍卖师说:“王先生四十五万!徐先生说五十五万!”
还有人在叫,拍卖师说:“这位小姐九十万,九十万还有没有?”
现场似乎无人再喊价,周逍举牌:“一百万!”
拍卖师说:“周先生一百万,一百万还有没有?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
又有人举牌:“一百十八万!”
举牌人是欧海集团其中一位股东,最后黑漆描金龙纹毛笔以一百十八万的价位成交,他笑着同邻座说话,邻座之人刚好就是蒋国民,周逍望过去,恰好撞见蒋国民的视线,蒋国民朝他笑了笑。
接下来又有数件拍品,成交价十分可观,终于轮到周逍的那件玉雕,起拍价十六万,不算名贵,叫价开始,周逍同朋友打招呼:“叫到九十万停。”
朋友心领神会,一轮一轮叫过去,眼看就要叫到九十万,突然有一道女声说:“一百二十万。”
周逍循声望去,不禁骂了一声,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被声音来源吸引,只见欧维妙放下手,含笑看着台上,拍卖师喊:“欧小姐一百二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一百二十万一次,一百二十万两次,一百二十万成交!”
宾客席上响起掌声,欧维妙朝周逍这边望来一眼,周逍又在心头骂她一声,礼貌性的笑了笑,欧维妙略显腼腆,收回了视线。
拍卖告一段落,周逍走到蒋国民身边,蒋国民笑着将他介绍给身边友人。主坐上坐着欧海平,欧海平身边是欧维妙,蒋国民说:“老欧,这就是我向你提过的周逍周总!”
周逍说:“蒋先生、欧先生,叫我小周就可以。”
欧海平笑道:“妙妙刚才说她认识你,听说你们一起吃过饭?”
周逍笑答:“之前约予非吃饭,有幸遇见欧小姐。”
几人说了几句,蒋国民带周逍去认识其他人,边走边问:“怎么没有带女伴来?”
周逍说:“女人带着麻烦,一个人落得清静。”
蒋国民笑了笑,突然说:“哦,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带那位方小姐一起来。”
☆、第55章 我稀罕你
先前拍卖,欧维妙大手笔拍下周逍捐出的玉雕,周围人均诧异,欧海平还以为她对玉雕感兴趣,欧维妙解释她与周逍认识,还提到周逍的女友是蒋予非从前的师妹,蒋国民自然而然问她一句,谁知那人竟然是方已。
蒋国民说:“那位方小姐是予非的朋友,听说她就在我们集团工作?”
“是的,她今年刚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你已经三十岁,确实该谈个女朋友稳定下来,怎么样,有没有见家长的打算?”
周逍回答公式化:“顺其自然吧。”
蒋国民笑了笑:“介不介意我打听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周逍佯装诧异,笑答:“我和她算不打不相识。”
他将方已租住楼上,用老鼠夹夹他的事情绘声绘色说了一遍,蒋国民听得大笑,又若有所思:“住在你楼上?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公司就在宝兴路?”
周逍说:“对,蒋先生还记得这个。”
“记得,当然记得,那栋楼已经没人住,没想到那个小姑娘胆子挺大。”说到这里,蒋国民话锋一转,“最近有一支好股,你帮我看看。”
周逍同蒋国民一路聊过去,回到自己座位时,晚宴还没结束,他喝了一杯酒,偏头看一眼蒋国民的位置,见他在同旁人高谈阔论,周逍收回视线,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酒杯。
正在想事,突然有人叫他:“周逍?”
周逍转头,扬了扬眉笑说:“欧小姐。”
欧维妙已经注意周逍很久,甫一入场到现在,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周逍,周逍不是闪光灯的焦点,可是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场在吸引着旁人,他不会知他看人时眼神多半犀利,笑时有丝线在若有若无勾着旁人,年纪轻轻白手起家,行事不羁,处事潇洒,这种男人她未曾见过。
欧维妙笑说:“我刚才投到玉雕,对玉器这方面我并不是太在行,不知道能不能讨教你?”
