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被我堵住了。”冷冷的说出自己做过的事，宛夜看向一旁的简水谷：“你把东西都带着了吧？”
“嗯。”因为猜到那个地方可能不能再回去了，所以在出门的时候就拿着包袱一起出来的，简水谷指指挂在树上的包袱，点点头。
“那就好。”宛夜点头：“从这里出去的路简大哥你还记得吗？”
“恩。”简水谷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要出去了吗？”
“要出去了？”沧安跃却突然有些迟疑起来，俊秀的脸上扬起一个有些忧伤的笑容：“这里其实也挺好的。”
“有些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当没发生就真的不存在。”宛夜皱眉，丢下一句话，然后示意简水谷开始往森林深处走去。
而另一边，瀑布下，一个高大俊美的身影突然从上而下，出现在那片空旷的草地上。而且在稍稍打探了一下周围的坏境后就开始往森林的方向跃身而来。
倒在地上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火感觉到了空气中流淌的某种熟悉气息，神情一震，然后用已经不能动弹的手肘撑在地上，看着那个慢慢走进的高大身影，嘴巴嚅动想要叫什么。但是努力了半天，却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地上的泥土因为身上淌下的鲜红液体而变得暗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那，好似下一秒就会直接掉下。
从小就跟在那个人身边享受着高人一等待遇的火，从来没想到在，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落得如此狼狈的生不如死的下场？
就算是居天桀，在看到地上那个蜷缩成一团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狼狈身影时，也忍不住惊愕的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此人是自己最得意的下属——火…
｜墨水依澄｜
【动荡卷：云动风生硝烟起】 第18章 重要
“怎么回事？”接到碧儿通报赶紧赶过来，看着好友脸上阴鸷凝重的神色，沧子杰紧张的问道。
居天禁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显示他此时暴燥到极点的情绪，伸手指指床边，却不愿再多说话。
沧子杰这才闻到空气中有些奇怪的味道，浑身一震，然后迅速上前。等看到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面目全非的神情时，一直带着狐狸笑容的脸上很快涌现出暴戾之色：“怎么回事？”
“桀，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去找那个人的尸体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其他人呢？”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火，沧子杰愤怒吼道。
“不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居天桀才慢慢的回了声，径自走出门外。
“火，到底怎么回事？”沧子杰转身转向床上睁着眼睛眼神有些空洞的男人，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露出了除了冷漠跟恭敬以外的神情。
火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眼神空洞而绝望。
不知何时赶来的碧儿站在一边，看着平日总是意气风发的他变成现在这样落魄狼狈的样子，泪流着并着心也莫名的痛着。
“怎么不说话？”虽然很意外一贯得意的下属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但是在问话之后没有得到回答这件事却让他觉得更加烦躁。皱眉走到床前，看着火手上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立马俯下身来。
“手筋断了？”抓起他的手，感觉到其中的无力程度，沧子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碧儿站在一边，眼中满满蒙上忧伤的泪雾：“主子，他被人下了毒，说不了话。这种毒，奴婢不会解。而且，他手上的手筋被人割断仅一线相连，膝盖处的骨头也全被捏碎。下手之人手段极其残忍，主人你一定要替火报仇啊。”
说完，立马跪伏在地上，头垂的很低。
“好好照顾他。”沧子杰一惊，心中满满泛起寒气，但是很快就被漫天的怒火所覆盖。顾不上其他，随意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记住，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大夫也要给我治好他。”往外走的步子顿了下，然后朗朗的男声从背对着两人的口中传来。
出了院子，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微微顿了下，然后迅速转身往墨竹园走去。虽然桀口中说不喜欢那片竹园，但平日有事却总是第一个想到那里。猜想着好友可能的去向，虽然有些为对方的口是心非觉得有些好笑，但此时的情况已经让他无暇顾及那些了。就连嘴角努力想要扯出的笑容，也变得干涩而无力。
火的出事，如同当头一棒打在他们头上。本来事情已经完美的进行了，却不曾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
凶手是谁？能让火如此束手无策的人，到底是谁？
眸中染上阴鸷的冷酷，沧子杰没有理会沿路跪拜的下人，径自往竹园走去。
果然，一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竹林里舞剑发泄怒气的熟悉身影。静静走过来，并未出口打扰他。
