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若的心,就那么瘫软了下来,决定原谅他曾经幼稚又恶劣的行为了。

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自己被误会,不是因为她觉得这次的事无关紧要。只是因为,他是颜培月,是她已经爱到骨子里的颜培月,是她早就决定一辈子走下去的颜培月。

女人的逻辑总是比较不可理喻,如果你爱他,他杀人放火了就是够霸气够勇敢,如果你不爱他那他只是笑了笑你就会觉得那是轻佻那是不怀好意

这么想着就拨了通电话,竟然是李建一接起的,那边的语气有些焦急:“嫂子啊,我在军区医院呢,首长出车祸了你赶紧过来吧!”

平地一声惊雷叫她连手机都握不住:“你你再说一遍,颜培月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首长为了找你心里太焦急,没留意到交通灯,跟人撞车了!”李建一满额头的汗,声音颤颤的,这打小就被灌输要诚实勇敢的理论,到现在了竟然被自己瓦解了,还得帮着出谋划策蒙人说谎

余若若慌不择路的时候几乎要从楼梯上栽下去,乱蹬了好几步阶梯,脚踝似乎都一直在隐隐作痛,还有胃里也疼得上房揭瓦,可是不重要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环绕,一直在嗡嗡叫个不停。眼前的万事万物,一瞬间唰地忽变,变得像是相机里曝光过量的照片,只剩下模模糊糊的轮廓。全世界也在刹那,变得静谧无声,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泯灭。

一出了小区,所有的方向也突然失去了,明明军区医院,离得那样近,可是余若若仓皇四顾,仿佛觉得是在天涯

这感觉,叫她起了错觉,似乎是时光的瞬间回溯,一下子回到了她才年幼的时候。

整个房子里都是娃娃,床头床底堆积得到处,几乎要将她掩埋。

出完任务回来的母亲扒开盖在她脸上的娃娃:“若若啊,妈妈跟你一起睡行吗?”

她鼓着嘴巴腾地坐起身,抱紧了娃娃:“不要,娃娃是我的朋友,好朋友,我要陪着他们睡的,妈妈不是我的朋友!”

那个时候口齿都不甚清楚,哪里能够辨别,什么叫做妈妈

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是在爸爸妈妈怀里,余若若没抱上娃娃,顿时嚎啕起来:“不要爸爸妈妈,要娃娃!”

第二天,他们再次离开了。离开之前敲门,余若若死活都没有房开。

余若若站在二楼窗口,扯着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爸爸妈妈都是坏人对吧?老师说明天要爸爸妈妈去,你陪我去好吗?”

然后之后,余若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余若若总是在拉长的岁月里想,如果那时候她睁开眼睛,像别的孩子一样撒娇,让他们多留下陪陪她,不要这么匆忙着离开。

会不会,结果就不太一样了?

会不会,以后的日子没有这么孤单?

贺长庚的书房门微微敞开着,里面的对话轻而易举地传了出来。

“将军,飞机紧急迫降,却在山头着火,搜救人员已经在方圆三千米里探查过了,无一生还。”

余若若犹记得,那天的贺长庚,在一瞬间,变得苍老而佝偻,窗外的阳光明明是能温暖人心的温度,却直叫祖孙两,冷到心底了。

余若若终于意识到,那两个人,这回,是真的彻底离开了,再也不回来的,那种离开。

小区警卫员见余若若连站着都费力,便凑上去询问:“颜夫人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声音虚虚的,完全没有力量:“大哥,军区医院是在哪边?”

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乌云的重压,雨滴,淅淅沥沥地飘了下来。余若若沿着警卫员指的方向,提着沉重的步子,开始冲刺了起来。

后面好心回头在警卫室拿出伞的人摇摇头,年轻人啊,都这么冲动

医院的足足有几十层楼,几乎是接天连霄,早已经穿透了巍峨的铅云,直耸入天际。余若若说不上此刻的感受,似乎是害怕,深深的恐惧几乎要将人吞噬,眼前的高楼大厦,像是一幢地狱,一踏进去,就万劫不复了。

身上湿答答的全是水,更加压塌了她的肩膀,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欲坠。

这厢,颜培月左等右等不见媳妇儿奔过来,有些慌神了:“你丫这馊主意靠不靠谱啊,这余若若难道真没上钩?!”

“那我就不敢保证我首长,反正我们家那口子一听我害病受伤的就嘘寒问暖,说话语气跟春天的风似的。”

“那你下去瞄瞄,免得那傻帽儿找不到地方。”

李建一乘电梯到医院大厅就看到余若若一副眼睛失焦的茫然模样,全身被淋了透,顿时心下一沉,疾步上前:“嫂子,你怎么也不撑个伞啊?”

