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就是鬼灵蛊的反噬,他能活着就算是不错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内脏来支撑他活下去,他早就在剧痛里由内到外腐烂成了一滩水,他现在全身除了头就剩下挂在他头下的一副别人的内脏才勉强活着。”孟获看着秋叶白苍白的脸色,轻蔑地嗤笑了起来。

竟然这样就被吓住了么,真是没有用的小白脸。

秋叶白听得孟获这帮说话,微微颦眉。

原来那大缸是用来装内脏的!

如果变成这种样子,她宁愿去死倒好些。

小池似乎没有察觉她的不适,只伸手拉住秋叶白的手臂,微笑:“叶白哥哥,你现在相信我不是故意要用鬼灵蛊伤害你了么?”

秋叶白转头看了小池一眼,忍住了恶性,点点头:“我信了……不过阿呐他还能说话么?”

“谁知道呢,总归是没有见过他说话。”小池耸耸肩。

秋叶白摇摇头,对着她道:“把阿呐带走罢!”

小池示意之下,两名蛊卫在孟获的带领下将那装着阿呐的大缸抬走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小池忽然走到秋叶白面前,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柔声轻道:“叶白哥哥,你今晚别回去了。”

秋叶白看着面前少女在烛光下微微泛红的美丽面孔,默然了一会,才道:“小池,我今日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不说她是个女的,就算是个男的,看见这种类似于人棍的东西,都不可能有*一夜的*。

小池却似并不了解,只是一愣,随后看了她片刻,才道:“好。”

看着秋叶白转身离开自己的竹屋大门,小池微微眯起眸子,轻笑了起来。

笑声幽幽凉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

等到看见秋叶白平安站在竹屋里的时候,宁秋才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没事儿。”

秋叶白淡淡地点头:“嗯。”

宁秋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有些疑惑:“四少,那什么小池圣女怎么了?”

秋叶白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小池,不是小池。”

小池,不是小池?

宁秋彻底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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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烛九阴的秘密

“小池不是小池?”

宁秋瞬间愣住了,有些惊讶地看向秋叶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略一思索,忽然一惊:“难不成……那圣女根本不是真的圣女,被掉包了?”

秋叶白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声:“这我不敢确定。”

宁秋不明所以地颦眉:“不敢确定,那四少到底为什么会认为这个小池圣女有问题呢?”

秋叶白在窗边坐了下来,看向不远处已经黑了灯的小楼,沉吟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声:“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当年的小池很善良,但是这个小池虽然嘴上总说着她的爱慕,但是我非但没有感觉到她的爱慕,却只能感觉到冰冷黑暗和算计。”

“就是这样么?”宁秋闻言,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么,当年你们是朋友,可现在你们是敌人,你也没有想过阿呐九耶会变成那般丧心病狂的人罢?”

秋叶白沉默了下去,好一会才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也许有些事儿也许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我想还是需要先去确定一些事儿。”

“什么事儿?”宁秋有些疑惑地问。

“我需要找到阿呐九耶,也许从他那里能知道一些事儿。”秋叶白沉吟道。

毕竟阿呐对她的怨恨,绝非小池说的那种嫉恨那般简单,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阿呐变成后来的那副样子,也许还有……小池。

宁秋见秋叶白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知道她必定有些事儿没有与自己说,宁秋也不强求,只温声道:“四少,你做事儿一向有主意,但是定要小心些,不要伤了自己。”

秋叶白见状,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着宁秋去安歇了,她则靠在窗台之上,目光掠过不远处的小竹楼,陷入了沉思。

她有些事儿在没有确定之前是不打算和宁秋她们说的,毕竟如果小池是小池,和小池不是小池,她最终会采取的手段必定不一样的。

她握着手中的茶杯静静地看向天空,轻叹了一声,心中一片惆怅。

故人难聚,再聚终不同。

……

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和老孟那一帮人打嘴皮子仗,秋叶白便是和小池一起同游故地,也算是其乐融融。

看得荣乃耶等人心中都觉得‘美人计’果然有效了,如今只等着秋叶白这只百炼钢化作小池的指间柔。

但是九翠看着那情形,却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尤其是在她知道秋叶白没有拒绝小池的任何邀约,除了留在她房间里过夜的要求之后,更是脸色不太好。

