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下地,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事情。

他抬起头看着一大片只剩下豆根的土地,脸上的苦笑更深了。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报应他不知好歹!接着他又将族老说的话放在心上考虑了一下,或许族老说得有道理,将地翻一遍,将地里的豆虫找出来卖了,或许还能赚到弥补一下。再说了,有了耕牛,他也能轻松一些。

想到这儿,他低着头抓紧将地里的豆叶用耙子耙成堆。就算是豆叶和少许的豆根也不能浪费掉,运回去说不定还能烧火用了。

“哞”

就在他低着头努力干活的时候,一头牛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叶苏同抬头一看,赶牛的人是叶苏心,叶苏协则扶着犁跟在老牛的后面。那头牛,他认识,是村长家里的。

“大哥。”路过叶苏同面前,老三叶苏协叫了他一声。

“你不是上工吗?”叶苏同盯着他问,并没有多看叶苏心一眼。

“我和二哥下工,今日没有加班。”叶苏协笑眯眯地回答,“大哥,豆叶禁不住烧,直接点火少了,算是给地里添了肥料。等会儿,翻了地,我们将地里的豆根检出来就行。”

“哦。”叶苏同情绪不高,不过他还是按照叶苏协所说,立刻去找了火折子过来,将所有堆起的豆叶子给烧了。接着他低着头,老老实实将翻出来的豆根检出来堆在一处,顺便又仔细地将地里的豆虫放进了筐里。

接下来兄弟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干起来。

老叶家这片豆地的面积并不是太多,只有四亩地,老牛从傍晚一直耕到了天黑才收工。

“大哥,别捡了,天太黑看不见了。我先去村长家还牛了,二哥有话对你说。”叶苏协说。

“哦。”叶苏同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子衿要收购红薯和各种蔬菜,就是荒地里的洋芋,她也要。”等叶苏协走了以后,叶苏心也不看他,不过很显然,他就是在说给叶苏同听,“村里的人都有事干,你到隔壁村子里找人过来挖洋芋,一文钱一斤,我给你先垫付上,你永远都别忘记,你是叶家村人,是老叶家的人。你不服气也罢,嫉妒也罢,二房都不是你能算计的。如果你能安安稳稳做事,将心态摆正的话,大房以后的日子决定不会差。娘和嫂子是妇人,她们虽然是我们的至亲,可她们见识短,你别什么都听她们唠叨。如果你能想得通,就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叶苏心给他丢下了一个荷包,然后背起地上的筐子,“这些肥虫你也甭心疼,我是白送给二房的。当然,如果你舍不得的话,可以从我给你的钱里扣下。”

叶苏同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看着叶苏心背着筐子消失在夜色中。

机会吗?洋芋?他忽然紧紧地抓住了手里的荷包。

“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你收购这么多干什么?”叶家院子里,叶子楣蹲在地上哭笑不得地看着村民们送来的一筐筐大肥虫。

村民们也很会来事,豆虫是送来了,但根本没有人愿意称重,更没有人愿意收取银子,他们到了叶家,都是直接将豆虫往叶家的筐子里一倒,然后客气两句就走人了。

马氏和叶良禄都有些过意不去,叶子衿却只是笑。

“爹、娘,你们就别纠结了。子衿知道该怎么办。”叶苏离站在一旁说,“当月奖金多算一些就是。”

“就是,横竖都不会亏待他们。要是算的这么清楚,他们心里反而会忐忑不安。”叶苏凉捏着一个饼子也在一旁附和。

“你一句话,倒是勾来了这么多的豆虫,这玩意再好吃,我们也不能天天吃吧?”叶子楣看着满院子的豆虫,都快愁死了。

“有什么好愁的。”叶子衿笑起来,“别忘记了咱们还有冰窖,将豆虫放进开水中过一下,然后直接放到冰窖里放着冷藏,想吃的时候,取出一些就行。”

“这样也行?”叶子楣吃惊地问。

“冰窖放不下的话,我的庄子里还有一个大冰窖。”容峘向来无条件支持自家媳妇。

就算叶子衿愿意将天捅破了,他也乐意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对对,我的庄子里也有冰窖,也可以放。”钱多串就是个吃货,立刻跟着大声附和。