这回再出个什么岔子那我就真的是小命不保了,李建一心里默默苦逼地吐槽着。

余若若像个木偶一样跟着他呆呆地上楼,到病房门口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真没大事?”

李建一没法子,只得把谎言复述一遍:“嫂子,你不要太担心了,就是一般的骨折,医生说多喝点汤养养就好了。”

其实在他看来,颜培月的脸色比余若若红润多了

甫一进门,余若若就看到颜培月吊在床头的右脚,打着厚厚的石膏,缠得严严实实的纱布。而他,像只迅捷的动物,眼神唰唰地就瞥了过来,带着火热炙人的温度。

而此刻的余若若呢,狼狈至极,脸色是惨白如鬼,头发已经散落,贴在额迹,鬓边,像是被大风刮过。衣摆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双肩无力地垂着,只是勉力抬头朝他拉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就彻底瘫软了下去。

颜培月想箭步冲过去,却因为腿上的累赘根本就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倒了下去。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此时浮现在李建一脑海里唯一的句子。

余若若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变了样,她躺在病床上,颜培月坐在旁边守着,手肘撑着脑袋,像是中学课堂上不喜欢听讲而昏昏欲睡的学生。

而他的腿,此刻,完好无缺地相互交叠着,优雅而颀长。

她缓缓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卯足了劲儿,往颜培月身上踹了过去。

“颜培月,你个王八蛋。死了算了!”

余若若虽然是大病刚愈,但是力气还是不容小觑的,这一踹将颜培月整个连椅子都摔倒在地了。

颜培月倒没摔得怎么样,揉了揉发亮的眼睛,死皮赖脸地笑着贴上来:“媳妇儿,你醒了啊,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啊,还是我回家熬点粥?!”

余若若这时候的心脏就像是蜂巢蛋糕,密密麻麻的,都是洞,还往外汩汩地,冒着酸涩的液体,从眼眶漫了出来:“颜培月,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你不见了,我最怕你丢下我一个人你还这样耍着我玩,好玩吗?!”

颜培月这才觉得这李建一真是个狗头军师,这主意真是无与伦比的烂啊。

只有腆着脸上前将她强行搂在怀里:“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颜培月发誓,他这一辈子,没干过这种事,所以语气都是僵硬的,带着不可逆转的强势。

余若若还真的就像是宁静说的那样,被颜培月三两句话又撩起了怒火:“颜培月,我之前一直都以为你脾气不好只是因为在家里宠坏了,所以我可以不介意你平时对我总是气焰嚣张,甚至不介意你处心积虑地将我的录音放上网。我承认我对谷星河没说清楚,让他误会深了,可是凭良心说话颜培月,我,余若若,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而你呢,生日的时候跑去见前女友不觉得心有愧疚吗?忽视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晚餐还恶语相向觉得很痛快吗?!”

颜培月审时度势地选择不做声,等着她发泄完毕。

“你知道我昨天是怎么过去的吗?本来就觉得你做得过分,想要掀桌,可是按捺住脾气去见了你的前女友,凭着相信你,凭着我爱你,理直气壮地逼退了她!”

“可是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我已经不只是害怕了,我想起我爸爸妈妈那次不负责任的离别,想起姥爷病重的时候的无助,那个时候还有你在身边,我一直以为你把我放在心上,就像是我把你放在心上一样,那么重要,那么承受不起失去”

余若若这时候语气反而有些平缓,像是在孤注一掷。

“可是颜培月我发现了,你没那么在乎我,你这样费尽心思的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而每一个丈夫,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做朋友,只是因为你们所谓男人的尊严而已。”

“不会尊重我,不会坦承自己的错误,还用更大的错误去掩盖,颜培月,我发现,你连小学生都不如”

“颜培月,在姥爷去世我在你背上的时候,我的心离你很近,在我的腿受伤你帮我涂药的时候,我的心离你很近,那些温暖的晚上,我的心离你很近”

“可是颜培月,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受伤,你还是这样残忍地欺骗我,这个时候,我觉得跟你,离得那么远”

说完之后就低着头,不再做声。

颜培月看着她蓬乱的头发,伸了伸手,还是没有触到。

他开始的时候一直觉得气愤,这样被莫名其妙安排了一桩婚姻,是那么荒谬而封建。可是看到照片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那张照片上的余若若还是个大学生,头发乌黑亮泽,柔软地垂顺在肩膀上,是最迷人的线条。还有她的眼睛,眼珠子并不是平常人那样的棕色,确实纯正的深紫黑亮,黑得像是带了露水的葡萄,那样诱人的色泽。