等到对方终于停下动作，沧子杰才迎上去，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残酷：“有没有头绪？”
“是在绝情崖下遭袭的。连同带去的十卫士，全军覆没。不过十卫士是因为遇到了林中的狼群，而他，则是遇到了什么人。”居天桀收起剑，不仅额间没有冒出半点汗水，就连呼吸，也已经平静的不像 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运动。
沧子杰神情一震：“绝情崖下？难道是…”
“我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奄奄一息的火了，至于当场的情况，也只是稍稍探查了下。另外…”握着剑的手暗暗收紧，漆黑的眸子里迅速笼上血红：“在那里找到了一具…被野兽啃良的尸骨无存的女尸。看样子…”
“桀？”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好友脸上的阴冷，沧子杰下意识的开口。
“是她。”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阴冷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粟。那又深不见底的幽深眸子，仿若一时间熄灭了所有的光芒，只剩下冷寂的黑暗：“她死了。”
沧子杰慢慢合上因为惊愕而张开的唇，看着眼前好友仿若突然间化身为暗夜修罗的模样，神情一震：“桀？”
“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为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动摇了。”居天桀冷笑着，只是那个笑容给人的感觉在太阴森，甚至隐隐的有些突兀。
“桀你能想开当然最好。”看着好友神情一震的模样，沧子杰轻轻的叹息：“能放开的，当然是最好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但居天桀却像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般，转身走向一旁，一把拉下一棵墨竹随风飘荡的枝条，然后慢慢捏碎：“对火下手的人，你觉得可能是谁？”
“安跃呢？没有安跃的消息吗？”突然想起一件一直被两人遗忘的事情，沧子杰浑身一震，猛地瞪大眼睛：“难道那个人救了安跃？”
居天桀也猛地抬头，看着好友脸上的惊愕，半晌后才慢慢摇头：“我不知道。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但也有可能是时间太久冲到别的地方去了。那个地方，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我怀疑…”
眸中的阴鸷之色更胜：“那个人是跟在他们后面到那个地方然后趁机偷袭的。”
“那么…”手暗暗收紧，不知是因为想起了什么：“那么，你觉得可能是谁？还有，安跃会不会也是被他们救走了？如果这样的话，不管他是不是还活着，对我们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杀手盟。”三个字慢慢的从居天桀口中溢出来，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对方眼中闪烁的精光，对这件事采取了同意的态度。
杀手盟，武林第一杀手联盟。只要有钱，就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帮你解决你想要解决的人。但是，还有个条件，就是要看杀手盟的盟主心情如何。如果他心情很好，那么，就算你身无分文，他也会命令手下的杀手帮你达成心愿。相反的，如果刚好他心情不是很好，那么，就算你奉上万贯家财，对方也会不屑一顾。
在江湖中，杀手盟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地方，不同于正道的居士山庄，也不同于邪道的魔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存在。而杀手盟的盟主，终日蒙面，除去几个信任的下属，无人识其真面目。
“杀手盟一向不插手江湖跟朝廷的事，这次的话，你怎么看？”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慵懒的伸展着四肢。就算这些本来应该很糟糕的举动，由沧子杰做来却带上了一种莫名的优雅和魅惑。
居天桀像是没有看到好友脸上那如同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般狡猾的笑容，微微皱眉后道：“暂时先不管，这件事也没确定。到底是不是杀手盟，还需要好好考察一番？不过…”
幽深的眸中闪过阴鸷之色：“本来还准备过段时间再去会会那个杀手盟的，现在看来时间可以提前了。”
“原来桀早有打算。”沧子杰露出一个早有所悟的了然笑容，两人对视一笑，之前的烦躁倒是消散不少。
杀手盟，不管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他们所为，反正那样一个庞大有实力有势力的组织，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既然想要颠覆天下，那么，所有会阻碍到他们计划的事物，都必须被铲除干净。
而现在，威胁最大的，除了朝廷的势力就是杀手盟了。
“你不也是吗？”回头瞟了一眼好友，居天桀冷冷的笑着：“恐怕在我之前你就已经派人去查杀手盟的资料了吧。”
“哈哈，知我者桀也。”秘密被拆穿，沧子杰却没有一点不悦的神情，反而坦然的承认：“杀手盟，据说，他们的盟主最近因为某些事情出来了。只是因为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要想找到他的话还真的有点困难。”
