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诺云见我沉着眼不说话,就侧过脸问我:“丫头,你在想什么?”

我朝他笑了笑,眼底因为想得太多而有点涩涩,我说:“莫诺云,我刚刚想了想,只是觉得你说的话是对的。又再次确定,生活和命运只能靠自己改变,一味依赖他人毫无益处。”

莫诺云听了我的话眼底有几分赞许地笑了笑。他目光晶亮,挑挑眉眼角微扬,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世不恭地笑,淡淡开口说:“所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被后妈,他们总觉得生活欺骗了自己,苦难折磨了自己,却忘了即使是得到了幸福的灰姑娘,也需要攒够了人品才能遇到南瓜车。人需要契机,而契机却是自己给的。”

我垂眸点头,笑着接下了他的话,我说:“而即使是看似美好的童话也会有不足,也会有bug。比如说,故事里什么都变回去了,灰姑娘的水晶鞋却没有变回去。所以人啊,不要一味羡慕别人的幸福美好,没有缺陷就不叫人生,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也是生活。”就像你莫诺云,无比风光的莫氏总裁,看似风轻云淡玩世不恭,暗地里却不知偷偷吃了多少苦,才镇住了这一大块莫氏江山。

这个世界上,用心生活的人,谁都不容易…

到了回亥家门口,我和莫诺云相视一笑已经不再说闲话了。这时,我们见到的是两个挂在墙面上的,很大的方形塑料桶。桶身因为老旧已经发黄了,面上也满是灰尘。两个桶的最底下都接了一个小水龙头。而那桶子里的水,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脏得让人不忍直视,虽然,这已经比那发臭的土坑里的水要好一些了,但那水完全呈土黄色,里面有灰、有土、甚至还有细小的水藻,我看着伸出舌头舔了好几下唇畔,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诺云这时候看看那水又顾忌地回头看了看我和阿辉,他的眼底多了几分同情,静得像是子夜的星空。可他撅撅嘴又看了一眼,伸手就轻轻拍了拍我的额,不轻不重地对我哼了一声说:“舒爽,女孩子不要皱眉头,难看死了。”说着,他就扭过头去也没再看我,只侧着脸低声问回亥:“回亥,你们就用这样的水做饭吃?”

回亥点点头,他不自觉地扬了扬下巴,眼底甚至有几分骄傲地说:“这是我们找到的最好的淡水源了!我们岛上的壮士每天都要花费十个小时才能把它们从外面运回来,这些水都非常的珍贵。”回亥正自豪地说着的时候,我们身边也正好来了一个背着孩子的妇女,她拎着桶子好奇地看了我们几眼,才弯□把灰白的塑料桶子放在大方桶下面,打开水龙头接水。

可那水龙头一打开却不见水流,只有一滴一滴的水滴在慢慢地往下滴,见到这样的情景,我和莫诺云对视了一眼,发现不论是回亥还是那名妇女脸上都是淡淡的,习以为常的,他们似乎老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龟速滴水,也似乎这一切都是岛民为了节约用水故意弄的。

我听回亥这么一说,又见岛民用水小心成这样。就有点不敢用他的水拌水泥了。可现在见了岛上这样差的饮水状况,我又更舍不得拿组里的矿泉水去用。但是用有腐蚀性的海水拌水泥也肯定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纠结了,想来想去,在两难之下我干脆推了推莫诺云,沉着嗓子转身对他说:“莫诺云,不管怎么省,修教室的话哪哪都得用水,我们要用的水也实在太多了。看这个样子用他们的饮用水也肯定是不行的,要不,我们干脆靠自己,跟着他们的人自己去取水吧?”

我这话一出口,莫诺云眼也没抬就点头了。只是在离开这里之前,他那双漂亮的眼始终都盯着那塑料桶里土黄土黄的水,眼底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和回亥谈好了明早和岛民一起去取水的事情,我们就没有再麻烦他,请他先回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我就是想从口袋里掏点钱还是别的什么给回亥。可莫诺云见我这左掏掏又掏掏的样子,直接就把他已经用过的那个用塑料袋包好的湿纸巾塞进了我手里,特皮痒地说:“哎呀恶心死了,帮我拿好垃圾,不许乱丢。”

毛线…你恶心还扔我手里?有那么娇气吗?塑料都包住了还脏什么啊?你自己的汗啊!娇气!你娇气先前干吗去了?先前我们一个个累得要死,被熏得要死你咋啥反应都没有啊?这一静下来你就来这种!这种傲气卖萌!好吧,我不讨厌。我虽然心底ooxx,但是又突然觉得莫诺云贱得总是时候,贱得总是很暖心…

