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和南宫霖在湖岸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钗,最后只得作罢,打道回府。
酒儿丢了东西有些难过,一路上撅着嘴:“那是我娘送我的,世上再无第二的东西,今日却被我弄丢了…都怪你都怪你!”说着她发气地狠狠拧了南宫霖手臂一把。
“嘶!你轻点儿!当我铁做的啊?”
南宫霖也纳闷了,这怎么就怪他头上了?他一大老爷们儿,一不插花,二不戴钗的!
不过转眼看见酒儿双目含泪,有些伤心的模样,他还是好着脾气认错:“好嘛好嘛,怪我怪我。我不该带你出来玩儿,也不该为了盏灯去猜灯谜,更不该把持不住亲你一口…”
酒儿原本满腔郁结,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笑了,扬手推了南宫霖胸口一把:“讨厌!你故意的!”
南宫霖趁势捉住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笑道:“丢了便丢了,回去我找人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别气了啊…”
“哪儿能一模一样?那是我娘留下的,独一无二。”酒儿说着又耷拉下了脸,神色郁郁。
南宫霖宽慰道:“其实只要你想着这是你娘的遗物,它就是你娘的遗物。你要是不这么想,它便是个平常物件儿。关键不在于这东西是谁给你的,而是在于你见了东西心里想着的是谁。睹物思人就是这道理,东西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有你想着念着那个人,眼前之物方有存在的意义。”
“哎…”酒儿听言叹了口气,“算了,找不回来也是没法的事,只是希望娘亲不会怪我没有珍惜她的东西。”
南宫霖揉揉她的脸:“笨丫头,一天就爱胡思乱想,真不知你小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哼!装什么也不装你!”
“好哇,反了你!不露露手段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看招!”
“哈哈,不来了不来!公子别挠我痒痒…我错了…”
“嘿嘿,这会儿才求饶,为时已晚…”
两人一路打闹着回到府里,各自都出了满身大汗,汗涔涔的。府中之人早已备好香汤等候,预备伺候两人沐浴。
“公子,那我先下去啦。”
酒儿提着裙摆就要跑回房洗浴,南宫霖眼疾手快拉住她:“别忙别忙!”他凑近咬着酒儿耳朵说道:“跟我一起洗?嗯?”
经他这般一说,酒儿脸上一臊,杏眸流波,羞羞地拒绝道:“我才不要!”
“来嘛来嘛,我今日忒辛苦了,你权当慰劳我一番罢!”
府内主院一隅有个小浴池,金砖镶底,汉白玉砌沿,四周用锦屏遮挡,上绣美人出浴图,在腾腾热气的熏缭之下,显得极为旖旎奢华。
酒儿几乎是被南宫霖拖拽到此,小伍随后送来换洗衣衫,把东西在屏风外的春凳上一放便掩嘴笑着出去了,且顺手带上了门。
只见池内香水汤汤,池边一角有个碗大的小孔,温泉自内徐徐流出,真如山中活泉泉眼一般。酒儿蹲下伸手试水,发觉正是冷热相宜的温水,不觉惊讶。
“公子,这温泉水哪里来的?”
南宫霖背脊出汗,衣衫粘在肌肤上颇为难受,自走进来便开始褪去衣衫鞋裤,他边脱边说:“当初修建王府,工人掘地之时挖出一方泉眼,居然温热天成,所以就在此处砌了这个池子。”
话音一落,他已经剥得赤|溜溜地跳进了池里,钻了个潜子才冒出头来,捋了脸上一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儿,星眸带笑地冲酒儿招手:“舒服极了,下来试试!”
酒儿看池水刚好没到南宫霖胸口,琢磨着自个儿下去肯定得淹到口鼻,遂摇摇头:“水太深了,我不敢。”说着她在池边坐下,褪掉鞋袜,挽起裤腿,只把莲足和小腿伸进水里,扬腿漾波。
“你这胆子,跟小猫儿似的!”南宫霖长腿一蹬,一下便游到酒儿面前,站在池底劝她:“下来,我抱着你。”
酒儿足下被温热包裹,觉得这池春水颇为熨帖人心,倒有些心痒痒的,再被南宫霖这么一鼓动,终于决定一试。她咬咬菱唇:“那你可得抱紧些,不许让水淹到我。”
“是啦是啦,快些下来。”南宫霖看着酒儿舔了舔嘴唇,眸里火光熠熠,不住催促道。
酒儿先把一头乌发尽数挽在脑后,露出玉笋般的脖颈,然后脱掉衣裳,只穿一身小衣小裤,跳下去抱住南宫霖。
南宫霖双手搂住酒儿大腿,分开她双腿搭于自己腰间,然后覆唇过去吻了她一会儿,直到酒儿偏头躲避方才离开。他眸子一眯,笑着说道:“好酒儿,我后背有些痒,帮我挠挠。”
酒儿听了,一手勾住他脖子,腰上用力蹭立起来,然后伸手绕到他的后背,手指抓挠起来:“是这里痒么?”