“消息从何而来？”知道那个消息肯定是机密中的机密，居天桀皱眉。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有事情发生总是会有小道消息传出来的。”沧子杰嘿嘿的笑着，显然早已在杀手盟里布下了密线，而且看起来应该还在里面位居高位一样。
“他出来做什么？”对于杀手盟的盟主，居天桀脑中除了名字叫世御风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
“貌似是出来找人。”沧子杰再次恢复成平日笑容满面的狐狸模样，仿若火受伤的事情已经被抛到了一边。
“具体什么人的话暂时还查不到。不过据说这次世御风是带着他的宝贝一起出来的。我可是对他那个宝贝好奇很久了。”沧子杰嘿嘿的笑着，说不出的诡谲。
“宝贝？”居天桀挑眉表示不解。
“反正就是这么说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宝贝我可不知道。”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很清楚，沧子杰脸上的笑容却依旧闲的不像话：“桀是不是已经想好办法了？”
居天桀没有说话，只是皱眉问出了另一件事：“宫中御医可能带出来？”
“可以。”沧子杰点头：“江湖中应该还有很多能人隐士，如果无忧老人还在的话…”
“简水谷呢？有没有查到他的消息？”直到现在，居天桀才想起另一个已经在庄上消失了很久的人。
“没有。完全一片空白。”沧子杰摇头：“现在更是行踪不明，好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继续查吧。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简单。而且他身上的武功，应该跟我不相上下。而且，少年银发，这种现象，并不常见。他的身上，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居天桀皱眉。
“恩。”沧子杰点头。他们两人之间虽然从未有过分工，但多年来培养的默契让他们可以完美的配合不留一点瑕疵。
“现在呢？怎么办？”沧子杰敛起脸上的笑容看向眼前的好友：“朝廷上已经有大半的官员表示愿意赞同立我为太子，只要百官一齐觐见，就算那个人再怎么不愿，同意的可能性也还是很大。不过，就算他不同意，对这个皇位，我是势在必得。”
“恩。”居天桀点头：“现在要兵分几路，一个去查杀手盟跟他们那个盟主的消息；一个继续查沧安跃的生死与否；一个是简水谷；另外就是朝廷中江湖中的事了。”
“恩。”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一直笼罩在两人身上的冰寒和忧伤，仿若瞬间消失了般。
*
安静的庭院间，一个轻纱蒙面的白衣女子正坐在花丛间坐着女红，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赫然现于锦绣间，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动着，一旁几个丫鬟恭敬的站在一旁，场面看起来柔和美丽如一幅画。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奇怪的是，他身上一袭做工精致的云锦长衫，足踏绣金匾的马靴，但脸上却是蒙面的，只留着那一双冷酷绝情的黑眸在外面。
但是，在看到那个在院间刺绣的娇小身影时，黑眸中的冷酷绝情很快被如水的柔情取代。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从那双湿润的黑眸可以可以猜到此时脸上肯定当着满是柔情的浅浅笑容。
“见过爷！”见男人走来，几个丫鬟迅速下跪行礼，恭敬仿若敬之神明。
听到声响，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套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虽掩面担依旧看得出倾城绝代容颜的脸上很快荡起一个柔柔的笑容：“夫君…”
声音软糯如酥，听者如同温暖清泉在心间流淌，忍不住露出惬意神情。
｜q465｜
【动荡卷：云动风生硝烟起】 第19章
蒙面男子坐下后，旁边那几个丫鬟赶紧麻利的将桌上东西收拾好，朝两人鞠躬后恭敬的退了出去。待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两人时，男人伸长手臂将女子温柔的揽进自己的怀中。
“夫君？”绝色女子错愕了一下，然后轻笑着拉下夫君脸上蒙面的黑布，看着那张熟悉的英俊容颜：“有消息吗？”
世御风并没有立即开口回答女子的问题，只是温柔的揽着她，半晌之后才轻道：“娘子，你说…当年那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两男一女三个身影特别的引人注意。
男子高大俊美，女子轻纱蒙面看不到脸，但是仅仅从那妙曼婀娜的身姿里也能猜到她的绝代容颜。
年纪小的那个应该还算是个少年，俊秀的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可爱笑容，看到什么很新奇的东西时眼睛都会用力眨几下，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身边的女子。
而年纪略大的那个男子，一头如雪的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而他的容貌，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俊美逼人。特别是他嘴角总是噙着的淡淡微笑，让人失神移不开目光。
人群中的少女均用害羞热切的目光注视着那两个男子。而他们身边那个衣衫有些儿狼狈的蒙面女子，却成了男人们追逐的目标。
想来也是，三人行，其中两人的容貌都是异常的出众，那么最后一个蒙着面纱，而且身姿又如此婀娜多姿的，容貌如何更是让人心痒痒忍不住期盼不已。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宛衣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未来得及感受什么，旁边一人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身体一僵，诧异抬头看去，发现竟是嘴角噙着淡笑的简水谷。