然后,我拿着他的“垃圾”嘴角猛抽,只看着莫诺云和阿辉一起笑得没心没肺地和回亥招招手,目送人家转身走,人家不走他们就不扭头走。结果,回亥也是个二愣子,他似乎以为挥手是我们这边的礼节,站在那不动,也可着劲地跟着莫诺云和阿辉一起猛挥手,摆的那架势一看就是你挥手我也挥手,你不走我也不走。

而莫诺云和阿辉又俩人二一起了,他俩也不知哪抽风了,挥了半天手也不累,我都看累了,他俩还猛地朝人家可着劲地挥挥挥,站在原地丝毫没走的意思,笑得和俩狼外婆似的。

我看了五分钟翻了几个白眼,他们还在那毫不动摇地挥挥挥。于是,我趁PD晕倒之前,上去直接给了莫诺云和阿辉两爆栗,然后放着嗓子喊:“回亥,今天辛苦你了,谢谢!你先走吧,别管我们了。”

而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回亥一听我这么喊总算明白过来了,如临大赦一样,转身就撒丫子跑了。

阿辉被我打了一拳,看着我歪着脖子发了会愣,然后他特小声地哈着气说:“舒爽哥,我猜对了!你在你女朋友面前是男性角色对吧!你是T吧!对吧!”

这孩子可能还以为自己是很小声,很隐晦的,但是问题是他的麦没关啊!麦没关啊!于是,我一个头两个大,似笑非笑地朝阿辉撇撇嘴,又转脸狠狠地剐了一眼正摸着鼻子装蒜的莫诺云。

我看他那暗暗得瑟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我也头脑发晕地来了一嗓子狠的,我说:“莫诺云,你就往死了作吧你!我要嫁不出去了你娶我啊!啊?”

喊完这一嗓子我就后悔了,莫诺云却媚眼如丝,一脸纯真地望着我,无比温柔地答:“好啊。”他一说完在场除了他就全都懵了,傻了,定住了。

可莫诺云却安静又认真地看着我,再看着我,那眼底的深情哦,眷恋哦。可接着,他的嘴角越勾越厉害。再下一秒就已经绷不住地开始笑得前俯后仰,最后竟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打头迈了几步就走在了最前面。

莫诺云刚开始地回答太笃定,表情太认真。可他后面一笑,啥都黄了。阿辉和PD也都后知后觉地笑岔了气了,因为这乍一看就是一个二世祖的恶作剧,而我就是那个永不翻身被打趴下的蠢货。

阿辉见了莫诺云那德行,也终于笑了几嗓子,他走在我旁边一边凑热闹,一边哈着嗓子就唱:“好基友一生一起走…哦哦哦!”阿辉这一搅合,我脑袋里的心思也全散了,望着莫诺云走在前头的背影,脑袋里剩下的也只是哦哦哦…囧!

39第39章

晚饭,还是方便面…囧!

唐渐秋和张医生俩男人带着队煮面的时候,一小年轻突然从自己的帐篷里探出了头。他估计是想起了昨晚和今天中午的惨痛遭遇,于是,他就那么鼓着脸朝唐渐秋喊:“唐渐秋,萌小秋!前两次汤也太淡了,这次你能多加点尿吗?”

尿!!!!!加点尿!!!!毛线啊!

唐渐秋闻言一张脸红了个透,卫佳宣又正好凑了个头站在锅旁边,正拿着矿泉水瓶子仰头喝水,这一听没稳住就喷了。饶是唐渐秋眼急手快伸手拿着盖子把锅给及时盖住了,我还是抿了抿嘴心里有了深深的阴影…加了尿的口水面…

莫诺云原本眼底还有一丝浅笑,可他一见卫佳宣把一大锅面给差点喷了也神色一黯,像见了瘟神一样脸一直黑一直黑。最后干脆扭过脸来直接从袋子里拿了压缩饼干和牛肉出来,拉了拉我,让我坐着一块吃,还冲着我一双桃花眼瞪得亮晶晶地说:“今天晚上不许吃面!你要是敢吃别人的口水试试!”说着,他又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只能吃我的…”

莫诺云那么认真地瞅着我,我想笑也不能笑,只好抿着嘴忒镇定地对着他点头再点头。他死死盯了我一眼才甘心,又伸手把牛肉干打开放在了手里。

接着带下脑袋泄愤似地可着劲地咬得压缩饼干吧唧吧唧响,可莫诺云嚼了两口还是不够味,桃花眼眨了眨,突然也从帐篷里探出个头来朝前头喊:“普通话能标准点吗?“n”和“l”分清楚好吗?加尿!加尿!你让唐渐秋加尿!还加料不加尿呢!”莫诺云恨得牙痒痒,可他这一吐槽完,又有几个人喷了,我哭笑不得抱着肚子在帐篷里左摇右摆。莫诺云说完自己也没憋住笑,可马上他眼一眨又孩子气地黑着脸。我见了心下莞尔,还是讨好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伸手给他扇了扇火。