更重要的是,颜培月第一次见这张照片,心里涌起的是一个古老的句子。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余若若,你凭什么,说我不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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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两人顺理成章地进去了冷战时期,只是原因和行为并不相同。余若若完全还是在怄气,对他爱理不理的。颜培月却是在愁苦怎么表达。他这辈子没说过多少我爱你爱到骨子里的话,即便是谈过恋爱,也只是算轻描淡写地喜欢过。这样要像伍越说的那样多讲花言巧语,他倒真是讲不过来。偏偏理论上讲起来,女人都是耳根子软的物种,花言巧语的男人能征服全球女性。失掉了这项本领,他还真算是失掉了高地。

余若若只是在医院待了一天便出院了,颜培月每天做的饭熬的粥她都不领情,连看都不看一眼,宁愿自己另外开火煮面。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只要颜培月先上床了,余若若就毫无顾忌地往沙发上躺。然后颜培月就不忍心,乖乖地抱着枕头撤退了。

如此这般过了好几天,颜培月终于忍不住了,喝得酩酊大醉地跟伍越吐槽:“她余若若可真够狠心的啊,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伏低做小伺候过人,连我妈都说喝我泡的杯茶就感恩戴德了。可这余若若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儿,得寸进尺,不知好歹,我见着她就咬牙切齿想硬来地就地正法算了!”

伍越迷离着眸子,望进色泽斑斓的酒水里:“这就对了,人啊,这辈子就是要遇上一次让你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的另一个人的,那就是此生无憾了。”

颜培月望了他一眼:“你小子上哪儿知道这些个歪理邪道的?!”

“诶呀,我这终于有点只得吹嘘的本事了,我们家那长舌妇啊,天天念叨着我技不如人,现在看来啊,我好歹在感情上还算如鱼得水驾轻就熟啊”

“你搞定那泼辣女了?”

“当我没说”伍越挫败地转过脸喝酒去了,总会搞定的,好歹祖上是过了雪山草地的,打持久战他应该不会逊到哪儿去的。

余若若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加班,因为第二天就开始要修年假了,所以工作必须加班加点作个结尾。

“别管他,让他醉生梦死在那儿吧。”她轻飘飘挂了电话,继续埋头。

醒来的实习记者还是在校大四学生,陪着她苦战:“若若姐,难道是跟老公吵架了?听说我还没来之前你还和大明星谷星河传过绯闻呢,那抛弃了他选的老公应该是极品中的极品吧?”

余若若抬起看资料的头,安静了半晌,神情是喜忧参半,才叹了口气:“确实是极品”

到底还是取了大衣:“今天就到这了,续尾的事也没剩下多少了,我待会儿晚上搞定发到副主编邮箱就好,你先回学校吧,要注意安全啊。”

距离新年已经只差几天了,城市里到处都洋溢着喜庆迷离的气息,余若若拢了拢大衣衣领,所有的人都在迎新春,没道理就她们家还在寒冬中啊。

伍越这时候做事十分顺水推舟,把跟石块似的颜培月扔给余若若就拍屁股闪人了,余若若在后面追了好几声都不带理会的。

她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颜培月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做个甩手掌柜算了。可是那厮就跟个八爪鱼似的缠着她的手臂,嘴里还跟个女人似的喋喋不休:“余若若你没良心”

余若若没办法,只有让酒保叫了辆出租,两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扔了上去。

在车上颜培月也没半点安分的意思,一双手就差伸到她衬衣里面了。余若若一边注意着前面司机的眼神,一边压低了声音呵斥:“颜培月,在这样就别指望我原谅你了!”

可是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喝醉了酒的男人就像是任性的孩子。

但是,好不容易看了眼请司机和警卫员费了好大力气帮忙拖上来此时此刻却压在她身上的人,余若若再把视线转向天花板,有这么沉这么力大无穷这么精虫上脑的孩子吗?!

第四十章 ...

余若若腹诽之际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颜培月已经在这异常短促的时间内精准迅速地剥掉了她的一整套衣服,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力道。

余若若有些无语地怀疑,这个人,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在借酒装疯啊

可是即便喝醉了,她还是因为力气悬殊而毫无反抗无力,只能死死被他压在身底下,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余若若也没有特别矫情地挣扎,跟这个喝醉了的男人计较。反而是抱住了他的腰身,微微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前。

这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人结合,又有那么多人分别,那么多人如胶似漆,那么多人成为怨偶而她余若若,何苦要因为这些事情,消磨掉跟颜培月走一辈子的时间呢?

