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植入摄像芯片!”我张大了嘴,“就算我们有幸做到了,如果它变异要花五百年呢,我们能观察它五百年吗?”
“五百年后我们肯定不存在了,但秘录社还会存在。”战车回答得很轻松,“很多真相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
“那么,关于那个坟墓呢?”我不喜欢这个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话题,“狼王有什么指示?”
“从你提供的GPS坐标值来看,”战车说道,“那个地方会被一般的风水师认作是一个龙穴宝地。”
“龙穴?”我又一次被震动了,除了这个名词之外,还有战车精雕细琢的话语,“一般的风水师会那样认为,那么不一般的风水师呢?”
战车微笑了:“怪不得你能成为记录员,果然很有悟性。”
“龙在风水学中指的是山脉,穴的意思就是旺气集中的地方,一般来说,山环水抱之地便可集中旺气。但龙穴两个字连起来,这个龙字的意义又有所改变,指的是大富大贵、大吉大利的意思。总的来说,龙穴就是指山气集结,旺气与吉气最集中的地方,如果把至亲葬在此处,亲人的气场与龙穴里的旺气相结合,会对改变亲人的运气有很大的好处。”战车解释道。
“原来那家人白天的葬礼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们一定是把一个空的骨灰盒葬在了公墓里,把真的骨灰盒葬在了那个林子里,”我立刻明白过来,“就是你所说的风水龙穴里!他们之所以做得这么隐秘,一来因为随意选择墓葬地是违法的;二来,他们也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把亲人葬在什么地点。可是,你刚才说一般的风水师会把那个地方认为是龙穴,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战车点点头:“龙穴听起来似乎很容易找,山环水抱之地,不错,这是个定理,可是风水学最高的境界不是记住这些定理,而是能计算出变数,现在这里是福地,那么一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呢,百年之后呢?一个出色的风水师,必须精通天文地理,诸如地质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植物学等,还得精通心理学,有能力操控人为的变数。你想想,一个极品的龙穴,可能会让子孙有机会做到帝王将相,因此在过去,风水学是秘而不传的帝王之学,又怎么会是记下这些简单的定理就能做到的?人人都学得会,人人都有帝王之气,那天下不是大乱了?中国曾经有一个历史时期十分混乱,皇帝跟糖果子似的不断往外滚,其实现在很多资料显示与当时几个风水学高手的斗法有关。”
我愣了:“你说的不会是五代十国吧?”
战车依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一般来说,大吉之地必邻大凶之地,大吉之地出圣,大凶之地出怪,你看见的那条蟒,形象怪异,物反常则为妖,它既然在那个地方出现,说明它的老窝离得不远,所以我推测附近十里范围内都是凶地。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那家人埋在那柏树下的不是骨灰,而是肉身。”
“肉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意识到战车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既然他们可以有假的墓地,为什么不能留下真肉身?
“骨灰是不会有磁场和气场的,只有留住肉身才会有气场磁场,也只有肉身才会和亲人的血脉有关联,既然那家人懂得寻龙穴,并用柏树聚龙气,那么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战车冷笑,“可是他们现在找错了地方。”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我问道。
“静观其变。”战车的嘴角再次露出那种古怪的笑色,“七天之后那肉身一定会有变化,那家人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得的观察机会吗?我们将获得第一手资料。”
我张张嘴,本能地想找出什么话语来反驳,但是脑子一片混乱,想要提出反对的是我的直觉,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同时极富煽动性地在提醒,如果我这么做了,那么我要错过的将是绝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没机会看见的。

一声惨叫之后,陆永芝捂住了脸,跌坐在地上抽泣。
“你个狐狸精!我看你还敢不敢不要脸?”被人群拖开的丁敏玉狞笑着,涂得鲜红的指甲依旧挥舞着,像两只沾满血的猫爪。事实上,在陆永芝脸上的抓痕也和猫抓的十分相似。
110巡警车呼啸而来,两个当街斗殴的女人都被带上车离开了,剩下一大群围观者发表着观感。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丁家那小女子不是连跟外人说句话都要脸红半天的吗?这咋出了月子,人就变了呢?”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姓陆的那妖精当小三还那么嚣张,也太欺负人了!换了我,才不用指甲,要用硫酸了!”
“还是不好呢,这样下去要出事的呢!”
“这丁家也不知道撞什么邪了,这事一桩一桩地来!”