第二天,原本我们队伍里是要出两个人去取水的,可偏偏回亥迟迟没有到,最后还是给别的组帮忙的原住民说回亥的老婆病了来不了。而且今天的天气非常不好,完全出不了船,大家要取水的话都得等。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很失望,因为一出海就要十个小时在海里漂,这样的时常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承受范围了,但是我们不去又不好,所以我们一致决定采取最公平的方法抽签。可这回说今天去不了了,莫诺云眨眨眼,又满脸无奈地把刚做好的签条给收回了帐篷里。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好昨天制作打虫药材料都给买回来了,又或者我应该郁闷如果迟迟没有水,这改造计划没法完成可怎么办?

对于我们这一组的任务来说,比起改造教室,给孩子们唱歌跳舞,教孩子们画画其实是相对更简单轻松的活。但是我没有去,虽然我也可以说我是女生,我已经做了一天重活了我想休息。但就我自己而言,我个人觉得不论从为人的角度,还是为艺人的角度,我都不应该偷懒。

所以,在安排工作的时候,我想了想就换了昨天那两位辛苦颠船,去买东西男女队员和张阿姨一起去给孩子上课。而为了方便我们在教室里作业,孩子们都统一被带到了附近的树荫下坐着围成一圈上课。我帮着带孩子们过去的时候,仔细望了望孩子们的脸,这些黑人孩子,一个个黝黑的皮肤下,是一双双晶亮无比满是渴望的如星星一般的眼睛。这时候,我的摄影欲又上来了,不假思索,掏起手机就拍了几张。

昨天我们在教室里面挖好了坑之后,往坑里放了许多松木或甘蔗渣,最后又用我们带来的装水泥的麻袋把那些坑都覆盖住了。今天我们再进去看,就看见了蚂蚁迁徙的场面,陆陆续续已经有一些白蚁成群结队地在往坑里面爬了。

因为这样震撼的场景,跟着来干活的两个女队员都不太敢往教室里走。甚至有个姑娘还没踏进教室一步呢,就开始垂下脸往自己身上瞅东瞅西,最后她竟然还抬起脸问我:“舒爽,你给我看看吧!蚂蚁是不是爬到我身上来了啊?我怎么这么痒啊?”

我给她问得天雷阵阵,我怎么看!难道让我扒光你滴衣服在你身上找白蚁吗?然后,我扭头看了莫诺云一眼,就果断推着这两位女队员往教室外面走了。从工具里找了几张砂纸给她们,让她们先站在教室外面用砂纸把铁栏杆窗上的那些铁锈磨掉。

转身我自己跟着莫诺云进了教室,其实说实话,我也觉得这满地的白蚁是真恶心,我也总感觉这一走进去浑身都不对劲。虽然莫诺云的神态还是风轻云淡,面上也依旧漫不经心。可是,当他戴着手套蹲□去,伸手用手去拨那些墙上突起的土包的时候,我站在他的身后清晰地看见莫诺云颈脖上一瞬间就全起了鸡皮疙瘩,可见他也不舒服…

我默默调整了一下心态,终于咬着牙也套好橡皮手套,蹲下去开始清除墙上地上的土包。莫诺云听见声响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就侧过脸来望着我笑。

我不得不说莫诺云的侧脸是真的很漂亮,他的五官清晰突出,皮肤很白毛孔很细。他只朝我浅浅地笑了笑,那妖媚的桃花眼底就已经流光溢彩了。而他勾了勾唇,只用温柔而低润地声音问了我一句:“手套戴好了吗?等会小心一点。”

我听了,却因为贪图美貌直盯着莫诺云的侧脸发了会愣,而他也习惯性地想伸手拍拍我,可手才抬起来又意识到脏,猛地收了回去。我也因为莫诺云的动作回了神,后知后觉地开始低头检查自己的手套,埋着头开始认真清除教室里的层层“隐患”。

当我们清理完教室里的那些土包以后,因为土包里有少量的白蚁和虫卵,所以莫诺云把那些土包连着我们用完摘下的手套一起一把火烧了。放火毁尸灭迹的地方我们还物色好几遍,几个人就那么像个二愣子似地死盯着火堆看,看着完全烧干净了我们又赶紧灭火,生怕把人家的岛给烧了。

这时候喊了声休息,莫诺云就松了口气又回到教室里,望着教室里的坑检查了一下又抖了抖脚,他才又安心地走了出来。

我见莫诺云出来就连忙递了瓶带来的矿泉水给他,他只喝了一小口就递还给我,做了个手势让我也喝。然后莫诺云眯了眯眼,撇了撇嘴,一边揉着自己的肩一边吊儿郎当地对我哼了声:“这也太费事,要我真一把火把这烧了建新的得了!”