你以为那么长的一辈子,其实对相爱的人来说,是那么的稍纵即逝。

余若若似乎感受到身上的人几乎错觉似的僵怔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动作越发粗鲁了起来,扒掉她上身唯一的遮掩,作乱了起来。

两人几个月没有这种亲密的行为,本就已经忍无可忍了,最近两人又是因为这些外界因素连句好话善言都没有。这些时日的欲*望,就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在余若若这个拥抱的撩拨之下,顿时喷发。

大手罩上余若若胸前的雪白柔软,轻揉慢捻。

火热的嘴唇触上敏感的耳后地带,辗转反侧。

温度一点点攀爬而上,渐渐叫人脸红耳热。

气息一点点急促频繁,渐渐叫人喘不上来。

余若若被他这毫无章法的胡搅蛮缠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声音里软得能滴出水来:“颜培月你不要这么凶相毕露啊你轻点”

酒精和本能已经完美结合了,共同促进了他体内激素的分泌,行为已经变得完全失了控制,只知道进攻,进攻,进攻

听到余若若闻言软语的拒绝,越发的兽性大发,动作也越见粗鲁起来。

此刻的余若若已经面色通红,眼眶起蓄起来的都是眼泪,闪闪烁烁的,在手忙脚乱之间胡乱打开的床头灯的映照之下更显光彩。

颜培月的手慢慢地向下,滑进了最神秘最诱人的地带

余若若受不住刺激,头微微仰起来,喉咙里是近乎呜咽的呻吟。像是痛苦无比,又像是无比享受

漫长而深重的折磨终于像是波纹一样泛开,她身上慢慢变酸,变无力,潮水一样剧烈汹涌的兴奋訇然而来。她措手不及,只能张嘴,咬在他的肩头,死命地,抵制住呼之欲出的尖叫

可是,对于颜培月来说,这不过只是一个短暂的铺垫和序曲而已。

另一波更强大,更有力的攻击,即将展开

余若若被这样生不如死又死去活来的动作折磨得连连求饶,她当初的妥协完全没想到醉酒后的颜培月完全就是头野兽,永不餍足。

体内有着最粗壮最尖利的武器,她只是软软的,任他折磨,任他为所欲为。

一下又一下,仿佛永无止境。

余若若终于陷入黑暗中的时候,颜培月的眸子却像是黑而亮的珍珠,闪着终于得逞而嗜血的光芒。

颜培月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只是搂着余若若,一遍一遍地用嘴巴用略显粗糙的手指描述着她的轮廓和睡颜。

夜是静悄悄的,而他的心,是柔软得一塌糊涂的。

纵然全身酸软发麻得不像是自己的,可余若若还是按时睁开了眼,颜培月就在身边,呼吸平稳而沉着。

他本来就帅得不正常,平时穿着军装就是一脸沉郁而坚毅的表情,而现在在晨曦中的睡颜是沉静而柔和的,像是她,最普通的余若若的,最普通的丈夫

想着他昨晚上醉得昏天黑地,还是拖着还很无力的身子掀开了被子,想准备点解酒汤。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就又被一条坚实有力的胳膊给捞回去了。

余若若转过身,看着某人熠熠发光的眼神,冲着他肩膀就咬了下去:“禽兽,松开!”

“不要,再陪我睡睡,反正你今天休假。”那厮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了,带着微微刺人的胡茬磨蹭着她的脖子,牙齿上细细密密的力道都消磨在耳垂上。

“颜培月,昨晚上你是侍酒行凶,现在是准备干什么?!”

“杀人之后不是还得放一把火嘛”

手又无耻地越来越下了

余若若“嗷呜”了一声,此刻的反抗意识指数百分之九十九,抵抗能力指数却只有百分之一

新一轮吃干抹净继续展开。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完全是潜意识里饿醒了。颜培月此刻已经收拾妥当,刚好进门,弯下腰捋了捋她贴在额迹的乱发,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她的樱唇:“饿了没?”

余若若已经被稀里糊涂吃掉了两次,此刻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捂住胸前的被子:“你又饿了?!”

颜培月坏笑着勾唇:“怎么?为夫还不够努力?”

眼看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余若若一骨碌卷着被子逃到洗手间了,躲在镜子前欲哭无泪,照这个发展,嫁个禽兽可真不好过年啊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来了,还有某人含着戏谑的声音:“娘子真是好胃口啊,等为夫先填饱胃,再来好好喂你啊”还故意将后音拖得极为绵长,加强他的流氓程度。

余若若脸颊都滴得出血,河东狮吼了出去:“颜培月,你给我去死!”

一直到饭桌上,余若若看着南北荟萃内容丰富的菜色,才收起晚娘脸,眼神里闪烁着阴暗:“颜培月,你昨晚上是装醉吧?!”

“怎么会?我是真的醉了,都不知道是你把我领回家的。”他直腰挺胸,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