和叶子衿做朋友就是好呀,免费的冰块用之不尽,根本不怕东西会坏掉。

“就当我什么没说。”叶子楣气结。

“二叔、二婶,这些是我从地里刚翻出来的,全都给你们送来了。”正说着,叶苏心推门进来,进门以后,他放下了背后的筐子。

叶子楣一看,果然看到他背后也是大半筐的豆虫。

“哟,这么多?不过,我算是存货,子衿,以后你要是做了豆虫,别忘记叫上我。听苏离哥和苏凉说,这玩意特别鲜美。”叶苏心和二房最熟悉,有时候也会开开玩笑。

“行,明天你和苏协就过来,家里这么多,估计这两天全都要做这个了。”叶良禄一口答应。

“苏凉,给我一个馒头吃,我得去学堂了。筐子,我留在这儿,明日我再来取呀。”叶苏心看到叶苏凉正在吃,立刻不客气讨要。

“赶紧给他取些包子过来。”马氏吩咐边上的丫头。

小丫头连忙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给叶苏心拿了六个包子。

“赚到了,本来要吃馒头的,没想到还有肉馅。”叶苏心接过包子,举起来得意地显摆。

“赶紧去吧,再不去就迟到了。”叶苏凉白了他一眼。

叶苏心呵呵一笑,掉头跑了。

“他倒是聪明人。”叶子楣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丫头,以后再也不许小鸡肚肠。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马氏教训她。

叶子楣挨骂也就不说话了,叶子衿听了只是笑。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晚饭后,叶子衿洗漱一番倒在床上。

不大一会儿,容峘这个登徒子也倒在了她的身边。

“脸皮再厚,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要是哪一天你被我爹和两个哥哥抓住,呵呵,有你受的了。”叶子衿白了他一眼。

“要是真的被抓住,老丈人下得了手,丈母娘和你也会护着我。”容峘果然脸皮够厚。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呢?你是不是觉得偷情很刺激,所以故意每一次才会偷偷地溜进来?难怪天下那么多女人喜欢红杏出墙,男人喜欢出去找野花,觉得野花香。”叶子衿眨巴大眼睛说。

容峘的脸顿时黑了,“我们不是偷情。你是我媳妇,我是你相公,最多算是提前亲密了些。”

“呵呵,提前亲密被人抓住,也是要被别人口水淹死的。”叶子衿斜睨看着他,“再说了,人都爬上床了,归才相信你没有偷吃了。”

容峘故意邪笑看着她,“你是在鼓励我?”

“变态,对小姑娘你也能下得了手?”叶子衿表示自己很鄙视他。

“就算是变态,我也是只对你一个人变态,你不是说了,就算我假正经,别人也不相信呀。还不如坐实了,这样万一被人抓了,我也不亏。”说完,他一个翻身,准确而又霸道地亲住了叶子衿的小嘴。

禽兽!叶子衿脑子开始很清醒,然后就在容峘熟练的热吻中迷失了方向。

良久,等叶子衿变得娇喘时,容峘才放开她,“等会儿我要会定州去,最近个把月,定州那边可能会慌乱些,你别怕。该走的货物,我会派人过来取。”

“匪徒?”叶子衿吃惊地问。

“光有匪徒,朝廷肯定不会愿意答应让我们扩建城墙。这一次倒卖食盐的匪徒居然和东辰国的人相互勾结,正好是我们的一个契机。”容峘对她没有丝毫的隐瞒。

“东辰国?”叶子衿疑惑地问,又是一个没有听过名字的国家。

“东辰国三面靠海,国内的土地不多,相比较而言,他们并没有南靖生活富裕。或许他们是想和南靖的海上匪徒联手,从而抢到定州这块地。”容峘解释。

“定州离京城远,人口少,对于南靖来说,虽然定州一带土地比较广阔,但却是鸡肋。东辰从这儿入手,朝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派重兵过来镇守。”叶子衿恍然大悟。

她看过南靖的地图,至于东辰国,的确是个岛国,离定州说不上太近,但肯定也不算太远。打个比方来说,南靖和东辰的距离,就如现代厦门和宝岛,不,应该是东辰离得还要远一些,最起码,站在定州城,肯定是看不到东辰国的影子。

“东辰国以前也骚扰过定州吗?”叶子衿纳闷地问。

“没有。”容峘将她搂在怀里,“以前海匪和他们相互勾结,可是本王让人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自然就狗急跳墙,想先发制人罢了。”

“你小心一些。”叶子衿迟疑地问,“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

想到这儿,她的眼睛亮起来。

打仗什么的不是好事,但叶子衿相信,有容峘在,必然不会有太大的意外发生。

“不行。”容峘一口否决,“虽然匪徒未必能攻下文州、定州一带,但刀剑无眼,人心复杂,你不能过去。还有,既然要打仗,城内的粮食必然会涨价,人心也会浮动,不过你放心,我安排的第二批府兵连夜会过来,你就安静地在叶家庄待着。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天机他们几个传递过来的消息,无论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