我听完就朝莫诺云翻白眼了,不过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就是,还好啊…万幸啊…没被录进去…

其实,刚刚我一看莫诺云那傲娇又自信的眼神,就知道他这一张嘴肯定又要没好话了。于是,出于各种安全考虑,莫诺云还没开口呢,我就伸手把他和我的随身麦都给掐了。也还好,这时候PD又正好转身去拍别人去了,天时地利人和谁也没发现我们。

我做贼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一会,才又抬眼嗔了莫诺云一眼,低声嘀咕说:“莫诺云,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心好嘴坏!心好嘴坏死吃亏你知不知道?啊!你给人家做牛做马做得那么认真,完了你又偏说这么一句欠扁的话,你这不是找脑残骂吗?你哪里不知道啊!现在不讲道理的人太多了,你只要说错了一个字,也许就会有那么一个“艾斯逼”冒出来骂你“语死早”,让你一辈子别开口了,你惹那种人干吗啊!?”

莫诺云见我跟他急了,眼底却变得越来越暖了。他那小眼神也越发的漂亮异常,亮堂得和有星星闪似的。而后他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粉嫩的唇勾了又勾,却只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满是难得会有的温柔笑意。

过了一会,莫诺云才又朝我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发顶说:“刚刚才发现,想碰碰你却没有办法的感觉真烂。”说着,他叹了口气,眼底竟然有点悲伤。

可是我喜欢看笑着的莫诺云,喜欢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样子,我不喜欢看他难过。因为只有像他这样成日笑着的人难过,你才会真心不好受。而在我心里,莫诺云那边的天气,应该终日都是阳光普照的。

于是,我伸手抓起了莫诺云的手腕,把他搭在自己脑袋上一个劲挠啊挠,直把我那一团短发折腾成了鸟窝,我说:“碰吧,碰吧,哪有碰不着啊真是的。”

这时候一直背对着我们的PD却突然转身凑了过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他知道莫诺云不好惹,所以就挑我这个不太硬的柿子捏,他问我:“舒爽,你俩在干啥呢?”说着眼角还一个劲地往我和莫诺云的手上瞟。

我嘿嘿笑了笑,顶着一头乱发胡诌说:“玩呢,他说要抓只白蚁扔进我头发里,我说你先把窝做好。”

说完之后,我自己已经囧了,莫诺云原本还在笑的,见我越说越不对味,笑得和个傻子似的咧出一口白牙他就怒了。

然后,只见这俊美滴骚年嘴角抽搐再抽搐,最终水眸眯了眯,淡淡地转过脸来问我:“舒爽,到底是你变态?还是我变态?”

40第40章

后来,接连几天天气都不好,这让我们也很沮丧。不能出海就没有水,没有水我们改造学校的工作就得一直停滞。可老天到底开了眼,我们到萨伊噶岛的第五天,岛上下起了雨,这个时候岛上的家家户户都拿了盆子桶子出来装水,为了不麻烦当地居民,我们也临时用塑料布做了很多接水的袋子,挂在树上接雨水拌水泥。

因为下雨,帐篷里无法生火,疲惫了一天的大家伙的晚饭,却只是两包干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可这几天下来,大家都已经见识到了岛上的艰苦,抱怨的人倒是没有了,都只乖乖地躲在自己帐篷里把干方便面咬得吧吧响。二十几号人一起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说实话在空旷的夜里听着非常喜感。

我咬着饼干转头看莫诺云,他不舍得和我抢饼干,只是拿着干方便面在嚼,因为那玩意吃起来哽得慌又干,莫诺云也吃得很慢。见我看着他,他回头看着我,伸手过来拉了拉我的手问:“冷不冷?”我摇摇头,拉起了帐篷隔绝了别人的眼,靠近莫诺云伸手环着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小声说:“你冷吗?我抱着你还冷吗?”他轻笑,垂下脸,吻了吻我的额头。

