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响刚欲追赶,则是立刻被侍卫举剑拦截!

王德才也是一脸愤懑,指了指花响,追赶圣上之前撂下一句痛心疾首的质问。

“你的心是铁打的?!”

“我什么都没做!”

然而,她的话语没人愿意理会,众人一同关注殿外的厮杀!

……

皓月当空,飒飒拳风犹如铁锤一般砸向夸叶乘风,而夸叶乘风并不擅长硬气功,唯有一边防御一边敏捷闪躲。

陌奕宗出拳招招击向要害,没错!就是要打死这个不知所谓的混账毛贼!

狐影一族以轻功与暗器最为上乘,面对面对打简直是暴露软肋,于是他三踹四蹬跃上树杆,道:“无端端的,皇帝大人为何要与小囚犯切磋武技?”

陌奕宗懒得跟他废话,从侍卫手中夺过宝剑,猛地抛出掌心,“嗖”地一声,宝剑好似箭雨一般刺向夸叶乘风!

夸叶乘风无暇顾及着力点,急侧身闪避,但因为动作过大,脚底一滑身子大幅度倾斜,幸好他抓住另一根树杆,可是还未保持平衡,第二把宝剑又飞向他?!

不松手肯定是不行了,唯有在躲避攻击之际,翻身落地。

又是重拳猛攻,夸叶乘风颇感震惊,陌奕宗的速度与战斗力简直超乎常人。

然而他有所不知的是,陌奕宗平日的拳脚功夫也没这般凶猛。

果然,被打翻醋坛子的男人最残暴!

他节节败退,电光石火之间,胸口遭到一拳重击!夸叶乘风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扬声喊停,陌奕宗又顺势从侍卫腰间抽出宝剑,剑风如龙地逼近他!

见状,夸叶乘风捡起掉在树下的宝剑,唯有勉强应战。

“喂!要杀我也得跟我个理由吧?!”

“你早就该死!——”

陌奕宗抢步冲刺,夸叶乘风抬剑抵挡,两人的动作皆像疾风骤雨,旁人只能看到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殿外剑光四射,被挡在殿内的花响则是心急如焚。

她见举剑相向的侍卫仅有两人,又望向洒在地上门板碎木片,于是乎,悄悄地晃了晃左手腕与五指,猝不及防间!抄起一块结实的木片,毫不留情地拍向其中一人的太阳穴,与此同时,反脚踢向身后的侍卫,这一脚稳准狠地踹在那人裆上!

一人当场昏厥,另一人疼得满地打滚,花响一刻不停歇,箭步奔向殿外。

……

所有人都在关注圣上与男囚之间的对战,刚巧没人注意溜出来的花响。她溜边儿向交战双方靠近,见夸叶乘风手中的宝剑落地,又见陌奕宗乘胜追击刺向其心口!

她倒抽一口气,不行!夸叶乘风不能死!思及此,她忽然大喝一声,冲入乱战,单手搂住陌奕宗的身躯!

“我跟他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陌奕宗俯瞰怀中的人儿,怒目圆瞪戾气粗喘。

她终于说了吗,让他相信她?……陌奕宗稍微平复心绪,又看到她随意垂落的右手臂,对了,余毒还未清除干净。

花响可不知晓他正在消气,又补充道:“我是不是黄花闺女你不知晓吗?孩子也给你生了!为何还要怀疑我与夸叶乘风不清不楚?!”

“是,那些只能代表你身体清白,不代表你心里清白,你们关在屋中合计什么以为朕想不到?!”

夸叶乘风在旁揉着钝痛的胸口,神色无力又无奈,果然是自找麻烦吗?想当初他以为花响出卖自己,所以从言语上陷害她,谎称她与自己关系匪浅,呵,看来这句话是烙印在陌奕宗的心头了。

“什么叫心里不清白?我是非你不嫁还是承诺过你什么?!不要说得我好像心甘情愿跟着你一样好吗?!”

“朕管你那些?!朕说你是朕的人,你就必须身、心从一而终!”

不可理喻到极点!噌地一下,花响的怒火也被点燃。

“我心里就没你、你奈我何?!”

“随便使出一招儿就叫你闭嘴!”他看向王德才,“去!把弄盏抱走!”

“遵旨!”