……
我侧过头,刚好看见战车一脸乐在其中的神情,显然刚才那出闹剧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刚才的事都记下了吗?”他扭头问道,“看来我们的推论是正确的,他们的确把尸体葬在了不该埋葬的地方。”
“我们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吗?”与战车相反,袖手旁观对我是件苦差,这四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让人不安。丁家,也就是疑将父亲丁国华的肉身埋在树林里的那家人,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丁怀恩,即丁国华的长子,失足落水,住进了医院。然后丁怀忠,即丁国华的次子,紧接着便因偷窃被逮捕,而现在他们的妹妹却在街上和人大打出手。我从邻居口里得知,丁家人一向性格温和,对于这种转变,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奇怪。
“如果是因为气场受到影响的缘故,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警告他们,他们不是坏人,不应该见死不救!”我瞪视着战车,后者的无所谓让我很愤怒,但偏偏这两天网络和手机信号异常,我联系不上狼王,而秘录社又有规定不得使用其他联络工具,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必须服从战车的安排,这让我十分纠结。
“他们有欲望,”战车耸耸肩,“心里本来积压了太多的不满和怨气,不管墓地里的气场有多强大,但它不会单独起作用。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他们没有那份心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战车几步跑上来拽住我的胳膊:“还有三天,只需要再忍耐三天,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结果,就算有什么事,三天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就当成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你敢保证这教训不会产生任何我们无法收拾的后果?”
战车回避着我的眼神:“小不忍则乱大谋。最多我们费点工夫看着他们了。”

夜。
秋天的煞气逼得家家户户都把门窗紧闭,寒气进不去,人气也出不来。
在这封闭中,婴儿的啼哭声便显得分外刺耳,也分外揪心。我完全能想象出那小东西的表情,惊恐、愤怒、无助……
已经是第七天了,丁家虽然没有再出什么大事,但不知为什么,丁敏玉刚生下的小孩却整日啼哭不止,难道那一股戾气已经波及这完全无辜的小生命?
“小孩子的气场很干净,虽然容易受影响,但不容易被污染。放心吧,没事。”
战车的话并没有让我放心,我紧盯着丁家院子的大门,正在这时,只见丁敏玉的三哥丁怀群带着一男一女疾步走来。战车却忽然揽住我的肩膀转身就走,走出两三百米远之后,等到那行人进了院子,才停了下来。
“怎么啦?”我狐疑地问道,尽管路灯昏暗,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那个人我认识,他和我一样,都是学风水术的,”他犹豫着说,“人称鬼算,以前也是秘录社的成员,曾经冒充过我,就因为这个被驱逐出去的。”
“什么?他为什么冒充你?他做了什么?那你跑什么呀?”我大惑不解,“干吗怕他!”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现在我不想节外生枝,大局为重。”战车皱着眉头,“你听,那小孩不哭了!”
果然,婴儿的啼哭声消失了,四周的安静让我有些不安。
“那家伙还有点本事呢!”我惊讶地说道。
“就是有点本事所以才麻烦。”战车脸上的忧虑之色更浓,“我怕那家伙要坏事。”
满地都是干枯的树叶,被人踩得吱吱作响,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尤为清晰,正因为如此,我和战车只能远远跟着,不敢太靠近目标。
丁怀群、丁敏玉,还有那一男一女,手里都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往密林深处走着。
“哎哟!”那女子忽然跌倒在地,其他几人连忙将她扶起,她呻吟着,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我的脚崴了!”
“真没用!”只听那男子恶声恶气地抱怨着,“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选了你!”
虽然人长得还算周正,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言行看人品,怪不得秘录社开除他。
战车拿出了GPS,借着微弱的荧屏光研究着,压低了声音:“我看他们是要去那座坟,还有两个小时就到零点了……我们从另一条路绕过去!”
趁着那行人围着那伤脚的女人,我和战车连忙闪入旁边的一条岔道,直奔林中那坟而去。
我惊讶地看着那棵柏树,不过短短七天,它便已经呈现出明显的败相,绿冠枯了一大半,而那个神似龙头的树结,原本颜色是白色略偏黄,现在竟已完全变成了黑褐色!