到了萨伊噶岛以后,比起没有水,没有电,更可怕的却是厕所少。找来找去我们营地附近也只有两个厕所,还是那种在树林深处,用铁锹刨出一条坑的厕所。莫诺云第一次去的时候,面色非常沉痛地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丫头啊,我告诉你,什么名牌豪车都是废话,电梯和马桶才真正代表了生活档次!”然后,他咬着牙,拿着纸巾堵住了鼻孔,简直和上战场一样闭着眼睛就冲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我就听见了一声惨叫,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莫诺云更是面如死灰,抖着唇对我说:“这对我来说就是地狱,人间地狱!”我听着闷笑,排在他后面也走了进去,捂着鼻子一看,那情况果然是惨痛地不忍直视。

更惨痛的是,莫诺云竟然在外头哼哼唧唧地唱:“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妈妈说,鼻子长才是漂亮!”

我竖着耳朵听着实在忍不住,就朝外头狂吼了一句:“莫诺云,你能不唱这个吗?”一吼我就郁闷了,五感全开熏死我了!囧!

然后,外面静了静,接着我又听见莫诺云用他那无比清朗滴声音猥琐地唱:“大象大象,你为什么这么长?这么长!爽啊…啊啊啊!”

毛线…一出来我就追着莫诺云拍了过去,恶狠狠地看着他说:“莫诺云,你唱这种歌的时候可以不喊我的名字么?”

莫诺云却憋着笑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俊秀的眉眼挑了挑,眼底流光溢彩地说:“什么叫这种歌?儿歌怎么了?啊?”说着,他还凑过来用肩膀挤了挤我,眨了眨眼用说悄悄话的声音对我说:“丫头,来来来,快告诉我,这歌怎么了?”当时我看着他这贱皮的样子真想咬他一口!却还是燥红着脸只踩了他一脚就跑了…这就调戏啊调戏好不好?

我们收集到的水并不多,因为雨太小,因为我们的自制装备实在太落后。

第六天,大家就在回亥的领路下去了海边捞沙子。因为这里海水的腐蚀性大,而且挖沙比我们想象中难了太多,考虑到安全,大家还是一致决定让女孩全部留在了岸上接沙,然后提着桶子一桶桶送回学校去。可因为我们我们队里只有四男四女,所以这样一分工下来,实际上只有四个劳动力在水里挖沙子。

自己捞沙并不简单,回亥带我们去到的岸边全是黑色的烂泥巴,他们要脱掉鞋袜卷起裤脚走进水里,才比较不容易陷进泥坑。而再往海水深处走的话,因为海水有阻力,人很容易会摇摇晃晃也特别容易摔倒。再到了有沙的地方,他们又必须要闭气弯□,整个身子蹲在水里才能捞到沙子。然后,他们还必须拎着那么重的沙桶子全身湿透地再次回到岸边。

而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却有一点煎熬。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才是常态。我也不例外。每一次,当我看着莫诺云闭气蹲进水里,我就特别怕他上不来,又特别害怕水里会不会有水蛇或者虫子咬他。结果大家辛辛苦苦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让四个男人上岸休息了,一看成果却还是收效甚微。我看着心急,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也干脆脱掉了鞋子卷起裤腿,把随身麦解了下来,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就下了水。

岸上的女队员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得惊呼,喊我快点上岸回去。我却摇了摇头,一直往挖沙的深水区走。真正像他们一样入了水,我才深切地感觉到淤泥很粘脚,海水拍打在皮肤上莫名地有点淡淡的刺痛,还有,水里阻力真的蛮大的,走起来特别费劲。

莫诺云把装满桶的沙子扛在肩上,刚从水里站起来,他一抬眼看见我就愣了愣。然后,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这时候,莫诺云一肚子火地瞪了我一眼,蹙起漂亮的眉头就开始朝我凶,他说:“你不会游泳下来干嘛?快回去。”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特别的急,眸子因肚子有气越发地亮。

我在水里边晃着边往莫诺云身边走,努力故作轻松地朝他笑了笑说:“你们这样得弄到什么时候?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说着,我又朝他嘟嘟嘴说:“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闭气我还是会的,再说水也不是很深,扑腾得起来。而且,不是还有你在吗?”

莫诺云听了我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火气才淡了淡。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地说:“你怎么能下来呢?回亥一个大老爷们死哪去了?亏你还说他老实!”

