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芷往楼下望去,唐家兄弟挤在另外半边窗前。

你一拳我一脚,苏青芷看了片刻之后,她觉得有些失望起来,她想看的是那种高来高去的过招。

苏青芷很快的坐回原位,苏青葙见到苏青芷对打架没有兴趣,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苏青葙是家里面唯二知道苏青芷没有事做的时候,就喜欢在芷园里,对着空气一拳又一拳的挥着。

苏青葙是庆幸苏家和唐家两家没有习武之人,苏青芷这种特别的兴趣,只能悄悄的藏在暗处,而没有任何的发展机会。

苏青芷跟苏青葙解释过,她其实对习武是没有任何兴趣,她只不过是有时候,会对着空气练习手脚灵活一些。

苏青葙觉得苏青芷或许不是那种特别有灵性的女子,可是她愿意去学愿意坚持去做,她有些方面,做得不比任何人差,只是没有达到特别出众的程度。

苏青芷仿佛也从来没有兴趣去争做最优秀的那人,她只是在学习到一定的程度,她便把兴趣转往别的方向。

苏青葙觉得苏青芷的心思太杂,她仿佛是什么都想学习,从来不想专精一门的人。

可惜苏青芷从来不知道苏青葙对她的有这么高的看法,如果早知道,在多年之后,她听见苏青葙的惋惜话,她不会瞪圆一双眼睛。

苏青芷一直非常了解自已,她知道不管是什么样手艺,那都是除去天赋之外,还要努力坚持。

苏青芷比谁都明白,她是愿意去努力,只是天分这样的事情,却是谁也强求不来的事情。

苏青芷的人生目标,只是想要学习能在内宅里生荐的技能,她从来没有心思去抢绣娘的饭碗,何况在绣花上面,她是最没有兴趣的人。

苏青芷如今绣得最好的也不过是一朵朵的五瓣花朵,或者是零散开放的花朵。

至于琴棋书画这四项本事,苏青芷认为自已是学不过读书人家的女子,她现在更加不会太过花费那份心思专注进去。

当然苏青芷曾经是用心学过绘画,她是在努力之后,终究不得接爱现实,她就是一个处处平平的女子,做不了顶尖的优秀人。

在这方面,苏青葙表现得杰出,只是她放弃得也早,她的心思仿佛全专注在针线活计和管家理事打理庶务方面去了。

苏青芷的同学林家姐妹,无数次在她的面前,提及她不象苏青葙优秀,如今家林家女子学堂这边只盼着她嫡亲的妹妹,会各方面表现得如长姐一般优秀。

苏青芷已经过了那种年轻小女子敏感时期,林家姐妹的这些话,只是从她耳边过了,就过了,她心里一样是盼着苏青荨能如苏青葙一样聪慧。

林家姐妹无数次试验苏青芷的心思,每一次被她冷淡眼神给伤了。

苏青葙瞧一眼苏青芷的神色,她的心情稍稍放松了许多。

苏青葙听表姐们提过,唐氏就是在十岁左右遇见苏镇磊,从此一颗心挂在苏镇磊的身上。

苏青葙听人提过,女儿容易走母亲的老路,她是没有走唐氏的老路,她就担心起苏青芷。

苏青芷见到苏青葙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她,她满满惊讶神情瞧着苏青葙。

她低声问:“姐姐,我脸上有什么?”

苏青葙轻摇头说:“芷儿,你仿佛转眼间就长大了。”

苏青芷瞧着她笑了起来,说:“姐姐,再过一些日子,你要嫁人了,我再不长大,会给荨儿笑话我。”

苏青葙脸微微红了起来,她想起在门口遇见的粱启明,虽说是表兄弟们的安排,这也要粱启明还是有心想要遇见她。

粱启明刚刚悄悄跟她说,他有心和她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苏青芷抬眼瞧着一脸甜蜜神色的苏青葙,她觉得楼下的喧哗,都挡不了苏青葙心里的恬美。

唐家表兄弟还凑在窗前看热闹,他们一个个绷紧着脸。

“官家来了。巡官来了。”楼下传来这样的呼叫声音。

唐家表兄弟一下子退了回来,他们很快伸手合了窗子。

苏青芷抬眼瞧着他们,她好奇的问:“哥哥们,楼下,已经分出胜负了?”