小池倒是也不觉得被‘男子’拒绝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每日到了晚上都照例问一问秋叶白的意思。

“叶白哥哥,今晚你也不能留下来陪伴我么?”小池抬起空洞的眼看着秋叶白。

秋叶白也照例对她摇摇头,微微一笑:“若是你我能成亲,我才会留下来,女儿家名节很重要。”

边上抱着剑冷眼旁观的一白都已经看了无数遍这种戏码,此刻见小池还想说什么,便径自伸手将秋叶白一拉:“好了,大人,到点儿休息了,如果你不好好休息,让摄国殿下知道了,便要罚你跪搓衣板了。”

说着便一点不给面子地将秋叶白拽走。

小池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慢慢地放下来,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的竹楼对面,才轻哼了一声,也转身上楼。

……

看着对面精致的小竹楼里灯光梭然灭了以后,秋叶白和一白两人方才慢慢地从自己的竹楼里走了出来。

“这么几日你和那小妖女虚以委蛇,可探查出你想要探查的东西了没有?”一白双手环胸,冷冷地抬头看着那小竹楼。

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叫小池的少女,因为他在这个少女的身上闻到了点自家主子的味道,但是对比自家主子的能耐,这个少女更让他感觉对方在故弄玄虚。

就像是一个西贝货一般,让他很是不爽。

秋叶白的目光也从那竹楼上层落进那竹林后的深处,随后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我想找的人就被‘存放’在小池竹楼后面的另外一处小房子里。”

“那小妖女的竹楼后面的小房子可不少,你知道是哪一栋?”一白挑眉看向那黑乎乎的竹林深处,里面有几十栋平房全部都是给蛊卫住的。

秋叶白点点头,淡淡地道:“经过我这几日和小池交谈及重游故地的观察,她最有可能寄存东西的地方就是当年蛊王的房间。”

“重游故地?”一白忍不住摇摇头:“你们那叫什么重游故地,这里是象郡可不是真正的苗疆七十二峒,这些苗人在这里也就是在象郡设了些铺子卖点东西,你们也就是去了那些地方,也叫重游故地,笑死人了!”

而且郡守府里哪里来的什么蛊王的房间!

她瞟了眼一白,淡淡地道:“你爱跟来,不跟来。”

她算是知道双白见天地对着一白这嘴臭的家伙的心情了,说话完全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余地。

说罢,秋叶白便足尖一点,轻飘飘地向那竹林里飘去。

一白一愣,随后有些不明所以地挑挑眉,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爷’,但是他只知道若是这位‘驸马爷’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自家的那位殿下一定会将他在东南枝上挂一辈子!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越过了蛊卫们守护森严的小楼,飘进了竹林。

秋叶白看了看四周的方位,随后再次一提气,足尖一点,毫不犹豫地向一间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平房掠去。

夜深人静,四处无人。

她站定在平房之前,定定地看了看门,随后忽然伸手出来,用一把细细的刀子在自己的手指上轻划了一刀,细细的红色血液便滴落在地面上。

“你干什么呢?”跟过来的一白立刻一惊,一边用传音入密的功夫与她说话,一边伸手就想要去抓秋叶白的手替她止血。

这位‘驸马爷’这是干嘛呢,在大门前滴血认亲么?

秋叶白自然不肯让他抓住自己的手腕,而一白又不太敢真的触碰秋叶白,他一着急正打算搬出百里初来,却不想秋叶白忽然无声地将手指搁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他噤声,同时也示意他看向那一扇大门。

一白一愣,随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听见空气里有奇怪的振翅嗡鸣之声,因为是在夏日里,那声音混在蟋蟀的鸣叫里,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片刻之后,他便看见那黑黝黝的大门门缝隙里忽然涌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如绒毛一样的小虫。

那些小虫似乎被秋叶白手上的血色惊到了,四处逃散开去。

一白忽然明白秋叶白在做什么了,她在利用身体里的赤焰蛊逼迫房间里的蛊虫退散。

赤焰蛊性子非常霸道,而很明显,那些含了赤焰蛊的血液也让很多虫儿们非常地畏惧。

好一会,终于感觉门下不再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了,秋叶白才慢慢地走了过去,轻手轻脚地用一把小刀打开了那一扇黑黝黝给人充满了压力之门的门栓。