“我怕你不习惯。”虽然脸上有点薄红，目光却很坚定。
宛衣愣了一下，看着对方脸上那抹羞赧的潮红，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最终还是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没事的。”
简水谷眼神有些落寞，却还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继续说话。
沧安跃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间那带着亲昵的互动，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调皮的弧度。
他从小就在周围人的爱宠中长大，虽然已经十六七岁了，但总带着稚嫩的孩子气，而且性格也是极其调皮的。看到如此场景，更是巴不得上前参一脚。
“夜姐姐…”拉长的音调带着撒娇般的鼻音，沧安跃大眼睛眨眨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宛夜。
宛夜顿住，回头，看着少年小狗乞怜似的讨好眼神，心头一动却不露声色：“怎么了？”
声音清脆却带着莫名的冷意，周围看着这边的人在听到那个清冷却异常悦耳的声音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要牵你的手。”沧安跃孩子气的撅起嘴，然后慢慢挪到宛夜身边。
简水谷瞥见沧安跃脸上那抹还未来得及掩饰好的狡黠，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也转头看向宛夜，期待她的回答。
“担心迷路走失吗？”看出沧安跃心中打的那点小九九，宛夜本来准备冷笑的，但是最后却带上了调侃：“放心吧，旁边的叔叔阿姨那么多，就算小跃你走丢了也能找到我们的。”
说完，不顾身后两人的大呼小叫，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
简水谷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但是很快就化作一抹淡淡的浅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边的沧安跃，然后淡道：“夜说你是找娘亲要糖吃的小孩。也就是说你活泼而又天真烂漫，当然也可以说你——幼稚！”
丢下最后两个特意拉长音调的字，简水谷紧跟着宛夜的步子往酒楼走去，嘴角噙着的笑容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越发的耀眼。
沧安跃顿在原地呆了许久，一张可爱娃娃脸上各种神情飞速转过，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般吃闷亏的神情。
走进酒楼，简水谷直接越过小二往那个坐在窗边的人走进。
“吃什么？”仅仅是凭气息，宛夜就猜出来人是谁，头已经看着窗外的繁华，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里，跟那时候好像。”恍惚间，简水谷失神呢喃。
宛夜顿了下，回头看着身后俊美如谪仙的男子，想起第一次相遇时他的干净无垢，眼神闪烁了几下，最后化作一声带笑的轻语：“小白兔…”
“咦？”简水谷用力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迷惑。
宛夜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手轻轻在桌上扣动着，半晌之后才轻叹：“那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
“啊？”简水谷眼中闪过更加迷惑的光芒。
“你身上的气质，干净不染凡世污浊，所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灵秀之人。去不曾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变成如此模样。”淡淡的语气，到最后的时候，却带上了难掩的忧伤。
只记得那次也是因为跟那个男人吵架才出了山庄出来闲逛，却不曾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人。
“夜…”看出对方此时并不是很平静的心绪，简水谷有些慌张的开口唤了声。
“没事。”依旧看着窗外，宛夜低声呢喃：“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都会觉得残忍冷血，但是，这是那些对不起我的人该得的下场。如果你也接受不了的话，那就告诉我，我会放你离开。”
“宛夜！”简水谷却突然怒吼了声。如仙般淡雅的气质因为这声怒吼而沾惹了凡世的气息，看着那个诧异回头的女子，简水谷有些忧伤的垂下头：“跟在你身边是我自愿的，而且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对你的心思如何，你其实心里都清楚。如非是你不要我，否则的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况且，伤害过你的那些人，我也不想让他们那么好过。”
“你的仇恨加上我的怒气，不管怎么对付那些人，都不为过。”手上的筷子慢慢插在桌上，以着肉眼都能看到的速度慢慢往下挪动着，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看着一贯心胸坦荡很少生气的人露出此等神情，宛夜轻轻的叹口气，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但心里总是有点什么东西卡在那，芥蒂一旦产生，想要除去的话确实不是那么简单了。