唐家表兄弟们笑了起来,他们看着苏青芷摇头,只见到她一脸不解的神情。

唐明元笑着说:“两边在打,中间还有人在拉,反正拉拉打打,我看拉架的人最可怜,两边人都打了他们。”

“我看到林家五房那位小少爷,他的身手彪悍,瞧着还是没有下狠手,而是别人动手,他就挡了挡。”

“他那没有下狠手,他打人可凶,我瞧着他一巴掌下去,把那人的牙齿都打得落下来。”

“哦,那一个人,一向嘴巴坏,谁跟他交好,谁倒霉。我觉得林家那位小少爷打他,一定是他活该。”

苏青葙和苏青芷听了好一会之后,苏青葙忍不住问:“是那一个林家?”

唐明礼说:“自然是林家族学的林家。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关窗子的时候,他们就散开去了。”

苏青芷却有些好奇起来,说:“我听说林家的家规森严,他们家的少爷还敢出头打架,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唐明礼笑着说:“大哥和林家的一位哥哥交好,他说他们家里,只有五房林家的弟弟性子调皮了一些,好在,从不在外面惹祸。”

唐明念笑着说:“他那是不在外面惹祸,他只是不让他家里人捉住把柄而已。我听人说,他最喜欢跟纨绔的人一块玩耍。”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结亲

这一天,天色暗了,林望舒从外面归家,进了大门之后,他转过侧角处,便瞧见他嫡亲大哥书房小厮冲着他用力招手。

林望舒不得不行过去,只见那个小厮低声跟他说:“小少爷,我家主子要我跟少爷说,你回来了,就去见他。”

林望舒现在有些不太想去寻他大哥,他今天在外面闹腾得太过,眼下,他的衣裳也有些破损,只怕他大哥见了之后,又要黑着脸瞧他一会。

那小厮见到他摇头之后,赶紧低声跟他说:“小少爷,你今天在如意楼外闹的事情,家里老爷们都是知晓了。”

林望舒听他这提醒后,他立时明白嫡亲大哥的心意,他现在只能去大哥处先避一避。

林望舒苦着脸,跟在小厮的后面,一路都在往偏角处走。

林望舒很有些不快的冲着小厮说:“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你一个劲的带我往这些角落处走,给旁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

小厮在前面轻声说:“小少爷,我也不想带你往这些地方走。只是主子吩咐过,你在见他之前,可不能让旁的主子们瞧见你。”

林望舒这一下子没有话可以说,不管怎么说,他嫡亲长兄虽说每次瞧见他,都是一脸你怎么这样不懂事的神情。

可是林望舒真的要是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只有他会挡在他的前面。

林望舒跟着小厮七转八拐总算到了林望从的书房,两人又从后门进去,林望舒真接翻窗入内。

林望舒历来进长兄的书房,是只要在外面惹事,他就习惯从后面翻窗进去。

林望从这个时辰没有在书房,小厮在窗子外面,低声跟林望舒说:“小少爷,你千万别走啊,我现在去知会主子。”

林望舒闷闷的‘哼’了一声,也算是应承了小厮。

林望舒低垂脑袋坐在林望从书桌前,今天在外面闹的事情,说起来,他也是冤枉不已。

他现在年纪不大,家里的长辈们,嘴上说着要为他寻一门亲事,好让他早早静下心思来读书,其实一个个都是把那事当成闲话说。

今天在街上遇见的女子,林望舒根本不记得见过这样的女子,可是她一见到林望舒就黑着脸说:“有的人,别以为跟我们家沾一些亲,你家和你就想着更加美的事情。”

林望舒当时觉得这个女子容貌瞧着还整齐,就是记忆不太行,好象不太会认人一样。

在大街上,她就不顾不管的跟一个陌生男子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很是客气的提醒那个小女子说:“这位小女子,你认错了人。日后,你还是把人瞧得清楚再开口说话。”

林望舒身后的小厮,这时候却已经记起这是谁了。

只是林望舒把话说出去了,他只能顺从的跟在主子的身后,一样装作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

只见那个女子呜咽一声,便哭着跑进了一个布衣楼。

林望舒也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他跟身边正在取笑他的朋友们说:“别胡说,这小女子认错人乱说话,你们别笑得别人家的兄弟来寻你们算账。”

林望舒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他也没有想过等到他们这一群人从如意楼里听书出来,在外面走了一圈,因为实在寻不到别的好去处,他们想着继续来如意楼听故事。