周逍邀请她:“欧小姐请坐。”
欧维妙问了问玉雕的材质和制作工艺,问完后转移话题:“方已最近好吗?”
“她很好。”
“我听说她最近在办离职?”
周逍说:“对。”
欧维妙欲言又止:“她……为什么辞职?”不待周逍回答,她低下头,说,“我跟予非已经很久没有联络,年初一那天我们本来约好吃饭,可是我一直等他等到半夜,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和方已在一起。我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方已争吵,爸爸和蒋叔叔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方已辞职也好,我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但我真的不希望我的朋友,和我男朋友单独见面。”说完,她看向周逍,等他表态。
周逍扬起嘴角:“女人太优秀,总会招蜂引蝶,引人嫉妒和争风吃醋,破坏社会和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追她时也到处碰壁和人争破头,这方面她确实有错,我回去会管教她。”
欧维妙诧异地看着周逍,脸色在他的无视之下一点一点泛红,周逍径自喝酒,恨不得再多说两句“你有自知自明也算好事,无论样貌性格你都差方已几等,没关系,将勤补拙,有时间你可以多走几趟韩国,韩国要是无法拯救你,建议你去泰国,做女人对你来说已经没意思”,想想话太长,周逍决定节约口水,给她留一分脸面。
那头沈丽英远远注意着这边,见到欧维妙面无表情离开座位,她才收回视线,不知想到什么,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随即款款走到欧海平身边。欧海平正坐在会场一侧隔断后的沙发上小憩,他拉住沈丽英的手,沈丽英轻声说:“血压药有没有吃?一定没吃是不是?”
欧海平笑道:“吃了。”
沈丽英说:“你最近胆固醇偏高,刚才我见到你吃了许多油腻的荤菜,妙妙答应我会看着你,我看她一定没照做。你前几天还说自己的胃不舒服,明天我叫王医生过来一趟。”
欧海平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别总是操心我的事,这次的慈善晚会筹备了好几个月,你辛苦了,回头给自己放个假,对了——”欧海平绕过隔断,瞟向欧维妙的方向,视线又跃过她,停在另一张餐桌上的周逍身上,说,“你跟妙妙能聊,她妈妈那性格差,她反倒跟你更投缘,你说,妙妙最近跟予非有点反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丽英顺着欧海平的视线望过去,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解决,你不要多管。”
“我哪里想管这些,妙妙这孩子,看着傻乎乎,其实是个小人精,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更不会让自己吃亏,我不担心她,我担心予非。”
沈丽英不动声色:“哦?为什么担心予非,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要是他们觉得彼此不合适,我们也不能勉强。”
“你不懂。”
“我哪里不懂,你就是老顽固,讲门当户对,你跟蒋董想亲上加亲结亲家,也别牺牲女儿的终生幸福。”
“我看你迟早把妙妙惯坏!”欧海平愉悦地笑了一会儿,正色道,“妙妙要是不喜欢予非,当初就不会接受我和老蒋的撮合,她是一定要和予非结婚的,即使最终分开,我也要让别人知道错在予非,而不是妙妙。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沈丽英笑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逍在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方已只能干啃泡面。热水还没煮开,她等不及,只能把调料粉洒进泡面纸袋里,把泡面当成干脆面吃,吃了几口觉得不合口味,她见时间还早,索性出门觅食,打车到附近的小吃一条街,远远闻到烧烤味,她淌着口水就进了烧烤店,刚进屋就见到佟立冬和几个男人在喝啤酒吃烧烤,方已想装作没看见,可惜佟立冬已经叫住她:“方已,怎么跑这里来了?”
方已只好“噔噔噔”跑过去,笑道:“我出来吃宵夜,这么巧啊,这些都是你朋友?”
佟立冬向她介绍:“我同事,小张、小王、小天。”又对同事们说,“我朋友,方已。”
佟立冬的同事都是光棍,见到方已自然不放她走,热情地邀请她坐下一起吃,方已生性大方,客气几句也不再扭捏,让老板把烧烤送来这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