花响见王德才疾步奔走,她刚欲追赶,陌奕宗猿臂一伸,即刻将她牵制在怀。

“跟朕斗?自不量力的臭丫头!”

花响哪里挣脱得开,唯有眼睁睁看着王德才将儿子抱出来。

陌弄盏仿佛预感到什么一样,哇地一声,哭声响彻云霄!

“不准带走我儿子!”她拼命挣扎,疾声厉色地吼道,“陌奕宗!你有本事别拿我儿子开刀!”

“要么把你关起来,要么抱走弄盏,有区别吗?!”

他将桎梏她那只的手臂向上一提,花响顿感双脚悬空,紧接着,她被他像小鸡子一样夹在的腋下,被动地返回殿门。

走入回廊,看到倒在地上的侍卫,陌奕宗的怒火再次冲上天!

“残了一条胳膊都拦不住你伤人?好,很好!”

“我方才也是着急才出此下策!狐影擅长使用暗器,我怕你被夸叶乘风暗算!”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先惊呆了。

陌奕宗缓慢地眨着眼,不知不觉地松开手臂,花响噗咚落地,继而弹起身奔出回廊,追赶王德才而去。

她跑出回廊,看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肥娥。

“小娥快随我来!”

“啊?……是!”

主仆俩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门槛……

见状,侍卫长朝门外的侍卫急声大喊,“拦住她们!”

“慢着!”陌奕宗扬手制止,默道,“随她去吧。”

“呃?……是!”

侍卫长只晓得龙颜大怒,但何时改变主意不得而知。

……

不大会儿功夫,花响护着肥娥返回,肥娥怀里抱着小弄盏。

周遭肃然,只有孩子清脆的笑声萦绕耳畔。

王德才后脚跟来,头发被扯得像鸡窝,狼狈不堪。

花响见他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告状,举起左拳,用眼神儿恐吓他。

王德才不服软儿反龇牙,有圣上给他撑腰他怕啥?!

“圣上,花香宫女好生野蛮,您快看她把奴才打成什么样了!”

“也没怎么样,就是头发乱了点儿,你先梳梳头,然后……”他指向躺在地上的破门板,“命宫人连夜把这扇门修好。”

“……”王德才顶着乱发跪地领命,梳梳……就完了?!

陌奕宗阔步走出殿门,侍卫列队跟上,当他路过花响身边之时,就跟没看见这里还戳着三个大活人一样。

他不理她,是不愿从她口中听到她替夸叶乘风求情的噪声。

花响也不想再激怒他,甚至在他路过的时候,还扯着肥娥倒退一步。

见他走远,她无力地倚墙边,仍在分析那句脱口而出的蠢话,她的意思应该是,不希望陌奕宗被她以外的人先干掉,嗯!就是这意思。

陌奕宗走到院中,望向夸叶乘风,此时的他,已经被赶来的御林军团团包围。

他双手环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夸叶乘风面前,扬起下颌,挑衅打量。

男人之间比得是实力,什么玩意儿就敢跟他抢女人?

“好在花响没瞎透。”

夸叶乘风见他嘴角挂着嘚瑟的坏笑,对于皇帝大人幼稚的举动,唯有翘起大拇指,甘拜下风。

这时,监管天牢的侍卫出现,附耳告知——钰国皇帝,救过来了。

其实在俘虏钰国皇帝不久,老头子便突然昏迷不醒,因此这八卦锁的开启方法也成了谜。

呵,今日真乃双喜临门,陌奕宗从夸叶乘风的包里拎出八卦锁,道:“不要以为花响是在帮你,她只把你当成极其普通的狱友,方才她会冲上来拦着朕,是怕朕擦破皮儿,没想过会顺手保住你的小命。反正她是误打误撞救了你,知恩图报是做人之根本,所以你必须帮她尽快清除余毒。”

夸叶乘风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方才隐约听到他们交头接耳的交谈内容,不由瞄向陌奕宗手中的八卦锁……每当他来给花响送药之时,花响都会问问这把锁的解锁进度,显然八卦锁对她极为重要。再看陌奕宗目前的态度,估计有把握从钰国皇帝口中探出解锁的方法。

一旦八卦锁打开,花响会不会碰上大麻烦?!

不行,他要在潜逃之前,立即通知花响。

“且慢皇帝大人,方才一阵打斗,汤药还未来得及喝便打翻,需要我给救命恩人,也就是关系极其普通的狱友,重新熬制一碗吗?”