“怎么会这样!”我失声叫道。
战车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全神贯注地在接近树根的位置用一把瑞士军刀刻着一个符箓式的字样。
“你这是做什么?”我蹲下来。
“护坟。”战车简明扼要地回答,“不知道那家伙要来做什么,先护着再说。”
“我总觉得现在我们这么做才是冒险。”我忧心忡忡地看着四周,这里离上次见到那条怪蟒的地方很近,如果这里的地理环境真的能让物种发生变异,那么我和战车所做的就是在刻意地培育一个怪物。我捉住战车的手:“还是算了吧,如果连一个心术不正的人都觉得它不该存在,那也许它是真的不该存在……”
“哼!”一声冷笑在背后响起,紧接着一道劲风冲了过来,我往旁边一闪,却见两道黑影旋风般相互纠缠着到了空地中央。
“又是你!”那个被战车称为“鬼算”的男子瞪着战车,“我就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
战车亦在冷笑:“想不到,我们真是冤家路窄!”
与此同时,战车将一个纸团扔到了我面前:“还有最后两笔,你帮我刻完它!”
我连忙打开纸团,借着手电光一看,上面正是战车方才一直刻着的那个符箓,和树上的一比照,确实还差最后两笔。
鬼算的脸色变了:“不要!”
他一面说一面转身朝我扑来,战车飞出一脚,将鬼算拦住,两人激烈地打斗起来,战车焦急地大喊:“你傻愣着干吗?还不快刻!”
我拿起刚才战车遗落在地上的军刀,照着符箓刻下一横,笔画刚落,树身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地下也发出了一声怪异的闷响,惊得我手里的刀子也落到了地上:“你这究竟是什么符啊!”
“刻完它!”战车嘶声大喊着,在拳脚上他显然不是鬼算的对手,已然落了下风,只剩下招架之力。
“看来你的下属并不是很听话啊!”鬼算冷笑着,一脚踢在战车的胸口,战车跌倒在地上,他却把头努力侧向我:“再不刻就晚了!”
确实如此!鬼算跨过瘫倒在地上的战车,朝我的方位奔了过来。
“砰!”
枪声响了。
“啊!”鬼算扑倒在了地上。
我诧然地看着他的身后,举枪的竟然是那个和他同路的女子,那个在半路崴伤了脚的女人!
我犹豫地拾起地上的军刀,鬼算费力地抬起眼,看着我一面不断地摇头,一面努力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不要,不要刻!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那女子已经奔了过来,一脚踢在鬼算的身上。
“哼!到现在还想骗人!”女子厉声骂道,“你根本不是来帮那家人的,你是想把这墓里的东西据为己有!幸好我早识破了你!”
“快动手!”躺在地上的战车连忙提醒我。
我拿起军刀,在树身上刻了下去。
鬼算绝望地闭上了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女子奔到战车跟前,将后者扶了起来:“二哥,你没事吧?”
“二哥?”我疑惑地看着那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是的,他们的五官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原来你一直把自己的妹妹安排在鬼算身边!”
战车的表情比我更加疑惑,他看着柏树直发愣:“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此时地上的鬼算忽然翻过身,只听见一声脆响,一道银光从他的手里飞出,直接没入了树身。
紧接着,柏树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我惊骇地看见眼前的土层像滚筒一般翻滚着,连树根也随着土浪浮了出来,然后又一根根地断裂开,树身轰然倒了下来,我立刻一个驴打滚滚到一边,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下冒了出来,那真是我在噩梦里都没有听到过也再也不愿意听到第二次的声音,估计全身的汗毛都被绷紧的肌肉给扯断了。
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才停下来,但那一分钟简直就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接下来便是安静。
四周的所有活物似乎都被惊散了,连风都静止了下来,树叶也都不再晃动。
“哈哈哈哈!”鬼算难听地笑着,“鬼算,你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个结果吧?你的搭档,不,她不是你的人,我想她应该才是真正的木蝎子吧?木蝎子,你刚才没有刻下那最后一笔,是不是?”
我看着地上的人,忽然明白过来:“你才是战车!那他——”我转头看着一直以来被我当作同伴的男人,“你才是鬼算!”
“不可能!”对方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怒吼着,“我明明看见你刻了!”
“我刻歪了。”我冷冷地回答,“但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
“因为秘录社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咬着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以牺牲他人或者丧失人性为代价来换取真相’,这是我们当初发过的誓言,秘录社从没有这样做过,所以我相信秘录社。当你这样做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打算服从你,但是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并不是战车,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怪不得我一直没办法和狼王联系,这也是你搞的鬼吧?你在我的电脑和手机上动了手脚!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联络暗号的?”