简水谷默默起身，颀长的身影罩住了从窗户间投过来射在宛夜身上的大半阳光：“夜，我不是什么小白兔。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你面前当成纯洁的小白兔。但是，为了你，就算让我成为最为凶恶的蟒蛇，我也不介意。”
“你们在干什么呀？一个个脸色那么难看？”正当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的时候，沧安跃却也终于从外面跑了进来。俊秀的脸上带着大惊小怪的夸张，手上捧着一堆点心，黑亮的眼睛里却依旧一片清澈。
“没什么。”看着眼前同样沉默的女子，简水谷不知自己说的话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然后又慢慢坐下来：“怎么现在才来？”
“买吃的去了。这里好多好吃的，又香又便宜。简大哥你给我的那点银子，居然就可以买这么多吃的，真是不可思议。”沧安跃兴奋的扑过来，将怀中抱着的点心慢慢的摊在桌上，大大的眼睛里晶亮的光闪烁着，显然是真的兴奋到不行。
比起沧安跃的兴奋，简水谷嘴角却下意识的抽搐了几下，一贯优雅淡定的形象瞬间崩塌：“你说你把我给你的银子去换了这些东西？”
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恩恩。”沧安跃一边拆开其中一包小点心，然后将东西推到宛夜面前：“夜姐姐，你吃啊。很香的，虽然没有宫里的好吃，却也很不错的。”
沧安跃说着就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腮帮子鼓鼓的，孩子气十足。
｜q465｜
【动荡卷：云动风生硝烟起】 第20章
“你知道我给你的那张银票是多少吗？”简水谷重重叹口气，看着眼前那个明显被保护的很好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少年：“那是一百两啊。一百两的银子，你就买了这些只值几十铜板的东西，小跃，你说这要怎么夸你比较好？”
沧安跃无辜的眨眨眼：“简大哥，可是用一百块钱可以买到以前没有过的快乐啊。”
简水谷默然，宛夜回头看着两人，然后伸手捻起一块点心，漫不经心的塞进口中，半晌后才道：“你要学着该怎么活得像个普通人。”
“咦？”沧安跃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如果你以后做了皇上，就必须做个体恤百姓的好皇上，想要做个好皇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百姓的苦，百姓的乐。皇上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是经过层层的关卡才知道了解事情的，很多时候那些并非事实。”
“夜姐姐？”因为年幼的关系，经过今天的相处后沧安跃一直叫宛夜夜姐姐，虽然听起来太过亲昵，但宛夜看看身边人清澈的眸子最后还是接受了。
简水谷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俊美的容颜上满是柔情的浅笑。
酒足饭饱后，宛夜看着眼前两个应该可以算是同伴的人，脸上露出淡淡的浅笑：“接下来准备干吗？”
“去救生堂吧。”简水谷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这里有家救生堂的分店，我们可以去那里好好休息下。这几天都忙着赶路，大家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小跃身上的伤也还没好，还是需要先好好休息一下的。”
宛夜顿了下，然后点头：“恩。”
“小二，结账。”简水谷伸手招来店小二，宛夜跟沧安跃两人则是径自走了出去。
“夜姐姐？”看着身边绝色倾城的女子，沧安跃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嘟着嘴道：“你喜不喜欢简大哥？”
宛夜猛地顿住，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半晌之后才再次转身离去。
被宛夜那种幽深漆黑的眸子盯得直发毛的沧安跃在宛夜转身离开后重重的松了口气，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虽然她长的是很美，但不知为何只要一对上那双漆黑的水眸，就觉得浑身颤抖，忍不住战战兢兢起来。这种感觉，就连面对那个万人之上的父皇时都不曾有过。
“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如果今天问这个问题的不是你，那那个人早就死了。”一个清逸淡淡的男声突然从沧安跃身后传来，诧异回头，只看到那个银发如雪的俊美男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为什么？”沧安跃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简水谷，大大的眼睛不解的眯起：“为什么不能问？简大哥不是喜欢夜姐姐吗？”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也不就不知道我跟夜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简水谷轻轻叹口气，习惯性的摸向绑着厚厚绷带的手，俊美脸上略带的忧愁让旁边经过的少女都羞红了俏脸。
沧安跃还想再问什么，但是看出那双清冷眸中掩饰不住的忧伤，心里隐约间察觉到了些什么，迟疑了许久，却还是艰难的转开了话题：“简大哥，为什么你手上总是缠着东西呢？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身白色的衣衫，右手上还绑着绷带，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奇怪。
简水谷顿了下，顺着沧安跃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然后轻笑：“没什么。只是我师傅让我不要取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