我听了笑,知道他已经没那么气了,就说:“人家老婆病了,早上坚持来给我们带路已经非常够义气了。”

莫诺云这才消停,嘟了嘟嘴最终没有再说话。只是当他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莫诺云从水里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手心。

晚上一回营地我就累趴下了,让莫诺云守着帐篷,就在里面把一身衣物全都换了,又把湿衣服用塑料打了个包扔在旁边再待处理。整理衣服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口袋里有袋餐巾纸忘了拿出来,看着那已经湿透的纸巾我有些可惜心疼。因为在这个什么都落后的岛上,脸餐巾纸也是稀奇货。

莫诺云舍不得说我,看见我拿着包湿纸巾就一把抢过去,不知到哪找了杯热水来,递给我坏声坏气地昂着下巴用鼻孔对我说:“快喝,快喝!你敢感冒你试试!”

我听了伸手拍了拍莫诺云的手背给他顺毛,赶紧接了水杯,一边喝一边感激涕零卖乖地瞅他。

莫诺云见我这个样子又坐下来靠着我坐,别扭地嘟着嘴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主张让着女队员?还不就是顾着你,结果你就不把自己当女的。”

我听了拉了拉他的手说:“咱是来普度众生的,不是来享福的。我仔细用脑子想了,认为那事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我才去做的。我并没有笨到去做自己无法承担的事情。”

莫诺云听了,撇过脸半天眨着眼睛不动声色。半晌用鼻孔哼了哼气,才又碰了碰我的背问:“还要热水吗?”

我摇摇头,把杯子放在一边说:“够了,喝多了要去‘人间地狱’的。”然后我瞅了瞅四周,俯身亲了亲他的唇,那速度很快,只是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我小声说:“莫诺云,谢谢你愿意陪我来吃苦,谢谢你总是默默地护着我。”

莫诺云听着没吭声,抬起指头几近留恋的摸了摸唇角,伸手轻轻捏我的肩膀,又嘟着嘴骂了我一声:“笨蛋。”

睡觉的时候,他又突然伸手搂着我,整个人伏在我身上,眼对眼鼻对鼻特别认真地说:“丫头,你知道吗?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心疼你,就越是舍不得你,就越是喜欢你。”那时候,莫诺云的脸上有几分懊恼和别扭,眼底深深,又垂下脸用力咬了我鼻尖一口,有点疼,有点痒。然后,他握起了我的手,十指紧扣,像个傻子一样一笔一划在我手里写:“莫诺云和舒爽要永远在一起,爱在一起,闹在一起,酸甜苦辣仍在一起,不死不休。”

这个倔强而别扭的精致男人,在我的手心写,他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不死不休。而我忘情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舔吻着他的舌说:“莫诺云,这辈子,我只吃你一个人的口水,不死不休。”

原本,我想消停消停在莫诺云面前装乖,做个乖宝宝,可是第二天,由于情势所迫,我又“逞强”了。

节目组这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两套太阳能灯具,我们组里就被分了一套,任务是装在学校里。恰好学校那平房旁边有一颗树干挺直,二十来米的大王椰子树,问了一下有经验的PD,他也说把太阳能光板装在那上面是最好的。

可问题是,怎么把太阳能光板放上去?我们四处去借梯子,最后借到最高的那个扶手梯也只有七米左右的样子。可这颗椰子树又太细,体重太重的人也不能爬上去。

阿辉算是男队员里面相对瘦的,起先阿辉说自己从小就喜欢爬树,二话不说就背着太阳能板,爬了几段梯子又抱着树杆开始往上爬,可他爬到十米左右的时候,轻轻一抬脚整棵椰树树杆就开始往一边斜,还斜得特别厉害,吓得我们赶紧让他下来。

我看着大家失望的神色,又看着阿辉落地后苦着一张脸。连忙走过去拍了拍阿辉的肩,调节气氛地咧起一口白牙笑了笑,我说:“阿辉啊,你摔着不要紧,你要是把太阳能光板给摔了可不行,歇下吧你。”说着,我就伸手替阿辉取下了背着的太阳能光板。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床戏么?快了快了

41第41章

阿辉out了,男队员里剩下看上去比较轻的就只有莫诺云了。他伸手往阿辉肩上一拍就嘲笑阿辉不行,然后自己也往上了树。可结果莫诺云爬得还没阿辉高呢,树就又歪了。于是,莫诺云也被我一嗓子给吼下来了。

其实,后来回亥看我们这么苦闷,是跑了好几趟找了个会爬树的黑人小男孩过来帮助我们。可是,即使大家围着那孩子教了好几遍,那孩子爬上树后还是不会装,怎么弄都弄不好,最后,又像猴子一样爬下来把太阳能光板重新递了回来。惹得我们哭笑不得,望树兴叹。

男人不行就得指望女人。张阿姨年纪大肯定不能指望她老人家爬树,她就是要爬我们也不能让她爬。另外两个女孩一个说恐高,一个说害怕,我也没有争,就直接上前从莫诺云手里拿了太阳能光板背在身上就上梯子了。