叶子衿见他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迟疑一下,还是老实地点点头,“我很怕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走动,我也不会让叶家村的人给你添乱。”

容峘微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

“你要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去赌。”叶子衿严肃地叮嘱他。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赌,但现在有了你,我自然不会。”容峘搂紧她,这是他的心里话,人一旦有了牵挂,做事就不能一意孤行。

“要是你什么都冲在前面,呵呵,你的女人将会变成别的男人的女人,你的钱也会变成另一个男人的零花钱。好在你没有娃,否则连你的娃都会叫别人爹。”叶子衿套用了现代经典的冷笑话。

“本王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你年纪太小了,我倒是想让你给我添几个娃。”容峘低低地笑起来。

“美得你,还几个娃,你当我是猪吗?”叶子衿踹他一脚,“还是说你想当种马,趁我不在定州,想去找几个美人为你生猴子?”

“猴子?”容峘疑惑地看着她。

叶子衿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就是孩子,别打岔。”

“在我的眼中,天下只有你一个美人而已。”容峘忍不住笑出声。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叶子衿都爱听,谁叫她本身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没等叶子衿再喷他几句,外面忽然传来了几声鸟叫声,容峘深深地叹息一声,伸出手将她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然后翻身下床,“好好待在叶家村,什么都不用多想,只是一时的麻烦而已。”

叶子衿点点头,眼睛忽然感到了湿意,“记住我说的话。”

“嗯,媳妇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容峘闷笑一声答应。

外面又响起了鸟叫声。

“装得一点儿都不像。”叶子衿没好气地嘀咕。

容峘这一次笑得更开心了,他觉得叶子衿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宝贝。只要叶子衿在他的面前,什么不快,全都会消散掉。

“我走了。”容峘担心再迟疑下去,他就更舍不得离开。他转身从窗口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叶子衿呆呆地看着空空的窗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矫情了,以前她除去家人,明明对谁都不在乎。就算是容峘,最初也是因为生意上的缘故才慢慢接近的。可以说,她和容峘的认识到深处,一切都是带着功利性目的。

但京城一趟,彻底将她和容峘绑在了一起。叶子衿想到了皇宫里,容峘为她挡住的板子,容峘跪在大殿外倔强的身影,以及容峘清冷的誓言似乎还响在她的耳畔。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容峘开始强势的嵌入到了她的心中?

想通了以后,叶子衿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既然闯入到了心中,那就留下吧!

叶子衿以为容峘走了以后,她会焦虑得睡不好。但实际上,这一夜,她居然睡得比谁都要踏实。

第二日早上,她起床洗漱后到花厅去吃饭,发现家里人全都到齐了,就连钱胖子这个外人也在。

“咦,王爷呢?今日怎么没有过来?”马氏开始找人。自从容峘到叶家下聘以后,她作为丈母娘,就一直将容峘当半个儿子看了。

“别找了,他昨夜回定州了。”叶子衿懒洋洋地回答。

家里所有人立刻全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钱多串的双眼中更是带着明显的八卦。

“奴婢五更天接到了那边庄子传递过来的消息。”摇光大大方方站出来解释。

哦,原来如此!马氏和叶良禄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咋走得那么急?”马氏随口一问。

“好像是公事。”叶子衿笑嘻嘻地回答,“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王爷公事繁忙,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马氏立刻向着容峘,为容峘说话。

叶子衿。

好像她也没有说什么吧?

“开饭。”叶子楣看到人到齐了,立刻吩咐丫头。

“伯母,今天大哥和二哥过来送货,等会儿我就跟着一起回去了。”陶杏儿羞涩地地开口。

马氏有些不舍,陶杏儿是个勤快、脾气温和的姑娘,这些天过来一直没有闲着,帮了她不少忙。而且陶杏儿还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姑娘,凡是涉及到下料,她从来都是自觉地避开了。

因此,叶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叶苏离听了,红着脸看了陶杏儿一眼,没有说什么。小两口在私下里有过交接,亲密的话却很少说,他们担心落人口舌。