一白这回倒是立刻跟了上去,同时点燃了自己手里的火折子照明。

只是他才点燃火折子就瞬间惊住了。

这看起来寻常的房间竟然非常的大,里面布置得也极具苗疆风情,一看便是一个女人的住所,而且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女人的住所,除了各色苗疆特色装饰,房间里还有汉人的青纱幔帐,金银鱼钩,八宝雕花床。

但这房间里柜子特别多,珍宝架和许多床角的柜子里都放置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黑瓦罐子和陶瓷白小罐和盒子。

“知道哪些缸子是做什么的么?”秋叶白一边观察着房间,一边淡淡地问。

“虫盒子或者虫缸子。”一白点点头,他在地宫里也养虫子,自然知道这些缸子是做什么的。

他抬头看着那墙壁上的画,画里一身苗人装束的女子正在接受众人的朝拜,他忍不住又问:“想不到这里真的是蛊王的房间,四少,难道蛊王当年和郡守有一腿,所以这里才有她的房间么?”

秋叶白摇摇头:“不,我这些日子和小池一起出行,便能发现她是个极为恋旧的人,不光是她的房间和以前一模一样,连着衣服首饰都是蛊王的旧物,如果没有旧物就做一件一模一样的新衣,所以她一定会在这里附近布置一个和蛊王原来居处一模一样的地方,后来我就发现了这里。”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她带着我‘重游故地’,却从来没有来过‘蛊王的房间’,再加上当年的柔姨,也就是蛊王只会将所有重要的蛊虫都放在自己的房间,所以我猜测她一定会将自己重要的东西要么放在自己的房间,要么放在柔姨的房间。”

“如果她对蛊王有这么深的感情,那么必定是蛊王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小池不是小池?”一白有些不明白所以地颦眉。

秋叶白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小池的身上太多复杂又矛盾的地方,所以我才要来求证。”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房间里响起一道嘶哑细微的诡异声音:“求证什么?”

秋叶白和一白两人瞬间一愣,齐齐警惕地看向一处角落,果然看见那阴影处有一个大缸,缸子上一颗光秃秃的人头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昏暗的光影中看起来异常的渗人。

“阿呐?”秋叶白瞬间一惊,阿呐果然在这里!

一白立刻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冷冷地看着那大缸上的人头。

秋叶白却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阿呐,单刀直入地问:“阿呐,我想求证现在的这个小池到底是不是小池!”

阿呐看着她,剩下的那只眼珠里死死盯着秋叶白,眸子里一片诡异的腥红,他古怪一笑,断断续续地道:“你……终于也发现了罢……嘿……嘿……小池……早就不是小池了。”

得到了最终的答案确认,但是秋叶白却觉得心头一片浸冷,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地问:“小池为什么不是小池,难不成当年她真的被烛九阴……附身?”

这个答案来自苗疆的传说,但连她听起来都觉得荒唐无比,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答案了。

“烛……九阴?”阿呐闻言,却似乎听见什么荒谬的答案一般,忽然喑哑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那所谓的大笑,听起来也不过是极为细微的干笑。

他笑了好一会,才对着秋叶白讥诮地扯了下唇角:“秋叶白……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知道烛九阴是什么?”

他顿了顿,古怪又讥讽地笑了起来:“烛九阴就是一条蛇……一条活了几百年……的巨大老蛇……而已,但是活了再久也就是一条剧毒的畜生罢了,能真附……什么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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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真假圣女

“你来告诉我小池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我和老仙离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秋叶白闻言,愣住了。

烛九阴真的存在,但是也只是作为一条蛇的存在么?

这个答案倒是让她觉得很合理。

“小池……是小池,却又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啊……。”阿呐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情绪一般,忽然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只是他一只眼睛已经是黑洞,流不出眼泪来,倒是另外一只眼睛还缓慢地流下仿佛血水一般的红色眼泪来。

秋叶白想要说什么,却见他哭得异常的伤心,自己一时间也只能默然。

一白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总觉得这房子里阴森森的,尤其再加上那只剩下一个头颅的阿呐在那哭声阴幽凄厉的,好不瘆人。

他微微颦眉,低声道:“差不多了,听着这个活死人在这里哭哭啼啼,咱们还是快把正事儿办了罢?”