陌奕宗睨向他,面朝众兵下旨,道:“御林军听令,从即日起,寸步不离该名囚犯!而他与花香宫女之间的距离,至少保持一丈。”

“谨遵圣意!——”

陌奕宗又斜他一眼,啧声道:“长得那么丑还敢在朕面前耍心眼儿?果然是面丑心恶!”

御林军下意识地看向夸叶乘风,丑?俊俏得很啊?应该与圣上的容貌有得一小拼吧?左瞄瞄,又瞄瞄,众人不约而同地张了张鼻孔。

陌奕宗无视一干人等,跟随天牢侍卫离开。

只要从钰国老皇帝口中问出两道暗锁的开锁口诀,钰国的藏金洞便归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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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8|

第三十四章、钰国皇帝

天牢。

全封闭的牢房铁门在陌奕宗的面前开启。这一带的牢房较为整洁,牢房中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属于牢房中的“贵宾单间”。

钰国皇帝乃是年入古稀之人,瘦骨嶙峋满鬓斑白,此刻正病恹恹地歪在床头。

陌奕宗信步上前,道:“感觉如何,需要朕帮你传御医吗?”

钰国皇帝虽是精神欠佳,但依旧目光如炬,不失王者傲骨。

“咳……陌奕宗,你千方百计救活孤王,是为了八卦锁否?”

陌奕宗听他一语道破天机,也懒得再惺惺作态,笑道:“您老这不是废话吗?否则朕留着您在陌氏颐养天年?”

他转身坐上木椅,又道:“朕开门见山好了,只要你把八卦锁打开,朕不杀原钰国皇家女眷。”

“哼,成王败寇,死了倒也干净。”

不怕蔫坏儿的,不怕耍横的,就怕不要命的。何况是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陌奕宗对他骂不得又打不得,唯有向前微探身,好言相劝道:“啧,您怎么还这般想不开呢?金银财宝那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您也一把年纪了,您家女眷也是正宗的皇室血脉啊,就不想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儿?”

“钰国矿产满山、黄金遍地,该抢的你都抢了!孤王与你讲句实话吧,虽那藏金洞称之为藏金洞,实则洞中只放置一百箱的金条,比起钰国国库之中的银两,又算得了什么?至于为何要将藏宝图刻在八卦锁之内,只因它是历代皇族与名将的地下陵墓。那些棺材对你一文不值,然而对孤王而言,是最后的尊严!”

地下皇陵?陌奕宗挑起眉,怪不得未在钰国境内见到像样儿的皇家陵园。这个办法不错唉,可以有效地防御盗墓贼。不过陵墓建于地下是一桩很大的工程,如何排水,如何防霉防蛀等,倘若可以从钰国陵墓之中吸取经验并加以改良,也许会创造不朽的陌氏皇陵神话。

不过,当真像老皇帝阐述得那般简单吗?

“倘若你所言非虚,朕尊重原钰国的先人,可以不碰洞中一草一木,但前提是,您要让朕亲自确认。”

“陌奕宗,你无需浪费唇舌,孤王信不过你!孤王宁可一死!咳咳咳……”

话未说完,老皇帝一口鲜血呕出喉咙。

陌奕宗蹙眉起身,命王德才传御医。

他的耐心已然耗尽,绷起脸怒道:“少在朕面前装可怜,今日您若不肯说,朕就一个接一个的,杀到您开口为止。”

他双掌一击,一位身穿王爷服的中年男子被押到门前,此人正是钰国的五皇子。

五皇子的口中塞着布块,侍卫将他压制在地!五皇子感到冰凉的刀刃架到后脖子之上,不由惊惧满眼,望着年迈的父皇,支支吾吾地拼命摇头。

陌奕宗从侍卫手中接过刀,剑尖抵在五皇子心口。

“据朕所知,您老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他的命,如今攥在您的手中!”

钰国皇帝望着爱子,眼中充满矛盾,一口鲜血再次喷出来。

同一时间,冷宫。

夸叶乘风端来新熬制的汤药,站在殿门口,没有任何异动,规规矩矩地请侍卫将汤药送去给花响。

花响正在哄儿子,顺手从侍卫手中接过药碗,吹了吹药汤上的热气,一饮而尽的同时,感觉把一个异物灌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