就遇见一群年青的沙年人挡在他们的面前,然后直接一个个逼问,刚刚谁害他们的姐姐(姑奶)哭了。

林望舒是有心上前去,却被人扯着在后面,他身边的人,上前去说:“我们一群男子在外面走,良家小女子只会回避不已,那有人会上前来说话。”

那一群少年人回头望过去,林望舒这群人跟着望了过去,只见那个先前哭着跑走的女子,正用着一条素静的帕子捂住嘴,眼圈子红红的在街边瞧向他们这一边。

林望舒皱眉头不已,他身边的小厮这一下子,他不得不挨近林望舒的身边,悄声说:“主子爷,这是表姨夫人家家里的表小姐。”

林望舒一脸不解神情望向他,他的母亲可是有好几位表姐妹,至于什么表姨夫人家里的表小姐,这种关系的人,他好象不是知情人。

小厮有些心急不已,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什么话也不敢多说下去。

而那群少年人,此前已经冲了上来,直接奔着林望舒而来。

林望舒这边的人,瞧见那个小女子之后,知道林望舒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自然是挡着那群人,还一边解释说:“我们这边早跟她说过,她认错了人。”

那群人嘴里叨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男人敢作敢当,如今做了的事情,现在还不想认帐啊。天下那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林望舒想起家里父母的叮嘱,他是不想打这样的架,只是如今别人已经动了手,他这边的人,也牵连进去,不动手也不行,只有往前冲。

年少的时光,是多么轻狂的日子,义气相护的朋友,自然互相护着往前冲。当

当中有认识的人,又冲进来拉扯,林望舒这一群人常常在一处玩耍,年纪小的时候,也会跟人混战一场,如今年纪大了,他们才不喜与人无事打架。

如今有人主动上门来,大家都乐得放松手脚。

直到听见官府的人来,他们很识趣的赶紧跑走,至于那些人,会不会给官府的人带走、

事后,林望舒让小厮去打听消息,听说只是带去官府问话,那群人自然是不敢承认在打群架,只认同是在互相讨教。

林望舒在坐下来歇过之后,又让他的小厮把他先前的话,在人前说得仔细一些。

林望舒的朋友皆喜欢林望舒这一点凡事光明磊落,如今虽说这架是因他而起,可他也只是比较倒霉遇见那样小心眼的女人。

小厮在人前把话说了一遍之后,林望舒是一脸肯定神色说:“我从来不曾见过她。我母亲更加不会跟我表姨家的亲戚们再结亲事。”

林家五夫人说得很是通透,她们表姐妹如今亲近着,就用不着亲上加亲,免得万一好事不成,将来表姐妹关系都会远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相

“你胆子不小啊,在如意楼那一处跟人打群架?”林望从瞧着小弟弟,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们兄弟四人,上面三人都是安分的人,偏偏最小的弟弟如同野马一样,喜欢在外面奔驰。

林望舒觉得这一次这一场打架,他是最无辜的人。

他跟林望从叫着委屈,又仔细的说了说小厮说的话。

林望从听后,让人把小厮悄悄的带过来,他让小厮从头到尾仔细的说一遍。

然后他突然起身站起来,在林望舒跟着起身的时候,他冷眼瞪着他,说:“坐下,等我回来。”

林望舒悄声说:“大哥,我肚子饿,你带一些东西来给我吃。”

林望从只觉得是欠了这个弟弟,然而瞧着他那可怜的神色,他只能木木的点头,说:“我去问你大嫂一些事情,你在这里等我。”

林望舒见林望从有心帮他挡事,他心情很是愉悦的跟他说:“大哥,你书房这边有热水,我先去沐浴了。”

林望从瞧一眼他身上的衣裳,皱眉头说:“我那件红色新袍子,是你大嫂刚给我做,你可别硬是要折腾着想穿上身去。”

林望舒听他的话,笑着说:“大哥,你走吧,我不会穿你的新衣裳,我穿你不喜欢穿的白衣裳吧。

上一次,大嫂就说,我穿那件白袍子,可穿出她做衣裳的精致味道了。”

林望从瞧一瞧林望舒的身高,这些日子,他又长高了许多,瞧上去,也只差他一个头。

他想起那件已经给改短的白袍子,点头说:“那衣裳已经洗好,你照旧穿吧。”

林望舒很自在的去沐浴更衣,他在林望从年轻时的衣裳里面挑选一番,最后还是挑选了面上那件白袍子。

他略有些嫌弃提了提衣裳,跟一直守在他身边林望从的小厮说:“你别跟得那般紧,我不会再挑你主子的新衣裳穿。”

小厮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他,说:“小少爷,主子现在穿用的衣裳,大多数都不放在此处。”

林望舒伸手拍一拍身上的衣裳,他又在镜子前,稍稍的站一站,很是自得的说:“我瞧着我还是长得挺人模人样,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走路,都招惹一朵烂桃花要沾上来。”

小厮低垂着头,他可不敢乱接小少爷的话,一个大男人,长得好又能如何?