“左边一些…再左一点…嗯,对…”南宫霖一边心不在焉地指挥着酒儿,一边把手在她大腿上来回抚摸,伴着泉水的滋润,原本就细腻的肤质更显嫩滑。同时酒儿胸前一对玉|乳又在他胸膛处蹭来蹭去,蹭得他体内热火骤燃。
南宫霖一早便盘算着今夜非要尽兴不可,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于是他抱着酒儿在水里行走至池沿一方,那里在水下还有一级宽敞台阶,人坐台上刚巧水及腰间。他把酒儿往上面一放,长臂一伸拿过一块蔷薇花的胰子,颇为殷勤地说道:“今儿个换我来伺候你。”
说着他湿润双手,搓揉起胰子来,待到满手起沫,他便把滑滑的泡沫涂抹在了酒儿身上,再轻轻抚摸起来。酒儿一开始还略感羞赧,推搡着南宫霖不许他动手,后来实在是拗不过他,也只得任由他去了。
只是刚开始南宫霖还规规矩矩地给她洗了后背和手臂,可一到前边儿的时候,他的手掌便停滞不走了,一直在白馥馥的胸口处徘徊,揉揉捏捏。
酒儿恼他假借名目行事,双臂交叠环于胸前:“我不要你洗了!”
南宫霖装着不明,眨眼问道:“我洗得不好么?”
酒儿粉面桃绯,杏眼楚楚动人,含羞带怯地说道:“哪儿有你这样洗的?你分明是…哼!反正我不要你洗了!”
“那你给我洗如何?”
南宫霖抓住酒儿小手,把她带到水下,握住自己昂扬的。酒儿刚一摸到坚硬的男子之物,吓得赶紧缩手,无奈南宫霖紧紧按住她的手腕,使她动弹不得。
呸呸呸!淫贼公子!
酒儿满腔腹诽都在骂南宫霖,南宫霖却是急捧粉颈,含住酒儿唇瓣深吻一番。春水醺热,不一会儿酒儿便香汗微涌,四肢软绵绵的无甚力气,微微喘息。
南宫霖见时机已到,重新抱起人,托着酒儿倚在池沿,自己则借着泉水润泽,一下钻进了桃源之中,填塞满满。
酒儿害怕落进水底,遂双腿环住南宫霖的腰,手臂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这使得两人的契合愈发紧密。
南宫霖往内抵了抵,然后便开始一进一出动起来,酒儿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热的,桃源那处更是热得发烫,却又有说不出的惬意。不多时她杏眸半睁,轻轻娇|吟起来。
“咯咯…”不一会儿酒儿居然发笑起来,南宫霖喘着粗气,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酒儿羞涩地把头靠在他肩头,咬耳说道:“好像一条鱼,钻来钻去,好有趣…”
南宫霖也笑了:“有趣就多玩一会儿!”
两人在水里尽兴了一回,南宫霖又把酒儿抱出浴池,放在春榻之上,拿过绒巾给她揩去身上的水。酒儿懒懒地斜倚在榻上,支头回眸看着南宫霖,盈盈一笑。
“看不出来公子你也挺会伺候人的嘛!”