这时候莫诺云是很不高兴的,他的脸色也很冷,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其他女队员的避让。我被他扶上梯子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朝他摇了摇头。我是在用眼神对他说:“不要气。”而他哼了一声,眉目间多了几分傲气冷肃。

爬树的时候我很小心,动作也很慢,当我低头往下看的时候,莫诺云就一直那么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见我低头,他竟然满是担心地轻声朝我喊:“别往下看,不看就不害怕了,慢一点。”

他的声音特别的温柔,一直暖到我的心底。我想,如果这不是节目,如果周围没有人拍,我一定会撒开嗓子对着下头喊:“我不怕,你在下面我不怕。”

这时候我才知道,莫诺云真的不需要再说一句他喜欢我,或者是他爱我了,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也已经不重要了。人的语言可以骗人,人的行动却无法说谎。这一路以来他那样努力的照顾我,当他那么紧张地一直盯着我,甚至不由自主地朝我张开手臂的时候,我就知道,要是这一刻我掉下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住我,哪怕被我砸成个肉饼。

因为脑子里在胡思乱想,我的动作就有些不利落。这一不利落,椰树就晃了晃,椰树一晃莫诺云就急了,我为了稳住也没有动,伸手静静地抱着树杆扮考拉。这时候,我就特别清晰地听见莫诺云又急又火地仰头朝我喊:“舒爽你个蠢货,你给我抱紧了,你掉下来试试!”我听着他那气急败坏的语气只觉得暖心,低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莫诺云见树稳住了没有再晃动,我又还有心情逗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又咬着牙口是心非恨恨地说了一句:“你给我小心点,你要是把太阳能光板摔坏了试试!”

他这话一说完队员们一个个都成了囧样,PD的手也抖了抖,接着是各种唉声叹气。阿辉更是凑过去推了推仰着脖子的莫诺云,用特居高临下的态度说:“哥,你这德性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的,对吧!要我是女的我也不喜欢你,你那么有钱,怎么一块太阳能光板还比一条命值钱呢?你也太他么抠门了吧…”

好吧,我爬那么高,实在看不清莫诺云那变幻莫测滴表情…

白蚁的清除工作特别的顺利,莫诺云调制的打虫药一倒进坑里,那一个个白蚁死相都相当的难看,不过药水的味道也确实很重,很难闻,一完事就把我和莫诺云熏得连滚带爬跑出来了。学校的改造工作一天天在有序地进行着,虽然,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节省地用水了,但到了收尾阶段,我们收集的雨水还是在意料之中的不够用。

为了这事,组里还出现了不和谐的段子,比如说,尿尿也是水啊,也是水啊…囧…

于是,趁着天气好,在到达萨伊噶岛的第十天,我和莫诺云不幸中奖,双双抽中了出海取水的签。而这出海取一趟水,我们就得在海上漂十个小时。于是,我俩带着一整天的干粮,莫诺云又抢了人家唐渐秋的火腿肠,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拎着十几个大桶子,在回亥的帮助下,上了两个黑人小伙的木船去为队伍取水。

因为,一个队伍只有一个PD跟,所以左右寻思下来,PD抛弃了我和莫诺云。也因此,到了坦桑尼亚以来,我和莫诺云身边竟然第一次没有了其他人跟着,就这么逍遥自在两个人。

莫诺云这时候脸上还有淡淡的红印,而那不是蚊子咬的,是我一巴掌打的。也因此,他今天整个早晨都垂着脸,拉着个帽子不理人。当我伸手拉他衣袖,他就会无比可怜郁闷哀怨地抬起一双桃花眼瞅着我,就那么瞅着我,此时无声胜有声地瞅着我,控诉我的罪行…

其实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话说平时莫诺云喜欢搂着我睡,他睡着的时候本性全露,会很霸道,比如死搂着我腰不放什么的。但就是今天早上我一醒,却发现莫诺云那五指修长白皙的爪子竟然死死地抓着我的胸,我的胸!于是,出于女性的正当防卫,我下意识地就吧嗒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也直接把莫诺云给扇醒了,他那时还没睁眼就猛地一巴掌扇了回来,我顿时就给那伶俐的架势给吓傻了,人也完全没地方躲,只等着挨揍了。可是,到最后莫诺云的掌风重重地呼在了我的脸上,他的巴掌却堪堪停在了我鼻尖上,始终没有再落下来。

这时,莫诺云已经睁开了眼睛,那一眼满是狠戾,和要吃人似的凶恶。我给吓得打了一个寒噤,他却已脸色一变吸了吸鼻子,捂着脸挤过来问我:“你干么?你手痒是么?手痒打我脸!”那眼底满满都是指责,却再没有了愤怒,只有无辜可怜。

可我确实给他刚刚那个阴凉阴凉的眼神给吓怕了,就实话实说道:“不能怪我啊,我一睁开眼,你的手就抓在我胸上面,我条件反射啊我!谁叫你那不好放,偏偏就…”

莫诺云听了却挑挑眉,愣了愣,眼底滑过一道兴味问我:“真的?”