林家这么多的少爷,只有眼前这个少爷最容易在外面招惹事情。

林望舒瞧一眼小厮的神色,他摇头说:“你这般不机灵,如何能跟在我大哥身边这么多年啊?”

小厮抬头瞧一眼林望舒,他低声说:“主子说,看守书房的人,用不着要那般机灵讨喜的小子。”

林望舒斜斜的打量他几眼,说:“你心里对我很有意见?”

小厮赶紧摇头说:“小少爷,你可是主子爷,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林望舒见到小厮给他吓得脸变色,他伸手舒展一下袍子,大步往外面走去。

他想着林望从一向行事舒缓有度,他便在小院子里转了转,等到林望从来寻他的时候,他正蹲在那里用树枝破坏蚂蚁前行的队伍。

林望从望着他轻摇头,说:“舒儿去用餐吧。”林望舒起身,把手上树枝随意一丢,他轻轻拍一拍手。

他瞧着林望从笑着说:“大哥,大嫂可知道那个小女子为何来寻我麻烦的原由?”

林望从瞧着林望舒,正好他所说,他是经了无妄之灾。

林望从年纪小的时候,经历过林家五老爷最不懂事的时期,他那时瞧过林家五夫人表姐妹温和亲近面具下的薄情。

后来林家五老爷回头过来,他和林家五夫人好好的过日子。

林家五夫人的表姐妹们常来往林家,有时候,自然是会提及有关儿女亲事。

林家五夫人或许在旁的事情上面,她是不计较的人,只是要有关儿女大事,她一向是不会轻许任何人。

林望从是五房长子,他在正式成亲前,在自家里面,不知多少次偶遇跟着表姨们来访的表妹们,有时甚至是表姨们夫家的侄女们。

林望从有时候瞧不明白,他表姨们在夫家的日子不难过,可为何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望从的亲事,由林家大老爷无意当中相好的人家,林家五老爷夫妻知道之后,他们也赞成那亲事,然后,林望从悄悄的瞧过人。

他的心里面,还是很满意妻子的人选,自然对送上门来的小女子,一个个没有好脸色相待。

林望从成亲之后,曾经还有表姨家的表妹送信过来,恰巧给他的妻子收到。

林望从是事隔几天之后,他的妻子瞧来瞧去,都觉得他的人品不会那样差,他才看到那一封不曾拆过的书信。

当事的人是谁,林望从是无心去掀起风波。

林望从无心拆开信,只是他的妻子好奇当着他的面拆信,只见她的神色难看起来。

林望从接过那信看了起来,起首就是从表哥,林望从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再往下面瞧去,这是一封表面心意的书信,内里表示只要林望从愿意接受她,为奴为婢是她的福气,只是下面没有落下名字。

林望从冷笑着跟妻子说:“这事你当作不知情,我拿去给我祖母瞧一瞧。”

只是他的妻子却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大了起来,最后反而如了那个厚脸皮人的心思。

她笑着叹气说:“夫君这般优秀,也难怪小女子瞧见你倾心。既然她不敢落下名字,那证明她的心里还是顾忌着闺名。

这样的事情,不理,比理会还要好。”林望从的态度,让她的心里安心下来。

林望从一脸嫌弃的把信递给她,说:“由你处置。我去洗一下手,你一会也把手洗。

日后,这样来路不明白信,还是不要亲手去拆,免得别人利用这一点伤了你。”

那封信最后自然是烧了,而那个女子是谁?林望从的妻子,最初是有好奇心,可是瞧着林望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下,她渐渐就跟着没有兴趣了。