秋叶白闻言点点头,看向阿呐:“阿呐,我这次来就是想……。”

“想知道……小池的事儿罢?”阿呐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低声地笑了起来:“嘿嘿嘿嘿……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说着,他抬起那一只眼死死地盯着秋叶白:“你知道为什么吗?”

秋叶白见他说话颠三倒四的,但仍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等着你……被……那个怪物变成……变成……和我一样的鬼样子,哈哈哈!”阿呐再次神经质地疯狂地笑了起来。

虽然他自以为‘疯狂的大笑’声音非常的低迷,但还是让听着异常的不舒服。

一白看着阿呐的样子,皱眉冷声道:“咱们走罢,这活死人已经是疯了,别指望他了,说不定他什么都不知道!”

秋叶白看着阿呐的样子,也自嘲似地轻嗤了一声:“也是,他早被嫉恨冲昏了头,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我还能指望他这个蠢物什么?”

说着她转身和一白互看一眼,仿佛准备不再理会阿呐,自转身离开。

阿呐仿佛瞬间被激怒地,嘶哑着声音道:“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你不知道是小池害死了小池,还害死了……蛊王……一切都是你做的孽……一切都是你!”

秋叶白的脚步瞬间一停,只觉得浑身一冷,她梭然转过身躯看向阿呐:“你说什么?!”

阿呐用只剩下的那一只眼,仇恨地看着她:“我说……都是你的错,你不去看烛……九阴……我们就不会迷路……小池就不会把生的希望留给……你……你害死了她……把现在这个‘小池’放出来……还害死了柔姨!”

小池害死了小池?

小池还害死了蛊王?

一白忍不住道:“这个疯子说的话还是颠三倒四的,咱们走!”

他方才和秋叶白配合做戏,激得阿呐忍不住吐露了实情,但是这‘实情’听起来更匪夷所思。

秋叶白这一次却没有回应他,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你说的是小池害死了柔姨,是后来的那个小池,不是原来的小池害死柔姨对么?”

阿呐眼里一边淌泪,一边古怪阴森地一笑:“嘿嘿……秋叶白……你倒不是个蠢蛋。”

只一白仍旧一头雾水,低声问秋叶白:“这活死人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秋叶白看起来似乎明白这个活死人在说什么。

秋叶白看着阿呐,淡淡地道:“他是说这个世上有两个小池。”

两个小池?

一白愣住了。

“之前的小池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小池’顶替了原来的小池,就如我们最开始猜测的那样她们也许是两个人。”秋叶白继续看着阿呐,观察着他的表情。

见他脸上浮现出痛苦的哀痛之色,她慢慢地试探着道:“现在的‘小池’也许与原来的小池甚至蛊王有些关系……?”

阿呐眼底又流出眼泪来,又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泣了起来。

“原来就是个冒牌货,这活死人偏要这般故弄玄虚!”一白看着那阿呐的表情,也隐约明白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现在的小池也是小池!”阿呐却仿佛想要摇头一般,但却发现自己没有了身体,晃动半天只是坛子微微震动。

他沮丧又痛苦地喃喃自语:“可她不是完整的小池,她偷走了小池的眼睛,偷走了小池的一切!”

秋叶白见他难得说一句完整的话,心中一动,立刻继续问:“原来的小池呢,在哪里?”

阿呐有些失魂落魄地想要抬头,却又忘了自己没有身体,只得艰难地转动一下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珠,将目光停在秋叶白身边。

她若有所感地立刻退开了一步,一抬头,发现自己身边的墙壁上挂着的正是蛊王柔姨接受苗疆众人朝拜的画像,她看着那画像片刻,忽然招呼一白:“一白,把画摘下来,看看这画后面有没有机关。”

一白立刻颔首,伸手去取画下来。

只是他的手才碰到画,便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不准动我娘亲的画像!”