叶苏离其实也舍不得陶杏儿离开叶家,不过,再过一个多月,他们就要成亲了。陶杏儿回去后还要绣嫁妆,再留下来就不合适了。

“杏儿姐,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叶子楣抱着她不撒手。

“得了,姐,你再抱下去,我哥吃醋不说,我娘都跟着吃醋了。”叶子衿开玩笑。

“子衿。”陶杏儿羞得满脸通红,叶苏离也烧得抬不起脸。

叶子楣和叶子衿对视一下后,姐妹两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钱多串傻子一般,一起跟着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笨蛋。”叶子楣冲着钱多串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孩子,成天就知道欺负多串。”马氏板着脸训斥叶子楣。

“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你亲生的了。”叶子楣不满。

“什么亲生不亲生,娘就是向着礼。”马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对对,伯母最公平了。”钱多串终于找到了大靠山,显得十分得意。

叶子衿和叶子楣一起送了他一对大白眼,她们才不会和一个傻子计较了。

吃完饭以后,大家各自忙自己手头的事情,叶子衿有了危机感,她也没有闲在家里,而是带着摇光几个溜达到了后山腰。

后山腰上的酒厂依旧开建了,叶子衿先经过容峘的庄子,容峘的庄子也在扩建,以主院为中心点,往外多建立了好几套小院子。

容峘明明很少到庄子来住,再说了,就算是住,也是他一个人住,叶子衿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个人要不停地扩建院子。

难道容峘也和现代土豪们一样,有炫富的癖好?

想到容峘送去的聘礼,叶子衿觉得完全有这个可能。

“小人孙长营见过王妃。”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是新来的?”容峘看着他问。

“是,小人是昨日才到,负责庄子和王妃的安全,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人去做。”孙长营年纪不大,却显得十分老道。

“行,你守着这儿吧,有什么事,我会让这边的丫头通知你。”叶子衿很随意地回答。

既然到了庄子里,叶子衿干脆又进了容峘的院子里,去找酿酒师。

管家将叶子衿领到了一处小院子里。

院子里,二十几个酿酒师正在做实验,边上还有几个铁匠师傅,正满头大汗地听从酿酒师们的指挥。

“王妃,要进去看看吗?”管家问。

“不用了。”叶子衿摇摇头。“我去酒厂看看。”

管家听了,立刻吩咐人将院子里的门又关上了。

叶子衿则带着几个丫头一起来到了半山腰。半山腰盖房子的工程正在火热进行,工头是容峘的人,讲究规矩二字,叶子衿不让村民给她行礼,盖房子的人却不敢不讲规矩,一个个给叶子衿跪下请了安以后,才重新站起来干活。

村民们见状,第一次意识到叶子衿的身份的确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他们再和叶子衿说话的时候,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容峘的动作很大,酒厂建立在半山坡,虽然接近泉口方便,但运输方面,却增加了难度。

所以他就让村民们先修筑了通往半山坡的道路,清一色的石板路,足够四两马车并排同行,这一点儿,他是听取了叶子衿的建议,为以后做了长远的打算。

“叶姑娘,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情?”过来干活的不仅仅有叶家村的人,附近外村的人。

秋收还没有来到,大家都想抽空耍一点儿钱,也好为过冬储备。

找叶子衿说话的人,就是上河村的人,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

“说吧。”叶子衿笑眯眯地答应。

汉子高兴地眯起了眼睛,“听说明年叶家村要栽种果树,叶姑娘和王爷要大肆收购果子?”

“嗯,你说得对。”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叶姑娘作坊内也会常年收购豆子?”

“不仅是豆子,冬季里的白菘、萝卜、豇豆、土蛋、红薯,都会收购。只要质量说得多过去,卖家不会以次充好,我统统都要。”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还有,附近的村落,只要大家联名和我签订好协议,凡是我提供的种苗,获得的果实,全都卖给我个人的话,我还会为大家提供玉米、辣椒和西红柿的种子。”

“叶姑娘说话算数?”汉子激动地搓着双手问。

“我这个人优点不多,呵呵,诚实恰恰就是我其中的一点。”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

摇光和如冰脸色一冷,目光如冰刀一般瞪了说话的汉子一眼,这丫的,分明就是在怀疑王妃的人品吗?

“姑娘说的话,小人自然相信。姑娘容小的回去和村民说说,然后再来商定。”汉子搓着手拘谨地说。

“除去签订协议之外,我还有一些附加条件。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后,后天到我家里来商定,如果协议和附加条件,你们答应的话,种植方面我会安排人去统一指导。”叶子衿笑呵呵地说。

居然还有指导的人,汉子更加高兴了。“是是,小人今日下工以后,回去就和村里人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