“鬼算会读心术。”真正的战车咳嗽了一声,他伤得的确不轻,我连忙过去扶起他,他虚弱地问道,“在你和狼王联络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废话!”鬼算身边的女子再次举起了枪,“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秘录社的奴才,被洗了脑的白痴,去死吧!”
“阿冰,住手!”
一个男子突然从暗处走到我们中间,一把抓住了被其称为阿冰的女子的手腕,将枪夺了去。
“大哥!”阿冰见了来人,跺着脚叫道。
“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救过我一命。”男子转过头来,与我面对面地对视着,赫然竟是那日我从怪蟒口里救下的那人!
“蛇魔?”战车苦笑,“你们兄妹到齐了。”
“原来是你!”我恍然大悟,那日我和狼王联系的时候只有他在场,他如果是鬼算的大哥,那么也必定精通读心术,他其实早已清醒过来,怪不得那一日他的笑容如此古怪。他一定在那时就破译了我和狼王的通信密码,之后他便通知他的弟弟冒充战车,而他的妹妹则冒充我去与真正的战车联络,就这样,我们完全成了对方的玩偶。
另外,他自然也不是偶然出现在此地的。他被怪蟒袭击的原因也绝不像鬼算所说的那么简单,其实从他的代号已经可以窥见一二。
蛇中之魔——他至少应该是研究蛇类的专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厉声问道。被人当傻瓜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吗?”蛇魔笑了笑,“现在已经失败了,再问为什么也没意思了。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的,至少今天不会,一条命换两条,算是两清了。”
他走到那棵倒下的柏树跟前,暴露的树坑里已经露出部分棺材体。
“想不想看看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棺材被打开了。
数道手电光射入。
我捂住了嘴,以阻止自己忍不住地尖叫。
棺材里躺着一个怪物,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仍保持了人形的怪物。自脖子以下全是黑色的鱼鳞片,手足的皮肤发青,布满了厚厚的角质物,就像蜥蜴腿一样,趾甲都已经长到卷曲,而在额头正中部位,还冒出了一小截分了叉的独角。
鬼算跌脚叹道:“天!这地方真的能养出龙来!可惜!就差十分钟,只需要再过十分钟它就可以成龙形了!”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狠狠地扫到我和战车身上,恨不得用眼光把我们烧焦。
“双角分叉为圣,无叉为畜;独角分叉为怪,无叉为兽!”我大声念出古籍中关于龙角的记录,“什么龙!根本就是怪兽!幸好没让它成形,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不说,还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你!”
鬼算指着我的鼻子要发作,却被蛇魔阻止了:“算了,该着它无法成气候,我们也不算白来,至少证明了这地方有化龙的潜力。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条几乎让他丧命的怪蟒。
“你们收集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居心!”
“你们秘录社建立这么多秘密档案又是什么居心?”蛇魔冷笑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谁占用的有效信息最多,谁就最占先机,如果你们秘录社真的像你们所标榜的那样冠冕堂皇,为什么不敢公开出来,为什么这么怕见光?”
见我语结,战车连忙说道:“不要听他挑拨离间!”
我点点头:“一个人是不是好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也不是听别人说他如何,而是看他做了什么,一个组织也是一样,至少秘录社到现在还没让我失望过,而你们兄妹的手段,我可不敢恭维。”
蛇魔继续冷笑,却不再开口,他拉着旁边两人离开,走到一半,他又回过头来:“记得把这里打扫干净,别在秘录社的强项上丢份。哦,对了,那丁家兄妹现在还在山腰的一个蓝色帐篷里,完事了就赶快去找他们吧,省得被什么野兽咬伤了,又怪到我们头上来。各位,后会有期了。”
“他们还会再搞事的,这次不成,他们一定还会用其他的尸体做实验!”我恨恨地看着那三人扬长而去的背影,但是敌我力量悬殊。战车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而跟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比较,我的攻击力都可直接忽略掉。
“秘录社已经派援兵过来了,他们不敢留在这里的,更何况多行不义必自毙。”战车说道,“总有一天都会讨回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
战车的眼神落到那个被挖掘开的坟墓上,咬了咬牙:“你身上有打火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