“伺候好自家娘子,那是本分。”
南宫霖俯□去,亲吻上她的背脊,手臂环绕至前搂住酒儿的腰肢,抬起她身子来,叫她跪趴在榻上,双手扶前,雪臀高高翘起。
莲瓣含露,香津满溢。南宫霖在桃源口摩擦一番,轻推慢顶,一下便尽根没入。他并不着急推送,而是慢慢在内研磨,左右横旋。
酒儿受不住这般戏弄,想要往前逃离,却被他伸手按住腰侧,锢在了身下。
酒儿嘤嘤泣泣,情动欲至,不自觉高耸相迎,遂腰更下沉几分。南宫霖这才紧抽急送起来,忽高忽低,时快时慢,直弄得酒儿莺声乱颤,魂飞魄荡,差点昏过去。
“公、公子…轻点儿…我会死的…”
桃源深处酸痒难耐,酒儿背麻身酥,不觉腹下用力,随即莲瓣收拢紧含怒龙,玉璧缩压,夹得南宫霖把持不住。他挑枪直刺壁垒,腰腹加力,发狠而射。
南宫霖纠缠了数回方才放过酒儿,酒儿此时瘫软在他怀里,口舌冰凉,几乎都说不出话来。随后南宫霖抱着她回了房,两人相拥而睡,很快酣美畅然地入眠了。
翌日清早,忽然有客来访,竟是帝后。
话说前夜皇后谢文君见到那支翠羽钗,知晓是思梧从酒儿处拿来的,先是训斥了她一顿,之后急匆匆去找了帝君。两人是夜便找来相关知情人,把酒儿的底子摸了个一清二楚。皇后心中猜测愈发肯定,于是还不等天明,便与帝君从行宫动身,来到逸王府。
夜天赶紧去主院寝房叫门,南宫霖闻讯急忙起床穿衣,慌乱收拾一番前去接驾。
正厅之内,帝君高坐在上,沉静如水,而皇后则有些坐立不安,无心喝茶,袖下双手紧绞,颇为急迫的样子。
南宫霖上前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快起来。”皇后率先出声,然后迈着小步飞快上前,开口问道:“昨日思梧遇见的那个姑娘还在不在你府上?”
南宫霖以为帝后是专程来谢酒儿的,遂笑道:“在呢在呢,她还没起身,我差人去叫她,皇嫂请稍等。”说着他不自觉摸了摸颈间,昨晚上酒儿在那里咬了一口,留下小猫儿似的齿痕。
皇后循着他的动作看去,发现了这明显的爱痕,脸色一变,犹犹豫豫地问道:“逸王你…与她是何关系?”
南宫霖本来就存了娶酒儿的心思,只是苦于成家不给休书。如今帝后在此,皇后又这般一问,他顺水推舟就掀袍跪了下来:“臣弟有一事相求,请陛下恩准。”
帝君端起一杯茶,缓缓开口道:“且说。”
“臣弟与昨日那姑娘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终身。恳请陛下赐婚于我二人,以作成全!”
皇后谢文君听了,脚步往后踉跄一下,脸色恰白几欲晕厥。半晌,她才艰难地摊开手掌,掌心横卧翠羽钗,递到南宫霖眼前:“此钗乃谢家之物,背刻残梅,取意花谢无声之‘谢’。翠羽钗只一对,传女不传男。整个谢家除了我有一支,另一支便在我的姑母手上。我如今手上的这支,是昨日思梧看见那姑娘掉下,拾取交予我的。”
南宫霖惊喜交加:“皇嫂您是说…酒儿是您表妹?”
如此一来岂不更好?酒儿既然有这等身份,那门第之见便不能成为阻挠他们在一起的理由,况且有了皇后撑腰,酒儿改嫁再嫁亦非难事!
皇后嘴唇嗫嚅,欲言又止:“不止是我表妹,还是…”
“混账!”
帝君却是咆哮一声,扬手就把瓷杯砸了过来,正中南宫霖额角。
一缕殷血流下,转瞬便染得他眼前猩红一片。耳边嗡嗡,只余帝君怒骂。
“文君的姑母,谢老公侯之嫡女,先帝建元八年入宫,封淑妃,深得帝宠,不出三月即传出喜讯。同月你母妃所居寝殿走水,宫中大乱,你被带离出宫,自此流落民间十数载,而身怀有孕的淑妃亦在当时下落不明!你算算日子,此事至今刚好二十一载,而她现在又年岁几何?!你知不知道?!你想娶的,乃是自己的同胞亲妹!”
作者有话要说:低调是必须滴!
淡定是必须滴!
留言是必须滴!
小酒一定会是亲妈滴!