只是今天林望舒遇见的事情,让他的妻子旧事重提,她对她婆母是无任何的意见,因为她们妯娌候在林家五夫人的身边时,听她是一脸正色的拒绝过联姻提议。

第一百七十一章 努力

林家五夫人对表姐妹们的感情,在这些年里,已经磨得没有多少。

原本她在娘家的时候,这几个表姐妹待她就没有几分亲近之情,只是在她嫁进林家之后,她们与她来往得多了一些,互相之间面上稍稍的亲近起来。

年轻的时候,林家五夫人待表姐妹们,还是有几分的姐妹情意,哪怕心里面也瞧明白她们的算计和心思。

后来,表姐妹们越发喜欢在她面前动心眼的时候,她也越发的不喜欢去应付她们心眼和算计。

随着她们一次又一次有心无心算计她的儿女亲事时,林家五夫人待表姐妹们越发的只是面上的礼仪亲近。

林家五夫人其实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她的表姐妹们如今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为何还是要是放下许多的心思。

林家五夫人在林望舒年纪渐大起来的时候,听着表姐妹们提及全的亲事时候,她连孩子年纪轻的借口都不用。

林家五夫人很是直接的跟她们说:“你们一向看不上我家最小的这一个,觉得他纨绔没有出息,那他的亲事,也用不着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人帮着惦记。”

林家五夫人自个每次都气极林望舒不争气,可是却不乐意听别人说他没有出息这类的话,她心里总是想着,等到孩子大了,他想明白过来,他就会有出息。

林家五夫人的表姐妹打击不到她别的儿女,每一次只能提及林望舒在外面惹下的事情,用来嘲讽林家五夫人,说林望舒生在书香人家,都不如她们家的孩子有出息。

而这一次的事情,林望从的妻子打听得明白,只不过是林家五夫人没有应承过那几个表姐妹,而那几人回去后乱放话。

只差没有明说林望舒心慕她们家的女子,只是林家五夫人在前面挡着,还需要她们多多出面周全一二,也许就能成就姻缘。

林望从听到妻子的解说之后,他的心里也是服了,他低声跟妻子说:“母亲的性子太过宽厚,你跟大伯母提一声,日后想法子拒了那几位表姨娘上门来。”

林望从的妻子不赞成他的意见,她笑着低声说:“由着她们去吧,反正小弟是男子,他年纪又轻,心思从来不曾用在这上面。

外面纵然是有什么传言,也伤不到他几分,反而对他是磨练。

表姨娘们乐意来见母亲说话,反正母亲一向心里自有主张,有时候,我觉得母亲是把她们当成乐子对待。

反正日子无趣,她们愿意送上门来让母亲乐一乐。”林望从听后缓缓点头,林家五夫人嫡亲的姐妹都随夫在外地,多年来,都只能书信来往。

前两年,林家五夫人的父母前后去世,林家五夫人去兄嫂家成了客人,总不如回有父母在的娘家自在方便。

林家五夫人的长女,如今跟着夫婿在外任上,已经有三年不曾回过安瓮城。

林望从的妻子多少能够体会到婆婆的寂寞,所以她觉得表姨们虽然会带来一些麻烦事情,同时却又让林家五夫人有事可以忙活。

书房里,林望从望着林望舒越发明朗的面容,他笑着提及他成亲前后的一些有关表姨娘们惹出来的事情。

林望舒听后一脸佩服神情瞧着林望从说:“哥哥,平日里,我都瞧不出你看不惯表姨娘们。”

林望从望着他说:“我堂堂大男人,有那么事情要忙,那有心思跟妇道人家去计较那些事情。

何况只要我们自己立场稳,她们那些心思只能是白花费。”

林望舒瞧着长兄坦然的跟他说:“大哥,下一次,她们还要上门挑衅,我还是一样对待。我现在不想成亲,我想好好的读几年,然后参加科考。”

林望从这一下子是惊了,他一直以为林望舒会这样一直玩下去,直到他不得不出来做事为止。

林望舒瞧着他的神情,笑着说:“大哥,你对我的要求不要太高,你只要答应我,帮我跟父亲和母亲说,等到我参加科考之后,再为我考虑亲事,我就愿意好好去读书。”

林望从望着他笑了起来,说:“科考,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前面就要过三关,你现在还一关不曾过。”

林望舒皱眉头起来,说:“大哥,我想得明白,哥哥们成亲立业有孩子之后,我也不能再跟从前一样的玩耍糊涂过日子下去,将来,我总要养得起我自己的这一家人。

要论习武,我比不过武将家出身的人,我最多是跟一般人打架输得少而已。

要论读书,我觉得生在林家,在这方面,我就占了天然的优势。

我一向考试的运气不错,我只要用心读几年的书,我觉得我还是能科考上榜。”