一白和秋叶白都陡然一惊,他们的武艺修为都是顶尖的,房间周围十数米之内有人靠近的呼吸声都瞒不住他们的耳朵,怎么可能有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他们都没有察觉?

两人齐齐回头,便发现一名穿着丝绸睡衣,披头散发的少女正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她的身后是一处洞开的机关石门。

秋叶白和一白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通过机关出现的。

那少女慢慢地走出阴影,空洞冰冷的眼睛停在秋叶白身上:“叶白哥哥,你不陪我过夜,却半夜潜进我娘的房间做什么呢?”

她的声音依旧是软甜的,却带着一种瘆人的冰冷。

秋叶白看着她,淡淡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那少女轻笑了起来,声音越发地甜腻:“我是小池啊,我是和叶白哥哥你订婚的小池啊,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么不认得我了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走近秋叶白。

一白看着情况不对,上前一步挡在了秋叶白身前,手上一挽,一把软剑立刻弹出剑鞘对准了那少女,冷声道:“妖女,站住!”

小池看着自己面前泛着冰冷光泽的长剑剑尖,她轻叹了一声,空洞的眼看向秋叶白:“叶白哥哥,你难道要相信已经被蛊神惩罚得神志不清的阿呐,也不相信我么,我知道你一直在试探我,但是你我之间有什么事情,我是答不上来的呢?”

说着她空洞的眸光移动到了阿呐身上,微微眯了起来。

阿呐一下子就如遭点击,喉咙里呜咽着竟说不出话来,只脸上浮现出极为痛苦的神色来。

秋叶白没有理会她整治阿呐,只是看着她片刻,忽然问:“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的想要嫁给我么?”

小池听着她的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会,脸上浮现出幽怨的神色来:“叶白哥哥,你并不想娶我对不对?”

她顿了顿,低下头一字一顿地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比不得帝国的摄国公主,可我是真心的想要和你长长久久一辈子的。”

秋叶白却忽然轻笑了起来,声音讥诮而冰冷:“小池,或者我该叫你一个别的名字呢,只需要这个问题,我便可以最终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小池。”

‘小池’一愣,脸上浮现出不以为然的笑容来:“叶白哥哥,你就算不想与我在一起,要辜负老仙和我娘亲定下的婚约,也好歹寻一个合适的理由,难不成你以为我的脸是易容的么?”

秋叶白却摇摇头,看着她苍白美丽的脸,轻叹了一声:“不,你的脸也许就是真的,但是你最大的破绽就在于小池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便一定会为那个人着想的温柔单纯的少女,可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任何田与温柔单纯有关的东西,你并不喜欢我,不是么?”

她知道人可以易容,但是她在小池的脸上没有察觉任何易容的痕迹,所以她才一直犹豫,难不成这天下还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么?

‘小池’闻言,脸上表情微微一僵,但片刻后,她轻声嗤笑了起来:“叶白哥哥,你在为你的变心找借口,阿妈说得没有错,这个世上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是女子。”秋叶白却忽然开口道。

她话一出口,就立刻震惊了‘小池’,甚至一边被小池折磨得异常痛苦中的‘阿呐’都似忘却了自己的痛苦,瞪大了剩下的那只眼盯着秋叶白。

“什么?”

“你说……什……么!”

一白在一边来不及阻止,只能忍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位‘驸马爷’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自动爆出这个足以惹来杀身之祸的秘密来!

秋叶白看着他们,淡定地道:“就如同你们听见的,我是女儿身,并不是真正的男子。”

她冰冷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小池’的脸上:“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哪里知道我和小池之间许多私密的小故事,你身上也有很多小池的小习惯,但是真正的小池是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但是你却并不知道,这就是你最大的破绽。”

她顿了顿,继续轻嗤了一声:“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的秘密,怎么可能会要求真嫁给我?”

这也是一进象郡之后,她就对这个‘小池’产生怀疑的原因。

她之所以一直不能确认,也是因为她并不知道‘小池’这些‘求嫁’的行为是不是故意给她舔赌,或者说‘报复’。

但是在经历了这几日的试探之后,她几乎能够确定这个‘小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女儿身,还真以为她是男子,所以处处表现都太用力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