PS:这一切的背后肯定有点朝堂斗争之类的原因,所以表觉得突兀,这些事情都是有道理滴。。。
第六十九章 不期至
从秋入冬只舜华。
方才还欣喜满满,如今却是堕入冰冻刑渊,四肢冰骇,骨髓欲裂。
殷血沿着脸颊滑落,弯曲如蚓,点点滴在白衣上仿若雪地红梅。南宫霖半面鲜红狰狞,抬起眼来看着帝君否认道:“这不可能!”
单凭一支翠羽钗就如此妄断,未免太过草率!
“难道朕会欺你不成?!”
帝君扬手狠拍案桌,站起来吼道:“信物为证岂容质疑?宫中记录在册,尓大可前去翻阅!幸得皇后及时发现,如若不然朕看你是要犯下弥天大错!血亲伦乱,必遭天谴!”
南宫霖不死心,跪着上前,语气近乎哀求:“就算她母亲是当年的淑妃,可淑妃出宫之后已然再嫁,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逸王你先起来。”皇后谢文君不忍见他们兄弟如此模样,前去虚扶南宫霖一把,好言说道:“若非已经十拿九稳,我和陛下怎会贸然前来?既然你二人相处日久,想必你也听她说过一些家中事,你仔细想想便知此事真假。再者,她之身份有人可证。”
南宫霖抬袖一抹额上凝血,眼神燃起希冀:“人证在哪里?我要亲口问一问!”
帝君开口:“来人,去把建威将军叫来!”
对于这位建威将军,南宫霖略有耳闻,据说他一开始只是西部军营里一位普通的士兵,毫不起眼,偶然在一次镇压西边叛乱部族的战役中杀了敌军首领,立下大功。随后他步步高升,从小兵到副将,再到军营将领,如今更是帝君亲封的建威大将军,专门负责镇守西部边陲。
民间俗语:西建威北有安,苍穹天下,坚稳如泰山。
“西建威”自然说的是这建威将军,而“北有安”说的是南宫霖的舅舅北安将军。他驻守北关二十余年,手握二十万兵权,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但帝君思其并非自己一脉,于是一直对他抱有三分防备,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取回兵权,只是苦于没有合适心腹人选接任。如今建威将军年轻有为,很得帝君青睐,加之北安将军年过五十,正当卸甲归田,遂帝君招了建威将军回京商讨撤换将领一事,此番出巡也就把他带上了。
皇后思亲心切,先行离开去找酒儿,南宫霖嘱托她不要暂且不要告知酒儿此事,皇后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待皇后走后,帝君看着颓然的南宫霖,沉沉一叹:“你先起来罢。”
不多时,建威将军从行宫赶来,入府进厅下跪行礼:“臣参见陛下!”
雄浑音色,肃然沉哑。南宫霖闻声回头,赫然见到一抹魁梧身影,浓眉鹰眸,满身刚毅之气。
成凯勋!!!
“平身。”帝君扬手示意其起来,指着人说道:“逸王,你有何疑问但说无妨。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建威将军居然与皇妹是同乡邻里…”
皇妹…哈!多么可笑的称呼!
南宫霖袖下铁拳紧捏,沉步似千斤,走到成凯勋面前怒问:“这一切都是你编造的,是不是?!”
一定是这姓成的妒心大起,不愿酒儿另嫁他人,于是编出此等弥天大谎,捏造酒儿皇室遗孤的身份,用以斩断他们二人的关联!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成凯勋面不改色:“我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岂会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此事千真万确,乃是易伯父临终之前亲口告知于我。若非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无故外出多年,难道只为拼得一夕荣耀衣锦还乡?!我既思慕于她,兼知晓了这等身份,怎会忍心让她下嫁村野?堂堂金枝玉叶,只得英豪堪配!数年闯荡,命悬一线,我所为的只是能与她并肩而立,若论深爱关护之情,你不定及我!”
多年前那个小小的少年,生于普通人家,长于乡野,他到过最远的地方是柳州城,见过最大的官是知府,而且还只是那么远远地望见过一眼。他的世界只有这么大,种田耕地,喂猪养牛,以后娶上一户媳妇儿,再生几个小娃,这一世也就这般平平淡淡过了。
天知道当他知晓酒儿是公主身份的时候,心里面经历了怎样的波涛还有煎熬!皇室血脉,金枝玉叶,高贵非凡…她应该是一只凤凰,站立在那满铺玛瑙的黄金台上,受人景仰崇敬。而他只能在布满尘埃污泥的乡间,仰望凝视这番夺目,永远不可伸手触及。
气若游丝的易老爹说道:“以后若是有机会…你带着酒儿,拿上她娘的遗物,到京城谢公侯府上…相认…她娘在世之时,颇为牵挂家中父母,只是因为跟了我而无甚脸面回去…说到底还是我欠了她们娘俩…我这一走,酒儿便无亲无靠…认祖归宗也是好的…你要好好待她,莫轻慢了她…”
轻慢…他自是不会薄待酒儿,可侯府的小姐,皇家的公主,如果被人得知嫁了他这么一个乡野村夫,怎会不被轻慢?!