林家连着十余年来,科考上面失利太多人,就是上榜,也是挂在榜单后面。

这样的上榜,有时还不如落榜来得舒服。

林望从就是挂在最后一张榜单上面的人,他如今很是羡慕小弟的自信心。

当然林望舒愿意静下心读书,他是比任何的人都要高兴几分。

林望从想着林望舒还不曾有单独书房,他想一想说:“小弟,明天,我让人把我这里西侧的房间收拾起来,给你当书房用。”

林望舒顿时苦着一张脸望着林望从,商量说:“大哥,此事不用着急,等到过了年之后,我再收心回来读书。”

林望从瞅着他,想了想,这也不是一时急得来的事情。他缓缓点头说:“书房,我帮你收拾一间出来。不管年前还是年后,你要读书的时候,总有一个静地方。”

五房,如今只有林望从有单独的院子做书房,这也是林家五老爷相让的地方。

林望舒苦着脸瞧着长兄,低声说:“大哥,你对我的期望不要太高,我没有状元之才,我只要上榜就行。”

林望从笑瞧着他,说:“你放心,我对你最高的期望值,也是你能科考过关上榜,将来官职上面有去处。”

科考当官,是读书人唯一的一条道路。林望舒想得太过明白,他想堂堂正正的为官做事,那不管如何都要在科考上面努力几年下来。

林望从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欣慰之情,他的小弟总算是有些懂事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意

林家五老爷夫妻是叹气迎进长子和小儿子,林望从很是公正说了事,林望舒表明他和同伴都是被无辜牵扯进去的人。

林望舒瞧着父母双双失望的样子,他比他们还要显得生气不已。

林望从直接按住要说话的林望舒,他同样是一脸气愤的神色跟林家五夫人说:“母亲,我知道你一向重视情意,只是表姨娘们越老越发的不正经起来。

日后,无事,我们家的人,还是与表姨娘家的人少来往。”

林家五夫人心里明白,林望从兄弟只是面上应付着她的那些表姐妹和她们的儿女,心里面待他们没有多少情意。

然而人情都是有来有往,纵然是先前有心有情有义,可是也经不住给伤得多,把人情给磨得差不多了。

林家五夫人缓缓点头说:“听你的,我会让人放话出去,我近来心情不快,要在家中静修。”

至于去寻那家亲戚说话论理的事情,林家五老爷夫妻早就放弃这个想法。

平常林家五夫人的表姐妹面上装得还差不多,只要论及是非长短来,她们就是一味护短的人。

何况林家的人,或许书读得是有些多,可是那些书,偏偏没有把五房的人读得傻起来,反而一个个有些傻精。

林望从瞧着林家五夫人的神色,他很是安心的跟父母说:“我已经让人把实情放话出去,一会,我还要跟家里别房的兄弟解释一番,可不能让人误会了小弟。”

林望从扯着林望舒离开,余下的事情,应该交给林家五老爷来解决说明。

林望舒听林望从的话后,他一脸兴奋神情望着他,说:“大哥,我们先去那一房寻那一位哥哥说话?”

林望从伸手拍他的头,说:“你给我回去好好的歇着,我也不要你出来做什么,你装委屈,你不管如何总要装出三分来。”

林望舒欢喜的笑了起来,说:“大哥,我懂,这一路过去,我会表现得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出来。”

林望从望着他,看着他收敛住脸上的笑意,他轻摇头走了。

林望舒的心里面,其实也是满满的委屈和不平,他如今越发喜欢过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生活,然而现实生活里面,他总是要做那做威武的人,来面对不平的事情。

他年纪小的时候,他和同伴在外面,还解救过一两个受欺负的弱女子。

只是年纪大了之后,他瞧得明白,世上弱女子太多了,他的能耐不够用,还是让给那些能干的人出手。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说法,而实际上是,他们遇到真实的例子,他们一块解救的弱女子,最后缠上他们当中年纪大的那一位,执意要入别人家为妾为奴婢。

而那一家的人,容得了家里孩子在外面玩耍,容不得家里孩子在外面惹下这样的烂桃花事件。

那家长辈出手,直接送了那弱女子一场繁华,拦阻了那弱女子悲凉的为奴婢路。

同时那家人,也不许那人再出来继续跟他们混玩下去,把那人在家里禁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