我点点头,非常诚恳地说:“真的!”

然后,莫诺云眼底变了又变,捂着脸的手就突然放了下来,又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胸,恶劣地捏了捏说:“丫头掌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能被白打了,嗯,再捏捏…”

捏你个毛线啊!我…我给他先是挑逗,再是惊吓,再是挑逗的,浑身僵硬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再调节表情了,于是我扯了扯唇,抽着眼角说:“莫诺云,你够了么你?”

他哼哼唧唧在我身边扭了扭身子,竟然期期艾艾地靠过来,贴着我的耳边又是吹气,又是暧昧挑逗地舔舔舌说:“这才只是隔靴挠痒啊,丫头,要么让我把手伸进去?嗯嗯?”

“嗯,嗯你个头,别人看见了我还要不要活了!”然后,我把莫诺云的手一拉开,就燥红着脸抓抓头发出去了。接着,我耳边只听帐篷里发出一声惨叫:“舒爽,你是不是女人啊!我不过踢了你一脚你竟然甩我一巴掌!”

我转身的脚步顿住,周围的帐篷也纷纷因为他这一声吼迷迷糊糊地探出了头来看,我捂着额各种滴汗,却见唐渐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树底下,手里拿着本书在看,那样子漂亮得像童话里的小王子,他见着我,只微微抬首笑了笑,朝我竖了竖大拇指。我点点头,却莫名地有些尴尬,在抬眼看了看唐渐秋,心底疑惑。因为到现在位置,我都不知道他明里暗里护着我和莫诺云是为什么?为了徐若帆吗?

也因此,我和莫诺云被抽签抽在一起坐船去取水的时候,阿辉都忍不住凑过来对我说:“舒爽姐,要不我俩换吧,我替你和诺云哥一起去。”

我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莫诺云就已经沉着脸走过来插了句嘴说:“不行,抽到谁就是谁!谁也不许搞特殊!”说着,又用眼角挑了挑阿辉问:“开玩笑,哥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你害怕我趁没人的时候打击报复么?”

这时,从我们身后路过的唐渐秋轻笑了一声,只静静看了眼莫诺云就走了。而我和阿辉摸摸鼻子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船开远了以后,原本坐在我对面的莫诺云才用脚轻轻踢了踢我说:“丫头,没人了。”

我嗔了他一眼,我说:“两黑人小伙子在这呢?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莫诺云抬眼看了看,只笑着说:“看见了。”却又朝我挑挑眉,漂亮的眼底亮了亮,得意地道:“不是整个一抓瞎听不懂么?我可是私底下特意让回亥找了俩连英语都半吊子的来。”

我听了不做声,眼皮跳了跳就反应过来问他说:“莫诺云,你别告诉我,抽签的时候你也做了手脚。”

莫诺云闻言嘿嘿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就掏了掏口袋,把刚刚我俩抽完签后直接揣进口袋里的纸签递过来给我看,我一张一张打开就懵了,每一张单子都写着‘出海取水’。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刚莫诺云要自己抽了签之后转身就递给我…我拿着签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最后摇摇头只想笑。

莫诺云见我明白多来就把那些签又收回去重新揣回了口袋里,他漫不经心地说:“本来大家就都不大愿意出海,这一上船就得在上面颠十个小时,谁愿意?所以看着有人被抽中要去了,其他人也就不会再要求抽签了。而在这种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他们也肯定不会要求检查签纸。”

我听着点头,却还是说:“那万一我不在第二个抽怎么办?那你和别人来?和别的小姑娘来?”

莫诺云听了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才一字一句懒洋洋地说:“签纸不是都在我手上拿着么?再说了,你的性格肯定会抢在前头抽。更何况我都被抽中了,你心里更急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莫诺云最后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揶揄,口气也很软。

“嗯。”我点点头笑了笑,望着莫诺云漂亮的脸,就突然想心口一动,歪着头问他:“莫诺云,首先我是无条件信任你的,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所以我问你句实话好不好?卫佳宣和你表白的时候,还有队里的女孩子对你献殷勤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啥都快了…都快了