自卑焦虑夹杂席卷,少年的成凯勋被激发出了昂扬的斗志。不!他不能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他要如雄鹰一般在这苍穹闯荡,张开自己强硬的羽翼,把酒儿护在底下,一生一世遮风挡雨。
这便是支撑成凯勋走到今日的信念。战场厮杀,刀剑无眼,敌军凶残…无数次他几乎快要撑不下去,唯有这仅剩的信念在呼唤着他,强迫他再次站立起来,一步步朝着凤凰所立之处走去,直至,并肩而立。
成凯勋也是满腔愤然,继续说道:“本来我见你和酒儿情投意合,虽然心中不舍,还是甘愿成全。我原本打算把文书交予酒儿之时,顺便告诉她的身世,没想到…你说我怎么能给?!我怎么能眼睁睁看她同你…有违、伦、常!”
南宫霖难以置信,浑身颤抖,眼里灼热一片,几乎快要烧伤眼眶。
怎会如此…老天嫌他这辈子的孽债还不够多么?!
“嗷——!!!”
南宫霖狂嚎一声,转身一拳打在墙上,震得梁上簌簌灰落,白墙凹陷,满手血痕。
…
这厢,酒儿醒来便不见南宫霖,意欲起身,腰上却一阵酸软。想起昨晚上的羞人事,她抿嘴偷偷笑了一回,方才穿好衣裳唤来小伍。
刚刚梳洗妥当,却见几位婢女引着位华美贵妇过来,她不认得谢文君,只是站起来睁着大眼打量着来人,满眼好奇。
这位夫人,看起来倒是有些面善亲切…
谢文君一见酒儿,立马热络地过来拉住她的手,嘴里直道:“是了是了,肯定错不了,看这眉眼,跟姑母有九分相似!”
酒儿云里雾里的,纳闷问道:“夫人您是…”
“此乃皇后娘娘,还不快行礼!”
旁边有宫人出声提醒,酒儿惊得赶紧下跪,谢文君一把搀住她:“不用不用,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叫酒儿是不是?我是你表姐,你娘是我的嫡亲姑母。”
酒儿讶异,小嘴张得老大:“表姐?!”
谢文君拉着酒儿先是大体说了番来龙去脉,又问:“你娘闺名是甚么?”
酒儿想了想:“平日父亲都唤她丽娘,很少叫全名,不过有时候也听别人叫我娘丽卿。”
“那便对了,姑母全名谢丽卿,同我父亲是一个娘生的,我们是亲亲的表姐妹!”谢文君寻得家人,喜笑颜开,“我小时候可爱跟着姑母玩了,平日都是和她睡的,直到她进了…”
皇后顿时察觉失言,遂又改口问道:“咳,对了,我还记得姑母弹琵琶堪称一绝。她人有主见,性子也倔,家里原是不准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可她愣是偷偷出门拜了个师傅,回家就躲在房里练,时常半夜传出铮铮声,祖父母听见去问,她都说是自己睡觉磨牙!”
“是呀是呀,娘亲不仅琵琶弹得好,主意也多,连我爹也要听她的呢!呵呵…”
酒儿捂着嘴笑个不停,杏眼弯弯好比月亮,看得谢文君怜爱之心大起,摸摸她的头发:“苦了你了,这么多年都在外面,姑母又死得早,一个女儿家肯定很辛苦吧?”
酒儿笑着摇摇头:“不会呀,我爹很疼我的,而且现在公子对我也很好!”
谢文君一听她提起南宫霖,瞬时目露忧色,开口欲言又不忍道出实情,只得转移话题:“酒儿,你同我回京到侯府看看吧,去陪陪你外祖母他老人家,你娘走了那么多年,她也惦念得紧。如今你娘不在了,有你去和她搭个伴儿,慰藉一番也好。”
“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